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聲不停地在偌大的公寓里頭回蕩,擾得屋里頭的主人在睡夢中心緒不寧。
睡得好夢香甜的可人兒柳眉輕蹙,繼而將被子一掀,再猛然地蓋住頭,好阻絕一大早吵死人的噪音,繼續剛才的好夢。
「請問有人在家嗎?有掛號信喔!」郵差按了門鈴好一會兒,公寓大門仍然緊掩,他于是放聲大喊。
在熾熱的大太陽底下挨家挨戶送信,郵差就快要失去耐性了,喊到後來,看深鎖的門一點反應都沒有,他說話的分貝不禁大了起來。
再也無法將那擾人清夢的電鈴聲給忽視掉,可人兒猛然掀開被子起身,穿上拖鞋,踏著沉甸甸的腳步往樓下大門走去。
「誰啊?」
路杉典半睜開的眸子仍然處于睡眠狀態,白淨的臉蛋可以明顯看出黑眼圈,那是昨晚狂歡留下的「戰利品」。
雖然她現在沒有化妝打扮,也很明顯因為沒有睡飽精神處于極度不佳狀態,卻不難看出清靈明顯的五官流露出一股出塵不凡的氣質,是那種走在路上、經過身旁都會忍不住回頭望一眼的美女。
不需要太過刻意的打扮,就活生生像是從時尚雜志走出來的模特兒,長得像這樣的美人胚子,可真是上天的最佳杰作。
昨天大學朋友生日,路杉典和一群朋友到KTV飆了一整晚歌,直到快天亮才回家,聲音都快啞掉了,幾乎是處于「失聲」狀態,雖然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她卻還在睡美容覺,順便保養嗓子,反正今天是個難得的星期六。不過……被人給打斷睡眠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路杉典本人嗎?妳的掛號信!」郵差先生在第一眼見到路杉典這樣的美女時,原本滿月復的熊熊烈火剎那間全轉換成對愛慕,想當然耳,暴戾的口氣也放柔了許多,甚至掛上了難得的笑容。
「哦!你等等,我去拿個印章。」還以為是多麼天大嚴重的事情,非得將她給吵醒,原來只是收掛號信而已。
她轉身回房,自抽屜拿了印章,順便打了個長長的呵欠,才轉身走到門口將印章拿給郵差。
「哪!傍你。」她倚在門邊,等著郵差將掛號信給她。
「真不好意思喔!我好像打擾到妳睡覺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妳別跟我介意才是!妳知道嗎?其實啊!人家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有緣千里來相會……」郵差滔滔不絕的說著,為的就是能和難得一見的大美女有多一點談話機會。
「郵差先生,你好像還有很多信還沒送耶……」路杉典縴縴玉指指著郵差掛在機車上的籃子。
「是啊!是還有很多信沒有送,那就下次再聊好了……」郵差頗難為情地苦笑。
「掰掰!」路杉典送給郵差一個溫柔的微笑,接著將門關上。
用膝蓋想也知道,那個郵差分明就是對她有意思,很可惜她已經名花有主,身邊走有論及婚嫁的男友了,至于男友現在不在身邊,是因為他被公司外派到香港出差。
想想都五個月沒見過面了,這五個月來,她沒有一天不想他的,真不知道他這五個月過得好不好?
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回客廳,路杉典立刻跌進沙發里,她躺在沙發上,冷睨著手中的紅色信件一眼,兀自叨念著,「喜帖?這是哪門子的紅色炸彈?從香港寄來的?我什麼時候有香港的朋友我怎麼都不知道?」
她翻翻白眼,神情慵懶地動手將喜帖拆開,翻開里頭香氣四溢的卡片,半睜著惺忪雙眸,全身無力的念著,「謹詹于九月十七日星期三,為長男伍良青先生與陳愛紗小姐舉行結婚典禮,敬備喜筵……」
念到後來越來越大聲,精神在剎那之間全都來了,她起身看著帖子,兩只手止不住地顫抖著,兩眼發直地看著喜帖上大刺刺的金色字體,字字像針般直刺入她的眼里,看得她的心跳差一點就停止跳動。
伍良青不是她的現任男友嗎?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寄張掛號喜帖給她?今天又不是愚人節,為什麼要跟她開「新娘不是我」的這種爛玩笑?
這張紅色喜帖炸彈,幾乎炸得路杉典腦溢血,只差得用「魂飛魄散」四個字來形容。
她立刻慌張地拿起電話撥伍良青的手機,等沒多久,另一頭傳來伍良青的聲音,她緊握著話筒,心急地開口問道︰「良青!是你嗎?」
「是啊!我還在香港,妳打越洋電話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電話另一頭熟悉的男性嗓音只是冷冷地回答。
一股不安的感覺倏地竄過路杉典全身上下。
「我想郵差可能送錯了……或是有人故意惡整,今天我竟然收到一張你要跟別人結婚的喜帖……不然就是我昨夜狂歡還沒睡飽,現在還在作夢之類的……」她牽強的笑說著,口吻還有些顫抖,畢竟一大早就收到這種喜帖,很少有人能夠用平常心去面對。
「哦!妳收到啦!我還特地寄掛號給妳,因為我現在人還在香港,怕妳會收不到,到時候妳可一定要來參加喔!」
「嗄?!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嗎?為什麼……」握著話筒,她的秀臉早已刷白,無法接受這種突如其來的事實。
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她覺得伍良青變得好陌生,一點也不像是她愛著的伍良青。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穩,卻還是能隱約听出她的抖瑟。
伍良青能夠說得如此的若無其事,是因為從來沒有愛過她?還是人變了?
「哈哈!八成是姻緣到了吧!我認識愛紗是工作上的關系,聊上幾句後,沒想到兩人的個性真的很合,所以才會決定閃電結婚。」
「你和她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而且我們五個月沒見面了,你說這五個月公司外派你到香港,好不容易你都快回台灣了,卻是給我這種答案。」她的聲音出奇冷淡,因為她知道自己快承受不住這種荒唐的事情了。男朋友要結婚,她竟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其實我們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別說妳很驚訝,就連我自己也很驚訝,我們兩個對彼此都有一種找到另一半的感覺,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定姻緣吧!炳哈……」
「這麼說你是瞞著我和她交往的?劈腿先生!」她的口氣隱約有著怒氣。原來她一直傻傻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頭這麼久,還一直以為男朋友心里只有她一個人,如今看來,她真是個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又還沒結婚,大家都有機會,妳也快點去找妳的Mr.RIGHT才對,都快三十歲了。女人要是一過了三十,在婚姻市場上可就是呈現直線貶值狀態了。」
「我今年才二十九歲!」她歇斯底里地對著話筒狂喊。都什麼時候了,還頻頻提起她的年紀!
「隨便啦!反正也差沒多少。妳一定要來喝喜酒喔!我很期待妳的出現,就算情人當不成,我們也還能是朋友啊!」
「去死吧!臭男人!」她怒不可遏的對著話筒大聲喊叫,隨後用力掛上電話。
有沒有天理啊?她和伍良青交往了四年多,公司和周圍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大家都看好他們,以為他們就這樣子平平順順地走下去,然後就結婚了。
結果咧?這下子被甩得莫名其妙,男朋友變心要娶別人,她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對方還將自己和別的女人的結婚喜帖寄掛號給她,交往四年多的情分竟然比不上一個認識五個月的女人!
她又是哪里不好了?要身材也是有傲人的三圍;要臉蛋也有臉蛋,她今天是沒睡飽才會看起來很沒精神,只要一化妝走在路上,哪個男人不對她投以注目禮!看剛剛那個郵差就好了,不是頻頻對她示好?
她不過是二十九歲快要三十歲而已,就要被人用這種方式對待嗎?
這下子可好了,新郎要結婚,新娘卻不是她,要是傳回台中鄉下老家,她鐵定會被所有的親朋好友給取笑到上吊自殺的。
生平第一次失戀,還是在她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被男人給甩掉,她連搶走男朋友的那個女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從小到大,她什麼都是拿第一,她都是最優秀的,現在卻輸在一個連見都沒見過面的第三者身上,高傲的自尊頓時像是被人給重重踩在地上。
她將頭埋在抱枕里頭。或許出去走走可以暫時隱藏住受傷的心靈。她這樣想。
男人一點都不可靠!天底下最不能信任的就是臭男人!
她痛恨男人!她也因此而痛哭失聲……
西班牙
西班牙的陽光總是給人一股特別熱情有勁、充滿活力的感覺,就連空氣里頭都可以感受到活躍的因子頻頻跳動著,慵懶的異國情調混著人與人交談的西班牙文,那獨一無二的拉丁風味,讓這里的人的熱情永遠都不會減退。
這也是為什麼關杰森如此迷戀西班牙的原因,因為他的個性狂放不羈,酷愛自由,討厭被人束縛,就和西班牙這國家給人的感覺一樣,永遠像是無法輕松駕馭的野馬。
他享受當風箏恣意飛翔的自由,卻討厭有人緊抓著風箏的線不放,那只會讓他想要逃得更遠,所以每當身旁的女人要求他給予承諾時,他總是一聲不響的自那女人的生活中徹底消失,女人們和他分手得莫名其妙、傷心不已,卻又恨不了他。
他從來都不愛解釋自己的行為,也討厭花時間去解釋,合則聚、不合則散,是他談戀愛的最高原則。
蚌性我行我素、狂放、不修邊幅的他有一副高大挺拔身材,俊朗的面容加上深邃有如鷹隼般的炯炯雙眸,兩道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充滿性感而富男人味的薄唇,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獨特的神秘藝術家氣質,不論走到哪里,都有美女主動對他大拋媚眼。
認識他的人倒是常調侃他,說他搞不好上輩子是西班牙皇室里頭的皇子貴族,不然哪有輪廓這麼深邃明顯的東方男人,而他壯碩挺拔的身形也不像是東方人的骨架。
就拿他現在來說吧!只是趁休假時候來西班牙著名的LASSAILINAS海灘,一時興起拿著數位相機隨手拍幾張風景照,後頭就群集了幾名身材姣好的拉丁美女,還交頭接耳地談論著他這個醒目帥氣的東方人,想著該施點什麼樣的小技巧才能吸引這個狂野奔放的東方男人子
好在他今日戴上墨鏡,專注在拍攝景物上,否則一旦把墨鏡摘掉,八成這里的人全都會認出來他就是聞名全球鴻圖企業的總裁關杰森,那麼一來,他想要偷個清靜也難了。
鴻圖企業是近年來急速竄起的全球二十大企業,本來只是台灣一問默默無名的中小企業,以制造家具為主,直到由剛從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關杰森接手,對企業內部進行大改革。他不但改變了行銷策略,並開始接觸不同的產業,包括電器、復印機、文具用品等等,逐漸將產品通路擴張。很快的,鴻圖企業的產品就在市場上打開了知名度,成為家喻戶曉的企業集團。
由于他的眼光獨到精準,對內有著一套非常完整的管理體系,對外則擁有高明的行銷手腕,堪稱是商業界難得一見的噴火新秀。
必杰森將手中的數字相機對著沙灘不遠處的地方取景,一名身穿純白色洋裝的東方女性背影驀地闖入取景框內,擋到了他要取景的視野,他本想將鏡頭移開,卻意外的發現那女子是獨身一人,而且正緩緩地走入海中。
他驚愕地將相機放下,發現女子還是一直往大海方向而去。來這個海灘的人都是一大群人,莫不是尋找歡樂以及徹夜狂歡,那女子獨身一人出現在這里,太詭異了吧?
「喂!小姐!」他出聲喊道,但那女人並沒有響應,仍然徑自往大海走去,對他的叫喚置若罔聞。
他不禁在心中暗忖︰那女人不會是想自殺吧?不然干嘛一直往大海的方向走去?思及此,他頓覺非常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糟了。
中國有句俗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那女子還這麼年輕,他們又同樣都是東方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慘劇發生,他得救她才行!
「小姐!小姐……慢著啊!妳千萬不能這麼做!」關杰森突然拔足往那女人的方向奔去,接著用蠻力緊緊拉住她縴細的手腕。
「你放開我!」突然被一個不認識的怪男人給拉住手,路杉典嚇了一跳,用力抗拒著,畢竟她一個東方女子前來西班牙旅行,得格外注意自身安全。
她的朋友一直勸她不要一個人前來西班牙旅行,說是很容易遇上危險,但她覺得沒什麼關系,並且保證絕對沒有問題,哪知真被那票酒肉朋友給說中了,她真被一個怪男人給纏上了,還拉著她的手!這下子該怎麼擺月兌才好啊!
「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妳還年輕,沒必要這樣子想不開啊!」關杰森和她拉扯著,想把她拉回岸邊,企圖打消她輕生的念頭。
「你說什麼啊?我不認識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大叫救命!」這男人到底是怎麼樣?他們兩個又不認識,他干嘛跑來說一些她有听沒有懂的話?
「這年頭患憂郁癥的人很多,但只要把心事說出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妳知道嗎?」他沒有放開她的手,不死心地勸著她。
「你神經病啊!誰跟你說我有憂郁癥?你把我給放開啦!」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給纏上,還莫名其妙的淨說一些鬼話,路杉典都快緊張死了,說話的分貝也不禁高揚了起來。這男人這樣子拉著她的手,究竟有什麼不軌的意圖?
「我不放!放了就不知道妳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他一臉威怒的對著她大聲咆哮。他知道通常一心想要尋短的人,得要先突破對方的心房才能勸退那些個傻念頭。
「放開我!」
為了擺月兌舉止怪異的男人,路杉典不停掙扎,過程中竟將關杰森單手拿在手中的數位相機啪落,頓時海水水面濺起小小的水花。
必杰森這才放開她的手,迅速俯撈起泡水的數位相機,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濕淋淋的東西上。
「大哥,你的相機掉了!去管你的相機吧!」路杉典雙手交抱于胸前,冷睨著相機說道。
「這是全新的數位相機!還用不到三天,妳竟然就讓它泡水了?!」他心疼不已,更氣憤眼前女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態度。可惡!要不是因為要救他,他的數字相機也不會遭受此命運!
「難不成要我賠你嗎?」相機可是從他手上掉下來的,要她賠錢太沒道理了吧?就算是她不小心將他手中的相機拍掉,那也要怪他沒事跑過來和她拉拉扯扯。
「妳好歹跟我說聲對不起吧?!」好心好意不被接受就算了,她也沒必要這麼惡臉相向吧!
「我告訴你,是你自己過來跟我拉拉扯扯的,東西掉了是你自己的問題,與我無關!」她抬起晶燦的雙眸,青蔥玉指戳著關杰森壯碩的胸膛。「相機掉到水里的事我很抱歉,但那不全然都是我的錯吧!」
「要不是因為要救妳一命,我會跑來和妳拉拉扯扯嗎?妳當我吃飽沒事干啊!」看著眼前蠻不講理的女人,關杰森也火了,一把將鼻梁上的墨鏡摘下,怒目圓睜的瞪著她,毫不客氣的對她咆哮。
他其實沒必要要求她賠償數字相機的損失,畢竟以他的財力而言,對他也只是九牛一毛,但他氣憤的是這個女人的態度!虧他難得善心大發,她卻不把他的關心放在眼里!就憑他不可一世的關杰森,有需要忍受像這種女人的惡言相向嗎?
「救我一命?!我干嘛要你來救我一命?我有大喊救命嗎?」有那麼一下子,路杉典被他犀利得像要殺人的眼光給嚇了一跳,隨即她又恢復了冷靜。只是……眼前這個男人怎麼感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看過,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太起來……
「要不是看妳想自殺,我會跑過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嗎?我沒事找事做啊?!」他大步欺近她,對著足足矮了他一顆頭的她大聲斥喝。
「誰跟你說我要自殺?我是看這海水又冰又涼,天空又這麼湛藍,便忍不住想泡泡海水,放松、放松心情,難不成我泡個腳還要跟你報備?這位大哥,我是來這里度假的耶!」
「泡海水?大家來這個海灘,都是三五成群來的,妳干嘛一個人來這里?一關杰森還是懷疑她的動機。
「我被男朋友給甩了,一個人來西班牙做趟失戀療傷之旅,你管得著嗎?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跟你說『我不想活了、我好想死』這種話?有病啊你!」失戀就已經夠可憐了,才會想一個人到這種沒有半個人認識的地方,想要試著遺忘那段往事,偏偏這男人又提醒她想要忘掉的過去。
厚!一想到那張掛號寄來的紅色喜帖,她就心情煩悶得想要一頭栽進海水里,好讓思緒可以清靜一點,就算冰涼的海水會將她的腳、甚至她的頭給泡爛都沒關系,她只想忘了那張喜帖和那個臭男人,再也不要去回憶。
必杰森終于接受了她的說辭。原來是他搞錯了!而且還錯得離譜。但就算他有錯,也不盡然全怪他,他的本意是想救她,難道她就不能多少對他說一聲謝謝嗎?這是做人的基本禮貌吧?看來這年頭還真是好心沒好報。
「看來是我誤會了!」他撇撇唇,邪佞的半瞇著雙眸,凝視著她。「我不該自以為是英雄,跑來阻止妳泡海水。」
「是啊!連續劇看太多了,泡泡海水也能讓你以為我要自殺,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我強烈建議你可以去當八點檔的編劇,搞不好還能創下收視新高呢!」壞了她來這里旅游的好心情,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的路杉典,這下子找到機會就嘲諷眼前這個怪男人。
心思縝密的關杰森哪會听不出她話中濃烈的嘲諷意味。好啊!竟然真要杠上,那就大家一起來,他可不認為他會輸,況且這個女人如此的沒禮貌,他也沒必要保持良好的紳士風度。
「妳說話還真不留口德,難怪會被人家給甩了。」他雙手交抱于胸前,換上一張冷峻的臉龐,睨著她的臉淡淡說道︰「看來妳會被甩不是沒有道理,我想,只要是男人,都會想甩了妳的。」
心里的痛處像是狠狠被人給捅了一刀,路杉典驚愕地睜大雙眸,接著對他重申,「你搞清楚!是我不要他,不是他不要我!」她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是輸家,伍良青舍她去娶別的女人,絕對會是他的損失!
「像妳這種驕蠻的態度,哪個男人不想逃之夭夭啊?看來妳的那位男友很有先見之明,知道要把妳給甩了,我真是替他感到開心,果然是個聰明的男人!」說著,他還故意拍拍手掌,就是要把她給氣得牙癢癢的,他心里才能痛快。
「你……」路杉典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眸,瞪著高大俊逸、嘴巴卻苛刻得不留半點口德的男人。
「我怎麼樣?很帥嗎?謝謝!大家都這樣子說。」他扯出一抹微笑,帶著幾分自傲和狂妄。「就連我也覺得自己長得實在是帥到不行。」
「你太過分了!我失戀就已經夠慘了,你竟還說出這種傷人的話?!你還有沒有良心啊?!」面對說話惡毒至極的男人,路杉典氣到頭頂都要冒煙了。
「我什麼都有,就是沒有良心!」他不但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錯話,還干脆來個打蛇隨棍上,打算來個氣死人不償命。
「你--」縴縴玉指指著他,路杉典已經氣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勸妳啊!女人還是溫柔一點好,凶巴巴的,難怪男人急著落跑。妳該好好檢討為什麼男人不要妳。」他的大掌像是安慰般地拍拍她的雙肩,嘴角還掛上一抹得意的笑,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
路杉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里早將他祖宗十八代都請出來「問安」了。
老天!最近她到底是走什麼霉運?莫名其妙被男朋友甩了,連來一趟西班牙做失戀療傷之旅也平白被人給挖苦嘲笑,所有不幸的事情一下子全發生在她身上……
嗚……她一定是被衰神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