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琴,後是藥,司馬昭之心……嘿嘿!」
「秦琴,在那嘀咕什麼呢?」錦娘將衣裳補好,扯斷線頭,遞給秦琴,「現在能穿了,只是劃破個口子而已,就要買新的,還打發吉祥去,也不覺羞!」此時,房間里只剩二人,時長風也說有要事,出去了。
「嘿嘿,只是個借口而已嗎?他不走,我怎麼向你套話啊!」
錦娘一笑,「就知道你忍不住,什麼都好奇……過來,坐在我身邊,我說與你听就是了!」
錦娘將這兩日與時長風發生的事說與秦琴听了。
「什麼?」
「坐下,你亂叫什麼?他不會染指我的!」
「這還沒有,模也模了,抱也抱了,該看的也看了,難道非要他把你吃了,才算染指嗎?」
錦娘臉頰通紅,急忙捂她的嘴,「你小聲點啊!」
「什麼?!」一聲怒喝,「他把錦娘欺負去了!那個王八蛋,我非殺了他不可!」
「吉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秦琴道,「你又跳窗戶!」
「沒有,我走的是門,是你沒听見!」
「出去!出去!誰讓你回來這麼早的!」
「衣服買完了,當然要回來!」
「不對!不對!我要的是粉紅色,不是杏黃色,重買!重買!」
「明明是你說要杏黃色!」
錦娘突然間覺得自己的風寒還沒有好,怎麼頭又痛上了呢?
秦琴終于將抗議無效的吉祥轟了出去。
「錦娘,那個……那個人跟我們不一樣,他不是我們能托付終身的!看他的身份舉止,看他年紀,家里應該早已有三妻四妾了,我可不想你後半輩子受別的女人欺負!」
錦娘苦笑,嘆息般道︰「我知道啊!只是……那般儒雅風流的人物,誰又拒絕得了呢?
秦琴也沉默了,幸好,她心中已經有吉祥了,否則,恐怕也會不自覺得被那人吸引吧!每次見面總是跳腳地想罵他,或許是因為,他的眼中只有錦娘一個人的關系吧!啊啊!她怎麼妒嫉起錦娘來了?
「放心吧!」錦娘忽然笑道,「我與他只是朋友,是知己,決不會嫁給他的。」眼神痛苦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腿,很快,秦琴並未發覺。她抬眼笑,滿足地嘆息一聲,
「現在這樣已經很好,很好了!真的!」
秦琴盯著錦娘的臉,神情呆呆的,嘴巴半張,許久,「錦娘,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的笑容真的很迷人呢!」
☆
「不是說午時便能到嗎?現在都將近酉時了!」
「你以為我是信鴿啊!飛飛飛便能到了!況且你要的藥這麼珍貴,也總得讓我花些時間啊!」
時長風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將藥收進懷中,瀟灑地站起身,彈彈衣襟,然後非常不客氣地拱拱手,滿面笑容地道︰「不送!」
男人冷哼一聲,「真以為我想見那女子啊!這世上除了咱妹,哪個女子也入不了我的眼,嘖嘖!稀奇了!你這人竟然還有情!我走了……」揮揮手向門口走去,驀地,又轉過身,「你若真轉性子,要成親,最好知會老爹一聲,別像妹妹似的先斬後奏,不然那老狐狸當真生起氣來,有你受的!」
時長風仍然保持那副淡漠如水的儒雅笑容,拱手示意—你該走了!
男子向門口走去,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又停住了,時長風微微蹙眉。
男子目光落在時長風胳膊的傷口上,又掃了一眼,屋中床上那位被點穴仍舊昏迷不醒的家伙,「大哥,你若總是這般優哉游哉的,只怕下次給你送來的便是一副棺材了!」
時長風緊鎖雙眉,這次男子當真走了。
看著床上那位昏迷不醒的吉祥,時長風輕輕地嘆了口氣,也不知哪里惹到他了,推門進來,就說要與他比試,卻招招帶著凌厲的殺氣,顯然不想讓他見到明日的太陽。若非二弟急時出現,他或許真的會像女子般大喊救命吧!
真沒想到,看他年紀小小,武功竟這般高,自己的確悠閑隨性慣了,太過漫不經心就是這個結果。皺了下眉,手臂上的傷口真的很痛啊!
☆
「這是傷藥,本來上次在雲樓時,便想送你的,只是再去時,你們已經走了!」他沒說原先的那瓶讓他扔了,這瓶是二弟千辛萬苦才弄到的。
「謝謝!」錦娘笑著接過藥瓶,「自認識以來,好像你總是在送我藥!」
「只是抱歉,耽擱了你啟程的時間。」
「遲歸的消息已經發出去,門主不會怪罪的」能與他多聚一刻便是好的。
「光當」一聲,門被踢開,秦琴伴隨著尖叫,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啊!氣死我了!那個混蛋龜兒子的!竟然想佔姑女乃女乃的便宜!我打他個斷子絕孫!」
錦娘與時長風面面相覷,錦娘忙去問她出了何事,時長風則目光憐憫地望著那扇被踢壞的門──你說,你招惹誰了?可憐啊!
原來,秦琴見吉祥許久不歸,便去上街尋找,誰知遇上了幾個地痞惡霸,見她容貌艷麗無雙,便言語調戲,秦琴是火爆的脾氣,當場便將人狠狠揍了一頓,卻仍不解氣。
還是錦娘輕言細語安慰良久,方才消停。
不一會兒,吉祥也回來了。時長風知道他一直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兩個時辰過後,穴道自解。兩人都很有默契地避過打斗之事。
門有些松動,秦琴不好意思,便主動與錦娘調換了房間。睡到半夜時,微風一吹,門便「吱呀吱呀」地響個不停,秦琴被折磨得實在睡不著,便起床下地,決定到錦娘房間擠一晚上。
誰知剛走到拐角,便見到兩個黑影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口前,一個人望風,另一個把一圓桶插入窗內,嘴對著口,往屋里吹東西。秦琴一驚,是迷藥;再一訝,那是錦娘的房間!
「啊!王八蛋!你們在干什麼!」說罷,便沖了上去。
秦琴這驚天動地的一叫,把整個客棧都驚動了。秦琴雖非武林高手,但對付兩個小毛賊還是綽綽有余,三兩卜便將人擒住了──其實是打暈了。
將兩人綁起來,秦琴在燈下仔細一打量,竟然是今日當街調戲她的人,氣炸了。他們定是因為剛剛沒佔到便宜,便伺機打听出了秦琴的住處,想趁夜晚用迷藥將秦琴迷暈弄走,誰想到錦娘與秦琴竟然調換了房間。
客棧掌櫃報了官,被秦琴打得鼻青臉腫的兩人被衙役帶走了。
秦琴用冷水沾濕了毛巾,想給昏迷的錦娘擦臉,卻一把被時長風奪過,秦琴想搶回,被吉祥攔住。
時長風面沉似水,神情冷冷,全身散發出一種肅殺之氣,秦琴也明白,此刻這人還是不惹為妙。
輕輕地擦拭錦娘蒼白的小臉,一語不發。
錦娘被冷水一激,醒了過來,迷惑地望著四周,「你們……」想坐起身,卻覺得頭暈目眩,重又跌回枕上。
「怎麼了?覺得哪不舒服?」時長風俯身察看,輕聲詢問,注視錦娘的眸光溫潤柔和,哪里還有適才的肅殺之氣。
咦?咦!一旁的秦琴驚訝地眨眨眼,變臉真快啊!
錦娘覺得渾身無力,口干舌燥,「這是怎麼……」
「他們把你當成了我……你被下了迷藥!」秦琴說道。
錦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沒再追問,只道︰「水……我……我好渴!」
錦娘喝了水,仍覺得嗓子干,不但如此,身子也熱了起來,面色潮紅,溫潤的眸光變得越來越迷離,
「我……」錦娘咬著唇,不讓申吟出口。
秦琴驚道︰「糟了!那迷煙里有藥……可惡!那兩個王八蛋,竟然下這麼烈性的藥!」秦琴既然在雲樓待了半年,自然是識得這東西的。
吉祥臉色一變,「我去殺了他們!」轉身便走。
「唉呀!等一下!現在他們在大牢里,怎麼殺?」秦琴攔住怒氣沖沖的吉祥,「等錦娘好了我們再去也不遲,到時你一個我一個,結果了他們,替錦娘報仇。」至于現在,她可不放心把時長風單獨留在被下了藥的錦娘身邊。
相較于吉祥的情緒激動,時長風神色平靜,只是那雙清冷深沉的眸光不易察覺地閃了一下。
「什麼藥這麼厲害?」只是片刻不到,錦娘已經滿頭大汗,身子輕顫,雙手緊緊地抓住被子。
秦琴道︰「听說這種藥,是老鴇專門對付那些剛被賣入妓院、三貞九烈的女子的!」
時長風皺了下眉,「別咬,已經出血了!」用手指輕輕撬開她的牙,唇邊沾著血,嬌艷欲滴。
好難受,身子像著火了一樣,為什麼她要說出口的話都變成申吟?「好熱……熱啊……」她想推開身上的被子,腦中殘留的理智與羞澀又讓她把被子拉上,如此反復。
時長風俯,在她枕邊輕聲問道︰「錦娘,你現在能認出我嗎?知道被下藥了嗎?」
錦娘點點頭,眼眸迷離,「長……長風!」
細碎的申吟像絲、如雨,一縷縷地穿進時長風耳中,連站在遠處的吉祥都變得面紅耳赤。
時長風蹙著眉,眼眸低垂,似乎在思慮什麼。驀地,神色一變,抬起頭來,直視錦娘潮紅的臉頰,深深道︰「錦娘,我是長風,我可以踫你嗎?我會負責!」
「喂!那怎麼可以?錦娘同意,我還不同意呢!」秦琴一旁跳腳。
時長風不理她,繼續道︰「錦娘,你現在還是清醒了嗎?能听明白我的話嗎?」
「長……風……不要這樣……不要踫……勉強……我不要……」錦娘搖著頭,眼淚由眼角滑落,潤濕了鬢角,「我……喜歡你……可,可是……現在……不要因為藥……我……」
「乖!別哭!我不踫!」心痛地擦掉她頰邊的淚,轉過身,臉色一沉,對秦琴問道︰「除了行房外,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秦琴搖搖頭,「沒有解藥。讓她身上的汗散發出去,雖然難受,但熬過幾個時辰,應該就沒事了!」
時長風轉身看向錦娘,酡紅的臉頰,迷離的水眸,染血的嘴唇,顫動的身子,驀地俯,吻上她的唇……
秦琴目瞪口呆。
吉祥亦是目瞪口呆
把他倆當透明人嗎?
原本想躲開的錦娘,在唇齒相接間反而主動迎上,身子也無意識地貼向他,輕聲申吟……
時長風離開她的唇時,錦娘嘴巴半張,水樣柔媚的眸光中流露出迷離與疑惑,恍惚在夢中一樣。
突然,時長風對她輕輕一笑,「睡吧!」手指拂上她的睡穴。
時長風正想解開錦娘的衣襟,為她拭汗,驀地想起什麼,轉過身,沉聲道︰「你們出去!」
「什麼?!我出去?!喂!這件事應該我來做吧!我才是女……」
「出去!」
吉祥神情古怪,看了時長風許久,退出房間。
秦琴在撂下一句狠話︰「你將來要是敢對錦娘負心,我就跟你沒完!」後,被轟了出來。
秦琴氣憤地咬咬牙,「錦娘真可憐!要是我中藥就好了!」
「什麼?!」吉祥瞪她。
「凶什麼!我有你啊!」秦琴理所當然地道。
當吉祥終于理解「我有你啊」四字含義時,耳根一紅,鼻子里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秦琴貼窗根听了一會兒,沒動靜!真當君子,坐懷不亂啊!啊啊!不會是身體有毛病吧?這可關系著錦娘將來的幸福呢!
秦琴雙手托腮,坐在窗外思索直到天明。
☆
錦娘醒來時,床邊坐著秦琴,身上穿的是干爽的衣服,卻非昨夜那件,屋中並無時長風的蹤跡。
「別找了,他不在。」秦琴說道。
錦娘臉一紅,「哦!」不再言語。
秦琴嘆了口氣,「看來昨晚的事,你都記得!」那種藥,最毒的就在這點上,事後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
錦娘的臉更紅了。
秦琴促狹道︰「放心吧!我在門外守一晚上,他沒對你做什麼!」說完後,又自言自語道︰「不過就算沒把你吃了,也被他看得差不多了!要我說,還不如就把你吃了呢!這樣也不怕他以後不給你個名分!」
錦娘嘆了口氣,隨即笑道︰「我不要,如果只是他眾多妻妾中的一個,我不要!這樣很好了!」得不到的東西,她不會強求。她不希望娘的命運,在她身上重現一遍。
「你這也太傻了吧!」
「總比將來與女人爭寵被算計強啊!」況且,她的腿,恐怕也沒資格跟別人爭吧!
「錦娘,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你想想,時長風一看,便是非富即貴,家里一定藏有許多寶貝,說什麼我們也得拿回點啊!這樣才不算虧!」
「……」錦娘覺得頭有些痛了,尤其是看到推門進來的人時。
「需要我把家里的地址寫給你嗎?」
「啊!當然好了……時,時公子,呵呵,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吉祥,你也回來了,你剛剛跟時公子在外面談什麼了?」
吉祥嘴角抽搐兩下,拉起裝傻訕笑的秦琴,「失陪一下!」硬給拎了出去。
屋中只剩兩人,錦娘頓覺耳根發燒,空氣凝滯,想起昨夜發生的一切,不知怎麼辦才好。許久,騷動混亂的情緒才漸漸恢復。
時長風也不逼她,只是靜靜等待。
錦娘深吸一口氣,抬起頭,面對時長風,微微一笑,道︰「長風,昨夜謝……」
「身子還有不適嗎?」時長風突然問道。
錦娘眸光垂下,微笑地搖了搖頭,心中涌起一股被人憐惜的甜蜜。
「那我就放心了,不過……」
「什麼?」錦娘抬頭看他,錦娘溫潤眸光中帶著些許的疑惑,頭發仍是披散在肩上,沒有束起,溫柔恬靜的樣子,雖然不美,卻讓所見之人舒心無比。
時長風笑,就這樣凝視著她,用輕輕的語氣說︰「當我的娘子吧!這一世我會照顧你!」
「……」
時長風又笑,「你這樣子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我……」錦娘知道自己的樣子呆呆的,慌忙將半張的嘴巴閉上。
時長風坐到她身旁,目光柔和,握住她的手笑道︰「在家中我是長子,所以你若是點頭了,便是時府的長媳婦喔!庫房里有很多寶物,到時你就可以做主,讓秦琴想拿多少便拿多少……怎麼了?別氣!罷才那句話是我開玩笑的!」
錦娘只是怔怔搖頭,眸光復雜地閃動著,「是為了昨夜嗎?大可不必……」
時長風微笑著搖頭,順勢將錦娘擁進懷中,好軟的身子啊!「昨夜什麼都沒發生,不過,我的確污了你的名節……」忽然笑著對錦娘眨下眼楮,「你覺得我會笨到不知曉留下來照顧你會污了你的名節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將你那兩位同伴打發出去的……雖沒發生什麼,不過,你身上的衣服可是我換的喔!這是事實……我說過,我很自私的,現在,你只能嫁我了!」
錦娘由他懷中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你當真要娶……」
時長風鄭重地點頭,昨夜,見錦娘被迷藥迷暈的那一刻,心中又痛又悔,便決定了,今生將她留在身邊,絕不讓人傷害她一下。他要護她一世!
「你是擔心我家里有人嗎?」時長風又笑了,「家里的正室與妾室,位置都是空的,你想做哪個,自己選!」見到錦娘訝異的眸光,他自嘲地一笑道︰「是有點難以置信,以我的家世,十年前就應娶一房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過門,只是我生性散漫,又不願受拘束,成家之事,便一直拖到現在了。」
這世間能停駐在他心中的女子實在太少了,他也不想身邊多個累贅。而孤單多年,惟一令他動心的卻只有錦娘一人。心中多個牽絆,他沒有覺得煩,身邊多個她,他心甘情願。所以,便這樣吧!
「你也不相信嗎?吉祥適才還威脅我說,若我欺騙……」
「不,我相信!」錦娘急忙道,因為他根本不必騙她的。他娶她,對她來說,就是天大的驚喜了,正常的男子哪會娶一個身有腿疾的女人呢?何況是他,這般絕世風華的人物!
說她自卑吧!她的確如此。她葉錦娘算什麼,無家無室,無才無貌,惟一可取之處,可能便是門主常說的堅強,及對生活下去的執著吧。
時長風深深嘆息,「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嗎?點下頭,讓我護你一生吧!」
「可是……世間女子比我好的……」
「但世間只有一個葉錦娘啊!」時長風笑,「相信我!」
錦娘不語,許久,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絕世的笑靨,含笑的眼中帶著清澈的淚花望著時長風,終于點了一下頭。不管了,不顧了,她愛上他了!不知多久,只知很愛,很愛,很愛!
☆
「喂!不會吧!他要跟我們一起去見門主?」秦琴再次蹦蹦跳腳。
「長風說,要向門主提親!」錦娘臉頰羞紅,甜蜜蜜地道。
「嘖嘖!昨天還誓言旦旦地說絕不嫁呢!人家甜言蜜語一哄,你就魂都丟了!」秦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錦娘沉靜下來,許久,對秦琴微微一笑道︰「天意吧!否則世間怎會有那般多的曠男怨女呢?至少現在我沒有後悔,而且,這樣子很好,很好了!」
「錦娘,你不要總說很好很好好不好啊……喂!壞吉祥,你拉我做什麼?我還沒說完呢!」
抗議無效,吉祥將揮舞雙手的秦琴拖走。
錦娘抿嘴輕笑,轉身,見時長風正走出來。
看到外面拴著四匹高頭大馬,他怔了一下,「你也騎馬?」
錦娘笑,「我的腿只是走路不方便,並不代表我不會騎馬啊!」
時長風遲疑了一下兒,望向錦娘閃爍的眸光,最後,淡淡一笑,牽過一匹馬,伸出手,「來,我扶你上馬!」錦娘上馬後,將她的拐杖放于馬側,這才走到另一匹前,翻身躍上。
錦娘暗暗松了一口氣,絲絲的甜蜜涌上,要溢出似的。他相信她,沒有因她的跛腿而輕視她,因她的柔弱而忽視她。他相信她啊!腿跛並不代表不能騎馬,並非一無是處。他信她!
「駕!」錦娘一策韁繩,率先沖上官道。
時長風笑而不語,溫潤如玉的眸光一直沒離開過錦娘身上。策馬揚鞭,疾速跟了上去,馬速則一直控制在錦娘右後側,與之保持一尺的距離,默默地保護著她。
「瞧見了嗎?他很懂錦娘呢!不一般吧!」
吉祥冷哼一聲,「別嗦了!快走吧!」
「吉祥,你說門主會輕易放錦娘走嗎……喂!喂!死吉祥,等等我啊!咳咳!懊死的吉祥!耙讓我吃塵沙!咳咳!死馬!看我抓到你,非將你大卸八塊燒了吃不可!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