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小夜燈映出藍色大床上的兩個人影,彼此的距離不遠,卻也不近。
「你知道我剛剛想什麼嗎?」躺了一會兒睡不著,貝知果轉過身來,伸手撥弄古勁烈掉落額前的頭發,晶亮的眼楮對上他的。「我以為她是你另一個女朋友。」
「我只有一個女朋友。」
「我知道。」她的手緩緩下移,感覺他白色睡衣下的溫度。
相較于他的不動聲色,她的踫觸無疑是較為主動的一方,呵呵,誰想得到向來貫于發號施令又任性妄為的古勁烈對她會這麼有禮呢?
看看現在的情形,情況好像相反了,原本怕的是餓虎撲羊,結果卻變成了惡羊撲郎。貝知果腦海里曖昧的想著。
「夠了,小丙。」他握住那不規矩的小手,警告地看她一眼。「再來,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了。」
她頑皮一笑,乖乖收回手,不敢再捋虎須。是她要求他穿上衣服才能上床的,可別到最後月兌掉衣服的人卻是她,到時可糗了。
「阿烈,我發現你真的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她看著他閉上雙眼的俊容,說出放在心中已久的發現。
「有嗎?」
「我一直以為,以你的個性一定會對我,呃,對我提前……‘沖動’,不過,到現在為止,你都……嗯……很有禮貌。」安心地閉上眼,她微笑說道。
聞言,他緩緩睜開眼,原本壓抑下的此刻又沸騰起來。如果她知道他此時腦海里無盡的想像已逼得他快要發狂,不知道此刻正躺在自己身旁的她是否還會覺得他有禮貌?
炳!禮貌?天知道他最不放在眼里的就是禮貌!要不是為了她,他根本什麼也不想管!
他動了動身子,將蠢蠢欲動的雙手交叉枕在腦後避免它們違反自己的心志。
「你怎麼不說話?」等了許久沒听見回應,她又睜開眼。
「沒什麼。」
「你妹妹似乎很活潑。」
「是古靈精怪。」這是所有人對他妹妹唯一的評價。
「聰明的人向來如此。」她贊揚。
「小丙?」
「嗯?」
「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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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待在台灣,你們自己回去就好。」隔天一早听見古勁烈和貝知果要回美國,古柔原立刻表明自己的意願。
她來台灣除了想看看哥哥的心上人之外,就是想好好玩一玩,而且是自己玩,不想身邊再跟著保鏢,之前在美國讀書時她一直沒機會四處走走,現在大學畢業了,她想好好放松一下。
聞言,古勁烈抬起頭。「你要做什麼?」
「我想四處看一看。」
「在台北?」貝知果拿著牛女乃走來遞給他們時順口問道。
「對啊,我以前來台灣都待沒多久又回去了,這次我想待久一點。」她輕松地蹺起腳,拿起牛女乃邊喝邊說。
「可是你一個人安全嗎?」貝知果憂心地問。雖然柔原也算是台灣人,但她從小就住在美國,對台北一點也不熟,況且現在治安又不好,這樣一個人四處去也沒個伴,似乎不太妥當。
「放心啦,大嫂,要是有人敢惹我,那他就倒大霉了!」古柔原揚起下巴得意地說。
再怎麼說,她也是有拳腳功夫的,雖然比不上大哥,不過以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沒問題。
「你們兄妹倆講話真像。」看古柔原那略帶驕傲的神情,貝知果失笑。
漂亮的眼眸,深刻的輪廓,加上同樣的神采、同樣的自負,這些她都曾在阿烈身上見過。
遺傳,還真是很奇妙的東西。
「不行,除非有人同行,不然不準你一個人四處跑。」
無視于古柔原得意洋洋的神情,古勁烈出聲否決。
自己的妹妹他怎麼不了解,她那半調子功夫怎麼讓他放心?
「大哥,我已經長大了,你沒听過自助旅行嗎?再說我也沒有語言問題,有事情找方成就好了嘛!」她好言央求唯一能作主的大哥。
「不行,你若不回美國,那我派個人在你身邊。」
「哥……」古柔原低喊。見大哥不為所動,她看向一旁未來的大嫂,比了個拜托的手勢。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爸爸和大哥,他們兩個人一向就難說話,決定的事情又很難改變,簡直頑固到底。想到這她低嘆一聲。
「不然,我自己去找個朋友一起玩,這樣不就有伴了嗎?」古柔原靈機一動。既然哥哥不放心她獨自一人,那她自己去找人不就好了。
迸勁烈的回答是拿起牛女乃喝了一口,一點也不理會她。
看到古柔原投來的求救目光,貝知果硬著頭皮開口。
「阿烈,你就讓她找找看嘛,也許……認識個朋友也不錯!」
「是啊!是啊!」古柔原趕緊附和。
迸勁烈瞥了她們兩人一眼,說出最後決定。「帶回來得經過我同意才行。我若去美國,就讓方成決定。」
「沒問題。」古柔原開心一笑,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該去哪里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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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由于古柔原的到來,加上她堅持睡在書房不想打擾他們,因此古勁烈理所當然地搬進唯一的房間和貝知果同眠。
只是幾個夜晚下來,天天和自己心愛的人睡在一起卻不能做什麼,這種折磨已經快要將他僅剩的理智消除殆盡,而最該死的是,那天真的小女人還總是有意無意地踫觸他,這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嗎?古勁烈皺眉思忖這詭異的情況。
在台灣將公司的事情交代清楚後,他和貝知果便來美國了,一下飛機,司機已經在入境大廳等待接機。
到了總公司下車後,不能一直在東張西望的貝知果有觀看的機會,古勁烈直接帶著她搭乘專屬電梯直達他的專屬辦公室。
「阿烈,你的辦公室好先進哦!還要對指紋。」貝知果新奇地看著眼前這種只有在電影上看到的儀器,覺得真是新鮮。
總公司就是總公司,設備方面比揚勁強太多了,不過揚勁的密碼鎖和監視器也不差,從來沒被侵入過。
迸勁烈沒有回答,只是拉過她的手去感應儀器,之後又按了許多她看不懂的鍵鈕。
貝知果在一旁偷偷瞄他毫無表情的臉龐。
一路上他的話很少,嗯,應該是說自從柔原來之後,他的話就開始減少了。下班後,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埋首于工作中,而且,每晚都工作到很晚才上床睡覺,早上又早早起來練功,這一切的情況簡直是匪夷所思到了極點。
進了辦公室,她站在窗戶旁居高臨下的看著,隱隱約約听到背後古勁烈的聲音傳來,似是在向秘書交代什麼。
嗯,其實大城市的感覺都差不多嘛!車子、人群、高樓……
看了好一會兒,她轉過身來想看看古勁烈在做什麼,一回頭赫然發現那個男人就站在她身後,無聲無息的,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
「啊!」她驚呼一聲。
「你怎麼突然靠這麼近?我都沒感覺到,還以為你又在工作了。」她退了一步,抬頭看他怪異的神色。「你怎麼啦?在想什麼?」對上他深思的眸光,她突然心跳加快。
迸勁烈抬手,緩緩將她的小手拉住緊握著,貝知果眼光下移至兩人交纏的手,黑與白的明顯對照,形成一種奇妙的感受。
突如其來的靜默籠罩在兩人之間,貝知果不言不語只是著魔似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倏地,古勁烈稍一用力握住她。
「可以走了。」
她一愣,「你不是要處理事情?」
「交代完了。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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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香甜的睡夢中醒來,望著陌生的天花板,她怔愣了會兒,隨後才憶及自己身在何處,她重新閉上眼,想到先前他說要回家。
是了,這里應該是他家。
朦朧中,她隱約听到聲音傳來,音量雖小,但在靜默的屋里仍听得清楚。
「媽,她睡著了,等明天再看吧。」
「真的嗎?」古柳璇不太相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現在才晚上八點,有這麼早睡?
「真的,今天坐一整天的飛機她幾乎沒睡,我帶她回家時她在車上就睡熟了,別叫醒她了。」古勁烈擋住母親欲進門的身子解釋道。
「好啦,瞧你急的,明天就明天,那今晚我就住你這里。」輕柔的女聲繼續傳來,柔柔軟軟的,讓人听得舒服。
「媽,你不回去,爸一定會找來,你還是先回去,明天我帶她過去。」
「啊!對,我都忘了你爸爸一天沒見到我就四處找了,好啦,那你們早點休息,我明天再來。」
她邊說邊走向大門口,司機已為她打開車門。
沒多久,引擎發動的聲音遠遠傳來,最後四周又回復到原先的寧靜。
貝知果睜開眼,模了模身上柔軟的薄被,打量起格調優雅的房間,偌大的房里暈黃的燈光照著,柔柔的,讓人感到很舒服。
「你醒了?」房門被無聲地推開,高大的男人沉穩踏入。
「嗯。」她看向已換了睡衣的古勁烈問道︰」我睡很久了?」
「兩個小時而已。」他打開大燈,走到床前看她。「還累嗎?」
「不累了。」貝知果發現什麼似的甜甜一笑拉了拉他。「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比較正常了?」
「正常?」他失笑。
「是啊,這幾天你都不太跟我說話,總是在工作、工作的,你以為我沒發現嗎?」她靠在他身上輕聲說道。
「有嗎?」
「有,還有啊!你今天也陰陽怪氣,奇怪得很。」她繼續數落。
「嗯。」他伸手覆上她光滑的手臂,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你是不是睡不好啊?」想了許久,她終于問道。
「也算吧。」
「那要不要收驚呢?搞不好是嚇到了!我以前睡不好我媽都會帶我去拜拜,可是……美國有廟嗎?」她自言自語地說,皺眉思忖著。
這里應該都是教堂吧?忽然她想到了她的必備品。
「啊?我身上有帶符,我去拿給你。」說完,她立刻要跑去拿。
「不用了。」古勁烈一把攫住她的身子。「我有個更好的方法,絕對能治療我的睡眠不足。」他低下頭輕吻她的頸項並在她耳畔低喃。
「什麼辦法?」她輕顫出聲,因為他此刻的親近。
「這樣。」他猛地欺身壓上她並吻上她的紅唇,同時一雙手也悄悄解開她的衣襟。
看著敞開的衣襟露出誘人的肌膚,他著魔似地以唇舌膜拜她毫無瑕疵的雪白肌膚。
「阿烈……」她在他吻上泛紅的身軀時難耐地喊著他的名字。
「我想,我們可以提早結婚了。」他在她胸前抬起頭,對上她的眼微笑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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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從窗簾外微微進入,讓一室旖旎春光初現。貝知果緩緩醒來,轉頭看到身旁男人熟睡的臉龐,他黝黑的手臂還放在她赤果的身軀上。
想到昨晚的種種,她臉蛋一紅。
原來,他一直睡不好是因為這樣啊!她揚起紅唇彎出一抹笑。
「笑什麼?」古勁烈不知何時已清醒,此刻正亮著一雙黑眸盯著她。
「笑你自制力不過如此而已。」她伸出一只手調皮地在他胸前畫著。
「遇上你,我的自制早就蕩然無存了。」他輕輕一笑,驀地翻個身又覆上她。
「阿烈,你……你……還要……」對上他不懷好意的眼光,她忽然結巴起來,不懂他怎麼一夕之間從君子變成了。
「對,現在你知道你對我的吸引力有多強了吧!」他突地沉軀輕踫了她一下,惹來她一聲驚叫。
昨夜的纏綿繼續延續下去,拉開另一場激情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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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好要等結婚後的嗎?」好不容易結束了一番混亂,貝知果趕緊起身。
「差一天而已,別太計較了。」古勁烈一伸手又拉回她往懷里帶去。
「一天?」
「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可以公證。」他愛戀地撫著她的肩膀,低聲的道。
「什麼?」她愣了下,錯愕地抬起頭對上他心不在焉的眸子,順著他視線往下一瞄,立即紅著臉拉起被子掩住春光,並拉開他纏人的大手。
他遺憾地嘆了聲,隨後起身著裝。「我們要快一點了,不然等我媽趕來,那就有得磨了。」
貝知果看他自在地光著身體下床走動,她尷尬地紅了臉別開視線。
「阿烈,不是說好半年的嗎?」她抗議。
「我等不及了!」他穿上褲子,見到床上的貝知果仍只裹著薄被,輕聲的說︰「小丙,你是故意誘惑我嗎?」他神色自若,但熾熱的眼神卻移不開曼妙的身軀。
「我才沒有!」她連忙拿過衣服躲在被子里穿上,穿好衣服後,朝他皺著眉。
忽然,听到車子的引擎聲遠遠傳來,兩人無聲地對望一眼。
「一定是我媽。」不用想,能通過前頭的警衛到達這里的只有一人。
「什麼?啊!完了,你媽一定會猜出這里發生什麼事了,我跟你竟然……」她看向凌亂的床鋪,連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迸勁烈嘆了口氣,「小丙,我們等一下就要結婚了。」握住她雙肩,他再次聲明。
「啊?」
「來,我們走另一扇門出去。」他牽過她的手往書房那扇門走去,這間三層樓高的房子當初設計時一共留了四個出口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可是……」她瞥了瞥窗外逐漸接近的車子。「你爸媽知道後會不會生氣?結婚是大事,長輩一定會想——」
未完的話讓他用一記輕吻堵住。
「放心,後來的喜宴他們一定會大肆鋪張的,就怕你到時候會受不了,但今天,你只屬于我。」
他早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她同意。
看他專注的眼神緊盯著她,仿佛在等她最後的決定,她嫣然一笑。
這樣的男人教她怎能不愛?
「好。」
她路腳輕輕吻上他,一個承諾著一生一世只屬于他一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