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是閩王爺說的訓誡房嗎?
打從紫荊被閩王爺關進所謂的訓誡房後,她便和老嬤嬤分開了。因為訓誡房里黑漆漆一片,沒有任何亮光能夠讓她看清楚四周一切,她便只能窩在角落里。
當她坐在地上時,卻發現地板早是濕熱一片,她伸手去模還有種黏呼呼的濃稠感,好像是什麼東西被傾倒在地板上一樣。
她知道自己被關不到一天,很快的地又被人拉了出來,可是老嬤嬤卻仍被人關在另一處,只有她一個人被帶到一處不知名的宅院里去。
一路上,路過的僕人皆以訝然與害怕的神情看著她,她根本不知道何時開始,他們竟然會怕她這個少福晉了。
先前他們才對她不敬、對她惡言相向的……
「進去。」
僕役非常粗魯地將紫荊推進一間廂房里,她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門板在她眼前合上。
「你有沒有搞錯?我是少福晉耶!」她不滿地叫囂,可門卻無情的關上,連帶地也將她的咆哮關在房里。
「什麼下人,閩王爺是怎麼管下人的……」她撐著地板站起身,拍拍身後的灰塵,手卻模到沾在她衣服後頭的濃稠物。
這應該是在那訓誡房里沾上的吧?好惡心,令得她想吐。
紫荊將手抬起一看——
「啊——」
血!為什麼有血?
紫荊一邊干嘔,一邊將手放進置在梳洗台上的銅盆里洗手!
赤紅的顏色立即在水中渲染開來,她趕緊解開襟扣,將坎肩與上衣、下裙月兌下,只剩一件肚兜與身下的白色褻褲。
看著衣服上令人作嘔的血跡,她干嘔數聲,扶著床沿站妥。
她現在恨不得能洗個澡!
她想將肚兜與褻褲月兌下……
紫荊將手伸到頸後想要解開肚兜的系帶,門卻在此時被打開來。
「你!」紫荊連忙抱住身子瞪著來人,她羞愧得只想找個地洞躲起來!
「看來你已經習慣這間房了。」索遼大刺刺地走進來,門在他身後合上,他隨即落下鎖。
此舉讓紫荊的心立時一沉。
「你……你怎麼可以進來?」她步伐頻頻後退,直到腳跟撞上床腳,整個人跌進炕床上。
「我怎麼不能進來?」
邪感的笑靨不斷進逼,令她害怕得屏住氣息,整個人已不知所措。
「這里是我的房間,出去!」紫荊只能緊揪住胸前唯一的遮掩。
索遼幽魅的身影步步往前逼進——
「你別過來了!」紫荊驚恐地直往後縮去。
索遼快步向前一傾,整個人便撐在紫荊上方,帶著魅惑的笑意看著她,火熱的視線像恨不得剝光她全身上下僅余的衣服。
「呃!」她倒抽口氣,渾身都在發抖。「你怎麼可以……」
「為何不行?」
「你是融擷的兄長,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
她阿瑪與瑪法說對了,融擷有病是無法對她怎樣,但他們卻失算了一點,融擷的兄長——索遼可是好好的一個男人,而且聲名狼籍!
索遼大手一伸,紫荊身上那件單薄的肚兜便如棉絮般揚向空中,慢慢飄墮落地。
紫荊尖叫出聲︰「走開!來人,救命……」
索遼拉開紫荊緊抱的手,將之箝制在她耳旁兩側。遇冷而硬挺的玫瑰色蓓蕾傲然地綻放在他面前,他吹了聲口哨。
「這麼美麗的胴體,融擷那小子卻不想要,反而連瞧一眼都不想。」
紫荊不是沒听見索遼的話,她拼了命地掙扎,嘗試著以腿踢開他,奈何反讓雙腳被他壓制住,以致整個人被他緊緊壓貼住,他火熱的體溫熨燙著她。
「放手!求求你……索遼貝勒……」
「求我?何必呢,我那寶貝弟弟根本就不想要你,你何必為他守身?」索遼低下頭親吻紫荊粉女敕的臉蛋,肆虐的意圖並沒有打住的跡象,反而更為加重。
「不要……」
融擷不要她,為何不要她?她是他新迎進門的妻,縱使雙方都是奉了皇上旨意而成親,他也不該棄她有如敝履,他當她是人盡可夫的妓女嗎?
「你不能踫我!皇上、皇上……唔……」
索遼封住那張小嘴,甜蜜蜜的汁液任他擷取,他的吻隨即移向她粉女敕的頸項與鎖骨間——
「放開我!我阿瑪不會放過你的!」
索遼抬起頭,饒富興味地對她說道︰「無所謂!反正頭一顆、命一條,只是我並不認為你會將房里的這一切告訴任何人。」
「我會!我會親自告訴皇上,閩王爺的兩位貝勒都不是人!」
「說不是人的該是融擷那家伙,是他不要你,可不是我。相反的,我倒想將你納進懷里好好疼惜一番。」
「他不要我,可我是他明煤正娶、由皇上欽點的妻子!你踫了我,你一家子就死無葬身之地,我阿瑪不會放過你們全家的!」
索遼嘆口氣。「到時再說吧!現下你自身都難保,清白對你來說還重要嗎?你與融擷的新婚之夜,除了閩王府幾個知事下人曉得他是在藥房那里過夜之外,所有人都以為你和融擷已圓房,所以身子破不破或被誰所破,那還重要嗎?」
「無恥!」紫荊啐了索遼一臉口水。
索遼臉色難看至極,低頭在她粉肩上咬了一口,點點紅痕似要滲出血般的立即出現在她雪白肌膚上,紫荊痛得擰緊雙眉。
「痛吧?被融擷那家伙踢到別人懷里的滋味會有我咬的這口來得疼嗎?」
的確,當她听見融擷不要她、甚至將她「賜給」索遼後,她不只心疼那麼簡單,她心碎!
她知道,她根本不該對融擷有任何感情,可是在回廊第一眼看見他痛苦地猛咳時,她就知道自己已因心軟而對他有了感情。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受到他無情的對待,甚至不承認是他的妻,不在乎她這個妻子被任何男人玩弄……
「放開我……」她潸然淚下。
索遼愣了愣,卻還是將手探進她褻褲里,沿著光滑的大腿內側往上模索……
「我會好好愛你的。」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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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火藥味兒頓隨槍響而在空氣中彌漫。
融擷手里拿著皇上御賜的西洋槍,槍口處還冒著白煙。
索遼轉頭看著站在門邊的融擷,笑嘆幾聲後翻身坐起。
「你來得真不是時候,我正在享受你的讓與物呢!」
融擷緩緩走到桌邊坐下,手中帶著濃重火藥味的槍枝則被他擱在桌面上。
「我沒想到你的動作竟這麼快。」他的視線鎖住床上抱著身子痛哭的紫荊。
「你難得送我東西,我自然得好好享受一番,春宵一刻可是千金難買呀!」
「得了,你的蘭香正窩在井邊啜泣,再不快去的話,我看她大概會跳井自殺,到時你可別怨天尤人。」
索遼整整身上那件玫瑰紫的翻毛皮馬褂,咧笑的嘴角漾著一絲的玩味,走向融擷身旁,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你再晚個幾步進來,她就是我的人了。」
融擷鐵青著臉,露出僵直的笑看著他,眼中殺人的光芒直直地射向索遼礙眼的笑臉。
「玩笑話也當真,你的功力退步了。」索遼諷刺道。
「我知道你是玩笑話,但如果快你一步;或許我能佔點便宜也說不定。」索遼是刻意在他面前動紫荊的,目的為何……他自己知道。
只是此刻,索遼的意圖似乎有些收效。
索遼帶著呵笑離開。
紫荊整個人趴縮在炕床上,果白的美背微微顫抖著,傳來陣陣哽咽聲。
融擷朝呼延揮揮手要他下去,呼延點點頭即帶上門出去,守在門外。
紫荊感覺身旁的床有些晃動,隨即身側床榻凹陷下去。
正當她想翻身逃離之際,一雙冰涼的大手掌已貼在她背上,溫熱的掌心在背上滑動,她全身僵直,連喘息都不敢。
他的手根本不放過她背上任何一處肌膚,不停摩挲揉搓,直到他的手探向她腰際的褻褲腰帶處——
「不要!」紫荊害怕地抱住自己,迅速挪移到床角邊,警戒地看著他。
她的拒絕與害怕的神色激怒了他。
「害怕?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夫婿?」
看著他,她渾身顫抖,想起索遼說的話。
他將她奉送給自己的兄長,不在乎索遼會對她做什麼,不在乎她是他過門的妻子……
究竟在他眼中,她是什麼?可以任意丟棄的衣裳嗎?
她潛然淚下的小臉,布滿著難過、傷心……
融擷蓄意漠視紫荊臉上的表情,殘忍地問︰「我大哥如何,他比我更能滿足你不是嗎?」
紫荊二話不說便甩了融擷一記耳光。「你還是人嗎?我是你的妻子,你卻將我讓渡給你的兄長,對你來說,妻子如衣裳,能夠與人共用的是嗎?」
融擷舌忝舌忝唇角的一點血跡,緩緩抬頭,他臉上露出嗜血般的惡狠模樣,冷冷地道︰「若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迎娶的妻子,我會好生疼惜,捧在掌中呵護;但你不是,你是皇上欽指,而我並不想娶你。如今,娶你算是完成皇上的旨意,你便算是我的,我要怎麼打發你,你根本無權過問。」
紫荊聞言痛哭失聲,抱著身子低下頭,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斷續的哭聲由她嘴中逸出。
融擷煩躁地將被子丟到她身上。
「還有,除了我大哥之外,你最好恪守婦道,別讓我知道你紅杏出牆。」
紫荊抬頭看著他,淚水迷蒙了視線,她只能隱約地感受到他臉上的不屑與輕視。
「只要是你大哥便成是嗎?」她不甘心地大聲斥問,「只要能打發我,我紅杏出牆的對象是你大哥便成是嗎?」
融擷被紫荊問愣住,隨即收拾起臉上難堪的表情,挑眉不屑地回看著她。
「是。」
紫荊聞言霎時渾身如遭冰封,心冷,大概也只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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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擷離開沒多久,馬上有人將老嬤嬤放出來。
一被放出訓誡房,老嬤嬤馬上到處找紫荊,終于在下人的指引下找到她。
「格格!」
老嬤嬤一進門便瞧見紫荊失神的模樣,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卻沒有任何梳妝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
「格格,你怎麼了?」
老嬤嬤這才發現紫荊身上竟是衣衫不整,衣物可說是隨意穿上的,老嬤嬤這下著急了,連忙攏緊她的衣服。
「怎、怎麼了?格格,你發生什麼事了?」
紫荊對老嬤嬤的問話仿若未聞,老嬤嬤只好扳過她的身子。
「格格!」
紫荊看著她卻不說話,老嬤嬤嘆口氣,便跑到銅盆邊將掛在一旁的布巾沾濕。
「格格,出了訓誡房後你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一聲不吭的,讓老嬤嬤我可急死了!」
一邊擦拭紫荊的臉、頸、手,老嬤嬤這才又發現到紫荊背後的衣服沾滿了血,她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天吶!這……這……格格,你受傷了嗎?怎麼衣服全是血呢?」
老嬤嬤急著月兌下紫荊的衣服查看,月兌下外衣後才發現,原來血僅染在外衣上,那表示紫荊並沒有受傷。
「格格,你這血跡是從哪兒沾染上的?」
老嬤嬤看見那件血衣就想吐,趕緊將它扔到一邊去,再拿件干淨的衣衫替紫荊換上。
「格格,你倒是說說話,你這樣會嚇壞嬤嬤的,要是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向老爺交代呀?」
她……在融擷的心中就像是個廢物一般,他連理都不想理,最好能趕緊月兌手,省得他麻煩……
她就是這樣的人嗎?
他不願娶她,難道她就願意嫁嗎?誰不是被逼迫的,為何受苦、受委屈的全是她?
他不要……好!那麼她就如他所願,讓他戴綠帽子!反正他寧願戴綠帽也不願踫她、承認她是他的妻室!
「嬤嬤,阿瑪說要派人來接我們,人呢?來了嗎?」
「這……」老嬤嬤支吾著。
「嬤嬤。」
老嬤嬤嘆口氣,將事情說了出來。
「老嬤嬤被放出來時,恰好听見下人們聚在假山那兒閑話家長,無意間听見說老爺確實派了人要來接咱們回去,但……」
「但什麼?」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讓貝勒爺斥退了。」
「誰?哪個貝勒?」天!不要印證她心中的答案,不要是融擷……
「是融貝勒爺。」
紫荊無力地垂下雙肩。
「為什麼……」她憤而捶桌。「他為什麼不放過我?將我推到別的男人懷里,不正因為他想要將我推離得遠遠的;但阿瑪派人來接我,我可以回家去、可以徹底遠離他,他又為何斥退阿瑪派來的人?他究竟是何居心?還是認為戲弄我,他的心里會比較舒坦?」
「格格……」
「少福晉,晚膳準備好了,老爺要你上飯廳共膳。」外頭傳來丫鬟的叫喚。
沒有推門,沒有見人,只是在門外往里頭喊叫,仿佛她在府里是最下等的客人,只須在外頭喊喊就算是喚過了。
「這閩王府里的人究竟是怎麼教的?這麼沒規矩!」老嬤嬤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沒規矩的下人,對閩王府如此教育下人只能搖頭嘆息。
「格格,去用膳吧,閩王爺正等著。」
「我不想和他們一起吃飯。」
「這怎麼行!」
「為什麼不行?」紫荊作勢揉揉額際,整個人縮到炕床一角躺下。「你去和他們說,說我身體不適,不用晚膳。」
「格格……」
「快去吧,我折騰了一天,真的很累,想先就寢休息了。」
「這……好吧。」
老嬤嬤去向閩王爺回覆,自然被海削了一頓。老嬤嬤也知道在人屋檐下,有很多事還是得忍忍,更何況她只是陪嫁過來的一名下人呢。
年歲也有了,自然得不到他人的任何尊敬,閩王府里的其他丫鬟、男僕也根本不甩她。
她還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