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宣一待電梯門關上就連按好幾樓的按鍵,接著轉身將築薰逼到電梯腳落。她瞪著他的臉,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她從未習慣聖宣的接近,也從未習慣他的接近所引起的興奮反應。
電梯內寂靜下來,緊張的氣氣充斥其中,但他們倆完全無視於其他三個人的存在,只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體溫。聖宣伸出-手輕撫築薰的臉頰,她只是愣愣的盯視著他。
「你為什麼抗拒我這麼久?」他開口,灼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臉龐,令她覺得一陣酥瘩。他的語氣雖低柔但危險,她突然害怕起來,緊張的吞口口水,但同時她又因喜悅而昏眩,因為她明白聖宣還是在意她的。
「我沒……」築薰沒能解釋便被他覆住了唇。
他的吻如同前兩次般熱烈,這次還帶著想念及勝利的意味,築薰陶醉的啟開雙唇,雙臂環上他的腰,接著非常緩慢的、遲疑的移至他寬闊的背,彷佛怕太過急切的話,眼前這一切就會像一陣煙似的消失,最後她收緊手臂,整個人緊緊的貼在他胸前,忘情的將自己投入火般的親吻中。
當電梯內只剩他們倆時,聖宣慢條斯理的拾起頭,直盯著她性感的紅唇。築薰仍意猶未盡的踮著腳尖,催促他的吻落下來,但他僅是慵懶的對她微笑,她發出沮喪的低吟。
「別急。」他伸出一指摩挲她腫脹的唇,「今天晚上你是我的,你溜不掉。」
築薰沒有像以往一樣推開他,事實上,她心中也在期待著。
他轉頭看著電梯門旁的數字,築薰這時才發現他們的目的地是三十-樓。她的心髒緊張的狂跳,依舊緊樓著聖宣的背,不敢放手,她怕一放手就會癱倒在地,更怕放手後會從這麼美的夢中醒來,她心中仍有部分不敢相信這是現實。
當電梯門打開時,築薰的心跳差點停止。聖宣樓著她踏出電梯來到一扇門前,他掏出鑰匙開了房門,和她一起進去後便轉身面對她,迅速地摟她入懷。築薰毫不反抗,也沒有假裝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因為這是自他們有過進一步接觸以來就期待發生的事。
從這一刻開始,情感取代理智,就讓那些該與不該的問題沉入海底吧!
掌肇肇
聖宣醒來時已是隔天清晨。
築薰的果背貼在他胸前,她仍睡得香甜,而他們如此親密的姿勢令他全身神經不由自主的蠢動。他輕吻她的肩膀,大腿毫不費力的擠進她雙腿之間,她在睡夢中挪動了一下,更加貼近他。
他享受著她的依偎,不斷的在心中告訴自己,懷中的女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築薰,以增加那份扎實感,昨晚的熱情是真的,正如他所期盼和預知的,她屬於他,從一見面開始,彼此相屬的感覺就隨著時間增長,他很高興自己堅持己見,此刻才能換來他最渴望的結局。
現在她已經沒有理由再拒他於千里之外了,或許她的理智會叫她回到馬智榮身邊,但她的心靈和身體卻倚向他,這次他不會再讓她躲開,他會要她說出心里真正想要的是誰。
昨晚她剛進大廳時看起來很累,雨葵說她最近很忙,加上他們後來的激情,顯然累壞了她,他該讓她休息,但是他的手卻不自主的開始觸模她的,另一手則撥開散在她肩上的長發,接著落在她肩上的吻緩緩移向頸子,再輕咬她的耳垂,而他的大腿不安分的在她雙腿間摩擦,惹得她在睡夢中嚶嚀一聲,接著她翻身面向他,當他伸手讓他們的身軀更加貼近時,她微微皺起了眉,似乎感覺到什麼不對勁,於是緩緩的張開眼楮,當她看到聖宣的特寫時,不停的眨眼,仿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早安。」聖宣笑道,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早……早安。」她遲疑的笑道,然後環視這個房間。「我不是在作夢吧?」她有些膽怯的間。
聖宣輕笑一聲,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恐怕是你的噩夢成真羅!」他調皮的笑道,雙膝頂開她的腿,兩手稍稍抬起她的臀部,緩慢的進入她。
築薰倒抽一口氣,私密處的酸疼感如此真實,她強烈的感受到因他的進入而產生的愉悅,開始相信這不是夢境。
「不是夢!」她輕聲嘆道。
他的輕笑聲拂過她的感官,激起了她的。他吻她,雙手她,一邊輕柔的律動,很快的,燒遍他們全身,兩個人再度經歷了一番熱情繾綣。
結束後,他們再度入睡,近中午時,築薰醒來,發現她獨自躺在凌亂的床上,浴室里傳來水聲。她首度認真打量這個陌生的房間,想起昨晚急切而未曾仔細看過這間套房,她的臉頰一陣灼熱,聿福的微笑爬上嘴角。她挪動了一下,腿間傳來的酸痛令她皺眉,於是她咬著牙坐起身。
這時浴室門開了,聖宣只在腰間裹了條浴巾,他的頭發濕透,赤果的上半身還留著水珠,在光線的照耀下閃閃發亮,但最令築薰著迷的還是他的微笑。
「我以為你會睡到晚上。」聖宣走向地,彎腰在她唇上輕吻一下︰「餓不餓?我叫了些東西,應該就快送上來了。」
話才剛說完,敲門聲就響起,他直接向房門走去,讓築薰瞪大了眼。
「你該不會就這樣應門吧?」她拉起被子蓋到胸前,詫異的指著他只圍著一條浴巾的模樣。
他回身對她-笑,顯示出不在乎。在他開門時,築薰倒回床上準備躲在被子下,她可不想看到服務生,那太尷尬了,但聖宣沒有讓服務生進來,他自己推餐車到桌邊。
「害臊了?」他雙手擦腰,來到床邊取笑她,她的臉迅速漲紅。
「我又不像你那麼厚臉皮。」她咕噥道。
「起來吃東西吧,不然我可要把那些全吃完了。」聖宣戲謔地把手伸進被子里,她驚叫一聲彈坐起來。他朗聲大笑,但她臉上扭曲的五官旋即讓他閉嘴。
「怎麼了?」他坐回床上,擔心的望著她,「你好像很不舒服。」
「我想我連走路都有問題。」築薰小聲的說。白皙的脖子也染上紅暈。
聖宣恍然大悟,他喃喃詛咒自己,昨夜他那麼激烈的要了她,今早雖然放慢了步調,但一定讓她的不舒適雪上加霜,該死,他又不是沒經驗的小伙子,早該看出她的不適才對。
「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太想跟你在一起,完全忘了……該死!」他懊惱的道歉。望著他臉上的紅潮,築薰溫柔的笑開。
「別這樣嘛!我沒有怪你,其實我也有責任。」她伸手拍撫他的肩膀,「雖然很羞恥,不過我承認是我一直在催促你……」
她低下頭靠在他肩上,不讓他看到她紅著的瞼。聖宣捧起她的臉,指月復輕撫她微燙的皮膚。
「說得也是。」他的語氣恢復無前的戲謔,「你害我完全克制不了。老實說,一想起你那些驚人的哀求就——」他還沒說完,一個枕頭砸中他的臉,他大叫一聲倒在床上,而築薰繼續以枕頭攻擊他。
「不要臉!厚臉皮的混帳!」築薰尖聲罵道。
她雙手揪緊枕頭再度擊向聖宣,這次他把枕頭攬在陶前,無論她怎麼扯都不放手,地改以拳頭捶他的月復部,他痛呼一聲,丟開枕頭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倒在床上,兩人赤果的肌膚相貼,大口的喘著氣。
「好啦!我真的道歉,別氣了嘛!」聖宣哄道,她賭氣的噘起嘴,他立刻重重的印上她的唇,等他抬起頭,她已恢復笑容。
他起身,小心的拉起她。當他把餐車推到她眼前,她才想起自己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
兩個人狼吞虎咽的解決餐車上的美食。
築薰打算到浴室去洗澡,她腳一伸下床就又痛得齜牙咧嘴,聖宣來到她身邊,關心的望著她。
「親愛的女王,我抱你到浴室去好嗎?」他半開玩笑道。
築薰笑著點點頭,讓聖宣將她抱進浴室。
由於她堅持自己洗澡,於是聖宣回到床邊準備著裝,忽然西裝外套暗袋內的行動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是雨葵打來的。
「我們的智者阿薰跟你在一起吧?」她劈頭就問。
聖宣笑起來。
「這麼笑就表示承認了?」雨葵愉快的問道。
聖宣點點頭,馬上想起他是在講電話,於是回答是。
「真有你的。今早馬智榮來店襄找過她,他說昨晚阿薰在飯店被人帶走後就失蹤了,我立刻猜到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我擋著馬智榮,他早就去報警了。他說他在飯店大廳里等了大半個晚上。」
「我們還在飯店里。」
「我得警告你,馬智榮心情不好又睡眠不足,今天最好別踫到他。」雨葵語氣嚴肅。
聖宣想感謝她的好意,但他心情太好,忍不住開個玩笑。
「我也睡眠不足啊!」
「別鬧了。」雨葵帶著笑意斥責。
築薰從浴室出來時他剛好講完電話,她狐疑的望著他滿臉笑容。
「你在和誰講電話?」她走向他。
「雨葵。」聖宣笑道。
突然她整張臉刷白,他立刻想到她和雨葵的事情還沒解決,而她也一直以為他和雨葵是情侶。
「你听我說。」他握住她的雙肩,正經的看著她,「我和雨葵不是情侶,我們是故意讓你誤會的。」
「什麼?」築薰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們為什麼要……」
「還不都是為了你。」聖宣不滿的打斷她的話。「誰教你死腦筋不肯承認對我有感覺。雨葵老早就看出你的心意了。情人節那天你們吵了一架,我和她在路上踫到,她說你打算嫁給馬智榮時我真的氣瘋了,而她心情也很不好,所以我們才會一起去喝酒,事實上是我拖她去的啦!」
築薰氣呼呼的瞪著他,原來他和雨葵聯手整她,一想到那陣子自己過得有多悲慘就忍不住怒火攻心。
「這麼說來,昨晚的事你是早有預謀羅?是不是雨葵告訴你,我和智榮要來這家飯店替他慶生?」
「我發誓昨晚純屬巧合。」聖宣舉起雙手急切的為自己辯解,「我只知道你們要去慶生,怎麼知道你們恰巧去會場?」
「會場?」
「珠寶展覽會啊!夏氏王朝是煒宸他們家的事業,那場展覽會是煒宸主辦的,我來幫忙。」
听到他的解釋,築薰驚得目瞪口呆。
「煒宸是……為什麼庚奎都沒跟我說?他連你做什麼工作都沒告訴我……可惡!我根本忘了問他。」築薰懊惱的一手抓著浴巾,一手抓頭發。
聖宣愛極了她這副模樣,悄悄露出一個笑容。
「等等,那這房間你怎麼解釋?」她又恢復精明的模樣,聖宣趕緊藏起笑意。
「我在大廳就看到你們了,後來你去廁所,我看到馬智榮去櫃台訂房間,一氣之下也跑去訂了間厲,然後下樓告訴煒宸他們別讓你發現我們都在。」他解釋完後,見她愣住了,仲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怎麼了?哪里不對勁?」
「智榮去訂房間?我一點都不知道他有那個打算。」她難以置信的說。
「我倒不怎麼驚訝,他肯定是要你這個生日禮物。」聖宣冷嗤。
「可是我昨天本來打算和他談分手的事……」築薰喃喃地說。
聖宣立刻抓住她的手臂,「你說什麼?你昨天本來怎樣?」
「他說要到雲頂餐廳吃飯,我打算那時和他談清楚。最近他一直在催著結婚,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沒辦法嫁給他了,所以決定與他分手。」
她的話令他心花怒放,再也掩飾不住得意的笑容,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又抱起她在原地旋轉,開心的大笑。
「聖宣,我耳朵快聾了!」她抗議道,兩手緊摟著他的脖子。「放我下去,我好暈!」她又叫道,他才停止旋轉,只是依然抱著她,又重重的吻她。
「我愛你,我好愛你!」他興奮的告白。
「你說什麼?」築薰吃驚的瞪大了眼。
「我愛你呀!」聖宣重復道。「我本來快要絕望了,要不是雨葵一直告訴我你老是瞪著那束我送的花,我早就放棄了。本來我還怕你醒來後會假惺惺的告訴我昨晚是個錯誤,仍然堅持要嫁給姓馬的,要真的是那樣,我肯定先掐死你。」
「什麼假惺惺!」她不滿他的形容詞,氣憤的捶他一拳。
「本來就是,你明明心里有我,卻偏要講什麼理智。不要說我了,連雨葵都快被你氣昏了,而且你又一直沒向她道歉,她氣不過就乾脆整整你,讓你以此贖罪。」
「我一直找不到機會道歉嘛!」築薰撒嬌道。「她把工作都丟給我,不是跑得不見人影就是對我不理不睬,尤其後來我以為你們在談戀愛,我更沒有那個心情了。」
「現在你知道不能沒有我了吧?」他十分得意,「早該有人教教你,理智那套不是完全管用的,你應該多听听自己心里的聲音。」
「我不想感情用事。」她黯然地道。「那不是我的作風。」
「那你現在和我在一起也是感情用事羅?」聖宣有些不悅。
「不是,因為我根本不信一見鍾情那一套。在你出現前,我已打算要嫁給智榮了,畢竟我和他交往半年,感情一直很穩定,智榮和慶賢一樣都是好男人……」
「誰是慶賢?」他打斷她,語帶嫉妒。
「我前夫,他五年前死於車禍。」她解釋,接著繼續先前的話題,「他死後,我仍想要一個完整的家,智榮當然是最好的選擇,誰知會殺出你這個程咬金。」她的抱怨並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強調她的思考方式,聖宣可以感覺得到,於是摟緊她。
「這麼說,你是對我一見鍾情羅?」聖宣高興的問。
「你少裝,我敢說你早就知道了。」她在他胸前咕噥道。
「我承認。我在第一次吻你時就非常確定了。」
想列在醫院停車場那狂熱的一幕,築薰整張瞼又蓋紅了。
「那時你教會了我一件事。」
聖宣不解的望著她,而她不敢直視他,只是盯著他的鎖骨,為自己即將坦露的愛意而害羞。
「你讓我知道真正的熱情是什麼,坦白說我怕死了,因為我對智榮沒有那種感覺,對慶賢或許有吧,但似乎沒那麼強烈。我的理智告訴我,平淡的感情才能長久,但後來我發現自己心里只有另一個男人的身影時,理智的選擇只會傷害大家。我沒辦法愛智榮,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你,我再怎麼說服自己對智榮的愛情可以培養都沒有用,甚至嫉妒雨葵,好想揍她。」
聖宣一直靜靜的听著,忍著不打岔,讓她盡情吐露心中事,直到最後那一句讓他笑出聲來。
「我知道,若連智榮都放棄了,我可能又要孤單好一陣子,而你又和雨葵在一起,但我還是決定和他分手。這時你出現了,我很高興你把我從智榮身邊搶走,不過你的行為卻像個野蠻人一樣。」築薰對他皺皺鼻子,但她心里明白,他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動手傷害她。
他審視她良久,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愛,知道她也愛他,令他狂喜不已。現在他們要面對的問題簡單得多,只要和馬智榮說清楚,當然,她也得和雨葵重修舊好,畢竟雨葵算是他們的大恩人,不過他還得向她抗議一件事。
「你真令我失望。」聖宣皺眉道。
築薰一頭霧水的望著他。
「我本來以為你要說我教了你真正的接吻技巧。」
「徐聖宣!」她高聲叫道,臉孔再度漲紅,用力捶他的胸膛。「你就只會當個無賴嗎?」
他努努嘴,伸手揉揉自己發疼的胸膛。
「不過我的確跟雨葵說過你的吻不賴。」她調皮的補上一句。
聖宣倏地睜大眼,了解她的意圖後微眯起眼楮,嘴角上揚。
「只是不賴而已嗎?」他邪邪的低聲問道。
「徐聖宣!」她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