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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也多情 第三章

在秘書的帶領下,顏童童走進紀傲翔的辦公室。

目前,只有他能幫自己了,他曾說過,如果有問題可以找他,所以童童拿著他給自己的公司地址來找他,希望他能替自己解決問題。

「你有事找我?」見到顏童童有些不安的神色,紀傲翔將身子往椅背一靠,微眯起眼楮詢問她。

「嗯。」顏童童遲疑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紀傲翔微蹙起眉,「什麼事?」心想不會是要幫她找她那個不知姓名的姊姊吧?

「我……」顏童童真不知該如何開口,她轉頭看了一眼一直跟著自己的姊姊,臉色有些猶豫。

顏切切淡淡一笑,她能了解妹妹此刻的心情和猶豫,畢竟開口要一個才第二次見面的人,幫這麼大的忙,實在是很難啟齒的,「童童,如果你不敢說出口,那就算了,我們可以另外找人的。」她不想為難妹妹。

顏童童搖搖頭,臉色堅決地說︰「我不能空手而回,何況我們無人能找了。」

紀傲翔看著顏童童轉頭對著身邊的一團空氣說話,他有些奇怪,「你在做什麼?」

顏童童立即轉頭看著面帶狐疑的紀傲翔,不大自然地一笑,「沒事,我自言自語罷了。」

紀傲翔對她的回答,並沒有提出他質疑的問題。

顏童童深吸一口氣,她似乎有豁出去的「雄心壯志」,反正既然來了,就說吧!

「我想請你幫我辦一個後事。」

此話一出,倒讓紀傲翔的臉色微微一變,「辦後事?」

顏童童輕應了一聲,「我姊姊出車禍死了。」

「你姊姊出車禍死了?」紀傲翔可真有些驚訝,她不過才來台灣三天,這麼快就找到她姊姊了?!

「這是咋夜的事。」既然要人幫忙,就該將事實全盤說出,當下,顏童童便將自己昨天生病去醫院急診,然後在手術室看到姊姊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出。

紀傲翔听著顏童童的敘述,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表示,在他的心里,總藏著不相信。

「他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你。」顏切切觀察紀傲翔的神情,對妹妹說著。

「是嗎?」顏童童盯著紀傲翔,「你不相信我的話嗎?

「是不相信。」紀傲翔很坦白地回答,對于這種怪力亂神,他一向是視為無稽之談。

顏童童微微一愣,「那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呢?」他一定要相信,不然就沒人可幫自己的忙了。

紀傲翔仍是微眯著他的雙眼,盯著面前看起來有些焦急的顏童童,「我從不相信這種法術、鬼魂之類的東西,除非我親眼看到。」

「可是,我沒法讓你看到我姊姊啊!」顏童童的五官皺成一團,真不知道要怎麼做紀傲翔才會相信自己的話?

「你可以變法術給他看啊!」顏切切在一邊提醒她。

「對呀!」一句話可提醒了顏童童,「我怎會忘了這點呢?」她展開笑容,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猶豫了起來,「可是,羅絲說過我不能在別人面前使用我的法術,而且我也答應過她的。」她可不想做個背信忘義的人。

「可是,我們只有這個方法可行了。」

顏童童想了一下,的確,現在似乎只能用這種方法來取信于紀傲翔了。

好吧!既然是為了姊姊,那就做吧,頂多被羅絲知道後,被她罵一頓而已,「就這麼辦了。」

紀傲翔靜靜地看顏童童自言自語,和不停變化的臉色,其實,看她說話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說謊,畢竟眼楮是不會說謊的。

「你要我證明給你看,我就證明給你看。」顏童童對他說著。

隨即,顏童童的臉色神情嚴肅起來,她深吸一口氣,閉上她的雙眼,雙臂微微張開,口里開始喃喃地念咒語來。沒一會兒,整個辦公室似乎開始震動起來,只要是擺設的東西都開始搖晃起來,咯咯作響著,接著密閉的空間內,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大風,吹得辦公桌上的文件紙張四處亂飛。

紀傲翔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了,他的冷靜已化為驚訝,看著顏童童保持她的姿勢不動,嘴里不停喃喃念著他听不懂的言語,她烏黑的長發隨風飄揚著,他真的被嚇住了。

好一會兒,顏童童低喊一聲,所有的一切立即恢復平靜,她慢慢睜開眼,看著辦公桌上的一只茶杯,「路以哈啦瑪、非路即卡。」隨即,那只荼杯平空浮起,飛向她的面前,她伸手接住,看著紀傲翔驚訝不過的臉,「現在你相信了嗎?」

紀傲翔沒有說話,他真的不敢相信,剛才的景象自己只在電視、電影上看過,沒想到他現在竟在現實生活中親眼看見。

「他似乎被你剛才的法術給嚇到了。」顏切切輕聲對妹妹說著,其實她剛才也被法術造成的景象給嚇到,她沒料到妹妹的法術是這般高超。

「是嗎?」顏童童的秀眉微微蹙起,「可是,是他說要親眼看到他才相信的嘛!」

她有些無辜的說道。

「我想他大概沒想到你真的會,而且你的法術還不是一般的普通。」顏切切對妹妹解釋她所猜測的紀傲翔應有的想法。

「是這樣子的嗎?」顏童童將視線轉向紀傲翔,「你真的被我嚇到了嗎?」

紀傲翔定定神,也不避諱地回答︰「我的確被你的超能力嚇到。」

「是嗎?」顏童童低頭看了手中的荼杯一眼,「魯亞利耶。」杯子隨著她的咒語一落,又很輕輕巧巧地飛回它原來的位置落下。

「我這不是超能力,而是法術。」顏童童糾正紀傲翔的話。

紀傲翔看了一眼飛回自己辦公桌上的茶杯,「都是一樣,你是擁有我們一般人沒有的能力。」

「那你現在是相信我的話了?」

紀傲翔沉思了一下,他沒有不相信的道理,他微一頷首,「事實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能睜眼說瞎話我不相信嗎?」

「那你願意幫我忙嗎?」顏童童的眼神里充滿她的誠心誠意和請求,「我真的會很感激你的。」

紀傲翔可以不理會她的請求,自己一向不是一個熱心助人的人,尤其面前這個女孩也才不過是第二次見面,沒有必要那麼好心地幫她,但是看她那似無助又熱切乞求的神情,他內心的一絲好心再次被她挑起。

「你要我幫你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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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公事了,但是,紀傲翔仍是放下手邊的工作,陪著她奔波醫院和殯儀館,料理顏切切的後事。

現在,他又陪著顏童童到中正機場來接蔣世勤。

「你記得哦!我現在是顏切切,而不是顏童童。」顏童童站在機場入境大廳,對站在身邊的紀傲翔提醒她說過不下百遍的話。

「你已經說了兩百三十八次了。」紀傲翔平淡地提醒著她。

「我怕你會忘了,露出馬腳來。」顏童童說出自己的擔心。

「我不是三歲小孩子,也不是七十歲的老人。」

「你能牢牢記住就好了。」對于紀傲翔的保證,顏童童放心地甜甜一笑,她的純真,讓她很放心紀傲翔,也很相信他。

「你知道你姊姊男朋友的長相嗎?」紀傲翔詢問著,望著一個個從入境大門走出來的人,他可是認不出來的,因為他根本不認識蔣世勤這個人。

「切切會告訴我的。」顏童童可不擔心這點,同時也轉頭看看在自己另一邊正仔細凝望入境大門的顏切切,「切切,他出來了嗎?」

顏切切的視線未移開入境大門地搖搖頭,「還沒有。」

「怎麼這麼久呢?」顏童童低聲喃喃自語。

「來了。」沒半分鐘,顏切切開口了。

顏童童立即睜大了眼望著入境大門,急急地問︰「哪一個?哪一個?」

「穿白襯衫、深藍色西裝褲的那一個。」顏切切凝視著漸漸走近自己的蔣世勤,對顏童童說著他的衣著。

顏童童轉頭對紀傲翔重復一次顏切切的話,「我姊姊說穿白襯衫、深藍色西裝褲的那個人就是她男朋友。」

她的話一落,紀傲翔眼光立即搜索到和她所描述相同的男人,「我們過去吧。」

「喔。」顏童童應了一聲,跟著紀傲翔走至蔣世勤的面前。

「切切。」蔣世勤看到走向自己的顏童童,開心地露出了笑臉。

「不能讓他看出破綻。童童,拜托你了。」顏切切在一旁急急地提醒著妹妹對蔣世勤應有的態度。

「嗯。」顏童童輕應一聲,于是笑容滿臉地走向蔣世勤,「世勤。」這一聲叫喚聲,可是這一整天,她向姊姊學了好久的標準中文。

蔣世勤同樣也是笑意堆滿臉,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一年沒見的心愛人兒,「切切,你變得更漂亮了。」

「是、是嗎?」顏童童的笑容開始有些不自然了。

她現在必須用中文和將世勤對話了,可是,不懂中文的她,根本不知道將世勤在說些什麼,所以只好由一邊的顏切切立即告訴她,她該回答他什麼話,讓她現學現賣她的中文。

蔣世勤似乎感到顏童童有些不大自在,關心地詢問︰「切切,你怎麼啦?」

顏童童還是維持她的微笑,「沒有,只是這幾天有些感、感冒,喉嚨……有些不舒服。」

「怎麼感冒了呢?不是要你好好Care你自己的嗎?還是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看醫生了嗎?」蔣世勤雖是在責備,但口氣卻是充滿了他濃濃的關心。

「呃?」顏童童一愣,面前的蔣世勤說了一大堆,可是旁邊卻沒有「回答」,她有些慌張地轉頭,只見姊姊淚水盈眶,似乎很激動。

「切切?」見顏童童有些心不在焉,蔣世勤輕聲叫喚她。

「切切昨晚去看過醫生了,不過醫生說她的喉嚨發炎,要她少開口說話,讓喉嚨好好休息一下。」在一邊的紀傲翔開口說著,適時解救了顏童童的不知所措。

顏童童轉頭給紀傲翔一個感激的眼神,不然自己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姊姊哭得好傷心,自己真的是慌了,對于蔣世勤的話,她真的是有听沒有懂,只听懂一個字︰Care,可是,Care什麼呢?

不過,幸好有紀傲翔替自己解圍,管他Care誰。

蔣世勤此時則是對面前的紀傲翔稍做一下打量,「請問你是……」

「我是切切的一個遠房表哥,我和她一是來接你,我姓紀,紀傲翔。」紀傲翔自我介紹著,「切切常對我提起你。」天!其實自己對他根本是一無所知。

「是嗎?」蔣世勤深情地凝視著顏童童,開著玩笑,「她不會把我的糗事都說了出來吧?」

紀傲翔淡淡露著笑容,此時的他,不能只是任由顏童童「孤軍奮戰」,自己也必須加入「戰場」,演起戲來才是,「他連你小時候的糗事都說了。」反正騙死人也不償命,而且有那個自己看不見的真正「女主角」在旁邊跟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才是。

「切切真的這麼破壞我的形象?」蔣世執露出笑臉,繼續開著玩笑。

「是啊!」

「蔣世勤在那里!」這時,一個興奮的叫喊聲遠遠傳來,接著,有好幾個人拿著照相機、攝影機、麥克風向蔣世勤奔來。

「是記者。」紀傲翔看他們的穿著裝備,立即猜出他們的身份,同時也狐疑地皺起眉,他們似乎是沖著蔣世勤來的,而蔣世勤是哪號人物?殺人狂?通緝犯?美國總統還是有名的明星?

「我們快走!」蔣世勤臉色微變,「不然被記者纏身就很難逃月兌了。」

紀傲翔當然明白這點,憑自己也是商業界的有名人物,也曾被記者纏過,于是,他想也不想地伸手拉住還不明白發生啥事的顏童童,帶著蔣世勤快步沖出機場,逃奔到他的車上,快速離開。

「呼。」蔣世勤吐口大氣,微笑再次出現在他的臉上,「幸好我們跑得快,不然會被記者給纏死。」

「看樣子,記者是沖著你來的。」紀傲翔用這般的說話方式,想套出記者找他的原因,不然,自己剛才在機場對蔣世勤吹的牛皮,會立即被自己給戳破了。

「是啊!這些記者也不知是從哪得來的消息,竟然知道我要來台灣,真的是嚇了我一跳。」

唉!沒問出理由,紀傲翔可有些接不下去了,「記者總是消息靈通的。」

「就是啊!」

坐在後座的顏童童,雖不知前面兩個男人在說些什麼,但是,她竟也听得津津有味,轉過頭稍看了一下坐在旁邊的姊姊,她的情緒似乎也比較平靜了些。

「童童,看你有沒有辦法,讓你不必說話,但可以傳達你的意思給紀傲翔知道?」

顏切切詢問著妹妹。

顏童童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

「你告訴他,世勤在美國是很有名的小提琴手,半年前曾有很多台灣音樂機構邀他來台灣做幾場音樂會。」

「喔。」顏童童輕輕地應聲點頭,隨即,她集中精神,用她所學的心靈感應,用心和前方駕駛座的紀傲翔說話,「哈□NFDC4□,你別開口,我是童童,我正用心靈感應跟你說話。」

紀傲翔听到好似從腦里傳出的聲音,他嚇了一跳,立即從後照鏡看了身後的顏童童一眼,只見她正對著自己嘻嘻一笑。

「我跟你說,切切剛告訴我,蔣世勤在美國是個很有名的小提琴手,半年前開始,就有很多台灣的音樂機構相邀他到台灣做幾場音樂會。明白嗎?你若要回答,就用想的,我就可以听到你的話了。」顏童童轉述著姊姊剛說的話給紀傲翔听。

紀傲翔立即明白,用「想」的回答,「我知道了。」隨即,他立即開口對蔣世勤說︰「那些記者八成是得到小道消息,以為你要來台做訪問,答應要開音樂會,所以,那些記者查你的班機,想追著你問確定的答案吧!」

「也許。」蔣世勤笑笑,「不過,我這次來台灣並沒有告訴別人,怎麼還是會被記者知道?」

「這就是我剛說的,他們記者小道消息靈通得很。」紀傲翔很明白記者的能力,他可是被纏怕了。

「也許,不過,這真的是很頭大的一件事情,希望我在台灣這段時間,不會有人來找我。」

「你不想在台灣開音樂會嗎?」紀傲翔好奇地問,對于蔣世勤他有著好感,也許同樣都是有成功事業的男人吧!

蔣世動搖搖頭,眼光直望遠方的景色,「我學音樂美是為了興趣、為了自己從小對它的熱愛,我和切切都是一樣的心,我們今天也許在音樂界上有那麼一點點的名氣,但是那又如何呢?我們只是為了愛音樂而學音樂,想在其中找尋自己的快樂、滿足感,並不是為了什麼。」

「可是,你們可以藉由音樂會,把你們對音樂的熱愛和快樂分享給大家。」紀傲翔對于蔣世勤的這些話可不是很認同。

「我們也曾這麼想過,也許我們沒有這個雄心壯志,所以,我們寧可開班授課,也不想開音樂會,在學校那種小的公開場合開個小型音樂會,是我們能接受的最大尺度。」

蔣世勤淡淡地說著,在他的心里,淡泊名利是他抱持的態度,「當初我們只是想學音樂,卻沒想到竟會讓自己的名聲流遍音樂界。」

紀傲翔牽動著微微上揚的嘴角,「這叫作無心插柳柳成蔭。」

「或許吧!」

「你來台灣有住的地方嗎?」紀傲翔詢問他,「听切切說,你的親戚也全移民到美國去了。」

「是啊!我只有幾個朋友在台灣,不過這些日子都忙得疏于聯絡了,如果住他們家可能有些唐突,住切切那可能也不太方便,所以我想就住飯店好了。」蔣世勤說著自己的打算。

「不怕記者查到你住的飯店?」

「查到也沒法子,頂多再換一家飯店。」蔣世勤有些無奈的說著。

「這樣不覺得很累嗎?」

蔣世勤轉頭看看紀傲翔,「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紀傲翔沉吟一下,對于蔣世勤這個男人,他有種說不出的好感,也希望能和他做個可以暢談的好朋友,「這樣吧!你在台灣的這段日子,就住我家。」

「這不太好吧?」

「沒有關系的。」紀傲翔大方地說,「切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那……」蔣世勤對于這才剛認識沒多久的紀傲翔也大有好感,「我就不客氣去你那住了。」

「童童。」顏切切再次輕喚著妹妹,「幫我跟紀傲翔說一聲,我很謝謝他。」

顏童童微微一愣,看著妹妹,一張臉透著為何又要謝謝紀傲翔的表情。

「他讓世勤去住他家。」顏切切很簡單地解說。

顏童童想了幾秒,立即明白地點點頭,隨即,她又用心靈感應對著前面的紀傲翔說︰「嗨!我姊姊要我跟你說一聲,她很謝謝你讓蔣世勤住你家。」

紀傲翔淡淡一笑,「跟你姊姊說不必客氣,我也是難得會好心的,不過,我既然答應幫你們了,那就好人做到底。」

「嗯。」顏童童透過後照鏡,給了紀傲翔一個最甜美的感謝笑容。

這個笑容,讓紀傲翔的心怦然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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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童童坐在房里——這間應該屬于顏切切的房間,不停學著顏切切教她的中文。

「你學得很快。」顏切切滿意地露出微笑。

顏童童得意地笑笑,「羅絲也常這麼說我。」

「是嗎?」

「嗯。」顏童童點點頭,「從小時候,不論羅絲教我什麼法術,我都是教一遍就學會了,所以我想中文我應該很快就可以學會。」

顏切切輕輕嘆口氣,凝視著妹妹,「童童,你會不會覺得這麼做,太為難你自己?」

「怎麼會呢?別忘了我是你妹妹,而且也是個中國人,本來就該和你一樣會說中文、會寫中文啊!」

「可是,我真的覺得不應該這麼對你,讓你扮我的身份……」

「別這麼說。」顏童童打斷姊姊的話,「我們可是姊妹,出生時間差了一分鐘,本來就該互相幫忙的。而且,我這次來台灣本來就是要來救你的,但卻因為我自己疏失而導致你失去生命,我是應該要做一些什麼來彌補我對你的愧疚。」

顏切切搖搖頭,「這不能怪你,一切都是天意,不是一般人能挽救得回的。」

「可是,羅絲說過,你不該這麼快死的。」

「所以,我的魂魄才能停留在人世間,不必這麼快到地府投胎啊!」顏切切安慰著妹妹,也像是安慰著自己,她必須要裝出不太在乎的樣子,免得讓童童看到會更自責。

「切切——」

顏切切強裝出她的笑容,「別太自責,往好的方面去想,如果不是我出了車禍,我們姊妹倆也不會相遇,對吧?」

「可是——」

「別想得太多了,嗯?」顏切切蹲在顏童童的面前,溫柔地笑著。

顏童童點點頭,「我一定會好好幫你的。」她發著誓。

「謝謝你,童童。」

「我們是姊妹,不用這麼客氣的。」

顏切切凝視著妹妹的臉,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其實,自己也不必太過于擔心了,當時自己還在擔心婆婆沒有人照顧,現在,奇跡似地發現自己的妹妹竟然大難未死,她可以好好代自己照顧婆婆了。

「婆婆有你照顧,我可以放心了。」顏切切寬慰地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婆婆的。」

「不過。」想到了世勤,顏切切的臉色黯沉下來,心微微抽痛著。

「想到你的男朋友?」顏童童能看得出姊姊的心思,也許是姊妹,又是雙胞胎的關系,她發覺這兩天來,她和姊姊不必多說什麼,就都能猜得出彼此之間的心思想法。

「我不知道他知道我已經死去的事,他會怎麼樣?」顏切切重重地嘆口氣,世勤那麼深愛著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早已車禍身亡,他是否能承受得了這個打擊呢?

顏童童想安慰姊姊,卻不知從何安慰起,「這件事他遲早會知道的,他必須接受這個事實的。」

「我知道,可是我……」顏切切難過得開始淚水盈眶了。

「切切……」看姊姊這般傷心,顏童童也就難過起來。

「也許我和他這輩子是無緣的。」

「別這麼想……」

「我不能不這麼想。」顏切切打斷顏童童的話,「不然,我心里會難過的。」說完,兩道清淚滑下她的臉龐。

顏童童不語。

好一會兒,顏切切強收起內心的難過和臉上的淚水,她抬頭看著正擔心自己的顏童童,「童童,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麼?」顏童童微張大眼,等著姊姊的話。

「我下個月有一場在大學舉辦的音樂會。」

「嘎?」顏童童的眼楮此時是張得更大了,她能了解姊姊話中之意,「可是我不會彈什麼鋼琴啊!」

「所以,我才想麻煩你學鋼琴,現在若要取消那場音樂會是不可能了。」顏切切的臉是祈求的,「我知道這樣是勉強了你,而且,你只有不到一個月的學琴時間,可能也無濟于事,可是,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顏童童搖搖頭,口氣輕卻堅定地說︰「我會努力去學,反正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對吧?我不知道我會學得如何,但是,我相情我的學習能力是很強的。」

「童童,為難你了。」

顏童童再次搖搖頭,微笑地說︰「不會的,別忘了,我現在是顏切切,我不能有任何不像顏切切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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