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秉持韓攝宇先生寓教于樂的教學方式以及為了慶祝費朗先生的「大難不死」,眾人決定郊游兼野餐。時間安排大致定在星期五。
于是,星期四晚上,賈亦真愉快地向購物車里放著美味的食物,明天,明天真快樂啊,快快來吧!
「喂,小賈子,別發花痴了,快拿東西呀。」童晶瑩推了推一旁正在發呆的賈亦真。
「買完了?」
「買完了。」
「那走吧!」
「我說,你有必要從下午一直到現在都這副表情嗎?」
「明天,陽光明媚,我和費費坐在河邊燒烤……瑩子,你不認為這很浪漫嗎?」
狒狒,還猢猻呢!童晶瑩扯著臉皮擠出一個笑容,「呵呵,我相信明天你一定會非常非常驚喜的!」因為直到目前為止,她和韓攝宇兩個人還沒有辦法確定賈亦真和韓攝雷德關系,所以拜托了藍靛紫去調查,估計明天就會有消息了。
噢,明天定是美好的一天。
※※※
煎熬的一夜過去了,第二天清晨的第一道陽光射向地面以後,賈亦真和童晶瑩的心情都好得不能再好了。
兩人早早地來到車站,等待著各自的目標。終于,韓攝宇、費朗一齊出現了,還有……還有那個瘋兮兮的丁一二。
韓攝宇響亮地為女生們介紹︰「為了幫助我們班英語口語的迅速提高(這個根本就是屁話),又因為本班嚴重陰陽失調,所以我帶了兩位充滿陽剛氣的朋友,大家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所有人異口同聲地歡呼。
「你看他們倆都好帥啊。」
「嗯,不比韓老師差呢。」
就在此時,賈亦真漸漸靠近費朗,旁若無人地抓住他的手臂︰「費費,你的傷口好了嗎?哦,你不用多說了,我看你憂郁的眼神也知道了,你竟然為了我不顧自己的痛苦到這里來找我,我真是感動啊!」一面用殺死人的眼神瞪住旁邊一些蠢蠢欲動的揩油軍團的團兵們——你們再拋媚眼試試看,這個男人是我的,小心我把你們倒吊起來灌辣椒水!
忍耐,忍耐,忍無可忍——還是要忍!費朗告誡自己,為了跟越來越自作多情的賈亦真說清楚情況,他不得不跟著出席這次見了鬼的燒烤大會。但是看在上次這個丫頭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分上他決定私下跟她說清楚,不讓她在大家面前丟人。這麼看來,他費朗果然是濟世救人胸懷的大好人啊。不過——
「你能不能注意點?你的同學都看著呢!」費朗有點無奈,因為丁一二正在一旁竊笑不已。這家伙最不是東西,最愛到處管閑事和散發謠言了,就上次關于他和賈亦真在醫院里的事情,截止目前為止,最新的版本已經是不加馬賽克的《本能》真人實體版了,如果再給他抓住小辮子,他還怎麼混啊?
「我不在乎。」賈亦真轉頭向著費朗的時候一臉的溫柔,「她們也不會在意的哦?!」她再一次轉頭向身邊的同學,再不走開掐死你們!
在另一端,童晶瑩正和韓攝宇侃得不亦樂乎兩人唾沫橫飛的樣子,好像別人都死了一樣。
至于出來郊游所謂的促進英語口語提高的本來目的于是只好在千里之外的雲的彼端揮著手流著淚了——
一陣喧囂以後,大家推推搡搡地來到河邊的燒烤場,坐下。
「費費,我幫你穿雞翅膀,好嗎?」
嘿嘿嘿,丁一二冷笑。
「費費,這羊肉串熟了。把嘴張開。」
呃,韓攝宇愣住。
「費費,你要不要火腿腸?」
童晶瑩與有恥焉低頭暗嘆。
「費費……」
「我受不了啦!」費朗霍地站起來,撒腿就跑。
「費費,你去哪兒?等等我。」賈亦真一手拿著一塊牛肉,追出去。
費朗回頭一看,賈亦真果然尾隨而來了,心想她跑過來自己跟她說話也方便一點,于是跑到稍遠的一點的河邊就不跑了。但是他疏忽了一個關鍵——賈亦真跟身高腿長的他是有著根本區別的,為了追逐跑得飛快得費朗,賈亦真已經用上了所有的力氣,誰知道他竟然突然剎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沖刺上面的女生只好——和牛肉一起栽入君懷。
猝不及防的費朗嚇了一跳,堪堪擋住賈亦真沖刺力道,不料腳下一軟,伴隨著一聲慘叫,他一頭栽入河中。「啊,費費!」賈亦真也是一聲大叫,立刻神勇地帶著她的牛肉,跳入水中。然後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是不會游泳的。
「救命啊!」兩人一齊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喊。
「莫怕,莫怕,我來也。」童晶瑩百米沖刺後,投入河中救人。嗯?什麼東西?「哈哈哈哈——」童晶瑩剛跳下水就覺得不對了,滿腳都是亮晶晶的錢啊!立馬將生死之交的「生死」忘得一干二淨,「好多錢啊,這次發啦。」
「誰救我啊?」賈亦真快哭了,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別死,先別死,這里好多錢噢!我們掉到錢坑了!」一看見這麼多的錢,童晶瑩頓時連在韓攝宇面前裝淑女的重要性都忘記了,一面仰天狂笑一面扯起賈亦真,「你等撿完錢再死好了!」
嗆了幾口水後,賈亦真站了起來,水面只及腰部,「呀,水這麼淺。」
「小賈子,你看,好多錢!」童晶瑩看著衣服里兜著的一大堆沉甸甸的硬幣,兩眼直發光,光芒四射。
看著這場鬧劇,費朗只覺得越來越暈眩,越來越無奈,一低頭直接鑽入水中,「讓我死了吧!」
跋過來的韓攝宇越看越不對,連忙跳入水中把看起來已經昏迷的費朗救了上來,隨即很有經驗地說︰「得做人工呼吸才行呢。」說著俯。
「且慢。」
一只手伸過來攔住,正是賈亦真。
「要做也該由我做。」
「你?你是救人,還是要佔便宜?」韓攝宇一臉不信任的樣子,拽起她的衣領把她向後拋。
賈亦真大怒,轉頭就向還站在水里撿錢的童晶瑩叫道︰「瑩子,你的Mr.韓不要你了,他開始向同性伸出魔爪了,你變成棄婦了!」
一听這話韓攝宇大為惱火︰「你不要亂說話!我警告你,不許誤導晶瑩……我說,該死的費朗,你快給我起來!要不老子要發火了!」
一直很無聊地在猛吃東西的丁一二突然站起來,徑直走過來,嘴里大呼小喝道︰「你們兩個蠢蛋,都給老子讓開!」
韓、賈二人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都讓了一讓。
丁一二二話不說,掄起拳頭,朝費朗就是一記老拳。一股水柱由費朗嘴里噴出,噴得丁一二滿臉都是。
費朗坐了起來,一臉憤怒。
「醒了,醒了。」大家都歡呼著。
丁一二擦著臉上的水珠,得意洋洋地正想自吹自擂一番。
費朗怒氣沖沖地吼道︰「是哪個混蛋揍我?有種給我站出來,單挑!」
丁一二的脾氣也不太好,一听此話,怒火燒到九百攝氏度,也吼道︰「就是老子!怎麼著?老子救了你,你還惡狗要人。早知不救你了,我真他××失算!」
「你就不能換個法子救我?」費朗咆哮。
兩個人越說火越大,干脆動起手來了,並且還是一邊拳來腿往,一邊唇槍舌戰,斗得異常激烈。
韓攝宇實在看不過眼了,上前勸架︰「你們倆都住手,快別打了……」
「去你的,你別來淌這混水!」丁一二大聲嚷嚷道。
「老韓,你幫他我就跟你絕交!」費朗也大聲嚷嚷道。
「不行,你兩個這麼打太不像話了。」韓攝宇一手拉一個。
「哎唷,哎唷。」誰知道轉眼韓攝宇已挨了兩拳,兩只眼楮立時腫了起來。
「他們——怎麼回事?」那邊的童晶瑩拽著衣角,硬幣已經堆得滿坑滿谷都是。
久勸未果,賈亦真捋捋袖子,早已經放棄了對這些男人動作的評價,「他們男人比較無聊。怎麼樣,我來幫你吧。」
「哦,好啊!」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撿錢。
「喂,喂,你們不能拿這錢。」一個管理員走了過來。
「什麼?你說什麼?」童晶瑩立刻抬頭沖他大吼。
看著頭發蓬亂、衣衫不整、滿身泥巴的童晶瑩,管理員心中有點抖抖的,但還是壯著膽,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這,這是規矩,你必須服從。還、還有,這要罰款的。」
「什麼?」火星撞向地球,還要罰款?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哇——」童晶瑩張牙舞爪地沖了上去,賈亦真隨後。兩人撕咬著管理員。
「我,我不罰款了。」管理員才上班一個星期,就踫上這樣棘手的狀況,「這些錢你們都拿去好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避理員哭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薛蕊感嘆道。
「好,今天就放你一馬。小賈子,撤!」
賈亦真放手。
避理員落荒而逃。另一端的男人停下手里的干架,眼光復雜地看著女人們的「不無聊」,老實說——真的有夠無聊!
※※※
因為兩個女生實在已經衣衫不整,所以韓攝宇把全班女生扔給好像跌進花叢中的丁一二,和費朗兩個人一起送她們回家。
「怎麼這鬼地方還沒出租車?」費朗抱怨著。出師未捷身先死,他決定放棄今天這個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的闡述機會——他的衣服都濕透了,穿著很不舒服。
賈亦真嬉皮笑臉︰「這個地方這麼偏僻,當然沒什麼出租車。」
費朗瞪了她一眼。
終于,一輛出租車駛來。兩位男士同時招手。
車停下。
「我們要去……」
話語未完,司機已看到兩人身後躲著的兩個泥巴怪物。轉眼間,汽車開得沒了蹤影,只留下一道長長的黑煙。
「你看!你看!就是你,把司機嚇跑了!」
費朗對賈亦真暴怒,頭頂隱隱開始冒煙。
「費費,你不要生氣嘛。」賈亦真依舊嬉皮笑臉,「你看韓攝宇對瑩子多體貼,你就不能學學嗎?」
韓攝宇正將也已濕透的外套給童晶瑩披上,一听這話只好無奈地瞪了她一眼。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呢?」童晶瑩小鳥依人地問韓攝宇。
「只好走啦。」韓攝宇柔聲安慰。
「如果我走不動了,你會背著我嗎?」童晶瑩睜著兩只大眼楮水汪汪地看著韓攝宇。
「嗯。」韓攝宇似乎身在雲里霧里。
「肉麻,肉麻。」賈亦真嗤之以鼻,心里卻嫉妒得想扁童晶瑩一頓。
四人步履艱難地往前走。
突然,童晶瑩腳下一滑,向後就倒。
「小心!」韓攝宇眼明手快地接住她,「瑩瑩,你沒事吧?」
童晶瑩倒在韓攝宇寬廣的懷里,感受到他那股濃濃的男子氣息,心里甜死了。「沒事。Mr.韓,謝謝你。」
「不客氣。」目不轉楮。
賈亦真看著這一幕,眼珠一轉,跑到費朗身邊。
走了一會兒,賈亦真也裝著腳下一滑,向費朗倒去。
「撲咚。」
賈亦真倒地,費朗亦倒地,還被賈亦真壓在身下。
「你,你干嗎?」費朗大怒。
「我,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兩人站起來,費朗不理賈亦真,一瘸一拐地向前大步走。
「嗒嗒嗒嗒——」一輛牛車迎面而來……
※※※
「我這輩子還沒這麼窩囊呢,居然坐著牛車回家。」費朗的心情十分糟糕。
「總比走著回家好罷。」賈亦真搭話。
費朗朝前走去,賈亦真跟隨在後。
「你還跟著我干嗎?」
「跟你回家呀。」
「回自己家去!」
「但我想跟你回家。」
「為什麼?」
「我媽不在家,我,我一個人會害怕。」賈亦真有點不懷好意地對費朗報以燦爛的一笑。
費朗看著她那貌似天真地笑容,看了足有一分鐘,然後斷然回答︰「不行。」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行。」
「那、我去告訴藍靛紫。」
「嘿嘿嘿!那個瘋子已經把機車還給我了!」費朗仰天大笑。
「噢,那麼他給我的這個是什麼?」
賈亦真從一個口袋里拿出一把車鑰匙,在費朗面前晃了晃。
費朗咬牙切齒地恢復暴獅一號表情︰「臭丫頭!鑰匙,拿來!」
賈亦真笑嘻嘻的,就是不給。
費朗只好低聲下氣道︰「你到底要怎樣?」
「我不是已說過了嗎?我——要——跟——你——回——家!」
費朗無奈,只好由她跟著。賈亦真得寸進尺,上前拉住費朗的手,費朗甩了一下沒甩開,也就隨她拉著。賈亦真滿足地看著費朗。
※※※
費朗家門口。
費朗惡狠狠掏出鑰匙,開了門,賈亦真閃了進去。
「哇——」賈亦真興奮地說道,「你家好大,好漂亮啊!」
這話可不是蓋的,費朗的家的確很大,很漂亮。
「就你一個人住?」
「是啊。」
「那豈不很寂寞?」
「汪!汪!」一只很小的狗撲向費朗,親昵地咬著費朗的褲腿。「好可愛呢!」賈亦真很喜歡狗,何況是費朗的狗。
小狽只四個月大左右,金黃的毛,小小的臉,圓圓的眼楮,一看便知是純種蝴蝶犬。
賈亦真逗著它,引著它滿屋跑。費朗看到原本干淨整潔的地板上到處都是賈亦真身上掉下來的泥巴,不禁皺了皺眉。
「好了,好了,別舌忝了。」賈亦真和狗糾纏在地上,半晌笑眯眯地問,「這狗狗叫什麼名字?」
「普瑞薩母波特尤斯•尼古拉斯•黑斯廷斯。」費朗冷冷地吐出一連串流利的英語。
「普瑞薩姆……什麼?」賈亦真記不了這麼長的名字,「你,你有病啊?給一只狗起這麼長的名字。」
「那是因為你的英語水平太爛了。普瑞薩母波特尤斯(PiesumPtuous)是‘專橫的’,你沒听說過嗎?尼古拉斯,過來。」費朗招呼著這只怪名字的狗。
狽毫無反應。
「你看,它也記不得吧。嗯,這狗是母的,你怎叫它尼古拉斯?」賈亦真道。
「什麼?」費朗很驚奇,他可不懂這個,當初他只是看到這小東西可愛才買的。
「不如我給它改個名字吧。叫……叫費朗吧。」賈亦真自作主張。
「不行!」費朗大聲反對。
「反對無效。就這麼決定了,我就叫它朗朗。費費,好不好啊?」賈亦真撒嬌道。
「不好,不好,不好……」費朗快氣暴了,但是又不能真的跟她計較,只好起身走向浴室。
「你去哪?」賈亦真像塊狗皮膏藥似的跟著。
「洗澡!你還跟不跟?」
「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賈亦真居然面不改色。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費朗開口了︰「算了,還是你先洗吧。要不……」
忽看見他心愛的小狽也已渾身泥巴,「該死的。姓賈的,你先幫我把那只狗弄干淨,要不然,我把你扔到窗外去。」
賈亦真毫無懼意︰「你舍得嗎?」
「我有什麼舍不得?你看我會不會教訓你?」
「嗯。」賈亦真還是笑眯眯的。
費朗最氣的就是她的不慍不火,不過也夠了,是時候跟她說清楚了。
「听著,賈亦真!你給我听好了!——那個!」費朗大聲說話,但是轉眼說話的對象已經消失眼前,「賈亦真!你給我滾出來,你在哪里?」
「來了,來了!」賈亦真從浴室里出來,「我已經給你放好溫水了,你先洗澡!啊,對了,狗狗的洗澡盆是哪一個,我現在給她先洗一下。咦?你還傻著干什麼?」
完全失去自主權的男人一時間懵了……
等到費朗把自己收拾干淨,還來不及跟賈亦真說上一句話,一只洗干淨並且吹干長毛的狗狗掉到他的懷里,賈亦真緊接著一步一個泥腳印地走進浴室,還大聲說道︰「費費,我不關門了。」說著,打開噴頭,一邊哼著歌一邊洗。
不要開這樣的玩笑!費朗幾乎想咆哮,但是突如其來的上次在藍靛紫醫院里的遭遇又浮現在他腦海當中,那樣圓潤的曲線,那樣清甜的幽香——嘩嘩的水聲好像沖擊著費朗的大腦,歌聲似乎引誘著他的神經,費朗好幾次想沖進去都忍住了。
「你好了沒,死在里面了?」忍耐了半個小時,費朗問道。
「就好,就好。」賈亦真不慌不忙地答,「哎呀。」卻又突然鬼叫,「我沒衣服換啊。」
費朗無奈,跑上樓,拿了件干淨的浴袍,沖著里面嚷︰「接著。」
賈亦真伸過一只光溜溜的手臂,接過。「謝了。」
可憐的男人只好捂著自己開始流血的鼻子向上蒼抱怨他的人生為什麼這麼苦。
「真舒服。」但是看到穿著浴袍走出來的賈亦真,費朗又咧嘴笑了。
「怎麼?我很可笑?」賈亦真問。
「還好、還好。」
賈亦真看了看自己,也覺得有點可笑。費朗的浴袍披在她身上顯然是太大了。小小的身體包在大人的衣服里,活像個洋女圭女圭。但是看見費朗越笑越夸張,賈亦真忍不住惱羞成怒,「行了吧,笑也要有個限度!」
「嘿嘿嘿,你也知道什麼叫做限度?」棒打落水狗,落水狗,落水狗——夠爽!
「噢,噢。」小狽尼古拉斯奔了過來。
「尼古拉斯,去咬她。」費朗再加一條非人道的命令。
「朗朗,快幫我。」賈亦真也命令著。
小狽看著兩人,突然沖上去,咬住費朗的浴巾一角用力扯著。
「好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狗娘養的。」費朗罵道。
「它本來就是狗娘養的嘛。」賈亦真忍不住想笑。
※※※
終于,兩人一狗都折騰累了。小狽率先爬回它的狗窩,費朗迷迷糊糊地爬上樓,賈亦真迷迷糊糊地跟著,兩人迷迷糊糊地倒在大床上,頭才沾到枕頭就睡得像兩頭豬一樣。
睡到半夜,賈亦真覺得有點冷,扯過一塊布就往身上裹。費朗也很冷,也拉過一些什麼往身上蓋。兩人拉拉扯扯,還不知不覺地相擁在一起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