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秘書和總經理在辦公室里吵架,而且,錢秘書因為私人問題,揚言要綁架總經理……」
「錢秘書因為私人問題要綁架總經理……」
「錢秘書綁架了總經理……」
「總經理被綁架了……」
靳熙與米米在辦公室里吵架的那一幕,經過八卦轉播站的用力傳播,在各個樓層掀起一陣波濤。沒多久,靳熙的親衛隊已自動自發的組織一支娘子軍,殺上頂樓準備營救夢中情人。
上百位女性職員將整個秘書室擠得水泄不通,整支隊伍以何真真為首,她拿起擴音器對隔音設備良好的總經理辦公室叫囂。
「錢米米,你已經被包圍了,我勸你放棄私人恩怨,馬上棄械投降!」何真真對著門板喊道。
陳沅芬圓潤的身材擠出入牆,錯愕的膛大眼楮,難以置信的尖吼,「什麼?米米那家伙居然還攜帶武器?!」
「她到底是要財還是要色?」好不容易擠到人群最前面的宋晶晶,一邊試著打開門鎖,一邊問道。
「總經理‘財貌雙全’,當然是都要!」郝純真哼哼冷笑,跟著大伙兒湊熱鬧,想看看萬能的錢秘書會鬧出什麼大新聞。
「不!我無法想象總經理純潔的慘遭米米的魔爪,那個女人那麼凶猛、能干……」想象力向來豐富的廖淑嬡眼眶含淚,腦海中浮現出米米身著皮衣、皮褲,剽悍的甩動長鞭……
郝純真翻了個白眼,誰蹂躪誰還有待商榷呢!
「我親眼看過她在我家通馬桶的那股狠勁,看來總經理這回是凶多吉少了。」
「總經理,你一定要堅強,守住最後一道防線,千萬別讓錢米米‘沖破封鎖線’!」何真真失去理智的猛拍門板。
「搞不好人家已經在體會‘諾曼底登陸’的滋味了。」郝純真惟恐天下不亂,涼涼地說。
「總經理,就算你的已經不再純潔,我還是不會嫌棄你的……」
哭泣哀號聲此起彼落,仿若「罹難家屬」的哀悼會。
「想不到總經理的貞操這麼值錢。」郝純真冷冷地嘲諷道。
葉欣歡看不過去,用手肘頂頂她,「你少說兩句行不行?里面的情況不曉得怎麼了?」
「安啦!總不可能一刀毀了他的‘致命武器’吧!」郝純真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
「什麼?米米居然心狠手辣的將總經理‘去勢’?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廖淑嬡將想象力發揮到淋灕盡致。
「如果總經理不能人道的話,那我還要繼續喜歡他嗎?」杞人憂天的陳沅芬陷入兩難。
郝純真一听,雙眼翻白,差點沒暈過去。
當謠言傳到一樓警衛室時,已經成了——錢米米綁架總經理,並且割斷了他的命根子,打算向董事會勒索巨額。
「警衛大哥!快點把總經理辦公室的鑰匙交出來……」宋晶晶和幾名女職員沖到樓下警衛室。
「發生什麼事了?下班時間到了,你們怎麼還沒走?」警衛大哥邊掏鑰匙邊問。
「錢米米挾持總經理,所以我們要跟你借鑰匙……」宋晶晶一邊解釋情況,一邊和其他女職員將警衛大哥架往電梯口。
他們一到達總經理辦公室外,猶如摩西過紅海般,眾人自動讓出一條路,警衛大哥顫巍巍的將鑰匙插入鎖孔中。
眾人屏息以待,準備營救白馬王子。
「噓……我們一定要冷靜下來,趁歹徒不注意時將人質救出。」警衛大哥將食指比在唇上,要求大家降低音量。
在軍隊受過幾年特務訓練的警衛大哥,舉手投足間都表現出足以媲美飛虎隊的英勇架式。
赧純真的柳眉輕輕挑起。有歹徒又有人質,簡直是台灣版的「綁票通緝令」,陣容堅強,高潮迭起,好戲一部啊!
「等等,我們赤手空拳的怎麼和歹徒搏斗?應該去找一些武器才行。」廖淑媛提醒眾人。
「真真,你剛才有沒有看清楚歹徒攜帶什麼武器?」
「沒有。」何真真搖頭。
顯然米米的行為已經引起所有女性員工的公憤,歹徒成了她的代名詞。
瘋狂的眾人紛紛尋找武器,準備與歹徒展開激戰,有人手持掃把、拖把、馬桶刷……各式各樣的「戰斗用具」紛紛出籠。
「你們還真會就地取材耶!」郝純真調侃道。
「純真,你可不可以閉上嘴巴?」葉欣歡斜睨她一眼。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警衛大哥回頭問。
「總經理,我們來救你了。」何真真慷慨激昂地道。
警衛大哥緩緩地扭開門把……
◎◎◎
絕佳的隔音設備消弭了門外的嘈雜聲,沙發上的男女四肢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米米被靳熙制伏在沙發上,襯衫上的鈕扣被解開了幾顆,霹出粉女敕白皙的肌膚。
灼熱濕軟的唇舌刷過她的眉、跟、唇,最後落在她圓潤飽滿的酥胸上,洶涌的情潮沖走了她所有的理智……
「總經理,我來救你了!」宋晶晶高舉著掃把,夾帶著滿腔怒氣殺出人群,沖到最前線。
當眾人瞧清楚眼前的香艷情景時,氣勢磅礡的革命氣焰立即頹軟了幾分,抽氣聲在四面八方響起。
所有人都瞪大眼楮,張大嘴巴,直直地盯著凶猛的「人質」欺壓在無辜的「歹徒」身上。
「赫!」米米倒抽一口氣,看向人群。怎麼會忽然冒出這麼多人呢?
她低頭看看自己,胸前還埋著一頭正在進犯自己的猛獅,雙腿則勾住靳熙,襯衫幾乎快被月兌下,裙子的拉練也拉開一半……
而靳熙也好不到哪去,領帶被扯開了,黑發凌亂,慵懶的黑眸中高張。
靳熙鎮靜地將她的襯衫拉好,以防春光外泄。
「你們怎麼都來了?」他轉身,將米米擋在身後。
「總經理,你不是被綁架了嗎?」警衛大哥漲紅著臉,口干舌燥的咽著口水。
太香艷、太刺激了,他正償青春少壯,禁不起這強大的考驗。
「時代變了,現在流行凶猛的‘人質’壓在善良的‘歹徒’身上。」隔山觀虎斗的郝純真在一旁解說。
葉欣歡用手肘勒住她的脖子,低聲警告,「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總經理,告訴我,你是被逼的,剛才所有的行為全不是你自願的……」何真真從打擊中回過神,眼角含淚,神情哀淒。
「很抱歉,剛才的行為全都是我自願的。」靳熙別具深意的笑著。
「米米沒有綁架你?」陳沅芬失望地放下手中緊握的馬桶刷,本來她想仗著身材上的優勢,上演一場「沅芬救夫」的精彩劇碼,乘機贏得總經理的青睞,如今夢醒了,心也碎了……
「沒有,方才我們是在‘商量’一些事情。」他澄清。
「哦!原來上班時是用‘嘴巴’商量事情,下班則是用‘身體’。」郝純真語不驚人死不休。
「總經理,你怎麼可以對錢米米做出這種事呢?」廖淑媛不可置信地問。
「難不成我和我女朋友做任何事都要向你們報備嗎?」靳熙不答反問。
女朋友?!大伙兒听了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ㄏㄡ!明明是小兩口在辦公室里‘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又不是綁架,你們這群女人真愛大驚小敝!」郝純真了道。
嗚……隨著靳熙的告白,在場的每個女人芳心全碎成一團,傷心地離開辦公室。
◎◎◎
米米衣衫凌亂,雙頰潮紅,嘴唇被吻腫了,脖子上多了一個又一個紅紅紫紫的痕跡,學名叫「吻痕」,俗名則稱之為「種草莓」
「米米,你怎麼了?」錢蔚蔚尖聲抽氣。
第一次,錢寧寧的目光主動從時尚雜志上移開。
「不要告訴我,你的那一畝‘芳田’已經被耕耘過了。」陸霓霓瞥了米米的脖子一眼道。
「什麼耕耘,我還播種哩!」米米沒好氣的咕噥著。
「什麼?」三個女人瞪大六只眼楮,齊聲道︰「你已經被播種了?!」
「姓靳的手腳怎麼這麼快?怎麼辦?天!寧寧,我就要升格當‘姨婆’了。」升任「婆」字輩對陸霓霓而盲打擊太大了。
「剛好我在雜志上看到一套晚禮服,正愁著沒錢下單呢!」錢寧寧歡喜地道。
「唉,虧我還想頒個‘榮譽資深處女成就獎’感謝你對錢家的貢獻呢!」錢蔚蔚嘆口氣。
「你們鬧夠了沒有?越說越離譜,我和他之間才沒有像你們說的那樣咧!」米米投給她們一記衛生眼,撫著咕嚕咕嚕叫的肚皮。
「那你和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錢寧寧關心地問。
「依我判斷,你現在應該踏上二壘壘包了吧?」陸霓霓暖昧的用手肘頂頂她,「告訴小阿姨,姓靳的吻技怎麼樣?」
「無聊!」米米白了她一眼,腦海又浮現方才在辦公室和靳熙的熱吻,耳根又是一陣臊熱。
怎麼辦?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關系,她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百年老店」少了那票女人的光顧,肯定要關門大吉。
「哎呀!米米,我不是告訴過你,成功要趁早,你怎麼還在二壘徘徊呢?你應該要揮出一支漂亮的全壘打,直接奔回本壘嘛!」錢寧寧搖搖頭,十分不滿意妹妹的表現。
他們小兩口再這麼蘑菇下去,她就不能拿聘金去巴黎訂新時裝了。
「不行、不行。」錢蔚蔚出聲制止,「根據羅曼史定律第三條第五小項規定,談戀愛超過半年才能上床。你們現在頂多只能在二壘板上逛逛。」
「半年?到時我們早就流落街頭當乞丐婆了。」陸霓霓提出抗議。
「要不然你想怎麼做?」錢蔚蔚問。
「當然是強硬點,先上車後補票!」陸霓霓為自己天衣無縫的妙計感到得意。
錢蔚蔚愕然的瞠大眼眸,「米米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和你也沒有深仇大恨,你有必要使出這麼殘忍的手段,把清純的小綿羊送進大野狼的口中嗎?」
錢寧寧笑意盈盈,舉雙手贊成陸霓霓的計謀,「我贊成小阿姨的說法,先搶先贏,免得讓別的女人捷足先登。」
「這話也是有道理啦!」錢蔚蔚見風轉舵。
就在三個女人討論著該如何算計她的終身大事時,米米已經拿起檔案夾開始核算報表,賺錢指數百分之百。
「米米,你覺得怎麼樣?」為了表示尊重,錢蔚蔚意思一下的問道。
「什麼怎麼樣?︰她埋頭繼續工作。
這回她一定要把江仲奎私吞公款的證據抓出來,否則她就不姓錢!
「實行獵男計劃最終回啊!」錢蔚蔚在一旁提醒她。
唉!虧地辛辛苦苦撰寫了三天三夜,才打造出這本精采絕倫的獵男計劃,米米居然一點都不捧場。
「根據羅曼史第一百零八條第九小項規定,男人抗拒不了女人的誘惑。尤其是你這種掛有品質保證的榮譽資深處女更是誘人。」
錢寧寧接下去補充,「我們的計劃是先在飯店訂一間房間,然後你穿上性感薄紗睡衣去誘惑他,等到生米煮成熟飯……」
「我們再沖進去殺他個措手不及,拍下你們相愛的照片,充分的掌握所有證據,這下子靳太太的寶座就非你莫屬了。」
「要是他敢不負責任……」陸霓霓笑得賊兮兮的。
「耶!他死定了!」米米興奮的尖叫道,她終于找到江仲奎私吞公款的證據了,這回不只升官,連發財的機會都有了。
米米突地天外飛來一句,讓三個女人愣住三十秒。
錢蔚蔚首先恢復正常,「不用這麼狠吧!他不娶你的話,咱們可以執行B計劃向他索取遮羞費。」
「對啊!殺人還要滅尸,很麻煩的,吃力不討好,我不贊成。」錢寧寧也發表自己的意見。
「當個過氣的玉女明星已經夠丟臉了,還要背上殺人犯的罪名,這可是會遺臭萬年,到時我就更難翻身了。」陸霓霓也提出抗議。
「你們說到哪去了,我是說我抓到了江經理私吞公款的證據,那家伙死定了!哼!他上次弄壞了那雙價值一萬五千元的鞋子,此仇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米米從齒縫里迸出話來。
「那都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啊!」陸霓霓真是徹底敗給她了。
「那我們剛才討論的事,你覺得怎麼樣?」錢蔚蔚問道。
「我想想……」米米偏著小腦袋思考,如果這是人生必經的歷程,那麼她一點都不介意男主角是他。
「別想了,下星期六剛好是你的危險期,這段時間最容易懷孕,我們就在那一天實行計劃吧!」錢寧寧翻開她的行事歷數著日期。
「母憑子貴!就算他不肯扶你為正宮,有個東宮太子也可以分到財產。」陸霓霓不禁佩服起自己,竟能想出這麼完美的計劃。
「你們什麼都計劃好了,干嘛還征詢我的意見?」有這種家人,她不曉得該替自己感到悲哀或慶幸?
「哪就這麼說定了,我去訂飯店。」錢蔚蔚興致勃勃的拿起電話。
「我去準備性感睡衣……」錢寧寧也興匆匆的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