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瑋築來到日本的消息,鬼神並不驚訝,只是淡淡地嘆口氣,「她終于來了。」
「是啊!」靈神側頭想了幾秒,「我想那個智障女孩可能也是要來對付我們的人,道也,對不對?」說完,他看向在一邊的邪神。
「也許吧。」邪神點點頭,「不過她看起來年紀好小。」
「頂多二十歲。」靈神猜著說。
「嗯。」
「瑋築——她還好吧?」鬼神詢問著靈神。
「好是還好啦!不過看起來比上次我看到她那副凶巴巴的樣子差了一大截。」
靈神回答著。
邪神則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感覺有點憔悴。」
表神听得是心一陣抽緊,眉頭皺得成一條線。
看看他,邪神伸手拍拍他的肩,安慰著說︰「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我想她大概這幾天就會行動了。」
表神是重重地嘆口大氣,很無奈的說︰「我真的不想和她動手。」
邪神很能明白地點點頭,「我知道你的心情,而且,我看閃電她應該也是,感覺得出她對你也是有很深的感情。」
「那又如何呢?我跟她還是要交上手的,她的目標就是我啊!」
「你動不了手,大不了我們替你動手。」靈神插口說出自己的主意。
「不!」鬼神立即拒絕著,「我寧可自己動手。」
「你真要自己動手?」邪神不太確定的問。
表神決定地點點頭,「我已經決定了,畢竟就像她曾經對我說過的,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
「你如果要這麼做,那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就在這句話一落,三個人皆听到外面似乎有什麼動靜,在這個只有他們三人住的兩層日式別墅里,已經偷偷地溜進了另外三個人。「這麼快?!不會吧?才剛逛街完哪!」靈神驚訝地叫出口。
「別多說了!準備應戰吧!」邪神說完,人已經閃出鬼神的房間。
然而在邪神和靈神閃出鬼神的房間後,鬼神仍沒有動靜地待在他自己的房間,他等著方瑋築的出現,他沒有再刻意地掩飾自己的面目,他要讓自己最真實的面目去面對她。
沒一會兒,他便听到樓下傳來的打斗聲,听得出來闖進來的人身手都很好,又過了幾分鐘,他听到有人上樓來了,應該是她吧?
這個念頭才一過,他的房門就被打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果然不出所料,是方瑋築。
「之偉?!」方瑋築一看到鬼神,整個人都呆住了,「你怎會在這里?!難道你被他們抓來了?!」
表神站起身,靜靜地凝視著面前驚訝滿面的方瑋築,口氣平靜的說︰「如果我說我被他們抓來這里,那就是騙了你了。」
「那……」听著他的回答,方瑋築是一頭霧水,而另一個不安的念頭在心中慢慢成形。
表神沉吟了一下,「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什麼?!」方瑋築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不可能!
「我就是鬼神藤井彥之,盛之偉只是我的中文名字。」
這一個回答,像是青天霹靂地打中方瑋銳,她整個人是呆得無法說話,一時之間她真的沒法子消化這個事實。
「你……不——」好一會兒,方瑋築才嘶喊了出來。
「這是真的,我就是鬼神,我一直都沒有辦法說出口。」鬼神說話之余,心也開始刺痛。
方瑋築深吸一口大氣,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你早知道我就是閃電?」
表神點點頭,「在你那晚去鬼朝會大鬧受傷後回去,我就知道了。」
「那你當時為什麼還要救我?」方瑋築不明白的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時我就是狠不下心來殺昏迷不醒的你。」鬼神很坦承地說出自己當時的心情。
「那你應該在我醒後就殺了我。」
「你很希望我當時殺了你?」鬼神反問她。
「我……」方瑋築微微一愣,「沒錯,我寧可當時你殺了我,我也不要現在听到這個事實。」
表神停頓一下,「我也可以現在殺了你。」
方瑋築又是一愣,「沒錯,我現在也是可以殺你。」說完,她便動手撲向他。
表神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凝視著她,「我就等你這句話。」說完,他放開她的手,也對她出招。
再一次的,閃電和鬼神交手,整棟屋子是上上下下都陷入一片打斗當中,而交戰了一會兒,鬼神的房間已不成房間,像是大戰過後的現場,兩人之間的打斗似乎就是下不了狠招,只因為彼此都對對方有著深厚的感情。
表神看得出方瑋築的吃力,她漸漸弱勢的攻擊讓他微微一驚,他不是沒有跟她交過手,怎麼這次跟先前的交手不太一樣,她怎會這麼地漫不經心、這麼地無力。
就在他想問的時候,突然方瑋築一個重心不穩地往旁邊倒下。
「小心!」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她,「你怎麼了?」
方瑋築推開他,「放開我。」然而,才一站穩身子,一陣暈眩又襲上心頭她的眼前一黑,繼而不省人事。
表神又是一個及時抱住她,「瑋築?瑋築?」
但是方瑋築卻沒有睜開眼,只是雙眼緊閉,像是昏死過去一般。
表神不容有片刻休緩地抱起她的身子,就往樓下跑,而樓下正在酣戰的四人一看到他抱著方瑋築沖下樓,幾乎是同時休戰,呆呆地站在原地。
「澤明,快去開車!瑋築昏倒了!」鬼神對靈神大叫。
而靈神也立即一個反應動作,轉身沖出屋外去發動車子。
「瑋築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一邊的唐瑞杰沖至鬼神的面前,急急地質問也。
「她昏倒了!」鬼神不厭其煩地再用中文回答唐瑞杰的話。
「快送她去醫院。」邪神插口說著。
「我送她去醫院。」唐瑞杰說著就要從鬼神的手中接過方瑋築的身子。
表神當然不肯了,「東京你有比我熟嗎?」
「我……」唐瑞杰無話可說,在此時他也認出了鬼神,「你不是和瑋築住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嗎?」「廢話少說!先送瑋築去醫院!」說完,鬼神就抱著方瑋築往屋外沖去。
☆☆☆
表神井藤彥之絕對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靜靜凝視著躺在床上,看著面色微白的方瑋築。
她現在雖然正打著點滴,補充她身上這陣子因少吃少喝而缺乏的營養,但是在他的思想中,那是不夠的!幾瓶的點滴能補回她多少的營養?更何況,醫生剛才還宣布了一個足以炸掉一家公司的炸彈消息——方瑋築竟然懷孕了!!
這個消息無不對關心她情況的人,投下一枚威力極大的炸彈,而且明眼人都心知肚明,方瑋築肚里孩子的父親就是他井藤彥之!
原本要親手殺了方瑋築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現在她還懷了他的孩子,這對井藤彥之來說,更是下不了手,他只有一個念頭——拚了命也要保護她和孩子!
而在一旁也深愛方瑋築的唐瑞杰此時心中更是百味雜陳的,他一直默默心愛的瑋築竟然和最大的敵人相戀,甚至還懷了他的孩子——噢!他的心真的是被刀子割成了碎片。
「為什麼事情變得這樣復雜了?」在沉寂僵凝的氣氛中,拓村澤明首先開口打破沉靜。
「誰也不想變成這樣的。」東山道也輕聲地接著說話。
「這件事若要給老爹知道,他一定會氣炸了!」拓村澤明似乎已經看到老爹的怒容,而一副大難臨頭傷腦筋的模樣。
「這件事是我起頭的,我會自己一個人承擔後果的。」井藤彥之終于開了口,語氣平靜的說。
「你預備怎麼跟老爹說?」東山道也詢問著他的想法打算。
井藤彥之停頓了一下,「直截了當的說。」
「你瘋啦?直截了當的說?」拓村澤明哇哇大叫,「你是不是想要老爹殺了你啊?」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而且,老爹把我從小養到大,死在他手上,我也心甘情願。」井藤彥之的口氣仍是平淡,一點怨尤也沒有。
「是啊,心甘情願,虧你說得出口!」拓村澤明對他的話一點同意之感也沒有,手指著躺在床上的方瑋築,詢問著井藤彥之,「那她呢?你要如何安置她她雖然是凶了點,可是她懷了你的小孩也!你有沒有搞清楚啊?井藤彥之!」
說到最後,拓村澤明的情緒竟有些激動了,他曾對初次相遇凶巴巴的方瑋築沒啥好感,但是他卻是有著根深蒂固的思想︰一個男人,要對自己所做的事負起全部的責任,不可逃避、不可推卸。
「是啊!」東山道也這次可是和拓村澤明站在同一邊,附和著他所說的話,「你死了她怎麼辦?小孩怎麼辦?你不能太自私的。」
「就是說嘛!你好自私,根本是在逃避你所種下的禍源,不像一個大男人!」
拓村澤明道,難得道也這斯文小子會和自己站同一邊,不好好乘機臭罵一下彥之這老壞蛋怎麼可以呢?
井藤彥之沒有再說話了,他也知道不該這種自私的行為,可是不這麼打算,老爹怎會放過瑋築呢?
東山道也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思,「就算你以死謝罪,老爹也未必會放過閃電。」
「可是那你們要我怎麼做呢?」井藤彥之心煩意亂的說,「我根本已經無法可想、無計可施了啊!如果我死了,瑋築可以回她的龍盤幫,至少安全多了。」
「你認為龍盤幫知道你和她的事,他們會放過她嗎?」東山道也反問。
「我……」
「就算龍盤幫放過她。」東山道也繼續說著,「你想她心里會好過嗎?你為她和孩子而死,她不會愧疚于心嗎?你要她往後獨自一個人扶養孩子長大嗎?你要孩子一生下來就沒了父親嗎?」
「就是嘛!」拓村澤明在一邊加油添醋著,「這樣子凶婆娘和小孩就太可憐了!
年紀輕輕就要獨立扶養一個孩子,而小孩還要從小在別人以‘他是私生子’的眼光之下長大。」
「那你們要我怎麼辦?」井藤彥之煩躁地喊了出來,「你們一直說出後遺癥,這麼做不好,那你們給我意見啊!」
「我——沒意見。」拓村澤明只是想湊熱鬧,哪有什麼好方法可以建議。
「沒意見你就閉上嘴。」井藤彥之早知道這小子只是不甘寂寞要插口說話而已,他轉頭看向一向點子多的東山道也,「道也,我只能求助你了。」
「你們吵夠了沒有啊?」在一邊一直未開口的冷若嵐此刻可是不耐煩地插口進來,怒視著這三個高壯的男人。
「不關你的事,智障兒。」拓材澤明要她閉嘴。
「什麼不關我的事,瑋築是我們幫里的人,她現在正在休息,你們吵到她,我為什麼不可以替她說話,要你們這三個瘋子閉嘴啊?」冷若嵐插起腰,一臉不悅地反駁拓村澤明的話。
「你不是她,你憑什麼替她說話?」呵!這智障兒,又想找架吵了嗎?
「憑我好歹也是她主子。」冷若嵐理直氣壯的說。
「主子?哈!笑死人了!主子就可以這麼囂張替手下說話了嗎?」拓村澤明用不屑的表情看了冷若嵐一眼。
「你這個娘娘腔!我比你有資格在這里大聲說話!」冷若嵐想用大聲說話的氣勢壓過拓村澤明。
「好了!」一個更大的聲音壓過其他所有人,唐瑞杰強壓著怒氣,用眼神冷冷掃過在場的人,「你們能不能讓瑋築好好休息?」
這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噤口,一個字也迸不出來。
唐瑞杰在心里重重地嘆口氣,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三個要殺的敵人全好好站在自己面前,但卻因為一個方瑋築而休戰的「和平相處」,更且,瑋築和其中的一個還……「瑋築需要一個人照顧就好了。」唐瑞杰淡淡的說,卻掩飾不住沉重的情緒。
「我留下來照顧瑋築。」井藤彥之立即回答他的話。
「你是留下來照顧她,還是想乘機殺了她。」唐瑞杰的口氣充滿對井藤彥之的諷刺和醋意。
井藤彥之能感受出唐瑞杰對他的極度恨意,「我不可能會殺她,她是我最心愛也是最想保護的女人。」
「是嗎?」
井藤彥之沒有再說話,只是雙眼充滿堅定的態度看著唐瑞杰。
唐瑞杰當然了解井藤彥之不會殺了方瑋築,但是他的心里就是氣不過,「如果可以,我真想現在一槍打死你。」
「你殺不了我的。」井藤彥之平靜的說,「只有瑋築可以。」
唐瑞杰不再說話,轉身走向病房門口,停下了腳步,才又開口︰「我會每天來看,如果瑋築有什麼差錯,我一定拚了老命殺了你。Lvy,我們走。」話落,人已經開了房門走了。
冷若嵐看了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一眼,對他們做了最難看的鬼臉,詛咒著他們,「小心喝水嗆死、吃飯噎死、走路被撞死!娘娘腔!羊皮狼!」說完,人也消失在病房內。
「羊皮狼?什麼意思?」拓村澤明微愣,不明白地看著東山道也。
東山道也也先是一愣,才明白意思,「披著羊皮的狼。」
「披著羊皮的狼?」拓村澤明又是一愣,隨即忍不住爆笑出聲,「你何時變成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了?真好笑!披著羊皮的狼——她難道在罵你大?」
東山道也白了他一眼,心里可明白這話真正的含意,不過,他也懶得說,跟拓村澤明這種單細胞生物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他走至床邊,到井藤彥之的身邊,「你真要一直照顧她。」
「我現在只能這麼做。」井藤彥之的眼光只是一直在方瑋築的身上駐留,沒有看別人。
東山道也明白地點點頭,「好吧!那我和澤明先回去了,有事立刻通知我們。」
「道也。」
「什麼事?」
井藤彥之緩緩轉頭看著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謝謝你們,沒有堅持要殺了瑋築。」
東山道也微微一笑,伸手輕拍井藤彥之的肩,「我們是好朋友。」
而拓村澤明也因為兩個好友的一本正經,立即裝起剛才的笑意,也一本正經的說︰「是啊!我們是好朋友,有事不互相幫忙,還有誰會理我們?」
「嗯。」井藤彥之對著兩個好友,此時只有感激的心。
☆☆☆
方瑋築從昏睡中轉醒,進入她眼簾中的第一個事物,就是插在她身上的點滴管,再來就是她身邊笑容滿面的鬼神井藤彥之,也就是她所認識的盛之偉。
「你醒啦?」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傳進她的耳里。
「我在醫院?」她微啞的聲音詢問著。
「嗯,你昏倒了。」他輕握起她的手。
方瑋築沒有立即回話,心里卻微微納悶自己為何會無故昏倒。
井藤彥之知道她眼中閃過的疑惑,「你要作媽媽了。」
方瑋築一愣,眼中充滿她對這句話的震驚。
「醫生說的。」井藤彥之自顧的說下去,面容散發出將初為人父的喜悅,「他說你營養攝取不足,才會體力不支地昏倒。」
方瑋築還是震驚得無法消化這個事實,呆呆傻傻地看著盛之偉。
井藤彥之眼中盡是他對方瑋築的深深愛意,伸出另一只手溫柔地輕撥著她額前的發絲,輕聲地詢問她,「你不開心嗎?」
當然開心了!這孩子可是她和自己最愛的男人的結晶啊!可是——這孩子來得非常不是時候,而且她和盛之偉,不……是鬼神之間還有很大的一條鴻溝要跨過、有很大的問題和困難要去解決,要如何能真正的開心起來呢?頓時兩道晶瑩的清淚在無聲之中滑落。
「瑋築!你怎麼了?」看到她的無聲哭泣,井藤彥之緊張起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方瑋築搖搖頭,淚涌得更凶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瑋築……」見她不是不舒服,井藤彥之的心立即松了口氣,取而代之的他的心痛。
「我不要是這樣的果……」方瑋築眼中有著怨恨看著盛之偉,哽咽的說,「為什麼你會是鬼神井藤彥之?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為什麼你當時不趁我昏迷的時候殺了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到最後方瑋築的情緒是激動到了極點。
「瑋築,你冷靜一點。」井藤彥之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情緒起伏,柔聲地盡量要她冷靜情緒。
「你要我怎麼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方瑋築的情緒根本無法降下來。
「瑋築!」井藤彥之幾乎是用吼的。
丙然達到效用,方瑋築整個人在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听我說,瑋築。」井藤彥之口氣平緩的說,「我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不希望你是閃電,我也不希望我是鬼神,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你能改變什麼?」
方瑋築沒再說話,只是任由難過的淚水恣意的流,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流過這麼多的淚水。
井藤彥之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他的心全揪成了一團,「也許我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法,但是為了你,為了還沒出生的孩子,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要讓你們平平安安的,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害到你們。」他像是在發著誓,堅定的口語讓方瑋築感動得坐起身,一把抱住他。
「彥之……」
「我愛你,也愛孩子。」井藤彥之將她緊緊抱著,輕聲地在她的耳邊說。
☆☆☆
接下來的兩天,方瑋築和井藤彥之過著快樂的日子,暫將那些煩惱的事拋至一邊,過著只屬于兩人的快樂生活。
「吃點隻果。」井藤彥之細心地將手中的隻果削好皮,切成一片片,拿了其中一片遞至方瑋築的面前。
方瑋築嘟起小嘴,「不要,這幾天我已經吃了好多的隻果了。」
「多吃一點好嘛!人家說吃隻果對小孩子好,你不希望以後孩子能夠擁有一張紅嘟嘟的臉嗎?」井藤彥之想說服她。
方瑋築搖搖頭,抱怨的說︰「那也不是這麼說啊!我這樣吃,小孩子以後是紅嘟嘟的臉了,根本會像關公一樣的大紅臉!」
井藤彥之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虧你想得出來。」
「本來就是嘛!」方瑋築推開井藤彥之的手,「你吃,我不吃了啦!」樣子像足了小孩子在撒嬌。
「你賴皮。」井藤彥之也學著她的神情模樣。
「我才沒賴皮!」方瑋築否認。
井藤彥之看著她,一副準媽媽的美麗模樣,「你知道嗎?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最漂亮的。」
方瑋築被他說得有些紅了臉,「少來了!好像我以前都很丑。」
「我希望小孩子以後能像你一樣漂亮。」井藤彥之真摯的說。
「是嗎?」方瑋築撇撇嘴,「如果是男孩子,像我就不好了。」
「為什麼?」
「像我的話,不就跟澤明那小子一樣,長得像個女孩子,不男不女的。」
「喂喂喂!我可沒有惹到你呀!」一個不滿的抗議聲從病房門口傳來,拓村澤明一臉氣呼呼的模樣走了進來,跟隨在他後面的還有東山道也和冷若嵐。
「瑋築。」冷若嵐走到床邊。
「你怎和澤明、道也一起來了?瑞杰呢?」方瑋築好奇面前三個人的一起出現,看若嵐的臉臭臭的,八成剛和那兩個大男孩吵了一架吧?
「在醫院門口踫到的。」她的口氣是非常的不屑,「瑞杰哥在分堂里處理事情,沒法子來。」
「喂。智障兒,別一副我們好像欠你似的,我們可沒惹到你。」拓村澤明不滿冷若嵐那口氣。
「你才智障兒!」冷若嵐轉頭狠狠地瞪著拓村澤明,「娘娘腔!」
「我娘娘腔不干你的事!」拓村澤明的口氣也開始不高興了。
「好啦。你們倆別一見面就吵個沒完好不好?」東山道也在一邊勸著可能要爆發的一場口舌之爭。
「這沒你說話的余地!羊皮狼!」冷若嵐將箭頭轉向東山道也。
東山道也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只是勸架,反而惹得一頓無辜的罵。唉!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你如果算是好人,天底下就沒有罪該萬死的壞人了。」冷若嵐插起腰,巴巴的樣子。
方瑋築和井藤彥之害一旁看著這三個人吵成一堆,忍不住地笑開了。
「彥之,你太過分了。」拓村澤明在一邊不高興地瞪著看好戲的井藤彥之,「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那幸災樂禍!」
「學你的。」井藤彥之簡單地反駁他。
「彥之!」
「好了。別鬧了!」方瑋築笑著阻止這一堆火氣暴躁的人,「我這個病人還在這,這里可是我最大。」
話一畢,幾人果然都收起火氣,畢竟這病房里,方瑋築這個病人最大。
「以後要來看我,就給我收斂一下你們的脾氣,少給我吵來吵去的。」方瑋築先警告著。
「是,大姊頭。」拓村澤明對方瑋築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瑋築,你現在還好吧?醫生有沒有說你何時能出院啊?」冷若嵐也不再理會她那兩個眼中釘,詢問著方瑋築。
「醫生說我沒什麼了,順利的話應該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方瑋築還是一臉笑意的說。
「那就好,整天待在這個小房間里,我都為你感到無聊。」冷若嵐道。
「什麼無聊?還有我陪她。」井藤彥之插口抗議。
「你算什麼嗎?只知道成天喂我吃隻果,我都快變成隻果了。」方瑋築插口抱怨著。
「你別把我當成是對你不好,我這麼做是為……」
「為肚子里的小孩好,對不對?」方瑋築打斷他的話,接下去說,隨即還翻翻白眼,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井藤彥之嘻嘻一笑,「難道不是嗎?」
「我敗給你了!你只是一心為肚子里的小孩,一點也沒有想到我。」方瑋築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醋意。
「你也真是的,我如果不關心你,我會成天寸步不離地陪你嗎?」井藤彥之為她在吃著還未出世的小孩的醋感到好笑。
「那還不是因為你關心小孩,所以才會這麼陪著我的。」方瑋築還是把話扭曲。
井藤彥之無奈地搖搖頭,「老天!你別一股勁地歪曲我的好意、我的關心好不好?」
「我才沒有!」方瑋築否認,明明受委屈的是她,他還叫冤,太過分了。
「唉!隨你怎麼想了。」井藤彥之干脆任由她去亂想了。
「孕婦的脾氣比較差一些,你就擔待她一些吧!」東山道也走至井藤彥之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
「我知道。」井藤彥之的語氣中有些認命。
「對了,過幾個月就可以照出小孩是男是女了,到時你們別忘了告訴我們是男是女啊!」東山道也將話題轉移到小孩的身上。
井藤彥之用溺愛的眼神看著方瑋築,「是男是女都好,只要母子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你總是有些希望會生男孩或是女孩吧?」冷若嵐才不相信井藤彥之的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如果是我,我希望是生個小女生,可以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說著說著就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了。
拓村澤明不太屑地看了她一眼,「生女孩?小心長大太漂亮被男人給欺負喔!
不過以你生出的女兒應該不會被男人欺負,她不欺負男人就要謝天謝地了。」
「你說的是什麼話?!」冷若嵐杏眼圓瞪著拓村澤明。
「澤明喜歡男孩。」東山道也眼看又要爆發戰爭,立即開口打圓場。
「當然了,以後我一定要教會我兒子如何打架。」拓村澤明開心地回答。
「是啊。到時你就天天去監牢拜訪你兒子吧!說不定他哪天獸性大發,把你這個老爸給分尸宰了。」冷若嵐不甘示弱地將他一軍。
「喂!你這個智障兒!」拓村澤明不高興地插起腰,瞪著冷若嵐,「你說話能不能好听一點啊?我那個還不知道在哪里的兒子是惹到你啦?」
「哈!」冷若嵐也是一臉不屑的繼續反擊,「那我也不知道我那個還不知道在哪里的女兒是哪里惹到你這個娘娘腔了?」
「好啦!又要吵了!」井藤彥之開口阻止面前的這一對「仇家」。
「哼!」兩人同時轉過頭,不屑一顧。
東山道也笑著搖搖頭,「真是受不了你們兩個,什麼東西都可以拿來吵。」
「不行嗎?你這個羊皮狼!」冷若嵐將肚子里的氣轉往東山道也的身上發。
「羊跟狼可沒惹到你,你別一天到晚這麼罵我,OK?」東山道也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態度說。
冷若嵐就是氣他這一點!老不愛發脾氣跟她吵!只是永遠一張斯斯文文的微笑臉,不管如何罵他、諷刺他,他就是一張那樣子的一百零一號的表情。
「你沒看過,你怎麼知道它們那些畜牲沒惹到我?」
「是,我是沒看過,我只看到了你在欺負它們而已。」
「我如果可以,我很想把你這張可惡的臉撕下!」冷若嵐恨恨的說。
東山道也還是搖搖頭,一樣的口氣態度,「我的臉是天生的,它並沒有惹到你,你別這麼暴力要毀它。」
「可是我恨看到它!」冷若嵐氣煞地低喊。
「那你大可不必看,還有很多人喜歡看到它呢!」
「騙鬼!」
「糾正,是人不是鬼。」
冷若嵐真是會被他這種滿不在乎、不生氣的樣子給氣炸!等……等!自己做什麼氣成這般?她用力甩甩頭,不理這些個無聊鬼!絕不要理!理了就是白痴!
「哈!發神經了!」拓村澤明恥笑地對她說。
不氣、不氣,氣了就是白痴,冷若嵐告訴自己。
然而,才一告訴自己完,拓村澤明還要開口時,病房的大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打開,幾個身穿黑衣的人沖了進來,從身上掏出槍就往里面開槍。
「小心!」井藤彥之大叫,縱身地往床上的方瑋築撲去,一把抱住她往地上倒下,登時,房內一片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