余孟華心情不曾如此惡劣過,她煩得想把她眼前看得到的東西全部砸毀。偏偏歐比一早就在她跟前嘰嘰喳喳問東問西的,一氣之下,她將它的總電源切斷,像廢棄的電器般束之高閣。
余孟華看著時鐘指著七點,想必石奕柔此刻正在昨天那家餐廳享受著羅臣斌的溫柔與深情吧!
像是他們恩愛的情景就在眼前似的,余孟華的心肝扭痛,舉起手上的杯子就向門口砸了過去。
就在同時門鈴卻響了起來,該不會正好有人從這走過要向她抗議吧!余孟華不好意思地急急走去開門。
但是站在門口的人卻讓他大吃一驚。是渾身帶傷的林洋岳。天呀!有誰能讓他傷成這樣,就憑他的功夫底子。若在古代他準能當上武林盟主的。
「你怎麼了?」余孟華撥開門邊的碎玻璃讓他進來。
「你才怎麼了?」皺著眉,他看著滿地的碎片,猜想著怎麼回事。
「不小心摔破了杯子。」余孟華含混地帶過,領著他走入屋內。
「你也未免太‘不小心’了吧!」他了解她,摔的這麼碎,準是她用力丟的結果。
「你別告訴我,你是跟十幾個搶匪打架才弄成這樣的。」余孟華不想提她的事,將注意力轉回他身上。
「不是十幾個,只有一個,而且是個罪大惡極,專搶女人心的搶匪。」林洋岳說得咬牙切齒。
「什麼專搶女人心的搶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余孟華停下拿傷藥的動作,狐疑地看著林洋岳。
林洋岳卻沉默不語了,靜靜地看著余孟華。
「你搞什麼啊!話說了一半也不說清楚。」她心情已夠不好了,他還這樣吊她的胃口,她忿忿地將藥抹到他的傷口上。
「喂!你輕一點行不行,很痛耶!」林洋岳邊在傷口上吹著氣遏叫著。
「你也知道痛?長這麼大了還打架。」余孟華又將另一把藥用力抹在另一處傷口上。「哎喲!我可是為你抱不平,你就不能輕點嗎?」林洋岳又用力地在另一個傷口吹著氣。
余孟華愣了一下。怎麼這件事還是與她有關?
「為我抱什麼不平?」余孟華看著他等他回答。
「我剛在來找你的路上遇到羅臣斌,他身邊帶著一個漂亮的女人。」
余孟華一听,心便絞痛了起來,那一定是石奕柔,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為何心還會如此的痛?
「所以你就打了他?」她急急地抓住林洋岳的肩頭間。「你怎麼可以隨便出手打人,你出手那麼重。他傷得如何?」余孟華更急了,使盡力氣地搖晃他,催促他快點回答。
「你輕點,別忘了我也受了傷。」林洋岳拉開她的雙手喘口氣說。
「你活該!誰叫你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人,我跟他根本沒什麼,要對你說幾次你才懂。」
「還說沒什麼,看你急的。」林洋岳轉過頭不去看她,心里生著悶氣。
「我不跟你扯,反正你就是不該打人,也不想想你是有功夫的人,萬一把他打成重傷怎麼辦?」
「那是他活該!」他倒有點幸災樂禍。
「你……你究竟把他傷成怎樣?」余孟華火大了,低聲怒吼。
「反正他不會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要去看他。」
林洋岳話一出口,余孟華就直往門口沖去,不料卻被林洋岳一把捉住。
「他現在有另一個女人在照顧,你去做什麼?」余孟華緊抿著唇站在原地,任心痛撕裂自己的心。
是啊!現在石奕柔一定在他身旁溫柔地照料著他,她去做什麼她?她有什麼立場去?朋友的探望?哼!可笑。
「你為什麼就只是關心他她?站在你面前的這個人,可是為你才受的傷。」林洋岳雙眼深邃而迷茫地看著她。
余孟華抬頭看他一眼,走回來繼續為他上藥。
「孟華,忘了他吧!他不適合你,他根本不了解你。他只會玩弄你而已。」林洋岳雙眼盯著為他包扎的余孟華,心疼她的受騙。
她怎會不知道他不適合她,否則她又何必時時刻刻緊抓住自己的一顆心,好不讓自己陷進去。
「跟我回高雄好嗎?和我一起經營武道館。我們兩個可以很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余孟華沒有回答,繼續著她手上的動作。
「我知道你喜歡武道。我們兩個可以把道館經營得有聲有色,若是你放不下你的事業,你可以回高雄重新找一份相同的工作,以你的資歷一定不成問題。」林洋岳見她不答又繼續說。
「那是不可能的。」余孟華輕聲回答,轉過身去收拾藥品。
「為什麼?難道你就這麼愛他,這麼離不開他?」他的聲音里有明顯的不悅。
「我根本沒有愛上他,你不要再自作聰明了。」
「那你就跟我走,別再和他有任何糾纏。」林洋岳語氣強硬。
「不可能。」余孟華語氣也很堅定。
「為什麼?既然沒有愛上他,為什麼不肯跟我走?」林洋岳捉住她的手肘,強迫她轉過來看他。
「我有我的工作,我不願意放棄這份工作。」余孟華甩開他的手,仍然執意背對著他。
「我說過,你可以回高雄找同樣性質的工作。」
「那不同。」
「有何不同,因為沒有他?」
余孟華猛地轉過來瞪視著他,他們兩個就這樣僵持了好一陣子。
「沒有人真正懂得欣賞你,只有我最了解你,你的優點,你的缺點,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清楚,也都欣喜地接受。孟華,我們是同一種人,有同樣的背景,同樣的生長環境,同樣的過往記憶,我們有相同的正義,所以經常滿身是傷!我們有相同的感慨,所以我們當夜高歌,我們甚至有相同的溫柔,所以能互相扶持,這些難道你都忘記了嗎?」林洋岳的語調變得柔和,所講的話句句扣人心弦。
「我沒忘。」余孟華垂下眼簾不敢直視他,不敢面對他的多情。
「沒忘就跟我走,離開台北,遠離他。」
「可是……」余孟華猶豫著,她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不願離開。
「可是什麼?他能給你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一遍又一遍的淚水?況且他身邊早已有一位美女了。」他越講越有些氣忿,氣羅臣斌如此對待余孟華。
他說的不全都是她心里的感受嗎?回想起遇到羅臣斌以來,自己似乎總是處在煩亂悲傷的階段,快樂的時間異常的少。為什麼即使這樣自己還那麼在乎他呢?愛?
她努力甩掉這個可笑的念頭,不可能的,她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她是那麼努力地禁止自己愛上他!況且他身邊已經有一個石奕柔,已經有一個人那麼強烈地佔據住她的整顆心了呀!
眼淚不自覺地又淌了下來,多可笑呵!現在的她像個多愁善感的少女,動不動就掉淚,這讓她覺得羞恥,異常的羞恥。
「別哭。」林洋岳慍柔地為她輕輕拭去眼淚。「跟我走,我不會讓你傷心,讓你流淚。嫁給我吧!你知道的,只有我們兩個最合適,二十幾年來我們不是那麼契合地在一起嗎?就把他留給那個女人吧!不要再有傷害和淚水了。」
林洋岳的話在她心頭猛敲了一下。她不能這樣就把羅臣斌留給石奕柔,石奕柔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在戲弄他,而她必須幫他。
可是怎麼幫她?他是那樣地愛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話。現在只有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再那麼接近石奕柔。再找機會讓他明白真相。
「孟華?」見她始終沉默不語,他輕換了一聲。
「石奕柔——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只是在戲弄他而已,不是真心的。」余孟華有些急躁地把真相告訴他。
「那又如何?是他活該,既然你不愛他,那就不關你的事。」他口氣冷淡,慶幸老天有眼,懲罰了那混帳。
「阿岳,你的正義感呢?他是我的同事、我朋友呀!」余孟華無法相信他會用這種口氣,他一向古道熱腸、熱心助人的。
「你把真相告訴他不就好了。」他收斂了些冷淡,但仍不很熱心。
「我對他說過了,他不信。」想到這里她的心又揪了一下,他寧願相信石奕柔,也不願相信她親耳听到的話。
「那你要怎樣?」林洋岳緊盯著她,想看她要作出怎樣的決定。
「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可是我一定得讓他明白真相。」
「他明白了又如何?你要繼續留在他身邊?」
余孟華緊咬著下唇搖搖頭。
「好,既然這樣,他明白真相後你回高雄,嫁給我!」他口氣有些強硬。
余孟華迷茫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決定。林洋岳張開手臂將余孟華輕擁在懷里。
「孟華,你說你沒有愛上他,那就不要再給自己機會愛上他,別讓他再來傷害你!嫁給我,你知道我對你有多好,為了你我萬死不辭,你清楚的。我們是最相配的一對!」
余孟華輕閉著眼楮咀嚼著他的話,沒有錯,他們兩個才是最配的一對。她不想再留下懦弱的眼淚,她是該離開羅臣斌遠遠的,不讓自己愛上他!
余孟華很輕很輕地點了一下頭,輕到幾乎令人感覺不到,但是林洋岳感受到了,他激動地收緊雙臂擁緊余孟華。
「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天!謝謝老天,謝謝!」
余孟華心里深處有些欷吁,她錯了嗎?不!她沒有錯,她強壓下了心里的另一股聲音,堅定地告訴自己,這樣決定是對的,只有這樣,她才能免除自己另一次尷尬的眼淚。
※※※
星期一的一大早,余孟華匆匆忙忙地到公司去了。這幾天的假期她如坐針氈,想想林洋岳那張觸目驚心的臉,有那麼好的功夫底子的他尚且如此了,她可就不敢想象羅臣斌會被打成怎樣!幾天下來,她在極度擔心羅臣斌傷勢的壓力下天天失眠,卻偏偏又拉不下臉去探望他,只能不斷地折磨著自己。
也許是她來得太早了,羅臣斌根本還沒到,她開始在自己的研究室度起步來,幻得幻失的,不斷地猜測是不是他傷太重了,無法到公司來。
她的異常當然會看在邱世澤這個吃飽沒事做的經理眼里,老早就注意著她,隨時準備依她的動靜采取行動。
八點五十五分,羅臣斌優閑地踏入他的硎究室。余孟華一听到腳步聲立刻跟了過去,歐比這個跟屁蟲也跟在後面。當然,注意她多時、愛看熱鬧的邱世澤也絕不落人後的加入這場陣營。
一踏入羅臣斌研究室的門,余孟華的心就不自主地痛了起來,羅臣斌的臉上有著斑斑駁駁大大小小的傷痕,左邊臉頰還有些腫。
「他怎麼可以出手這麼重,怎麼可以把你打成這樣!」余孟華心疼地舉手輕撫羅臣斌的臉,根本忘了要顧忌,憐惜萬分地盯著他。
「我沒事。」羅臣斌抓住哀著他臉的手,輕聲安慰她。
實際上那天羅臣斌和林洋岳是平分秋色,所負的傷也差不多,再經過兩三天的調養,應該比林洋岳那天的狀況好多了,可是看在余孟華眼里可不是如此。
「他真該死!怎麼可以隨便出手打人。」她用眼楮檢視著他全身,看看是否還有其它傷痕。
「不怪他,我也打了他。」羅臣斌對她輕啟著微笑。
二十四日那天,原本他並沒有安排約會,但臨時得知石奕柔的男友出差不能陪她過聖誕節,在他們兩個都不忌諱的情況下,他請她吃飯,以答謝她鼎力相助與犧牲。誰知道好巧不巧的讓林洋岳撞個正著,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他動起拳頭,見解釋無效,不得已羅臣斌也只好出手了。
事實上他們吃飯的餐廳並不特別,也沒有彌漫著情人浪漫的氣氛,只不過是個為了吃飯而吃飯的場所。但干不該萬不該的是那是一個屬于情人共度的節日,那天在街上走的男女都自然地被認為是一對,他就是這樣遭到池魚之殃的。
「哇!這是怎麼回事?你跟誰打架了?看來你元旦化裝舞會就不用戴面具了嘛!
這樣看來活像一頭受傷的野獸。」邱世澤終于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出聲了。
現在才發現還有其它人在的余孟華,不好意思地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用她那雙特大號的眼眸瞪著邱世澤。
「打架?妖精打架嗎?」好奇的歐比听到打架的事,也插嘴的問。這是它最近學到的詞句,終于派上用場了。
「妖精打架?」余孟華和羅臣斌同時驚訝地瞪向歐比。
「誰教你的?」余孟華像個訓斥說錯話孩子的媽媽一樣間著歐比。
「經理大人。」歐比邊說邊用它的機械手臂指著邱世澤。
余孟華和羅臣斌同時把忿怒的眼神對準邱世澤。
「這不能怪我,是你們兩個自己不小心讓歐比撞見的。」邱世澤拼命搖著雙手解釋著。
「嗄?」他們兩個更一頭霧水,他們什麼時候做這種事讓歐比撞見了,「臣斌,別裝了。」邱世澤用手肘撞了羅臣斌一下。「那天Betty喝醉了,我只是開玩笑說個‘生米煮成熟飯’的建議,沒想到你還真做了,真有你的。」他的眼神在羅臣斌和余孟華間瞟了瞟,眼角露著邪惡的笑。
余孟華一听,羞憤至極,舉手就要給羅臣斌一巴掌。
「你混帳。」她怒吼。
「等一下,你听我解釋,我並沒有……」幸得羅臣斌反應快,及時接住了她揮下來的手。
余孟華在極度羞憤之下,理智早消失得無影無蹤,見自己的右手被羅臣斌握住,毫不考慮地左手又揮了過去。
羅臣斌很快地又接住余孟華的左手,見余孟華掙扎不止,索性將她的手反剪在身後,整個人擁到他的胸前,將她禁錮在他雙臂之中。
「孟華,你冷靜一下,听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你放開我。」余孟華依然扭動掙扎個不停。
「孟華,別這樣,好好听我說好不好?」羅臣斌在她耳邊柔聲地說。
「有什麼好說的?原來你是無恥下流的小人。」余孟華根本完全不听他的話,徑自扭個不停,偏偏她愈掙扎,他的雙臂收得愈緊,現在她幾乎是貼在他胸膛上,惹得她更加的羞憤。
「孟華,我有沒有對你怎樣,難道你都感覺不出來嗎?」羅臣斌聲音不大,但是話語里有些火氣。
余孟華的臉一下紅了起來,惱怒地咬著下唇。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過……」她氣得嘟起了嘴,一時忘了掙扎。
羅臣斌笑了,他很高興听到這句話,他不是「處女主義」的崇尚者,但是知道她將會是他一個人的,怎能叫他不高興她?
「這不就對了,你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與平常不同的地方,就表示我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你那天喝醉了,我只是送你回家,幫你蓋上被子而已。」還有在你床邊痴望了你一夜,他如此在心里補充道。
「可是……為什麼經理說……」她已經混亂掉了,這種狀況她第一次踫到,尤其她現在在羅臣斌懷里,更是無法思考了。
「這我就不知道……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抬頭看向邱世澤後,他溫柔的聲音立刻變得凶惡。
「呃!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歐比自己跑來問我‘男生和女生沒穿衣服在床上扭來扭去是做什麼’,所以我才……」邱世澤心虛地愈說愈小聲。
「你才以為我照你的建議‘生米煮成熟飯’了?」
「對對對!」邱世澤拼命地點著頭。
羅臣斌嶝了他一眼,他的帳等一下再算。他還有事要處理。
「歐比,你在哪里看到妖精打架?」
「電視上。」歐比根本下明轑發生了什麼事。
「我送你回去的那天晚上,它正在看限制級的影片。」他記起來了,低下頭輕聲對余孟華說。
「什麼?」余孟華大吃一驁,沒想到歐比會看到這種節目。
她正想轉身罵歐比,這才發現自己仍被他擁在懷里,只是此時不是為了抑制她的掙扎,而是親密地摟著她。
她使了些力氣將他推開,走過去抱起歐比回自己研究室里。她必須將歐比的記憶好好地重整一下,還要把她家第四台的線給拆了。
邱世澤見余孟華走了,跟在後面就要走,不料卻被羅臣斌給攔了下來。
「邱經理,我們還有事要談呢!」他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不會吧!還有什麼事?」他也堆著笑容裝傻。
「我想幫你設計一個化裝舞會的造型,你說是鐘樓怪人好呢?還是秘雕好?」
他壓得手指嘎嘎作響,一步一步地向邱世澤迫去。
「不能換其它的造型嗎?」他節節後退地躲著他。
「不能!」說得靳釘截鐵。
「我是你的經理,你不可以打我。」這是他最後的護身符。
開什麼玩笑,受到這種冤枉,他豈能放了他!雖然他真的很想那麼做,可是就在他花了那麼大的自制力,才強壓下心中要余孟華的念頭,他更不能如此被冤枉後還放了他。
「你開除我呀!」他帶著笑容說得瀟灑。
「來吧!」邱世澤閉起眼楮,等著領受羅臣斌長期以來的新仇舊恨都加在一起的拳頭。反正最後的護身符也沒有用了,他只好認命了,不過他還是很不放心地交代!
「輕一點,別打我的臉。」
羅臣斌顧不得那麼多,一拳過去,就只听到,聲哀號消失在研究室長長的走廊盡頭。
※※※
「別開玩笑了,我不會答應的。」余孟華不屑地否決掉李萱予的提議。
「有什麼關系,反正不會有人想到是你的。」
李萱予是這次元旦舞會的策畫者為了制造高潮,她打算在舞會中途安排一位神秘人物以灰姑娘的姿態入場,這個神秘人物的最佳人選當然就是余孟華嘍!
「就算是這樣也不行。」余孟華的意志堅定,她才不想玩什麼灰姑娘的游戲,尤其王子是羅臣斌時。
「拜托啦!Betty,你若不答應,我的舞會就完了。」李萱予說得可憐兮兮的。「少來,我們公司多的是人選,隨便挑一個都可以。」不受她苦肉計的引誘,她依然堅持不肯。
「可是她們很容易就被猜出來是誰。只有你,別人是絕對猜不到。」
「是啊!只有我不可能是會場里的公主。我只適合當王子。」余孟華口氣有點酸,但她卻認定陳述的事實。
「不是這個意思嘛!是因為你很少打扮,別人絕對猜不到拉動會場的灰姑娘公主會是你。」
「不行!不行!」余孟華轉過身去,不理會她。
「求求你啦Betty,你就幫我這次忙嘛!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她只差沒有跪下來懇求而已。
「我說不行就不行嘛!」余孟華被她煩得站起身來想走入。
「Betty,我們多年的交情,就不值得你的幫忙嗎?」見她要走,李萱予一把拉下余孟華,壓住她不讓她走。
「那得看是什麼忙,這種忙……不值!」她故意頓了一下,以強調她的決心。
「好吧!事到如今,我只有使出最下策了。我用一個秘密和你交換。」她雙手搭在余孟華的肩上,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
「什麼秘密?」余孟華懷疑地盯著她,她根本不相信她會有什麼秘密引起她的好奇的,她又不是余孟蘭。
「Anson和石奕柔交往的真相。」她詭譎她笑著,知道這可以抓住余孟華的心。「什麼真相?」正中下懷的,余孟華急急地問。
「你得幫完我之後,我才能告訴你。」現在換她跩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的秘密有沒有價值!」她可不笨,不會輕易上勾的,要上勾也得她認為值得,還是那句老話。她又不是余孟蘭。
「你不是一直煩惱Anson不相信石奕柔在玩弄他嗎?」她停下來看向余孟華。
余孟華點了點頭等她繼續說。
「這個秘密可以解決掉這個煩惱。」她說完後揚了揚眉等待余孟華的回答。
「你沒有騙我?」
「我騙過你嗎?」
這倒是,這點余孟華是可以相信她,反正她現在也苦無辦法讓羅臣斌那個大白痴相信她的話,不妨姑且一試。
「好!我答應。不過你最好保證這個秘密有這個價值。否則就算你的那個護花使者來也救不了你。」她答應後還不忘威脅她一下。
「你放心,我以名譽保證。」李萱予豎起三根手指,同女童軍一樣宣誓。
「很好,說說你的計畫吧!」余孟華點頭,馬上切入正題。
「我的計劃是,一開始你扮白馬王子,我扮白雪公主一起進場,這樣可以避開不在埸的嫌疑,然後……」
「等等」余孟華打斷她的話!「我扮白馬王子,你的他怎麼辦?」
「扮小矮人啊!」她說得理所當然。
「小姐,你看過一百八十公分的心矮人嗎?」余孟華瞪著眼楮看她。
「好吧!那就扮好心的獵人好了,反正他不重要,別說他了。」李萱予甩甩手,彷佛那個「他」真的是個什麼垃圾級人物。
「天呀!這種女朋友他怎麼受得了?」余孟華不由得搖搖頭,想當初他也曾是最佳單身漢。不顧公司里眾女性的傾慕,熱烈地追求大他兩歲的她,現在卻落得這種下場,真是可悲呀!
「受不了,他可以換人呀!」嘴里這麼說,心里可是舍不得的。
「唉!」除了搖頭外,她也沒法度,「別說他了。我說到哪了?哦,對,你和我先進場,然後中途從後門溜走,我會派人在那里接應,我也找好人幫你化妝打扮,等你改裝好後再出正門進入場內,到時一定會引起大家的猜測;不過你一定要切記不可以出聲說話,否則听到你的聲音大家就知道你是誰了,還有,你一定要在十二點關燈讀秒時趕快溜走,這樣才能制造大話題。」李萱予愈說愈興奮,好象她已經在舞會現場似的。
「我還要不要留下一只鞋讓大家協尋灰姑娘啊?」她故意諷刺地問。
「那倒不用,因為我幫你租的舞鞋很貴,丟了可不好。」李萱予笑著說,不在意她語氣中的嘲諷。
「真是吃飽沒事做,盡想些歪點子。」她哼了一聲,翹著嘴,無法贊同她的點子。
「這樣人生才有樂趣嘛!」她笑得極甜,就是用這樣的笑容虜獲她男友的心。
人生樂趣?她當然知道,可是當主角是她時,她可不這麼認同了,她開始懷疑交了李萱予這個朋友,到底是福還是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