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聖儀和保羅先後下了車,他們都是一臉的得意站在自己的車子邊,看著一臉頹喪的法蘭克走過來。
「別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好不好?」柏聖儀仍是保持著笑容,「又不是世界末日。」
「是啊!是啊!」法蘭克不太高興地瞪著保羅,「你讓我一下會死啊?」他們剛才比賽賽車,車子高速地在巴黎的街頭轉了一圈回來,勝負的結果當然一目了然地知道,保羅贏了,而可憐的輸家則是法蘭克。
「當然會死了,我怎能輸呢?」保羅說得可是理所當然的,「我輸給你,那我飆車王的頭餃不就被你給摘了下來?」
「那是不公平的。」法蘭克可不服輸,他瞪著柏聖儀,「是你們耍詐,竟然用無線電教大伙出動阻止我的車,讓我根本沒法子開快。」
「唉!」柏聖儀走上前,伸手按著法蘭克的肩,「別這麼說嘛!這只是一種手段,我們剛才在說明比賽規則的時候,可沒有說不能這麼做呀!」她可不覺這違反了什麼規定。
法蘭克听了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你們兩個就是愛聯合起來欺負我!」
「有嗎?有嗎?」柏聖儀裝出一副傻傻的模樣看著保羅,「我們有欺負法蘭克嗎?」
「沒有啊!」保羅也跟著裝傻。
「你們……」法蘭克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面前這一對情侶老是愛欺負他,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就不跟他們比賽了。
「別氣了,頂多下次比賽的時候,我們不這麼做了。」保羅好笑地看著好友的表情。
「還有下一次?」法蘭克睜大了眼,「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我已經輸給你們一筆錢了,你們還要從我身上贏錢?」他實在不敢相信面前的好友是這麼歹毒,似乎存心要把他身上的錢給摳光,一點老本也不留給他。
保羅實在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法蘭克,你怎這麼小氣?一點錢都輸不起!」
「不是輸得起、輸不起的問題,而是你們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連我的老本都要!」法蘭克氣得哇哇大叫。
「我可沒有這麼想唷,你別把我想得這麼惡劣。」保羅否認著法蘭克的話,「好像我是什麼惡人一樣。」
「就是說嘛!」柏聖儀微微嘟起小嘴,「你就是這樣,老愛跟我們斤斤計較,願賭服輸呀!」
「我是願賭服輸,可是你們實在也是太……」法蘭克說到這,搖搖頭,吐口大氣地揮揮手,「算了,我懶得跟你們爭了,反正我也說不過你們兩個,下次找人賭錢賽車,記得別找我就好了。」
「法蘭克,你這麼說太不夠朋友了吧!」
「我已經太夠朋友了,你們這麼賴皮我都不計較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
法蘭克反問。
保羅聳聳肩,一臉賊兮兮地說︰「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
「不看。」法蘭克立即拒絕保羅的邀請,「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又在對我什麼花招了。」
「喂,你別這麼小氣啦,」柏聖儀拉拉他的手,「我們不會這麼缺德的對待自己的好朋友的。」
「你們就是這麼缺德。」法蘭克說什麼也不妥協。
「走吧!真的是要你看一樣東西!」柏聖儀硬拉著法蘭克要上車。
「什麼東西?先說清楚,不然我又被你們兩個欺負了。」法蘭克堅持不上車。
「先說就沒有意思了,反正不會害你的啦!」柏聖儀口氣真摯地對法蘭克說著,「你一定會很開心看到那樣東西的。」
「是嗎?」法蘭克此時已經不再像剛才那般地氣惱,反而開始好奇保羅和柏聖儀要帶他去看的那一樣東西了。
柏聖儀猛點頭,像是要點到法蘭克相信似的,「真的,不騙你的,不然你問保羅。」
法蘭克轉頭看看保羅,而保羅則也是一臉誠心地對他說︰「聖儀和我是真的很有誠心想請你去看這一樣東西。」
法蘭克對于他們倆所說的那樣東西的好奇心,已經蓋過了剛才被欺負的沖動了,「到底是什麼東西?不能現在告訴我嗎?」他真的很想馬上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若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保羅還是拒絕說出口。
法蘭克看看保羅和柏聖儀,猜問著︰「意思是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當然了。所以說,你要我們說出來,不就沒有意思了嗎?那就不算是一個驚喜了。」
法蘭克猶豫了一下,反正好友的個性他又不是不明白,他們不論再如何的惡作劇,也不會害到他的,于是他點點頭,「好吧,既然你們不肯說,那我就只好讓你們倆帶去看看,到底有什麼驚喜要讓我知道的?」
「OK。」柏聖儀笑得更開心了,她拉著法蘭克就上了車,「你看到那個東西,一定會很開心的。」
☆☆☆
沈芷娟提著兩小袋的面,往回醫院的路上小快步地走著,她知道自己出來買晚餐買得太久了,因為她本想到醫院斜對面的那一家面店去買,但是到了那兒才知沒有禹孟雅要吃的牛肉面,所以她只好先買了喬凌要吃的餛飩面,然後再到別處去找。
而她的心里也知道病房里的那四個人一定擔心死她了,所以她的腳步也就跟著更加快速了。
幾乎是用小跑步的腳步回到醫院的沈芷娟,在眼看著醫院就矗立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她一個不小心,沒注意到前面的路,竟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她微微吃痛地輕喊了一聲。
「對不起!你沒事吧?」前面的來人從她的頭頂傳出了說話的聲音。
沈芷娟一愣,這個聲音好熟悉,難道……她立即抬起頭,果然!
「是你?!」她開心地露出笑臉。
而站在她面前的徐子莫也是吃了一驚,也是用和她一樣的語氣說︰「是你?!」
「真的好巧,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踫到你!」沈芷娟開心地說,像是小孩看到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語氣帶著些許的興奮。
「你不是應該在法國的嗎?怎會在這里呢?」徐子莫的開心也不亞于沈芷娟。
「我到台灣來玩玩。」
「原來如此。」徐子莫點點頭,「來台灣多久了?」
「一個多禮拜了。」
「看你走得這麼急,有事嗎?」徐子莫轉移了話題。
沈芷娟經他這麼一提,才想起自己現在應該要做的事,「看!我一開心都忘了自己的事情了。」
「你有事嗎?」
「嗯。」沈芷娟臉上的笑意微微地收了起來,她實在是很想再跟面前的這個男人好好地聊一聊,只可惜她必須趕快回醫院,免得喬凌和禹孟雅她們擔心,而且她們可能也快餓壞了。
「我也是有事趕著要回家呢!」徐子莫也有些失望地說,他剛才好不容易從病房里找借口出來,根本不是要跟歐法康出來找人的,其實是他要趕回家去,他只要一想到明天開會要準備的資料,他的心就懸在半空,坐立不安地想立即回家。
「那……」沈芷娟不想再和他就這麼道別了,「你可以給我你的地址或聯系電話嗎?如果我有時間可以去找你的。」她厚著臉皮對徐子莫說著。
「可以呀!」說著,徐子莫就從口袋里拿出皮夾掏出自己的名片。
「會不會太打擾你了?」沈芷娟不想強人所難。
「不會的。」徐子莫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了沈芷娟,「上面有我工作的公司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如果你有時間,可以打電話給我的。」
沈芷娟看了一下名片,「你叫徐子莫。」她在心里暗暗地牢記這個名字。
「是啊!那你呢?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沈芷娟眨眨自己的大眼,「上次你要離開巴黎的時候,我有告訴你呀!」她為徐子莫不記得她的名字而感到難過。
徐子莫回想了一下,「噢!你是說在街上踫到的那一次嗎?你最後對我喊的話,我沒有听到,我只看見你的嘴巴在動,卻听不見你在說什麼。」他解釋著,不想讓她誤會。
沈芷娟這才明白,失望與難過立即在心里消失,「我叫沈芷娟。」
「芷娟?」徐子莫立即親切地叫著她。
沈芷娟甜甜一笑,沒有說些什麼。
「好了,不耽誤我們彼此的時間了。」說著,徐子莫就準備要趕至自己的機車停放處,他對著沈芷娟說︰「我等你的電話喔!」
「我一定會打給你的。」她對他下著承諾,然後,她開心地看著徐子莫離開,自己也是踏著最愉快的步伐回到醫院。
☆☆☆
當法蘭克看到保羅和柏聖儀要給他看的東西時,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一時之間,他竟說不出話來。
「很驚訝吧?」柏聖儀看著他的反應,笑著問他。
「是……是很驚訝。」法蘭克看著面前的一間布置華麗的餐廳,他幾乎是不敢相信地問著︰「這間店……真的是你們買下來的?」
「當然了!不然我們帶你來,是要讓你來兜風的呀?」柏聖儀回答他的話。
法蘭克轉過頭看著保羅,「什麼時候買的?怎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呢?」
保羅笑笑,「前幾天買下來的,因為店主要移民到澳洲,才把店頂讓出來,我和聖儀都很喜歡這一家店,所以就買下來!」
「我們進去吧!」柏聖儀拿出了一把鑰匙,開了店門,率先走了進去。
法蘭克目不轉楮地看著餐廳里的裝潢,其實在以前,他就已經知道這一家店了,只是一直都沒有來這里吃過餐點,因為听說這里賣的餐點雖然很好吃,但是價錢可不便宜。
「呵!沒想到這一家店會給你們給買了下來。」法蘭克轉身看著柏聖儀和保羅,「真有你們的,應該花不少錢才頂下來的吧?」
「貴死人了!」柏聖儀搖搖頭還翻了一個白眼。
「幸好聖儀很會扯,和店主爭了兩天,才把價錢給壓了下來,不然,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買下這家店。」
「這家店賣得這麼貴嗎?」法蘭克可不相信這家店會賣得這麼貴,因為那時威廉伯爵給的一百萬美金,他們兩個各拿了五十萬,再加上保羅自己本身也存了一小筆的錢,怎麼可能?
保羅看得出他的疑惑,「我當然是可以用我的存款買下這一家店,可是我並不想花太多的錢在它身上,我還要買一間屬于自己的房子呀!所以……」他突然止住話不說。
「所以什麼?」法蘭克追問著。
「所以,我就和聖儀騙了你的錢,當作是你的投資。」
法蘭克听保羅這麼一說,馬上明白,「你們拿最近兩次和我飆車贏來的錢,和你們的一起加起來,買下了這間店?」
柏聖儀笑著點點頭,「對呀!我們當初怕你不答應,只好用這種方法了。」
法蘭克也笑開了,可是卻不是開心的笑,「你們兩個是錢不夠,所以才動腦筋動到我頭上的吧?」
保羅笑得大聲,「隨你怎麼想了,反正,我拿從你那兒贏來的錢買下了這間店,其實根本可以不算你的份的,只是我和聖儀實在是不好意思,所以還是把你這個小子算進這家店的投資股東了。」
「是啊!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當投資人啊?」柏聖儀笑著詢問法蘭克的意見。
「當然要了!」法蘭克立即答應著,「呵!總比被你們倆吞掉得好吧?」他臉上的笑容充滿了開心,「很早以前我就想要一家店,好好地做生意了。」
「那我們就好好地做吧!」
「嗯。」
☆☆☆
就在柏家的兩個準爸爸趕回台北,到了醫院,沈芷娟才有喘口氣的機會,打了通電話給徐子莫。
和他約了時間,她獨自一個人來到了徐子莫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和他見面。
「你找了很久了吧?」徐子莫露出自己今天最快樂的笑臉,詢問著沈芷娟,「你應該很久沒有回到台灣了吧?」
「是啊。」沈芷娟喝了一口飲料,笑著回答,「我十多年沒有回來台灣了,路都不太認識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應該去接你的才是。」徐子莫道歉著。
「沒關系的。」沈芷娟不介意地說,「你要上班,而我又沒有事情,所以我來找你的也沒有錯啊!」
「但是,你對台灣的路並不熟啊!」
「路不熟,我可以問呀!別把我想成這麼沒有用嘛!」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子莫急急地解釋著自己的話,「我只是不好意思你花太多時間來找我。」
「也沒有花我太多的時間,而且,我也可以順便瀏覽台北市呀!」
徐子莫雖沒有再回答了,但他仍是微笑著。
「對了。」沈芷娟似想到了什麼事,將自己帶出來的一個袋子放在徐子莫的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徐子莫看了袋子一眼,詢問著沈芷娟。
「你的東西。」沈芷娟簡單地回答。
「我的東西?」徐子莫眉頭微皺,伸手打開袋子的封口,一眼便看見放在袋子里的一件外套,「是我的外套?」
「是啊!」沈芷娟點點頭,「我想了好久,還是決定把這件外套還給你。」
「我不是說過不必了嗎?」
「我知道。那時我也是真的想把這一件外套收藏起來,但是總覺得不好意思,我也想過,如果有機會踫到你,就把這件外套還你,如果不會再有這個踫面的機會,那我就留下來當作紀念。」沈芷娟心里可是希望前者的情況,而現在卻發生了,「所以,我應該要把這一件外套還你的。」
「你實在是太有心了。」
「別誤會。」沈芷娟立即說著,「我不是看不起你這一件外套,我只是真不好意思收下。」「我知道。」徐子莫露出一個了解的表情,將面前的袋子收下,再看看時間。
「你等一下有事嗎?」沈芷娟對他的動作猜問著。
「沒有。」徐子莫對自己的看表動作解釋著,「我是想時間也晚了,該是吃晚餐的時候了,想看看你待會兒有沒有時間?我想帶你去別處吃晚餐。」
「我有空啊!」
「那好,我帶你去吃晚餐。」徐子莫說著,便招手叫來了侍者買單。
「OK。」
☆☆☆
徐子莫帶著沈芷娟來到了淡水的海邊吃海產,兩人吃得不亦樂乎。
「好吃吧?」徐子莫笑看著沈芷娟問。
「嗯。」沈芷娟將自己剛剝完殼的蝦子吃下肚,「真的很好吃,我在英國很難吃得到海鮮的。」
「英國?你不是住巴黎嗎?」徐子莫微微一愣。
而沈芷娟此時也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她立即陪個笑臉道︰「我一直在英國念書。」這可是實話。
「原來如此,那你不是從小就離開家去英國念書?」
「是啊。」
「那天……」徐子莫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詢問著沈芷娟,「那天推你下河的男人……」
一提到這,沈芷娟的臉色立即黯沉了下來,「他是我的男朋友,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們那天吵架,他一氣之下便推了我一把,我一個不小心就跌到河里了。」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也跟著難過了起來。
「對不起。」看著沈芷娟難過的神色,徐子莫道歉著,「我不是故意要提起這件事情的。」
「沒關系。」沈芷娟擠出一個微笑,「反正那些事都已經是過去了,只是現在想想,還是會有一點的難過,畢竟兩年多的感情,說放就放,不是這麼容易的。」
「說得也是。」「所以,你也別覺得有什麼好抱歉的。」說完,她喝了一口湯,隨即又露出了原來的笑容,「嗯!這湯好好喝呢!你趕快喝!」
「好啊,」徐子莫應了一聲,隨即也喝了一口,「真的好好喝。」
于是兩人便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還叫了冰啤酒喝,直喝到、吃到肚皮撐得不能再撐了,兩人才酒足飯飽地離開,來到淡水的一處河堤看夜景。
此時的天氣,正值秋末時分,夜風陣陣吹來,因是在海邊,所以更顯得寒冷,沈芷娟因而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
「冷嗎?」徐子莫輕聲地詢問著她。
「有一點,大概是剛喝的酒開始在退了吧!」沈芷娟在自己微微蒼白的面容上,給徐子莫一個微微的笑容。
「借你外套披一下。」說完,徐子莫要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她。
「不用了,你穿著吧,天氣滿冷的,你給我穿,那你會很容易著涼的。」沈芷娟拒絕著。
徐子莫笑笑,隨即從他的機車上拿了沈芷娟還他的外套,給她披上,「那你披這一件吧!」
沈芷娟接受,將外套披好。
「這一件跟你真有緣,最後還是穿在你的身上。」徐子莫笑著說。
「是啊。」沈芷娟淡淡一笑,聞著外套上還有的洗衣精的淡淡清香,「沒想到我還是有用到它的一天。」
「是啊,我看你還是接受它吧!也許它就是不要跟你分開了。」
沈芷娟笑笑,並沒有表示什麼。
「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
☆☆☆
保羅、柏聖儀和法蘭克很開心地為著自己所買下來的餐廳重新地「梳妝打扮」
著,此時,餐廳外的街道上突然急沖沖地開來一部車,也急急地在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車子在一陣緊急煞車下,發出了刺耳的磨地聲音。
「誰啊?」柏聖儀站直了身子往門口望去。
只見一個戴了墨鏡的男人,臉上毫無表情地拿出一個黑色小物體,狠狠地餐廳門口里面擲去。
保羅眼尖地看到了那小東西,馬上認出來是何物,立即大叫著︰「手榴彈,法蘭克……」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來不及了。
他本想沖去拿起那手榴彈往外丟,可是當他看到呆愣住的柏聖儀時,便改拉著她往餐廳後面的廚房急急跑去。可才跑到廚房,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便傳來,強烈的震爆力將保羅和柏聖儀沖倒在地,保羅用自己的身子抱住柏聖儀,將她的身子壓在地上,讓她的身子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柏聖儀听著遠處、近處傳來的陣陣爆炸聲,伴隨著玻璃破碎聲、桌椅跌落聲……什麼雜亂的聲音都有了。
好一會兒,待所有的聲音都漸漸地消失了的時候,她才開口︰「保羅,沒事了。」
她的聲音顯示出因這一陣爆炸而受的驚嚇。
但是保羅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保羅?」她提高音量地叫著保羅,但是他還是沒有反應,她緊張地再重復叫喚了幾次,最後,她死命地伸手推開保羅壓在她身上的笨重身子,而保羅的身子就這樣像是沒有任何感應地往旁邊一倒。
柏聖儀大吃一驚,她立即起身扶起保羅。
「保羅?!」她驚叫出聲,因為保羅的雙眼緊閉,臉上的血色也盡數地快速流失。
「保羅!你別嚇我!保羅!保羅!」她用力地搖著保羅的身子,她嚇得眼淚都溢出了眼眶,「保羅!」她再次用力地搖晃著他,但保羅的身子就像是沒有了生氣,隨著柏聖儀的搖晃而任意擺動著。
此時,她才由驚嚇中感覺到了自己的雙手濕濕黏黏的,她一愣,舉起一只手來看,只見自己的手原本的粉白不見了,有的只是令人怵目心驚的紅——鮮血沾滿手的猩紅!
「保羅!」她幾乎是嚇得大喊,微將保羅的身子翻轉,只見他的背上全是血,而且還有一片破碎的玻璃插進。
柏聖儀看得嚇得倒抽不知道有幾口氣,最後幾乎是順不過氣來而停止了呼吸,她慌亂地起身,想要出廚房到外面打電話求救。
才一出廚房,她便因為看到面前炸得面目全非的情景而嚇住。
她簡直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就在她要找電話時,她低頭看到了法蘭克,只見他趴倒在地,可是身上卻被幾個倒塌的桌椅給活活壓住。
「法蘭克!」她立即奔去,將壓在法蘭克身上的桌椅全部拿開,將他的身子翻轉過來。
「法蘭克!」她一看到法蘭克已經泛紫的臉色,她嚇得驚叫出聲,再探他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
「法蘭克!」她失聲地叫喚,隨即將法蘭克的身子擺平在地,立即為他做人工呼吸。
「聖儀!」此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接著便有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柏聖儀抬頭一看,是和她稱兄道弟的伙伴,保羅的手下。
「你們快救救保羅!快救救法蘭克!」柏聖儀看到了大伙兒,就像是在荒漠中見到了水源般,眼淚登時洶涌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