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維豪坐在國家音樂廳的一樓座位里,身邊跟著來的還有康維雄和康維愛。
「喂。」康維雄拍拍康維豪的肩,望著眼前的舞台,「你會不會覺得我們這麼做有點過分哪?」
「什麼過分?」康維豪看了他一眼。
「把票全買啦!」
康維豪抿抿嘴,「有什麼好過分的?我可沒像她那麼過分,把全部的票都買了,我只把一、二樓的票全買了而已你沒看到還有別的觀眾進來听這音樂會嗎?」
康維雄抬眼望向三、四樓的座位,的確是有些許的觀眾人場就座,「只是覺得真的很奇怪而已。」整個一、二樓是連通的,放眼望去,就只有自己和阿豪、維愛而已。
「什麼奇怪?」康維豪聳著肩,一副輕松的模樣。
「只有我們三個人坐在這里听音樂會,滿奇怪的。」康維雄可是全身不自在,畢竟空蕩蕩的一、二樓,上百的座位只有自己這邊三個位子是有人坐的,而且還是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換成是誰,大概都會全身不自在。
「沒這麼恐怖的好不好?」康維豪翻了個白眼,「看你這副樣子,好似準備待宰的豬羊一樣。你看維愛,一點都不會像你這樣。」
轉頭看向一邊坐著的康維愛,康維雄發現她的面容輕松,根本沒受到一點影響。
「那是維愛老是少根筋。」他小聲地在康維豪的耳邊說著。
「那你就不能跟維愛一樣,少一根筋嗎?」他應了回去。
康維雄語結,也不知這要提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此時,整個音樂廳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就在兩邊的六道出口門要關上之時,一個人影快步如飛地奔了進來。
「還好!」呂行娟吐了一口大氣,隨即在康維雄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還是趕上了。」
她自言自語地說完,表演台旁的一個門打了開來,張玉寧一身端莊的黑色小禮服緩緩地走了進來,站在舞台中央,向台下的人一鞠躬。
然而,當她的眼楮望向台下的情景時,整個人赫然呆住了!
天啊!怎麼一、二樓的座位只有四個人?!不是听說一、二樓的票全都賣掉了嗎?她一轉眼看到那四個人其中的一個,咦!是那個球員。莫非……「不管了。」她在心里告訴著自己,「不管有多少人,總是要把這一場音樂會表演完的。」她擠出一絲的微笑,轉身走向身後的鋼琴前坐下。
就在她一坐卜,屏住呼吸,兩只手準備在琴鍵上開始彈奏之時,突然,一聲尖叫聲從台下響起。
「康維雄?!」呂行娟睜大著眼,直勾勾地看著坐在身邊的康維雄,「天啊!
你也來听音樂會?!」天啊!她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偶像竟坐在自己的身邊,是好運從天降嗎?
康維雄則是皺緊了臉上的五官。呂行娟突然在耳邊的尖叫,已經嚇了他一跳,然後又這麼大聲地對自己說話,破壞了這整個音樂廳的氣氛,說真的實在夠丟臉的了。
「真的是你嗎?!」呂行娟還是不知道控制音量,驚訝地大聲出口,眼光不移地在康維雄的臉上駐留。
「是啦是啦!」康維雄隨口小聲地含胡應了一句。希望這個回應能讓身邊這個女人閉上她的嘴,免得拖自己一起下水丟臉。
而呂行娟這驚破整間音樂廳的叫喊聲,可惹得在台上的張玉寧不高興起來,眼神白瞪向她,示意要她閉嘴。
而呂行娟正好眼楮也稍移開了點,接到台上張于宣投來的警告眼光,才發現剛才自己的失態,她不好意思地回以一個微笑,乖乖地堵緊自己的嘴巴,不敢多說話。
張玉寧在心里嘆息著,但沒一會兒就收回了注意力,雙手在琴鍵上流順地彈奏著,讓柔和的鋼琴音符散播在整個密閉性的空間里。
***
稀稀疏疏的掌聲在觀眾席上響起。
張玉寧謝幕似地向台下的人鞠躬,但是她卻沒有接受掌聲鼓勵後的開心。
因為在她彈琴演奏的時候,從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台下的四個人,除了坐在康維豪身邊的那個女生,從頭到尾專心地在聆听自己所彈出的音樂外,其他的三個人居然先後都睡著了!
那兩個球員睡著也就算了,反正他們這種只懂得往四肢發展的人,也不會有什麼音樂細胞,但是連行娟竟然也跟著他們一起睡著,三個人睡得東倒西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再怎麼說,行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這麼不給面子,倒在椅子里睡覺,喔!這是她第一次舉辦這麼盛大的音樂會,竟然舉辦得這麼生氣!
在走向後台的時候,張玉寧的怒氣一直在胸口凝聚著。她告訴著自己,待會兒看到行娟的話,可要好好說一說。
***
「喂!你們兩個!」康維愛實在受不了地叫住走在前面的兩個堂弟。
「怎麼了?」康維雄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康維愛睨著兩個堂弟,「不是我愛說你們,听音樂會竟然听到睡著?真的是一點音樂細胞都沒有。」她有些不高興剛才兩個堂弟在里面听音樂的反應,實在是太不給台上演奏者面子了。
「哎!」康維雄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不是我們沒有音樂細胞,平常我和阿豪也很喜歡听古典音樂啊。」他開始為著自己和阿豪睡著的行為做辯解,「我和阿豪今天練了一個下午的球,早已累個半死,剛才的音樂又是那種古典的音樂,換成是誰,都會當成是搖籃曲而睡著的。」
「但是你們要睡也別睡得這麼夸張好不好?」康維愛想到剛才里面的情景,忍不住地搖著頭,「一、二樓的听眾也不過四個人,你們全部睡成了一團,只剩我一個,還真的是‘眾人皆睡,惟我獨醒’,太不給台上的人面子了。」
「沒法子,我和維雄真的很累。」康維豪強調著這一點。說真的,自己也沒想到會听到睡著。雖然是想報復一下上次張玉寧把球票買走,還侮辱籃球的仇,但是心里卻沒有想說要在她的演奏會上睡著,想想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你們哪!」康維愛看著仍然睡眼惺忪的兩個堂弟,知道他們真的可能很累,也沒有意思想再責怪他們下去,「好啦,坐電梯下摟,去地下室開車回家吧。」說著,她先走向遠處的電梯。
***
「阿豪!」一個叫喚聲,從球場的門口響亮地傳來。
才在一邊休息的康維豪,听到叫喚聲後循聲望去,一個隊友站在練球場的門口,對著他大喊︰「有人來找你。」
「有人來找我?」康維豪微微一怔。會是誰來找自己?
然而,話才甫落下,張玉寧的身影便出現在球場的門口。
康維豪看到她,更是一愣。遲疑了一下,他起身走了過去。
張玉寧微抬著頭,迎視著他驚訝的眼,「你現在有空嗎?」客氣的語氣問著也。
「什麼事?」康維豪心存著警戒。畢竟自己和她可不算是認識,本沒有什麼仇恨,但近日卻有一些怨恨發生。所以——「我只想問你——」張玉寧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有些質問的口氣問著︰「為什麼要把所有音樂會一、二樓的票全買走?」
就知道是來尋仇的。「你怎麼知道一定是我把票全買走的?」呵!她還真會猜,不會認為是維雄,一雙眼神就認定是自己的模樣。
「難道是你的哥哥康維雄?」她听行娟提過,康維雄和康維豪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不過還真是奇怪,這兩個兄弟是雙胞胎,居然長得不太像。
康維豪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那你呢?」他反問了回去,「為什麼要把球賽的票一網打盡地買下來?」他也不想否認了,就直接承認是自己做的。
「因為我想要看一下球賽到底是怎麼一個吸引人法。」張玉寧很坦然地直接說出來。
「那就對了。」康維豪微一頷首,「我也是想要看一看,音樂會為什麼會有人去听?」
「這不一樣。」張玉寧否決他的說法,「我不喜歡吵,所以我才會把所有的門票買下來。」她認為自己的目的單純,然而面前這個男人的目的絕對是不單純的。
「你不喜歡吵是吧?」康維豪的眉頭一挑,沒有意思想和她吵,只是平心靜氣地和她辯駁著,「那我也差不多,我不喜歡有太多人和我一起分享音樂。」
張玉寧深吸口氣,「但我覺得你只是想要報復我。」也不怕得罪到人,她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想。雖然她不是會亂發人的人,但是也不是這麼容易被人欺負的人。
「我報復你什麼?」
「你自己心里明白。」
康維豪點點頭,「就算是報復吧。」他停頓了一下,「我們一人一次,互不吃虧,算是扯平了。」
「你覺得扯平,但我不覺得扯平了。」她才不會就這麼算了,「你不該這麼過分,在我的音樂會上睡覺。」這才是惹自己真正生氣,想要來找他理論的最大原「那你呢?」康維豪又反問了回去,「你又為何批評籃球?它跟你有仇嗎?」
提到這個,他心里也著實不高興,不喜歡籃球也不該亂批評它。
「我只是把我自己的感覺說出來而已。」張玉寧不覺得自己有何不對,理所當然地回答康維豪的話,「難道這樣也不對嗎?」
「但是你的感覺卻是侮辱了籃球。」
「好。」張玉寧點點頭,說實在的,這個康維豪也真的能掰,跟他說東,他可以把話轉到西,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跟他多費唇舌,浪費時間,「就算我侮辱到籃球,那你在我的音樂會上倒頭大睡也算是報復,一人一次,扯平了。」你會說,我也會說。哼!
「既然扯平——」康維豪也不想跟她再多說,自己還想練球哩。「我就下奉陪了。」說著,他轉身回到球場。
張玉寧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走向球場,望著球場上練球的一堆人。
「又是一堆人在搶一顆球。」她嘆息著,「真的是一群四肢發達、沒有氣質的人。」隨即,連看都不想看地就離開了球場。
***
「什麼?!」呂行娟坐在咖啡廳的座位里,一雙眼瞪得大大地看著面容平淡的張玉寧,「你跑去找康維豪理論?!」她瘋了呀?他又沒惹到她,她做什麼去找康維豪理論啊?
「有什麼不對的嗎?」張玉寧輕輕地開口,不曉得好友為何有這麼激動的反應。
「當然不對了。」呂行娟義憤填膺的姿態像是個說教的長者,「他跟你近日無怨、舊日無仇的,而且也根本不認識你,你做什麼無緣無故地去找他理論啊?你是發神經還是瘋了?」
「他不該買下我音樂會的票,還在音樂會上睡得東倒西歪的。」張玉寧以指責的語氣說出康維豪的罪行。
「老天!」呂行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低喊地說著,「你就是因為這些原因?」
「不然還有別的嗎?」
「我真是受不了你!」真是服了她了,為了一點雞皮蒜毛的事情,也可以跑去找人理論?」你自己不也一樣?把球賽的球票全買了,還哇啦哇啦地說球賽如何如何的。」還敢去說人家?不知道她的腦袋里裝的是什麼。
「我是在說事實。」張玉寧平淡的語氣回頂著呂行娟的激動話語。
「說事實?」呂行娟遲疑一下,點點頭,「對,是沒有錯,但是你也不至于要去找人理論吧?我不相信你從以前到現在,大大小小的演奏會中,沒有踫到同樣的情形——」停頓一下,又繼續她的話,「在你的演奏會上睡著,甚全睡到打呼。」
「我當然相信有人在我的演奏會中睡著。」張玉寧並不否認這一點,「但是……」
「沒有但是的啦!」呂行娟實在不想再听些什麼但是的話,立即出聲打斷張玉寧的話,一臉的不耐與生氣,「你的腦子到底裝些什麼?我到現在都還模不透,一人到晚就想給你身邊的人洗腦,要大家都跟你一樣,喜歡音樂。」
停頓下來,快速地喝了一大口香濃的咖啡,潤潤喉嚨,又繼續說下去,「拜托一下,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可以接受音樂,甚至熱愛它,我自己本身也喜歡音樂啊。我也學過很多年的鋼琴,到現在也還整天彈著鋼琴。
「但是我喜歡的東西很多,不光是音樂,像球賽我就非常地喜歡,甚至瘋狂。
我以前在學校也是打籃球的,你也知道的,你總不能阻止我去喜歡音樂以外的東西呀。那我也喜歡吃飯,沒飯我吃不飽,像這個你是不是也要阻止?那我豈不餓死?」
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副快受不了的模樣。
張玉寧靜靜地听著她劈哩啪啦說了一長串算是說教的話語,沉默了好久,才輕輕地開了口,「也許你說的是沒有錯,我是不能阻止別人去喜歡音樂以外的東西,然而,我也沒有硬性地逼你們一定要喜歡音樂。」
「你是沒有逼我們要喜歡音樂,但是你一天到晚音樂東、音樂西的,話題似乎永遠在音樂上繞圈,久而久之也會被你給煩死的。」
「我真的是這樣子的嗎?」听好友的這一番話,張玉寧愣住了自己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
「沒錯!」呂行娟提高音量地肯定回答。
她真的是這個樣子?張玉寧沒有說話地開始回憶著自己和每一個人相處的情形,好像真是這個樣子的。
呂行娟看著好友一臉沉思的模樣,收起剛才所有的激動情緒,「唉!人是很難會發現自己的缺失的。」她以平靜的口氣說著,「不過,我真的發覺你好像自從念了音樂系之後,整個人就變成這副德行,以前的你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的。」
「以前?」
「是啊。」呂行娟的腦子開始回憶起以前認識的張玉寧,「以前你也是很活潑的,不過自從你後來去念音樂系之後,整個人變得像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一樣,念東念西的,雖然是變得比以前有氣質多了,但是氣質值多少錢?只要過得快樂就好了。」這是她一直抱持的觀念。反正一個人有氣質當然是好,但是,表現出自己真誠的一面,有時哇啦哇啦的,發泄一下情緒,粗魯一下,也沒啥不好的呀,至少自己快樂開心。
好友的話開始讓張玉寧思考起自己以前的模樣,那時的自己似乎過得非常地快樂,有事沒事還會犯一下花痴,大喊大叫的,常敲人笑說點女孩子家的模樣都沒有然而,現在的自己似乎收斂多了,不會亂發脾氣、不會瘋狂一下,總覺得自己是一個有氣質的人,不該隨意發泄出自己的情緒。
「好啦!」呂行娟揮揮手,「別去想了,我只是說說,你現在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比我好得太多了。」娘哀嘆著氣,「連我老媽現在都還常罵我,一個女孩子整天野得像只猴子,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張玉寧不語,仍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呂行娟也懶得理她了,低頭看了一下手表,坐直了身子,「喂,我不跟你說了,已經五點了,待會七點鐘我還要趕去看球賽。」說著,人已經站起了身,準備離去。
張玉寧抬頭肴著急著想離開的呂行娟,「你要去看球賽?」今天晚上又有球賽嗎?
「是啊,我還沒有去買票,沒時間去買,所以我要趕到現場去看看有沒有賣黃牛票。」
遲疑了一下,張玉寧隨即也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看球賽。」
***
「買到了。」呂行娟走到體育館大門外角落的張玉寧面前,揚揚手中的兩張門票,「進去看吧。」
「嗯。」張玉寧點點頭,隨即跟著呂行娟往體育館的入場處走去。
「你真的確定要進去看嗎?」呂行娟用著不太相信及不確定的眼神詢問著她。
「確定。」張玉寧沒有遲疑地回答了她的質疑。
在咖啡廳听完呂行娟的一番話,她覺得似乎也太拘束自己了,她知道自己變了,但是那並不是她所喜歡的自己。她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活潑的自己,既然如此,那就要努力地找回原來的自己。畢竟她還年輕,可不想變成一個那麼愛說教的女人,像個老媽子一樣。
「真的?」呂行娟還是再問了一次。
張玉寧肯定地點頭,差一點要舉手發誓了,「你也說過,看球賽就是要人多,最好是爆滿,看起來才有氣氛。那我自己本來就想要知道籃球的迷人之處,既然如此,我就跟你進去看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好。」館內一陣陣的熱門音樂傳出來,傳進了呂行娟的耳里,讓她體內的瘋狂因子快速地跳動著,臉上也露出興奮笑容,「我們趕快進去,包你看過這一次,一定會瘋狂地愛上籃球賽的!」
然而,事實證明了張玉寧真的投入了籃球賽的激戰中。起先,她並沒有像在場的許多球迷一樣,扯開嗓子地猛為自己支持的球隊吶喊加油,畢竟,今天是自己第二次來看球賽,球場跑的十個人,來來回回地換了好幾個,她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當然連名字也不知道。知道的人也僅止于偶爾上場的康維雄,還有一直坐在球員休息區的康維豪而已。
雖然不認識,但是她還是很努力地想讓自己融入這一片的加油歡呼聲中,不時地詢問坐在身邊激動得大喊大叫兼跳腳大罵的呂行娟每一個球員的名字,然後一一仔細地將名字記下來,還很努力地問著球規是怎麼定的。由現場的歡呼聲中,她也可以看得出來,康維雄是一個廣受球迷喜愛的球員。
慢慢地進入狀況,她也開始跟著呂行娟一起為著威揚獅隊加油,也為他們緊張,捏著冷汗。因為威揚獅隊今天的敵手,就是另一支強勁的隊——康翔龍隊。
直到比賽結束,張玉寧雖然沒有跟著現場的球迷大喊大叫,但是,她一顆維持溫柔平和的心也被激烈的球賽所吸引。連離開了體育館,臉上還透出她興奮的神色。
「球賽好看吧?」呂行娟注視著一臉笑意的張玉寧,得意地對著她說,相信她已經開始破球賽的精采所吸引了。
張玉寧點點頭,「難怪你會說要到現場,和所有的球迷一起看球賽才會感覺到球賽的迷人之處。」她的腦子里還不斷浮現剛才球賽中幾個精采的書面,的確真的很好看。
以前她還是國中、高中生的時候,總認為籃球只是十個高大的人,在球場上搶一顆球,無聊到了極點,所以每次都不屑跟同學一起打籃球,寧可躲在一邊找人聊天看風景。但是今天仔仔細細地看,再加上呂行娟在耳邊的說明,她才知道要把一顆紅色的籃球投進那小小的籃框里,並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想想自己以前真的太小看籃球了。
「當然了。」呂行娟的嘴咧得大大的,今天自己喜歡的威揚獅隊小贏了康翔龍隊三分,當然是開心了,只差沒有手舞足蹈。
「不過——」張玉寧收起了笑意,臉上布滿著疑惑,「那個康維豪為什麼從頭到尾都坐在休息區那,沒有上場打球?」
好奇怪,記得以前行娟有說過,她喜歡康維豪和康維雄,連自己的小妹也是喜歡這兩個球員,然而他們有何被人瘋狂熱愛的理由?總不會是因為他們坐在休息區的樣子很帥,不說話的樣子狠酷,所以大家都喜歡的吧?而且,身為一個球員,應該都會上場比賽的,怎麼會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都不動呢?
一提到康維雄和康維豪這兩個兄弟,呂行娟的笑意也在嘴邊隱去,「唉!這你就不知這了,他們兩個最近被罰坐冷板凳嘛。」
「冷板凳?」張玉寧雨道細彎的柳眉一挑。什麼意思?
「冷板凳的意思也就是說被教練罰坐在休息區,不準他們上場比賽嘍。就好像小時候,因為超過父母規定的時間回家,被罰禁足幾天的意思是一樣的。」她很簡單地解釋著張玉寧的問題。其實她心里也頗不開心的,真是的,老不讓康維雄和康維豪上場,那個康書仲死老鬼真是過分。幸好今天其他的球員狀況都很好,不然,輸的球隊可能還是威楊獅隊了。
「被罰?!」張玉寧記下了坐冷板凳的意思之後,好奇心極濃的她也開始問了下一個問題,「那他們為什麼被罰?」莫非他們犯了什麼錯?
呂行娟聳聳眉,「這我可就不知道了,這是他們球隊的事,外人很少會知道的。
「她停頓一下,皺著眉想了想,「不過,我有一個朋友跟球隊的人認識,听說好像是康維雄和康維豪跟他們老爸吵架,所以被罰。」
「跟他們老爸吵架?」這更令張玉寧好奇了。「他們跟他們爸爸吵架,關教練何事?做什麼要罰他們?」難道教練和他們的爸爸認識嗎?
「唉!他們的老爸就是他們的球隊教練嘍!」
「是嗎?」張玉寧滿意外的,不過,也因此了解他們為何會受罰。當球賽進行時,她不時看向康維豪的身上,發現到他的眼神充滿落寞與難過,真覺得他很可憐。
畢竟當一個球員就是該在球場上打球,而且也相信他們把籃球當成是他們的另一個生命,就像自己把音樂當成是生命一樣,如果不讓她去接觸它,真的是會要自己的命的,這個懲罰實在是很折磨人的。
不過回想剛才球賽的情景,她好幾次都看到威揚獅隊的教練在球員休息區內,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的,只要一看到自己的球員失誤,就開始皺著一張臉,大聲叫罵,一點也不給自己的球員面子。
「他們的老爸很沒品哦?」呂行娟一提到康書仲就有一肚子的氣,哪有跟兒子吵架的私仇報到球賽的公事上的?真是的!老糊涂兼混帳一個!如果以後有機會,她還真想杠上那個老頭,好好罵他一罵。
「是有點。」再一轉念,張玉寧想到了另一隊的教練,「不過另一隊的教練,跟威揚獅隊的教練長得簡直是一個樣,好像耶!」連在球場上的行為都很像,破口
大罵的字眼也是如出一轍。
「嘿!」呂行娟一笑,「因為康翔龍隊的教練和威揚獅隊的教練是雙胞胎兄弟嘛。」玉寧不知道的事是多著呢!不過,她現在已經開始加入球迷的行列里了,實屬一件喜事,自己是很願意當顧問,讓她問遍所有球隊的大小事情,包括哪個球員交了幾個女朋友、誰有怪癖、誰的戀愛史……所有隱私的、公開的事實,自己都是無所不知的。如果要票選最佳忠實職籃球迷,自己說不定會榮登寶座的。
「真的嗎?」她沒想到行娟對職籃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你要知道什麼,我都能回答的。」嗯!呂行娟突然感覺自己好厲害,也感到了無比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