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好幾天了。你的淚水是為了我,還是因見到照片喜極而泣?這是你拍攝的,所以我有強調是非賣品,寄放在此只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
突來的慵懶低沉嗓音立刻令她背脊一涼,整個人恍若遭雷殛般驚駭的倒退數十步,眼角的余光向旁一掃——
那高大的俊挺人影,邪魅狂妄的模樣,像是從照片里走出來,鮮明地不像夢。
她倏地深吸一口氣,緊接著想都不想地急速轉過身,向車流量大的馬路奔去。
「該死!」令狐子風的眼神簡直就要冒火。
逃?她以為這次逃得掉嗎?他不會再大意了。
馬路如虎口,她這樣擅闖過馬路,引起滿街都是猛按喇叭的示警聲,此起彼落。
一輛行駛快速的貨車一閃神,沒看到她,眼看就要撞上去了。
令狐子風迅速提了一口氣,心驚膽顫的沖上前。
飛快的身影如繃在弦上的箭破空而出,迅速來到她身旁,然後他的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縱身一躍,兩人平安地站定在馬路中央的安全島上。
他使勁地將圈抱在她腰際的手掌勒緊,若蝶幾乎連氣都吐不出來,只能驚魂未定的死瞪著他,眼瞳很澄澈、很有挑釁的意味,這倒令他頓覺有趣起來。
「你又像刺蝟了?」他把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鼻尖輕柔地踫觸著她的鼻。
倏地,發麻的感覺竄至她的四肢百骸,害她差點就要癱倒了。
「放開——我,你……不——要——臉!」話語艱困地從她嘴里吐了出來,「把你的手拿開!你已經踫過別人了,它沒資格再……抱我!」
「是嗎?老婆跟老公說不準抱她,那是違反天性常理的,況且,我還抱不夠你,而且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眼睜睜看著你跑掉!」他口吻不像在開玩笑。
「誰是你老婆?你的老婆是那個可以使古家的利益三級跳的歐家大小姐!」若蝶的心一揪緊,眼神不禁哀怨了起來。
「你要在這里跟我算總帳嗎?」他的笑容總能勾人魂魄、迷人心志。
她的心開始失速地跳得著,可惡!
他的每一縷氣息、每一分呼吸從貼近的軀干上滲透到她的血液里。
淚水糊掉了視線,難道她又不可自拔地沉淪了?
不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他那張性感的唇霸氣地覆蓋住她的。
◎◎◎
當嘩啦啦的水聲從她頭頂兜下,若蝶立即就回了神,回到現實之中。
「放我出去!」她驚駭地白了臉。
令狐子風居然把她和他自己關進了原本住處的浴室?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而他的目的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潛意識里卻不禁口干舌燥,她竟然在期待?
溫熱的水淋濕了兩人衣衫,她幾乎看穿了他的赤棵及他毫無保留的坦誠。
這會是真的嗎?
「你是該對我生氣。我利用你使義父分心,歐娟妮是我找來氣你的。我相信義父在乎你的感受,甚至還捏造你的筆跡寫幾頁日記,讓他因擔憂你而失去防備。」他火熱的唇從她唇瓣吻至她縴細的頸部和耳根,呢喃的話語幾乎要催眠她。
「我說過要給你承諾——當我盜得義父手上玉扳指的剎那,我已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盜王這頭餃比不上你對我的重要!」
什麼?她听得一頭霧水。
盜王?她憶起古煌似乎也告訴過她這個名詞。想起他曾說他們從小就受了各種考驗,因為父親要選出一個繼承衣缽。
莫非……她的親生父親是名大盜?
「我……我是盜匪的女兒?」哪管他已手腳俐落的把她扒個精光。
她發怔的樣子令他好笑起來、
「義父是個了不起的盜王,盜王可不是盜匪,你把定義混淆了。盜王有高尚情操,神不知鬼不覺的身手,在某方面是令人尊崇的。」
他將熱氣吐在她胸前顫晃的女敕白,令她忍不住申吟出聲後,再往下輕吮著她的肚臍、大腿,直至她最私密的地帶。
若蝶忍不住酥麻的感覺,腦袋成了漿糊,快感更是肆無忌憚地從下月復襲來。
當她申吟得更大聲,興奮地簡直要休克時,他的手指已攻城掠地的探進她的私密,感受她的灼熱及濕潤。
「告訴我,這二十多天來,你是不是很想我,並且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她昏亂地不知要說什麼。
「準備當我的妻子。」他將硬挺抵在她蜜x之外,然後一個挺身滑入禁地。
「可是……爸爸……他贊成嗎?他說你是哥哥——」她喘著氣,忍著他初進入時的不適。
什麼哥哥?他皺皺眉,用唇封住她的小嘴,進而挑逗她的舌尖,身軀卻狂野的抽送起來,兩手揉搓著她的粉紅蓓蕾。
她忘形地大叫一聲,跌入旖旎的春色里。
「他不可以不贊成,因為我要帶你離開台灣。你,只能屬于我。這些日子,我就是在為你布置新的世界——一個只屬于我們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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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這麼霸道的人?
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讓她的護照兩天就辦好了。不讓她跟凌薇和汪楓告別也就算了,還不打算讓她跟古煌見面。
「義父一定會察覺自己手上傳承的玉扳指不見了,你若回去見他,我就破功了。反正二十天後,你就能在他六十壽宴時看到他,那時我會帶你回來,再正正式式公布你新的身份——令狐夫人。」令狐子風戴著一款銀框墨鏡,站在機場大廳中央,完美的身材體魄,立刻吸引了四周女性的視線。
「當你的夫人?是你擅自決定的吧!」若蝶毫不掩飾她的喜怒哀樂。「我那爸爸是怎麼回事?就這樣讓你隨意擺布他的獨女?他真不是一個好父親!他不在乎我失蹤,不在乎我被你帶走,難道那天我在慈善晚會昏倒,他照顧我也是假溫情?」
「你失望嗎?」他悠閑的表情因墨鏡蓋住了眼眸而顯得詭譎。「他在乎你,但他更信任我,因為我是他處心積慮栽培出來的,在我跟他說明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女人後,他等著看我如何收拾‘殘局’,還好有人主動告訴我你在哪里。」
是凌薇?一定是的。若蝶蹙起眉,難怪他知道。
「我先去趟馬來西亞,擺平那歐老頭,並讓歐娟妮知難而退。雖然沒合並那麼多產業,但夠了。義父不會那麼貪心,因為他在乎你,所以沒要求我得娶歐娟妮。」令狐子風笑了笑,將手放在她頸後,輕撫著她不安的神經。
「我可以相信你嗎?真的可以再一次相信你嗎?」她不安喃道,薄霧倏地淹上眼簾。
「當然可以。我發誓,我不會再傷害你了,永遠都不會。」
他溫柔性感的唇又覆上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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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後
珠寶界大老古煌六十歲的壽宴,令人注目的焦點可不是一些政商人物、達官權貴,而是他收養的四個義子。
壽宴極盡豪華氣派,仿佛步入歐美皇室的繽紛晚宴,從富麗的大廳和燈光照如白晝的庭院,一切都布置的美輪美奐,耀眼奪目。
在二樓陽台上的一角,一對璧人加上一只慵懶的米白色貓——爵士正百般無聊地打著盹。
「後天,我們回法國,真的不能把爵士帶走嗎?」若蝶輕輕的嘆氣。
「爵士已經八歲了。以貓齡來看,它算老人了,別讓它舟車勞頓的。在台灣,其實它很自在。」令狐子風笑了笑,手臂圈在她腰際。「它很有靈性。你舍不得它,它比誰都知道。自然界萬物自有定律,它知道什麼環境比較適合自己。」
「你把禮物給爸爸了?」若蝶知道這對子風「曾經」很重要,她忍不住問道︰「爸爸會喜歡嗎?他會選誰繼承盜王?」
「除了玉扳指,你也是我特意帶回來給他的禮物。」骨肉是用錢買不到的,玉扳指只是他想證明自己的能力罷了。
「盜王是誰,對我而言早就不重要了,我只要有你就夠了。」他皺皺眉,「找你上來逃離樓下喧嘩的一切,是想使你舒服點,別再說這些了。你看,天上月亮很圓吧,忘了告訴你,我有投資一些金錢在凌薇工作室,以後我回台灣接CASE,你就順便去小玩一下。上次凌薇為你辦的攝影展很成功,你現在可算是知名攝影師了。」
「真的?」若蝶興奮的眼眶泛濕,她的夢想終于有實現的感覺。
「對了,壽宴後,我一定要爸爸去大醫院好好檢查腦瘤,看是要吃藥控制,還是要做化療。」這一直是她心頭的陰影,只是她一直都沒有說出來。「我們請最權威的醫生,還有——」
「小姐!遠遠的就听你在說腦瘤的,老爺什麼時候生這麼大的病啊?」沈媽端了一些小點心上來,不解的問道。
迸煌吩咐她來找令狐少爺,找了老半天,原來是和小姐在一起。這對璧人是越看越合襯,以前,她居然會看走眼,沈媽到現在還挺不眼氣的。
「嗯。」令狐子風干咳幾聲,向沈媽眨眨眼。「義父找我嗎?我現在就去。沈媽,你幫我看好她,別把小姐弄‘丟’了,你說話可要好好想一想再說。」然後小小聲地說︰「唬住小姐,我去去就來!知道嗎?」
唬住我?唬住我做什麼?
若蝶瞠大一雙靈動的美目。念頭一閃而過,之後恍然大悟。莫非爸爸一點病也沒有?敢情她被蒙了?
可惜,當事人縱身一躍,瞬間消失身影似風掠過不見。
沒關系!若蝶的嘴角扯開一絲冷笑。
令狐夫君,我們可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研究研究,你究竟騙走我多少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