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地潑水洗臉,顧不得水珠滴落禮服,阮靜抬頭看鏡中的自己。
她還在發抖!
冷靜……冷靜下來呀!
她一再如此告訴自己,卻達不到任何效果。
罷才的失態,證明她所謂的不在乎和看開,都是自己騙自己……這樣的認知令她非常害怕。難道她還愛戀著那個人?不行啊!對方心里根本沒有她啊!
不,她真的不在乎了呀。不再夢見那個人、不再哭著醒來……而且承諾父母和朋友,在這里展開新的生活……
可為什麼……為什麼只是一個背影……
她躲在化妝室里,心緒由混亂轉為發呆,不時浮現腦海的,是那英挺的背影……
她沒想到自己會認錯……
是啊,她認錯人了……這表示那人的身影在她記憶里已經愈來愈不清楚,不是嗎?
所以,這是考驗……這回她失敗了,但是,下一回她真的遇見那個人的話,她一定可以平靜面對的。一定……
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她撥撥發,擦干臉,低著頭慢步走出化妝室。
瞧見靠牆處有雙長腿,是在等待他的女伴吧!可方才洗手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你上廁所上得可真久。」
阮靜聞言微怔,回過頭。
啊……是她剛剛認錯的那名男子。那麼,他是在和她說話沒錯。可是……
「你是在里頭擬定新的對策,或者……」
可是,從他冰冷的表情看來,他非常的不友善
「或者你在我們家動了手腳,才會在我來洗手間前不久,你人就出來?」戴瑞翰朝她走近,她則步步後退。他一把抓握住她的手臂定住她,「真抱歉,讓你久等了。」
「不,你誤會了……」她聲音小得連她自己也听不見。他一定是誤會了什麼,否則不會用這麼可怕的態度對她。
「連點掙扎都沒有,你是沒有知覺,還是很高興讓我踫?」他圈住她的腰肢,兩人距離拉得更近,握住她手臂的大掌更加用力。
痛……阮靜雙肩微顫,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大的變化。他討厭她?為什麼?她根本不認識他呀!
她木頭人似的反應令戴瑞翰更加反感。想到這兒常有人經過,他決定拉她到沒有人的地方,好好把話說清楚。
阮靜看著手腕上的緞帶,有些失神,由他拉著走。
戴瑞翰拉她到一間會客室,煞是粗魯地推她進入後,用力甩上門。接連幾個動作都表現出他內心的煩躁。他原以為她會是個黏人、主動示好、很好對付的女子,但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使他莫名的心煩。
他不願意結婚,但如果爸媽看上這女人——她是個麻煩,很大的麻煩!
「說話啊!」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著了阮靜。她想離他遠遠的,但知道自己無處可逃,所以她站在他身前兩步,一動也不動。
「你不是很想認識我嗎?」他上前兩步,撩起她的發絲,在手指上纏了兩圈,輕扯著。這動作看似親昵,卻絲毫沒有憐惜的意味。「為了接近我,特地轉學、搬家,還跟不少人宣示,你喜歡我已經到非我不嫁的程度……」
阮靜驚詫地抬頭看他,「不……」
「不?」她的驚詫在他眼里,成了被他逮個正著的心虛。「不只非我不嫁的程度?那是已經夢想替我生小孩了?」
她的腰部又被他握住,且被半強迫地踮高腳尖拉近與他的身高差距。
「你誤會了……」
她還想裝傻?
「你曉得生小孩之前,得做什麼事嗎?」女性馨香傳人他鼻間,更加強他調侃、戲弄的態勢。
阮靜連連搖頭。他們的身軀近乎相貼,他的臉已經快貼上她的……她不習慣和男人靠得這麼近,可以說是排斥。只除了……
「不曉得?」戴瑞翰蹙眉,「你的純真很作假,很……令人生厭!」
「對不起……你誤會了……」她是個平凡人,被如此直接言明討厭,心上難免受傷。「我根本連你是誰都——」
他目光一利,「我是戴瑞翰。」
「啊……」戴瑞翰!戴家排行第三,卻是會場里最引發話題的人物……就是他?!
「還敢說不知道我是誰?」她再否認,就不免令人懷疑她的臉皮究竟有多厚——雖然她的手段早就惹人作嘔。「我已經去會場確認過,和你年紀相仿的陌生臉孔不多,隨便一問,便能得知對方身份,一一淘汰之後,沒有錯,就是你——」
可是,她真的不是……面對他的一口咬定,阮靜無語。
「怎麼?我不如外傳的風趣幽默,讓你嚇壞了?」又聞到她身上的清香,他體內的男望隱隱被煽動。
阮靜低下頭。她不知如何解釋,而且,恐怕怎麼解釋也沒有用……等有朝一日放話的女子出現他面前,他自會明白是他弄錯了。
「還是……」戴瑞翰勾起她的下顎,「見到我本人,又被我這樣抱住,興奮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靶覺他貼近她,她整個人一顫。她以為他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呀!
「說話啊!」
放手……他的聲音、他的表情、他的身體,全散發出侵略狂暴的氣息,她怕得無法呼吸,在他手上柔弱得像只待宰的羔羊。
「明明敢大膽四處放話的人,當我本人在你眼前時,反倒成啞巴了?」他側頭探向她發間,想找出煽動他的馨香來源,但鼻尖移到她的頸項、臉頰,再到她紅女敕的上唇之間,他忽而發覺,連她微弱不安的呼息也能挑弄他的神經!
他的聲音轉為低沉,略抬眼,盯著她。
她無法直視他逼人的雙眸,視線移向一旁。
貝著她下顎的手騰出一指,揉弄她豐實的下唇,點點頭。「我懂了,原來你在等我這麼做。」
咦?阮靜將視線移回面前的他時,正好看到他低下頭,整張臉欺近她,然後雙唇便被溫熱柔軟地含住——
以他們的關系來看,吻住她反而稱她的意。但他管不了那麼多,誰教她的唇女敕紅得像甜蜜果實,令人垂涎!
阮靜出不了聲、使不出力掙扎,柔弱地任由那燙熱的舌入侵。
她該死的沒有反應!戴瑞翰濡濕她干涸的芳唇,試圖在她口中卷起風暴、引燃她的熱情。但她仍舊一動也不動。
敝的是,他腦中明白吻她是件非常無趣的事,心上卻完全沒有放開她的念頭。
啊……圈住她腰間的手往下,有力地覆住她的左臀,另一手貼住她後背,緩慢游移,加上他毫不放松的吮吻,使她心底的波濤更加洶涌,知覺更加錯亂。
「你好軟……」他稍稍放開她,輕咬她耳垂,吸了口氣後,他又攫住她因喘不過氣而微張的唇。
唔……阮靜蹙起眉宇。他的味道快淹沒她了
戴瑞翰抬頭看她,她的表情混雜著恍惚和痛苦。他揚眉,嘴角不自覺往上勾。原來她不是沒有反應,而是不曉得如何反應!
收回在她背後游移的手,他刻意極突然地抓住她衣襟。
她一怔,回過神,見他眼中帶著冷漠、邪氣,和一抹復雜光彩。
「不!」雖然聲音微小,但她總算能夠順利發聲表達自己的意思。她舉起左手,想格開他逾矩的手。
「你長得——」他遲疑兩秒,還是說道︰「還可以罷了。」從她蹙得更緊的眉眼,他得知她因他批評她的外表而覺得受傷。
這是她自找的!他心一橫,「這使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憑什麼以為能夠吸引我。」
阮靜整個人發抖。她知道自己不漂亮,所以沒有人會為她動心。可是……可是……
知覺再度紊亂,她習慣性地想握住左手腕,但左手被他抓住……
「怎麼,想自己動手?不由我為你效勞?」他拉起她左手,咬住她左腕緞帶一端,輕輕一扯,便扯開緞帶打結處。
絹質緞帶松散開,阮靜覺得不管是心上或手上,那最不願意示人的瘡疤就要被赤果果地扒開了——
「不——」她尖叫著,使勁地推開他,拉開門時,緞帶掉落地上,她沒有彎身撿起,緊握左手腕,慌張地跑開!
戴瑞翰當然意外她如此激動的反應。
拾起地上的緞帶,他纏繞手掌收妥。
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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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藍意真赤腳走到戴瑞翰跟前問道。
戴瑞翰坐在沙發上,直視前方,沒有回答。
「你在生氣?」藍意真半跪下,仰頭望著戴瑞翰。她剛洗完澡,身上只裹條浴巾,側坐在床上等了半晌,等不到他有任何動作,她只好采取主動。玉手擱在他膝蓋上,「氣人家不斷地打電話找你?」
戴瑞翰收回視線,轉向她,「你說有重要的事。什麼事?」
藍意真朝他眨眨眼,抬起身,一骨碌在他腿上坐下,雙手勾著他的頸項,整個人偎向他。「沒有重要的事,你就不來看我了?不過,你來了,這表示你還是關心我的。」
藍意真身上的女人香陣陣傳人心肺,但戴瑞翰無動于衷。事實上,他吃女人這一套,藍意真嬌媚的床上功夫的確也曾帶給他驚喜,但現在,她人就在他懷里,他卻提不起一點要她的興致。
「沒事的話就走開,我要回去了。」
藍意真愣了下,「為什麼?」
「走開。」
冰冷的表情,說明他不是開玩笑,她只好不甘願地起身退開一步。
戴瑞翰站起,瞧也不瞧她一眼,舉步離開。
「你……見過那個女人了?」藍意真寒著臉,對著他背影道。
戴瑞翰停住腳步,沒有回頭,「哪個女人?」
「李黛兒。那個四處放話,說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女人。」藍意真慢步前進,表情愈來愈難看。
「是又如何?」李黛兒……對,這是那女子的姓名。昨天爸媽都同他提起,宴會那晚,可愛的李黛兒直嚷著想認識他。
可愛?嚷?和他見過的本人形象完全不相符。
「你喜歡那種大嘴巴的女人?或者,你真的會奉父母之命結婚?」走到他身旁,藍意真眨下眼,表情立刻滲入濃重的自艾自憐。
「你管得太多了。」戴瑞翰沒有被她自憐的神情打動。
藍意真跺腳,「我也不想變得這麼討人厭……可是,我喜歡你呀!」她細聲嚷道,握拳打他厚實的胸膛。
丙然,他反射性地抓握住她的手。
她低下頭,藏住得意之情。「算了,你走吧!」她抽回手,轉過身,「我就當我們從來沒有——啊……」
戴瑞翰又握住她的手腕,使她轉向自己。
「翰……」藍意真凝望著他,主動偎向他。
戴瑞翰技高她的手,翻看她的手腕,另一手攬住她的腰。
「翰?」藍意真察覺他不是想親近她,而是像……在比較什麼。
戴瑞翰側頭埋在她頸間,深深吸一口氣。
「唔……」藍意真整個心口發麻。她向來迷戀男人有力的臂膀,尤其是戴瑞翰的……
然而下一秒,她猛地被推開!
「不一樣……」只見戴瑞翰蹙起眉宇喃喃自浯,轉身離開她的住處。
對著關上的門,藍意真瞬間氣得發抖。
他和那個李黛兒上過床了!
藍意真咬牙,艷麗的容貌因氣忿而扭曲,透露出猙獰。
她不會放過跟她搶男人的人。從來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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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阮靜下樓,喚在一樓客廳談話的父母。
「靜兒。」阮母聞聲,立刻站起走向她,拉住她的手。「哎,休息了兩三天,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呀……我看還是得找醫生來看看才行。」
「媽,我沒事。」阮靜和母親一起走到沙發前,微笑看著寵愛她的父母親,「改天出去走走,曬曬太陽,臉色就會比較好了。」
「好好好,到時你想去哪,媽陪你一塊兒去。可別再像宴會那天——」
「那天的事別再提了。」阮父留意到女兒表情僵了一下,遂打斷妻子的話。
「爸,沒關系啦。」阮靜在母親坐下後,曲膝坐在她身旁。「那天我多喝了點香檳……大概是醉了,才會那麼慌張地跑到你們那兒……嚇著你們了,對不起。」
「你當時不停發抖,面無血色,媽媽真的嚇壞了。」
「其實,讓司機送我回來就好。」當時父母不顧宴會才進行一半,匆忙離席陪她回家;回家後,她連著兩三天躲在房間不出來——老是出狀況讓父母擔心,她很過意不去。「我們沒跟宴會主人說一聲就走,很失禮吧?」
阮父笑著搖搖頭。「當時宴會主人——你戴伯父、伯母也在。我和你媽媽正在和他們閑話家常。」
「那他們不就……」瞧見她失態的模樣了?
「他們也很關心你。昨天你戴伯母還特地打電話來,問你好些沒有。我覺得禮貌上該過去拜訪一下,就和她說定今晚過去。剛才就是在和你爸說這件事。」
「哦……」她不願丟父母親的臉,可是這麼快就又去戴家,她怕……
「那天你戴伯父、伯母提到,他們的大兒子司賢,小兒子瑞翰都在,等有機會,想介紹你們認識。靜兒,今晚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單是听到「瑞翰」這兩個字便令她毛骨悚然。「我想,還是等下次……」
「是嗎?好吧……啊,我差點忘了!」阮母的視線從愛女轉到丈夫身上,「戴夫人說今天司賢和朋友聚會,瑞翰出差,兩個人都不在家。」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阮戴兩家事業上沒有合作關系,不久前才透過彼此共同的友人介紹認識。「听說戴家三個兒子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希望能見見他們。尤其是瑞——」
「呃,爸,媽……」戴瑞翰出差,人不在?阮靜立刻改變了決定,「我想,還是盡快親自和戴伯父、伯母說聲抱歉比較好。今晚我和你們一起去拜訪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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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翰,你手怎麼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戴瑞翰放下手,回答來到身旁的母親。「沒什麼。」
戴母不疑有他,笑著又問︰「行李收拾好了?」
「嗯。管家幫我準備得很齊全。」說完,他又失神地盯著自己的手。
「是下午的飛機吧!中午留在家吃飯?」戴母期待地盯著小兒子的俊臉,「中午你爸也會回來一下。」
戴瑞翰本想在出發前去公司看看,但不忍讓母親失望,遂點子頭。
「太好了!」戴母開心地拍了下手,轉身到廚房查看午餐準備得如何。
透過落地窗望著前院風景,戴瑞翰的思緒又轉向那名女子李黛兒。
他等著她接下來的動作,等到的卻全是藍意真的電話……
經過宴會那天和他的接觸,她嚇跑了?
她就這麼嚇跑了也好。只不過……
她的手腕、她的縴腰、她身上的馨香……她的觸感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藍意真的手腕和腰也縴細得好似一握就斷,藍意真的身上也飄蕩著挑逗的濃郁香味,但是,完全不一樣。
她……讓他覺得無法掌握,眨眼間就會消失不見……而她的確也像不曾存在過似的,無消無息。
「今年我們家一定要辦件喜事!」
母親的聲音又在偌大的客廳里響起,戴瑞翰轉過身看她。
「媽,辦喜事我不反對,但是按規矩,應該從年長的開始辦起。所以這句話,你還是多說給大哥听吧。」
「誰說要從大的辦起?我們家才沒有那種規矩。」戴母快步走向小兒子,「你听好,待會兒來的小客人愛慕你很久了,你可得仔細瞧瞧,看喜不喜歡人家。」
有客人要來,而且是愛慕他的小客人?
「這就是你留我在家吃飯的原因?爸還為了這事中午特地回來一趟?」
戴母連點了好幾下頭,「當然。」
戴瑞翰搖頭。他爸媽想抱孫子想得不擇手段了。
「我想起有事忘了交代下屬,所以我還是得去公司,下午直接去機場。」他走向門口,打算交代正巧在此時進門的管家把他的行李送至機場。
「有事交代打個電話就好了啊!」戴母在他身後道。
避家笑著同戴母報告,「夫人,李夫人和她的千金黛兒小姐的座車已經來到大門前,我已經派人指引她們了。」
戴瑞翰驟然停步。李夫人?黛兒小姐?
「你看看,人家已經來了,你才說要走!」戴母輕跺腳。
避家看似還有話要說,戴瑞翰問︰「還有什麼事?」
避家向他點了下頭,再轉向戴母。「剛才阮夫人打電話來,說今晚依約前來拜訪,另外,她的千金靜小姐也會同行。」
「靜兒也會來?」戴母驚訝著,但也覺得喜悅。「那她的病是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吧。」
她走到戴瑞翰身旁,仰頭對他說︰「其實我也挺喜歡靜兒的,可惜就是稍嫌太柔弱了,只怕她嫁過來的話,沒辦法好好持家,幫我照顧好我的寶貝兒子。不過呢,只要你們誰看了喜歡,我是絕對沒有……」見兒子完全沒有反應,她搖搖他的手臂,「瑞翰,你有沒有在听媽說話?」
「嗯……哦……」戴瑞翰回過神,虛應兩聲。
李黛兒來了,他可以再見到她!
他略微上揚的嘴角是怎麼回事?他覺得喜悅?原來他期待再見到她?
兒子壓根沒在听她講話。唉!
「戴伯母!」大門一被推開,活潑有朝氣、略帶稚氣的女聲立刻傳來,「我們來打擾了!」
接著便見下人恭請一名貴婦人及一名年約二十的女孩進入客廳。
「歡迎、歡迎。」戴母笑著上前迎接。
「瑞翰哥哥!」年輕女孩發現戴瑞翰,開心不已地跳到他身前,「黛兒終于見到你了!好高興哦!」
「你……」戴瑞翰看著她,眼中有詫異,還有不解。
「人家本來以為宴會那天就能見到你了,可是媽媽不舒服,只好中途離席……人家好不甘心,還哭了呢!」
「李黛兒……你是李黛兒?」事實已在眼前,他仍忍不住再次確認。
「是啊。我是黛兒。」李黛兒愣了兩秒,回過頭,「媽咪!瑞翰哥哥曉得我!曉得我的名字!」
連戴母也覺得奇怪,「我沒跟你提過黛兒的名字啊,你怎麼會曉得?」
戴母和李母對望,笑容中夾雜了地曖昧。
「一定是黛兒四處厚臉皮的自我宣傳,宣傳成功了呀!」李黛兒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還頗為沾沾自喜。
「是啊。」戴瑞翰冷淡地挑了下眉,「就是這樣。」
「瑞翰!」戴母鮮少見兒子如此無禮。
戴瑞翰不願多說,走到門口時,遇見從公司特地趕回來的父親。
「爸,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他略轉頭,交代管家,「行李幫我送到機場。」
「瑞翰哥哥!」李黛兒不懂為何她才剛到,他就要走。
而戴瑞翰終于明白,他真的認錯人了!那名女子不是李黛兒!
那麼,她是誰?
秉在緞帶下的手腕,又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