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大廳里,郝晴坐在真皮沙發上,經歷一場快樂的晚餐,她像只被喂飽、心情愉快的貓咪,早已收起尖銳的指爪,等著吧台後的男人送來餐後飲料。
她明白自己心很軟,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她對他的怨懟也所剩不多,再听了他的解釋,其實她已經諒解了一切,也算了結一件心事,但對于自己和他的未來她卻沒有抱持任何希望,畢章兩人的身世背景差太多了,她很清楚他們不會有結果。
安德烈端來兩杯飲料在她身邊坐下,為她調了琴湯尼,自己則是純的伏特加。
郝晴從背包里拿出合約書,放在桌上,「該談公事了。」
安德烈的心思卻在別處,「喜歡我為妳調的飲料嗎?」
郝晴無奈,拿起琴湯尼喝了口,嘴里立刻充斥檸檬的香氣,她不喝酒,琴湯尼是唯一的例外,她總讓人減少琴酒的量,而多加一點檸檬,對于她這習慣,他依然沒有忘記。
「很好喝,謝謝。而這是我的回復。」她將合約書推向他。
安德烈沒接下,反問︰「馬大偉是妳的合伙人?」
郝晴有些驚訝的點頭,「不錯。」他連這都調查了。
「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他該不會想從馬大偉下手吧?那他是白費工夫了。
「大偉是我的大學學長,他脾氣好,個性更是老實溫和,我決定的事,他絕對贊同沒有異議,我們彼此信任,是最佳伙伴。」
「你們曾經交往過嗎?」
「當然沒有,事情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她靈光一閃,驀地明白了。「你不是想了解我的合伙人,你根本是在探听我和他是不是男女朋友對不對?」
「我不希望妳心里有別的男人。」安德烈大方承認。
「我以為我們是在談公事。」郝晴咬牙。
「這比公事重要。」
郝晴拍拍額角,突然覺得很難和這個男人溝通,「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妳。」
他清楚明白的宣告嚇到了郝晴,她下意識的身子往後縮,卻退入他的臂彎里,「不……不應該這樣的……」
「那該怎樣?」安德烈貼近。
她連忙用手擋住結實胸膛,「你該找別……別人,不是我。」
「我只要妳。」他再強調一次。
郝晴心跳亂了節拍,「經過這麼多年,一切都不同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大掌抬起小下巴,棕眸凝視水亮黑瞳,「妳並沒有忘記我。」
她心虛的逃避他炯然目光,「那……那又如何?你屬于紐約,只不過是台灣的過客,我卻屬于這里,我們之間沒有未來。」
「那不是問題。」
郝晴擰眉,冷下了臉,「這是對你而言,我不想玩感情游戲,更不接受一夜。」他將她看成什麼樣的女人了?!她氣憤不已,使勁要推開他。
安德烈卻輕聲笑了,「如果我留下呢?」
「你留下?」
「我願在台灣留下。」
她的心猛然震蕩著,「你……你真要在台灣留下來?」
「有何不可?」
郝晴連做兩個深呼吸,才讓紊亂的心緒略微平靜下來,嘴上仍執拗著,「那也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口是心非。」他縮緊手臂,將嬌軀抱得更緊。
這話引來反駁,「對我來說,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
「或許我可以說服妳。」安德烈前傾,四片唇相差不到一寸,他呼吸的氣息便拂上甜美的小臉。
「你不可以……」郝晴的警告才出口,薄唇便乘隙封住了嫣紅小嘴,不讓她有任何逃避的空間。
這個男人……她掙扎著,卻扳不開鎖住自己的鐵臂,她嘗到了他唇里濃烈的伏特加味道,酒意迅速傳染給她,化成熱燙的火苗鑽入她的四肢百骸,結果她重蹈覆轍,屈服在安德烈的熱情之下。
纏綿迷情,讓她昏昏沉沉,他何時放開自己,她也不曉得,只是待她回過神來,自己又整個人掛在安德烈身上。
郝晴又氣又懊惱,急急收回纏在他頸項上的雙臂,大聲抗議,「你不能每次都來這一招,太過分了。」
「我只是讓妳認清事實。」安德烈可不覺得抱歉。
事實就是這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她瞪他一眼,氣悶的想月兌身,「飯局結束,我也該離開了。」
「逃避不是辦法。」他不肯放開懷里的軟玉溫香。
「強迫更是可惡。」
安德烈靜靜看著她,「因為妳沒告訴我一句話。」
「什麼?」
「妳已經不愛我了。」
一顆心被狠狠撞擊了下,讓她渾身抽疼,只能微張嘴望著他,努力想擠出話,「我……我……」
那是最簡單的話,說啊,說出來所有的事就能解決了……為什麼她說不出來?好像有只手掐在喉嚨上,她什麼都無法說……
最後,她咬唇別開臉,有被看穿的狼狽。
「我的女圭女圭。」
低沉的嗓音嘆息般滑過她耳際,薄唇追上微顫的櫻唇,密密封住這份情意。
「唔……」縴細的身子反射性的抗拒著,堅毅的唇也不強求,慢慢的細吮糾纏,一寸寸進佔,用溫柔軟化她的頑固,化去她的警戒。
終于听到一聲輕吟,她不再做無謂的對抗,遵從了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聲音,將自己全部交出。
這回安德烈所要的不僅止于一個吻了,抱起人兒,他沉穩的走向臥室,四片唇猶然貪戀交纏不止。
柔軟的床鋪散發著玫瑰的芳香,無聲吞噬了兩具廝磨的身軀。
AA唇不再流連于小嘴,緩緩往下游走,吮過小巧的下顎,啃吻著白皙頸項,再一一咬開襯衫扣子,進犯粉女敕的胸丘。
火熱熱、麻酥酥的感覺從他唇所落下的地方迅速的往外擴散,直達她的四肢百骸,讓她像剛跑完馬拉松般氣急喘吁,更像喝了酒般醉茫茫,思緒渙散,擠不出一絲力氣阻止他對自己的折磨。
修長有力的大手也沒閑著,解開牛仔褲的銅扣,堂而皇之的溜入,探訪她最脆弱的禁地,卻引得她連連嬌喝,身子僵直,無措的抗拒。
她生澀的反應取悅了安德烈,原來他的女圭女圭純真如昔,一直都僅屬于他,這令他用加倍的柔情相待,吻徐緩而下,用他的唇、他的手描繪之泉,輕捻慢揉,勾引出地所有的熱情。
「啊……昕……哦不……」郝晴頻頻嬌喘啼泣,十指緊扣住結實肩頭,被身上男人擺弄得欲生欲死,歡快不休。
突地,身上一輕,她急喘氣,眼兒迷蒙的轉頭見到安德烈站在旁邊月兌去身上的衣褲,古銅色的肌膚包裹著勻稱健美的體格,寬闊的肩膀到窄實的腰身,符合著完美的倒三角形,當目光來到他挺俏的臀部,她的呼吸更加急促,急忙半合上眸子。
「害羞嗎?」
床鋪受力下沉,結實的身子再次覆上,不讓她有退卻的機會,高昂的男望進逼,寸寸進入銷魂天堂。
吟哦聲全被吞噬在他唇里,她困難的容納了他的全部,他則用強健有力的動作喚起過往的回憶,不只是重溫舊夢,還要她感受更狂野的激情。
郝晴側躺在床上,睜大眸子看著床頭櫃上的水晶花瓶,里面插著粉色的郁金香,原來不只餐桌上有準備,連房間里也有,吃晚餐只是借口,吃她才是他真正的意圖,可惜她單純得近乎蠢,沒看透他的意圖,呆呆的自動送上門。
沒想到自詡精明的她也會吃虧上當,心不甘情不願的握緊拳頭,恨不得咬那可惡男人一口。
手臂由後伸來,一手環過她縴細玉頸,一臂從腰上跨過,沒感受到怨念的安德烈將她摟入懷里,唇在她後腦勺印下一個吻。
「還累嗎?」
回答他的是一聲冷哼。
安德烈輕笑,「妳可以對我提出任何的要求。」
她全身一僵,燃起怒焰,「這算是報酬嗎?」
「我會解釋為寵愛。」
「說得好听。」
他低嘆一聲,俯臉吻著潔白頸畔,「女圭女圭,相信我。」
懊死的,她不曉得男人的嘆息聲對女人是不是致命的吸引力,但對她就是,她的心馬上又兵敗如山倒,全倒向他。
郝晴轉過身面對他,「你若留在台灣,公司怎麼辦?」
「我在任何地方都能成立行動辦公室,沒有影響。」
「你又能留在台灣多久呢?」她還是很懷疑他的誠意。
「由妳決定。」他大方交出權利。
這話立刻讓水漾眸子迸出了光彩,「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妳?」
她無法掩飾歡喜的摟住他,開心又得意的吻住薄唇,「這是不是代表五年多來你也非常的思念我呢?」
「妳說呢?」安德烈不答反問,大掌罩住渾圓俏臀抵近勃發的男性,讓她感受到他的「強烈思念」。
「啊……我……我不是指這個啦……」她羞紅了臉。
「有差別嗎?」他翻身再次壓住嬌美身軀,需要她來喂飽自己還未饜足的。
罷平息的呼吸再次亂了調,郝晴再開口,卻只剩下媚吟嬌啼,滿室春光。
許久之後,當激情褪去,一向不愛運動的人兒早已被耗去所有的體力,偎著厚實的胸懷,她沉沉睡著了。
安德烈猶睜著一雙眼,直視著懷里的佳人,大手緩慢的從她滑膩的美背轉到平坦的月復部,輕柔的撫模,再張開手掌覆住柔女敕的肌膚。
這個美麗的嬌軀一定可以孕育出最可愛的寶寶,流著他的骨血,承襲他的聰明能干,一個健康漂亮的孩子,因她而失去的寶貝,就應該從她身上再得回。
當再度見到她時,他就明白這是個機會,或許對她不公平,但也無法阻止他的決定,他一定要取回屬于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幽冷的眸光銳利如劍,他露出商人最精明狡獪的面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彷佛感應到身畔人情緒的起伏,縴細的身子瑟縮了下,不安的蠕動著,他連忙再摟緊她,大手滑回單薄的背脊,輕拍安撫。
郝晴安靜下來,再次熟睡。
闇眸也恢復淡漠清明,擁著溫軟身子,閉上眼一同入眠。
偌大的床上,只看到一個縴細的人兒,她小臉半埋在枕里,絲被掩住一半胸部,露出大片的白皙肌膚,上頭滿布的青紫吻痕,點出了昨夜的激情狂野。
嚶嚀一聲,小腦袋翻出軟枕,長長的睫毛微顫了顫後掀開,入眼的陌生環境讓她愣了一會兒,大眼楮骨碌碌的轉了圈,腦細胞也逐漸清醒……
「哇啊……」輕呼一聲,她想起來了,她和他……他們……紅暈立刻爬上臉頰,連忙拉起絲被裹住赤果的身子,再四下張望,找尋男主人的形蹤。
咦?他不在房里。郝晴暗自松一口氣,雖然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她是第一次在男人房里過夜,她還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
懊風情萬種的說早安?或是裝自然樣的打招呼?也許羞答答的模樣會比較符合她的心境?
不過她應該要先穿衣服,光溜溜的做什麼都不自在,尤其在他進來之前。這一想,她趕緊坐起身,卻哀吟一聲再倒回床上。
天啊,好疼,一身骨頭像被大象踩過一般,尤其腰臀部分,痛酸得讓她齜牙咧嘴,怎會這樣?她揉著腰,一時之間想不通。
隨即靈光一閃,難道是因為昨晚……噢,她羞慚的低吟,這就是做壞事要付出的代價嗎?不曉得他的後遺癥嚴不嚴重?使勁用力的人都是他呢。
哎呀,越想就越感到難為情,真的好羞人。
安德烈走入房間,看到的就是晏起的小女人還歪躺在床上,咬著紅唇,臉上又嗔又笑的,不知道在想什麼?那麼的入神,連他走近也沒察覺,不過他可不接受這樣的忽視。
「早安。」他俯身在嫣紅的粉頰上用力親了下。
郝晴被嚇得回過神來,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出現在床邊,「少昕。」
「在想我嗎?」
她何止在想他,更在想他的「勇猛表現」。郝晴不好意思的含混帶過,「嗯呃……我想起床了,請問我的衣服呢?」她目光在床上繞了圈,並沒看到自己的衣衫。
「妳想先洗個澡嗎?」
這倒是個好提議,她忙不迭的點頭,卻沒想到大手馬上伸來掀去絲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啊,你……你在做什麼?」她手忙腳亂的想遮掩赤果的身子。
「帶妳去浴室。」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我自己去……」
「小家伙,妳又害羞了。」他好笑的看她整個人蜷縮得像蝦米一樣。
「你……討厭。」她難為情的只好將臉埋入厚實的胸膛,效法鴕鳥精神。
安德烈邊笑邊抱著她走入浴室,輕柔的放下,「浴白里已經放好了水,妳洗淨身體後泡一下,會很舒服的。」
原來他知道啊!她怯怯的抬起臉,「你……也是渾身酸痛嗎?」
「咳嗯……還好,習慣就不會了。」他極力忍住笑意。
「。」郝晴嗔怒,轉身想跑入淋浴間前被鐵臂攔下。
「妳還欠我個早安吻呢。」他頭低下,攫住了紅唇。
罷睡醒的她依然清新可人,像初綻放的百合,甜美得讓人舍不得放開。
「妳需不需要請人幫忙刷背?」
嬌喘的輕抽一口氣,下一刻她就扭身溜出他的懷抱,不客氣的將他趕出浴室,紅著臉連忙鎖上門,「不需要。」
「哈哈哈……」他發出低沉悅耳的笑聲,「需要時,我隨傳隨到。」
「男。」郝晴嘴里嘟嘍著,唇角卻嬌怯的揚起,听到笑聲遠去,她才走入淋浴間,扭開熱水,心情愉悅的沖澡。
洗淨了身體,她走向按摩浴白,看了下顯示的水溫,四十二度,是她一向泡澡的溫度,她微笑的浸入溫熱的水里,舒服的吁了口氣。
從昨天到今朝,情況的轉折真令她料想不到,本以為她與他會老死不相往來,豈料兜了一圈,兩人又在一起。
不是說情人之間,誤會容易、和解難嗎?他卻輕輕易易就鏟除了她的郁結,得到她的諒解,該說他厲害還是運氣好,遇到不會記仇的她。
不過和好的滋味真的比怨懟甜美千百倍,而且他也付出了滿滿的誠意,想到他要為自己留在台灣,光是這一點就能讓她眉開眼笑許久了。
既然他這麼有心,自己也不能顯得太小氣,她可沒忘記與TC還有一場闢司要打,現在只剩下一個辦法能消弭這場紛爭。
郝晴精打細算著,粉唇彎出姣好的弧度。她會讓彼此都不吃虧,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