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全亮,灰暗的天空隱然透出曙光,此刻,揚州一戶豪華宅邸秉,有兩個瘦弱身影正悄悄往後花園移動,顯然兩人並不想讓其它人發現行蹤。
「小姐,就算奴婢求你,你今天就別出去了好不好?」一名丫鬟裝扮的姑娘語帶懇求,細白小手亦拉著她口中所稱小姐的衣袖不放。
「小香,快放手,如果讓我爹發現,我可饒不了你。」刻意壓低的嗓音仍掩不住其原有的清脆,靈活的清澄大眼、秀挺的鼻梁,櫻紅的菱型美唇,再加上縴細誘人的身段,除非眼拙的人,不然,任誰都看得出她是個嬌俏可人的姑娘家,可偏偏她卻裝扮成風流倜儻的俠士模樣,企圖瞞騙眾人。
「小姐,你就饒了小香吧如果被老爺發現你又偷跑出去,他鐵會扒了我的皮,就當奴婢求你,你就別再陷害可憐的奴婢好嗎?」小香言下之意,是她這小姐每回偷溜,倒楣的總是她。
「你如果再不放手,相不相信本小姐現在就扒了你的皮。」嬌俏可人的面孔露出威脅人的表情,可一點也不嚇人。
「小姐如果真這麼狠心,那小香也只好認了,誰教你是主子,而我只是個卑賤低下的下人。」小香裝出一副可憐樣,料定心地善良的小姐定會因心軟而改變主意。
「唷,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一招,居然懂得抓我的弱點!」凌官芝揚起秀眉,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跟在小姐身邊久了,當然多少也得學會一點,要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小姐的努力教導。」小香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神色。
「得了,別再浪費本小姐的時間,你快給我讓開,否則的話,可別怪我讓妳在這兒站上兩個時辰。」凌宮芝不懷好意地沖看她直笑,威脅要點她的穴道,好讓她不能阻礙自己。
「我……」小香很想說她絕對不讓開,可她實在怕極了小姐的威脅,但一想起老爺發怒的樣子,她卻也害怕得很。
進退兩難的她,實在不知道該拿她這貪玩的小姐怎麼辦?
怎麼有這樣的千金小姐呢?
據她所知,這揚州城不論富家小姐、亦或普通人家的姑娘,哪個不是又溫柔且文靜,怎麼她家的小姐不是舞刀就是弄槍,一點也沒女孩樣,這還不要緊,更過分的是,她一天到晚女扮男裝溜出去四處游玩,誰也管不了她!
她會這麼與眾不同,其實都該怪她家老爺,就因凌夫人早逝,而他就只有這個寶貝女兒,所以從小她要什麼,老爺從沒說個「不」字,以致養成她這率性豪放的個性。
如今,凌老爺驚覺她根本沒半點姑娘家的模樣,這才開始處處限制她,但,他後悔也來不及,凌官芝早已習慣為所欲為,想要她改,簡直難如登天。
「我再說一次,讓開!」凌官芝的耐性已失,她堅決的樣子,教小香明白,她是出去定了。
無奈的小香,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往旁邊一站。
凌官芝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才想從她身邊邁步離開,卻教一道嚴厲的斥喝聲給嚇得動彈不得。
「站住,你給我回來!」
凌官芝硬著頭皮轉過身,朝那開口之人怯怯地喊道︰「爹!」
***
隨著凌老爺回到凌宅大廳,凌官芝見凌老爺一臉鐵青,她心下明白,她爹對她的行為終于忍無可忍。
「爹,您別生氣,女兒知道了,您就原諒女兒這次吧!下次我如果出門,一定向您稟報就是。」凌官芝動手泡杯茶遞給他,絕麗的容顏露出難得柔順與後悔之色,企圖令疼愛她的凌老爺心軟。凌老爺接過茶,卻不馬上喝,她只是直直看著他如花似玉、清靈動人的女兒。忽地,她放下手中茶杯,同時搖頭輕嘆。
「爹,女兒知道錯了,也向您認過錯,您嘆氣?是不是爹您不肯原諒女兒?」
眼見她爹這表情,凌官芝再采哀兵政策。
「我說女兒啊!你今年也已經十八歲了,你倒給我說說看,你打扮成這副怪模樣溜出去已有多少次?」
「嗯!這……」她爹這一提起,她才注意到,自己早已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次「爹知道你好動,喜歡熱鬧,對任何事都感興趣,但是,再怎麼說,你好歹也是個名門閨秀,怎麼可以每天到處拋頭露面?」
「恕不準我每天出門,那好,我兩天出一次門總可以吧!」凌官芝仍不知死活地答道。
「你給我听好,從今天起,你每天都得給我好好地待在家裹,哪兒也不準去!」凌老爺怒道。
這一回,他可是打定主意,絕不再縱容她。
「爹啊!您不準我出門,這豈不是要我的命。」凌官芝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緊緊拉住他的衣袖,語帶懇求︰「爹,我都說我知道錯了,您就原諒我吧!別對我這麼殘忍好不好?」
「女兒啊!你要知道,爹這麼做完全是為你好,你想想看,你也已經十八歲了,該是找個好人家嫁的時候,趁著爹替她找對象的時間,你好好學學該怎麼做個好妻子、好媳婦,知道嗎?」凌老爺苦口婆心,為的還不是希望能教她改變。
「不!爹,我說過,我不嫁,我絕對不嫁。」凌官芝大驚失色,強烈表達她不想嫁人的決心。
「你說這句話已整整說了兩年,這兩年來,爹一直沒有逼你,可這回,你能不能听爹的話?」
「爹,難道您不疼女兒、不要女兒了嗎?要不然,您為什麼非得將女兒嫁出去不可?」看她爹嚴肅的模樣,凌官芝心裹驚怕不已。
「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自古不變的道理,為了你終身幸福著想,爹有責任為你找個好歸宿。」要將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嫁出去,他也不舍啊!可她為什麼就是不明白他的苦心!
「爹,女兒不嫁,不論您說什麼,我都不嫁。」凌官芝決意反抗到底。
「住口,兒女婚事原就該由父母作主,這一次由不得你說不!」凌老爺被她這態度惹得氣憤不已。
原本感情極好的父女,為看各自的想法,誰也不肯讓誰。
「不,恕不能這麼對我。」眼見凌老爺如此堅持,凌官芝無法可想,只得轉身就逃。
不料,她才一轉身,卻教幾名魁梧大漢給攔住去路,她又羞又氣,想也沒想便朝他們出手攻去,企圖為自己打出一條通路。頓時,拳腳齊飛。
凌官芝自幼習武,功夫自然不弱,但面對眼前這幾位壯漢,她的武功卻施展不開。
幾回對招下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是他們的對手,要不是他們怕傷了自己,早就已將她制伏。
眼見自己無法逃月兌,她索性停下手。
「來人,把小姐帶回房,好好看住她,沒我的允許,不準她踏出房間一步。
他早知道女兒絕不輕易屈服,于是他老早便聘請幾名高手,好制住她。
「不,爹,我听話就是,您別這樣對我。」凌官芝大驚,她沒想到她爹會這麼對她。
「女兒啊!你也別怪爹,爹如果不這麼做,你也不曾知道爹這回所下的決心有多大。」凌老爺無奈地搖搖頭,「你好好听話,爹絕對會替你選蚌相貌、人品、家世都好的人,你乖乖等看出嫁就是。」
「不,我不要……」凌官芝驚恐地又想逃,但這一回,兩名壯漢已牢牢抓住她雙臂,令她動彈不得。
「將小姐帶回房去。」凌老爺別轉過頭不去看她,他怕這一看,他會心軟放了她。
「放開我!」
凌官芝不斷死命掙扎,卻只有乖乖受制的份。
她在被押回房的路上終有了覺悟,她知道,一向寵愛她的爹,這次是來真的。
***
爹對她所說的話一直在她腦中回蕩,為此,她著實想了很久,直到夜幕低垂,昏沉沉的夜色將所有一切淹沒,四周一片寂靜無聲,她原本混亂的思緒才隨看深沉的夜色而漸漸平靜清澄。
她不想自己的一生就這麼任她爹一手安排,她更不想就這麼嫁給一個她完全不認識、更談不上了解的男人?
但她爹的態度卻是如此堅決,那表情、言語在告訴她,這次他絕對是說真的,他定會將她嫁出去。為了徹底解決這問題,她決定逃離她爹的掌控。
她相信,只要她在外頭待上一段時間,她爹定然會著急後悔不該如此漠視她的感覺,逼她出嫁。
等她再回來時,她爹肯定不會再逼她,到時候,她便能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地過日子。
一思及此,她的嘴角不覺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街道上遠遠傳來打更者略帶粗啞的嗓音,清脆的銅鑼聲鐺鐺地敲了三響。
凌官芝自軟床上一躍而起,拿著早已準備好的包袱往身上一背,跟看躡手躡腳地走向窗前,伸手輕輕打開窗,她小小的腦袋瓜也跟看探出窗外,睜大眼楮左右仔細查看。
在確定那些高手是守在門前,且因夜深而放松戒備,她靈巧的身子往外一翻,輕盈落地後,動作迅速地往高築的厚牆縱身一躍,俐落地逃離這棟建築豪華的宅邸。
***
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繁華的景象顯示這城鎮的進步。
這時,兩名官差拿了幾張告示排開人群而來,好奇的人群亦跟隨其後,想看看官差手中告示究竟寫些什麼?
待官差貼好告示離開後,眾人便一擁而上,睜大眼盯著告示看。
這一看,眾人才知道,原來作惡已久的采花大盜黑玫瑰,自犯案至今,官府始終抓不到他,只好懸賞重金,好誘人替官府賣命緝賊。
不過,這采花大盜武功極高,況且他最擅長的便是易容術,想抓他絕非易事。
對這采花大盜黑玫瑰,眾人莫不恨得牙癢癢的,自他犯案至今,已有多名姑娘受其污辱,而他至今仍逍遙在外,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姑娘將慘遭他的毒手?
想著想看,眾人不覺嘆聲連連,他們莫不盼望,會出現個武功高強、嫉惡如仇的高手,好為民除害。
就在眾聲嘩然時,忽有名頭帶斗笠、身披黑色斗蓬的神秘客出現在告示前。
在看完告示內容後,只見他深邃雙瞳射出一道凌厲光芒,剛毅的嘴角亦浮現一抹詭譎的笑。
他才想將告示一把撕下,卻在此同時,有只修長的手亦抓住版示一角。
他略揚起眉,看看身旁那人,猜測其是何來歷。
那人亦同時將目光對上他,而這少年裝扮的人赫然就是女扮男裝的凌官芝。
「敢情這位兄台也想為民除害?」凌官芝抓住版示的另一角,自信地朝他道︰「不過,我想這點小事交給小弟我來辦就可以。」
「就憑你?!」那人輕笑了聲,言語神情明顯帶看譏諷。
「你少瞧不起人,相信以找的武功,區區一個采花賊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他輕蔑的口氣惹得她極為不悅,看在他也是個俠義之士的份上,她不和他計較,要不然她早翻臉了。
「哼!大言不慚!」他冷哼了聲,嘲諷地沖著她笑。
「是不是大言不慚,等我抓到人你不就知道了。」為了他這句話,她非抓到人不可。
「很好,我欣賞有自信的人,你叫什麼名字?小兄弟。」他不禁揚起眉,眼帶贊賞。
「我叫什麼不關你事,再說,要知道別人叫什麼名字之前,自己應該先報出名號來才是。」凌官芝的大眼直瞪著他,一臉不以為然。
「是,失禮了,在下風飄揚,敢問兄台怎麼稱呼?」他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大加深。
生平第一次,他遇見這麼有趣的人,而他似乎很討厭自己,這又令他對他更感興趣。
「我叫凌官之,官府的官,之乎者也的之。」她驕傲一笑,將自己的名去掉草字,頭。
「既然凌兄弟也想抓黑玫瑰,咱們不妨一起上路,彼此有個照應,不知凌兄弟意下如何?」見他露出這神情,風飄揚更覺好玩。
不知該說他勇氣十足,還是說他不自量力?
明明他一眼便瞧出他不是黑玫瑰的對手,偏偏他卻認為黑玫瑰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很想知道,倘若他真遇上黑玫瑰,他會有何種反應。
「不必了,我想,咱們還是各憑本事抓人吧!」她的個性原就不肯服輸,她可不想給人看扁,如果不是他先前表現得這般無禮,她想,她會答應他的提議。
「也好,咱們就各憑本事。」既然他不答應,他也不勉強。「凌兄弟,後會有期。」
他淡淡地瞥他一眼,擒著慣有的微笑,轉身便走出人群。
凌官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這才一把撕下告示,將眾人欽佩的目光、討論支持聲給摒除在外,豪邁地踏出步伐。
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想抓黑玫瑰絕不是難事。
***
早春,暖暖的陽光下,一切顯得那樣柔美,百花齊放,碧草連天,如畫般的景色教人心醉神馳。
凌官芝此刻正安穩地斜躺在古樹上,享受著自然微風的輕拂,就在她即將墜入夢鄉之際,耳邊傳來的打斗聲令她在瞬間清醒過來。
她從樹上眺望,只見不遠處一名白衣男子正以他卓越不凡的武功攻擊一名老者,而那老者明顯的不是他的對手。
凌官芝定眼一看,這才發現,那名白衣男子不正是稍早她在街上遇見的那名討厭鬼--風飄揚。
沒想到,他不僅是個沒禮貌的家伙,心地也這麼壞,使著自己年輕,竟不要臉的欺負老人家。
才想著,風飄揚已快速出拳,重重擊向老者胸口。老人家怎麼承受得了這一拳?只見觸目驚心的鮮血自他口中激射而出。
凌官芝怎麼忍受得了他這麼欺負人,身穿男裝的她自樹上一躍而下,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兩人,並且挺身擋在老者身前,出手接下風飄揚的攻勢。
「夠了吧--你這樣欺負老人家,你不覺丟臉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心無可忍,憎惡地朝他大吼。
「沒妳的事,快給我讓開--」風飄揚見是件男裝打扮的凌官芝,只得收起攻勢以免傷了她。
「小兄弟,救命啊--你可千萬別听他的話,要不然,我這條老命就沒了!」
老者在她身後哀求看,生怕她會去下自己不管。
「老伯,你放心,有我在,誰也動不了你。」除了保護他,她還決定要給風飄揚一點教訓,好教他以後不敢隨便欺負人。
才想著,她出拳的速度也更快了。
「你這個大笨蛋,快給我讓開!」此時此刻,他簡直有理說不清。
「你竟敢罵我!」凌官芝憤怒地朝他吼道︰「我就偏不讓,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風飄揚氣極,心想這小子既如此不講理,他只得先制住他再說。
趁看兩人打斗之際,那老者露出詭譎一笑,若有所思地看了凌官芝一眼,隨即迅速消失在現場。
對于凌官芝的蠻纏,風飄揚決定速戰速決,他提了口真氣,縱身一躍,迅速來到她身後,在她背上打一掌。
凌官芝被他這一打,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幾步,但她隨即穩住身軀,快速轉身,再次以凌厲的招式攻向他。
「別逼我傷害你。」風飄揚沉下臉,反手便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的手腕。
凌官芝一驚,急忙以自由的左手向他龑去。
「不知好歹!」風飄揚忍無可忍,他右手一拂,化去她攻勢的同時,也在她胸前拍了一掌。
這一接觸兩人同時一驚,觸手的柔軟感覺,令風飄揚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你是女的!」
「是又怎麼樣?」凌官芝以手環胸,紅霞早已布滿整張俏臉,可她的言語態度卻仍強悍。
「你一個姑娘家,扮成男人的模樣到處跑,你爹是怎麼教妳的。」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看實令他生氣。
「你罵我不打緊,你罵我爹我可饒不了你。」原就晶瑩的雙眸,此刻更顯生動、靈活。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放走的是何人?」
「他不就是個老爺爺,有什麼好大驚小敝。」凌官芝絲毫不以為然。
「老爺爺!?」風飄揚冷冷一笑,「他的真面目是采花大盜黑玫瑰,也就是你一心想捉拿的惡徒。」
「你胡說,我不信!」凌官芝大叫。
她怎麼能接受自己竟做了如此的蠢事。
「這回,你可闖下大禍。」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風飄揚一貫的笑容再度出現在他俊期的面孔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該氣她壞了他的好事,可現在,他,為她的態度感到好笑,甚至,他是有些幸災樂禍的。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讓他多逍遙一段時間罷了,我遲早會抓到他的。」
「是嗎?你回頭瞧瞧那樹上有著什麼東西。」
凌官芝依言回頭一瞧,「不過是朵玫瑰罷了!」
「你沒听說過嗎?黑玫瑰每回看中某個他喜歡的姑娘,他便會預先留下記號,這朵玫瑰便是他所留下的。」風飄揚剛毅的嘴角浮現詭秘一笑,看得凌官芝背脊一涼。
「你的意思是,他下一個目標是我?」凌官芝瞪大驚慌的眼。「不會吧!他的年紀都已經這麼大了,他不可能是黑玫瑰,一定是你弄錯了。」
「哦!我忘了告訴你,他最擅長的便是易容術。」這黑玫瑰不愧是采花大盜,一眼便看出她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家,現在仔細看她,她靈動、黑白分明的大眼,秀挺的鼻梁,再加上櫻紅菱唇,分明是張絕麗容顏,也難怪黑玫瑰會看上她。
「那我該怎麼辦?」
「你自已闖的禍,你自己解決,告辭!」
「你不要走。」凌官芝飛快向前,一把緊緊抓住他,「你不是要抓他嗎?我可以幫你這個忙。」
「你之前不是說過,咱們各憑本事嗎?」風飄揚眉一挑,眼帶嘲諷。
「我改變主意了。」一想到自己已成那頭大的獵物,她得想辦法保護自己,眼前的他武功高強,是保護她的不二人選。
「那太巧了,我也同樣改變主意,覺得各走各的好。」她越是著急,他越想逗她。
這小丫項眼楮一轉,他使看出她心裹在想什麼,想利用他,沒那麼容易!
「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丟下我不管?」凌官芝憤怒地低喊,一雙美眸直直地瞪視著他。
「你憑什麼要我幫你?」風飄揚氣定神閑地迎視她。
「我可以給你很多銀兩,當作是報酬如何?」她眼楮一亮,以為事情有了轉機。
「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看在眼裹。」虧她說得出口。
「那麼,你究竟想我怎麼做,你才肯幫我捉那頭大。」凌官芝絕麗的俏顏明顯壓抑著滿心的不悅。
「很簡單,報恩最實際的方法,女人通常會以身相許,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風飄揚邪邪一笑,理所當然地道。
「你說什麼?」凌官芝大喊出聲,以鄙夷的目光直直瞪著他。
原來,他也是只大。
「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看見好那表情,風飄揚開心不已。
「虧你說得出口,你這麼做和那采花大盜有何分別?」美麗的瞳眸散發出濃烈的輕蔑之意。
「這分別可大了,那頭大是專門勉強女人的,而我,則都是女人自動丈送上門來,這差別之,大怎可混為一談。」風飄揚露出正經的表情,而那眼神所透露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對我來說,全是一樣的。」不要臉,他以為他是誰,吹牛也不看對象。
她會相信他的話才有鬼。
「無所謂,既然你這麼想,那麼,咱們就各走各的路,後會有期!」
「等等!」凌官芝想也沒想就拉住他的衣袖。
懊死!如果不是她有求于他,她才不可能這麼低聲下氣。
「怎麼,難不成你改變主意啦?!」風飄揚笑了,笑得得意又曖昧。
當他沖著她這樣笑時,凌官芝恨不得甩他兩巴掌,好打掉他那笑容。
「老實說,你是不是在同我開玩笑?」凌官芝強壓滿心怒意問道。
「你看我這樣子像在開玩笑嗎?」風飄揚收起無賴似的笑容,深沉的黑眸射出一抹凌厲的光。
「算了,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就不相信,憑我的功夫會對付不了那頭大。」人家說得沒錯,求人不如求己。
她朝他冷哼了聲,美麗雙瞳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轉身就走。
看著她充滿怒氣的縴細背影,風飄揚堅毅的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