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祖先肯定今晚又沒飯可吃了,沈伶秀那噘著可掛上半斤肉的小嘴,還不甘心地努著。
「怎麼了?」
「人家失戀了,所以心情不好嘛!」
「你這小丫頭還會失戀?」沈祖先消遣。
「怎麼連你也說人家是小丫頭。」沈伶秀出氣怪叫。
「你本來就是小丫頭。」
沈伶秀抗議地瞪了他一眼,還真像失戀似的,苦著臉說︰「哥,我們的命怎麼都那麼苦?兄妹倆一起失戀。」
這句話挑起沈祖先胸口的絞痛。
「唉!其實你還算好,雖然失戀,不過,還有人偷偷喜歡你。」沈伶秀長嘆。
「伶秀,你真的認為寧兒喜歡我嗎?」
「什麼認為?壓根兒就是,只是你心里只有素素姑娘,沒有寧兒姊的存在。」
「如果……你認為她真肯委屈地和我們過這苦日子嗎?」沈祖先大膽探問。
「這就不用認為了,現在人家已經對你沒有興趣了。」沈伶秀沒好氣的說。
「寧兒已有意中人了?」沈祖先訝然。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大概沒有吧!但是,再有耐性、再好的姑娘,也耗不住你這木頭的長期冷漠。」沈伶秀伸伸懶腰,說︰「小女子我失戀了,所以,沒心情下廚,你就準備餓肚子吧!」
莫名的失落感,似浪潮般陣陣涌進沈祖先的心底,仿佛在喚醒塵封在心坎深處一份說不上來,連自己也困惑的情愫。
恍然間,他開始害怕——失去呂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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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啟仲突然造訪,丁素素甚至連沈雪子在內,摒退所有丫鬟,不勝嬌羞、喜悅地在後花園接待他。
只是他凝重的怪異神情,教她不安。
「我去見了祖先。」見丁素素志忑疑惑,他直言︰「你們早已兩情相悅,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丁素素駭然,陡地臉色發白。不難想出是沈雪子對他說的。
「在我一生中,除了你,我沒喜歡過別的女孩子,我想以後也不可能再喜歡別的女孩子了。」
丁素素動容,酸楚淚水梗上喉間。
「原以為,我將是世上最幸運、最幸福的人,老天爺如此眷顧我,讓我如願以償娶得心愛的姑娘,我是那麼期待花轎迎親的日子,那麼驕傲地等著穿上紅袍馬褂,風風光光將你娶進門,而且,我是那麼地深信自己能給你所有一切的幸福,但這一切……」韓啟仲深情哽咽,「但這一切原來只是一場夢,短暫的讓我錯愕地想捉住些什麼,但什麼都沒捉住,那場夢就這麼碎了,碎了……」他的心也全碎了!
「韓……啟仲,我……」哀淒、愧疚、無奈,所有難以言喻的痛楚,盡化成兩行無助的淚水。
「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真正喜歡誰?但我卻不是無情無義,會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人,所以……」韓啟仲咬牙,沉痛毅然的說︰「所以,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我取消婚約。」
不!不要!不要取消婚約。丁素素心底哀號,卻只能無語地淌著淚看韓啟仲心碎離去。
花叢下,沈雪子鼻酸抽噎拭淚。天哪!她居然是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
硬著頭皮,她怯怯地走近沒了魂魄,木然淌淚的丁素素身邊。
「素……素素姑娘……」她輕喚幾聲,見丁素素沒反應,又說︰「我……我實在不知道會造成這麼悲慘的下場,我是說……沒想到會造成你們這麼大的傷害,我原以為……以為你應該會比較喜歡沈祖先,而且,命運的安排,你也應該嫁給沈祖先,沒想到你們彼此竟然用情那麼深……」
丁素素顯然沒回魂,依然不語。
「哎喲!你開口說句話行不行?打我,罵我,你想怎麼樣都行,只求你別這樣悶不吭聲的行不行?」沈雪子受不了這種無語懲罰。
「為什麼你要出現?為什麼你要多事管這個與你不相干的事?為什麼你非得將我們拆散不可?」丁素素無力的囈語,卻是對沈雪子最重的懲罰。
「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我是個殘忍、沒有感情的人嗎?」沈雪子痛恨地說︰「你知不知道剛才那情景我看了心底有多痛苦,要不是那該死的鐲子注定了你們的命運,決定了我的生死,我又怎會忍心拆散你們?」
「鐲子,鐲子,憑什麼一只鐲子就要注定我的命運!?」丁素素突然發狂似的,奔進閨房,取出水晶鐲子,失態的叫嚷︰「請你帶著鐲子馬上給我滾!」那鐲子晶瑩剔透里帶有淡淡的血紅。
沈雪子驚愕,她未曾見丁素素如此失態。
「如果鐲子可以隨意決定給誰,事情就好辦事多了,如果你是它的主人,終究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沈雪子真恨不得將這水晶鐲子塞給呂寧兒。
「如果我只是暫時擁有它,如果我並不是它真正的主人,你為什麼不試試?帶著這鐲子滾出去,看它還會不會回到我手上?」丁素素情緒已完全失控。
沈雪子乍然驚醒,忘了這倒是個好法子,就讓這只鐲子自己去找主人吧!如果真的再回到丁素素身邊,她也沒轍了!
她感傷地帶著鐲子離開丁愛,沈雪子一時之間倒為難了,她不知該如何處置手中的鐲子。
就隨意拋棄街頭吧!但這美麗、價值不菲的鐲子,任誰瞧見了都想要,恐怕還沒找到主人,便不知流落何處了。
途經一家當鋪,本想把心一狠,當了好贖身,遲疑、猶豫許久,還是放棄了。
先回客棧找雷震商量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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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子被攆出丁愛,讓雷震頗感意外,這丫頭也有吃鰲的時候。
「雷震,我們是不是做錯了?」沈雪子困惑的望著手中的鐲子,激動的自責,說︰「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這麼殘忍的拆散一對好姻緣。唉!萬一我死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判下十八層地獄。」
炳!那地獄還能安寧嗎?先問問閻王爺敢不敢收這野丫頭再說吧!
「你在問我嗎?」雷震一副戲弄的表情。
「不問你問誰呀!?」沈雪子沒好氣的嗔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尋她開心。
「為了我們的未來,你的作法並沒有錯,只是處理的過于激動罷了!」
「那可是關系我生命的安危,而且,他們都快結婚了,我怎麼能不急?」
「不過就是提親而已,連下聘都還沒有呢!」
「要是真讓他們下了聘那還得了,那不等于宣布這樁婚事真成了?你以為退聘退婚那麼容易嗎?」
「但你這樣毛毛躁躁的將事情弄得這麼難堪……」
「還不是全都怪你,沒事干嘛把沈祖先給扯進去。」沈雪子叫嚷。
「怪我!?」雷震笑得好無辜,他問︰「那請你教我該怎麼解決?」
「我……」沈雪子無話可說,出氣的將鐲子砸向牆,氣惱地罵︰「全怪這鐲子,惹出這風波,讓我成了罪人。」
鐲子沒碎,從牆面上反彈落地,在打了一個圈後躺在地面,晶瑩剔透的白水晶質地內,泛有淡淡血紅的雜色。
雷震將水晶拾起,打量的說︰「不知道原先在丁小姐身上時是什麼顏色,現在它里頭還帶有血紅,如果不早些找到主人,讓這鐲子成對的話,血紅色將會愈來愈深……」
「我不管了啦!人家現在好想回家,也不知道爹地、媽咪現在怎麼樣了,我失蹤已經一個多月,他們一定找死我了。」沈雪子鬧起孩子脾氣。
「你並沒有失蹤一個多月,據推論,我們將可以在我們離開的那個時間回去。」
「據推論?每回都據你的推論!說不定我們回去時,我爹地、媽咪已老的我認不出樣來,就連世界也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沈雪子想的都要哭了。
「如果你現在回去就會馬上消失,到時候恐怕想見你爹地、媽咪老的樣子都沒辦法。」至少雷震相信這點,這里的事要沒搞定,沈雪子肯定會在原有的時空里消失。
「那主人到底是誰嘛!」沈雪子毛躁地叫︰「干脆給沈祖先算了,他想給誰就給誰好了。」
「也許這也是個辦法,反正這鐲子一定不可能屬于你的。」雷震也無計可施。
兩人正為鐲子發愁時,呂逢雨正巧帶沈伶秀進來。
「沒辦法,這丫頭說非見你不可。」呂逢雨無奈的笑說。
沈伶秀當沈雪子不存在似的,親密的偎在雷震身邊說︰「雷大哥,我已經想過,雖然你將我當成黃毛丫頭,但沒關系,我還是喜歡你的,你可以等我兩年,再過兩年我就是個姑娘了,到時候……」
「她是誰?」沈雪子訝然問,居然有人敢如此大膽的向雷震示愛?這老男人也有人愛!?哈!
「是沈祖先的妹妹。」雷震笑說。
「你又是誰?」沈伶秀問得一點也不客氣。
「我……」沈雪子有些訝然,居然還有氣焰比她更高的丫頭。
「她就是如果我接受你的感情會殺了我的女人。」雷震笑的一副無奈。
「她就是你的未婚妻!?」沈伶秀打量沈雪子,不屑的說︰「什麼女人,也不就是個黃毛丫頭。」
黃毛丫頭!?沈雪子惱了,敢說她是黃毛丫頭!
「她現在是黃毛丫頭,不過,在我們結婚的時候,她可是具有迷人魅力的女人。」
沈雪子傲然挺胸,讓那小丫頭瞧瞧什麼是具有魅力、誘惑的「女人」,雷震險些爆笑出聲。
「哼!再過兩年,我比她更具魅力、誘惑。」沈伶秀一副不甘示弱的挺胸。
「喂!你這女孩子要不要臉?雷震都說我是他的……他的未婚妻了,你還厚著臉皮死纏不放!」沈雪子直理氣壯。天哪!她沒事承認是那老男人的未婚妻干嘛!
瘋了!
「未婚妻又怎麼樣?你們成了名媒正娶的夫妻嗎?」沈伶秀不甘示弱。
甭說雷震受不了,一旁的呂逢雨見這兩個小丫頭斗嘴,都差點笑彎了腰。
「在咱們擺夷族里,還沒成婚的男子,誰都有權利追求,說不定哪天雷大哥不中意你,退了婚,那才羞哩!不過,你放心,我會安慰你的。」沈伶秀果然伶牙俐齒。
「他敢!」沈雪子想證實對雷震的所有權似的,瞪了他一眼,不屑、惡毒地說︰「你這扁胸、小眼、塌鼻的小敝物,坦白告訴你吧!我和雷震可是跨越近兩千年的愛情,你想追上的話,恐怕都成了老怪物羅!」
「你敢罵我怪物?你又好到哪去!?長得像曬衣的竹竿似的,心眼小……」
赫!這兩個小丫頭,誰也不饒誰,愈說愈惡毒,尖銳、潑辣的唇槍舌劍,教雷震和呂逢雨都快受不了了。
要是讓這兩小丫頭湊在同一年代,那世界不大亂才怪哩!
「喂!喂!再說下去,你們兩個都快成了小妖怪了,我可不願娶個妖怪老婆。」雷震出面擺平,誠懇的對沈伶秀說︰「你是個好女孩子,男孩子是很難拒絕你的追求,但是我沒這福份,我和雪子是命中注定的姻緣,誰也改變不了的,我相信你以後會遇上比我更好的男孩子。」
雷震是這兩個小女人戰爭的絕對裁判,沈伶秀再心有不甘,也只得忍痛接受,這是她豁出去的最後一擊,卻只能落得黯然離去。
「敢跟我斗!?還早得很哩!」沈雪子好不得意。
「哇!哪來這麼漂亮的鐲子?」呂逢雨眼楮發亮地盯著桌上那只水晶鐲子。
「是——」
「是雪子剛才在路上拾到的,這丫頭讓丁愛給趕出來了。」雷震懶得解釋,呂逢雨根本不可能相信真相,索性隨意扯了個謊︰「這丫頭做錯了事,惹了丁愛老爺發火,將她攆了出來。」
「怎麼會!?雪子這麼乖巧、善解人意。」呂逢雨頗有義氣的說︰「不打緊,呂伯伯始終都當你是自己的丫頭,你盡避住下來。」
「那以後我就管你叫老爹羅!」沈雪子一點也不客氣。
「哼!她乖巧、善解人意?」雷震咕噥,抿嘴而笑。
「這鐲子……我是說,寧兒的生日要到了,我做父親的粗人一個,也不懂那丫頭的心思,是否可以將鐲子賣給我?」呂逢雨不好意思的說。
「呂大哥,這些日子蒙你照顧,寧兒生日我們理當略盡心意……」
「哪這麼多咬文嚼字的廢話。」沈雪子截話,「老爹,寧兒姊姊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她好了。」
呂逢雨連忙道謝,感激收下,不過,仍堅持願為沈雪子付五十兩贖身,然後喜孜孜地帶著鐲子出房。
「你想,沈祖先身邊只有兩個姑娘,所以,不是丁素素就是呂寧兒?」雷震明白她的用意。
「如果是寧兒姊就好了,他們兩對各有所屬,誰也不用落得被遺棄的痛苦,這不是很好嗎?」沈雪子期盼。
「錯了,應該是三對。」雷震深情地笑。
沈雪子愣了半晌,才會過意來。
「哼,還早得很哩!」她可是一副不以為然。
「剛才你不是承認是我的未婚妻了嗎?」
「剛才……剛才是見不慣那野丫頭囂張的模樣,而且,就算是未婚妻,也未必真的會嫁給你。」沈雪子對他做了示威的鬼臉說︰「等到兩千零九年再說吧!」
「你會嫁給我的。」雷震依然有信心。
兩千零九年時,她真會嫁給這家伙嗎?沈伶秀這一鬧,竟讓她莫名的擔心雷震真的會讓別人搶走。
她已經愛上他了嗎?哈!糟了!怎麼一點都不好笑?
那天,呂逢雨等不及女兒的生日,便迫不及待將鐲子送給呂寧兒。
「這不是素素的鐲子嗎?」呂寧兒訝然,那鐲子她曾在素素閨房內見過。
「是雪子那丫頭在路上拾到的。」
呂寧兒懷疑,但她不認為沈雪子會因偷鐲子而被丁愛給攆出來。
她得找丁素素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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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寧兒已有許久沒踏進丁愛了,尤其是在丁素素情緒最低潮的當頭,她多期盼有紅粉知己為她解愁郁,雖然呂寧兒是為了沈雪子而來。
「素素,雪子是我的朋友,但我不是來責怪你的,只是想來了解原因。」呂寧兒不想讓好友以為她來者不善。
「寧兒,你听我說……」
「為了這鐲子?」呂寧兒取出水晶鐲子。
「你全知道了?」丁素素黯然,以為沈雪子已將那套「鐲子命運」的鬼話告訴了呂寧兒,問︰「你相信嗎?」
「我當然不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我也不信,但雪子那認真的態度實在教人很難……」
「什麼?連雪子她自己都承認了!」呂寧兒極震愕,說︰「雖然我認識雪子的時間不久,但我相信她的為人,再窮她也不會做出見不得人的事。」
「見不得人的事?」丁素素听迷糊了。
「素素,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也應該相信雪子,我願意做任何保證,雪子是絕不會偷你的鐲子。」
「雪子偷我的鐲子?」
「你不是因為雪子偷了鐲子,才趕她走的嗎?」
丁素素終于弄明白是呂寧兒會錯意了,丁素素啼笑皆非地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這般光怪離奇的故事,呂寧兒不知該如何相信!?但,在擺夷村落里第一次見到他倆的情景,至今在她心里仍是個謎。
「不管如何,這鐲子是你的,就應該回到你身邊。」呂寧兒將鐲子遞到她面前。
「我不要這鐲子,它害得我還不夠慘嗎?」見到鐲子,丁素素就像中了邪似的失態。
「你是為了韓公子取消婚約之事?」呂寧兒問。
丁素素哀傷,又想落淚。
「那祖先呢!?」呂寧兒忍著痛楚,半響才問︰「你不喜歡祖先嗎?」
丁素素心悸。在她模糊、矛盾的復雜情愫里,不管是韓啟仲或是沈祖先,她同樣會對沈雪子做出失態的舉動。
她不過是將這難以抉擇的困擾交給命運罷了!她只是想早點擺月兌這痛苦的矛盾糾纏。
「這樣對祖先公平嗎?你們兩情相悅,只是現實環境讓你們無法結合;如果雪子說的話是真的,這不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嗎?你卻不願意給他公平的競爭機會。」呂寧兒責問。
「我……」丁素素無言以對。
「祖先手上不也有一只像你這樣的鐲子嗎?」呂寧兒寧願沈雪子真是鬼話連篇,但——「雖然雪子的話荒誕得令人難以相信,然而,我卻希望是真的。在每個人身上,不都有命運之神在冥冥中主宰我們嗎?也許那對鐲子便是你們的命運之神。」
天哪!如果那是他們的命運之神,而主宰她的神呢!?呂寧兒茫然了。
丁素素也疑惑的想哭,如果這對鐲子早將她與沈祖先的情感緊緊系住,但在現實生活里,卻又為何找不到有絲毫能結合的機會!?
「寧兒,我曾和雪子談過你,她始終不願正面回答我,但……我知道你也同樣喜歡祖先,你默默地為他付出,那麼無怨無悔,甚至不求任何回報。」丁素素戚然地說。
呂寧兒無語,對她而言,這是一份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她不敢奢望什麼,只求老天不要剝奪她對沈祖先任何可以付出的機會。
「將感情隱藏在內心是件多麼痛苦、多困難的事,你和我都一樣,不是嗎?但至少我還有啟……韓公子,而你呢?如果雪子所說的全是真的,那這只鐲子應該是屬于你的,畢竟……畢竟我和祖先兩人之間的距離太遙遠了。」丁素素戚然地說。
「但是,你應該清楚祖先喜歡的是你,而且,也唯有你能幫助他。」
「錯了,你比我更能幫助他,你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你能給他一個完整的關懷,也唯有你能全心全意照料他,這才是他最需要的︰現在沈祖先需要的不是銀兩,而是一個能讓他無後顧之憂地上京師的姑娘,而那位姑娘就是你。」
「難道你辦不到嗎?」
「我辦不到!」除了沒把握能對韓啟仲的感情釋懷外,還有現實的家庭阻撓,令丁素素不敢有所承諾。
「你騙我,我知道你不是自私的人,你不會在祖先最需要你的時候說這種話的。」
「我沒有騙你,但我不是自私的人,就好比你凡事為祖先著想一樣……你比我更適合照顧祖先。」
「我不信,這全是自私的謊言!我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應該不計一切地付出,而你應該也一樣,甚至會做的比我更好,只是你怯懦、自私,以為感情已經有所歸屬,便自私地遺棄同樣為你付出感情的另一個人。」呂寧兒不諒解的將鐲子放在桌上,臨走時丟下一句話︰「我希望它真是一只下了咒語的鐲子。」至少這是沈祖先的唯一希望,這是她對感情最大的付出。
「寧兒,原諒我……」丁素素淚眼模糊地望著呂寧兒忿然離去,「祖先應該是屬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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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寧兒將鐲子還給丁素素,這教沈雪子驚詫的險些吐血!
「這下可好了,素素想不做鐲子的主人都難了。」合該真是命中注定嗎?沈雪子沒好氣的數落呂寧兒︰「就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女人,幸福都替你送上門了,還傻不啦嘰地還給人家,就算有十個月下老人想幫你的忙都難哦!」
「沈公子喜歡的人是素素,如果他能娶到素素,能夠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
「問題是,要他們倆結合,根本是一件難上加難的麻煩事,除非沈祖先那家伙真的求得功名。」
「憑沈公子的努力,我相信他會成功的。」呂寧兒堅信不移。
「就算他真的考取寶名,那也是兩年後的事,別忘了還有個痴情的韓啟仲,搞不好等他衣錦返鄉時,他們的兒女都可以開口叫他叔叔了,除非你有把握素素真肯等他功成名就回來。」沈雪子也巴望這對鐲子的主人能早日結合,但她對這樁婚姻實在不抱樂觀態度。
「也許事情會有意想不到的改變,或許在沈公子末上京求功名前,他們便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喂!那可關系著我的生命!我的生命如果需要靠奇跡的話,干脆現在殺掉我算了。」沈雪子悲觀地說。
「雪子說的對,依照目前的狀況看來,丁素素根本不敢對感情采取任何行動,面對兩難的抉擇下,已無奈的將婚姻交給命運抉擇;而沈祖先生性羞澀自卑,更不可能主動追求,在這種情形下,他們的結合極為悲觀。我們唯一期望的是,她不是鐲子的主人,只是暫時保有,沒想到最後還是又回到她手上。」雷震無奈地說。
「雷大哥,你們所說的那些玄奇的事情是真的嗎?」呂寧兒岔開話題問。
「在擺夷部落你見到我們時,身上穿的便是我們那時代的穿著。」雷震說。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沒辦法找到雪子的祖先,並且使他們結合,雪子將在你們那年代消失,而永遠留在這里?」呂寧兒問。
「如果錯配姻緣成了定局,雪子也將在這朝代消失。」雷震表情嚴肅的解釋。
「不信的話,就等著我在你們面前消失吧!」沈雪子唉嘆。
呂寧兒蹙眉,仍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磨破了嘴皮你也不信,有膽量的話,就帶你走一趟時空之旅,去瞧瞧兩千年後的奇妙世界,包管看得你眼楮都凸出來。」沈雪子說。
「可以嗎?」呂寧兒探問雷震。
「帶古人去未來?我沒試過,只怕會造成時空錯亂。」雷震顧忌。
「我們都能來,為什麼她就不能到我們的世界去?」沈雪子認為這是不用置疑的推論。
「寧兒,你願做這種嘗試嗎?」雷震慎重地問。
「如果能證明你們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我願意冒險嘗試。」呂寧兒必須找個答案才肯放心。
「好,我就帶你走這趟奇遇之旅,不過,我們得回擺夷的部落里。」
「真希望能馬上見到爹地、媽咪。」沈雪子雀躍地說。
「你不能回去,除非你真想在二十一世紀消失。」
沈雪子努嘴,失望地嘀咕!
雷震實在沒把握,將一個古人帶至二十一世紀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