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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天使 第三章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日台灣

錢淶從夢中醒來。這是她第幾次夢見奔野了?她早就數不清。

扁球將她帶回家中,家里的人沒有任何一個對她那幾天的失蹤起疑。她,再次回到平凡的生活中,當個平凡的小老百姓,只是她的心卻隨著奔野而去。

七年了,都快七年了!奔野一直沒有回來找她,她握住胸前的戒指,如果沒有它的存在,她或許還可以騙自己這是一場夢…不!她搖頭,就算奔野未曾留下什麼,她也不可能忘了他,這種刻骨銘心的回憶豈可說忘就忘?

她下床,拿起一枝碳筆,在紙上勾勒出奔野的臉,他美麗的長發、充滿威嚴的眼楮,以及他似笑不笑的嘴角。

是的,這就是奔野,無論在任何時刻都帶著他的傲氣,不怒而威的臉總讓她舍不得移開目光。這就是她的奔野。

瞧!她把他記得多清楚啊!她根本忘不了他!他一定會回來接她的,她知道。

錢淶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那里仿佛仍有奔野吻過的余溫。鬧鐘狠心打斷她的幻想,她拍了一下按鍵,放下手里的畫,也該是出門工作的時刻了。她換上了下恤和牛仔褲,外頭套了一件大衣。她提起昨夜準備好的手提包,急急的出門而去。

時鐘的指釘在三點的位直,滿屋子的畫都是奔野的臉。

※※※

錢淶快速奔人齊氏企業大樓,現在已經是七點三十分了,幸好還來得及。

她吸了口氣,沖進女廁,換上手提包里的套裝和皮鞋。她將長發挽成一個髻,隨便的上了淡妝,再將平光眼鏡戴上,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八點二十分了!一切準備就緒,她將東西全塞人手提包,步出廁所。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她一點也不想遲到,這是她的第二份工作,換工作的理由無他,因為是她想賺更多錢,這里的薪資比前一處多了二分之一。

在副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她再一次打量自己,確定自己一切無誤才敲門。

「請進。」

錢淶大方的走進辦公室。「你好!我是錢淶。」

「原來是錢秘書啊!你好。」任迄風頭一次听她的名字時抱著肚子笑了好久,現在仍是充滿笑意的看著眼前的人,他已經比較能克制。

錢淶習慣了有人拿她的名字開玩笑,但是這位任副總經理可真愛笑,她懷疑他是因為她的名字而錄取她的。不過無妨,反正她需要這項工作。

看著她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任迄風反倒不敢放肆了,他收住笑。「錢秘書,在總經理回來前,你就先在我這邊見習好了。」

「我知道了。」錢淶很清楚這並不是見習而已,是她適不適合道個工作的測試。那又如何?齊氏企業是大公司,她也不是沒有實力的人。

任迄風明白了她的想法,對這位不懂得打扮的女人有了不錯的印象分數。她或許不起眼,但是卻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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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煬!」任迄風在機場大叫。

齊恆煬搞下墨鏡。「你怎麼來了?」公司里這麼困嗎?竟然勞動副總經理來接機。

任迄風一看他的臉色就明白了齊恆煬的想法,笑道︰「反正沒事嘛!」錢淶是位好秘書,有了她的幫助,工作量少了一大半,讓他樂得到處晃。

齊恆煬搖頭。他一直拿這個在魔族時是他堂哥兼老朋友的人沒辦法,他們從小到大都在一起,對彼此的個性、想法了解得太透徹,想要拿話威脅老朋友都沒用,因為任迄風可不是被嚇大的。

「好啦!回去了。」任迄風沒理他的撲克臉,依舊滿臉笑容。

機場里,眾多美女的目光全投向了兩位高大的男子。

一位有著黑色短發,一位有著銀色短發。

※※※

「你知道我為什麼錄用她嗎?」任迄風一向愛說話。此刻他更是打開話匣子,嘴巴停不了。「因為她在見到我的第一眼,心里只想著,」好巧!這個人也有一頭銀發!「」其他的人不是夸他是帥哥,就是呆住了,甚至有的開始想入非非,教他知道了臉色都發紅,他可不是種馬耶!

「你又在使用法力了?」齊恆煬微笑。他們是有約束的,既然在人類世界里生活,就得遵守不能濫用法力的原則,他不該濫用透視別人內心的法力。

「哎呀!偶爾為之嘛!再說那位錢秘書可真是了不起,不但精通英日語,做事又勤快又有效率,沒有九十分也有八十分了。」任迄風大力的稱贊錢沐。

「是嗎?」齊恆煬再度微笑。那位錢秘書最好有任迄風說得那麼好,他已經厭倦花瓶了。

※※※

奔野?

錢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是奔野回來找她了嗎?

眼前的人有著黑色的短發、黑色的瞳孔,可是那張臉是一模一樣的,他是她朝思暮想的奔野。

齊恆煬皺了眉,她的裝扮好老氣,可是那眼神卻如此熟悉,他見過她嗎?應該沒有,再說他也記不住女人的臉,他回到現實。「請問你就是錢秘書嗎?」他不喜歡被盯著看的滋味,這個女人的目光雖然沒有發現獵物的喜悅,卻仍看著他良久,那目光是期待嗎?

錢淶愣了下。他的口氣好冷淡,他不是奔野!奔野才不會認不出她,更不會如此對她說話,他只是一個橡奔野的人罷了。收起期待,她冷冷的說︰「是,我就是錢淶。」找不到奔野的心情有些落寞,但為奔野而努力的想法絕不會因此而減少。

錢淶將心思全放在工作上,專業認真的工作態度教齊恆煬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個好秘書。只是……

他看著她曼妙的背影深思良久,她的眼神里似乎藏著悲哀,是為了誰呢?他的心有些浮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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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淶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她不懂總經理那若有所思的目光是什麼意思,也拒絕去感受,這個世界上只有奔野的目光是她想去在乎的。

齊恆煬看著將離開辦公室的錢淶。這一個月來,他總是莫名其妙就會想起她,總是不自覺的就把眼光放在她身上。

她沒有什麼可看性,二十三歲的年紀卻打扮得像是三十歲,偶爾浮上臉頰的微笑也是如此的公式化。她,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卑賤的人類嗎?為什麼能引起他這個一向厭惡人類的魔族人的好奇心?

最可笑的是,她似乎企圖與他保持距離,他自認為長得不難看,家世背景也還過得去,以他在人類世界的身分來說,她都不該如此漠視他。他是她的上司吧?

他是嗎?從來也沒听過她的口氣中有一絲絲的情感,她的聲音始終冷冷的。

齊恆煬搖頭。不過那樣也好,他本來就希望有個精明干練的秘書不是嗎?錢淶完全符合了這一點,在工作上無可挑剔的完美讓任何人想說她的閑話都不成。

他揮去了腦海中的人影,開始看手邊的企畫案。突然,一陣聲響傳來。

「總經理!」是他那超級女秘書錢淶的聲音。「茂豐的高雅千小姐來了。」

斑雅千?誰呀?他根本不記得有這個人。

錢淶在心里嘆氣。哎!有錢人的煩惱,記不了太多仰慕者。也該是她這秘書發揮功用的時刻,誰教她的大老板老記不住女人的臉?「是茂豐公司總經理高雅千小姐,她是來談今年的夏裝企劃案的。」剛開始她還以為他故意裝傻,後來才知道他對女人有著過目即忘的高強本領。

原來如此!他實在討厭和女人打交道,但是他現在是人類的身分,他是齊恆煬。他意興闌珊的回答,「叫她進來吧!」

一個美女跟在錢淶身後走進來,錢淶好像穿得太單薄了些,這種天氣人類應該會怕冷的吧,二月天耶!

齊恆煬將注意力拉回,注視眼前穿得涼快的女人。

「齊總,好久不見了。」高雅千親呢的眼光流露著曖昧。

即使花了二十七年來適應,齊恆煬仍然無法忍受做作的女人。「錢秘書,請找任副總來一下好嗎?」

待任迄風一進門,齊恆煬的嘴角揚起一個優雅的弧度。「任副總經理,以後茂豐的企劃案就請你多費心了。」

「齊總!」高雅千杏眼圓睜,當初她就是沖著齊恆揚,才硬要父親讓她接下和齊氏企業的合作案,而他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把她推給下屬?即使任迄風長得也不差,但這未免也太……

「你有什麼異議嗎?」齊恆煬終于開口對她說話。

「其他公司一定對這個案子也有興趣。」他的意思擺得極明顯,如果貴公司不想合作,請走人。

斑雅千不敢再多說話,移駕到任迄風的辦公室。

任迄風的眼中閃過一抹怨氣。奔野!真有你的,你受不了的就推給我?

齊恆煬微笑。能者多勞,他的笑意中有這層意思。

任迄風咬著牙離去。

齊恆煬撥了專線。「錢秘書,以後由女性代理的案子一律轉給任副總負責。」

錢淶皺眉,這算什麼,大男人主義嗎?管他的,她只是個下屬罷了。「知道了。」依然平板無情的聲音。

齊恆煬覺得有種失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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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星亞在齊氏企業大樓外站崗,今天她一定要抓到那女人。可惡!竟敢放她鴿子那麼多次,哼!她一定要那女人好看。

正在比手畫腳的當口,一陣叫聲傳來。

任迄風從不知道會有這種無妄之災。今天接了茂豐的案子,飽受高大小姐的騷擾已經夠表了,連看個美女過街都會被流彈所傷,哎喲!天生命賤嗎?讓他這樣的一位魔族將軍飽受人類世界摧錢。

「對不起、對不起!」朱星亞真的覺得好抱歉,她竟然把演練當真,打到人家了,瞧那位掩著眼楮有著一頭銀發的人,大概是位老先生吧?「老伯,」她靠近他。「你不要緊吧?我不是故意的。」

任迄風氣憤的別開她的手。「你叫誰老伯啊?」眼前的女孩子像個高中生,可是論年紀,他看起來也才像人類世界的三十歲左右,怎麼會是老伯呢?

哇!帥哥!朱星亞吐吐舌。難怪人家要生氣,錯把帥哥當老頭。「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你的頭發啦!我以為只有老先生才……」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任迄風狠狠瞪回去。開玩笑!

這可是他引以為傲的銀發,是魔族王室的象征耶!這個人類世界的笨小表竟然把他當成老頭子。

朱星亞開始傻笑,每當一遇到這種情況她就手足無措,只好不停的傻笑,以求有什麼貴人出現來解救她。

但是今天似乎不是她的好日子,任迄風一開一合的嘴並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朱星亞開始皺眉,身體不住的抖動。

任迄風從眼角撇見了她的失常。「喂!小表,你想干什麼?」

「我……我……」開玩笑,這種事怎麼說得出口?完了!快要……

「你生病了?」任迄風不悅的偷窺她的心,他最討厭這種尷尬的小表。之後,他的俊瞼刷上了一層白,她……

「你可以走了。」

朱星亞露出了解月兌的笑,狂奔過齊氏企業大樓。

坦白說,任迄風從沒有見過任何女人跑得比她還快的。

※※※

哦!終于……朱星亞穿好衣服,走向洗手台,正在洗手的當口,另一位女人走了進來。

穿著好古板、打扮好老氣,還戴了黑框眼鏡,要命的是頭上流的髻,朱星亞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但是這老氣的女人的確是她要找的人。

「小深,你怎麼打扮成這樣?」開什麼玩笑,又不是演電視劇。

「亞亞?」錢淶睜大眼。「你怎麼找到我的?」她以為自己已經躲藏得很好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朱星亞在某一方面有著超級固執的毛病。

「我是來上班的呀!」她的工作效率超群、她的服裝得體,既然如此,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哦!」即使和錢淶相交了十年,她仍忍不住生氣。「為什麼偷偷搬出來?琪琪和我都很生氣,你知不知道?」這幾天她們輪流抽空出來找小深,終于給她找著了。

「亞亞,你不要跟琪琪說我在這里好不好?」錢淶皺眉,在她找到薪水更高的工作前,她不想失去這份工作,而且她也不想連累她們。

「又是為了奔野對不對?」朱星亞在那一年的暑假出國游學,歐陽琪琪則回了南部老家。她們是在開學後才由悶悶不樂的好朋友口中得知了所有的故事。

「你怎麼這麼傻?」

「亞亞!」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哭的,除了朱星亞和歐陽琪琪,也只有她們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

朱星亞抱著她,拍拍她的背。「我知道你有多愛奔野,但是在奔野回來以前,你會需要我和琪琪的。」她無法扼抑朋友的痴情,但是至少她可以在朋友無助時伸出援手。

錢淶在發泄了心中的不快後抬起頭。

「不要怕會連累我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你站在我們的立場,你也是如此想的不是嗎?」相交十年,還有誰比她們更懂得對方。「你可以不搬回來,但是一個禮拜至少要和我們聚會一次,讓我們知道你的情況。」

錢淶點頭。

「好啦!我們去吃飯吧!」上完廁所,找到朋友,朱星亞感到饑餓。方才那位倒媚的帥哥早被她拋到五里外去了。

錢淶低頭看表。「可是……」上課可能會來不及。

「我知道,一、三、五的柔道教室是不是?你是老師那!怎麼能餓著肚子上課?」朱星亞拿出皮夾。

「今天我領了薪水,一起去大吃一頓吧!」

她抓著錢淶的手,根本不管錢淶的意思。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吃,而那位留守的琪琪小姐就委屈一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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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淶在上完了柔道課後,急忙趕回家,洗了澡,換下一身衣裳。她靜靜坐在畫布前。

亞亞說得對,奔野這麼久都不回來找她,很有可能是因為他不知道她在哪里的關懷,如果她能制造一些訊息給奔野,他一定會回來的。

錢淶的唇有了笑意,因為奔野的關懷,她又重燃了希望,她快速的涂抹著顏料,這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七年前,她曾經有機會踏入畫壇,參展的幾幅畫都得了大獎,使得前為高中生的她似乎前程似錦。但是,自從她失去了奔野,她再也畫不出其他的人事物,除了奔野,沒有別的人可使她入畫。

奔野狂傲的笑、奔野斂眉的深思,橫臥在樹上午憩的奔野、佇立在湖邊的奔野。滿天星斗下的奔野……所有的一切仿佛只為奔野而留,藉由她的手把她無盡的思念解放在畫布上,她只畫奔野,只想畫奔野而已。

唇邊的那抹微笑未曾褪去。她畫上了一朵朵的櫻草。

「櫻草!」

她還記得奔野曾對她這麼說,基于愛他的理由,她查了櫻草的花語——你是我的天使。

她在看到那一串字後留下了眼淚,他說她是他的天使哪!從那一刻起,她愛上了這種在寒冷地區所開的初春之花。

和奔野見面的日子就快到了吧?錢淶眨眨眼,揮去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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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迄風看了看玻璃外的錢淶後道︰「她今天好像變漂亮了。」她今天給人一種有生氣的感覺。

「是嗎?」齊恆煬回應。她的臉上似乎多了一份期待的光芒,和她身上過氣的衣裳一點也不搭。他一直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就是很在意地?而且是在人家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精況下。

齊恆煬懊惱的回頭,發現了任迄風的熊貓眼。「你怎麼了?」

「你到現在才發現啊?」任迄風冷哼。「昨天被一只差點快尿褲子的母豬打的。」

齊恆煬看了任迄風一眼。「你也會有大意的時候?」他的目光不只好奇還有嘲諷的味道。

「好了啦!你別再糗我了。」被笨女人打已經夠討厭了,還得被人取笑。

「不能用法力醫治自己。」齊恆煬提醒他。他們還要待在這里一些時日,不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了!」任迄風不快的吼。忽然發現齊恆煬的目光又回到那位女秘書身上,而她仍不明所以的繼續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微笑。

她的微笑還真動人,怪不得有人看痴了,任迄風不敢置信的看著兩人。

齊恆煬知道她的笑容定會為她那張無趣的臉增加些許色彩,但是他不知道那竟會是如此的令人驚嘆。這是他頭一次看到她真正的笑容,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有誰可以令她如此的失神良久?

齊恆煬皺眉,重擊通話鍵。「錢秘書!」

他發怒的聲音讓錢淶怔了一下,但是她很快的便恢復正常。「是的,請問總經理有何吩咐?」

「進來!」

錢淶面無表情的臉配合著依然平板的聲音。「總經理。」

她又回復成原來的她了,那個人真有那麼好嗎,令她可以為了他做如此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齊恆煬看著眼前的人。「把去年和前年的公司財務狀況重新比對一次,明天早上以前送到我桌上。」齊恆煬不要她有時間想別的人去年和前年的?

那些不是早就歸檔了嗎?算了,她沒有心情管這些大老板在想什麼,她只要做好份內的事就好了。「我知道了。」錢淶向他點了點頭,毫不遲疑的轉身離去。

齊恆煬將手中的筆折成了兩段。她為什麼不生氣?

他寧可看她發怒的臉都比她若無其事的表情強得多。她那副樣子明白的在答覆地,他根本無法挑動她的情緒,他在她眼底根本算不了什麼。

「恆煬。」任迄風覺得他的老朋友真是太差勁了。從他這七年的人類生涯得知要弄好這一分報表可不是輕松的工作,而奔野還限她明天早上要完成。「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

「我知道。」齊恆煬坦白的承認,因為不喜歡說謊的個性。他不知道的是為什度他要對她那麼生氣?她只是個卑賤的人類呀!而他是擁有魔族血統的高貴王子,他為什麼要那麼在乎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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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擠的電梯里容易出現色魔。這類無恥的家伙趁著人多的時候,偷撫女人的某一部分,以實現自己無法完成的,滿足自己在衣冠楚楚下那顆壓抑畸型的心。

今天早上錢淶不得不跟一大量人擠在一起。她一向討厭人擠人的環境,香水味、桌汗味、發膠……再再都令她受不了。因此她總是避開這種尖峰時段上班。

無奈在來公司的路上,她那陳年的骨董腳踏車竟「落鏈」了,修理了好久才再度上路。到了齊氏企業大樓,她又花了很多時間在洗那雙油膩膩的手。

哎!也該是痛下決心買一輛新車的時候,盡避她再怎麼舍不得都得花這筆錢了,想想就心頭發緊。

這幾年養成的勤儉令她一花錢就心痛,出了廁所又擠上這要命的電梯,偏偏總經理辦公室在頂樓——二十一樓,她只得一路忍受下去。

好死不死的,在第十按時,有一位炒齡女子大叫,「有!色浪模人家的啦!」

整個電梯的人開始東張西望,錢淶倒是看到那人將放在那高翹上的手給伸回來了。平時她不是愛惹事的人,但是今天不一樣,她正要找人出出氣,既然那白痴不知道尊重女性,就讓她來教他好了。

十樓的電梯門開了,錢淶對著離電梯門最近的人叫,「等我一下!」

她匆匆走向那個剛離開的人,毫不猶豫的抓起他的手,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那人的臉色極難看。「你……你憑什麼?」

錢淶拍拍手,待會兒一定要記得去洗手。「你媽媽沒有告訴你不能亂模女人的嗎?」

他的臉色轉成豬肝色,這女人怎麼知道他……他數度爬起卻因頭昏目眩而不得不連滾帶爬的消失在眾人眼前,羞呀!

身後的女性同胞響起了掌聲,看不出這錢秘書長得不起眼,身手卻了得,女性的英雌哪!男人們也起了贊賞的目光,女人啊1可不能輕視的。

錢淶一吐心中悶氣,她才不在乎別人在想什麼呢!

她走進電梯。「二十一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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