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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戀今生 第四章

蕭曲曲正和同學林新月、林新雨討論畢業旅行要去的地方,新月、新雨是相差一歲的姊妹,姊姊新月重考後和妹妹分發在同一個學校還同一班。她們和蕭曲曲是很好的朋友,三人也一樣都是學年級干部,下課後一起留在教室里參考旅游書籍評論優缺點。

「去巴里島如何?八天七夜每人一萬五,台灣還是冷颼颼的天氣,我們就到泰國去享受陽光、沙灘,過夏天的生活,不錯吧?」林新月提議。

蕭曲曲搖頭,「很多同學都是半工半讀的,一萬五對他們來說負擔太重了。」

「對啊,你要老爸、老媽拿出三萬元給我們出國玩,那簡直是作夢!」林新雨也潑姊姊冷水。

「那要少花點錢就去新加坡吧,三天兩夜一萬元有找,總夠便宜了吧?」林新月拿出另一張資料說道。

「去新加坡雖然旅費便宜,但那邊吃用卻很貴,更不適合。林新雨,你別淨找國外,看看國內旅游好下好?」林新雨大翻白眼。

林新月馬上大叫︰「拜托,現在是什麼年代了,誰畢業旅行還玩國內的,早落伍了,當然是出國玩羅,曲曲,你說是不是?」

蕭曲曲笑笑,「出國玩當然比較特別了,只是就要考慮到旅費問題,若因為花費太大讓許多人不能去,那就沒意思了。」錢就是最大的麻煩。

「唉!有錢天下無難事,相對的貧窮就是困苦之本。曲曲,楚隨風那麼有錢,乾脆叫他樂捐一點旅游基金算了!」林新月開玩笑地對蕭曲曲說。

「要說你去和他說,只要你敢開口就好!」蕭曲曲沒好氣的白了林新月一眼。因為楚氏集團的名聲太大,她又不是愛出風頭的人,所以她沒讓同學明白自己和楚氏的關系,除了新月、新雨這兩姊妹。她們是她最好的朋友,隱瞞不了才讓她們明白。

「若是真讓她去見楚隨風,可能她會開口先向楚隨風求婚呢,他可是她的偶像喔!」林新雨爆出姊姊的秘密。

「真的?」蕭曲曲驚訝的睜大眼楮。

林新月則是漲紅了臉,「林新雨,你胡說八道什麼?皮在癢了!」又羞又怒的要追殺妹妹,引來林新雨又叫又笑地奔逃,兩姊妹在教室里追逐。

蕭曲曲笑著制止,「你們兩個別玩了,事情都還沒討論出結果呢,快回來啊!」

「救命啊,曲曲,你快叫她停下來,告訴她,像她這麼凶的女人,楚隨風一定不敢要的!」林新雨喘著氣糗姊姊。

「林新雨,你還說,我一定要將你的嘴縫起來!」林新月怒叫,兩人追鬧得更凶了,繞著蕭曲曲轉圈。

換成蕭曲曲受不了,「求求你們別轉了,我頭都被你們弄昏了。」

教室里氣氛正熱鬧時,有個女同學跑入教室,「蕭曲曲,有人找你,他在學校門口等你。」

听到這話,兩姊妹停下玩鬧,蕭曲曲看著那位同學,「有人找我?誰啊?」

「不知道,不過他很有錢喔,開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跑車,不過長得有點像是黑道老大。」女同學形容道。

「像黑道老大又開保時捷?曲曲,你知道是誰嗎?」林新雨問起。

蕭曲曲想了下後搖搖頭,「我沒認識這樣的人!」

「直接去看看不就明白了?新雨,我們陪曲曲一起去。」林新月收拾著東西對妹妹說。

「好!」林新雨連忙拿起自己的背包。

蕭曲曲將手提電腦放入背袋里背上,三人一同定出教室。

「曲曲,能開得起保時捷表示身價不凡,會不會是楚隨風的朋友啊?」林新月想了想問道。

「不可能,他生意上的朋友我都不認識,風也不會讓他們來學校打擾我的。」這點蕭曲曲很肯定。

「那會是誰呢?」林新雨和姊姊對看一眼,都是滿臉的疑惑。

原本以為那人可能是朋友,不過在短短五分鐘之內,就有四、五個人急匆匆的跑到蕭曲曲面前說校門口有人找她,因而在校園里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由此可以明確知道那人絕不是她的朋友,她明白自己的朋友絕不會做出這種驚動別人的事。

「蕭曲曲,有人——」跑來報訊的男同學話還沒說完就由林家兩姊妹接下——

「有人找你,在校門口等你。」

男同學抓抓頭,「你們怎麼知道呢?」

「已經有一堆人跑來報消息了,我很好奇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勤快來向曲曲通報呢?難道有錢可以賺啊?」林新月質疑。

換男同學驚訝了,「哇,連這點你也知道;好厲害,那個先生的確給了我一千元,請我幫忙找蕭同學,告訴她他在校門口等她呢!」

「什麼?!一千塊,這個人還真大方!」林新月驚嘆。

而蕭曲曲臉色則是很難看,這個混蛋到底是誰?惟恐天下下亂嗎?等見到他,她一定要好好罵他一頓。

加快腳步走出校門,果真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理著平頭靠在車旁的壯碩男人,正從皮夾里拿出一千元給站在他面前的男同學。本來男同學已經拿到錢了,但那男人一抬頭看到蕭曲曲,竟然又快手腳的從那男同學手里抽回錢,男同學看來驚愕又不高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翻回頭看到了她,只好大失所望的離開。

「怎麼會是他呢?」蕭曲曲看清他的相貌,也很驚訝。

「曲曲,他是誰啊?」林新月好奇地問。

「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人。新月、新雨,你們不用陪我,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處理的。」蕭曲曲對兩個朋友說完後,自己一個人走向那個男人。

他漾著笑臉和她打招呼,「曲曲,你好,不在意我這麼叫你吧?」

「龍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蕭曲曲微皺眉看著他——龍霸企業的總經理龍彥。

「當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了,我請你吃晚餐,我們邊吃邊聊。」龍彥提出邀請。

「我不和不熟悉的人出去,而且我今天要回家吃晚餐。」蕭曲曲拒絕。

「楚家兩老現在在美國,楚家目前就只有楚少董和你,楚少董不在,你一個人吃飯多無聊?何不讓我請你,有人作伴總比一個人好啊!」龍彥笑道。

這番話讓蕭曲曲的臉更往下沉,「為什麼要調查我的事?而且還是錯誤情報,風今天會回家吃飯,我不是一個人。」

「錯了,楚隨風今晚會和柳芝萍到春日吃日本料理,怎麼可能回家呢?曲曲,看來我比你還要了解楚少董的行程呢!」龍彥微笑地告訴她。

「柳芝萍?你是說伊丹百貨的副總裁嗎?風怎麼會和她在一起?你胡說!」蕭曲曲根本不相信。

龍彥卻做出吃驚的模樣,「曲曲,楚隨風和柳之萍已經約會很多次了,上個星期他們幾乎天天一起吃晚餐啊,你難道完全都下知道這件事嗎?」

蕭曲曲的心倏然收緊,冷著臉不說話。

龍彥看著她的神情,繼續說下去,「不過若是楚隨風特意不告訴你,你不曉得倒是情有可原。只是你和他住在一起,他瞞著你似乎不太厚道,難道要等到他向柳芝萍求婚了,才讓你和大眾一起知道嗎?或許他也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他們倆一結婚,就能達到購買佟老那塊土地的目的了。

「不過楚隨風真以為自己一定能得標嗎?其實那是未知數,即便真給楚氏標到那塊土地,楚隨風也佔不了多大的便宜。柳芝萍的父親柳群貿是只老狐狸,楚氏和伊丹百貨合作能不吃虧就倀好了,不可能得到多少的好處。楚隨風若是聰明人就應該另找同夥,別和狐狸玩計謀,那絕對是穩輸下贏的。」

蕭曲曲掩去了心中的諸多感覺,冷漠的面對他,「這些都是楚隨風的事,和我無關,你更不應該來找我了。」

「曲曲,你住在楚家,楚進元夫妻又對你那麼好,楚氏的事你怎能不關心呢?我可以給你另一條能標到土地又比和伊丹百貨合作還要穩當、獲利更多的路,和我談談你不會吃虧的,更能對楚隨風有很大的幫助。」龍彥提出。

看蕭曲曲還在猶豫,他用上激將法,「還是你連在外頭用餐都要經過楚隨風允許呢?若你要徵詢他的意見,我也不反對,我還可以載你去見他喔!」

「我去哪里不用他管。好吧,我就接受你的邀請,听听看你有什麼好法子!」蕭曲曲答應。

「絕對讓你不虛此行的,請。」龍彥打開了車門,很紳士的請蕭曲曲上車。

蕭曲曲心底有些遲疑,不過還是坐上了跑車。

龍彥關好車門,從另一邊上了車,跑車發出低沉的怒吼聲,迅速的飛馳下山——

蕭曲曲背著背包跟隨龍彥坐上電梯直達二十樓,來到這棟綜合大樓的最高一層,那是家西餐廳,龍彥告訴她也是龍霸企業旗下最賺錢的一間餐廳。

電梯門一開,直接就來到餐廳里,排成兩列早已等候多時的男女侍者一同彎身齊喊︰「總經理、蕭小姐,歡迎光臨!」

蕭曲曲被這樣的大陣仗嚇了一跳,需要這麼隆重的排場嗎?龍彥看她愣了下就伸出手來想乘機攬她的肩,幸好她反應快,往旁一閃不露痕跡的避開。

「總經理、蕭小姐,兩位晚安,我為兩位帶路,請隨我來。」胸前名牌上寫著經理職位的中年男人走向前來,極為禮貌的打過招呼後,將貴客帶到舞池旁的座位坐下。

蕭曲曲打量著裝潢得金碧輝煌的餐廳,處處都擺著金銀飾品,真是極盡華麗,只是這麼大的餐廳竟然沒半個客人,如果這是龍霸企業最賺錢的餐廳,那龍霸企業的前途也很不樂觀了。

像是能看穿蕭曲曲的想法,龍彥笑著解釋,「曲曲,為了表示我對你的誠心,我交代餐廳不對外營業,只伺候你這個貴客。」

蕭曲曲受寵若驚的睜大眼,「龍先生,你太客氣了,不用這麼勞師動眾吧?」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所以我很慎重,不希望你有受到怠慢的感覺。」龍彥展現他的豪氣和誠意。

蕭曲曲已經有坐立難安的感覺了,自己好像陷入一個泥沼里,只怕很難月兌身了。

「看看想吃什麼?」龍彥示意經理將菜單遞給蕭曲曲。

蕭曲曲接過看了下,點了最普通的商業晚餐,可是龍彥又有意見了。

「曲曲,既然是我請客怎能吃那麼普通的東西呢?你若不好意思點就讓我來決定吧!劉經理,餐前酒就來瓶八二年上好的紅葡萄酒,鮮筍燻鮭盤、凱撒沙拉和蓉蝦蘑菇當前餐,再來個海鮮濃湯,正餐就選上好的菲力牛排配上蝦皇貝,加上女乃油烤田螺,甜點嘛來個水果拼盤,也讓蕭小姐嘗嘗餐廳有名的焦糖布丁,至於飲料,曲曲,你想喝什麼?咖啡?花茶?還是雞尾酒?任你挑選。」龍彥看著蕭曲曲。

听龍彥說出那一長串的菜名,已經讓她頭昏了,蕭曲曲無力的搖搖頭,「你點了那麼多東西,我已經吃不完了,哪有肚子喝飲料呢?」

「若怕肚子撐就來壺茶吧,能解油膩又清腸胃。劉經理,大致就這樣,不夠的話再加菜。」將菜單交還給經理,經理行個禮,急忙下去準備。

「現在可以談你想和我談的事了吧?」蕭曲曲馬上切入重點。

「別那麼急,還有的是時間呢,現在我倒比較想聊聊你。」龍彥眼光落在蕭曲曲清麗的小臉上。

「我?我有什麼好聊的?」蕭曲曲不感興趣。

「你現在是大學企管系四年級的學生,在學校成績不錯,參加過不少比賽,像演講、作文都拿到很好的名次,目前還沒有男朋友,像你這麼漂亮的女生真讓人難以相信你沒有男朋友。」龍彥笑道。

蕭曲曲卻皺緊眉頭,「龍先生,你好像很喜歡調查別人,這是很不好的行為!」

「曲曲,別生氣,我是想多認識你才會調查你的事,結果你的優異表現深深吸引了我,讓我更加想和你做朋友,你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嗎?」龍彥一臉誠摯地看著她。

在這樣的燈光下,就算豬八戒也會變美,何況龍彥長得並不丑,只是塊頭壯碩、粗眉大眼、大嘴,一副江湖味,現在他極力擺出溫文真誠的模樣的確有些動人,不過只激起蕭曲曲滿身的雞皮疙瘩。

「呃……認識就已經算是朋友了。」她含糊的帶過。

「如果今天你不是住在楚家,而是寄住在我龍家,我一定會好好愛護你的,更高興有這麼美麗的你為伴。」龍彥滿眼溫柔、感性地表示。

蕭曲曲听了這話,連胃都糾結在一起,很想吐。幸好這時開始上菜了,化解了幾許的尷尬不自然。

用餐間,蕭曲曲一直在躲避龍彥莫名的熱切目光,幾次想將話題轉到正事上但都不成功。龍彥像是吃錯藥,除了不斷的贊美她外,還一直暗示、明示自己有多好,他們絕對是天生的一對。這個想法一閃過她的腦里,她就一陣胃痙攣,又想吐了。

一頓飯吃得她好難過,若不是她家教好做不出甩頭走人的事,她早就丟下刀叉走了。她真後悔答應他的邀請,感覺和上了賊船沒什麼兩樣,想逃都逃不了。

好不容易將主餐吃完,其實她在不斷反胃下根本沒吃到什麼,每樣菜被她翻來翻去翻爛了,卻只吃了兩三口而已。她想找個理由離開,「我——」

「我們跳舞吧,吃完主菜該運動一下了。」龍彥同時開口。

蕭曲曲急急搖頭,「不要,我不會跳舞。」

龍彥笑了,「曲曲,跳舞很簡單,你不會我可以教你,在舞池中兩人一靠近,可以談的事也就多了,你不是想明白除了和伊丹百貨合作外,楚氏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得到佟老在東區的那塊土地嗎?」

這是個誘因,也是她會來這里的最大原因,蕭曲曲怎可能不受到引誘呢?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被龍彥拉入舞池里。

只見龍彥一個手勢,輕柔的音樂聲就響起來了,他一手拉著蕭曲曲的手,另一只手順勢放在她的細腰上,雖然蕭曲曲極力想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他還是靠得很近。

「如此靠近的看著你,發覺你不但漂亮還很有氣質,尤其你額頭上那顆朱砂痣,更襯得你靈氣下凡。曲曲,我很少為女人心動,現在卻無法自拔的喜歡上你,所以我要請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龍彥漾著滿臉的笑容,極為溫柔的對蕭曲曲要求。

蕭曲曲原地愣了五秒鐘才回過神,神情僵硬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呃……龍先生,這……這好像不是我們今天……該要談……談的事,我們應該說正……正事才……才對。」

「對我來說,這就是正事了。我們如果在一起就能讓龍霸企業得標,只要龍霸企業標到了土地,我便會找楚氏集團一起合資建立購物中心,雙方享有同比例的經營權和獲利權,龍霸企業能享受到的權益,楚氏集團也一樣能得到,而且龍霸企業的資金較伊丹百貨更為充足,能建立更大規模的商場,絕對是楚氏集團最好的夥伴,所以不管為公為私,我們都應該在一起。曲曲,我會用真心來待你,給你最大的幸福和快樂,做我的女朋友吧!」龍彥凝視著蕭曲曲,柔聲軟語的請求。

「作夢,放開她!」隨著暴喝聲傳來,蕭曲曲立刻被一道強大的力量給拉離龍彥,落入另一個厚實的懷抱里。

「風!」鼻尖聞到的熟悉氣息讓她不用看就明白誰拖走了自己。

楚隨風沒應她,只將她緊緊的挾在身側,他怒視著龍彥,「龍彥,有事就對著我來,不準你動曲曲的念頭。我警告你,你敢再打擾她,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曲曲又不是你的私人財產,她有權力可以交男朋友,如果她想和我在一起,你不能阻止!」龍彥冷冷的反駁楚隨風。

「曲曲是可以交男朋友,但絕不會是你,你對她根本不是真心,你只是為了要得標才故意接近她,我不會讓你傷害曲曲的,所以你給我離她遠一點。」楚隨風丟下命令。

「楚隨風,別只批評別人卻不懂反省自己,你說我對曲曲不是真心,那你對柳芝萍又是真心了嗎?你不也是為了得標而和她在一起?你還特意隱瞞曲曲這件事,你又是什麼居心呢?」

「龍總經理,我的事似乎不用你管,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女子嗓音插入,本來站在後面的柳芝萍也走向前來說話。

龍彥冷笑一聲,「原來柳副總裁也來了,楚少董會找到這兒,想必也是柳副總裁帶的路,只是我們各做各的事,你實在不該插手管到我這兒來!」他不高興的瞪著柳芝萍。

柳芝萍看了眼蕭曲曲後回答︰「曲曲是楚家的寶貝,她未回家讓隨風很擔心,我當然要幫忙找人了。龍彥,你若是聰明人就別打她的主意!」他勸告龍彥。

在發現原來柳芝萍也來了,還是她帶風找到自己,蕭曲曲的心沉人谷底,又听到他們為了自己在爭吵,那說法好像自己是個只會受騙的呆子般,這讓她更加悶到了極點。大力掙月兌了楚隨風的懷抱,她甩頭就往舞池外走。

楚隨風立刻拉住她的手。「曲曲,你做什麼?」

「拿我的東西,離開這里。」蕭曲曲冷漠地揮開他的箝制,回到座位拿自己的背包。

「曲曲,別走。」龍彥想接近她,卻被神情不豫的楚隨風當場擋下。

「離她遠一點!」

蕭曲曲背上背包,冷冷地對龍彥道謝,「龍先生,謝謝你的晚餐。」說完就轉頭走向電梯。

楚隨風見狀,對柳芝萍丟下一句,「謝謝你的幫忙,請你自行回家了。」然後追上蕭曲曲,一起走入電梯,電梯門隨即闔上。

電梯里蕭曲曲冷著張臉沒說話,楚隨風神情也不好看,兩人都沉默著。當電梯來到一樓,蕭曲曲便快步踏出電梯往外走。

楚隨風飛快拉住她的手。「你還想去哪兒?上車!」將她帶到車子旁,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再發動車子駛入車道。

車內氣氛凝窒沉悶,楚隨風看著蕭曲曲,抿緊的小嘴、緊繃的臉透露出她在生氣,想到剛才她和龍彥親密共舞的畫面,他便忍不住冒火。

「你在為我打擾你和龍彥的雙人晚餐而生氣嗎?難道你真看上了那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火?」

「你和他不都一樣?為了奪標不擇手段!」蕭曲曲譏諷。

「商場上的事你不懂就別管,你只要乖乖讀書就好。」楚隨風冷聲交代。

「好專制的回答,連一聲解釋都沒有,還是你根本就是沒話好說呢?」蕭曲曲氣憤的看著他。

楚隨風轉頭看她一眼,捺著性子說明,「我和柳芝萍吃晚餐是光明正大的事,沒特意隱瞞誰,是你沒問所以不知道,不是我故意不讓你明白。」

「那為何你要用加班、公事忙來當晚歸的藉口,而不是直接告訴我你是在約會呢?」蕭曲曲質問他。

「對我來說,這種約會就和在辦公沒什麼差別。」

蕭曲曲冷笑,「這是我听過最可笑的說法了,約會面對的是活人,而辦公卻是對著冰冷的物品,我想沒人會將這兩件事看成一樣的。」

「所以當你從龍彥那兒知道我和柳芝萍約會,你就負氣答應龍彥的邀約,你可知道他對你不懷好意,他可能會傷害你?你太任性了!」楚隨風斥責。

蕭曲曲不服氣的為龍彥說話,「龍彥雖然和你不和,但是他對我很客氣也很有禮貌,我相信他不會那麼惡劣。他算是我的朋友,請你不要污蔑他,再說柳芝萍就沒心機嗎?她會和你交往下也一樣是為了利益?」

「當初你不是也認為她是我最好的合作夥伴嗎?現在為什麼又有意見了呢?商場的爾虞我詐不是你能明白的,只要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龍彥對你不是真心,他只想利用你來打擊楚氏,你不應該卷入這場商業爭奪戰里,所以以後你不準再和他見面了!」楚隨風加重語氣下命令。

蕭曲曲這時很氣自己當時為何要亂說話,他平時也沒那麼听話呀!她一時無心說出的話卻被他奉為聖旨,只是他愈護著柳芝萍,她的心就愈不舒服,愈想和他作對。

「那我們就來個條件交換,如果你不再和柳芝萍見面,我就不再見龍彥。」她提出條件。

「胡鬧,我和柳芝萍是在談重要公事,而你和龍彥是在攪局胡來,兩者哪能相提並論?我說什麼你就照著做,不能討價還價!」楚隨風態度強硬。

任何人被罵胡鬧都不會開心的,而楚隨風對自己的貶低更對比出他對柳芝萍的看重,這令蕭曲曲愈加難受,也愈要堅持自己的做法。「你既然做不到,就別要求別人也要照你的意思做,我已經有判斷是非的能力了,我想怎麼做不用你來決定。」

「該死的,別故意和我唱反調,你只要听話,沒有說不的權利。」楚隨風霸道表一不。

蕭曲曲也被惹毛了,指控他,「你不講理,我是成年人,我有交朋友的自由,你下能限制我!」

「我可以,如果你下肯乖乖听話,我只好找人看著你,不讓你亂來!」楚隨風硬聲規定。

「你……你真是個自私鬼、霸道狂,我討厭你!」這時剛好遇上紅燈車子停下,蕭曲曲罵完後突然解開安全帶,在楚隨風會意出她要做什麼之前快速打開車門跑走了。

「曲曲!」楚隨風被嚇了一跳,回神正想下車抓人時,蕭曲曲已經快動作的穿越分隔島,在反向的快車道里攔下一輛計程車,被計程車載走了。

前後左右都有車子阻擋,讓楚隨風無法追人,只能眼睜睜看著蕭曲曲跑掉。

「小姐,以後別在路中心攔車子,這是很危險的事。」計程車司機邊開車邊好意告訴後座的蕭曲曲。

蕭曲曲苦笑,她也不想再有下次的機會。「司機先生,麻煩你到W街5號。」說出了新月、新雨姊妹的住址,她也只有投靠她們了。

不遠的距離,計程車很快就到達了,只是當蕭曲曲想拿錢付車費時才發現自己身上沒錢。她的錢包放在背包里,她太生氣又急著下車,忘了將背包也帶下來,只能向司機道歉,「對不起,我沒帶錢包,能否請你在這里等一等,我去找我朋友來付錢。」

司機轉回頭來看著蕭曲曲,不但沒生氣還對著她微笑,「沒關系,小姐,我從沒載過額頭上有痣的客人,我也是觀音的信徒,小姐能和菩薩一樣額心有顆紅痣,一定是個好人,我當是做善事,不收錢了。」

「這怎麼好意思?我朋友就住在這棟公寓的三樓,我可以叫她來付錢,你只要等一下就好,很快的。」蕭曲曲說完,連忙下車到大門前按電鈴,下願坐霸王車讓司機吃虧。

可是司機卻搖下車窗向她揮揮手,將車子開走了。

「喂……喂……」蕭曲曲跑了兩步想追上計程車,卻只看到黃色車消失在轉角處;對講機在這時傳來回應——

「喂,誰啊?」

蕭曲曲再回到對講機前溝通了下,大門馬上就開了,她走進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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