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來得正好,我替你向流織坊多訂了三匹絲絹,想要什麼顏色?」元寶一邊列著清單,一邊問道。
「紫色、粉紅、鵝黃各一絹,還有順便替我縫制兩件大氅。」戀心不假思索的回答。
上官雍轉身對準新郎宇文徹道︰「未來的妹婿,剛才秦穆陽派人捎口信來問,你想要什麼禮物當新婚賀禮?」
宇文徹撫著下巴,仔細思忖了一會兒,「衛皇圖好了。」
「不行!」戀心立即拒絕,「我辛辛苦苦的冒著生命危險潛入項府偷得鑰匙,為的就是衛皇圖,如果就這麼送給了我,那多沒意思。」
「你的意思是……」上官雍滿臉不解。
「東西當然要自己去偷才有趣,替我跟他說,他的好意我心領了。」她堅持己見。
咦?不對呀!她在干什麼?
戀心由這團混亂中回過神,打斷眾人的討論聲浪。「等一下,我又沒答應嫁給宇文徹,你們怎麼可以私自決定我的終身大事呢?」
「小姐,事情都發展到這步田地,你就嫁了吧!」元寶勸道。
「我不要!」戀心鼓著腮幫子,堅持己見。
「戀心,你就看在他暗戀你多年的份上,嫁給他吧!單相思很可憐的耶!你總不想看見他為你日益消瘦吧?」上官雍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我才不想成什麼親、如果你心疼他暗戀得很辛苦,你可以自己嫁給他啊!我還可以把半座寶心閣送給你當嫁妝。」戀心皮皮的笑著,涼涼的調侃著上官雍。
好不容易取得衛皇圖的鑰匙,她才不願意放棄多年的夢想嫁人,這樣實在太沒志氣,有辱她做人的原則。
「徹,你評評理,她說這種話能听嗎?」上官雍一臉受辱的表情。連忙尋求好友的聲援,「這種心肝脾胃腎樣樣都缺的女人還暗戀她做什麼?也不想想你替她擋了那致命的毒箭,還為了配合她慣竊的興趣邀來大伙兒演這出戲,這一片苦心全白費了。」
聞言,戀心愣了一會兒,而後緩緩眯起眼打量著宇文徹,「他說演什麼戲來著?誰在演戲?」
「我……」戀心往前進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支吾其詞的說︰「我……沒什麼。」他真的會被那個無能的男人給害死。
「這輩子我最討厭人家說謊了,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她架式狂暴的揪起他的衣襟,俏顏逼近他的俊臉。
「徹,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上官雍拍拍他的肩給他勇氣,繼而又對戀心道︰「其實,他為了羸得你那顆不值錢的芳心,請大伙兒合演這出戲,故意騙你出長安,躲在這兒避難……」
元寶也加入勸說行列,「小姐,你別辜負他的一顆真心,人家為了你特地向歐陽世家高價購得碧玉簪討你歡心,結果你居然毫不領情。」
「那支碧玉簪不是假的嗎?真品早就被我偷來了。」戀心一臉的不相信。
「你偷的那支碧玉簪色澤不均,是出產于揚州的仿冒品,專門用來詐騙宵小上當的。」宇文徹熱心的解開她的疑惑。
「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一件陰謀?」她由牙縫中迸出這幾個字,美眸瞬間凝聚怒意。
天啊!沒想到她聰明一世,竟糊涂一時,居然把真的碧玉簪棄如敝屣,同時也誤入他設下的陷阱中。
「我是不得已的……」唉!這回別說是成親了,沒被她大卸八塊,丟進山里喂野狼就該偷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你,全是形勢所逼。」
「那……衛皇圖是真是假?」她附在他耳畔低聲問道。
「當然是真的。」看來這小妮子最關心的焦點仍舊落在寶物上。
「對不起,我們小倆口借一步說話。」她拉著宇文徹匆匆步出大廳,來到花園後方,「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寶物藏匿的地方呢?」
「因為我是寶物鑒定家,也就是傳說中擁有修羅之眼的人,所以京城的豪門貴冑或富商名流都會請我去鑒定真假,自然而然就知道天底下有什麼值錢的稀世珍品。」一見她的興致全被挑起,他像個小孩洋洋得意的獻寶。
「哇!」羨慕死她了,她立即一改先前粗魯狂霸的氣勢,嬌嬌軟軟的附在他身畔,「那你一定看過多寶物?」
「也沒有很多啦!舉凡伏魔劍、鴛鴦琉璃、雪山冰玉……」他把自己鑒定過的寶物一件一件的說出來。
「哇!」她的小小嘴張得大大的,垂涎的口水差點淌下來,那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珍品,要是能一睹風采,她死而無憾。
宇文徹的唇邊隱約噙著一抹賊笑,他輕咳幾聲,「秦府的衛皇圖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一卷珍品,出土于蘭州,眾人對之議論紛紛,無人能辨定真偽……」
他滔滔不絕的述說著專業知識,讓她崇拜得五體投地。她單單只會偷東西,卻不懂辨識真偽,所以常常偷到許多膺品,讓她差點氣得嘔血。
「徹∼∼」她的小手攀上他結實的手臂,嬌媚甜膩的笑容足以迷倒萬人。「帶我去見識、見識,好不好?」
「見識什麼?」他裝傻,繼續享受著飛來的艷福。
「見識衛皇圖還有其他的寶物啊!」
「等我身體養好之後,一定會帶你進秦府偷的,何必急于一時呢?」他佯裝一臉不耐煩。
「可是……我還想看伏魔劍、鴛鴦琉璃等好多好多寶物,人家都沒機會見識嘛!」她嬌媚的身子不斷磨蹭著他男性的軀體,試圖軟化他的意志。
「我們非親非故,我平白無故帶人造訪,會讓人起疑心。」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家我是你暗戀十年的心上人耶!」她的柔荑撫上他結實的胸膛。
「我是暗戀你十年,可這都只是我自己的單相思,你對我又沒感情。」他拖著纏在他身上的雪艷嬌軀走往觀景亭。
「我們可以現在培養感情啊!」
「唉!」他挑了一張椅子坐下,「你一定是為了寶物,而不是為了我這個人接近我,這種虛情假意我不要。」
「沒有、沒有,寶物也是一個因素,但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我對你的感情,殊不知你為了我而受傷,我的心到現在還痛著呢!不信你模模。」
她主動坐在他的雙腿間,握住他的大掌,放在自己豐盈的酥胸上,為了往後幸福的生活,這點犧性算得了什麼。
「嗯!」他的大掌隔著薄薄的衣衫覆在他夢寐以求的玉乳上,這種幸福的滋味教他的心情飄飄欲仙。
莫怪古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是不是還痛著呢?」她機靈的伸出藕臂環住他的頸間,使出兵書上的美人計全心誘敵,「我對你真的有感情,你不可以懷疑我的動機。」
「可是,我愛了你十年,你才喜歡我一點點……」宇文徹還不滿足。
她主動湊上香唇吻了他一記,「這樣的喜歡夠不夠多?」
他意猶未盡的伸出舌回味著她的氣息,「可以再喜歡多一點。」
「沒問題。」
她再次低頭吻上他溫潤的唇,火熱的舌尖乘機竄溜至她的檀口中,盡情的吸取她甜美的蜜津,反反覆覆、真真切切的與她盡情糾纏。
他的吻落在她櫻紅的唇瓣、白晢的頸窩、最後落在她敏感的耳廓上。「你是喜歡我的人,還是喜歡我在江湖上的地位呢?」
「你說呢?」她捧起俯在胸前的俊臉,真摯的水眸直勾勾的鎖住他的俊顏。
「老天,你的眼楮難道非這麼誠實不可嗎?」他故作痛苦的捶著胸膛。
「真的嗎?它們泄漏出我對你的身分比你的更感興趣了?」她打趣道。
其實,兩情相悅也不是壞事,總比一個人偷偷躲在棉被里患相思病來得好。
只是她的對象,呃──人格差了一點、嘴巴毒了一點、臉皮厚了一點、心腸也歹毒了一點,其他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缺點,配她這樣的人好像還滿登對的。
「是啊!不過事情還挽救的余地,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培養你對我的興趣。」他俯身想要攫住她的朱唇,礙事的食指卻抵在他的唇上。
「等一下,你還沒有答應要不要帶我去參觀那些寶物呢!」
「那要看看你以什麼身分與我同行!」
「娘子這個角色夠分量了吧?」嫁了他,那些稀世珍品無疑是手到擒來。
老天!她迫不及待的想大展身手了。
「當然可以。不過我們得先約法三章,先取得衛皇圖然後出關尋寶物,最後咱們再來好好算計先從哪個稀世珍品『參觀』起。」
炳!他當然不會給她有任何參觀的機會,從洞房花燭夜那一日起,他就要一展長才,接下來出關尋寶,三、五年之內也不會回中原,最好能夠添幾個寶寶讓她忙碌……
「好好好,尋完寶之後就去參觀寶物,第一站先看伏魔劍,第二站鴛鴦琉璃,第三站……」她伸出手指開始計畫行程。看樣子,未來二十年的她將會變得非常忙碌。
「那我們等會兒跟元寶知會一聲,日子就訂在下個月十五怎麼樣?」他暗地里笑得好不開心,輕輕松松拐得美人歸。
「太晚了,我要愈快愈好,明天你說怎麼樣?」
「明天?那……我們今晚就先洞房怎麼樣?」他一臉色色的表情。
「你少了你,」她用力扳開他的臉,拒絕他的吻,「沒拜堂,沒洞房。」
***
宇文府中鑼鼓喧天,四處張燈結彩,一片熱鬧騰騰的景象。一批又批的賀客以及賀禮佔滿大廳上的每個角落。
雖然戀心再三強調婚宴要低調些,不要過分鋪張,無奈上官老爺還是動用了人脈,席開百桌,宴請來自四面八方的賓客。
一早,戀心就被元寶等人喚起梳妝打扮,身著鳳冠霞帔,等待著拜堂的時間。
「時間到了沒?」戀心雙手揭起喜帕,不耐煩的問道。
「還沒。」元寶不厭其煩回答她的問題。「小姐,你不要這麼急嘛!」
「這關系到我一生的幸福,教我如何不著急呢?」她已經排好行程,如果真要「參觀」完所有的寶物,起碼要花三十年以上的時間,所以一分一秒對她而言都非常珍貴。
「等會兒就要拜堂了,再來你就可以和宇文少爺雙宿雙飛,現下你多忍耐一會,吉時馬上到。」元寶捺著性子替她重新蓋好喜帕。
吉時已到,充當司儀的上官雍才拉開嗓門大喊,戀心已經顧不得眾人以及喜娘的攙扶,拎著裙擺便沖進禮堂。
「小姐……」元寶氣喘吁吁的在後面追趕,這媒人紅包還真不好賺。
「可以拜堂了吧?」戀心迫不及待的想再次揭開喜帕,卻被上官老爺阻止了。
「還沒,現下婚禮才開始,要先請媒人以及長輩說幾句吉祥話。」上官老爺道。
「可不可以跳過這段,直接送入洞房?」她已經備好馬匹,想連夜夜闖秦府,盜取衛皇圖。
眾人驚訝的瞠大黑眸,額際多了好幾條黑線。這準新娘未免太前衛了吧?
「當然不可以!」上官雍黑著一張俊臉,他可不可以不要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有這種妹妹實在太可恥了!
「戀心,成親最主要的目的是要請大家當我們的證人,說些吉祥話祝福我們的婚禮,這項不可以挑過。」只有宇文徹知道自己的愛妻心里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好吧!」蓋在喜帕下的嬌顏萬般無奈的噘起紅唇。
宇文徹安撫著急躁的嬌妻,示意上官雍繼續進行下一個步驟。
「現在我們請項王府的項懷靖,為這對新人說幾句話。」上官雍雙手合十,祈求蒼天保佑,這場婚禮順利進行吧!
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項懷靖被簇擁上台,此時戀心正揭起喜帕,水眸射出兩道光芒。「我不要這個奸惡小人祝賀我的婚禮。」她伸出縴縴食指指著他的臉道。
「戀心!」宇文徹按下她那只突兀的食指。「你還想不想拜堂?」
「想啊!」她點點頭。
「如果想的話,在婚禮結束前不許發出任何聲音。」他難得的好脾氣都快被她給磨光了。
「可是……」
「沒有可是!」宇文徹連忙打斷她的話,壓低嗓音道︰「如果你不想看伏魔劍,等會兒多說點話沒關系。」
她立即噤口,乖巧的放下喜帕,期待婚禮的進行。
項懷靖逮到機會,立即滔滔不絕的說著祝賀詞,那又長又臭、有如老太婆的裹腳布的演講,終于在一刻鐘之後結束。而後開始真正的拜堂儀式。
「一拜天地。」擔任司儀的上官雍喊道。
宇文徹和戀心兩人手持紅采在眾人的陪伴下轉向廳堂的方向,雙膝著地一拜。
起身後,戀心就迫不及待的想沖進新房內。
「小姐,你干嘛?」元寶眼明手快的揪住她,否則她精心籌辦的婚禮肯定被她給搞砸。
「不是要送入洞房了嗎?」她的語氣淨是無辜。
「還沒。」宇文徹額際的青筋暴跳,但他仍強忍住想掐她脖子的沖動。
「妹妹,你克制一點好不好?」上官雍壓抑住滿腔怒氣。上官府一世英名差點就毀在她的身上,果真是家門不幸哪!
「人家沒經驗嘛!」戀心的小臉低低的垂至胸前,絞扭著手指。
上官雍的俊臉黑了半邊,再次拉開嗓門。「二拜高堂。」
「可不可以省略跳過……」她抬起頭,見到眾人不友善的臉龐,聲音愈來愈小,「人家是想爭取時間嘛!」
上官老爺烏黑的臉龐又罩上一層寒霜。這個不肖女眼里到底還有沒他這個爹的存在啊?
「你最好乖乖的給我閉嘴直到婚禮結束,否則所有的提議完全取消!」宇文徹板起臉,嚴厲的提出警告。
為了稀世珍寶,她安分的拜完高堂,夫妻交拜,興匆匆的在大伙兒圍過來道賀之前,拉著宇文徹的手以百米的速度沖進廂房,留下滿屋子錯愕的賓客。
「禮成。」上官雍終于松了一口氣。打死他他也不想再與她有任何牽扯,成天只想洞房,實在太可恥了。
「只有宇文徹才受得了她的個性。」上官老爺道。
「听說宇文徹之前打造了一條巨天寒冰鎖,像寵物般的將她套住……」項懷靖求證著由風月嬌娃那兒听來的八卦。
「對啊!我也很佩服宇文徹,居然能想出這個辦法治我那無法無天、目中無人的妹妹。」上官雍一想到她受罪的表情,心情再度轉好。
「可是,他不是暗戀她很久了,怎麼整得下手?」項懷靖嘖嘖稱奇,想不到宇文徹心狠手辣臻至最高點,教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他為情消瘦、為愛所苦時,他的心上人卻在一旁逍遙快活,完全無法感受他一顆真摯赤誠的心。」上官雍道。
「不對。」元寶賊兮兮的反駁。
「那是什麼原因?」項懷靖好奇得要命。
「欲知詳情,請付銀兩。」元寶攤開左右手,對著白花花的銀票招手,「一人一百兩。」
「死要錢。」上官雍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銀票。
「好貴的情報。」項懷靖重重的將銀票在她的手心,還不忘詛咒兩聲,「拿去買藥吃。」
「謝謝。」元寶笑道,這兩百兩好好賺。「答案就是,小姐一見到宇文少爺就用馬尿和冰水淋他,而且大罵他是木桶,所以才讓他懷恨在心。」
「還有,小姐也徹底的踐踏他的真心。」她又附加一句,算是給他倆的利息。
兩個男人腦海自動想像著畫面,最後捧著肚子笑倒在地上。
***
「快快快!」戀心拉著宇文徹的手,橫沖直撞的跑進新房中,迫不及待的扯下喜帕,完全無視于他黑了泰半的俊臉。
「你在快什麼?」他鐵青著臉,雙手環抱在胸前。
「快點拜堂、進洞房,然後換裝夜闖秦府盜取衛皇圖啊!」要不然他以為她在急什麼?
「今夜你哪兒都別想去。」
「為什麼?」
「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該是我為人丈夫應盡義務的時候。」他反身將門窗一一鎖好,必要時他不介意將她捆綁在床上。
「我可以讓你欠著,沒關系的。」她干笑幾聲。
「新婚之夜就如此怠慢你,實在太說不過去了。」他一步一步的將她逼至床沿。
「可是你大病初愈,不適合從事太過勞累的工作。」她被逼坐在床榻上。完了!要是他真想盡應享的權利,那盜寶之事又去不成了。
「我身體已經復了,就算要打一晚上的架也沒關系。」他笑得極為曖昧,開始月兌身上的紅蟒袍。
「可是……我今晚沒那個心情。」
「沒關系,我可以自得其樂。」他迅速的月兌掉衣裳,露出結實的身軀。
戀心愣愣的看著他肌肉僨起的胸膛,目光焦著在他一絲不掛的身上。
她一直以為男人的身體應該非常惡心、丑陋,沒想到他的身體竟是如此好看,害得她的嘴角差點淌下垂涎的口水。
「你看夠了沒?」他笑著問。
「還沒。」她尷尬的舌忝了舌忝唇,驀地回過神道︰「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趁她還在發呆時,他已經壓向她嬌媚柔軟的身軀。
「你……」戀心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平在床上,四肢全被他鉗制住。
「你不是一直想洞房嗎?我這就如你所願。」他開始忙碌的解開她的衣襟,卻從她的衣袖里找到一個精致的錦盒。
「這是什麼?」他一臉古怪的盯著她。
「啊!這是我剛從秦穆陽的手中偷來的。」她好奇的搶過錦盒,準備看看那家伙暗藏什麼好貨。
「你什麼時候偷的?」他不是叫元寶一路盯好她的嗎?
「拜堂的時候。」她拿出一只玉戒指,「這東西值錢嗎?」
他接過那枚玉戒指,細看了一會,「出產于和闐,市價一千三百兩。」
「哇!看不出來它這麼值錢。」她一把搶過戒指,暗自竊喜。
「不許你盯著這個東西,現在是我們洞房花燭夜的時間,你心里想的、眼里看的、嘴巴叫的只能是我,懂了嗎?」他將戒指丟出芙容帳外。
「你好霸道。」她噘著紅唇,小小聲的抗議。
「現在重新培養感情。」他火熱的唇落在她白晢的頸窩上,大掌繼續忙碌的解開她的衣襟。
突地,他的下月復居然頂到一個非常硬的東西,而且觸感不佳……
「怎麼了?」她很納悶他為何不繼續親下去。
「這是什麼東西?」他稍稍挺起身,從她的身上搜出個黃色布巾包住的四方物體。
「不知道,打開來看看。」她興奮的解開結,「什麼嘛!居然是一顆印章。」
「這是縣太爺的官印,你什麼時候偷到手的?」他緩緩眯起黑眸,額間的青筋暴跳。
「剛才要回新房的時候,不小心順手牽羊……」她的小臉低垂至胸前,聲音愈來愈小聲。
「偷官印是要打入地牢的。」他氣憤的將官印丟出窗外。
「職業病犯,不是故意的嘛!」
他索性盤腿坐起,「你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最好自己拿出來,否則……」他用力的折折手指,發出「啪啪」聲響。
「還有這個。」她由襪套里拿出一個小小竹簍,放在他的手上。
「從哪兒拿來的?」
「來找盈兒的張公公那兒拿的,我看他一直稱呼它寶貝兒,心想一定是什麼稀世珍寶,所以才想拿來看看。」
他闃黑的瞳眸射出兩道光芒,嚇得她直打哆嗦。
「如果你不喜歡我打開來看,那我就別看。」雖然這麼說,她好奇的目光仍舊鎖在小竹簍上。
他再次奮力的將它丟出窗外。
「我還沒看什麼東西,搞不好很值錢耶!」
「太監的『寶貝』值不了幾毛錢的!」他大聲怒吼,差點掀翻了屋一頂。
「啊!」寶貝?那不就是被閹掉的……
「看我怎麼治你!」不治好她的「職業病」,他宇文徹誓不為人!
「我慘了!」她垮著一張小臉,繼而放下芙容帳,嬌嬌軟軟的磨蹭著他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