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爺,這是您要的資料。」一名相貌粗獷、神情帶著玩世不恭的男人將牛皮紙袋推到文成宗的眼前,銳利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眼前的老人。
文成宗的霸道強勢在商場上早已是聲名遠播,現在雖年己八十,仍是精得很。
他看著老人緩緩拿出牛皮紙袋里的照片和資料,唇角微微上揚。
文成宗瞪著手上的照片,那是一對正在擁吻的男女,即便光線有隧昏暗不明。但他仍是輕易看出照片里的男人是他唯一的孫子——文君權。
他抬起頭注視他聘用的男人——易洋,以眼神示意他解釋。
易洋聳聳肩,「那位小姐的資料都在里面,不過我不介意做個簡報。這女人是容家的小姐,T大畢業,算起來和你們也有姻親關系,她喊你的二媳婦一聲阿姨呢。」
文成宗雙眼真看著照片中的男子,那天看見孫子出席宴會,他非常高興,盡避君權不發一語,一臉冷酷,但想到他願意來,或許他對自己的提議也心動了。他願意恢復他的繼承權,借此彌補過去的裂痕。
「你覺得如何?」文成宗單刀直入地問,這女孩真是君權喜歡的人?
易洋沒有假裝听不懂他的話,一手支著下巴懶懶地說︰「我不確定他們目前是不是男女朋友,但我以為文君權會很小心保護女朋友才是,想不到這麼快就讓我拍到……」或許是逢場作戲吧。
「是嗎?」文成宗抬頭瞥他一眼,隨即低下,繼續翻看手上的資料。「嗯,這女孩說不定適合他。」
容家與他文家可說是門當戶對,完全不像他的大兒子與兒媳婦,那樣毫不登對。
想到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誘拐他的兒子,他心里仍是一陣憤怒,他永不原諒那個女人,也永不承認她的地位。
但君權這個孫子他無法割舍,他需要那孩子來接掌文家事業。
易洋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誰配誰對他來說絲毫不重要。
「要我繼續調查?」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對。一有新的消息立刻告訴我,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文成宗老邁的聲音毫不遲疑道。
「遵命。」
船船穗手機的音樂聲響起,躺在床上的容言淨忍不住申吟一聲。
老天,誰來幫幫她呀?
她拿起手機瞧了眼來電姓名,原本充滿無奈的眼楮突然亮了起來。
「心心!」她大喊,忍了一天的苦水終于有傾倒的出口了。
「言淨,听說你戀愛了。」
「天啦,不要告訴我——」
「你是說,不要告訴你你上報了嗎?」容心心笑著接續堂妹未說完的話。
容言淨閉上眼挫敗地低吟,「我不過想安靜地談個戀愛,有這麼困難嗎?」昨晚她和文君權沉醉在兩人世界里,沒想到竟會被拍個正著,天啦!
「冷靜、冷靜,文君權家世這麼……雄厚,人又年輕瀟灑,這回來台灣,媒體怎麼會放過?」
「但我還是不想讓戀情曝光啊!」容言淨懊惱地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上報。
「你看,這不大家都知道了,而且連爸爸,媽媽也知道了……」
最讓她無力的就是這點。
「言淨,不要鑽牛角尖,你的陽光跑哪去了?」容心心笑問。
「被烏雲遮住了。」她有氣無力地回答。
「別這樣嘛,這可是你的初戀耶!要勇敢面對。」
「對,就像你和堂姐夫一樣對不對?就算謠言滿天飛也沒關系,對吧?」想起心心的戀愛,她忍不住揚起紅唇,心心對「黑閻羅」的一往情深,讓她簡直難以置信。
「沒錯,真愛就是力量。」
容言淨無奈地笑了笑。「坦白說,我還沒有感受到真愛的力量,就已經先體會到挫敗的感受了。」
「別這樣嘛,加油。」
「晤……」她停了一下,而後忍不住開口,「心心?」
「怎麼了?」知她甚深的容心心耐心十足地等著,她知道堂妹想問什麼,但偏偏不主動告訴她。
「那個……」容言淨俏麗的臉蛋有一絲緊張,遲疑的問︰「報紙上的照片……拍得漂亮嗎?」
容心心輕笑數聲。「漂亮!一對男女在星空下擁吻,你說是不是很浪漫啊?你的禮服很漂亮,而且……」她故意頓了下,再開口時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
「你的V領緊貼著他的胸膛,畫面看起來很誘人啦……」
容言淨再度閉上眼忍住申吟聲。她的隱私全沒了,想到所有的人,包括爸爸媽媽都看到她和文君權貼在一起……拜托,誰來救救她?
「放心,就像我說的,很美很浪漫,拍攝的人技巧不錯,別緊張,也別輕易放棄。」
「知道了。」掛掉電話後,容言淨把頭埋在枕頭里,不敢相信一切都月兌序了,而這全要「歸功」于他。
昨晚他吻了她,又說喜歡她,這一切好像夢一樣。
他說,她有一雙很特別的眼楮,澄澈又無邪。
其實他也有一雙特別的跟楮,黑眸宛如深淵,總是把所有情緒藏到最深處,讓人看不真切,但她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原因何在,她也不清楚。
手機的音樂聲再度響起,打斷她的思緒,她看了眼螢幕上陌生的來電號碼,仍舊接了起來。
「喂?」
「是我。」熟悉的男性嗓音響起,頓時讓她心跳加速。
「有事嗎?」
「晚上一起吃飯好嗎?」文君權提出邀約,聲調一如往常般冷靜有禮。
她瞄了一眼床邊的時鐘。「你知道現在是六點半嗎?」
「你沒有時間?」
「我有。」她提高音量,「但你要約我吃飯,不該提早告訴我嗎?」
「你在等我電話?」文君權是個聰明人,立刻想通她在不高興什麼。「今天忙著處理一些事情,疏忽你了,以後我會提早打。」
「我沒有在等你電話,只是告訴你約時間應該提早告知一聲。」
听見他的低笑聲,容言淨紅著臉,死也不肯承認他說中了她的心事。在他面前,她已經像一張白紙透明了,可不能再讓他任何事都一手掌握。
「好,以後我會改進。那麼,容小姐,今晚有這個榮幸請你吃個飯嗎?」他非常配合地說。
「嗯,今晚我剛好有空。」
文君權笑了笑,「七點過去接你,我訂好位子了,待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