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璇從手飾盒中拿了一副耳環,匆匆地下樓到車庫,發動車後,將耳環載上。
「SHIT!」一只耳環掉到駕駛座下,她彎,伸手在座位下找著。
她從座位下找到耳環,並找到一張皺皺的名片。
「裘克威?」她念出名片上的名字,這才想起,這就是那天送小璨回來的那個男人,因為當時他提到她的父母,她一時生氣,就將它隨手扔了。
曉璇拿著那張名片,仔細地看看上面的頭餃、電話、地址,然後將名片往她的紅唇靠,留下一道紅印並眯著雙眼,露出一抹怪異的微笑。
***
「怎麼這麼無精打采的?」裘世白看到曲小璨一個人在員工餐廳盯著窗外的雨發愁。
小璨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世白一眼,才低下頭吃口炒飯。「哪有!」
世白笑了笑,將手上的餐盤放在小璨對面並坐了下來。
他看了眼小璨的炒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我吃的是炒飯,又不是雞肋。」
反應不錯嘛!裘世白笑道︰「你也知道‘雞肋’的故事啊!」
「楊修曾說過‘雞肋者,食之無肉,棄之有味’,也因此,他才被曹操宰了。三國演義我K過N次了。」
裘世白與曲小璨就這麼渾然忘我地,談論這些他們倆都相當有興趣的歷史故事。根本忘了這里是員工餐廳,更有些好奇的人不斷地向他們行注目禮。
「喲!裘經理!你們在談什麼啊?談得這麼高興!」白茵茵挽著裘克威的手站在餐桌旁道。
原來笑容滿面的裘世白與曲小璨一看到他們,世白隨即站了起來,邀請他們一起坐,而小璨卻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相挽的手。
「不用了,你們繼續。」裘克威冷冷地道,並看了小璨一眼後就轉身離開,原來她和世白的流言是真的。
裘克威一進餐廳,就看到曲小璨了,老遠就听到他們相談甚歡的笑聲,他看著她美麗迷人的容顏感到不是滋味,多希望她燦爛的笑容只為他一個人綻放。
「總經理!」小璨站了起來。「那天謝謝你讓我住……」
裘克威還沒等小璨講完就道︰「換成別人,我也會這麼做的。」然後到另一張餐桌與白茵茵用餐。
裘克威的這句話一直在小璨腦中徘徊,她站著,呆看著裘克威用餐的背影及笑容。
「你沒事吧!」世白一直以為兩人的情況應該已經明朗,怎知……
「我很好!再好不過了!」她該清醒了,本以為他是在乎她的,沒想到這只是她自作多情……
可是,看在裘世白眼里,他實在很難相信她真的很好。明明那麼在乎對方,為何要如此?又不是偽裝大賽!
尤其裘克威,小璨喝醉了那天,他硬是從他手中搶過小璨,將白茵茵丟給他,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裘世白不由得轉過頭瞪著裘克威的背影。
「真是越看越火。」裘世白低語。他知道裘克威的個性是,從不會主動去追求女人,可問題是他踫到的這個曲小璨,偏偏又極度被動,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這兩人就算等到二十一世紀後也不會有交集的。
世白這才明白,要當他們兩人的月老,真不好當。
吧脆明講算了,于是世白道︰「小璨!你覺得克威怎麼樣?」他準備和小璨商量對策,向裘克威進攻。
「專制、跋扈、冷酷、無情的沙文主義智障豬加大白痴!」小璨不假思索的回答,像是老早就準備好的演講稿,背得又快又好。「這是我的感覺!如何?很貼切吧!」她拿起餐盤。「我吃飽了!您慢用。」然後起身離開。
愣在座位上的裘世白看著小璨離開後才大笑出聲。
「是很貼切!」裘世白自言自語,這下真的有好戲看了。
***
「如何?這里的氣氛是不是很適合當這次的背景?」白茵茵帶裘克威到一家裝潢設計得相當不錯的PUB。
「是不錯!明天交代林經理來和他們談。」裘克威看了看四周後,起身欲離開。
白茵茵馬上拉住他道︰「這麼快就要走啦!我點的酒都還沒喝呢!陪人家坐一會兒嘛!」
「我還有事。要坐你坐,我要走了。」
他逕自往櫃台走去,兩名保鑣阿金、阿強拿起帳單也跟著他離開。
「好嘛!好嘛!」白茵茵只好跟著他一起走。
白茵茵心里很明白,裘克威永遠是說一就一,從不會為了她而有所改變。盡避如此,她還是情願和他在一起,因為他顯赫的家世背景,他的才華、能力,甚至他的樣貌。雖然裘克威曾經告訴過她,他不可能娶她,但她還是不願放棄這只肥羊。她一定要成為裘家的媳婦。
裘克威與白茵茵一前一後地走出了PUB。
就在裘克威準備上車之際,他的行動電話響了。
「喂?」裘克威接了電話,靜靜地听了許久,才轉身看向剛才走出來的PUB,然後應道︰「好!」
裘克威轉身將後座門關上,並交代駕駛座的阿金︰「先送白小姐回家,我會自己回去。」
「是!」
白茵茵一听裘克威這麼說,也趕緊打開車門道︰「你要去哪?我陪你。」
「我要去辦點私事。」他擋住車門,不讓她下車。
白茵茵盯著裘克威,她看得出來,他不會讓她跟的。
「開車!」白茵茵大聲吼著。
裘克威看著開遠的車,搖搖頭。然後他又走進了剛才的PUB,在昏暗的燈光中找尋,剛才打行動電話給他的曲曉璇。
裘克威找到曲曉璇後,在她對面的空位坐下。
「你是特地來等我的?還是巧合?」他的口氣不太友善。
「都有。」曉璇笑了笑。「火氣別這麼大麻!其實,今天找你是洽公及加點洽私……這杯酒是給你的。」
「我和你並沒公事可談吧!至于私事你是指小璨?」裘克威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他的情緒。
「馬上就有了。先談公事吧!」她從皮包中取出一張名片,單手放在桌上。「這是我的名片。」
裘克威側著身看看桌上的名片。「你是方董的特別助理?」
「正確的說,方董是我的姨丈,小璨沒說嗎?」
「原來……」這個事實讓裘克威相當意外。
「而這次,我們有個廣告企畫,想請你推薦一位名模。」
「這沒問題,下次再拿照片給你。」
曉璇喝口酒,「你和小璨純粹是上司、下屬的關系?還是……」她花了點時間去搜集克威的資料。
「你會關心小璨?那天……你好像……」
「你誤會了!那天我要是將醉得一塌糊涂的小璨帶進去,姨丈、阿姨、表哥一定又要大發雷霆了。」
「是這個原因?」克威不太同意這個說法。
「我和小璨十年前被姨丈認養,但是,姨丈一家人一直很排斥小璨。所以,如果再讓他們知道她那副模樣,那豈不正巧有理由將她趕出去,而我就只有這個姊姊了,怎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趕出去呢?」
「為什麼你姨丈一家人會排斥她?」
「因為……十年前,她害死了家父、家母。所以,姨丈一家人都不能原諒她,甚至是百般排斥,甚至連份工作也不肯給她,所以她才得拿著履歷表到處去應征。這下子,你知道姊姊為什麼出去找工作了吧!」
「原來如此……」否則,以小璨的能力在「祥騰」安排一份工作,是輕而易舉的事,她又何必帶著一疊履歷表出來找工作!
裘克威這才想起,她和白茵茵起沖突後,一直怕白茵茵告她,這麼說,她是擔心又惹出麻煩而被罵。
「以後,姊姊就麻煩你照顧了。」
「只要員工表現得好,我是不會虧待任何人的。」克威間接回答。
「我能稱你聲裘大哥嗎?」
裘克威無謂聳聳肩,他拿起桌上的酒喝一口。「看樣子你似乎很關心你姊姊。」
「當然,她可是我唯一的姊姊。」
裘克威從曉璇的眼神抓到一絲奇怪的感覺,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覺得……有點不對勁。
「裘大哥!你會不會愛上我姊啊?」
裘克威連喝兩口酒後道︰「你不覺得你問這種問題太唐突了嗎?」
曉璇笑了笑。「我猜……你已經愛上她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並悠哉地環顧四周。
曉璇又繼續追問道︰「其實,你也不必不好意思了啦!有就有!我又不會笑你……」
裘克威拿了一張名片給曉璇。「改天約個時間,我拿MODEL的相片給你看。我還有事,再見。」說完他就站起身來。
曉璇也跟著站起來。「裘大哥!我們踫面的事,是不是可以請你別告訴我姊?」
「為什麼?」
「因為……我姊,她如果知道我請你多照顧她,她一定會罵我,而且,她與姨丈一家人不和的事,她一向很保密的……所以……」
「既然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又為什麼要告訴我?」
「嗯……我想,她是你的員工嘛!你可能會想多了解她的事,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我不明白一點,你說她害死你雙親……這……怎麼可能?」
「或許,她是無意的……我不知道!可是,這是事實。」曉璇又坐了下來,點起了香煙。
裘克威沒說話,猶豫了一會兒才離開。
***
「時間更改?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白茵茵一回公司,听到今天的行程有異動就立刻發飆。
曲小璨好意代為傳達,卻也掃到台風尾。
「剛才一直打你的行動電話,都收不到訊號,所以只能等你回來再告訴你啊!」小璨很有耐心的好言解釋著。
「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耍我啊!你去告訴攝影師我不拍了。」
「我?」小璨指著自己道。
「不是你,難道是它啊!」白茵茵走過去抱起在狗籠里一直打轉的貝兒。
「我又不知道你的攝影師是誰,而且……」
「不會去問啊!」白茵茵一副大牌發飆的潑婦模樣。
「很抱歉!我只是順便來傳話的,其他的就請你的助理去處理吧!我先出去了。」
「你給我站住!」白茵茵向正要踏出門口的小璨吼著。
小璨停下來,背對著她。這時候,門口已有些看熱鬧的員工前來圍觀,而白茵茵的助理阿琴也進來了。
「白小姐……我已經和攝影師聯絡上了,他一個小時內會趕到。」阿琴因忙著和攝影師聯絡,所以才會請正巧路過的小璨幫她傳話。
白茵茵把貝兒放回狗籠,大搖大擺地來到阿琴身旁,二話不說就給她一記耳光。
「是誰叫你讓她來傳話的?你是斷了腳還是啞巴,需要她來傳話?」白茵茵刺耳的高音,像極了潑婦罵街。
阿琴捂著火辣的臉頰,掉下眼淚,側縮著身子不發一語。
小璨轉過身,搭著阿琴的肩替她抱不平道︰「你怎麼可以這樣隨便動手打人?當時她正忙著聯絡,怎麼來告訴你?你能不能講講理?」
阿琴拉了拉小璨,要她別和白茵茵吵了。
「講理?我就是不講理,怎麼樣?」白茵茵瞪著曲小璨並露出冷笑。
「你……」小璨實在受不了這個跋扈自大的女人。她挺直身子說道︰「你就繼續猖狂下去吧!總有一天,你會連個跟你說話的人都沒有,就連你的狗也懶得理你。」
「你欠打……」白茵茵這會兒已顧不得形象,直接抓著曲小璨的頭發猛地一扯,將她拉向化妝台……
忍耐許久的曲小璨已控制不住了,當下就和白茵茵大打出手,她今天穿褲裝穿對了。管她的臉價值幾百萬,她豁出去了!
跆拳道校隊的曲小璨招招精準。白茵茵也不甘示弱地對她拳打腳踢,她尖銳的指甲更是不留情。
一旁的同事忙著勸架,拉開不到幾秒,兩人又扭打成一團。一間三坪大的化妝間一下子擠進一堆人。
「你們在干什麼!?」裘克威然出現在門口怒吼著。
***
「你這麼喜歡打架,怎麼不去應征保鑣或打手算了!來我這里領我的薪水,卻打我最重要的商品。」裘克威在他的辦公室內訓著曲小璨。
「是她先動手的……」小璨想解釋。
「還敢說!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是動口就是動手,為什就不能好好的講?」裘克威像在教訓犯錯的小朋友。
曲小璨的臉像被貓爪抓傷,有些紅線條,甚至有些血漬,頭發散亂,衣衫不整,手上還拎著高跟鞋,頭低低的,偶爾怯怯地抬起頭瞄瞄裘克威發怒的樣子。
裘克威一會坐、一會站、一會繞著曲小璨訓話。
小璨一直站在辦公桌前已半小時了,腳都酸了,剛才使出全力和白茵茵火拚已夠累人的了,如今又得遭受精神虐待,此時此刻她反而覺得打架還比較輕松。
「總、經、理!」小璨抬起頭,雙腳一前一後,手拎著高跟鞋叉腰,口氣有點無奈、有點委屈。
裘克威這才停止炮轟,盯著小璨瞧。
「怎麼?你這架勢……好像想跟我打架?」裘克威雙手交叉于胸前,站到小璨面前。
「我哪敢啊!」
「不敢最好。」他放下雙手,轉身回到他的座位坐下才說道︰「你自己說說看,該受什麼處罰?」
「還要處罰喔!」她皺起細眉。
「當然!你可是替‘頂尖’開下首例,如果不處罰的話,以後公司員工也學你,都以武力解決,那不成了野蠻公司!」裘克威萬萬沒想到,小璨竟是第一個在公司里打架的人。
「可是,這不能全怪我啊!要不是她先打了阿琴,又不講理,我也不會和她打架啊!我是一時控制不住嘛!而且是她先打我的……我也被她打得很慘啊!」小璨抗議道。
裘克威看看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的確是蠻慘的,心里也很不舍。「你這叫慘?現在茵茵都躺進醫院了,你覺得誰比較慘?」
白茵茵的臉又紅又腫,左手因跌在地上而月兌臼,傷勢的確比小璨嚴重多了。
「當時……太混亂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哎唷!反正……打都打了,要罰你就罰吧!」反正打架就是不對,都怪自己脾氣太沖了,如果忍下來不就沒事了嗎?她已後悔和白茵茵打架了。
裘克威了解白茵茵的個性,這次她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小璨又是個有理走遍天下的個性,兩人要是再踫面,很難預料會是何種場面。
「好!你仔細听著。」他靠向椅背慎重地道。
曲小璨抬起頭听著判決。
「從明天起,你不必到公司了。」
這表示……「炒我魷魚?」怎麼行呢?小璨瞪大雙眼,情急地雙手擺到辦公桌上。「不行!不行!這樣我就……沒收入了。」她差點說出「這樣我就看不到你了」。
裘克威的視線一直盯著小璨放在辦公桌上的手。
曲小璨也看到他神情不太對,她想……大概是自己的反應嚇到了他,但他何必一直盯著他自己的辦公桌看呢?
小璨這才隨著克威視線……「啊?對不起!對不起……」她趕緊將手上的高跟鞋藏到身後。原來,剛一急,就將高跟鞋也帶上他的辦公桌,還將辦公桌上的筆筒打翻了。
她站直身子,心想又要挨罵了……
「不是炒你魷魚,是停職一個月。」裘克威沒罵她,只是先讓自己想笑的情緒穩定下來,才說出他的處罰。
「停職一個月?」小璨很難接受這種處罰。雖然比被炒魷魚好一點,還能再回來,不過……一個月,太久了。
「停職三天,三天行不行?」小璨天真地自己決定停職日數。
裘克威搖搖頭。
「那……一星期好了,就一星期吧!」她雖然覺得一星期也太久了,可是沒辦法,反正一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她這麼安慰自己。
小璨突然覺得自己太沒出息了。為了想天天見到對她沒感覺的裘克威,竟和他討價還價了起來,真是丟臉!
克威卻酷酷地說道︰「我說一個月,就是一個月。」絲毫沒有商討的余地。
「鐵石心腸,沒血、沒眼淚!只知道怪我打架,也不替人家想想,如果我不還手,不是讓那女人白K了嗎?說他冷酷、無情,果然沒錯!唉!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對了?為什麼就想看到他?可是每次見到他,不是爭執,就是只能看他和白茵茵卿卿我我,只會越看越生氣……」曲小璨盯著他的辦公桌,低聲嘀咕著。
克威盯著她的喃喃自語,他知道小璨一定是在埋怨他。可是,目前該做的就是保護小璨。先讓她和白茵茵分開一陣子,讓打架事件降溫,而且對外讓別人認為小璨被停職處罰。這樣,白茵茵應該也會消點氣。
「那她呢?」小璨生氣的問道。
「你擔心你自己就行了。」他沒好氣的說道。
「你不會處罰她,對不對?」
他沒回答。讓小璨停職是為了保護她,他怎麼會再處罰白茵茵呢?如果真的讓白茵茵耍起狠來,小璨只有吃虧的份。
裘克威想起曲曉璇說過,方家的人排斥小璨,根本不管她的事,如果白茵茵找人對付小璨,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算了!反正她是紅人,我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所有的錯都只能算在我的頭上……我該有自知之明的。」心理難以平衡的小璨,將手上的高跟鞋丟在地上,一手扶著辦公桌,看著鞋子,努力地想把它穿上,可是,偏偏穿不好,蹲下的同時,委屈的淚水已在眼角打轉,她快速地擦掉,並將鞋子穿好站了起來。
「再見!」她倔強地從齒縫間迸出這兩個字,然後轉身離開。
「等一下!」裘克威起身道。
小璨停下腳步,背對著裘克威。
克威轉身,在後面的櫃子內拿出醫藥箱,走近小璨,並將她拉到沙發坐下。
「以後不準你再打架了!」他邊說邊打開醫藥箱,拿出雙氧水清洗她臉上的抓傷。
「啊!」小璨因雙氧水的刺痛,身子縮了一下。
克威輕輕地吹著傷口,然後再幫她擦上藥膏。
小璨莫名其妙、不知所措地呆愣著,只能張大眼看著他一個接一個溫柔小心的動作。
罷剛還對她那麼凶,現在卻又對她這麼溫柔,怎麼回事?小璨已覺得心跳加速、耳根發熱,心里一陣茫茫然的陶醉。原來,被呵護的感覺竟是這麼美好……
克威回頭自醫藥箱中找著OK繃,小璨則趁隙含笑看著他,滿意他此時此刻從未有過的溫柔。
「我不要貼那個!」小璨看他撕OK繃急忙說道。
克威繼續撕開,「你不希望你的傷口爛了留下疤痕吧!」
「可是……臉上貼這個,怎麼出去見人啊?」
「誰叫你要打架?」他輕聲道。
她只好嘟著嘴,乖乖地讓他在她臉上貼OK繃,但是,他靠她太近了,她不敢看他,所以干脆閉上眼楮等他貼好。
此時的裘克威看著一語不發、閉上眼楮的她,這才偷偷地露出一道很深的笑意,想讓這倔強的小妮子乖乖听話還真不簡單。他看著她像小花貓的臉,除了心疼還很想笑,都這麼大個人了,竟然還像小學生似的與人打成一團。
以前,他帶頭打群架也沒像今天這麼緊張,不但要擔心她受傷,還得擔心白茵茵不會善罷甘休而對她不利。
「你真是讓人擔心!」OK繃貼好了,他收起醫藥箱。
小璨睜開雙眼看著他。「你擔心我?」
曲小璨見他沒回答,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追問,這時,她感到心里暖暖的,早忘了他剛才凶巴巴的訓話。
裘克威起身,將醫藥箱放回櫃內,剛才小璨反問他那句「你擔心我」這話,讓克威陷入沉思。
他的確是很擔心她,擔心她打架受傷、擔心白茵茵報復她,也常會無緣無故就想起她的笑靨,而她的影子更是常莫名其妙地就晃到他腦中,在他腦海中游蕩。
這些跡象已夠明顯了,他愛上她了!這個推論讓裘克威十分驚訝。
「怎麼可能?」他回過身看著小璨月兌口而出。
「我想也是不可能。」小璨以為他是在說「他怎麼可能擔心她」。
他沒將小璨的話听進去。只是一味地想理清──自己怎麼可能愛上這個小他十歲的曲小璨?
小璨起身聳聳肩道︰「罵也罵了、處罰也說了,藥也擦好了。我要走了,下個月的今天見!」她走到門口。
「等等!」他突然道。
小璨在門口轉過身,看著他慢慢地走過來。
他在伸手可踫到她的距離停下道︰「我……」他突然覺得喉嚨哽住,說不出話來。
小璨抬著張小花臉,不解地看著他帥氣有型的臉。
他突然將小璨擁入懷中,雙手將她圈住,小璨的不解變成錯愕,她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我送你回去吧!」他擁抱她許久才說道。
「哦!」她無意識地回答。
他這才慢慢地將手挪移到她肩膀上,並在她額頭輕吻一下,他知道這些動作已夠讓小璨吃驚了……其實,吃驚的不只是她,連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如此主動去吻一個女人,因為以往都是女人主動獻吻的。
雖然只是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可是,對他而言卻別具意義,更在他心里起了巨大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