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葛青雲的住處十公尺外下了車,衣繡眼三步並作兩步地躍跳,花不到幾分鐘便到了屋外的圍牆邊。
「老天!這人沒事圍牆砌那麼高做什麼?」
看向至少有三公尺高的水泥圍牆,衣繡眼不自覺吐了吐丁香小舌,皺眉抱怨。
梆青雲的住處是一座三層樓的洋式獨棟住宅,佔地約兩百坪,再加上近千坪的花園,以高牆圍繞,坐落在市郊外,十分醒目。
她還記得匆匆看過華容給的資料,資料上寫得很清楚,葛青雲目前是一個人獨居,連個佣人也沒有。
「只不過是一個人住,有需要那麼大一間屋子嗎?」
這根本就是孤僻!
不過,雖然自己的技術十分蹩腳,但三公尺的圍牆可還難不倒她這個掌門人的獨生女兒。衣繡眼由腰後取出系著麻繩的三角爪鉤,試拋了三次,終於還是將角鉤掛在圍牆上頭了。
那麼高的圍牆上居然沒通電?真算是他百密一疏呀!
順著麻繩小心地爬上圍牆,衣繡眼在牆頂翻了個身,便姿態輕盈地跳了下去——只可惜,落地失誤,扣分。
「好痛!」跌倒在草地上,她只能疼得直皺眉。
在家里是距離目測得太遠,在這里卻是目測得太近,衣繡眼的右腳踝就這麼扭傷了。
沒關系,盡避一開始就出師不利,但也不過是小小的不順心罷了,只要腳還能動,她也要為自己的終生幸福奮戰!
反正,現在她也爬不上去了,沒了回頭路,衣繡眼只好喘口氣,認命地繼續前進。
走不了兩三步,她就覺得自己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快步靠了過來。
熱呼呼的,喘氣聲很大,跑步聲又大又快……
一回頭看清楚,衣繡眼反射性便開始尖叫,「啊!」
狽!好大一群狗!
每一只狗都流著口水,朝著她逼進。
「救命呀!」她最怕狗了,尤其是那麼大的狗!
所以她討厭當小偷呀!現在有錢人家哪戶不養狗的?萬一被咬著,她這條小命都沒了。
三步並作兩步,衣繡眼只好拖著扭傷的右腳死命往最近的一棵大樹上爬。
「放……放開……」
人是平安逃到樹上了,但右腳的褲管卻被其中一只狼狗緊緊地咬住,怎麼扯也扯不掉。
「走開啦……」
蹦起勇氣死命一踢,只听得嘶啦一聲,衣繡眼右腳的褲管便被咬了下來,露出右腿的整片白皙春光。
「救命……救命啦……」右腿得到自由的衣繡眼連忙整個人縮在樹上,望著在樹下不停狂吠的五、六只大狼狗發抖。
誰來……誰來救救她?!
***
她的技術怎麼還是那麼爛!
坐在三樓的書房里,葛青雲望著書桌上的監視器螢幕不住嘆氣。
他知道她從小反射神經就不好,也對偷盜之術沒興趣,所以才會自己一個人離家去開撈什子的咖啡館。
但那樣的技術也未免差得太離譜了吧!
為了怕她一開始就受傷,他已經特地把圍牆上的防盜電流關掉了,沒想到她居然連幾只狗也擺不平!
等等……她在做什麼?
皺緊眉頭的葛青雲雙眼陡地睜大,死命盯著監視器,喉結不住地上下滑動。
原本縮在樹上發抖的衣繡眼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個頑皮的微笑,開始月兌起自己身上的那件破長褲。一邊月兌長褲,還一邊小心地抓著樹枝,以免一個不小心掉下樹去。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
完全不知道有人正盯著自己的衣繡眼月兌下了那件只剩下一邊褲管的黑長褲,露出只著粉紅色內褲的無限春光,小心地將褲子打了個結,束成一只球型。再從上衣的其中一個口袋里拿出自己愛吃的草莓牛女乃糖,仔細地塞在褲子里,用力往下一拋,包著糖的黑布球便滾得老遠。
五、六只狼狗看見了球,又聞到了牛女乃糖的香味,連忙疾奔著去追球了,根本無暇再去管困在樹上的衣繡眼。
擺平了!
見那群可怕的狗吠叫著跑遠,再加上長褲的束縛消失,衣繡眼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連忙由樹的另一邊跳下,繼續往屋子前進。
算她有本事。
梆青雲在監視器里看到了一切,望著她著一雙潔白玉腿的身影在草地上奔跑,明亮月光的照映下更顯得肌膚晶瑩潤滑,他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做害羞!?有沒有大腦!?」
雖然她是誘退了狗群沒錯,但露著一雙腿這麼跑來跑去的,萬一被其他男人看到了要怎麼辦?
煩躁地又嘆了口氣,但葛青雲的目光仍然貪婪地望著那雙如絲玉腿,尤其是那一雙美腿配上黑色的上衣,更教人覺得心癢難耐,讓他根本移不開目光。
很幸運地,屋子的大門並沒有上鎖,衣繡眼也根本無暇去細想為什麼會有人深夜不鎖門,她便堂而皇之的進了屋子一樓的大廳。
累死了!這間房子怎麼那麼大?
在一樓找了半天,衣繡眼已經跑得氣喘吁吁了,除了一扇用電子鎖牢牢鎖住的鐵門,她根本找不到任何上樓的路。
不行了,她已經快要不行了……
長時間的奔跑,再加上身上穿的這件緊緊的高領黑衣服,已教她開始感到頭昏眼花、呼吸困難,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昏倒了。
「鑰匙……鑰匙呢……」她慌張地在自己的黑色上衣口袋四處模索。
出門前華容不是給了自己復制鑰匙和屋子的平面圖嗎?
東西呢?
「鑰匙……慘了!」她想起來了。
自己把鑰匙和平面圖收在褲子的口袋里,現在……大概已經被狼狗啃得稀爛了吧!
「沒救了……怎麼辦?」連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重重嘆了一口氣,衣繡眼只能全身無力地癱在地上。
好煩、好不舒服……她覺得自己的脖子就像是被人捏住一樣,真的就要昏倒了!
為了怕自己真的暈倒,衣繡眼連忙用最後一絲力氣將頭罩拿掉,連上衣也乾脆一並月兌了下來。
她又在做什麼?正在監視器前喝水的葛青雲見了衣繡眼突來的舉動,差點就要驚訝得把水吐出來了。
怎麼好端端地月兌起衣服來了?
這次她又想誘拐誰?
粉紅色的內褲,上半身搭配的是一件純白色的細肩帶短上衣,隱約可見里面是一件綴有粉紅色蕾絲的內衣,看起來既可愛又帶著一股撩人的風韻。
終於舒服多了!
解除了全身額外的束縛,衣繡眼坐在大廳冰涼的地板上大口吸氣。
好險自己月兌得快,否則第二天葛青雲大概會發現自己家里躺著一具無名女屍吧!
好了!休息夠了!衣繡眼愉快地扭動腳趾,高舉雙手伸了一個舒服的懶腰,準備開始來辦正事羅!
一邊輕松地哼著小曲兒,她猶不死心地走向那扇大鐵門。
那是一扇加裝了電子鎖的門,少了磁卡,就必須事先輸入指紋資料,以指紋開門,至於外來的訪客,就只能按電鈴讓里面的人替自己開門了。
她當然沒有鑰匙,也不可能笨到按電鈴將葛青雲由好夢中挖起來替自己開門,那麼,就只能從指紋上頭試試了。
「電子鎖有什麼好了不起的,希罕嗎?」不服氣地對電鈴上的小螢幕扮鬼臉,衣繡眼嘗試著將自己的右手掌貼放在感應板上。
看她對著螢光幕齜牙咧嘴,葛青雲不禁搖頭嗤笑一聲,按下了書桌旁的一個紅色小按鈕。
門開了?
看見那扇門在自己眼前無聲開啟,衣繡眼的自信心不禁隨之高漲,連鼻子也高傲地翹了起來。
「看樣子,大概也不過是個裝裝樣子嚇唬人的東西,什麼人都打得開嘛!」一點用處都沒有!
順著樓梯上了二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分別有好幾間房間,每間房門都緊閉著。
二十一節鈴會放在哪一間呢?每一扇門看起來都一樣,偏偏平面圖又被她拿去喂狗了,衣繡眼一點概念也沒有。
與其花費心思推敲,還不如就隨便挑一間吧!懶得再多想,衣繡眼挑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間就大踏步走了進去。
「啊——」
***
她果然不是當小偷的料。
梆青雲看了衣繡眼的舉止不住嘆氣。
有人闖進別人家里會這麼粗手粗腳的嗎?她發出來的聲音真足以吵醒全森林冬眠中的大熊了。
基本上,這棟屋子里二樓的房間不過是個幌子,只有三樓才是他住的地方。二樓除了客房之外,全都是設著各式機關的房間,她在二樓流連只會浪費時間而已。
「糟了!」
看螢光幕中的衣繡眼大步地往右手邊的房間踏入,葛青雲大叫不妙,轉身就離開書房往二樓沖去。
***
好黑!
這里是哪里?
她只記得自己開了房門,什麼也沒多注意便踏了進來,沒想到一個踩空居然跌落地板下的密室里。
好黑、好窄。
原本的地板在瞬間合上,她連爬上去的時間都沒有,就被關在這里了。
密室既小又深,不超過一公尺見方,連半躺的空間也沒有,她只能站著。離頂上的地板又超過至少兩公尺,不論她怎麼跳都構不著地板。
沒有任何光線,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重重的黑暗自四面八方向她壓過來,教她難過得喘不過氣。
不舒服,真的好難過……
「唔……」衣繡眼用手撫著自己的頸子哀號。
她怕黑,怕窄。平常連電梯都不太敢搭乘了,更何況是這種比電梯還小的地方?
「好難過……誰來……」誰來救救她?
閉上眼,衣繡眼的腦中一陣天旋地轉,八歲時被綁架的恐怖記憶又涌上心頭。
罷念國小的她被人縛住手腳,口中塞進滿是油污的破布,丟進小小的麻布袋里,車子的後行李箱又黑又小,充滿著汽油的惡臭,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誰來……青雲……」徒勞無功地用殘存的力氣敲擊四周的牆壁,才發現那是極厚的鋼板。「青雲……」葛青雲那家伙到底在哪里呀!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昏厥邊緣,朦朧地覺得頭頂上有一絲亮光,之後,似乎有一雙強壯的手臂將她從悶死人的小空間抱了出去。
「繡眼?繡眼?你醒醒!」葛青雲將衣繡眼摟進自己懷中,焦急地用手拍打著她的臉頰,呼喚她的名字。
他就知道,她又要暈倒了。
青雲?是葛青雲那個家伙嗎?
十幾年沒見過他了,衣繡眼根本快忘了他長什麼樣子,既然全身虛軟得沒力氣,她索性連眼楮都懶得費力去睜開了,只是軟趴趴地偎著他。
「繡眼?小眼?」他還在急切地喚著。
她怎麼哪一間房間不挑,偏偏就挑了有地牢的那一間呢?難怪她會昏倒。
衣繡眼嘴巴動了幾下。
「什麼?」听不清楚,葛青雲連忙俯下頭湊近細听。
「我……不小……」她申吟著。
丙然,這個人百分之百是葛青雲,只有那家伙會叫她「小眼」。活像是她的眼楮有多小似的,完全忽視了她有一雙媚人靈活的大鳳眼。
「小眼,別說那些,快醒醒!」就只有她還會在意這種事!
嗚嗚,不要。
她已經頭昏眼花得都快悶死了,為什麼還要勉強自己醒過來?乾脆暈倒不是比較省事嗎?
「快醒來!」
沒反應,她連搖頭都懶。
「不想醒?」看出她的心事,葛青雲笑了,「那我抱著你,你先睡吧!」
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葛青雲,衣繡眼沒再費力說話,乾脆身子一軟,輕輕松松地昏過去了。
***
睡夢中覺得身子有點兒冷,衣繡眼打了個羅嗦,翻個身,她本能地朝著溫暖的地方偎了過去。
懷里的抱枕很溫暖,大而且舒服,這個抱枕還會自己移動,調整成適合她抱著的形狀。
咦?抱枕會自己動?
模模糊糊的意識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灼熱的氣息便撲面而來,籠罩了她整個呼吸。屬於男性的麝香氣味,混雜著烈酒的香味,源源不絕朝著她的呼吸沖擊過來。
誰?是誰?
衣繡眼嚇得連忙睜開仍然貪睡的眼眸,只看見一雙深邃的黑眸,和映在那雙黑瞳中屬於自己的臉——她的唇,已經被人牢牢吻住了。
喝!罷才舒服的抱枕,居然幻化成了一個男人!
看她醒了,葛青雲輕笑一聲,沒有放開她,反而更緊地將她扯入自己的懷抱里,靈活的舌頭長驅直入,在她的口中攪動著,一雙手臂牢牢地環住衣繡眼窈窕柔軟的身子,貪婪地嗅著女性的馨香。
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邊,引起衣繡眼一陣酥癢,她拚命搖頭晃腦期望躲開,卻仍然徒勞無功,只是讓自己更加頭暈腦脹。
「唔——」空氣!空氣!她都快悶死了,他居然還一直吻她。
「你越來越漂亮了。」葛青雲輕笑。
自從她離開南部的家去念書,他就一直沒見過她本人,只看過衣老不時炫耀似地展示給他看的照片。
依照小時候的記憶,他知道她很善良、很單純天真,長大了也絕對是個美人,而衣老的照片也證實了他的猜測。從第一次看見她的照片開始,他就期待著見面時能夠吻上她粉女敕柔軟的唇。
現在的她,居然出落得比照片還美、還要靈活可人,他怎麼可能放過?
「你……」
唇瓣被牢牢地覆上了,衣繡眼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嗚聲音表示抗議,但很顯然是毫無用處。
!
近距離看他,她發現他幾乎沒變,除了一雙眼更加冷鷙,線條比小時候更加堅毅陽剛,還是帥得亂七八糟的。
很帥,比她拿著他國中時的照片想像還要帥。
人長大了會不會變帥完全是天意,衣繡眼沒有話說,但更令她氣憤的,是他從小就專會欺負她,沒想到現在也是!
衣繡眼死命地用力想推開葛青雲,但男女力氣實在相差太懸殊,她根本推不動他堅實龐大的身軀,只能掄起粉拳不住地敲打著他的寬肩,但對他還是絲毫起不了作用。
梆青雲根本不理會她的掙扎,他的舌糾纏著她的,勾引著她的小舌隨著自己攪動,教衣繡眼全身不住顫抖。而一雙大手則不安分地探入她輕薄短小的上衣下,揉弄著她柔軟的豐盈,粗糙的手指觸及她小巧的蓓蕾,讓她像是全身通過一陣電流般全身虛軟。
驀地,一陣古怪的感覺傳來,衣繡眼美麗的鳳眼陡地睜大,她望著他,開始用力推擠他。
「怎麼了?」終於嘗夠了她紅唇的甜美,葛青雲抬起頭來問她。
「你月兌了我的內衣!」她驚叫,粉頰一片燙紅,連忙反射性地伸手模向自己的下半身。
好險,內褲還在,沒被他一並給月兌了。
「你不是呼吸困難嗎?」他聳肩,對她的驚訝頗下以為然。「那鬼東西有鋼圈,會讓你更不舒服。」
為了讓她舒服一點是事實,但他也不否認自己藉機佔了一點便宜。由她原本春光外泄的長腿,一直光顧到她的蜂腰和豐盈的胸。
「歪理!」她啐他一口,壓根兒不相信。「真要是這樣,你不是該連我的衣服和褲子都月兌才對嗎?」
「哦?」葛青雲聞言挑起了眉,身子又湊了過去。「你想嗎?」
「噢,不!」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笨話,衣繡眼連忙整個身子往後縮。「不必了,謝謝!」
「不必客氣。」
他乾脆整個人壓在她身上,讓浴袍前襟露出的古銅色胸膛撫過她高聳的胸前,薄唇含著一抹笑。「我可以現在補救。」
「不要!」她瞪他,兩腮氣鼓鼓的。「你……你不可以這麼對我!」
他好重!
僅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和他的胸部相互摩擦,教兩個人的體溫更加升高,令衣繡眼別扭地不住扭動身子。
「別亂動。」他低吟,雙手又探入她的短上衣下。
「那你走開……男女授受不親……」她紅著臉喘息。
「我們是未婚夫妻,有什麼好授受不親的。」葛青雲低笑,手還是沒有離開,刻意揉搓嬌女敕的蓓蕾,教她頻頻顫抖。
「我……」衣繡眼困難地挪動身子,知道自己該躲開,心底卻又隱隱不舍那種舒服的感覺。「誰跟你是未婚夫妻?少亂講!」
「你呀!」他又笑,熱熱的唇瓣吻上了她的粉頸,在整片白皙處留下一塊青紫的痕跡。
「對了!」提起這個話題,衣繡眼才想起來這里的目的,連忙坐起身來。「給我。」
「什麼東西?」他裝胡涂。
「二十一節鈴呀!」她伸手向他,完全沒注意到上衣的肩帶早滑下一邊,泄漏出右邊胸前的無限春光。
「二十一節鈴?」葛青雲眨眼。「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要用偷的吧!怎麼能光明正大向我討?」
「你明知道憑我的技術一定偷不到。」她噘嘴,打算向他耍賴,空空的手掌上下晃動。「反正只要你肯給我,讓我向爸爸交差就好了。」
「你……為什麼那麼堅持要二十一節鈴?」他皺眉。
「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我不想和你結婚。」
「為什麼?」
「因為你根本不愛我!」衣繡眼義正辭嚴地指控。
「愛?」葛青雲聞言濃眉緊蹙。「你也會在乎這種東西?」
丙然,只有女孩子會把愛不愛這種事掛在嘴上。
「當然在乎羅!」提起這件事,衣繡眼說得眉飛色舞,口沫橫飛。「我從高中的時候就打算好了,一定要找一個彼此相愛的人結婚。」
談起自己對愛情的幻想,衣繡眼興奮地比手畫腳,雙眼充滿了閃爍的光芒。
「他不必很有錢,甚至可以是個窮光蛋,不過,他一定要很愛我、在乎我……」
「這樣的對象出現了嗎?」葛青雲問她,俊臉上的表情多了幾分冷硬。
「沒有。」粉雕玉琢的小臉透著幾絲失望。「我還在等待。」
「既然沒有,和我結婚沒什麼不好。」
「你怎麼听不懂呢?」看他舊事重提,衣繡眼整張臉都皺了起來。「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愛情』,你懂嗎?你又不愛我……」
看他一臉聰明,怎麼那麼冥頑呢?
「那你愛我嗎?」他反問。
「我……」衣繡眼一時語塞,偏頭想了想。「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們很久沒見了,你小時候又光會欺負我,我最討厭你了……」
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連忙亡羊補牢地拚命揮手。
「呃……也不是真討厭啦,你知道,小孩子嘛……」衣繡眼已經嚇得冷汗直流了。「小女生總是討厭蛇呀青蛙什麼的,你又每次都將那種東西偷放在我床上,我當然討厭你……啊!不是不是!不是討厭你……」該死,要怎麼說才對?
梆青雲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一句話也沒說。
「反正,你把二十一節鈴給我就對了。你別管我老爹,也可以去和喜歡的女生結婚啦,我們都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乾脆跳過中間那一大段,她直接說出結論。
是她看錯了嗎?為什麼他好像一副她很可笑的表情?
「和喜歡的女生結婚?」
「對對,就是這樣。」她連忙笑咪咪地點頭,朝他伸出手。「拿來吧!」
「不給。」
「咦?」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衣繡眼睜大了鳳眼。
「想要,你自己來拿。」看她目瞪口呆的吃驚相,他不禁笑出聲。
「你真不給?」她猶不死心。
「真不給。」答案很明確。
「好,算了!」性子一起,她氣呼呼地跳下床。「本來是想著好來好往和你打商量,你真不肯,我也不再求你了。我們走著瞧!」
既然不給為什麼要問那麼多?太可惡了,他根本是在耍她!
「你想怎麼辦?」眼光瞄向她毫無遮掩的修長雙腿,葛青雲問她。
「不用你管!」衣繡眼大踏步走向房門,說得豪氣干雲。「反正時間還長,我多得是機會,你給我記著!」
「站住!」見她開了門便要離去,他叫住她。
「做什麼?」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
他拋給她一件浴袍,「把衣服穿上。」
穿得那麼清涼出門,是想被人看光嗎?
「不……不用你管!」經他一提醒,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連內衣都沒穿,卻又不肯拉下臉。
「你要是不穿,小心被我打。」他恐嚇她。
「你……」她咬牙,一張粉臉漲紅。「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可以再打我!」
那都是國小畢業以前的事了,他居然還敢拿出來說!
「穿上。」
不服氣地冷哼一聲,衣繡眼乾脆將浴袍擲回去給他。
「這是你自找的。」他嗤地一聲,高大的身子敏捷地向她欺去。
「啊——」
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衣繡眼只覺得自己整個身子被一股猛烈的力道往前一扯,又跌進他懷里。
梆青雲拉過她的手腕,牢牢地縛在她身後,薄唇又覆上了她的,帶來一陣酥麻熱燙,教她根本無法拒絕,全身又是一陣發軟。
「你——討厭——」雙手被抓著逃不了,但衣繡眼還是逮著了換氣的空檔罵他。
他怎麼那麼愛親人?不膩嗎?
不過,在如海浪般洶涌的熱吻之下,衣繡眼掙扎的念頭很快就拋到腦後,只能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身軀緊貼著他,任憑葛青雲予取予求,她只有顫抖申吟的份。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推開她一步,等待預期中的怒氣發作。
「什麼……」她眨眨眼,回過神來,這才發現他居然趁吻她的時候替她把浴袍穿上了,還牢牢地系上了腰帶!
「你……過分!」衣繡眼又羞又窘,他居然趁她意亂情迷的時候做這種事!
輕笑一聲,葛青雲沒有說話。
沒有膽量再留下來和他斗了,衣繡眼憤怒地轉身,快步離開了葛青雲的住宅。
他最好記住,事情絕不會這樣就結束的。
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