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無非一臉凝重地思索。
他站在廚房中央,鉅細靡遺地在四處來回搜尋,一個角落也不放過。
不對勁!他的直覺告訴他。
她的模樣絕對不只是生活低能如此簡單,看來更像是對某種事物懷有極大的恐懼感。
他的目光不斷地在四周來回搜索,希望能找出蛛絲馬跡。
他的視線沿著電鍋轉了一圈,看向連在鍋底的電線,順著電線走向,看到插座。
她到底在怕什麼?她的恐懼反應激烈得毫無道理可言。
之前他並未發覺她的行為有何怪異之處,只覺得她在做某些家事時,動作笨拙得反常,完全不像是擁有敏捷身手的暗殺者。
起初,他歸因于她對家事的不熟練。
她不會操作洗衣機,不願接近微波爐和電磁爐,洗頭後不肯拿吹風機吹頭發,不會自己開電燈,從來沒主動打開電視,還有,今天剛發現她也不敢踫電鍋。
細想起來,她極力回避、不敢觸模的東西,好像都有……電?
「啊--」
蹙眉沉吟間,一聲尖叫從客廳傳來。
「怎麼了?」無非以為有不速之客找上門來,一手握住腰後的手槍,迅速沖向外頭,剛好迎向一個飛撲過來的嬌小身子。
「無……無非……」江冷娃再度全身發抖地投入他的懷里。
「怎麼回事?有人闖進來了?」無非全身緊繃地伸臂攬住她。
「不……不是……」她的小臉埋在他的胸口猛搖頭。
「你不會是要告訴我,你在客廳看到了一只大老鼠吧?」他挑著眉低頭問道。
「不是啦!」她一臉怪異地匆匆離開他的懷抱。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收起槍,抱胸等著她解釋。
她已經連續在他面前失控兩次,他今天非要搞清楚她到底出了什麼毛病不可。
「沒事。」她不肯多說,掉頭打算回房。
她絕對不肯承認,剛才經過電視前時,被螢幕上殘存的靜電嚇到。
「等一下,你還沒解釋剛才你在客廳到底怎麼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胸前。
「我說了沒事。」她反手□開他的手,試圖再度轉身。
「沒說完不準走。」他伸出另一只手將她又拉了回來。
「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巧妙地一回身,雙手制住那條不死心的手臂抬到肩上,腳一勾,打算狠狠地給他來個過肩摔。
「因為你的命是我的。」察覺她的企圖後,他邪惡地一笑,整個高大的身子忽然緊緊貼上她身後,一條長腿拐進她雙腿之間,單手摟住她的腰身,猛然一拽,化解她的力道。
「你無賴……啊--」她脹紅臉罵道,不料卻絆到他的長腿,肢體交纏的兩人立刻重心不穩,雙雙往地上摔去。
眼見即將和地板親吻之際,無非利用腰力在半空中硬是轉了半圈,將她穩穩地護在懷里。
但是在落地的時候,他的頭不小心撞到了茶幾,「砰」的一聲,發出好大的劇響。
「唔……」他眼冒金星,昏眩不已地癱倒在地上。
「你有沒有怎麼樣?」她緊張地立即翻過身,跨坐在他腰上,小手慌亂地在他頭頂上模索著,看看有沒有傷口。
他好一會兒都只緊閉著眼,沒有說話,讓她更加不安,伏在他身上不停模著他的後腦勺。
「喂,你回答我啊!到底有沒有事?」她害怕地拍著他的臉頰。
「輕一點,別把我的頭當西瓜敲。」他揉著頭申吟出聲。
「我以為你被那一撞給撞傻了。」她放心地吁出一口氣。
「我沒撞傻,只不過是你壓住我胸口,一口氣差點提不起來而已。」
「可是,剛才那好大一聲……」她有些擔憂地看著他的腦袋。
「唔……好像腫了一個包……」他伸手向後腦勺模了模,俊臉吃痛地猛皺了一下。
「是嗎?在哪里?我看看。」她俯,手指仔細地摩挲著他的頭皮,整個身子貼靠在他身上,姿勢既曖昧又性感。
「小姐,你知道你正在挑逗一個男人嗎?雖然我上面的腦袋撞得有些麻,但是下面的地方,保證一點事也沒有。」他勾起唇,雙眼帶電地看著懸在他眼前的美眸。
他一手緊收,攬住她的細腰,一手則放到她的頸後,緩緩地上下撫著。
無非的撫觸造成一股陌生的麻頭感,從頸後往四肢迅速輻散開來。
江冷娃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以令人臉紅到極點的姿勢跨伏在他身上,兩手置在他的頭側,與他眼對眼、鼻對鼻,而緊緊貼靠著他的大腿中間,甚至察覺到他的身體某部位正在起變化……「你……不要臉……下流……」她的小臉倏然脹成紫紅色,一面對他罵道,一面蠕動著想從他身上撤退,但他卻緊緊地制住她,置在她頸後的大掌壓著不讓她離開。
「不要動。再動會冒出火來的。」他倏然猛吸一口氣,咬牙警告她。
「可是……」他的身體發出高熱,熨貼在她的小骯,燙得她很不舒服。
一股熱氣不由自主地從傳遍全身,她微喘著咬住櫻唇,不知如何開口,更不敢亂動。
從小到大,她一直不曾和人有過任何親密的肢體接觸,也厭惡別人的靠近。
他的靠近雖然不怎麼令她討厭,但是,卻會讓她心跳加速,渾身燥熱起來,陌生的感覺讓她不安。
她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男人這麼靠近過,接下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你好像不喜歡別人的踫觸,是嗎?」他抬起一手,輕刮她女敕白的臉蛋。
他想起剛開始在醫院的狀況,只要他一靠近她床邊,她立即忍著痛嫌惡地挪開身子,與她此刻溫馴地貼俯在他身上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廢話!在醫院的時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她咬著牙回答。
「可是,你也讓我抱過不知道多少回了呀!」他的笑容很是無賴。
「那時候,我根本沒力氣下床,每天被你來回抱了不下十來次,讓你吃盡豆腐,我再不習慣也早都習慣了。」她冷哼一聲。
「但是不能否認,這方法很有效,至少讓你不那麼討厭我的靠近,不是嗎?」無非輕笑起來。
當初,每天找借口抱她上床下床,是逼她習慣他的小手段。
看看現在,效果不是百分百嗎?
「不要臉。」她臉紅地啐道。
「既然已經習慣了擁抱,從現在開始,咱們來習慣一下接吻怎麼樣?」他露出壞壞的笑容提議道。
「你想得美……唔……」她想反對,卻被他倏然拉下頭去,沒了聲音。
他身體力行,馬上開始執行新目標。
他一只大手扣住她的頭顱,密密地封住她的小嘴,恣意放懷地品嘗她的津甜,另一手滑下她的背脊,來回輕撫。
「你……唔……」抗議失敗,于是她握拳猛捶他的肩膀。
他似乎不痛不癢的,對她雨點般的擂打無動于衷,依舊綿長地吻著她,舌尖蓄意在她緊閉堅守的牙關外徘徊不去,極有耐心的,等待深探進她唇里的最佳時機。
對于陌生的唇齒探索,她有一絲害怕,怎麼也不肯讓他的舌進襲她的口里,貝齒咬合得緊緊的。
這個吻看似既長且久,哪里知道兩個人一進一擋,根本就在上演拉鋸戰,吻了半天,只有雙唇互相踫觸,完全沒進展。
兩人像是要比耐力似的僵持不下,誰也不肯先退讓。
眼見久攻不下,無非一改強硬的侵略攻勢,放開唇,轉向她的臉龐,溫柔挑誘地輕吻慢啄。
他如雨點般的安撫細吻,緩緩移到下巴、頸側,燥熱麻顫的電流沖亂她的腦子,防衛漸漸松動,她不能自持地癱軟在他的胸膛上。
她發現只用鼻息呼吸似乎已經不能供應足夠的氧氣,喘息忍不住開始加重,小臉也開始脹紅。很想張口呼吸,但是更怕他會突破她的壁壘,于是貝齒咬得更用力,喘息也更加劇烈。
無非在心底輕輕嘆一口氣,好倔強的女孩。
他抱著暈眩迷離的江冷娃,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決定換個方式,重新再來過。
一取得位置的優勢後,無非再度低下頭,雙唇輕輕觸上她光潔的額頭,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一路滑過精巧的眉眼、鼻尖。
她的防衛被他毫無威脅性的溫存瓦解得不堪一擊,無力反抗。
她不知不覺地閉上眼,唇邊不自覺地微微張開,逸出細細申吟,兩只小手不知在何時已經攀爬上他健壯的後背,柔弱而無力地悄悄依附著他。
所有的神智全離她遠去。
他轉向她的耳際,刻意的輕呵,熟練的挑逗,冒出刺渣的下顎廝磨她的鬢邊。
微痛的刺激,加深她肌膚的敏感度,隱隱作痛的渴求讓她下意識微偏過頭,仰起縴秀的頸側。
無非伸出舌尖描摩她細致的耳廓,將她小巧的耳垂一口含入的那一剎那,江冷娃突然弓起身子,壓抑不住地輕喘一聲。
「啊……」她被自己身體突如其來的反應驚嚇到。
她像是被他觸到了某一個敏感點,似愉悅又似疼痛的麻軟瞬間傳遍全身,幾乎要化成一攤水。想要融進他懷里的渴望,突然猛烈地向她席卷而來。
「無非……無非……」她抱著他,呢喃著仰起身。
她不自覺地貼住他摩挲著,要他填補她體內莫名的空虛感。
她的身體好熱、好不舒服。
她需要他的幫助。
「叫我鈞。」他的吻慢慢移回她的唇邊,突然低沉地開口說道。
「……什麼?」她迷亂地問,腦子里一片混沌。
「我的名字……是鈞……叫我鈞,叫我……」他喘息著要求道,一面伸舌舌忝吻著她的下巴,呼出的熱氣不斷拂上她細致敏感的頸部肌膚。
「鈞……」她無意識地呢喃。
她的順從,立即引出他所有激狂的熱情。
他低吼一聲,雙手捧著她的臉,狂猛地覆上她紅潤的櫻唇,舌尖長驅直入方才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的禁地,肆意地在她口內翻攪吸吮,強誘她與他雙雙起舞,掀動濃烈如火的風暴。
他的雙手也不得閑,帶著熾人的熱度,緩緩地從頰上向下游移,滑到腰側、大腿,來回撫模著。
她情不自禁地申吟,全數被他的雙唇霸道地吞沒。她雙手無助地抵在他的肩上,不知該推開他,好壓下渾身被挑引起又燙又熱的反應,還是就這樣跟隨著他的旋律,不顧一切地投入陌生激烈的焚身歡愉當中。
「冷娃……冷娃……你的身子好熱呀……」他抵在她的唇邊,性感地呢喃,雙手愛戀不已地在她柔軟縴細的身軀上來回游走,尋找著火花的燃點。
「鈞……」她迷亂地呢喃。
「讓我愛你……讓我愛你……」他有些喘息地低聲要求,雙唇滑下她的下巴,往下一路舌忝吻,停駐在頸側細細啃咬,留下濕膩的痕跡後,繼續往下,在線條細致的鎖骨上流連徘徊,落下一串串火燙的電流。
愛她?
她的眼眶突然濕濡。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說過要愛她……「再……再說一遍……」她遲疑了一下,然後沙啞地開口。
「讓我愛你……好嗎?」他的頭降得更低,埋進她胸前柔軟無比的香暖起伏之間,大手撫上她的胸脯,技巧地對她揉捏出一陣又一陣酥麻的電流。
「好……愛我……求你……愛我……」她喘息、申吟、輾轉。
她放開所有矜持,反轉被動的態度,縴指纏進他的黑發之間,稍嫌笨拙地挺扭著身子,主動將他拉向自己。
即使是在的趨使下,讓他開口說出這句愛語,即使他不知對多少女人說過,她還是甘願將自己給他。
她自己所有的一切,她甘願全都給他。
只因他說要愛她……他要愛她……她飛蛾撲火的姿態,撩起熊熊烈火,燃起無非所有的。
得到她的首肯後,再也禁不住被衣料阻隔的不耐,他雙手急切地扯開她身上所有礙事的衣服。「你果然有一副完美的身材……在醫院的時候,天知道每一次抱著你,多麼希望可以撫模你、親吻你……就像現在一樣……」他贊嘆地用雙手和雙唇,狂野地膜拜她白玉無瑕的身子,全身上下,無一遺漏。
「都依你……只要愛我……愛我就好……」她閉上眼緊緊抱住他,氣息破碎地狂亂呢喃,修長的雙腿本能地環上他堅實有力的腰。
只要……愛她……「冷娃……」他伏低身子,打算完完全全的愛她。
他要看著她在他身下失控、飛翔……
☆☆☆
似乎要彌補對她的第一次不挑地點的草率對待,兩人在客廳地板上纏綿過後,無非立即將她抱到房里的床上,繼續焚燒兩人的熱焰。
在床上,無非用盡所有的溫柔體貼,徹徹底底地又愛了她一次。
江冷娃筋疲力盡,渾身汗濕地俯趴在床上,充滿四肢百骸的滿足感讓她一動也不想動。
她從來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可以擁有這種難以言喻的充實感。
肢體的交纏,也會讓彼此的心靈在狂奔的律動中緊密相貼,沖上天堂的那一刻,她強烈地感覺到,她的靈魂正在與人互享,她已經不再是孤單單的一個人。
無非坐起身,靠在床頭上,伸手拉起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
為了貪看她美麗的背部線條,他只將被子蓋到兩人腰際上方一些些而已。
「好冷。」她抬起綿軟無力的臂膀,想將被子拉高,窩進暖暖的被子里。
「我喜歡看你的背。」無非只肯讓她再拉高一點,便制止了她。她大半個光潔的背部毫無遮掩地在他的眼前。
「可是……」她抓過一只枕頭抱在胸前,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轉身向他。
「你的背脊真的很漂亮,潔白又完美,蓋起來太可惜了。」他伸出手,指尖愛戀地在她的肌膚上來回撫模,她忍不住麻癢,冒出一粒粒的雞皮疙瘩。
他好玩地干脆將整個大掌貼平在她的果背上,用自己手心的溫度,來回撫平她敏感豎立的毛細孔。
她像只被主人的貓咪,蜷縮起身子偎著他,舒服地閉上眼楮。
餅了一會兒,她用沙啞而慵懶的語調漫不經心地開口。
「對了,你叫……鈞?全名呢?叫什麼?」
「我妹妹叫梁雪,我也是單名,一個字。」他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撫著她的背。
「梁、鈞?」她眨眨有些想睡的眸子。
「聰明的女孩。」他輕笑地稱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榜格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他收回手,溫柔地拉上被單,覆蓋到她肩膀。
「梁鈞、梁鈞,梁上君子。你父母早就算好了你將來注定要走這一行嗎?」
她一臉好笑地望著他。無非他那有如貓科動物的矯健身手,在道上赫赫有名。偷竊商業機密更是他最為拿手的工作之一。
不論保全再嚴密的地方,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如入無人之境,然後悄聲無息地安然而退。
「我有好長一段時間,完全想不起這個父母幫我取的名字。」無非嗓音有些低沉。
「為什麼?」她有些迷惑地微微抬起頭,被子悄悄滑下她圓潤的雪白肩頭,不自覺地展現性感。「十三年前我出過車禍,後來傷好了,記憶卻全沒了,于是羅老給了我‘無非’這個名字。」他聳聳肩。
「沒有記憶?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江冷娃輕聲問道。
「很空虛,很可怕。有段時間,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折磨得我幾乎抓狂。」
他的唇畔浮起笑意,卻沒到達眼里。
「那種感覺很怪。我明明存在這個世界上,卻沒有人可以幫我證明我的身份來歷。有段時間,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折磨得我幾乎抓狂。我開始尋找刺激,迷上生死一瞬間的風險賭注,玩弄性命,希望填滿空虛的感覺。雖然從中得到不少高額報酬,手上也不知不覺地染上更多的血腥。」他坦白地對她說出當年心里的恐懼。
「這就是你開始涉入黑道的原因?」江冷娃張著美目,神情專注又嚴肅地看著他。
「漸漸的,我的行為越來越乖張暴戾,道上的人對我又怕又恨。羅老終于看不下去。有一回,他狠狠地把我攆到大街上。他說,他救我回來,不是要讓世界上多一個殺人如麻的妖孽。他還說,如果我想再見到我的親人,最好別再讓自己繼續造孽。否則的話,難保哪一天我會糊里糊涂錯手殺了自己的親人卻不自知。
所以,我幾乎不再殺人,改當專門偷取機密資料的賊,或是刺探保全設施的弱點。」無非看著自己的雙手,眼底深暗難測。
「後來事實證明,羅老果然是對的。要不是我無意中恢復了記憶,可能早就接下暗殺趙寒疆的委,而且會順手殺掉我的親妹妹,根本沒有你出手的機會。」他苦澀地輕嘲,勉力壓抑無法克制的冷顫。
她倒吸一口氣,為了他假設的可能性而感到心寒。
「無非……」他的痛苦傳給了她,她忍不住伸出小手,輕輕滑進他的大掌,和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緊緊交握。
無非收攏手指,用力地回握她,幾乎弄疼了她,但她不在乎,柔順地任他的大手包覆住她白女敕的小手。
「羅老曾說你是殺人如麻的妖孽……」她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將自己更加偎近他結實溫暖的身軀。
「羅老說話一向很毒。」他伸臂將她擁住,低頭吻了吻她的發漩。
「那麼我……也是個妖孽嗎?」她貼靠在他的胸膛上,眼神迷離地低語。
「正好,我們兩個可以湊成一對。」他隨口答道,大手緩緩地撫著她在被單外頭圓潤滑膩的肩頭。
「我是個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是‘老師’將我養大,教我學會用槍殺人。每殺一個人,我就會很害怕的想,不知道死在我槍下的人,跟我有沒有關系?想得我幾乎崩潰,不敢聞到血的味道,只要一聞到就會作嘔。前不久,我發覺自己開槍射擊的時候,手竟然不會麻,殺人的時候,也聞不到任何血味。看著血液從人的身體里面冒出來的時候,也不會感到任何的不舒服。我……好怕、好怕……一心只想著死掉算了。」她緊緊抓著胸前的枕頭,用力得指節全部泛白。
「你在怕什麼?」他低下頭環住她,低沉的嗓音熨貼在她的耳邊,輕啟她長久封閉、不敢與人訴苦的心門。
「我覺得……」她嗓音不覺開始顫抖,哽咽得幾乎發不出聲音。「我覺得……我好像變成一個怪物。就像羅老說的,我是個妖孽。說不定早就已經殺掉了跟我有血緣的親人……我好害怕、好害怕……我到現在甚至還是有點怨恨你……當時為什麼沒有殺了我……萬一我又得回去殺人……你為什麼沒有殺了我……」說到最後,已經語不成聲,崩潰落淚。
「不!這輩子,我絕不會對你下手。」他鄭重的表情,讓說出口的話,听起來像極了一句誓言。
她沒看到他的表情,只是拚命搖著頭,嬌小的身子卷裹著被單,半坐在他懷里,哭得像個孩子。他嘆了一口氣,心疼地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提抱到他身上,溫存地擁住她。
「活著好累……好累……我真的不想殺人了……我不想殺人……我不要變成妖孽……」她不斷反覆地呢喃,淚水像是流不盡,拚命發泄她長年壓抑在心頭,幾乎要化膿、潰爛的恐懼感。
「你不會變成妖孽,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以後,你不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逼你。」他抱著她,輕輕地前後搖著、哄著。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永遠也逃月兌不了殺手的宿命……‘老師’是個很可怕的人……沒人能夠反抗他的……」她絕望地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
「你忘了?無非這個名字,連你的‘老師’--江鶴,也會忌憚三分!」
江冷娃收住了淚,半信半疑地抬起沾水的長眼睫望著他。「真的嗎?」話語里帶著小心翼翼的期盼。
她濕潤的臉龐閃著瑩白色的光澤,誘得他忍不住低頭親吻這朵令人心憐的帶雨梨花。
「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而我一向習慣用我所有的力量,保護屬于我的東西。」他徐徐吻上她的櫻唇,再度挑起兩人之間火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