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血還!
這是她到達此處見到滿目瘡痍時的第一個想法。
拆穿達雷斯的欺騙之後,她馬不停蹄的往回趕卻已來不及了……
為什麼?父王啊……您竟忍心棄我獨去!
卡雅公主不停找尋滿地的戰士,卻尋不著她父王的尸體,死去的卡瑞亞戰士死不瞑目地不肯合眼,一雙雙不甘願的眼刺痛著卡雅公主的心,天啊……這些都是她卡瑞亞國的菁英啊!
他們…他們就這麼死了……
綠草上的鮮血已轉為深褐色,卡雅俯身觸模這些干硬的血跡,鼻子里所聞的是駭人的血腥。喔,不再是了……不再是了……曾經綠草如茵的山谷不再美麗了!既已沾染了戰士們的鮮血,她怎麼還會喜愛這曾經是兒時的逗留之處呢!
「達雷斯,你不該騙我。」她控訴著。
「王希望留住最後一滴血脈。」望著滿地死去的同胞,達雷斯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不過,王的命令猶言在耳,他不能不從啊!他應該全力保住卡瑞亞最後的希望——卡雅公主才對。
「公主,我們快走吧,王上不會希望你在此的。」
「我說了——我、要、復、仇。」
「公主……」
「希臘軍殺了我的母親,現在,他們又殺害了我卡瑞亞的子民,至于父王,我想……他一定也遭到不幸了。」忍住哽咽,卡雅堅強地說道︰「我一定要復仇!」
「王不會高興的……」
「誰敢阻止我我就殺了他。」卡雅打斷達雷斯的話,「我是認真的,達雷斯,不要勸我!不然,我連最後一個支持我的人都沒了……」
「公主!」咳,父女倆的個性真是一樣的固執。
「你會與我站在同一個陣線吧?」卡雅質問她身邊僅存的卡瑞亞子民。
「我達雷斯的性命永遠效忠卡瑞亞。」
微低著頭,達雷斯如此回答公主,遍地瘡痍的戰場急地起風,那風的淒厲近似人的哭聲,久久不散……
※※※※※※
「啊——」李靖滿身汗濕的驚醒。
又是血!她又夢見可怕的血灑滿在草地上!
好可怕——風干後的血呈深褐色,地上的那些死人又用凶凶的眼楮瞪她,她跟他們有深仇大恨嗎?為什麼他們一再地在她夢中出現?
「昱天哥……」醒來不見時昱天的李靖,害怕的叫著他。
「嗚……」她哭泣地走出時昱天的房間去找他。昱天哥怎麼沒像昨夜那樣抱著她睡呢?怎麼辦,她是不是又要回到那種可怕的失眠生活了……
「靖?你怎麼起來了?」
時昱天在工作室畫圖畫到一半,突然心神不寧,便起身回房看看李靖,沒想到在走廊上遇上了滿是淚痕的靖。
「昱天哥……嗚……」
「怎麼了?」時昱天留住李靖,猜想她又作惡夢了。
「好可怕——他們在瞪我!」
「靖……」地搖搖她,「那是惡夢。」
「昱天哥救我——」她不要再過這種可怕的日子了。
「靖!」時昱天痛苦極了,恨不得失眠的人是他,「我會想出辦法的。」
「我上輩子是不是個大壞蛋?」李靖抬起她盈盈的眼楮直視時昱天。
「不許亂想。」講這話的人是誰,到底是誰灌輸這種迷信的觀念給靖,那人不知道靖已經夠難受了嗎?他一定要縫了那人的嘴巴。
「可是,媽媽說上輩子如果欠了債,這輩子還是要還……」
「胡扯,你不過是作了一些夢,失眠一段時間而已,就跟那些迷信扯在一塊兒,那麼那些殘廢的人要怎麼想?」
李家的人關心靖他沒意見,但別弄巧成拙才行呀,李媽媽也不想靖才幾歲,隨便說說她會當真的。
「哦……」
「你想想,那些沒手沒腳的人是不是上輩子都做惡多端,所以這輩子才落得如此結果?」
「不是,他們已經夠可憐了,昱天哥不可以這樣說啦!」
「所以羅,別被李媽媽的話嚇著,嗯?」
「我沒有啊……」
「沒有就好。如果你要想報不報應的,就應該想上輩子你是多好的一個人,這輩子才能幸運地被我撿到才對啊!」
「昱天哥…」
「別胡思亂想了,嗯?」
「可是——夢里的那些人看我看得我好害怕,他們真的不是來復仇的嗎?」李靖想起那些死不瞑目的眼就害怕,忘記穿鞋的腳傳上來的冷意更令她直發抖。
「不要怕……那只是夢罷了。」
「可是,媽媽是好意……媽媽說要帶我去收驚……」
「不許去!」那些江湖術士會如何整人他可不敢想。
「可是……」
「靖,不要去。」時昱天把聲音放輕,「姚醫師會幫我我們解決的,你不要去受那些苦……」
「我知道了。」
李靖把頭靠進時昱天暖暖的胸膛上,默默想著自己這一段失眠的日子,昱天哥人也不好過,他的無可奈何和焦急她都看在眼里,讓她也很難過,「昱天哥不要生氣,好嗎?」
「我沒有生你的氣!」
「我知道,我是說——你別生自己的氣好嗎?」
「靖……」
「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李靖仰頭看他,「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不會再讓你擔心,所以別再生自己的氣了,好不好?」
「傻靖……昱天哥沒把你照顧好啊……」他如何不生自己的氣呢!
「不——沒有昱天哥我大概早瘋了,你不要這樣說。」
長期失眠的人神經通常繃得很緊,如果不是時昱天還能逗她,常常給她鼓勵,她一定會瘋掉,「好不好?千萬別再生氣了。」
擁緊李靖,時昱天從不知道她的心思細膩至此,他一直以為他的付出和愛是單方面的,只是很期待地在等李靖長大,他不知道他的靖已注意到他的「心情」了,時昱天听了李靖的話好高興!
「原來你了解我的心情……」
「畢竟我們兄妹這麼多年,我當然知道昱天哥想些什麼呀!」哦,李靖一句話又澆熄時昱天的幻想……
「唉,我看我們別在這兒了,走,下樓去吧,既然睡不著覺又作惡夢的話,干脆到廚房去,我弄些吃的給你。」
唉!李靖真是的,害他空歡喜一場,自從了發表要追她的聲音之後,先是自己為了救人受傷,再來又發生靖的失眠癥,他一直沒有機會「放手」追她,尤其李靖最近飽受失眠之苦,他更不忍心加重她大腦的負荷量。唉,他時昱天要何時才能正式行動啊!
「消夜?」李靖想起時昱天上次早餐時的杰作,連忙搖頭,「不,不用了,我還是回房去好了。」
才說完,李靖拔腿飛奔,留下時昱天一個人啼笑皆非。
※※※※※※
「靖,等我手上的案子做完,你學校也放寒假了,我帶你出國玩玩。」
時昱天柔聲問著李靖,想為他們制造機會「獨處」,不過,難道李靖最近每天睡在他床上的時候都不算「獨處」嗎?
呵,雖然他是躺在地板上啦!不過,那也只有他們倆單獨相處啊,應該也叫「獨處」的。
「好耶!」李靖正為著今天姚醫師要幫她催眠的事興奮,又听到寒假可以出去玩,一張臉便笑開了,頰上的酒窩也因最近瘦下來的緣故顯得更清楚。
「靖兒,我們兩老也一起去好嗎?」時振寰存心搗蛋地問女兒,原本和平的早餐桌好像開始有火藥味。
「好好好。」一家人一起去玩最好了,李靖很懷念昱天哥離家前他們一家人一起共游的時光呢。
「我說——爸爸,你不是在忙一個新案子嗎?怎麼有空跟我們去?」時昱天咬牙切齒的提醒他老爸。
「呵,離寒假不是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夠啦,到時候我再交代下去不就得了,好歹我才是老板啊!」
是嘛,他記得他開的是「時振寰建築事務所」沒錯吧。
「可是——爸爸,這次業主听說是沖著你的名氣來的呢!」
「謝了,兒子你倒是提醒我這件事哦!」時振寰設下陷井。
「不客氣。」只要你們別來當電燈泡就成,時昱天心想。
「好說,既然業主喜愛時家的名聲,那就決定由你來做這件CASE好了。」
「爸爸!」時昱天申辯,「選天廈的案子我還沒做完哩。」
「說到選天廈,目前你做的那些更動很獲好評哦,康爾一直跟我報告你的‘豐功偉業’,所以新案子就由你來做好了。」
炳,太完美了,時振寰本來還在想要如何說服兒子做這件新case,沒想到他自己起了頭,他只好順水推舟啦,這不能怪他耶!
「時爸爸!」李請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乖,有什麼事呀?」時振寰高興的回答李靖。
「您叫昱天哥接這件案子,他就不能跟我們去玩了啦!」李靖抱怨。
「呵呵……這……」時振寰踢到鐵飯了,從小他就疼李靖,這……這要怎麼說呢;傷腦筋喔!
「對!靖你看,老爸一點都不管我大傷初愈。」時昱天裝可憐,還故意把他的褲管撩高,露出貼著一小塊藥的膝蓋。
「老爸你看,我需要放假啦……」呵,老爸來這套,他也不想想他也有一物克一物的李靖能治他喔。
「咳……這……」時振寰望著心愛的養女和奸詐的兒子,無奈的說︰「好啦好啦,看在靖兒的面子上,這件案子等你們玩回來再說吧!」
「時爸爸、時媽媽——你們不跟我們去嗎?」李靖以為老人家生氣了。
「靖兒,別听你時爸爸胡鬧,我們二月要去英國參加一場重要的婚禮,沒空跟你們去玩。」徐轉四瞧他們父子倆抬夠杠了才出聲。
「原來如此。」
「靖兒,昨晚的睡眠情況還好嗎?」自從知道李靖的失眠後,徐轉四每天都會關心的問李靖。
「差不多耶……」李靖小聲的回答。
「可憐的孩子!」她拉過李靖,仔細端詳她的面容,「唉,振寰你看,靖兒的眼圈好像又更黑了。」
‘我看靖兒今天別去上學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時振寰這般交代,他也好心疼李靖這樣無精打采,好好的一個女孩;無緣無故成了病西施。
「我早上請了假要去看姚醫師。」李靖強調,「下午我還是想去學校上課!」一個人沒事在家才可怕,全家人都不在,只有她一個人無所事事,她才不想數著秒針等待呢!
「我要陪靖兒去看醫師。」夫婦倆同時開口。
「爸、媽,我會陪靖兒去的!」
基于前幾次的經驗,時昱天不敢讓兩老去。媽媽纏得姚醫生不得不取消了李靖之後的幾個門診,霸佔所有的時間不說,爸爸還硬要請姚醫師吃晚飯,以為這樣就可以徹底解決寶貝女兒的問題,一點也不清楚心理醫師和一般門診是不同的。說來真有點丟臉。
「我們也想去啊!」徐轉四代替老公發言。
「媽在外面枯等是很無聊的!」
「不會呀,上次我們跟姚醫師不是談得很愉快嗎?」
「那是你乘人家看一下門診前硬跑進去跟人家道謝,人家當然和言悅色待你。」時昱天沒提後來發生的事,想留一點面子給老媽。
「對啊,她不是和我們談得很愉快,才取消她後面的門診嗎?」徐轉四天真的說,時昱天真懷疑老媽的媒體企劃公司居然能被她這種無辜模樣擴大規模。
「媽——」
「昱天,你這樣就不對了,我們做父母的關心女兒,想陪她去看醫生有什麼不對?你不可以阻撓我們!」
「時媽媽……」李靖想要解決僵局,「下次好了,您和時爸爸公司今天一定有事要忙,不要為了我耽誤公事,好不好?」
「哦,好吧,既然靖兒都這麼說了,我們下次再去吧。」徐轉四模模李靖的頭,開玩笑的說︰「都听你的話,我們家最大的人其實是你喔!」
「時媽媽……」
「好啦,既然如此我們只好認命的去上班。」徐轉四催丈夫出發,還不忘交代兒子,「你下午帶靖兒去效外散散心,別讓她回學校上課了。」
「是,遵命。」
「遵命,順你的意當然就遵命羅。」
「嘻嘻……」
「對了,你帶李靖去買一些保養品好了,眼圈黑成這樣,我們靖兒原來那雙漂亮的鳳眼都不見了。」
「時媽媽——」這次換成李靖哀叫了……
※※※※※※
李靖有點興奮的躺在姚醫師的診所里。
催眠——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嗎?
還只是個十八歲小女孩的李靖好奇極了,她是不是也能回到她的上輩子?媽媽說上輩子要跟她「討債」的人會不會出現呢?
眼皮漸重的李靖慢慢接受醫師的指示,周圍的環境變得模糊起來,些許的不安隱隱從她心里竄出,她有一點後悔,或許,上輩子的事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吧,不一定要透過催眠才能找出自己的心結來解決失眠的毛病啊!但,已經進入催眠中的她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
希臘——
卡雅公主藏好腿上的刀、放下裙擺,不習慣的將胸脯上的衣服拉高。直將微分的長發往前撥,這身衣裳是她昨夜和達雷斯夜探敵人住處時拿的,不過,她沒讓達雷斯知道,卡雅公主認定依照達雷斯的方式去殺希臘王,成功機率大渺茫了,她不會听他的,她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
乘達雷斯不在,她小心翼翼地溜出潛藏的小屋,由于父王只她這麼一個女兒沒有其他繼承者,卡雅公主才能有機會習武,腳自然比起一般人俐落,在這重男輕女的時代應該算是幸運,她想著,至少如今的她不需靠他人幫助就可以報仇!
穿越重重的夜色,她躲開巡邏的侍衛,小心的進入「仇人」的房,一顆復仇殺敵的心開始沸騰……當她和達雷斯抵達希臘,且探听到希臘王已將殘余的卡瑞亞戰士處死後,卡雅恨不得一刀殺了那個凶殘的希臘王。
今晚,報仇的機會終于來到,哈,希臘王,當你胸上被插上刀時會不會悔滅卡瑞亞王國?我一定要讓你嘗到血債血還的滋味,縱使犧牲一切、同歸于盡、賠上我這一條性命我也一定要報仇!
擺好下了藥的酒,她恨恨地爬上了希臘王的床,再次確實腿的刀還在,腦海浮現的盡是死不合眼的卡瑞亞戰士,而濃濃的腥味似乎還飄散在四周,卡雅在心中默默祈禱︰死去的卡瑞亞父兄們呀,你們一定要保佑我今晚的計劃成功。
謗據這幾天她和達雷斯的觀察,希臘王應該不會太早回來,卡雅猜想還得再等一會兒他才會出現。于是,卡雅放心的在心里演練待會兒要進行的步驟。是的——她要使的最快速、成功率又高的美人計,她說過只要能復仇,要她犧牲一切都在所不何況比起死去的多條人命,這也只是她個人微不足道的身體了……
或許卡雅想得太過天真,以至于忽略了門口的一聲輕響,她不知道希臘王回房了……
一直等到火台靠近床鋪使得周圍空氣的溫度升高,卡雅才發覺她今晚的主角已經回來,她壓制住想尖叫的、忍下想拔刀相向的沖動,用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叮嚀自己今晚的成功全得靠「鎮靜」兩個字!
咦,怎麼沒有動靜?
經過半晌,卡雅不覺來者對她有任何的行動,她緊張的背後開始冒汗,她的容貌在希臘不算絕色嗎?照推測,她完全遺傳自己母親的美貌,應該可以誘惑希臘王色心大起、對她沒有戒心才對啊!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正當卡雅開始為自己的計劃失去信心時、她听到一聲輕響,猜想大概是希臘王將火台放往床前的架上吧,因為周圍的光線似乎變暗了。卡雅才想偷偷張眼觀察一下狀況,便發覺希臘王開始在模她,喔,好惡心,想到滅國仇人在她手臂上亂踫亂模卡雅就想吐。
不過——她一定是忍住!因為今晚若不成功,卡雅知道,等待她的僅是復仇再也無望,更將面對希臘人對失敗者永無止境的恥笑和侮辱……
吸了口氣,卡雅睜開雙目,她想把將死之人看個清楚,順便讓他記住是誰將他送向地獄之路的。
卡雅看到了——
那是一張出乎她想象的臉孔,她以為統治希臘的王應該和她父王一般年齡才對,這張臉有著王者的強勢和固執沒錯,但,他太年輕了,尤其光滑沒有皺紋的臉顯得太稚女敕,他真是統治希臘的王嗎?她不得不懷疑。
對他的容貌,卡雅沒有太多時間去批評,她注意到在自己睜眼的瞬間似乎瞧見了他眼中的迷惑。于是卡雅有點慌了,他在懷疑她嗎?不!她不能讓失敗發生在這快要成功的時刻!
勇氣和求勝的決心促使卡雅放膽拉他上床,她厭惡地奉上自己雙唇,不去想自己的初吻是打算要留給她未來的丈夫的。
唉,管他的,只要能殺得了希臘王就好,卡雅只好安慰自己。
卡雅幾乎是憋住氣的一動也不敢亂動,因此對下一個步驟遲疑了一會兒,沒想到這一遲疑,希臘王反而將她壓在他身下,卡雅這下真的慌張地手足無措起來,整個人顫顫發起抖……
啊……他在做什麼?卡雅不敢想象,他……他居然用舌頭舌忝她的胸!
真後悔偷了這件衣服來穿,他們國家的侍女沒事穿得那麼少干嘛,她發覺這衣裳布料真的好少,早知道就在里面多添一件衣服,現在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硬是活生生的平白被吃許多豆腐,沒有男女經驗的卡雅在心里詛咒正在舌忝吮她雙峰的男人,在害怕中忘記了自己發狠說要犧牲一切在所不惜的話。
卡雅感覺他的嘴在自己的上半身游走,從雙峰到仍舊有衣服遮蓋的地方他都不放過,如果不是他的動作還算輕柔,她一定哭了……天啊,腿上的刀是唯一還能提醒她身在此處不能逃跑的東西,快呀,今晚快點結束吧,卡雅忘記她是如何期待手刃亡國仇人,現在的她只想逃離現場!
終于,他吻上了她的唇瓣,卡雅覺得他正在對自己點一把火,因為、她此刻如此地感受到他就像是一團火,像是一團將要燎原的烈火,整個人從里到外徹底的在燃燒。太可怕了……原來一個人能影響別人如此之巨,她幾乎抵擋不住,快忘了她是誰了,也快忘掉來此最終的目的……
為了擺月兌身陷的困境,卡雅著急的模出腿上的刀,不理智的想要快快結束他的性命,她忘記原來要先誘他喝酒、等他喪失知覺再下手的計劃,亂了——原本的計劃都亂了,當他分開她的唇瓣,親吻她因害怕而顫抖的雙唇時,卡雅終于忍不住拿起刀,往他胸膛用力劃下——
「你……」希臘王不能置信地低頭看著從自己胸前流出的鮮血,方才血脈憤張的激情已然消失無蹤,「該死的女人……你、你……給我來人啊!」希臘王畢竟是聰明的,在猝不及防被刺的情形下,他選擇先叫屬下過來比較重要。
「說!你是誰?」他用殘余的氣力圈住女人的雙手不讓她逃走。
「哈……我是黑帝斯派來的使者,希臘王,你的死期到了,叫誰來都沒用,冥王想要你去地獄見他!」卡雅瞪著他,不相信有人居然能在流那麼多血後還有氣力捉住她。
「是嗎?我記得跟他有約的人是你吧。」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敢對他說冥王黑帝斯要見他,她不知道該死的人是她嗎?
「對不起,冥王想見的是你這雙手沾滿血腥的人,不是我。」被鉗制住的卡雅意識到處境危險,但卻忍不住回話激他。
「沾滿血腥?」
希臘王看看自己胸前的那把刀,再將視線移向女人,「我以為事實很明顯的告訴了我們誰才是雙手沾滿血腥的人。」
「哈——沒有‘您’的殺戮,希臘哪來日益龐大的版圖?」
侍衛們終干沖了進來,他們被眼前發生的事嚇住,有人跑去叫祭司、有人慌亂地捉住看來是刺客的女人、也有人拿了一條布想要止住那怵目驚心、不斷流出的血……
「不要傷她,留她一條性命!」希臘王在昏厥前清楚的下達這個命令。
「是嗎?如果你死了呢?」捻虎須的人正是卡雅本人。
「我——不——會——死——」他再也沒有力氣對她咆哮,但是虛弱的聲音還是表達出強勢。
「哦……那真是太可借了。」卡雅的聲音並沒有她自己想象的堅強,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很好……你等著我吧!」回應她的話後,希臘王不省人事,雖然依法刺殺國王的人該受的是淒慘的處罰,不過,他的屬下可不敢不遵守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