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東山道也便見拓村澤明坐在大廳的落地窗外的平台上,靜靜地望著面前綠茵發著呆,他沒有去理會地逕自到廚房泡了兩杯香濃的咖啡。
「怎麼?」他走至拓村澤明的身邊的另一個躺椅坐下,「在想什麼事情?」說完,他將手中的一杯咖啡遞給拓村澤明。
「沒有。」拓村澤明停止自己的沉醉,轉頭看著東山道也,接過他手中的咖啡,「謝謝。」
「想什麼?」東山道也再一次地問著剛才的問題,因為他實在好奇,他所認識的拓村澤明可不是一個會安靜坐下想事情的人。
拓村澤明啜了一口燙口的咖啡,用著低沉的聲音說︰「想一個人。」
「人?想誰?」東山道也微微一愣,他開始有些好奇這個好兄弟何時會去想一個人了?
拓村澤明雙手捧著熱騰騰的咖啡,上半身緩緩靠倒在斜斜的椅背上,眼光直視著遠方的青空,「一個女孩子。」他不避言地回答東山道也的話。
「女孩子?」這可是在東山道也的意料之外,「你……喜歡上人家了?」
拓村澤明眼光未移地想著這個問題,自己會喜歡上那個小妞嗎?
東山道也看著他的表情,就明白了,「沒想到你這個小子也有喜歡的人了。」
他笑著說。
拓村澤明將自己的視線拉回,落在一邊笑容滿面的東山道也臉上,「你認為我喜歡上她?」他不相信自己的樣子是表現出喜歡上早見希芝的表情。
「你自己認為不是嗎?」東山道也反問。一臉輕松悠哉的模樣,然後喝了一口
微涼的咖啡。
拓村澤明沉吟了一下,很坦誠地回答︰「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境去對待她,我只知道,我就是想要對她好,她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妞。」想到了早見希芝的那一張不同變化的俏臉,他不禁展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東山道也看著他笑,心里便更清楚了,「我看你真的是喜歡上人家了。」
「也許是吧!我這幾天想了好久,我一直以為自己對她只是那種哥哥想保護妹妹的心情,但是,我卻又覺得似乎我對她的感情已經超過那種兄妹之情了。」拓村澤明不否認地說。
「好小子。」東山道也重重地拍他的肩,「沒想到你談戀愛,我竟然都不知道,把我瞞得緊緊地。」他雖是這麼說,但是臉上卻找不出有任何的生氣成分。
「你呀!」東山道也還是一臉的笑意,「那個女孩是新認識的?」他實在好奇到底是哪一家的女孩,可以馴服面前這個脾氣暴躁的毛頭小子?
「你應該知道她的。」拓村澤明故作玄虛地說。
「我也認識她?」東山道也挑起了眉,心里開始猜測那個女孩究竟是誰,據他所知,拓村澤明認識的那一堆女人,沒有一個是他真正看得上眼的,那會是哪一個呢?除了那個小辣妹冷若嵐之外,大概也沒有一個女人還能配得上他。
不過,如果是那個小辣妹,那他未免也太不珍惜自己的壽命了吧?
見東山道也一臉苦思不出的樣子,拓村澤明笑了出聲,「哈。終于有你想不出答案的事情了吧?!」頓了一下,他還是宣布出答案,「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那個把我打得流鼻血的女孩?」
東山道也立即反應過來,「你是說她?你又跟她踫頭了?」
「嗯!在你來英國後,我在街上踫到了她。後來,我可憐她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女生,就留她住在我們的地方。」拓村澤明敘述著他再遇上早見希芝的情形。
東山道也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她是孤兒嘍?」
拓村澤明搖搖頭,「她有一個父親。」他的眼神盯視著東山道也,仔細且緩慢地說︰「早見浩夫。」
「早見浩夫?」東山道也微微一怔,「是他的女兒?」
「嗯。」拓村澤明點點頭,「不過,希芝一直都跟她父親不合,她很恨她父親。」
「那……你說的這個希芝,她知道你的身份嗎?」
「不知道,不過,可能她爸爸知道了。在我出國的前幾天,他還硬把希芝帶回家去。」想到當天的情形,拓村澤明的心就不禁微微刺痛著,因為早見希芝是為了自己,而回到她不願回的家。
「那她現在人應該是不在我們的住所了?」
拓村澤明搖搖頭,「以我所認識的她,我知道她不會那麼甘心就回去的,她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找我。所以,我也留了一張字條給她,告訴她我來這里了,也留這里的電話給她。」
東山道也再次拍拍他的肩,「那你應該放心了才是。」停頓了一下,「我們現在應該要好好地計劃一下,要如何去對付那個杰夫。」
「嗯。」
☆☆☆
幾天的奔波下來,早見希芝花了拓村澤明的錢,終于辦好了所有的出國手續,站在機場的出境室里,等待著上飛機到英國去了。
在等待了十多分鐘後,一陣廣播的聲音,她提著自己的隨身小皮包,和人群一一地往登機門內走進。
她在一交出登機證給一邊的工作人員後,她無意識地隨意轉了一下頭,便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急急忙忙地奔來——是她的父親和中森寬一郎。
她一急,立即拿了登機票根沖進飛機內,還未到自己的座位,她便拉住一名站在一邊的空中小姐。
「有什麼要我為您服務的嗎?」空中小姐滿臉笑意地詢問她。
「有沒有地方可以躲起來的?」早見希芝是急得連說話的音量也加大了。
「什麼?」空中小姐被早見希芝的話給弄得怔住了。
「我要找個地方躲起來。」早見希芝邊說邊回頭看著父親的身影是否已經跟著進來了。
「小姐——」
「快點!不然我就會死的!我就不能去英國找我的男朋友了!」早見希芝急得已經快要跳腳了。
空中小姐一愣,手往一邊的一扇小門指著,「那里有一間電梯,你可以躲到下面的廚房。」
「別告訴任何人我躲到那里了!」話才一說完,早見希芝人已經躲進空中小姐指的那一扇門,按著門里的一個按鈕,門里的電梯便緩緩地下降。
「小姐,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大概五尺六寸的女孩,頭發差不多過肩的女子?」
在飛機上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女兒的蹤影,早見浩夫索性問著空服人員。
先前告訴早見希芝躲到電梯的空中小姐,則是在一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走至早見浩夫的面前,「先生,你要找的那個女孩是不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女孩子?」
「你有看到她嗎?」早見浩夫看著那名空中小姐,急急地問著。
空中小姐點點頭,「我剛才看到她上了飛機,又急急地下去了,我問她發生什麼事情,她好像說什麼她的護照不見了,要下飛機找。」
「護照丟了?」跟在早見浩夫身邊的中森寬一郎眉頭一皺。
「是啊!她說她剛才去免稅商店逛的時候,有打開她的背包拿錢,可能是那時候不小心把護照給掏掉在那里。」空中小姐不疾不徐地回答著,面色沒有絲毫猶豫和不自在。
「我們下去免稅商店找她!」早見浩夫一听到空中小姐的話,立即對中森寬一郎說著,隨即,便匆匆地奔下飛機。
在早見浩夫和中森寬一郎下了飛機沒五分鐘,飛機便在機長的廣播介紹說明的時候,緩緩地開動,然後,在一名空中小姐在眾位搭機旅客前示範了一次突發狀況的應變後,飛機便快速地沖前,然後起飛離開地面。
在飛機飛平穩了之後,那名空中小姐便立即也坐了電梯到了下面的廚房。
「有沒有人找我?」她一出了廚房,在里面的早見希芝便急急地問著她。
「有兩個男人到處找著你的行蹤。」空中小姐慢慢地回答。
「然後呢?」早見希芝緊張地追問著,她的心里可是祈禱著父親和中森寬一郎沒有跟著這架飛機一起起飛。
空中小姐搖搖頭,「我騙了他們,說你發現護照掉在免稅商店,又跑下飛機去找,結果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就下飛機去找你了。」
「真的?」早見希芝听著空中小姐的話,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但還是不確定地再問一次,「你確定他們兩個人現在都沒有在飛機上?」
空中小姐點點頭,她的口氣確定地說︰「我有特別注意他們,他們一下飛機沒多久,飛機就起飛了,而他們也沒再跟上來。」
「謝天謝地。」早見希芝吐了一大口氣,整個人放松地往身後的牆壁一靠。
「他們是誰?」空中小姐忍不住好奇地問。
「他們……是我爸爸和我哥哥。」早見希芝扯了一個謊。
「他們阻止你去找你的男朋友?」她記得剛才早見希芝急得找地方躲的時候,是說她要去英國找她的男朋友。
「是啊!」早見希芝也不想多說些什麼,只是很誠心地道謝,「謝謝你幫我的忙。」
「不必客氣。」空中小姐微微一笑,「我很樂意可以幫到你的忙。」
早見希芝看了一眼電梯,「那我先上去找我的座位休息了。」
「嗯。」空中小姐應了一聲,「你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會先送些冷飲給你們喝的。」
早見希芝沒再多說什麼,便坐著電梯上去。找到了她的座位,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軟趴趴地躺著,再也不想動了。
☆☆☆
在十多個小時的空中飛行之後,早見希芝終于站在倫敦的土地上。
她想也沒有想地便走至一個公共電話前,拿了剛在機場里換的錢幣,打了通電話給在英國的拓村澤明。
但是,沒有人接,她掛上了電話,低聲地咒了幾句,又不死心地再撥了一次電話,還是沒有人接,但是,卻有了電話錄音,「哈□!我是Jimmy,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留下你的大名和電話,我回來會盡快與你聯絡。」
早見希芝是一愣,這個聲音並不是拓村澤明的,難道是自己撥錯了電話?
于是,她又重新打了一次,還是一樣的電話錄音。
八成他是住在他的朋友家吧!早見希芝心里想著。在電話錄音中響起了嘩的一聲之後,她對著電話那端的機器說著︰「喂,我是澤明的朋友希芝,我現在人在倫敦的機場,我是來找澤明的,我不知道要如何找到澤明,能不能到機場來接我?我會在這里等的。」說完,她有些不甘心地掛回了電話筒。
她轉頭看著面前的街景,倫敦是一個美麗的城市,但是對早見希芝來說,她並沒有心思去瀏覽這一切,拓村澤明沒有來接她,她將會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因為,她已經將拓村澤明留給她的錢,幾乎全花在機票上了,身上現在的錢,剛全換了英磅,只有三十多元,連住飯店一晚都不夠。
她眼楮到處尋找著,終于找到一個比較可以休息的路邊人行道,她背著自己簡單的小背包行李,走去坐了下來,等著拓村澤明回去之後,會听到自己的留言,趕來接她。
☆☆☆
東山道也站在一個大樓前,身邊也同時站了拓村澤明和冷若嵐。
「等會兒,我們就進去,照我們的計劃進行。」東山道也對著拓村澤明和冷若嵐說。
拓村澤明點點頭,「到時我們大家互相照應。」
東山道也轉頭看了一眼猶豫的冷若嵐,「你有問題嗎?」
冷若嵐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說了︰「真要我殺人嗎?」
拓村澤明對她的話則一愣,「你已經殺了一堆人了,還問?」他的臉是有著些輕蔑的笑。
冷若嵐立即回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白眼。
東山道也在一邊,心里當然明白冷若嵐是沒有殺過人的,看過她的手法,也知道她法律高材生的身份,他嘆了一口氣,對她微微一笑,「隨你的意思。」他簡單地對她說,由她自己做抉擇。
「可是……」
「你不殺人,他們就一槍斃了你這個智障兒,白痴!」拓村澤明也回給她一個白眼。在他的心中,他可是不知道冷若嵐是沒有殺人的紀錄。
「你閉嘴!」冷若嵐仍是惡狠狠地瞪著他,「你不說話,我們不會把你當成啞巴的!」
「是啊!」拓村澤明叉起腰,頭一甩,綁起馬尾垂在胸前的長發往後一拋,翻翻白眼,「我就是當啞巴,如何?」
冷若嵐生氣了,覺得他那一頭長發實在礙眼,「你不知道情況就別給我說話!」
她的口氣已經開始充滿火藥味了。
「你們兩個,我們現在要做正經事,可不可以把火氣收起來?」東山道也立即插口,深怕人都還沒有進去,在外面就已經成了一個戰場了。
拓村澤明和冷若嵐一听到東山道也的話,火氣退了不少,只是用著自己最狠毒的眼神,直直瞪著對方。
東山道也看了兩人一眼,口氣鄭重地說︰「等會兒進去,你們可別像現在一樣,我們現在可是站在同一個陣線上的伙伴,不是死對頭,到時窩里反,我們一個都別想活著出來。」他像是一個長官在對自己的小兵訓話警告著。
「只要她不要給我們出紕漏就好了。」拓村澤明還是嘴里不罷休的說。
「你!」冷若嵐氣得又想要罵人了,但是當她一迎視東山道也警告的眼神,全身的火氣全都無形地消失了,她撇撇嘴,不屑的口吻對拓村澤明說著,「算了,懶得跟你這種人說話。」
「好了,都別說了。」東山道也知道再繼續站在這里,面前這兩個人還是會再吵起來的,于是率先地往面前的大樓走去,「走吧。」
拓村澤明跟著東山道也也走進去,而冷若嵐則是對著拓村澤明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才移動自己的腳步。
當三個人一起坐著電梯到了十三樓,電梯門才一打開,腳一跨出,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便從自己的長風衣里掏出一把重武器,M—16,另一只手則再掏出一把手槍,雙手齊扣緊了扳機,子彈便如下驟雨一般地飛出,頓時慘叫聲不絕于耳,里面的人還都在來不及的情況之下,紛紛躲避找掩護的地方,不少人被子彈掃射到而倒地不起。
冷若嵐可沒有像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般地夸張,她只是彎低身子,以快速的腳步移動,閃進了面前的大廳內。
她也不多想,還是拿著先前她帶出門的一疊塑膠制的撲克牌,一張張地丟出,百發百中地射中持槍人的手腕,痛得每個人哇哇大叫,丟下手中的槍,然後,再被從前方射來的子彈命中紅心,倒地不起。
拓村澤明眼見不少的人被解決掉,立即快步地持著自己的槍,邊掃射邊走進去。
「你這個白痴,還真的都不殺人啊?」他走到冷若嵐的身邊,實在是不敢相信她的行為作風。
「我相信殺人者不得好死,你滿意了吧?」冷若嵐也不想跟他多說,但還是不高興地瞪了拓村澤明一眼。
「別多說了。」東山道也也趁四周的人都被解決掉了之後,走到拓村澤明和冷若嵐的身邊,「我們趕快找找杰夫人躲在哪里。」
隨即,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散開,往這層樓內四處搜尋。
冷若嵐沿著一條長廊往內走去,小心翼翼的她,緩緩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走著,直到長廊的底部的一扇門進入她的雙眼之中。
她停下腳步,眼光直視著那一扇緊閉的門,她有些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開門走進去,抑或是等著東山道也他們的到來?
她靜靜地凝視那一扇門好久,她不禁地打了一個寒顫,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覺那扇門後的不對勁,那扇緊閉的門,帶給她一股不安及陰冷的心緒。
她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等到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的人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算了,就自己進去吧!」她這麼對自己下一個結論,「冷若嵐,你沒有應該要怕的東西。」她說服自己那顆有些害怕的心。
做了幾個深呼吸,精神比較能安定下來了之後,冷若嵐邁開大步伐,趁一時而起的勇氣沒有消失之前,走向房間,一股作氣地將門「砰」的一聲打開。
她微微一怔,看著面前的景象,整個房間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她站在門口一會兒,確定沒有半點人影存在之後,才真正地大起膽子來,往房間內走進。
但才一走進,她便感覺到自己的猜測錯誤,因為她感覺到身後正有一把冷冷的槍口,對準著自己,她沒有回頭,只是將自己想向前移動的腳收住,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你們的膽子還滿大的,竟敢三個人就進來了。」她身後的聲音是低沉而寒冷,听得冷若嵐全身都不禁想打冷顫。
但是,她不能讓身後的人感覺到自己的畏縮,她挺直了背脊,聲音強自鎮定地問︰「你是杰夫?」
「你認為呢?」一個冷笑,「沒想到你們也把我的事查得一清二楚。」
冷若嵐也回以冷笑,想籍此讓自己冷靜,「中國人有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是嗎?但是我卻沒有看到你們勝過我什麼。不過,我倒滿佩服你們的,竟然可以把我給砸了。」
「這是給你的一點小教訓,你不該對我們的幫派動手,我們並不是好惹的。」
「很好。」又是一個冷笑,但又帶著些許的得意成分,「我倒想看看你們這次會不會在我這里有所豐收。」
冷若嵐一听完他的話,兩只手臂便立即地被他給反縛至後,痛得只能跟著他走到面前的一扇落地窗前。
「我等著你的同伴如何把你給救出去。」他的眼光直視著那扇剛被自己關上的門,似乎要等著這扇門再次被人開啟,「我看是我贏,還是你們贏。」
冷若嵐的眉頭皺成一團,看情形,自己已成他威肋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的人質。
她在心里盤算著,這可不行,這樣子,他們的勝算一定不大。
就在她沉思還沒有個結論的時候,門再次地被人打開,拓村澤明和東山道也兩個高大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你——」拓村澤明一進房,看到被杰夫抓住的冷若嵐,微微一怔,「你這個婆娘智障兒,實在是不是普通的白痴,一下子就被人給抓了!」他的口氣帶著些許氣憤。
「我……」這冷冷若嵐沒有被他氣到,反而對他們有些不好意思和抱歉,如果,自己小心一點,此時就不會成為他們的負擔。
「你抓她做什麼?」另一邊的東山道也可不是這麼想,他只是冷冷地直視著冷若嵐身後的杰夫。
「你認為呢?」杰夫冷笑地反問。
「放了她。」東山道也警告的意味可是濃厚得很。
「如果我說不呢?」杰夫不給東山道也一個確定的答案。
「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東山道也的口氣陰冷得可以讓一般人不寒而栗。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杰夫的眼光透出心中的憤恨,「我發過誓,我一定要把你們這些幫派給全部消滅,別以為你們今天很成功地把我這給毀之殆盡,這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小據點。」杰夫的口氣相當狂妄。
「我們不會讓你的想法實現。」東山道也的話氣也是堅定不容否定。
「我一定會實現的,我一定要讓你們這些雜碎全死在我的手中,我要讓你們嘗嘗自己的親人或朋友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
「呵!那你盡避吧!」拓村澤明無所謂地對杰夫說,「反正她也不是我們自己人,她還是另一個死對頭的頭頭,你殺了她,我們還省了子彈咧!」他撇了冷若嵐一眼。
杰夫冷冷一笑,在東山道也和拓村澤明的驚訝之下,拿著手中的槍,往冷若嵐的右小腿開了一槍。冷若嵐當場一聲尖叫,腳站不穩地要倒下,但卻被杰夫強硬地抓住無法倒地,也無法顧著自己的腿,她痛得是眼淚直落。
拓村澤明傻住了,他沒有想到因為自己一句無心的話而讓冷若嵐真的吃了一個子彈,他滿是愧疚地看著忍著不哭出聲的冷若嵐。
此時東山道也的火氣也被逼出來了,他看著冷若嵐痛苦且不敢哭出聲的樣子,他的心莫名地為她刺痛著,他露出足以殺死人的眼神劉對杰夫低聲再一次地警告,「放了她!不然我會要你付出更高的代價。」
「那就試試看。」杰夫一把推開冷若嵐的身子,一副嚴陣以待一場爭斗的模樣。
拓村澤明先沖上前去,和杰夫展開一場肉戰,兩人打得不分勝負;東山道也則是奔至冷若嵐的身邊,彎身扶起她的身子。
「你還好吧?」他溫柔地問著。眼光充滿他的擔心,他知道冷若嵐畢竟是個「新手,」一定沒有受過槍傷,那不是可以和自己不知道受過多少的「經驗」相比較。
「你說呢?」冷若嵐緊咬著下唇,雙手緊緊壓著鮮血直流的傷口,斗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不停地冒出流下,淚水也是跟著汗水一起滴落。
看著她一臉忍著不叫出口的痛苦模樣,東山道也的心全在不自覺中揪在一起。
「你再忍耐一下,我和澤明馬上帶你出去。」他邊說邊起身,輕放開冷若嵐的身子,轉身和拓村澤明一起和杰夫打斗。
才沒一會兒工夫,房間內所有的擺設全都被破壞殆盡,三個人都還無法停止戰斗。最後,槍還是用上了。
東山道也不禁擔心地望了一眼倒在一邊的冷若嵐,她的長褲已經染滿了鮮血,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已經漸漸失去知覺。
「澤明,快點解決,若嵐快撐不住了。」東山道也在接近拓村澤明的時候,在他耳邊低語著。
「我知道。」拓村澤明簡單地回答他,一個躍身跳過倒在面前的一張椅子,然後落地滾身地朝杰夫的身上開了一槍。
杰夫則是迅速地閃過身,也回敬拓村澤明一槍。
「你帶著若嵐先走,我們外面會合!」拓村澤明在閃過杰夫的一槍之後,對著東山道也叫著。
東山道也沒有回答,立即奔回冷若嵐的身邊,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快速地離開房間。
「你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可以救你了。」東山道也邊說邊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兒。
冷若嵐在昏迷之中听到東山道也的溫柔言語,她勉強地擠出一個微笑,「我快死掉了,對不對?」
「沒有的事,你別亂想,你是小腿中了一槍。」
「可是,我流了很多的血,血流多了,還是一樣會死的。」
「不會的。」東山道也急急地回答,其實他心里很明白,血流多了,真的是會死。
「別安慰我了,你放下我,快點去幫澤明那個娘娘腔才是。」
「他不會有事的,我不能丟下你不管。」說話之間,東山道也已經將冷若嵐的身子抱進車子里,輕輕地讓她躺在車子後座。
他立即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一條毛巾,緊緊綁住冷若嵐的小腿,讓血液不會太快地流出。
「你安心地躺著,不會有事的。」他柔聲地對半閉著眼的冷若嵐說。
「我相信你……」她回給他一個微笑,然後,再也支撐不住地緊閉上雙眼,昏了過去。
「你不會有事的。」東山道也看著她昏過去,縱使心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還是不動聲色地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絕對不會!」
小娟娟家常話之八︰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想要別的新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