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你的孿生新娘都被人劫走啦?」武翼旋這個超級八卦王一得知最新消息,立刻到孟經韜的王府報到。
「是。」孟經韜笑得可開心了。
幸好她偷走了他的新娘子,幸好……
「可是我看你似乎沒有一絲絲難過的模樣。」武翼旋好奇地審視著孟經韜。
不但如此,孟經韜似乎連關心他那兩個新娘的下落也沒有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干嘛要難過?」孟經韜反問武翼旋。「我本來就不想娶妻,是迫于無奈才決定要娶那對孿生姊妹的,這下子新娘被搶走了,我反倒落得輕松,有何不好?」
只是必須要派人去找、去探查那對孿生姊妹的行蹤,不過,反正又不是他出門,跟他關系其實不大。
包何況他遇到了她……
武翼旋搖搖頭。「我真是服了你。對了,那偷兒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听說孟經韜將劫走新娘的人帶回王府。
「怎麼處置?」孟經韜揚眉微笑。「帶她回王府當我的新娘。」
「什麼?」武翼旋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听錯吧?」
把小偷帶回王府當他的新娘?有沒有搞錯?
孟經韜眼里露出促狹的光芒。「我不知道你听到什麼,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听錯?」
武翼旋知道好友故意在逗自己,不過為了听到最新內幕,只好重復一次,「你說你把偷兒押回王府,要她當你的新娘?」
這人不是不想要娶妻嗎?還為了不想搭理未來的妻子,打算娶一對雙胞胎回來讓她們互相作伴。
這會兒竟然听到他說他將偷兒押回王府,要偷兒當他的新娘?這教他怎麼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孟經韜點點頭,證實武翼旋听到的沒錯。
「為什麼?」武翼旋瞠目結舌地望著孟經韜。「你不是對娶妻這件事避之唯恐不及,而且剛才還說新娘子逃掉最好嗎?」
他發誓方才還在孟經韜的臉上看到「新娘子最好永遠都不要被找到」的風涼表情。
既是如此,孟經韜又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偷了我的新娘子,怎麼可以不賠我?」孟經韜淡笑著。
「可是照你的個性,你應該是會感謝對方感謝到五體投地,哪有可能還要對方賠你?」武翼旋說出心中的疑惑。老實說,孟經韜這回的行事作風他怎麼樣也猜不透。
這實在是太古怪了。
「你這回倒是猜對了。」孟經韜笑道︰「若小偷不是她的話,我的確會感激她一輩子。」
而小偷是她,他想留她一輩子……
「這話是什麼意思?」武翼旋听得一頭霧水。
「意思是,小偷是她,所以我沒有感謝她一輩子。」孟經韜將話反過來說。
「你這話說了等于沒說。」要不是想知道更多的內幕,武翼旋真想一拳揮向嘻皮笑臉的好友。
說話說得拐彎抹角的,真是……
「是嗎?」孟經韜挑了挑眉。「我倒覺得我花了滿多力氣在說話。」他就是喜歡吊別人的胃口。
「你……」武翼旋本來想罵他的,想想又忍了下來。「我卻覺得我花了更多的力氣在听你說話。」
「好吧!為了怕年輕氣盛的你面臨體力衰退的慘事,我只好犧牲自己,花多一點力氣跟你解釋。」孟經韜擺出一副憐憫他的模樣。
「謝謝你。」武翼旋苦笑。總有一天,好奇心會害死他自己。
「不客氣,我們是好友嘛。」孟經韜還在扯。
「是啊!你就快些說吧!」武翼旋催促著好友。
唉!要听個八卦,還得過五關、斬六將,比上沙場打仗還難哪!
「我喜歡上她了。」孟經韜一反之前的不正經,淡淡地說道。
「什麼?」武翼旋听到這話,震愕得連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這……想要騙人也不是這種騙法的!
開這種玩笑是會把人嚇死的,經韜究竟懂不懂得拿捏尺寸啊?
「我說,我喜歡上她了。」孟經韜滿意地看著武翼旋詫異至極的表情,心里浮現淡淡的幸福和溫暖。
那是與她斗嘴時,會有的感覺。
是的,就在初見面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經被她所吸引,而在接觸到她真實的個性後,他更是不由自主地將心思都放在她身上。
他喜歡她,很喜歡。
就是喜歡,所以才會藉著償還這個理由,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否則僅僅基于感謝,依他的行事風格,會如武翼旋所說的,感激她一輩子,而後將她送到遠方,不被官府找到。
「啥?」武翼旋實在很難相信這句話竟然會從孟經韜口中說出。
孟經韜也會喜歡上人?而且想把對方留在他的身邊?還要對方當他的新娘?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重听嗎?」孟經韜明了武翼旋是過度震驚,才會有這樣的反應。「要是這樣的話,我倒可以……」他本來想說「我倒可以請我那小偷妻子來給你治一治」,問題是,他突然想到現在已經有許多人跟他搶他的小偷妻子了,不能再多個對手,所以連忙住口。
「你可以怎麼樣?」武翼旋很少看到孟經韜欲言又止的神情,這倒引起他的興趣了。
「沒事。」孟經韜硬是閉口不說。想到他那小偷妻子在王府內絕佳的人緣,他就頭大。
「可以請問一下尊夫人的芳名嗎?」武翼旋實在很想去調查一下究竟是何方高手可以劫走孟經韜的新娘,又劫走孟經韜的心。
「我不知道。」孟經韜聳了聳肩,一臉無奈。
他也不是沒有問過,問題是她就是不說,而且拚命轉移話題,弄到後來,他只好放棄。
「什麼?」武翼旋的音量倏地放大。「你不知道?」
這也太夸張了吧?抓了個偷兒回來,要審人,也得先從名字問起啊!
而經韜居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夸張的是,還要對方充當自己的新娘?這像什麼話?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她不告訴我,我自然不知道。」孟經韜淺淺地笑道。
「你居然容她不告訴你?」武翼旋實在是太震驚了。
「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孟經韜之所以會不逼她,也是因為這個理由。
只要知道她是他的就好……
「你就因為這種理由而容她不告訴你?」武翼旋不敢置信地問道。
天哪!這實在是夸張過頭了!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為什麼一次給他那麼多的沖擊?
「我有說我容她不告訴我嗎?」孟經韜微微一笑。
武翼旋想了一下。「好像也沒有。」
「所以我現在要去問她了。」孟經韜拍拍武翼旋的肩。「你好好保重吧!別驚嚇過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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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他雖然覺得不重要,但有話題跟她鬧,看她硬是不說的模樣,也是挺有意思的。
現在他要去跟眾人搶他的小偷妻子了!
為什麼說要與眾人搶他親愛的小偷妻子呢?
因為同時間她也是位女華陀!
從那天她在無意間听到婢女們聊到她們所罹患的久治不愈的慢性疾病,又閑著沒事做,剛好當起大夫來看診,這事就沒完沒了。
王府內關于她醫術精湛的傳言愈來愈多,而後,來找她看病的人也愈來愈多,他幾乎以為她已經在王府里開起醫館來了。
「娘子。」孟經韜來到書房,望著那位被包圍在其中的絕色佳人,輕聲地開口。
被人群簇擁的戚水漾雖然正在思索藥方,可是他那低低的輕喚並未逃過她的耳朵。
第一,是因為他的聲音對她來說有極大的影響力,不論再小聲,都會飄進她的心房里。
第二,則是因為她面前原來排成一長串的人兒,全都戰戰兢兢地面對孟經韜,似乎在等待他的發落。
「你們先下去吧!別理他。」戚水漾微微一笑,遣退這一群嚇壞的下人。
下人們卻都置若罔聞,因為孟經韜還站在門口,並未答應他們可以走。
雖然他們都是利用閑暇來找戚水漾看病,可是仍然怕被責罵。
「她要你們走,你們怎麼不走呢?」孟經韜唇畔逸笑,揮揮手。「都走吧!」
他想要和她獨處。
下人們這才謝過戚水漾和孟經韜,而後一哄而散。
「你怎麼會有空啊?」戚水漾笑意盈然地看著孟經韜。
說要逃跑的她其實對他有種又愛又恨的情感,這幾天相處下來,她發現和他在一起、說話、讓他親吻摟抱,是件很享受的事情,就連拌嘴吵架,和他斗智,將自己弄得氣呼呼的,其實都會讓她有愉快的感覺。
問題是,他對她而言同時是莫大的威脅。
因為他看得透她。
就如同和水艷的心靈感應,她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同樣有著能臆測她心思的能力。
她之前跟水艷談論的時候,她是極為樂觀的,期盼踫見另一個能猜她、懂她的人。
可是現在真的遇到了,她又害怕、恐懼。
她還有很多的夢想,不想又被限制捆綁住。而一旦她恢復戚水漾真正的身分,成為一個王妃,她就再也不會有像現在一樣的快樂時光了。
有了戚水漾的身分,她必須要開始假裝,假裝乖巧、假裝柔順,而且可能還得被迫放棄自己濟世行醫的理想。
那是她萬分不願的。
所以,對于他,她才會又愛又恨。愛是因為喜歡他、喜歡和他相處在一起的感覺,而恨是伴隨著愛而來,因為他太精明犀利,她深怕有一天他終會看穿她,而後,她再也無力逃躲。
是以,歸納到最後,她仍是必須要逃。
武當山之約哪……
「怎麼,想我啊?」孟經韜步向她,將她擁人懷中。「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我哪有你忙?」戚水漾像小妻子般抱怨著。「還有,我一點都沒有想你。」
戚水漾矢口否認她有想念他,以免他太過得意。
「是嗎?」孟經韜露出懷疑的表情。「這間書房都快成了醫館了。」他佯怒地說。
「這叫做禮尚往來啊。」戚水漾笑吟吟地說。
「禮尚往來?」孟經韜不解。「何以有此一說?」
「你看嘛,大家都對我很好,沒有虐待我,所以我就幫他們看病,以回報他們,這算不算是禮尚往來?」戚水漾笑道。
「那我對你很好,沒有虐待你,你怎麼和我禮尚往來?」孟經韜輕點了下她的俏鼻。
「你對我很好?」戚水漾指著自己的鼻端。「我怎麼都沒有感覺到?」
這人不但將她耍著玩、老是愛逗她,還老選在不恰當的時候出現,害她一堆病人跑光光,這樣哪有對她好?
不過,老實說,他出現她很開心就是。
女人真是矛盾的動物。
「沒有感覺到嗎?」孟經韜緊摟著她,俯,結結實實地給了她一個吻。「這樣夠不夠好?」他滿意地望著她混著詫異和陶醉的醺然神情,笑問。
「你……登徒子。」戚水漾氣呼呼地嚷著。
這算哪門子好?好吧,說實話,她很享受,問題是,這人分明是在強詞奪理!
而且,他會這樣對一個不是他新娘的人,那就代表他也會這麼對不是他妻子的女子!
這分明就是登徒子才會有的行為——佔別人便宜、貪色貪歡!
「叫自己的相公登徒子,不是一個娘子應該有的行為喔!」孟經韜開玩笑地告誡她。「所以,該罰!」
「看吧!」戚水漾終于逮到他欺負自己的時刻。「你還說你沒有虐待我?剛剛不就是想要虐待我了?」
「有嗎?」孟經韜一臉無辜。「我什麼時候做出處罰你的行為了?」
「那還不是因為我提出來,你才沒有這麼做。」戚水漾輕哼了一聲。「想,一樣有罪。」
「是嗎?」孟經韜笑道︰「好吧,那我任你處罰,你看你想怎麼罰我?」
戚水漾還真的努力地思考起來,只見她一臉苦惱。
「不曉得耶!我從小痹巧,又沒處罰過人,不知道要怎麼拿鞭子打人,也不知道要怎麼拿燒紅的鐵塊烙人,連拿棍子打人我也沒有做過,不知道我會不會在鞭打你的時候不小心傷到自己,也不曉得我這一雙素白的縴手會不會被鐵塊燙到,還有,拿棍子打人的時候不曉得我的手會不會打到酸疼,相公,你要不要幫我選擇我該用什麼方法處置你?哪一種方法比較不會傷害我自己?」
既然要她處罰,她就得想一些狠招!哪那麼容易就放過他啊?
孟經韜被她這一連串處罰人的方式給惹笑了。
她分明就是在威脅他嘛!
「可能沒有喔。」孟經韜與她一搭一唱。「那些方法都有可能會傷害到你自己,我會心疼,所以我建議你采用比較不會傷害到你自己,又可以傷害我的作法。」
「什麼?」戚水漾倒想听听他想要什麼處罰。
「例如說親親我、抱抱我這樣的處罰,對我才有殺傷力。」孟經韜一臉正經地說。
「你……」戚水漾登時氣結。
這男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要偷吃她豆腐的事。
「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提議很棒,所以決定閉口,不要浪費時間,要用節省下來的時間處罰我?」孟經韜挑起眉,笑問。
「你……」戚水漾俏顏一片火紅,不知究竟是怒意,還是想到親吻摟抱之類的事所造成的。
「你不罰我嗎?」孟經韜笑著看她不自在地別過臉去。「那我自我處罰好了。」
他擁著她的力道多了幾分,唇就要踫上她的。
「不要!」戚水漾硬是閃躲開來。
處罰?為什麼她覺得是他在處罰她?
孟經韜眼見達到逗她的效果,便沒有繼續偷襲她。
「我都自我請罪,你還不要,那我也沒辦法了。」孟經韜一臉無奈。
戚水漾看著苦笑的他,只覺得那個表情應該是要掛在自己臉上才對。
老天!她怎麼會有這種無賴的相公?
「回房去,我們兩個人還有一大堆事有待解決。」孟經韜邪邪壞壞地凝視著一臉無可奈何的戚水漾。
一大堆事有待解決?
看著一臉曖昧的他,戚水漾實在很為難。
她到底該不該把那一大堆有待解決的事與周公聯想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