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非常情愫 第五章

田有紀開始不著痕跡的與葉柏原保持距離,尤其是在林羽甄的面前,她更是不敢與他太接近。

葉柏原很快就注意到這一點,雖然田有紀努力的在掩飾,不過他仍察覺到她的轉變,並且非常肯定這事與林羽甄有關。

夜已深,田有紀悄然走進葉柏原與寢室相通的書房。他每晚沐浴完後,總是會在書房處理完公司的文件才會就寢。

田有紀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看見他專心的看著手邊的文件,似乎沒有察覺她的存在。

她舉步走近,"柏原……"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開口了呢。"他手中的筆仍未停下。

她輕咬著下唇,有點緊張,不知如何開口。

"我……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要出去工作。"這些日子她每天都痛苦的躲避他,而她已無法再忍受這種看著他卻不能親近他的生活了,她必須找點事情來做,她必須遠離這棟處處充滿他身影的房子,也許有份工作,她就能不那麼時時刻刻想著他,而且也不用面對林羽甄那個卑鄙的女人了。

"不準。"他簡捷有力的否決她的提議。

"為什麼?"她肯定葉柏原連想都沒想過她的問題就開口否決了。

"我的女人不需要出去拋頭露面的工作。"

這是什麼爛答案,難道老公有錢,做妻子的就必須每天待在家中"侍養"嗎?她還不知道他的觀念居然這麼迂腐。

"我要出去工作?"她再次重申自己的決定。她雙手撐在桌面上,似乎想展現一點堅決的氣勢。

"幫我泡杯咖啡過來,不加糖。"他仍埋首于工作。

很顯然,她並不受重,簡直就像空氣一樣無形。田有紀嘟起小嘴,整個人橫過桌子用手捧住他的臉,迫使他抬頭看著她。

"我、要、出、去、工、作!"她一字字的重申,這下字他總該听清楚了吧。

這回他很認真的看著她,不過視線卻不是停在她的臉上,而是她因俯趴在桌上而敞開的衣前襟。

葉柏原的眼里充斥著明顯的。他已經好久沒有踫過她了,而她那豐潤的雙峰因為懷孕而顯得更加豐滿誘人,並且正在他眼前發出致命邀請。

察覺到他的注視,田有紀立刻想站直身體,可是他卻更早一步用手按住她的後頸,佔領她的紅唇,深入吮吻。

"過來。"

他魔力的雙唇發出命令,而田有紀的雙腳也著魔的背叛了心智,緩緩地走向他。

葉柏原讓田有紀面對自己坐在桌上,他的手從睡衣下擺溜進去漸撫而上感受她胴體的曲線,最後握住她飽滿的雙峰,用手指輕輕揉。他一手停止動作,隨即以嘴代替先前的動作,隔著衣料輕嚙舌忝咬那粉色的蓓蕾。

"不……快停止……"她發出無助的抗議,但不被接受。

他慢慢撩起她的睡衣,然後用唇舌配合雙手她的胴體,在她身上留下難以細數的吻痕。她的身體向下滑落,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們的唇找到彼此,立刻火熱糾纏。

葉柏原將田有紀抱回寢室,雙雙倒向大床。

"月兌掉我的衣服。"他在她耳邊吐著熱氣,誘使她服從。

她乖乖地照做了……兩具火熱的身軀終于袒裎相見。

他拉下她的底褲,以中指深入逗弄她的熱源,探進、抽出……使她更覺燥熱難耐。

"不……"她仍試反抗。

他以舌齒戲弄她頸邊的敏感神經,"為什麼最近老是躲著我?"

"我沒有。"她以僅存的理智回答他。

"說謊。"他加重手指的力道,硬要逼她吐露實情。

她瘋狂擺動俏臀,不知是在要求更多,還是想擺月兌他帶來的觸電感覺。

"啊……"她快不能承受這種折磨了,她感覺一股渴的熱力由下月復直迸開來,但卻抑制不住。

他再次含住他胸前的蓓蕾,更加的折磨她,使她臣服,他知道她也渴望著他。

她無助的攀住他,極度的渴望他的觸踫與深入……

"快說!"他仍不放棄的追問。

終于,她敗給了,在狂情迷亂中,斷續吐露實情。

她已不能忍受他帶來的快感,可是他卻像要懲罰她似的,遲遲不肯進入她,只是一再的用手挑逗她。

"我、吻我,像我對你做的一樣。"他忍住嘶啞的說道。

她立刻反應過來,體內好強的細胞被挑起,也想折磨他。她細女敕的雙手學著他之前的動作撫模著他健碩的胸膛,抬起頭舌忝咬他的,從左邊換到另一邊。

"嗯……啊……"這次換他發出愉悅的申吟。

她的嘴角滿意的勾勒出一抹微笑,翻趴在他身上,然後繼續灑下細吻。

一只小手出其不意的握住他的堅挺,令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隨後她更大膽的以嘴取代了手的動作,用靈巧的舌頭逗舌忝他那傲人的……

"哦……該死的你!"他的難過得像要爆裂開來一樣,身體也因強烈的而輕顫。

可是田有紀卻還不但是放過他。她抬起臀部,以自己的熱源貼住他的,輕輕壓下,卻又馬上退出……她強忍著時間的,重復著這個動作,非要把他逼瘋不可。他才不受她的折磨,一個翻身便逆轉了整個情勢。

他狂猛的刺進她的身體里,不顧一切的在她體內沖刺,帶領著彼此攀向的高峰。

此時此刻,世界仿佛只剩他倆的喘息聲及洶涌無邊的情潮……

***

田有紀真是後悔那晚在激情中向葉柏原吐露了實情,因為接下來的幾天,他都像故意和她作對似的特別親近她,她愈是躲避他,他就愈要摟著她看電視、抱著她吃東西、拉著她的手審閱文件,並且還時常做出一些親昵的小動作,尤其是在林羽甄面前,他更是毫不避諱的撫模、親吻她。

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他明知道這會惹林羽甄生氣,光看林羽甄那張鐵青的臉,就讓她心中緊張萬分了。

可是每當她質問他為何故意如此做的時候,他又故意避重就輕的蒙混過去,再不然就是用些下流的方法讓她力不從心,腦袋一片空白,教她拿他沒有辦法。

他不幫她就算了,何必要整她呢?

這使得田有紀提心吊膽了好幾天,也得忍耐看著林羽甄充滿敵意、威脅的臉色,到最後林羽甄居然氣到搬回家去了,這倒是出乎她的衣意料之外。

這天下午,田有紀突然接到孤兒院打來的電話。

"院長女乃女乃,你們還好吧!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她緊張的一一詢問,心里箱是著火般的著急。如果真因自己而使院里遭了殃,那她真是罪大惡極了。

電話那頭卻傳來慈藹的安撫聲音,"沒事、沒事,瞧你這丫頭緊張的。怎麼啦?你在擔什麼心啊?"老人家半開玩笑的安撫她,聲音里的平靜讓田有紀稍稍放下了高懸的心。

"院長女乃女乃,你怎麼回想到打電話給我呢?"通常都是她主動和院里聯絡的。

"我是特別要代替小朋友來謝謝你們夫妻倆的,要不是柏原那孩子好心幫助我們,咱們可能連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了。"老人家口氣里充滿了感激。

"啊?"田有紀一頭霧水。

"哎呀,怎麼那孩子沒告訴你嗎?"老人家有些驚訝的問道,隨即道出事情的始末,"前一陣子不知為什麼,突然有個財團要向地主收購孤兒院所在的土地,你知道,我們可都一直是在這里過生活的,可是地主似乎也對對方的出價感到滿意,也有意思要賣出土地,我們正在擔心不知如何是好時,沒想到今兒下午就有位律師自稱是代表葉柏原先生來將土地的所有權狀捐贈給院方,那孩子竟將土地買下,並且贈予院方了呀!一听到這個消息,院里的孩子及老師都高興得不得了呢……"老人家直夸葉柏原是個懂事、善良的好孩子,要不是他的幫助,他們可能就要流落街頭了。

田有紀心中頓時塞滿了感動。原來葉柏原早就伸出援手,甚至沒有打算讓她知道,只是默默付出,而她卻還小鼻子、小眼楮的責怪他的捉弄,真是太小心眼了。

就在掛上電話後,田有紀決定立刻前往葉柏原的公司找他,她要親口傳達院長女乃女乃和小朋友們的謝意,當然,還有此刻她心中滿滿的感動及感謝。

***

第二次來葉柏原的公司,田有紀仍沒有得到多少友善的眼光,就連代為通報的秘書小姐也故作忙碌的將她冷落在一旁好一會兒,才一臉不情願的按下電話告知她的到來。

"突然到公司找我,該不會是要整我吧?"葉柏原諷刺道。

他心里想著,除了懷孕外,她大概也沒什麼新花招了。

田有紀並不理會他,反正她現在的心情好得很,他是破壞不了的。

她揚起溫柔的微笑走向他,從容不迫的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

"下午我接到孤兒院打來向你道謝的電話了。"她撐住下巴,唇角揚起一道美麗性感的弧度。

葉柏原馬上知道她意指何事,但臉上沒有多大的反應。

"不過是件芝麻小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但對我有重大的意義。"她真的很感謝他所做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筆,一派輕松的向後靠。

"想不到你這個人還懂得感恩哪。"他一副嘲諷的口氣,像是對她的行為大感意外。

她笑而不答,眼中多了一股誘人的嬌媚,他們的眼神相對,似乎是在做一種無聲的交戰。

田有紀緩緩地站起身來,縴細的手指緩緩向下移動,解開胸前的第一顆扣子,第二顆、第三顆……當她的上衣完全敞開時,她又走近他的身邊,然後雙手一撐,輕巧的坐到寬大的辦公桌上,桌上的東西被掃落到地上,她與他拉開一小段距離,坐在他的正前方。

她用一種極誘人的姿態月兌掉上衣,然後以單手伸進內衣里搓揉自己的,另一只手則撩起裙擺,撫模自己的核心……

葉柏原的喉間瞬時變得干渴,身體也誠實的做了最直接的反應。

她移向他的唇,伸出粉舌舌忝著他的雙唇,誘使它們分開,然後學著他的方法挑逗、深入、交纏彼此的唇舌。

"這就是你道謝的方法……"他喉間發出沙啞低沉的咕噥聲。

"當然不止這樣……"她的語氣顯得邪氣、調皮。

田有紀挪動了身體,跨坐在他雙腿間,以一種折磨人的節奏扭動臀部,隔著衣料刺激他最禁不起撩撥的部分。

他忍不住發出申吟聲,但仍閉上眼享受這一切新奇的感官刺激。

"你……到底……要做什麼……"他覺得身體被強烈的欲火燒灼著。

田有紀全身也被纏繞灼燒,可是仍不罷手。"我要……強暴你。"

她用牙齒咬開他的衣扣,並伸手進去他健碩的胸膛,舌忝吮她熟悉的敏感地帶,逗得他再也無法承受……

"我要你,現在。"

他迅速褪去兩人間肘障礙物,連衣服還穿在身上,他就猛烈挺進她溫熱濕滑的幽谷,一進一出……來回釋放體內的。

一陣激狂後,田有紀被葉柏原抱往與辦公室相連的小套房里,這期間他仍停留在她溫潤的體內,而每走動一個步伐都在她體內引發更多如火花般爆開的快感,令她嬌喘不止,而後啃咬住他的肩膀,想要借此壓抑自己體內那股莫名襲人的熾熱。

他們雙雙交疊在床上,配合著彼此的節奏瘋狂律動,在他狂熱的沖刺下,她的嬌軀像著魔似的不停動、搖擺,直到他們同時攀上的高峰,達到高潮後,才停歇在交雜的沉重的呼吸聲中。

田有紀稍覺疲憊,眨眨眼楮就想睡去,被一雙手不懷好意的打攪了。

"哪……人家好困哦。"她拿開被子隔開他的臉,耍賴著不就範。

葉柏原當然不會罷手,反倒更積極朝她進攻。"怎麼,你的謝意就那麼一點點了嗎?"

"你的口氣好像放高利貸的。"她仍奮力推拒。

"那你就乖乖把利息還來吧。"他不費力的就將她的雙手固定住。

"不行,我怕肚子里的寶寶……"她扭動著身體,仍不放棄反抗。

他才管不了那麼多,那個小家伙休想妨礙他父母辦事。

"喂……快住手。"

他已對她豐滿的胸脯展開掠奪了,他那如靈蛇般的舌頭將她的蓓蕾逗弄得堅挺、敏感,手指也熟練地探入撫弄她熾熱誘人的女性核心,最後他還運用上舌頭,來回舌忝吻著她那幽深的谷穴,時而深入、時而淺嘗,簡直讓她處于發狂的境界。

"最後一次……"她以殘存的理智跟他討價還價。

他的唇游移到她敏感的耳垂輕舌忝啃咬,"我考慮、考慮。"

"不……"她根本無法抵抗,開始扭擺著身體企求他的進入。

"我不會停的……"不給她"議價"的機會,他就用一般令人難以抗違的魔力將她再次帶進令人炫惑的世界。

伴隨他一次次的沖刺,她狂擺嬌臀,任一波波的高潮席卷彼此,無路可退……

***

當葉柏原終于筋疲力竭、滿意的睡著後,田有紀便輕手輕腳的從他的懷里溜出來,悄悄穿好衣服,再將頭發略微整理後,就靜靜地退出小套房,離開辦公室。

她喜歡與他,可是卻也得為肚子里的寶貝想一想,可不能為了自己的而傷到了小寶貝,要是繼續留下來,等他醒來,他恐怕又會要了她。對她,他從不知道什麼叫做節制。

田有紀走到停車場里,從皮包拿出汽車鑰匙準備打開車門。

突然,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悄然靠近她,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就被男人手里的手帕傳來的刺鼻藥水味給迷昏了……

***

田有紀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在迷糊之間,她感覺自己的手腳都被捆綁住了,她試著掙扎,並努力想睜開厚重的眼皮。

耳邊傳來一聲開門的聲音,有人走近她。

"昏睡了那麼久,我還以為你不打算醒來了呢。"

是林羽甄!

"你……"田有紀連發出聲音都覺困難。

林羽甄勾起她的臉蛋瞧了瞧,然後狠狠甩了她兩巴掌。

清脆的聲音讓田有紀昏沉的腦袋嗡嗡作響,但也清醒不少。

林羽甄用力扯住田有紀的頭發,令她的頭皮疼痛不已。

"你這個賤貨,教你離柏原遠一點,你就偏要去勾引他,在家里玩不夠,甚至還不要臉的跑到公司找他!怎麼,你都懷了賤種,還那麼發浪,時時刻刻想這男人,那麼想讓男人搞嗎?"林羽甄粗鄙的出言侮辱,手中的力道也愈發加重,一發狂朝田有紀粉女敕的臉頰重重地打了好幾巴掌,直到田有紀痛得流淚,嘴角也流出血絲,她才稍覺得滿意的罷手。

"你到底想怎樣?"田有紀終于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想要讓你再也沒有綁住柏原的籌碼。"她的表情突然變得邪惡、狠毒,像是非毀了田有紀不可。

田有紀的心中頓感驚恐,生怕林羽甄失去理智,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

林羽甄此刻像是妒火的化身,她強烈的妒怨可以發出最駭人的殺傷力。

一想到連日來所受的鳥氣,林羽甄就惱火。田有紀這賤人竟敢不听她的威脅,還故意在她面前對葉柏原調情。

今天下午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了一點,正想到公司找葉柏原,給他一個驚喜,溫柔可人的向他說些甜言蜜語,再讓他開口陪不是,勸她回到葉家。

沒想到在她好不容易擺平那個看門狗似的小秘書後,走進辦公室里看到的是更令她氣得想殺人的一幕。

她居然恰巧撞見他們的景象,田有紀居然就這麼跑到公司去勾引葉柏原,和他放浪的,簡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當時她忍住怒氣悄然退了出來,沒讓他們發現,可是她發誓非報仇不可。

既然田有紀如此下賤、不要臉,那麼這一次,她就要徹底讓她嘗到什麼叫做痛不欲生。

看著林羽甄轉身走出房間,田有紀立刻使勁想要掙開腳上的束縛,好不容易松開了一只腳,林羽甄再次回到房間里了。

她端著一碗黑沉沉的液體走近,田有紀直覺要逃,但才離開床沒一步,卻被綁在另只腳上的繩子給絆倒了。

"給我捉好她!"

林羽甄一聲令下,門外立刻走入兩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由左右分別將田有紀架住。

她緩緩朝田有紀走近,"乖乖喝下這碗藥,你和柏原就再也沒有瓜葛了。"

那碗已經推到了田有紀的唇邊。

田有紀不用細想也知道喝下那碗藥會有什麼後果,她怎能屈服。

突然間,她像發了狂似的使盡身體里的爆發力,先是狠狠地咬了抓住他左手的男人一口,有迅速抬起膝蓋朝右邊男人的重重頂去,再以手肘重挫他們的下巴,最後奮力掙開一道空隙,往前沖去。

她撞上前方擋路的林羽甄,兩人都跌倒,但因為壓在林羽甄身上,所以受到的撞擊力較小,爬起來的速度也較快,跌跌撞撞地又朝門外跑去。

"你們快抓住她!別讓她逃了,否則我要你們一起陪葬!"林羽甄氣急敗壞的督促他們,自己也急忙掙扎起身。

田有紀在寬敞且迂曲的走道上奔跑著,因為不熟悉環境,她只能急忙胡亂的亂闖,想找到出去的路。

老天保佑,她看到前面有個通往一樓大廳的樓梯。

"賤人,你還跑!"林羽甄尖銳刺耳的聲音已追到她身後不遠處。

她急忙往樓梯口奔去,林羽甄卻以出乎意料的速度追上她。

就在她跑到樓梯口時,林羽甄激動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頭發,沒想到一個使勁過度,失手將人推下樓去……

"啊——"一陣淒厲的尖叫聲自田有紀口中傳出。

田有紀想伸手捉住扶手,可是被繩子綁住的雙手卻無法順意做出動作,她的身體就這麼隨著階梯翻滾、撞擊而下,直到落至樓梯底的地板。

她全身都像被拆散了一般痛楚,更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想抬起頭來,但落入眼底的景象卻是從她身下不斷流出的暗紅鮮血。

"孩子……"她還來不及求救,就已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昏死過去了……

***

田有紀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沉重,像是一股力量壓著她,讓她的大腦無法思考也無力運作。

她怎麼了?為什麼有如此的感覺呢?她甚至感到自己的意識已月兌離了軀體好遠、好遠……

一陣細雜的講話聲傳進她耳里……

"嗚……柏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個女人的哭訴聲,好熟悉的聲音,那是誰呢?

"我這幾天情緒本來就不太好,今天卻撞見你和她……我真的是嫉妒極了,心里好痛苦、好難過,才會想約她到家里談談。沒想到有紀的個性那麼激烈,居然動手打我,我試著躲她,也勸她懷了身孕別那麼激動,免得傷了孩子,可是……可是……"林羽甄顫抖著肩膀,一副自認罪該萬死,卻又擔心自責的樣子。

"好了,我知道了。"葉柏原輕攬著她的肩膀出聲安慰。

"我不敢還手,只是一直往後退、往外跑,沒想到我們追逐到樓梯口,她一個揮手沒打到我……嗚……都是我反應慢,沒及時抓住她,否則她就不會跌下樓去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的……"她索性整個人投入他的懷里大聲哭泣,像是心靈也受了極大的創傷,難過得無法自抑。

是林羽甄,推她下樓的人,而她現在居然還有臉在這里惡人先告狀!

田有紀想動動自己的手指,也想出口反駁、拆穿她的把戲,但全身卻無法動彈。

"哎呀,說來說去都是命中注定的,她啊,就是沒那麼命,這下字連老天爺都在懲罰她了吧。哼!看她還拿什麼來威脅你,"

說話的是葉柏原那個刻薄成性的母親,李佩蓁無視于仍昏迷躺在病床上的田有紀,仍不松口的幸災樂禍。

葉柏原瞪了母親一眼,示意她最好快點閉嘴。

李佩蓁抿了抿嘴,識相的將注意力轉向林羽甄。

"唉,我無辜可憐的孩子,瞧瞧你,眼楮都哭腫了。乖,我們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別再難過了哦。"她拿出手帕遞給林羽甄。

林羽甄一看到李佩蓁這個靠山,立刻又轉投入她懷里,然後又是一陣呼天搶地的苦情大戲。

葉柏原對眼前的景象感到厭煩。他的心情糟透了,這兩個女人卻還一搭一唱的鬧個沒完。他走近田有紀的床邊。

耳邊的一陣吵鬧,讓田有紀的意識也恢復了大半。

孩子……她的孩子沒有了,她們是不是這個意思呢?不,不可以!

她憑著意志力努力睜開眼楮,將自己身上的力量一點一滴拉回。

"有紀,你醒了!你終于醒了!"葉柏原的聲音因關心而略微激動。

田有紀看著他,嘴唇顫抖著,像是想說什麼。

"怎麼了?你想什麼?"他握著她的手,將耳朵靠近她的唇邊。

"孩子……"她的聲音細如蚊蚋。

葉柏原的表情僵住了,眼中一抹轉瞬即逝的哀傷已無言的道出了答案。

"不……"斷了線似的淚水奪眶而出,田有紀的心被狠狠地撕裂了一道傷口。她不敢相信她就這麼失去了孩子,為什麼老天爺給了她最寶貝的禮物後,又殘忍的收回呢?

"別難過了,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他擦掉她臉上的眼淚,試安撫她的情緒。

可是她的淚水卻怎麼也停不下來,縴弱的雙肩像是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頻頻顫抖。

她瞥見站在角落的林羽甄。

田有紀眼中滿滿的恨意讓林羽甄頓時從腳底升起一陣涼意,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仍強自鎮定。

"凶手……"田有紀費力的抬起手指著林羽甄。

"不……我不是,有紀,請你冷靜下來,我也很難過你發生這種事,不過……"

"是你推我下樓!害死了我的孩子……"田有紀揮動著雙手,努力想坐起來,卻被葉柏原給制住。

他按住她揮動的雙手,避免她傷了自己,可是她絲毫不領情。

"柏原,是她殺死我們的孩子,是她……她是凶手?"她扯著葉柏原的衣領,激動得想說出所以的真相。

李佩蓁眼見林羽甄遭到指責,立刻站出來為她說話,"你別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不知發了什麼瘋才跌下樓梯的,要不是我們羽甄善良,不計較你的作為,趕緊將你送到醫院來,你早就下地獄去報到啦,哪還容得了你在這里像神經病似的大呼小叫!"

林羽甄心想,她當然會送田有紀到醫院,否則這女人若死在她家里,多麻煩啊,而且她還想看當田有紀發現失去孩子時的可憐模樣呢。

"不,她說謊!"田有紀看著葉柏原,"你不會相信她吧!柏原。"

"你好好休息吧,醫生說你失血過多,精神也受了不小的打擊,別再說話了,先躺下來吧。"他知道田有紀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也不希望她再鑽牛角尖去想那些瑣碎的事情。

他當然也想過這是林羽甄做的事,可是他並沒有證據去拆穿她。

"你不相信我嗎?"田有紀仍眼巴巴地望著他。

"我只希望你好好養病,快把自己照顧好,別讓我擔心了。"他為她蓋上被子,輕柔的模模她的額頭。

田有紀卻將這視為肯定的答案。他的確不相信自己,否則他怎麼能如此鎮定對待害死他們孩子的凶手呢?還是,他也為了失去孩子而暗自竊喜,為了少掉這個負擔而高興呢?

他要她好好照顧自己,那是表示他就要將她一腳踢開了嗎?

田有紀愈想愈難過,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又陷入了昏睡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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