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的計劃在見到他著泳褲下樓吃飯時給完全打散了,她又多了一項厭惡他到極點的理由——隨意身體,暴露加變態。他以為他是誰?肌肉勻稱?手臂結實?身材同模特爾一級棒?就算是,也犯不著在一室都是女生的情況下隨意吧?他讓紫鵑嚇壞了,真是討厭鬼。
嫦娥倒是很習慣的還吹起口哨,耿清雲則視而不見。
鐵晨是這禮拜負責弄晚餐的人,廚藝好的沒話說,而她倒十分熱絡招呼白昂瑞,「白大哥」長「白大哥」短的叫個不停。
她好討厭他自以為是的狂狷及臉皮厚,一見他就神經緊張如臨大敵,漂亮的眼瞳里滿是火氣。
「你看我的樣子,似乎激動的很啊!」他邪氣地笑道。
「紫鵑姐,咱們上樓去吃。」怡霏霍然起身,拉了一旁紫鵑扭頭就走,再多待在他身旁一分鐘,她可能真的會吐。
「我和你同住一個屋檐下,今天你避得過我,還有明天呢!丫頭。」他隨意擺了一個慵懶的姿勢,一臉勝券在握,自負自信的很。
「我會避你?」真是天大笑的話。堂堂婁家的嬌嬌女,她婁怡霏可從沒怕過誰。
「記得我第一次看見你時,你不就是個窮愁潦倒的乞丐,那時你記得本姑娘我對你撂下的話嗎?」婁怡霏憤而沖到他的面前,她簡直恨透了他的自負,要不是礙于自己是女生,她會揪著他的衣領怒吼。
「你有種別跑!我要找人海扁你!」怡霏一字一句,清秀的臉蛋此時真是猙獰啊!
白昂瑞驟然大笑了起來,這個丫頭還真瘋,瞧她說得咬牙切齒,像是深仇大恨如山高谷深。
「有……什麼好笑?」怡霏驀然一愣,露出不解,這家伙有病!
「我覺得你越來越討人喜歡,連生氣的臉看起來都顯得有趣。」白昂瑞直視著她,不給她一絲閃躲的機會。
有趣?她婁怡霏發出的雷霆大火竟被他當成有趣!?
「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輕!」她狠狠地瞪著他。
「我不是有病,我是中箭了。」他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那笑是輕柔地,「中了愛情的箭。」
什麼?什麼?她實在很想掏掏耳,但怒氣卻不知怎麼地沉落下地了。一絲紅暈浮上她的臉,她有一點點不知所措,大概是近距離看他的笑臉,他的笑因輕柔而顯得迷人。
「我說過一個月,只要一個月。」白昂瑞笑得更自負了,「你會成為我的女人!」
「我……告訴你!白先生……」婁怡霏的怒火又被挑起來,她伸出了一根指頭,指著他的鼻間。「我也只要一個月,只要一個月,我保證你看到我會嚇得屁滾尿流。」這是很慎重的下戰帖。
「是嗎?」白昂瑞覺得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眼前這名女孩流露的也是不可一世的自信。
「喂!是不是該吃飯了,麻煩一下,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情談愛,我可是會嫉妒哦!」秦嫦娥終于看不下去,跳出來「勸架」。
民以食為天,耿清雲已在埋頭苦吃。只有鐵晨和紫鵑呆立在原處,前者盯著白昂瑞,神情是錯綜復雜,後者傻傻的看著怡霏說不出話來。一頓晚餐,各人懷著各人心思落幕。
☆☆☆
因一夜未睡,盤算著復仇計劃的怡霏,黑著一圈眼袋下樓。
紫鵑一大早就去大學部的圖書館查資料,下禮拜她可是有二堂論文要趕報告。
怡霏梳洗完畢,垂頭喪氣的走下樓,遠遠地就听到灑水的聲音。
今天院子輪到誰澆草木?上禮拜是鐵晨,這星期……
走到門口,因四濺的水滴而顯得措手不及。
「喂……」怡霏臉都綠了,她的白色襯衫被水一潑濕,瞬間成透明狀。哪個粗魯鬼?又是他!陰魂不散的家伙。
白昂瑞回首,望著她,露出潔白牙齒,泛著笑意,上身還打著赤膊,水花將他一頭卷發浸濕,古銅色肌膚在太陽的照拂下,顯得朝氣有活力。
他身上肌肉的線條真是漂亮的沒話說。
「噴濕你了?那不是我的錯,小狽洗完澡都會甩甩毛,你不該站在那里。」白昂瑞是在洗狗,大寶、二寶、三寶正在甩毛噴水,小寶則安靜站立著任由他梳毛。
「那是我活該了?」怡霏冷冷地道。
「別這麼說,能看到你粉紅色的,我覺得挺幸福的。」他笑著朝她走來,丟給她一條大毛巾。
「我才不要你的東西。」怡霏嘟起嘴,將毛巾反丟回給他,轉身就要上樓。
「又想避開我了?」他嗤笑。
「笑話,誰避你?你別自認三頭六臂。」她冷冷回嘴,討厭他逐漸逼近的半果身軀,那實在有壓迫感。
「那你是迷上我了?不知誰說要我嚇得屁滾尿流?看到我就走,一點本事也沒有。」他的挑釁口吻令她馬上火冒三丈。
「怎麼會有你這樣無恥的男人!」驀然月兌下她一只步鞋,想都不想就朝他砸去。
這一砸還真用力,他額頭馬上腫了一個包。
白昂瑞倏地僵了臉色,不給她好看,怎會有天理?
「你這婆娘可不可以別那麼凶悍!女人對我使出三分暴力,我會還她三倍。」他惡狠狠地,大手便朝她抓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你想做什麼!」她尖聲驚叫。
「還你九分暴力!」他面無表情地說,用力扯著她的衣服。
就在怡霏死命掙扎,倉皇失措的時候,身上的襯衫在一陣猛烈拉扯,竟露出白皙粉女敕的肌膚。
「你、你、你放開我!」恐懼在無形中擴大。
這個時候,所有人包括蘭姨都去學校了。
眼淚幾乎要從眼角蹦出,但今日的她卻比以往都來得倔強,嚇是嚇呆了,但是卻不甘示弱的瞪著他。
他放開她,深邃的眼眸里流露了些許玩味。
「有意思,能讓女人用如此深惡痛絕的眼光,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他帥氣的薄唇浮起一絲邪氣的淺笑。
「無恥!」她罵得咬牙切齒,一點也無懼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危險,卻又識相的暗暗向後退幾步,她可沒忘了上次他打她,況且此刻四下無人,襯衫又破了,嚴重的春光外泄。
「你想逃?」他看出她的意圖,挑釁的語氣強烈、清楚。
「我……」她來不及反唇相稽,立即被他大手一拉,跌落他懷里,肩膀的肌膚因他無意的摩蹭而顯得顫栗起來。
「你……」她欲咆哮的話語,被他突而欺上的唇給堵住了,她杏眼圓睜,整個人有幾秒鐘的閃神。
他這次的掠吻雖是出其不意,卻溫柔致極。淺嘗的舌尖企圖打開她齒貝。婁怡霏無法置信的張大跟,瞠著一雙圓溜美目——這家伙竟惡質到如此地步,他又再一次侵犯她。
雖然他那深邃的眼眸很是迷人,但還不至于令她神魂顛倒。
她努力想擺月兌他的控制,騰出一只手就想甩他一巴掌,他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嘴角泛起的笑容正嘲笑著她的不自量力。
「上次我讓你得逞一次,這次你又想如法炮制?敢情你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冷冶地說。
「人渣!扁天化日之下,難道你只會用蠻力?不要臉、下三濫!我警告你,你再逾矩一步,我絕不會放過你。」難得有氣喘息,她立刻張牙舞爪的咆哮著。
「是嗎?那我倒要瞧瞧你要如何不放過我!」自昂瑞一臉狠了心的表情是分外犀利,二話不說,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強力扯著她。
而且還把她跨壓在地,二手還按著她努力要掙月兌的手腕,猙獰的表情立刻嚇得她花容失色。
他來真的?她空白的腦袋瓜只有這個強烈的訊息。
他譏諷的嘴角帶笑,似乎在賞玩她蒼白的表情。
「你……想做什麼?」她已經很努力的讓自己不顫抖。
「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壓在地上,你想我要做什麼?」他恫嚇的語氣帶著幾不可察的欲意。
淚水從她眼角泛流了下來。怯意混合驚恐,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由人擺布。
那晶瑩剔透的眼淚,令白昂瑞有絲罪惡感,玩笑似乎開的太大了。想他白昂瑞家世顯赫,要什麼樣的女人都行,但被認定是強暴現行犯,這——還是頭一遭。
都怪這丫頭太倔、太悍,又愛挑釁,一雙晶亮靈動的眼珠總是擺明了不服輸,而這容易挑起男人骨予里的征服欲。
瞧瞧因拉扯而撕破的襯衫,里頭的胸衣因濕漉而若隱若現,因擂鼓心跳而顫晃著,白昂瑞瞬間口干舌燥了起來。
見鬼了……女人的軀體他看的何其多。站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兒,就有不少在他面前寬衣解帶,豐滿的、嬌女敕的、圓挺小巧的……但從沒一個像她這般引人遐思,他眼眸一斂,霎時變得捉模不定。
「你……夠了吧!放開我!」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婁怡霏可不要在不是兩相情願下喪失處子之身。
瞧這家伙突然綻放的異樣眼光,她的身體不覺竄過幾道酥麻的電流,他的眼神炯亮的好似想剝光她。
他的呼吸混著男人的麝香味,無孔不入的包圍著她的嗅覺,有三秒鐘,她居然因為他突涌來的氣息而閃神。
他那稜角分明的薄唇突然又湊了上來,輕柔的吻夾帶著灼熱的氣息落在地雪白的頸窩,她的身子一顫,因懼而栗。
完了!這個家伙克制不住了?
救命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鐵晨的身影因陽光投射而顯得修長,她那中性化的瞼龐閃過了一絲黯沉,握緊的拳頭正泄露著她不為人知的心事。
「他……」婁怡霏倏地刷紅了臉蛋。
那該死的白昂瑞大剌刺的將唇貼附在她的胸脯上,而且兩人還服裝不整,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不知情的人肯定認為他們在做那檔事。
「你打擾了。」白昂瑞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不以為意,而且還臉不紅氣不喘,只是淡淡瞟了鐵晨一眼。
鐵晨打擾他所有興致,但他樂得有台階下,關于這碼事,雙方不心甘情願就沒情趣可言。他迅速起身,順手丟了條毛巾,蓋住她的身軀。
「鐵晨,幫我報警……這人渣……要侵犯我。」怡霏帶了絲驚魂未定的聲音,拉著毛巾,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鐵晨彎,黯沉的眼珠打量著怡霏。
看的她渾身不舒服,非常不舒服,這是什麼眼光?
「女孩子,應該潔身自愛。」鐵晨說話的音調,沒有高低起伏,冰寒的表情凍得她渾身發冷。
潔身自愛?這是什麼意思?
怡霏瞠大了一雙美目,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受害人是她唉!有沒有搞錯?
「你這女人!眼楮被屎黏住啦?我說我被侵犯!被強暴!難道你以為是我勾引他?」這鐵晨外表不男不女、陰陽怪氣就算了,竟然還腦袋裝漿糊,不分是非黑白,太可恨了!
「不是勾引是什麼?你自己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鐵晨的語諷沒有因她的激動而拔高,反而挑明在揶揄她。
兩個女人的戰爭可說是一觸即發。
怡霏萬萬沒想到鐵晨是如此冷血,更氣人的是罪魁禍首居然倚在樓梯旁,環抱著胸,隔山觀虎斗的心態明顯,這下令怡霏更是為之氣結。
這個男人真是名副其實的壞胚子,惡劣到骨子去了。
「我一定會找你算帳!新仇加舊恨……」怡霏瞪著一雙冒火的眼楮,委屈的眼淚一直往肚子里流,來這里還沒一個月,她受的「侮辱」是從小到大以來的好幾倍。
「你再不去換衣服,我會說你是想引人注意。」鐵晨字字尖銳,令她再也受不了的狂奔上樓。
「你讓我跟她之間的粱子越結越深了。」白昂瑞一直等到怡霏上樓才皺眉道。
「為什麼?」鐵晨縴細的身影只是背著池。
「什麼?」白昂瑞不懂這句沒頭沒尾的話,開始思慮接下來該如何「泡」上那倔又悍的怡靠,今天發生這些事,肯定氣炸那小丫頭的肺,雖然愛逗她,但是過火,就不好收拾了。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你從不正跟看我?」鐵晨的聲音听來有些哽咽。
白昂瑞的眼眸閃過了幾絲詫異,打從他懂事開始,他就不缺女人示愛,但這樣的告白,讓他听來有些傷感。
鐵晨沒等白昂瑞回應就走了。
怡霏在鐵晨走了後,才砰砰的沖下樓。
她一臉鐵青,淚痕還在清秀臉蛋上,看來我見猶憐。
「跟我走。」他隨意套了件衣服,待她下樓後,便伸手扣住她,十足的霸道。
「你要干什麼?」怡霏的尖叫足以貫穿瓦礫。
想都不想,她低頭張口就咬,待白昂瑞吃痛一放手,怡霏立刻狂奔,逃得無影無蹤。
望著手臂上鮮紅的齒痕,自昂瑞苦笑了起來,看來不想點其他對策讓那野丫頭重新認識自己是不行了。
☆☆☆
白昂瑞嚇壞她了。
讓男人貼靠這麼近,而且還差點被非禮得逞,想到就頭皮發麻。
怡霏淚眼汪汪的去上課,只要想到在家一向是寶的她,現在處境落得如此淒慘,淚水就一發不可收拾。
難道獲得自由的代價,就是要被人糟蹋嗎?七個哥哥的婚姻這下都落在她肩上,當初她干嘛不經大腦,草率答應的一肩挑起?
還沒進校門,就遇見要蹺課的嫦娥。
「干嘛一張苦瓜臉?走,我帶你去市區逛逛。」嫦娥不等她應答,拉著她就跑。
超短的迷你裙,讓計程車司機爭先恐後的排隊要載她們,最後居然賺到免費的搭乘。
嫦娥最大的本事,除了讓人心甘情願的幫她做事,還讓人只能看不能吃,嫦娥流轉的眼波媚得似水,這讓怡霏有大開眼界之感。
免費送她們到市區後,計程車司機還跟她們謝謝。
「嫦姐,你真的好厲害哦!」見識到能將女人本事發揮到極致,能媚而不賤,能嬌而不浪。
怡霏早就忘了今早一切不愉快,開始對嫦娥崇拜起來,如果嫦娥能嫁給她七個哥哥中的一個——這主意不錯哩。
解決婁家光棍一個,老媽老爹大概會笑得合不起嘴。
「我允許你崇拜,但是先去吃飯吧!」嫦娥笑開了顏,那嬌媚霓有幾分純真。
拉著怡霏,嫦娥居然帶她上五星級飯店吃午餐。
雖然家境不錯,怡霏卻很少如此奢侈,應該說一次也沒有過。七個哥哥,忙的忙,簡單的簡單,飲食一向從簡。
看她瞪著一雙驚奇的眼珠,嫦娥笑了笑。
「怎麼?沒來過這種地方嗎?」
怡霏被動的點點頭。
「我告訴你哦!鐵晨在八樓飲茶里當領班,這里她每天都來。」
「每天都來?她不用上學嗎?」
「她利用晚上及假日打工,好幾年了,她是超人,體力過人,沒幾人比得過她。」
「她是怪人吧!我不喜歡她。」說到鐵晨,怡霏不由得寒起臉,想到早上她每一句話字字傷人,她就有氣。
「她年幼時,老爸死了,十二歲那年,母親重病住院,十二歲就開始打工,直到十六歲被蘭姨收養,她被收養的那一年,還是母親臨終托孤的。」
「我知道她可憐,但犯不著老是對我說話尖酸,更過分的是,早上竟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我,明明是那姓白的家伙逾矩欺負人,她竟然說我……」怡霏猛地打住舌頭,將話硬生生再吞回去。
早上那麼可恨丟臉的事犯不著再提,怡霏搖搖頭,語帶無奈︰「算了,我不跟她計較。」
「是嗎?」嫦娥似乎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水汪汪的眼只晃動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慧黠,姣好的面容上堆著淺笑,縴細的手指輕撫著咖啡杯上的小湯匙。
「心情好點了嗎?把東西吃完,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嫦娥的口氣驀然神秘起來。
「什麼?」她吞下一口沙拉。
「重新認識一個人。」嫦娥輕啜一口咖啡,腦海中的盤算是一項與人共謀的計劃。
當然這個計劃,她少說是得了一點好處。而這個好處就要看事情成不成功了。
☆☆☆
站在繁華商圈的地段,人來人往的,這是新蓋不久的「統世百貨」,佔地數百畝,听說是集合台灣兩大娛樂企業所興蓋的,開業前三天,還大手筆的五折酬賓又送見面禮,氣勢凌駕台灣個個百貨公司,成為率領潮流的新時髦之地。
恰霏不是鄉巴佬,但從沒見過如此氣勢盛大的百貨公司。
二十層樓高的摩天大樓,手扶梯、電梯多的不勝其數,各種五花八門的展示櫥櫃,金碧輝煌的天花板,有雕花、義大利風味、羅馬藝術型態,也有中國古早風味的茶櫃,總之琳瑯滿目,看得眼都花了。
「能蹺課來百貨公司玩玩,這主意不錯,只是還要搭車四十分鐘遠從外縣市趕來。」
「值得!不是嗎?」嫦娥巧笑情兮。
好吧!就當是受了一肚子窩囊氣,來此宣泄也好。
怡霏露出愉快笑臉伸展手臂,吸了一口空調冷氣。
「嫦姐,這里東西這麼多,你要帶我看什麼?」怡霏可沒忘了此行前來的目的。
「看人。」嫦娥神秘一笑。
人?這里人潮是挺多的,但是別的地方也有人啊!
「走,我們去十八樓。」不等她反應,嫦娥扯著她就走,經過一層又一層的手扶梯後,眼前赫然出現並排十多幅的廣告看板,那是以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服裝展。
每一幅不是一男,就是一男一女,造型各有不同,穿著長袖、休閑褲,還有正式場合的西裝,也有休閑打扮、海邊沙灘的穿著、沖浪的英姿,甚至遠赴瑞士雪山拍的滑雪鏡頭,薄唇的嘴角掛著的是憂郁卻又迷人的淺笑,以及著墨鏡駕著保時捷跑車的鏡頭,
這一連串的廣告看板,活月兌像某人的寫真集。一幅巨大的海報吸引了怡霏全部注意。似曾相識的深邃五官,筆直的鼻粱,半開的襯衫,嘩啪嘩啦的水從水龍頭噴灑出來,這是Model淋浴的鏡頭,白色的三角內褲因水濕而暇貼在健碩的大腿肌肉上,不是很輕佻的手勢,但那一抹挑逗的笑有引人臉紅心跳的遐思。
「這個人?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
怡霏疑惑的表情差點令嫦娥笑岔了氣。
「似曾相識!對不對?」嫦娥甩了甩她那一頭蓬松的卷發,舒舒服服的倚靠在欄桿上。
怡霏點點頭,除了那五分平頭有那麼一點不像外——
「啊!」怡霏突然大叫。
「這不是那個大人渣!」她的叫聲引人側目,女性同胞則賞了她一記大白眼,只差沒被萬箭穿心。
「不是他。」嫦娥在心中嘆口氣,這丫頭身在福中不知福。
「怎麼不是他?他就算化成灰,我都可以認出他身上的毛!」
怡霏不想則已,一想滿心是火。
「他也是我的表哥,是昂瑞同父異母的兄弟,英文名字Jay。」
嫦娥一字一字慎重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