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鈴一離開黑鷹堡立刻卸下了偽裝,恢復自己原來的面貌。
沒想到事情竟如此順利,遇到傅燕雲時她差點嚇死了,幸好沒被他識破,不過他似乎有所懷疑。一旦他發現問心劍不見了,他一定立刻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但那無所謂了,反正她已經離開了黑鷹堡。
她走了一段路,來到附近的一個小村落,找到她寄放馬匹行李的農家,取回自己的東西後,立刻出發上路,馬不停蹄的往回家的路奔去。
她兼程趕路,擔心傅燕雲會派出追兵,所以她必須要爭取時間才行。但一場突如其來的午後大雷雨,卻破壞了她的計劃,她剛復原的身子禁不起這場雨淋,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住進開封城內的一家客棧。
休息了一整天,她覺得身體狀況恢復了些,次日一早,寒鈴繼續著她的行程。她的身體比她想象中虛弱,騎出開封城十多里,她望見一個涼亭,決定停下來休息一下,喝點水或許再勉強自己吃點東西。
她才坐了一會兒,便發現另外有幾匹馬也朝涼亭的方向騎來,她不以為意拿出水囊喝了幾口水。身體的疲憊令她的警戒心降低,當她注意到時,那幾個從馬上下來的人已圍住了她。
寒鈴將長劍握在手中,目光掃過包圍她的人,其中有兩張面孔看來非常眼熟,她微感訝異的低呼出聲︰「是你們!」
「沒錯,臭丫頭,我們又見面了。」
寒鈴輕嘆口氣,沒想到兩個月前在開封被她打跑的地痞流氓居然找上門來,他們一定是在開封城里就盯上了她,而她這兩日一直心神不寧,並沒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
「你們找了幫手,看來是想要報仇了?」她站起身無視那幾名圍住她的大漢,緩緩的步出涼亭。
其中一名大漢露出猙獰的笑,說道︰「沒想到居然會是個這麼標致的姑娘,待會兒下手可得輕點,別傷了她的細皮女敕肉啊。」
寒鈴冷著一張臉,生了那場病她的心情已經夠差了,這些家伙居然還來惹她。「廢話少說,要打就快一點。」
「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那老子就不客氣了。」那名大漢婬穢的笑道︰「大姑娘已經準備好了,兄弟們上呀!」
對手總共有五個人,寒鈴知道上次那兩個家伙根本不構成威脅,就不知其他人的身手怎麼樣了。
寒鈴和他們動上了手,幾招過後便知道了對方武功的強弱,這三人的武功雖然不如自己,卻遠比另外兩個家伙好上許多。而她又沒有同時應付這麼多人的對敵經驗,被這五人圍攻已頗感吃力,她此時的身體狀況又不佳,不禁有些擔心起來。
十數招過去,寒鈴憑著精妙的劍法還勉強抵擋得住,但時間一久,她的體力逐漸無法支撐,一刀砍來,她閃的稍微慢了些,手臂上便被劃了一道傷口。
「臭丫頭,我看你還是趕快認輸吧,這樣可以少吃點苦頭。」
寒鈴不理會他們的話語,提起精神咬牙苦撐下去,但戰況已愈來愈危急,她幾乎已無力出招攻擊,僅能靠著「移形換影」的身法閃避他們的攻擊。
「危險!」
寒鈴看著一柄砍向自己的刀突然飛了出去,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加入戰圈,他靠在寒鈴身旁幫她擋下了多數的攻擊,而且尚有余力反擊。
「你們這麼多人欺侮一個弱女子,也未免太卑鄙了。」那名男子揚聲斥罵道。
「小子,膽敢多管閑事,老子連你一起教訓。」
他們話說得雖狠,武功卻明顯的遠非那名男子的對手。寒鈴的壓力大大減輕,有了喘息的機會,她發現那名男子使得是南宮世家「龍翔九式」的劍法,那麼他是南宮世家的人了?
那五個人很快的都掛了彩,他們心知不是這名男子的對手,帶頭的那一人喊道︰「兄弟,咱們撒手吧。」
他們放棄攻擊,打算乘馬逃走。
「姑娘,是否要追呢?」那名男子問道。
寒鈴搖搖頭,輕喘著氣說道︰「算了,讓他們走吧。」
「姑娘,我看你臉色很差,我扶你到涼亭坐下來吧。」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過去。」她婉拒了他的攙扶,盡避已經筋疲力竭,她仍然自己走了過去。
「你受傷了。」他跟在她身後走過去,站在她身旁。「我這里有金創藥,讓我幫你包扎吧。」
這次寒鈴沒有拒絕,讓他替自己包扎左手腕上的傷口。
「在下是南宮劍飛,我看姑娘使的是‘落梅劍法’,想必你是歐陽家的人了?」他一邊幫她處理傷口,一邊問道。
寒鈴點點頭,南宮劍飛是南宮世家年輕一代中最出名的一人,他在江湖上的名聲極為響亮,是武林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認識他,他看來和寒竹哥哥的年紀差不多,英俊挺拔又風度翩翩的,可能同樣都是世家子弟吧,兩人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想起了自己的兄長,她不禁開始思念起家人。
「會痛嗎?對不起。」
她唇角微微彎起。「不會,你包得很好。我只是……只是想起了……」
她沒有說下去,而他也沒有追問,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是歐陽世家的掌上明珠——歐陽寒鈴吧?」
「你怎麼會知道?」她微感訝異的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回答道︰「歐陽和慕容兩大世家動員了所有的人手在尋找你的下落,而我與慕容子杰是莫逆之交,所以對于你的事我略知一二。」
「原來如此,我的家人他們好嗎?」
「我想應該都還好吧,我前不久才見過令兄,他已經北上來找你了。」
「真的?」寒鈴听了心中頗為高興。
「我看你好像生病了,你目前的狀況不適合這樣騎馬奔波,我們應該要雇一輛馬車讓你乘坐才是。」
「我們?」她不解的望著他。
「是的,我決定和你同行,我不能讓你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獨自行走,若是沒有將你照顧好,子杰可是不會放過我的。」
「杰表哥嗎?」想起了她的幾位表哥,她唇邊露出一絲笑意。「其實我只是前日受了點風寒,我不該貪著趕路,我想只要好好休息兩天應該就好了。」
「不如我們再折返開封城吧。」南宮劍飛提議道。「這樣不論是要找大夫或者住宿的地方都比較方便。」
「也好。」寒鈴接受了他的意見。
***
寒鈴和南宮劍飛在開封城待了整整三天,直到寒鈴的身體完全康復才再度上路。南宮劍飛決定護送寒鈴返回岳陽,順道做一次拜訪。
在寒鈴養病的期間,南宮劍飛不但幫她延醫治病,還照顧她的飲食起居,噓寒問暖的對她照顧得十分周到。她無聊時還會陪她聊天解悶,兩人間的情誼很快的就建立起來。
他們兩人雙騎一路有說有笑的離開開封往南行去,快到他們相遇的涼亭時,寒鈴開玩笑的說道︰「等下不知道會不會又有人來尋仇?」
「不會吧,我們的運氣有這麼差嗎?」南宮劍飛輕笑道。
「這可難說了。」寒鈴笑盈盈的道︰「不過這次我可不擔心,有你這個劍術高手在我身邊,不論誰來了我們都可以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南宮劍飛笑著道︰「承蒙您看得起,屆時在下一定盡力而為。」
寒鈴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一語成讖,當她看到那些攔阻在道路中央的人馬時,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是黑鷹堡的人。」
南宮劍飛的臉色大變,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名戴著銀色鬼面具的男子身上,他訝然低呼道︰「銀面修羅!」
寒鈴一開始就看到了,她沒有將問心劍的事告訴南宮劍飛,她看著他不知該怎麼開口和他說明。
暗燕雲騎著馬來到他們面前,他看了寒鈴一眼,然後目光落在南宮劍飛身上,開口說道︰「南宮劍飛,這是我與歐陽寒鈴間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干涉,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南宮劍飛看了寒鈴一眼,不明白她怎麼會與傅燕雲扯上關系,他望向傅燕雲開口說道︰「如果我堅持要管呢?」
「那就只好得罪了。」
也不見傅燕雲有什麼動作,他已自馬背上飛身而起,雙掌拍向南宮劍飛。南宮劍飛原本要出招還擊,但立刻發現他這一掌用意只是在逼自己下馬而已,于是飛身躍下落在地上。
暗燕雲早已站定,負手而立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
寒鈴跟著躍下馬,站到南宮劍飛身旁,說道︰「劍飛哥,這是我與傅燕雲間的事,由我自己解決吧。」
「這怎麼行呢,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的事我不能不管。」
「可是……」寒鈴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雖然她絕對不是傅燕雨雲的對手,但南宮劍飛也不見得打得過他,而且黑鷹堡又人多勢眾的,他們根本沒有勝算。
她是否該考慮把劍還給他,但——真是不甘心哪!
「誰當我的對手都無所謂,盡避放馬過來吧。」傅燕雲不耐煩的開口。
「哼,休得猖狂!」南宮劍飛長劍出鞘,一劍刺向傅燕雲。
暗燕雲輕松避過,他很快的拔出佩劍,面對三大世家的高手他不敢大意,開始專心迎敵。五十招過去,很明顯的南宮劍飛的劍術略遜一籌,已漸漸的開始落于下風。
寒鈴在一旁心中雖然焦急,卻無法幫上忙。照這個情況看來,南宮劍飛終究會落敗的,是她害他卷入這場紛爭,她不能讓南宮劍飛因此而受到任何傷害。
「你們兩個住手!」寒鈴大聲喊道。
但交戰中的兩人卻沒有理會她,傅燕雲的攻勢更見凌厲,一劍刺中了南宮劍飛的左肩。
「劍飛哥!」
寒鈴立刻沖了過去,看見南宮劍飛的傷口血流如注,她立即出手點了周圍的穴道止血。她感到一股森冷的劍氣接近,轉頭看去只見傅燕雲手中的長劍直指著她的頸項,她心中一悸,順著鋒利的劍尖看向他。
看不出戴著面具的他究竟心中有何打算,那副銀色的面具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她毫無畏懼的瞪向他︰「你要殺就殺吧,不過這件事與南宮劍飛無關,請你放了他。」
暗燕雲漆黑的眼眸中隱含著一股怒氣,他看著擋在南宮劍飛身前的她,冷然道︰「讓開。」
「我不要!」
「寒鈴……」南宮劍飛忍著傷口傳來的疼痛,握著她的肩說道︰「你用不著這樣,我還可以再跟他打。」
「劍飛哥。」寒鈴臉上寫滿愧疚。「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傅燕雲再傷害你的。」
「寒鈴……」
寒鈴轉而面對傅燕雲,秀麗的臉孔上現出決然的神態,握緊手中的長劍。
「你以為你打得過我嗎?」傅燕雲冷笑道。
她臉一紅,說道︰「你用不著如此,我可以把劍還給你。」
「太遲了,我已經放過你很多次了。」
意思是說這次他要殺了她嗎?說不怕死是騙人的,她的心跳加快起來,臉上不經意的現出一絲懼意,但口中仍說道︰「劍飛哥與我盜劍的事無關,你放了他。」
暗燕雲沉默不語,只是凝目注視著她。
「我可以放了南宮劍飛。」他突然開口說道︰「只要你交出問心劍,然後跟我走。」
寒鈴松了口氣,南宮劍飛卻說道︰「不行!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劍飛哥……」
「南宮劍飛,」傅燕雲開口說︰「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不必做無謂的犧牲了,我不會殺歐陽寒鈴的。」
南宮劍飛上前一步。「我不能讓你帶走她!」
「走吧,寒鈴。」傅燕雲不理會他的挑釁,逕自轉身走開。
「先讓我幫他包扎傷口。」寒鈴一邊動手敷藥一邊說道︰「劍飛哥,請你回去告訴我爹爹我在黑鷹堡的事,我相信我爹他一定能夠救我的,拜托你了。」
南宮劍飛心中一陣難過,他明白她這麼說只是為他找個棄她而去的借口,他好恨自己的武功不如人,否則今天也不致落入這種境地。
「劍飛哥,你還是趕快離開吧。」
南宮劍飛點點頭,他怒目瞪著傅燕雲,說道︰「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今日你帶走她,三大世家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黑鷹堡又豈會畏于三大世家,我隨時候教。」傅燕雲傲然的說道。
南宮劍飛心有不甘的上馬離去。看他平安離去,寒鈴才松了口氣,她實在不明白這些男人為什麼這麼喜歡互相挑釁,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的。
寒鈴看向傅燕雲,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置她,這次她會有何遭遇呢?或許他會把她丟回地牢里去,他方才雖然對南宮劍飛說不會殺她,但天知道他會不會又改變主意。
暗燕雲摘下臉上的面具,俊美的臉孔上隱隱含著怒氣。他走到寒鈴身前,伸出手說道︰「把劍給我。」
寒鈴看了手中的問心劍一眼,實在是很舍不得啊,看著他臉上冷然的神情,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的樣子。她不可能打得過他,也不能出手偷襲他,有了前車之鑒,她可不想冒著再被他打一掌的風險。
她一言不發的將問心劍遞給他,他出手飛快的點了她身上幾處穴道。「我可不希望你再惹出任何麻煩。」
她試著運氣,但一點氣也提不上來,明白她的武功被限制住了,她忿忿的瞪著他,只要他不殺她,她還是會想辦法逃跑的。
「上馬。」他命令道。
雖然不滿,她仍依言翻身上了自己的座騎。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左手腕。「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不礙事。」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看來一副緊張的模樣。
「怎麼受傷的?」他抬頭看著坐在馬背上的她。
「這不算什麼。」她不想解釋,這可不是三言兩語說得完的,她覺得很麻煩。
「告訴我。」他堅持要得到答案。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那些黑鷹堡的人都安安靜靜的,大隊人馬似乎就等著傅燕雲下令出發,而他居然在問她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看他態度這麼堅決,不說好像不行,她嘆口氣,將事情的緣由簡單的說給他听。
「這樣可以了吧。」
他點點頭,放開她的手,深邃的黑眸定定望著她。「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的。」他說完便轉身走開。
寒鈴看著他的背影,心中納悶極了。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指他不會殺她嗎?好像又不是的樣子,今天的傅燕雲怎麼怪怪的,他究竟是吃錯什麼藥啦?
***
寒鈴又回到了開封,她跟這個城市還真是有緣哪,他們一行人住進黑鷹堡的一處堂口。
寒鈴發現自己被安排在一間很大的房間,她不安的打量著四周的擺設,這可不像是要給一個階下囚住的地方,傅燕雲究竟在打什麼主意?看來她這次終于惹火他了,她還沒看過他那麼生氣的模樣,他的態度與在黑鷹堡時完全兩樣,現在她終于明白他綽號的由來了。
時間雖然已經很晚了,但她依然坐在椅子上,她無法安心的躺在床上睡覺。听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
暗燕雲走進房內,好像沒看見寒鈴似的逕自走過她身旁,一直走到床鋪前。俊美的臉孔上神色漠然,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傅燕雲,你……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寒鈴受不了這種窒人的沉默,主動開口問道。
他轉頭看向她,深邃的黑眸顯得若有所思。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他的怒氣已然斂去,但感覺卻很疏遠,她開始懷念起在黑鷹堡時與他針鋒相對的時光。
「你與南宮劍飛是什麼關系?」他開口問道。
「朋……朋友啊。」
「你們之前就認識了?」他繼續追問。
寒鈴搖搖頭,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南宮劍飛的事。
他走到她身旁,見她微仰起頭望著自己,神色中帶著一絲戒備。他的感覺很復雜,今天當他看見她與南宮劍飛在一起時,他發現自己竟然對她有著一股強烈的佔有欲,連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感覺,他只知道他十分不樂意看到南宮劍飛與她那般親密的模樣。
他伸手輕觸著她的臉頰,她是個美麗的女孩,他喜歡她靈活的心思與過人的膽量,還有她甜美的笑容。但他一直認為這些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重要的意義,他——似乎是錯了,看到另一個男人的手搭在她肩上,他只想砍斷那只手。驀然察覺到自己的感情,令他一時之間有些不能接受,他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你……要做什麼?」他的踫觸帶來一絲異樣的感受,她不該讓他踫她。
她想要往後退,他捉住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兩人的臉相距僅數寸,他低頭親吻過她的眉毛、她的額角,雙唇游移過她的顴骨和鼻尖。她閉上眼,他的唇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
「吻我。」他在她唇上低語,親吻過她的嘴角。
在這甜蜜的誘惑下,寒鈴忘了她對他原有的戒備,仰頭和他相觸。他緩緩地覆住她的唇,逐漸加深兩人間的吻,他的舌與她的交纏嬉戲,汲取她甜美醉人的滋味。他放開她的手改環住她的腰,將她柔軟的身軀壓向自己。
接觸到他堅硬的身軀,寒鈴倏然回過神,她羞紅了臉想要推開他,但她的力氣根本無法與他相比。「放開我!」
他反而將她的身子整個抱起,放在床鋪上,身軀覆在她的身上。「寒鈴……」
「做……做什麼?」她試著想要掙月兌,但他卻在此時吻上她的頸項。
他順著她的頸項往下吻去,扯開她胸前的衣物,伸手覆住她胸前的柔軟,開始輕輕撫弄。
「住……住手!」
「不。」他自她胸前抬起頭來,黑眸中燃著熾熱的欲火。「你是我的,我要讓你完全屬于我。」
「你在胡說什麼?」她伸手用力推他。
他捉住她的手,再度吻住她的唇,堵住她所有反對的言語,吻得她意亂情迷忘了想要說的話。他壓抑著自己的,專心的挑逗她、她、親吻她,直到她完全放棄抵抗逸出一絲嬌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