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騙我。」于芯芙努力掙扎,遲遲不肯面對現實。
「老群我怎麼會騙你呢?你若是不信,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證據就在里頭,真的沒騙你。」他拍拍胸脯保證。
嗚……怎麼會這樣?她不信……嗚嗚……她不要……
「唉!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就接受事實吧!在這里傷心、怨天尤人也沒有用,不如就接受事實還比較快。我會在這里求上天保佑你的。」他用充滿憐憫的雙眼看著她,
「你就節哀順變吧!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他順便兩手貼在一起,擺出一個出家人專用的手勢。
武悅這時候正巧從房里出來,手上還提了一個已經空無一物的木桶。
一滴滴的水珠沿著木桶邊緣滑落,證明了他方才是裝著滿滿一桶水提進屋去的。
于芯芙一看到這個擺在眼前的事實,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嗚……看來老群說的是真的。
不公平……為什麼是我……
「保佑什麼?」武悅一臉疑惑地來回望著于芯芙和老群,「你還是趕快進去吧,少爺已經在里頭等你了。」他催促著于芯芙。
「為什麼一定要我進去?武悅,你去也是可以的啊!」她做最後的掙扎。
「少爺指名要你,我也沒辦法。」武悅不負責任地聳聳肩,一副輿他無關的樣子。
「哼!」她不情願地扁著嘴。
就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壞透了……
「好了好了,你趕緊進去吧,別再磨蹭了。」老群推著她往房門口走去,武悅配合地替她打開房門,然後在她進門後,又自動地把門合上。
「喂喂喂,你做什麼關門關那麼快?」老群盯著闔上的房門,雙手杈腰指責武悅,
「動作那麼快,我都沒好戲可看了。」他兩眼骨碌碌地盯著房門,好似要給它盯出個洞來。
哎呀呀—本來還想偷瞄兩眼的說,都是臭武悅,存心與他作對,害他看不到!
「看什麼戲?要是壞了少爺的好事,你就要挨少爺的罵了。」瞧他一副恨不得飛上屋檐偷看的模樣,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哼,少爺才不會罵我。」他驕傲地反駁,「我可是立了大功的人,哪像你,出了事的時候就只能晾在一旁,根本派不上用場。還是我老群管用,以一敵二十,把他們統統打得落花流水。所以說啊,養你們這種年輕小子有什麼用?中看不中用罷了,還是我老群靠得住啊!」一說起那天的事,他就驕傲得猶如一只孔雀。
這種可以盡興地好好數落武悅的機會可是百年難得一回的,不好好利用怎麼成?
「唉!我去別處晃晃,可別又有什麼不長眼的渾小子混進院子里來了。」他一副身負重責大任的模樣。「至于你嘛——」他瞧了瞧武悅手中的桶子,「趕緊去把桶子放好,然後給少爺抓藥去吧!要是連這種事都辦不妥,我看你可以把家當收一收,滾回老家去了。」他壞心地乘機損人,說完便蹦蹦跳跳地走人了。
這下子被他逮著機會,肯定會說個沒完沒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要不是當日他和少爺都被下了藥,只有沒用膳的老群仍保有一身武功,又怎麼會需要他出手?
一想到他得意的模樣,他不禁莞爾。
唉……果然是個老頑童,他還是趕緊抓藥去吧!
頃刻間,庭院里空無一人,而掩上的房門內,好戲才剛要上演。
于芯芙進入房內,一雙眼楮不知該往哪兒擺才對。眼珠子一下子瞧瞧左邊,一下子瞧瞧右邊,瞧完了屋內的茶幾又瞧瞧椅子,最後干脆把兩眼定在地板上,就是不肯將焦點往床上的人擺去。
這地上有金子是不?不然她一雙眼怎麼猛盯著它瞧?
練承風瞧見她故意慢吞吞的動作,還有搖擺不定的眼神,心中覺得好笑不已。
不就是淨個身,有這麼難嗎?
其實他大可叫武悅來幫他的,但是不知武悅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建議讓她來做?他明知道她是個姑娘家,臉皮很薄的,竟然還這樣。
「要下猛藥,病才會好。你們之間再不趕快搞定,我怎麼能抽身去尋人?」
「其實你知道,只要你開口,我是不會強留你——」
「我放不下心。你的終身大事一日沒完成,我走得也不會安心。你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一次搞定,我們就可以回大宅準備婚禮了。」
看來,武悅是狠下心要逼她了。
這樣也好,早點定了才不會一顆心懸在半空中。
練承風抬起頭,準備好好地運用武悅刻意幫他制造的好機會。
「你在那邊磨磨蹭蹭地做什麼?不快點做事,水都要涼了,難道你想讓我洗冷水澡再染個風寒嗎?」他故意用自己的病體博取同情。
染風寒?
這怎麼行?他現在可是有傷在身,要是再染個風寒,豈不……
不行不行,于芯芙連忙搖頭,決定不再拖拖拉拉。
洗就洗嘛!她一定可以的。她努力說服自己,卻仍壓不了一擁而上的羞意。
「來了……來了。」她三兩步便移到床邊,伸出雙手,準備將他由床上扶起。
她的頭顱倚著他的胸口,一雙手一左一右地穿過他的腋下,使力想把他抬起。
呼!好重。試了兩次仍沒成功,她倚著他的胸口暫時歇息。
他有虛弱到需要她這樣把他抬起來嗎?練承風低著頭盯著她的頭頂。
看來那一刀是把她給嚇壞了吧!
不過,既然她這麼地主動親近,他也不好拒絕。
女兒家的臉皮總是比較薄嘛!
相對于樂得配合的他,努力使勁的于芯芙正在思索,該怎麼將他移到浴桶邊?
換個姿勢好了!
她改成側著扶他,為了將碩大的他扶起,她緊緊地倚著他,胸前的柔軟抵在他的側邊胸膛上,雙手穿過胸前輿背後,然後使力……
喔!他低聲申吟。
屬于女子特有的馨香飄在四周,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注入他的血液當中。
她……一定要這樣貼著他嗎?
他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很久沒有開葷的男人,她這樣貼著他,簡直就是在考驗他嘛!
為了避免再繼續折磨自己,練承風配合地使力隨著她起身。
呼!她拎起衣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終于扶起他了。
接下來是……
她伸出顫抖的雙手,往他身上的單衣逼近……再逼近……
「若是不想做就別做了,我自己來。」
在她連續三次踫到他的衣領又縮回去之後,練承風出聲了。
舉起雙手,就要自行褪下單衣。
「不行!」于芯芙大喊,「大夫說你不能扯動傷口的。你這一動,豈不是要扯到背後的傷口了嗎?不行、不行。」她像只保護過度的老母雞一樣,大驚小敝地,「還是我來吧!」受傷的人最大。
她伸出仍是微微顫抖的手指,笨拙地解開他單衣的系帶,然後將它褪下。映入她雙眼的,是他結實、帶有淡淡古銅色的胸膛,以及胸前……突出的……兩點。
「轟!」
她的整張臉瞬間漲紅,想掩蓋也不成。
它……它……它……
天!她可是未出嫁的閨女耶!
于芯芙趕緊別過臉去,不敢再看。
房內的溫度頓時上升。練承風不言地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她不語地瞄著別處,窘迫不已。
四周靜得出奇,怦怦的心跳聲震得她頭昏眼花。
天,別跳那麼快,慢點,慢點……再慢點……
唉!她再這樣害羞下去,他要何時才可以淨身?全身黏黏的很不舒服耶!
「芙芙——」
「嗯?」她恍神地回答。
還是不行,看來得想個法子讓她恢復正常了。
「唉,你該不會是看了我傲人的胸膛,慚愧不已吧!」他故意捧著自己結實的胸肌對她說,「別慚愧了,就算你的比我小,我也認了,所以你就別再傷心了。」他說得煞是正經。
傲人的……胸膛?慚愧?比……他小?
他又在說什麼渾話了?!
就連受傷也不安分一點,滿腦子就只有……只有……那個!
她的臉蛋依舊嫣紅不已,不過現在是氣得發紅的。
老是沒個正經!
「你——」
「怎麼?」練承風再度對她施展媚眼,閃啊閃的。
「你不是要淨身嗎?」她假裝沒听到他的瘋言瘋語。
「就等你啦!水都快涼了呢!」總算回過神來了。就說美男計有效吧!
水?!糟糕,差點忘了武悅老早把水給盛好了。
得快些才行!
「快,快淨身,水涼了就不好了。」于芯芙開始緊張起來。
「那你不先給我擦擦臉?」
「喔,好。」她快速地擰吧毛巾,仔細將他的俊容擦過一遍。
「好了。那……」接下來要淨身了,還是躲不掉啊!
她扶他下床,走到浴桶邊。
「你可以下去了。」她對他這麼說。
下去?敢情不用月兌褲子就可以洗啦!有人是這樣淨身的嗎?
「喏!」他用手比了比還在自己身上、唯一可以蔽體的褲子。
「那……那里……」她指了指他的下半身。
「嗯。」他點點頭。
「我……我……」
「你淨身的時候那里都不洗的嗎?」他意有所指地說。
當然要啊!可是……
「我看我自己來好了。」他故技重施,就要彎腰低去——
「我來——」她認輸!
唉!清白全毀在他身上了,真是冤家啊!
為了避免看見不該看的東西,她站到他的身後就定位,然後蹲下來。
呼,我可以的!于芯芙再次深吸一口氣,伸出雙手,沒有遲疑地使勁將他的褲子往下拉。
咦?怎麼月兌不下來?
唉!「你忘了松開褲頭了。」練承風好心地提醒她。
「那——」她正想開口請他幫忙。
「我來吧!」他自動地解開褲頭,不費吹灰之力。
她輕輕一拉,這次果然行了。
「你趕緊到浴桶里吧!」
等他步入浴桶之後,于芯芙才敢面對著……他的雙眼。她當然還是不敢亂瞄了,他現在全身上下可是光溜溜的呢,萬一不小心看見了……那個……不該看的……
不不不,別再想了。
還好武悅很細心,沒倒太多水,不然傷口踫到水就不好了。她瞄了一眼他敷著藥的背部,心中不禁感到愧疚。
如果不是要救她,他也不會受傷……
都是那個壞女人,若非她趁大伙兒不注意,持刀向她沖過來,他也不會為了趕來救她挨了對方一刀。
不過,現在不是愧疚的好時機。于芯芙振奮起精神,鼓起勇氣,準備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
「武悅實在是太細心了,連這點小細節都注意到了,既然這水位不高,不會踫到傷口,嗯,那個……我想,接下來就勞煩你自己了,你一定可以的,不必擔心。」她一鼓作氣地說完,然後丟下他一個人往門外溜去。「你洗好了再叫我進來幫你穿衣啊!」臨走前不忘再叮嚀一聲。
「砰!」門被她粗魯地掩上。
這樣……應該沒關系吧!
反正都坐在桶子里了,也不用彎腰什麼的,伸伸手就可以……把一些部位洗干淨了。用不著她啦!
她擺擺手,說服自己。
屋內被丟下的人則是毫不客氣地放聲大笑,豪放的笑聲傳到了屋外,傳進于芯芙的耳里。
喔!他一定要這樣取笑她嗎?于芯芙懊惱地用雙手掩著臉。
他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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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于芯芙一個人在別莊的亭子里打盹。
「咻!」一抹人影呼嘯而過。
「咻!」方才呼嘯而過的人影又飛了回來,在于芯芙打盹的亭子前停了下來。
咦?他不解地望著打盹的人兒。大白天地,怎麼……
他眼中閃過一抹興味。嘻!好奇地湊上前去,想瞧瞧有什麼好玩的。
「芙芙——」他故意壓低嗓子,在她耳邊叫喚。
咦?沒反應?沉睡的人依舊沉睡。
他搔搔頭。有了!這次換成是嬌滴滴的女聲,「芙芙——」
還是沒反應?
哎呀!不好玩!
他不依地跺跺腳,雙手杈腰,大喊︰「無聊死了!」
「啊!」于芯芙這次反倒給他嚇醒了。「出了什麼事嗎?」她腦袋混沌的問。
「沒事沒事。」老群高興得滿嘴笑嘻嘻,「只不過是有人大白天在打盹而已,老群無意間看到了,所以嚇唬嚇唬她,嘿嘿……」他一副好奇的模樣倚過身來,「噯,」他用肩頭頂她一下,「芙芙啊,你怎麼大白天地在這里打盹啊?是不是……夜里沒睡飽啊?呵呵呵……」他語帶曖昧地說,「是不是……嘿嘿,少爺不肯讓你睡啊?他肯定是對你需索無度對不對?我就知道,少爺雖然外貌上比較像女子,但其實是個強壯的男子漢,他……是不是像頭豹子一樣勇猛啊?」他順便附上兩記媚眼,對她閃啊閃的。
又來了!她翻翻白眼。最近大家都被傳染了是不是?怎麼動不動就會收到這種眼神呢?還有,什麼叫……叫需索無度?
她溫柔賢淑的形象開始出現裂痕……
臭老群,沒個正經的。
她又還沒有嫁人,怎麼可能會跟他……跟他……那個。
「說嘛說嘛,告訴老群嘛!少爺是不是像頭猛豹一樣啊?」他好想知道喔!
「你……」
「別這樣嘛!你要是不好意思說,那……那不然用點頭、搖頭來回答好了,這樣也行的。」
女兒家臉皮薄嘛,這事……總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他可以了解的,呵呵呵……
「這事你去問少爺應該比較快吧?我又不是他,又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像頭豹子一樣?」她不點頭也不搖頭的回答。
啊?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那你沒事干嘛大白天地在這里打盹?夜里沒睡好?少爺騷擾你?」說不定喔!說不定少爺吃不到,模模也過癮。
「不是啦!」怎麼老是扯到那里去?少爺可是很正人君子的,雖然偶爾會偷吃幾口她的小嘴兒,但他們是真的……還沒洞房啦!
「不然是怎樣?」老群懷疑地盯著她左瞧瞧、右瞧瞧,「你該不會是在說謊騙我吧?小丫頭是不可以這樣的喔!」他適時對她訓話。
「沒有啊,我沒有說謊騙你啊!」于芯芙堅持原來的說辭,嫣紅的雙頰卻泄漏她的秘密。
「是嗎?」他擺明了不信。「那你為什麼臉蛋紅紅的?說謊才會臉紅啊!你跟老群說實話,老群不會跟第二個人說的,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真的,我發誓。」他舉起三根手指對著天。
「真的沒有啦!臉會紅紅的是因為我剛睡醒嘛,你方才也瞧見我在打盹啦,別亂猜。」
「真的嗎?」他再問一次。
「嗯。」她仍是點頭。
「真的嗎?真的嗎?」他不死心。
「對啦!」要命,再問下去還得了?「我得去給少爺煎藥去了,你知道的,少爺受了傷,不按時服藥是不行的。」
「這我當然知道。」
「那好,你就在這里乘涼,我先走一步去忙啦!」說完便一溜煙的跑走了。
是這樣嗎?是嗎?那他要一直留在這里乘涼嗎?
老群疑惑地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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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幾天于芯芙夜里都睡不好的罪魁禍首——是少爺沒錯啦!
唉!自從那天給他淨過身之後,她就開始夜不成眠的苦日子了。
從那天起,只要她一閉上眼,腦中浮現的就是他結實的胸膛,再不然就是他那硬挺的臀部。都怪她那天沒有及時把眼楮閉上才會這樣。
她一直都還記得那天,她幫他褪去褲子時,雙眼就這麼剛好地對上他……性感的臀部,很結實,看起來應該是很硬的樣子。
嗯,不知模起來是什麼感覺就是了……
「轟!」她的臉一片緋紅。
她她她……怎麼又開始了?!
要命!
夜晚都一直被這些畫面困擾著,現在連大白天的,她也在胡思亂想。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不行。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就算睡著了,她還是會夢見他啊!最慘的是,她竟然還會夢見……自己和他光溜溜地抱在一起……
她是不是該去看看大夫,讓他幫她開幾帖藥?
這幾日害她都不敢看少爺的眼楮,有時候幫他換藥,還會不小心閃了神,對著他的果背就這樣發起呆來,總要少爺喚她好幾聲才回得了神。
她怎麼可以對他有綺麗的遐想呢?雖然他們兩個都已經親過小嘴了,可是……可是那又怎樣?她只是一個丫鬟啊!就算三個月後她恢復自由之身,她還是一個平凡人家的女兒,而他,用看的就知道是個家世富裕的公子。
就算他說過要娶她又如何?他們之間還是有一大堆的問題存在,光是他和她的棄夫同姓,就是一個大問題。
唉!她現在想這些做什麼?何必自尋煩惱?
眼角瞄到一桶露水擱在一旁,她彎下腰用雙手捧起一瓢水,往自個兒臉上潑去。
呼!這樣清醒多了。臉上的熱度也消失了許多。她抹了抹臉,把多余的水珠抹去,抬起頭,一抹倩影映入眼里。
咦?怎麼有個姑娘往她這里走來?這里可是私人產業,外人不可以隨意進入的。
「你是于芯芙?」來人不客氣地開口,她不像是在質問,反倒是確定得很。
「啊?」找她的嗎?
「你給我離我家少爺遠一點!」她丟下戰帖。
什……什麼……
「少爺他本來好好的,才跟你在一起沒多久,竟然就出事,還受了傷。你的命還真是硬啊!」美艷的臉上有著抹不去的妒忌。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又不認識你,你為什麼隨便進來別人家里亂罵人?」真是無禮。本來還想對她有禮一些的,竟然一進來就罵個不停。「我告訴你,這里是私人產業,你再不走,我可是要報官了。」
「哼,報官?我看該走的人是你吧!你這個不守婦道逃婚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這里纏著我家少爺不放?你識相的話就自動離開,別在這里丟人。」
「你……你……你到底是誰?」她怎麼對她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
「我?」她雙手環胸,一雙眼冷冷地看著她,「我是少爺的貼身護衛——柳如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