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若蝶意識逐漸清醒時,窗外陽光從百葉窗簾縫隙灑了進來,在一高大身影四周,染成一層刺目光環。
一時之間,她懷疑自己是看到了天兵天將什麼的。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幾乎快察覺不到的淺笑,似乎十分欣慰她總算醒過來。
「舒服點了嗎?」此時的他沒有冷漠、沒有犀利,和善的表情讓他俊朗的五官很是迷人。
她好喜歡看到他如此和善溫柔的一面。
「我在哪里?」她虛弱的張開口。發覺自己的手腕正打著點滴,金黃色的液體沿著修長細管注入她的血液。
「醫院,單人房。」
「醫院?」她微微一愣,一回過神就掙扎著要起身。「我沒健保耶,快辦出院吧。」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筆錢?」他皺眉睇著她︰「不準起來。醫生說你長期營養不良,作息不正常,情緒又太過激動;原本就胃不好的你,才會突然胃抽筋,你要休養一天。」
修養一天?她抿一抿嘴。
對了,她記得今天該繳房租了。房東若來找她不知會不會氣得跺腳?她已經好幾個月都這樣拖個一、兩天了。
「你抽我的血去檢驗了,是不是?」她換了另一種復雜的眼光看他,表情是緊張、不安,還有更多厘不清的感覺。
她不喜歡她真的要認祖歸宗,她不喜歡他真的成為她的哥哥,但,他卻掌握了一切……
以後,她會不會面對更復雜的生活?及看到怨了二十多年的……爸爸?
他,居然給她一個震動人心的微笑。眼神瞅著她,和她互相盯看著,眼眸里有很多想法,似乎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她為那搶眼出色的笑容而不知所措。她想起自己在胃疼得要死時,曾緊緊攀住他,像抓住大海中的一根浮木。
他,像是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記得他懷里的溫度,她記得他強而穩健的心跳,如果可以,能不能就這樣、永、永遠遠……
「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嗎?」她為了這句大膽的話而靦腆起來,
羞怯的神色令她疲憊的病容看來更是柔弱,卻令他的心,跳動了一下。
但,若蝶累了,等不到他的反應,就疲倦地閉上了眼。
◎◎◎
再次張開眼,若蝶感覺恍如隔世。
黑夜似乎已籠罩了大地,四周是一片黑。
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力氣了,她掙扎著起身。
這里是哪里?他呢?
疑問出現在她澄澈的眼瞳。
手腕的細管不見了,空氣里的藥味不見了——不是醫院?
他把她帶到哪里了?難不成……他沒征求她同意就抓她來到古煌的家?
「喂——」她不安的向四周望去。這個家伙非得這麼自作主張的把她當成操在掌心的傀儡嗎?她突然氣惱起來。
手慌亂地向四周模索。一踫椅子,就掉椅子;一踫茶幾,就兩手一掃,乒乒乓乓的哪管那是什麼,反正非制造听來令人心驚的噪音不可。
令狐子風在另一端的沙發上蹙起眉來。
看顧她一天一夜了。把她帶回來後,還一路抱上十五樓,因為她沒醒。
好心沒好報,想在一旁稍微小憩休息,都要被她搞的不得安寧。最糟的是她還搞破壞。
「你對待恩人的方式,一定要這樣特別嗎?」他懶洋洋出聲,還以為可以嚇阻她,她卻依然故我,照摔不誤。
「你這是什麼意思?」眼見她向玻璃櫃前進,他那台傳真機看來岌岌可危,他糾緊眉頭,火速地向她奔來。
听準了方向,她很不自量力的揚手一揮。最好給那王八蛋一巴掌,以示教訓。
但,她很明顯的判斷錯誤。她那瘦得見骨的縴細手腕,立刻被他反捫在身後,動彈不得。
「放開我。」她咬咬下唇,委屈的淚水浮上,眼眶盈滿一片。
「還不算是古家小姐,就耍起大小姐脾氣?」他雖是冷冷的音調,卻傳來灼熱的氣息,貼近她的後背,那手一點也沒有松開的意思。
她倏然渾身燥熱起來,感覺他的呼吸在耳畔拂過。拜托,她的耳朵最敏感了,他不能離她遠點嗎?此刻的她,肯定雙耳燥紅火燙。
「我……叫你……放開我。」這家伙力氣大的出奇,擺明了欺負她,真是令人討厭到極點了。
是討厭嗎?
她听見另一個背道而馳的聲音,自己心跳得像擂鼓,急促又猛烈的敲打著,咚咚咚的好大聲。
「你的心,好象跳得挺快的?」他淺笑,晶亮的深邃眼眸帶著詭譎難懂的挑逗。
「你……胡說……我沒有!別忘了你是我哥哥!」
扮哥稱謂一出口,像根針扎上她黯然的心口。
「沒錯。只要你回古家,我就是你哥哥。」這點,他沒否認。
「我不要。我不會回去的,我絕對不承認你是我哥哥。」
「你是不是太矛盾了?」他居然笑得很輕快,老早就發覺她兩耳滾燙得不像話。下意識的就想好好逗弄她一番,就算是懲罰她的魯莽、草率及口不擇言。
打她算是小懲,至于逗弄她嘛,只是心血來潮。
「其實,我不介意你愛上我這個哥哥。」他半眯起眼。言辭的曖昧,簡直就說中她潛藏的秘密,深藏的禁忌。
她立刻驚駭地顫抖一下肩膀,卻依然掙月兌不了他的鉗制。
老天!這跟有啥差別?她臉頰迅速紅得不像話。
明知這是在挑戰世俗的忌諱,但,為什麼她就是情不自禁,甚至心中涌上狂喜?
「拜托你,你是我哥哥呀。」她的慌張無措,清楚地顯現在他眼前,讓他看得格外分明。
「我可以當名不正、言不順的哥哥。」他嘴角有縷興味,壞壞地看清她所有感覺。
只可惜在黑暗中,她除了感受到自己心跳如擂鼓,臉羞紅的不知所措之外,另外就是他若有似無的喘息像火燎原,仿佛能頃刻間焚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徒剩扁溜的。
她為這種意會而深深倒吸一口涼氣。
邪念。這一定是受了某種離經叛道的魔法蠱惑心智,她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別再胡說八道,我只當你是哥哥。」
「你又來了,別這麼矛盾,行嗎?之前你不是說不承認我?」他挑了一下眉,在黑暗中靠近她的背,將寬闊的胸膛貼近她被反扭的手臂,薄唇更率性地淺觸她那已燙紅的耳根子。
這一定是她的敏感帶,念頭才一閃而過,那滾燙的溫度竟離奇地令他升起一股興奮。
這倒奇了,敢情他的某個部位真的對她有反應?
嗯,有意思。
他放掉她被扭在身後的手臂,她正要慶幸已獲自由,想維持適當距離以保安全,卻被他下一個動作給弄傻了眼。
他兩手竟穿過她兩側手臂,環繞至她月復前,寬闊的胸貼緊她的背,唇還大膽的吮吻她緋紅發熱的耳垂。
她震住了,對他突如其來的親密不知該如何是好。
「放輕松,你太僵硬了,這樣嘗起來不太可口。」他輕佻調情道。
不太可口?
霎時,復雜想法立刻涌上她靦腆羞怯加憤怒的情緒。她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卻立即回過神。不行,她不能讓場面失控。
「別亂來,你太過分了!」她回首怒氣沖沖的瞪著他,立刻掙月兌他大膽的觸模。
這時她的臉有多紅艷照人,她不清楚,但,他可看了差點失神——
「別在黑暗中對我毛手毛腳,你會讓我覺得,你很下流。」氣歸氣,話卻不敢說得大聲也不敢一鼓作氣的痛罵,反而防賊般的連退了幾步。
「開燈,爵士。」
天啊!這爵士簡直是只神貓,她猶在發愣,室內的燈就一下全亮,真是超神奇。但,她的感受就很不好了,仿佛一下被扒光欣賞。
他灼熱似火的目光很駭人,她的緋紅從耳根竄來兩頰,奇異地染紅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他的深邃眼眸看到她不知所措,性感唇瓣透著幾分詭譎的挑逗。
然後,他淡淡地笑了。「好象開了燈後,你更緊張了。」
「我要回去了。」她低俯著頭,避過他噬人的灼熱,欲逃之夭夭。
只是,叫他眼睜睜地看她逃掉,實在是不可能。
既然心動了,豈有放她走的道理?
何況,他不討厭她,加上她還是義父的女兒……在令狐子風的字典里,不討厭就是代表喜歡嘍!
喜歡?好難得呀。他看著她的燥熱窘狀、明艷緋紅的小臉蛋,心里居然……好喜歡。
如果能品嘗一下,不知她的害臊能不能燙到他?好想仔細去感受一下這種灼熱的溫度。
他眼明手快的大手一捉,拉住了她急欲逃走的身子,把她扭向他。
「回去哪?這里也算你的家。」他漾起一抹溫柔,凝視她不知所措的慌亂。
他悠悠嘆口氣,一根手指緩緩從她嬌羞的嬌靨劃過,輕撫著她仿若點上胭脂的小嘴唇。
怎麼?害臊到嘴兒都會發燙,這種溫度令他情不自禁地蠢蠢欲動。
「男歡女愛,這很天經地義,你怎能抗拒身體的潛在?」他那深邃的眸子炯亮地看進她澄澈的眼。
趁她恍若中了魔法蠱惑而怔愣時,他那兩片性感唇片就堂而皇之的覆蓋住她。濕熱的舌滑入她兩排貝齒之內,靈巧的挑逗她粉女敕的唇瓣,進一步攫取吸吮。
腦袋在一瞬間似乎被掏空了所有想法,若蝶深陷在他突來的法式長吻中,不但口中空氣被他吮的一干二淨,被他鉗制的身子竟奇異地竄入熱流,渾身似著火般,且一發不可收拾。
靶覺真好,令狐子風愛極了她身上這樣燙人的溫度。
靶覺兩人都快喘不過氣,他才依依不舍地停止這狂野的吻。
低首見癱在他面前的女人,因燎原的而顯得迷戀沉醉,昏沉的神色半是慵懶,半是撩人風情,竟讓他看得閃了神,一縷邪佞的笑意噙在嘴角,胯下更是難忍悸動。
「今夜——我要你。」
什麼?
當她的身子被他騰空抱起,若蝶立刻倒吸一口涼氣,嬌羞艷媚的臉蛋頓時變成怯懼的慘白。
她完全清醒了,剛才就因為他突然用手指撩撥她羞紅的臉,才令她一時中了魔法,深陷在他狂野邪佞的吻中。
老天,她和他在做什麼?
「你瘋了!快放開我,放我走!」她驚惶失措,卻又忍不住心頭小鹿亂竄。但,立刻被她惶恐地壓了下來。
他們就算不是兄妹,她也不敢走向與母親相同的路。一夜激情、肉欲沉淪、未婚生子,接著是悲慘下場!
老天!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