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兒院內,四處正充滿著快樂愉悅的氣氛。
一大早,喬凌便買了一大堆一百個人也吃喝不完的零食和飲料,叫人送至孤兒院。而她自己本人,便和院內數十位大小的小孩一起布置著孤兒院,將孤兒院布置得繽紛亮麗。
喬凌今天請了一天假,只因明日是孤兒院,也是她最親愛的院長--林汝珍的六十大壽。
直到晚上七點,歐法康才開著他的車,從公司下班趕來。
「全院的人,都等你這位大牌先生出現!」歐法康一走進院內大廳,喬凌便雙手扠腰,對他喊著。
「沒辦法!我明天就得去新加坡了,有很多事情和業務要交代清楚,所以晚了點下班嘛!」歐法康知道自己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快一個小時,所以,滿臉歉意的蛻。
「你呀!你呀!做人要講信用!沒法子依時趕來,就別約那麼早的時間,害得我們大家等得都快餓翻了!」喬凌仍是忍不住責怪著,「讓院長等你,你好意思嗎?」
「我不是故意的。」歐法康歉意的說。
「好啦!小凌,別怪法康了!大家都餓了,先坐下吃飯吧!有事待會兒再說。」林汝珍這時插口勸著喬凌。
喬凌對歐法康擠眉弄眼,吐吐舌頭,隨後才坐了下來。
之後,在一陣生日快樂歌及祝福聲中,林汝珍切了歐法康為她買來的六層樓高大、加起來有八十吋左右的芋頭布丁蛋糕。由歐法康和喬凌協助下,將蛋糕平均一一切成小塊,分給院內所有的大小孩子們。
一場生日會就此展開,院內所有的孩子,都開心且盡情地吃喝著歐法康和喬凌為他們準備的蛋糕及零食飲料。同時,他們還準備了一些節目,表演給他們最親愛的院長看,逗得林汝珍一整晚,笑意都在臉上持續著。
「真難為你們倆和這些孩子們,替我準備這些節目。」林汝珍感動的說。
從十六歲就因意外事故,而失去父母的林汝珍,一直都是自力更生,二十二歲便結婚的她,婚後第二年丈夫又得了肝癌亡故,之後,便拿著丈夫所遺留下來的一小筆積蓄,加上變賣她和丈夫所居住的房子的錢,以及她幾年來辛苦攢下的錢,開辦了現在這所孤兒院。
她和她丈夫生前,並未生下一兒半女的,但她卻又極愛孩子,所以,她把這些院內的孩子,當做自己親生一般。
她這一生,最滿足的就是能照顧這群沒有父母的孩子,她尤其疼愛歐法康和喬凌。
「哎!院長你這麼心疼愛護著我們,為你做一些小事,也是應該的呀!而且,今年是你六十大壽耶!」喬凌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六十大壽--唉!算算日子,我也是該半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林汝珍若有所思地嘆口氣。
「呸呸呸!院長怎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呀?叟言無忌!叟言無忌!」喬凌不滿院長詛咒著自己。
「什麼叟言無忌?」歐法康不明白的問。
「童叟無欺的叟啊!因為院長是長者,總不能說院長是童言無忌吧?當然要改說叟言無忌啊!笨蛋!虧你還念了大學!結果,國學造詣比我還爛!」喬凌忍不住嘲笑歐法康。
「是啊!是啊!我是個大笨蛋!你是天才兒童,可以了吧?」歐法康沒好氣的說。
「哎!你們倆少拌點嘴吧!」林汝珍笑著兩人。
「我才懶得跟他拌嘴咧!」喬凌皺皺鼻,一臉不屑的模樣。
林汝珍笑笑,看看面前這兩個視如己出的孩子。這一對寶貝,成天嘻哈斗嘴的,她原以為遭兩個年紀差距只有五歲,從小靶情又最好,長大後會成為一對情侶,可是,看情況,似乎不太可能了,而且,據喬凌前些日子,故作神秘地悄悄告訴自己,歐法康已經有女朋友了。
「法康,听說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是嗎?」想到這,林汝珍忍不住開口詢問著。
「是小凌這小表亂說的?」歐法康沒回答林汝珍的話,反問著自己的問題。
「我哪有亂說?我可是有真憑實據的!你敢不承認,說你沒有馬子嗎?」喬凌輕聲抗議,眼神斜視著歐法康。
歐法康沉默不語,無奈苦笑地搖搖頭。
「笑什麼笑?不敢承認啊?」喬凌賊賊一笑,故作邊想些什麼邊似自語著,「我記得有一個叫什麼什麼嘉渝的女孩,好像姓高的樣子,不知道是誰的馬子哦?」說完,喬凌裝作不明白、忘記的模樣詢問著歐法康。
「妳呀!」歐法康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心里真是受不了她的調皮。
「我?我怎樣了?」喬凌撅著嘴說。
「還裝!一天到晚只會出賣我!」歐法康輕敲一下喬凌的頭。
「啊!我怎敢出賣你呀?我只是對院長有話直說、有問必答罷了!」喬凌撥開歐法康的手道。
「是啊!」歐法康齜牙咧嘴的說。
「好啦!!你們倆都少斗兩句吧!」林汝珍插一勸阻著。隨即,她看看歐法康,說︰「法康,有時間的話,帶你的那位女朋友來給院長看看吧!」
「嗯。」歐法康應了一聲,眼神卻又瞪了喬凌一眼。
喬凌則是對他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對了!小凌,妳呢?有沒有男朋友?」林汝珍詢問著喬凌。
「當然還沒啦!我現在才十九歲,八月底才正式滿二十歲耶!這麼年輕,不用急的!不像阿康,二十五歲了!七老八十,得要交女朋友了!」喬凌又忍不住損著歐法康。
「你別笑我!很快你也會到我這個年紀的!」歐法康反擊回去,「到時,你也成老姑婆啦!」
「還有五年,慢慢來!」喬凌回給他一個鬼臉。
「工作呢?還好嗎?」林汝珍插口又詢問著喬凌。
面前這兩個孩子,她最不放心的就是喬凌,畢竟,她是個女孩子,而且,也才二十歲而已!
「很好啊!」喬凌簡潔地回答。
「小凌現在是個小盎婆!」歐法康插口說。
「怎麼?你嫉妒啊?」喬凌反問。
「才不咧!你那種工作--」歐法康忍不住搖搖頭,繼續說︰「我可不敢領教!我寧可做我現在這份工作,一個月五、六萬,夠多了!」
「怎麼?小凌,你現在還是在修車廠工作啊?」听著歐法康的口氣,林汝珍猜測的問著。
「是啊!」喬凌點點頭。
「那--晚上呢?」林汝珍追問著。
「一樣啊!」歐法康搶在喬凌回答之前,替她回答院長的話,反將她一軍。
「小凌,你現在還在替人收高利貸的債呀?」林汝珍皺眉的問。
喬凌沒回答,只是惡狠狠地瞪了歐法康一眼,而歐法康則擺出一副誰教你剛才出賣我的模樣。
「小凌,不是我愛說你,你看你一個女孩子家,在修車廠工作,已經不是很妥當的了,晚上還去收債,這……」林汝珍神色擔憂地叨念著。
「院長,你就別擔心我了!」喬凌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你要我怎能不擔心呢?收債這種工作,弄不好的話,可是會惹來殺身之禍的!何必要去找這些麻煩呢?」林汝珍擔憂的說。
「哎!院長,沒這麼嚴重的!」喬凌口氣滿不在乎的,這可使得林汝珍更加著急擔心了。
「什麼沒什麼嚴重的?小凌,妳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喬凌打斷林汝珍的話,一副不願再談這個問題的模樣,心里卻不斷氣著歐法康,不幫她瞞著事實,不過,沒法子,誰教她自己愛多嘴,幫他泄了底呢?
「你知道還繼續做?」林汝珍忍不住責罵著。
「錢好賺嘛!院長,你放心!等我一賺夠錢,就會立即不做而辭職的!」喬凌找借口拖延,要林汝珍放心。
「可是……」
「院長,今天替你過生日,大家應該開開心心的,別盡說這些令人討厭的事嘛!一喬凌試著轉移話題。
「是啊!是啊!院長,這些事,以後再說吧!」歐法康這時忍不住插口,他並不希望自己親愛的院長,為了喬凌的事,在生日會上,悶悶不樂,為了喬凌窮擔心。
見他們倆這份心,林汝珍也不忍再責備他們,猶豫了一下,也只好點點頭。
喬凌吐了口氣,心想阿康這老頭還算有點良心,替她說了點話。
直玩到了十點鐘,大家才收拾了會場,結束了一場盛大的生日會。
喬凌在林汝珍的百般嘮叨下,才騎著自己的摩托車離開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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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尉賢坐在安和路上的一間PUB內的吧台前靜坐著。他點了一杯馬丁尼,輕輕飲啜著。
今晚,他下了班後,並未像以前那般,乖乖地開車回家。因為,他知道家里今晚有客人要來吃飯,是父母以前的好朋友,會帶著他們的女兒到家里。柏尉賢心里可明白得很,這八成又是一個變相的相親。
對于這種事,他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甚至感到有些厭惡。雖然,他已經三十五歲了,一個女朋友也沒有,可是,他也相信緣分這種說法,所以,他並不著急著自己的婚姻。所以就隨便找了借口推托,說他無法回家吃晚餐。
他到公司附近的一間西餐廳吃了晚餐後,便開著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逛。最後,他來到這家PUB內。
看看手表,已經十點半了,家里的客人應該走了吧?他猜想著。
「嗨!」一只手突然從他身後一拍。
他嚇了一跳,轉頭一看,一個女孩滿臉笑意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柏尉賢有些呆楞楞地看著她,覺得她很面熟,卻又記不起她是誰。
「忘了我嗎?我們在保齡球館見過面啊!」喬凌提醒著他。
那個太妹!柏尉賢可記起來了!他的眼神迅速閃過一抹不屑和鄙夷。
「我一向對女人沒什麼記憶力。」他平淡的說。
「是嗎?」喬凌可不相信他的話。
「小喬!」酒保此時笑嘻嘻地走至喬凌面前,向她打招呼。
「嗨!青蛙!今天你值班啊?」喬凌也是一臉笑意地打著招呼。
「是啊!喝點什麼?」酒保親切地問著,仿佛她是一個老朋友似的。
「隨便!」喬凌笑笑的答道。
柏尉賢此時一句話也不說,就一口飲盡自己杯中所剩的三分之一的酒。他站起身,要走至櫃台付帳。
「你要走啦?」喬凌立即叫住他。
柏尉賢不理會她,徑自走至櫃台前。
喬凌看著他的背影,自語著,「真酷的男人!」
「他何只酷,一整晚他都坐在這,除了點酒,他就靜靜坐著,連姿勢都未改變過,十足像個雕像。」那綽號叫青蛙的酒保說著。
「真的?」喬凌夸張的瞪大眼。
「是啊!他整整坐在這三個小時,真服了他,可以呆坐在這兒這麼久,動也不動,我跟他說話,他連理都懶得理!真是怪人!我看他八成不是老婆跑了,就是失業了!」
「別亂猜!」喬凌看了青蛙一眼。
青蛙此時調了杯酒,遞給了喬凌,喬凌接過喝了一口,眼光又不時地落在柏尉賢身上。
而柏尉賢這時已付完帳,往PUB大門處走去。
而跟著他之後,有四、五個人也付了帳,走了出去。
喬凌看了那幾個人一眼,好面熟,她再喝一口酒,突然她整個人一楞,要吞下喉嚨的酒,也差點要噴出來。
「怎麼了?小喬。」看到喬凌的臉色大變,青蛙關心的問。
「青蛙,你先幫我結帳,我改天有空再還錢給你。」喬凌將手中的酒杯一放,便急急地要往大門外街去。
「小喬,你去哪?」青蛙不解問。
「救人!有人快死了!」說完,喬凌已經一溜煙地跑走了。
「有人要死了?!」青蛙一臉的不明白,但卻也無從問起了。
喬凌沖出PUB外,四處張望著。
終于,她在前方不遠處,看到剛才在PUB內跟著柏尉賢出去的那群人。他們正圍著柏尉賢,似乎要對他動粗。
「天啊!懊死的!」喬凌自語地暗叫不妙。
就在她暗叫不妙時,那些人從身上各拿出了把蝴蝶刀和登山刀,在柏尉賢的車上用力劃著。有兩個混混,甚至用刀柄,硬敲破車窗玻璃。
「你們住手!小心我報警!」柏尉賢生氣地對他們吼。
「有本事,你去報呀!看你有沒有本事去報!」其中一名男子,持刀抵住柏尉賢的脖子,威脅著他。
「你……你們為何要這麼做?我惹到你們了嗎?」
「那就要問你了!上個禮拜,你在保齡球館內,做了什麼事?」
柏尉賢一經提醒,便知道面前這幾個人,八成是那天在保齡球綰,那個叫天哥的手下。
「我自認我並未做出什麼事。」柏尉賢坦白的說。
「你敢說沒有!你讓我們老大受到如此大的恥辱,敢說沒有?」那人可是更火了,手中的刀也就更使勁了,使得柏尉賢的脖子,被刀子抵出了一道血痕。
「我做人一向光明磊落,是我做的,我會承認,可是,這件事根本不關我的事,我絕不承認,也沒什麼不敢說的。」柏尉賢忍住脖子上傳來的陣陣刺痛,他寧死也不肯低頭。
「他媽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就待那人想給柏尉賢一點顏色看看時,一部機車速遠地逆向急駛了過來。
機車上的騎士,頭戴著越野機車安全帽,右手控制著油門,左手卻拿了根鐵棍。當機車急駛過來後,騎士頓時緊急煞車,人仍坐在機車上,左手的鐵棒,卻狠狠地往挾持著柏尉賢的那人手上捶下去。
那人刺痛,手一松,刀子掉落在地。
「上車!」那騎士對柏尉賢喊。
柏尉賢想也沒想,立即沖上前,坐上了機車後座。
其他三人這時也上前來要打騎士,騎士也沒打算戀戰,用鐵捧狠狠地捶打其中一人的頭,順勢棒子一丟,加足油門,車子急駛離開此地。
柏尉賢緊抱住騎士,因為車子實在騎得太快了,甚至闖了好幾個紅燈,穿梭在車陣中,好幾次,都差點撞上汽車,但卻被騎士技巧性地避過。
他的心可快跳出來了,這是他第一次坐這種型的機車,而且,騎得又如此不要命。他緊閉著雙眼不敢看。
約莫半小時後,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他睜開了雙眼,轉頭四處看看,他吃了一驚,車子快速騎了這麼久,最後--又停在原來的地方,他車子停放的地方?!
天啊!他楞住了!
「下車吧。」騎士回頭對他說。
柏尉賢呆楞楞地下了機車,像是喃喃自語著,「怎……怎……麼又……騎回來了?」
「當然要回來,打電話叫拖車的把你的車拖吊去修護場吧。」騎士說。
「不需要了吧?我的車我自己明早再開去修就好了。」柏尉賢看看自己已被刀子劃花的車身,及被打破的車窗,他心里可是心疼死了。
「是嗎?可是,你要怎麼開?四個車輪全都沒氣了。」
「什麼?!」柏尉賢微微一楞,再看看四個輪胎,天啊--全都扁了!
「八成是我們走後,他們追不上我們,才又折回來,放你車輪的氣,好發泄一下他們心頭怒氣。」
「可是,我跟他們無冤無仇的,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柏尉賢忍不住心中的氣憤,生氣的罵。
「他們那種人,不會管這麼多的。」騎士淡淡說道。
「太過分了!簡直是目無法紀!」柏尉賢氣憤難平的說。
騎士沒再說話,他看看柏尉賢脖子上的刀痕說︰「你脖子受傷了。」
柏尉賢模模自己的脖子,因傷口不深,所以流了一些血後,現在已凝固不再流血了,只剩傷口周圍一片已干的血漬,還有隱隱的抽痛。
「沒關系,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柏尉賢笑笑說︰「謝謝你救了我,否則,我可能早巳被那幾個流氓給打死了。」
「不客氣!而且,救你是應讓的,畢竟,事情是由我惹起的。」騎士有絲歉意的說。
「你惹起的?!」柏尉賢微微一楞,不明白騎士的話中之意。
這時,騎士也沒再說話,只是把他的安全帽摘下,露出他的面目。
「是妳?!」柏尉賢整個人可是呆住了。
「沒錯!是我。我是在PUB看你離去後,就看到那幾個人也跟在你後面,一起離開PUB,我當時立即認出他們是丘逸天的人,知道他們一定是要找你算帳,所以,馬上跟了出來,結果,果然是被我猜對了!」喬凌解釋著,臉上充滿了對柏尉賢的抱歉,「真是對不起!把你給卷進我們的是非恩怨里。」
「你道歉有用嗎?我的車被毀容成這樣,脖子也受到無妄之災,如果我有什麼事,你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補償得了一切嗎?」柏尉賢對喬凌從第一眼,就沒什麼好印象,又想到這些噩運全是她帶給自己的,他不禁一肚子氣,早巳忘了她剛救了他。
「我可以免費把你的車修好,甚至比以前更好。」喬凌自知是自己帶給人家的無妄之災,所以,低聲下氣地希望柏尉賢能消氣。
「就憑你?能把我車子修好?」柏尉賢可不相信憑她一個女孩子有這麼大的能耐?
「沒錯。」喬凌點點頭,從身上口袋里掏出皮夾,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柏尉賢,又說︰「這是我車廠的地址電話,我明早會找拖吊中心,把你的車子運到我的車廠。」
柏尉賢接過名片看,滿臉狐疑。
「你把你的聯絡地址和電話也留給我,到時,我把你車子修好之後,我會立刻通知你的。」
「你叫--喬凌?」柏尉賢看看名片上印的名字,疑惑地問著。
「你叫我小喬就可以了,大家都這麼叫我的。」喬凌看著他說。
「你……」柏尉賢仍是滿臉疑惑。
「你不相信我?」喬凌看看滿臉不相信的柏尉賢,說︰「你怕我會偷偷把你的車,拿去賣了?你以為我是竊盜集團的人?」
柏尉賢被喬凌猜中了心思,一時之間楞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應對。
喬凌可有些生氣了,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沒給她好臉色看,現在,又好像把她當成賊一樣看待!太瞧不起人了吧?
「先生,今天我也不希望會發生這些事,因為,你根本沒必要與這些事情有所牽連,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只能對你說抱歉,盡量地幫你,讓你不會受到波及。但是,你卻如此對我,好像把我當做什麼似的,好心幫你忙,卻換來你的懷疑,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自己的車,自己解決!我也樂得輕松自在!免費幫別人修車?哼!百年來,我難得一次好心,卻沒人理!」喬凌說完,氣呼呼地重新啟動剛才已熄了火的機車,她決定不理會這個自傲的男人,準備要戴起安全帽,加足油門要走。
「等一下!」柏尉賢急急叫住地,因為,這時的他,才低頭發現喬凌左邊的白色長袖,染了一大片的鮮血。
「做什麼?我做人可不是讓別人有後悔的機會的!」喬凌沒好氣地對柏尉賢喊。
「妳的手臂流血了!」柏尉賢沒理會喬凌的叫喊,他只是手指著喬凌,那仍兀自泊泊流血的手臂,緊張的輕喊。
「很稀奇嗎?」喬凌連看也沒看自己的手臂,一副柏尉賢很大驚小敝的模樣。
「你……」柏尉賢上前仔細地看了一下喬凌的手臂,只見她的袖子,有一道被劃破的刀痕。
「有什麼好看的?」喬凌瞪了他一眼。
「妳流了不少血。」柏尉賢仍一副緊張樣。
「不會死人就好了。」喬凌不以為意的說。
「你是不是剛才被那幾個人給弄傷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喬凌皺眉,心想,他還真煩。
「我看你這樣,傷口八成不小,去醫院看一下醫生吧!」柏尉賢有些擔心的說。
「不必要!又不是沒受過傷!」
「可是……」柏尉賢仍不放心。
「有什麼好可是的?」喬凌打斷他的話。
「不行!你必須上醫院!」柏尉賢半命令著。
「神經!要上,你自己去上!」喬凌白了他一眼,覺得他有點小題大作,不理會他便帶上安全帽,加足油門,急駛而去。
留下呆站在原地,一臉錯愕的柏尉賢。
****
「輕一點啦!」喬凌像殺豬似地叫喊著,左臂上傳來的陣陣劇痛,使得她眼角已溢出了淚。
「誰教你愛逞強!」徐子莫邊替她消毒上藥,邊責罵著她。
「我哪有愛逞強?我只是不想讓那個人卷入這件事情啊!」喬凌痛得有些嗚咽地喊著。
她和柏尉賢分手後,並未回家,卻騎著車,來到跟自己住的房子,只有一條巷子之隔的徐子莫家。
「妳呀!借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上次在保齡球館,那麼對丘逸天,就已經讓那對兄弟,卷入這場不必要的是非了!」徐子莫沒好氣的說。
看著喬凌手臂上雖只有五、六公分長、但卻有近一公分深的傷口,他著實為這個他待如親妹妹的喬凌心疼。
「可是……」
「可是什麼?妳呀!明知道上次那麼做,會惹出事情來,你還是不管,結果呢?唉!」徐子莫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替他們出口氣,順便整整那個丘逸天嘛!」喬凌無辜地嘟嚷著。
「是啊!結果,到最後倒楣的是你!」徐子莫白了喬凌一眼,心里雖為喬凌的受傷感到心疼,但嘴上仍忍不住對她教訓著,「你就是這樣!蚌性這麼沖,做事都不用大腦,也不先想想看結果會如何!」
喬凌嘟起小嘴,不再說話。
徐子莫看了她一眼說︰「你不要這個樣子,每次說你幾句,就翹著嘴不高興!」
「拜托!如果有人指責你的缺點和不是,你會和顏悅色嗎?」喬凌反擊著徐子莫的話。
「是會心里不舒服,可是,你也不能擺出這麼--生氣、不服氣別人說你的樣子。因為,這本來就是你的缺點啊!苞你說你缺點的人,也是真心關心你、為你好。」徐子莫誠摯的說。
「我知道!可是,你沒听過忠言逆耳嗎?逆耳啊!我也是在你面前,听你忠言,才會有如此大的反彈,懂嗎?」喬凌也故作一臉誠摯的表情說。
徐子莫無奈地搖搖頭,替喬凌包扎好了傷口,「好了。」他替喬凌拉好衣袖。
「謝啦!」
「不客氣!記住別再亂惹麻煩了!」徐子莫輕拍拍她的頭。
「知道!不過,我想這件事,應該跟強哥知會一聲。」
「為什麼?」他不解問。
「他害我追債追到受傷啊!得要他幫我擺平這檔子事,否則,我怕丘逸天還會派人去找那對兄弟麻煩。」喬凌指著受傷的手臂說。
「妳呀!妳呀!你惹出的禍,還想強哥替你擺乎!」徐子莫沒好氣說。
「哎!放心!我當然不會把事情真相告訴強哥,反正,我有我的辦法!」喬凌自信的說。
「隨你吧!反正,你這個鬼靈精,鬼點子多得很。」
喬凌調皮的一笑,沒再說話。
「明天要不要跟強哥說一聲,你先休息個幾天,別去他那了。」徐子莫關心的問。
「再說吧!」喬凌站起身,看看手表說︰「好啦!不吵你啦!我回去了。」
「再休息一下吧!你流那麼多血,臉色好蒼白。」徐子莫擔心地看著臉色因失血許多而變得蒼白的喬凌。
「沒事的!以前又不是沒受過傷!幸好阿康出國去,下禮拜六才回來,否則,被他知道我受傷,準給他罵得臭頭!」喬凌像是僥幸逃過一劫的說。
「可是,你不怕我去告訴阿康嗎?」徐子莫挑著眉說。
「你敢的話,我就殺了你。」喬凌臉上雖一副笑咪咪的模樣,可是口氣卻是含有嚴肅的警告。
「真可怕呀!女暴君!」徐子莫佯裝一副受驚的表情。
「怕你個頭!秦始皇!」喬凌揮揮手說︰「好啦!懶得再跟你瞎扯了,我走了!」
「我送妳吧!」徐子莫仍是擔心著喬凌的身子。
「不用啦!神經!才隔一條巷子也要送!」喬凌拒絕著。
「可是……」
「哎!我身體壯得像一條牛,流一些血不會怎樣的!」喬凌還特地表現一副強壯的樣子。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徐子莫皺著眉說。
「唆!你以為我會失血過多而升天嗎?」喬凌佯裝生氣的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
「子莫,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很感謝你,可是,我已經沒事了。」
徐子莫看看臉色蒼白,但一臉笑意的喬凌,他了解她執拗的個性,于是,他嘆口氣,一般深切地叮嚀著,「那你回去要小心點。」
「知道!我會小心的。」喬凌直點頭。
「回到家記得打電話給我,讓我放心。」他仍不放心地再度叮嚀著。
「好!徐媽媽!」喬凌給他一個鬼臉,就笑著走了。
徐子莫看著喬凌的背影消失在巷口,他無奈的笑笑,「真是個長不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