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拉了!」席莫爾被夏佐霖、艾道夫以及奧利倫恩三個大男人堵在陽台上。
「你沒事來這做什麼?向日葵呢?」首先開口的是一向最沉不住氣的艾道夫。
她無辜的聳聳肩,「誰教你們叫她去牽制我的行動,所以我把她丟在大街上,自己來了。」
「我們是為你好,所以才……」夏佐霖欲辯白,卻被席莫爾打斷。
「哼!為我好?你們若是真的為我好,就應該讓我來才是,而不是把我丟給向日葵。」
三個大男人無可奈何的盯著她的怒容,他們四個人是在育幼院長大的孤兒,由于平常四個人的感情相當的好,所以在被一對美籍警察夫婦一同收養之後,便依著自己的興趣,學了不少捕捉犯人的技術。但是,不幸的事情卻發生了。
收養他們的警察夫婦在一次的任務執行中喪生,因此使得他們四個人都義無反顧的投入了追緝行動中,希望能夠讓他們自己親手捉到害死警察夫婦的凶手。可是,在經過一段為期不短的追查中,他們卻始終沒有想到,真凶居然就是收養他們警察夫婦的頂頭上司。
這一件事情的發生,不但使他們震驚,更促使他們在抓出了真凶之後,不斷的自我訓練,而成為介于正義與邪惡之中的殺手,靠著懸賞獎金過這種有一天活一天的日子,也成為各個國家最倚重的殺手組織,因為他們出的任務至今都還不曾失敗過。
同時,他們也是各個國家最頭痛的殺手組織,因為他們連一些政府官也都敢動手,只要敢貪,而且被他們捉著了小辮子,就一定逃不過他們的制裁。
不過話說回來,為何他們不讓席莫爾出這一趟的任務呢?
原來是上一個禮拜,席莫爾背著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干掉美國大毒蟲蛇子,讓他的黑社會老爸瘋狗氣瘋了,下令要查出凶手,且格殺勿論。
雖然他們都認定了,瘋狗一定查不出席莫爾在日蝕代號孤星的身份,但意料之外的是,一些曾經與他們合作過,卻因為害怕被他們揪著小辮子的政府官員,居然泄漏他們組織的秘密給瘋狗知道。所以現在,瘋狗正在逐一的清查孤星身份,不過他們也很快的將那名政府官員,以貪污的罪名送去吃牢飯。
可是為了席莫爾的安全著想,他們只好禁止她出任務,放她一次長假,甚至不惜去請田中向日葵這個散財女童子去牽制她,結果還是被她撞個正著。看來,想不讓她在這一次的任務里插上一腳,還挺難的!
四個人對眼相看了好久,夏佐霖終于嘆了一口氣,「好吧!反正你現在用的是席莫兒這個名字,諒瘋狗也沒有這一種通天的本事,會把它跟日蝕的孤星聯想在一起,所以就讓你參加啦!」
「看看!還是夏佐霖最夠意思。」席莫爾笑了笑,靠進他的懷里,令艾道夫眯了眼,吃起味來了。
他直是嚷嚷著,「席莫兒,她也太不公平了吧?這里還有你的兩個幫凶耶!」
不過,一旁代號戰神的奧利倫恩倒沒那麼小度量,他只是露出難得的笑容看著他們。
「好!這不就來了。」席莫爾朝艾道夫的懷里走,卻壞心的在最後一刻轉進了奧利倫恩的懷里,弄得艾道夫哇哇叫,一旁的夏佐霖和奧利倫恩笑得更開心了。
結果,席莫爾還是沒有給艾道夫「抱抱」,就直接問道︰「那你們這次打算怎麼做?」眼神中透露出有趣的光芒。
☆☆☆
于暮風受不了的甩開黏人的尹慧嬌,在展示場和弟弟于雲歇循自的走著。
「大哥!你看剛才那位席莫兒長得不錯吧!」于雲歇哪壺不開提哪壺,似乎是有意要喚醒他,方才和席莫爾相遇的記憶。
他瞄了于雲歇一眼,不太高興的說道︰「怎麼?她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你那麼掛心她也沒有用。」難不成雲歇對席莫兒也有意思?
于雲歇則亮著一臉的笑意。「有男朋友沒關系,只要她還沒有結婚,一樣是人人都還有機會的,不是嗎?」死會活標嘛!
于暮風不悅的瞪著他,「你想追她?」
見大哥一副天快下雨的陰沉模樣,讓于雲歇在心里賊笑得都快得內傷,故意聳聳肩,他佯裝無意的回答道︰「是有點想啦!反正我不動手,一樣會有別人去追,所以就試試看嘍!」
丙然被于雲歇這小子好計一試,于暮風的臉當場莫名的綠了一半。
是啊!其實他這臭小子倒也沒說錯,光是看夏佐霖帶著席莫兒在會場中走這麼一趟,所有的單身、包括有些已婚的男人,無不對她垂涎,露出尾巴。若不是夏佐霖尚算得上盡職的沒離開她半步,席莫兒就算是不被他們毛手毛腳,也會被他們流出來的口水給淹死。
于暮風陰沉著臉,看著她的背影在人群中穿梭,他酸溜溜的發現,夏佐霖和席莫兒兩人相伴一站,還挺登對的。
而席莫爾一回到展示場上,就感到一雙灼熱的視線燒著她的背,因此使她很不自在的跟著夏佐霖走動。
「孤星!那個叫于暮風的人一直盯著你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耳邊傳來艾道夫的疑問,讓她僵了身體。
「狼眼,拜托你盡職一點好嗎?你看今天在展示會場上,有哪一個男人的眼光沒有跟她動的?」夏佐霖一邊對眼前的一對夫婦笑著,一邊朝外套上的領針說道。
艾道夫在另一頭靜了一下,「也對哦!因為連我的目光也都跟著她走哪!」
听他這麼一說,除了席莫爾微紅了耳根之外,其他三個人都在微型耳機里傳來笑聲。
「艾道夫,我警告你給我正經一點,等一下要是沒捉到人,我就唯你是問!」席莫爾半威脅道,卻眼尖的瞄到外面陽台有人影正在晃動。「人家注意!有動靜了,剛才陽台上有人影晃動。」
「戰神,你先過去看看!」夏佐霖警覺性的眯起雙眼,仍不動聲色的談笑著。
戰神奧利倫恩收到指示,修長的身子似黑豹一般,無聲無息的移向陽台,閃了出去。
「戰神,怎麼樣?」這次是艾道夫的聲音。
「看來我們得向委托人追加報酬了。」從奧利倫恩的口氣里可以知道,這次敵人來的人數至少有二十個以上。乖乖!真可稱得上是大手筆的搶劫加綁票。
謗據他們在事前的調查,此次青月黨會籌劃這次的行動,主要是因為內部的黨員叛亂,另外又組了一個新的派系叫紅月黨,因此他們急需要資金來吃下軍火販子手下的武器。
但是他們並沒有料到,青月黨居然會派二十個以上的人來辦這一件事情,顯然青月黨今日是誓在必得,對這一件事情相當的重視了。
「該死!他們人多不怕死是嗎?」艾道夫又開始嗦了。「不管!反正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就殺一雙。」
「好了!我們各自行動,但是千萬別忘了不要逞強,結束以後到老地方見。」夏佐霖儼然領導者的姿態下令,便離開席莫爾的身邊去辦正事了。
席莫爾接令,開始朝目標——于暮風走去。
于暮風則是愣愣的看著她走向他,直到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陣槍聲和尖叫聲,才拉去他所有的注意力。而這個時候,席莫爾也已經來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低,「鎮定。」
回頭看到席莫爾正沖著他笑,于暮風居然有股想要把她擁入懷里的沖動。
「統統不要動!蹲下來!」一個手持長槍,穿著西裝的金發男人,站在展示場的樓梯上,大聲喊道。頓時,所有方才歡樂的景象完全不見了,眾人皆害怕的雙手抱頭,蹲下。
此時,另外埋伏在外面的青月黨人全部都沖進大廳里,有些人用手槍、用長槍擊破蓋在珠寶上的玻璃,再將它們裝進帶來的黑色布袋里;有一些人則一一的向在場的紳士、名媛搜刮他們戴在身上的珠寶、首飾。
接著,一個像是他們首領的男人,從精雕的木梯上到二樓,俯看所有的人。席莫爾認出,他就是青月黨的二頭子海利派頓。她以前曾經在幾次的任務中跟他有過數面之緣,並且對他知人善任感到相當的佩服,沒想到今天卻是要來捉他,這不禁讓她有一點為他惋惜。
「對不起!現在麻煩一位叫于暮風的中國人出來。」海利派頓對底下蹲著的人,突然大聲說道。
于暮風一驚!對于他們叫出他的名字而感到訝異,而,就在他正要起身之時,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清脆的嗓音輕輕響起。
「于先生,請再等一下好嗎?」席莫爾正微仰著頭看著他說道。「他們不會殺人的,請不用擔心。」
于暮風與她四眼對看,在如此近的距離下,他幾乎想用手模模她吹彈可破的粉頰是否如他想像中的好。不過,他只是動也不動的以目光鎖住她的柔美,似乎舍不得放開了。
席莫爾不自在的先拉走她的視線,對于于暮風靠近自己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力和灼人的目光,她的心難得的七上八下,也有點氣惱自己這樣的反應。
「等一下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所以請再耐心的等一下好嗎?」她的聲音有點微顫,而于暮風似乎也發現到了,他笑著。
「于暮風先生,請你出來好嗎?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請你當我們的貴賓而已。」海利派頓又大聲說道,其他的人則拿著大槍,四處的張看。
于暮風此時只得硬著心,逼自己不去顧及所有人的安危。
而這次,他幾乎是貼在席莫爾的身邊,讓她倒抽一口氣,狠狠的吸進了他身上的一股男性特有的氣息,竟引來她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差一點忘了任務的目的。
于暮風一雙黝黑的眼瞳,盯著她的俏臉不放,讓席莫爾覺得自己的臉,都快要被他的目光給燒出一個洞來了。
忽的,在所有人都沒有防備時,「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大廳都晃了起來,嚇得有些人開始尖叫。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海利派頓對這沒有算計到,對突如其來的爆炸冷了一顆心。
因為青月黨現在已經再也容許不了任何的錯誤,因此,讓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失去冷靜,一反平常的吼著,就連其他的同黨也都慌亂了起來。
「就是現在!」席莫爾早已月兌掉腳上的高跟鞋,一面拉著于暮風的大手,便開始朝陽台的方向逃去。
但是失去控制的青月黨員為了使所有的人都靜下來,便拿起手上的槍開始掃射,「砰、砰!」的聲響不斷,「統統都給我蹲下來!」
有人尖叫著、有人哭泣著、有人奔跑著想向外求援,場面亂成一團。不久,那一些青月黨員因為情況控制不下來,便發了狠心,見到有人在走動或跑動就開槍。
「哦!懊死!」而他們這一次的開槍,使席莫爾冷不防的跌倒了,這令于暮風心一驚的沖過去查看她的情況。
她的冷汗直流,輕輕的靠在于暮風身上,不用去察看,她也知道自己掛彩了。
「你的腳流血了,不要動!我先幫你止血。」說罷,他心口一緊,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了一條白色手帕,幫她暫時先包著。不過他當然知道這樣子是不行的,一定得要把她腳里頭的子彈拿出來才行。
靠著他,席莫爾感覺到十分的溫暖,于是她突然話不經大腦的說了一句,「你……真的好溫柔哦!」等說完,看到他一雙黑色的眼楮閃過某種情愫時,她馬上又後悔了。她自嘲的想著,她在說什麼啊?
看她的臉上突兀的染上一抹醉人的紅潮時,于暮風一時沖動的把她摟進懷里,不僅席莫爾嚇了一跳,連他自己都難以控制,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馨香和甜美。
哦!他想這樣抱著她已經想了很久、很久。
「孤星、孤星!你在听嗎?」
席莫爾好不容易從于暮風的懷里回過神。「我听到了,接下來要怎麼做?」她看見于暮風漆黑的眼瞳正疑問的看著她,顯然,他也听到艾道夫的聲音了,似乎正在要求她作解釋。
「我們要追大廳去了,你自己保重。」艾道夫才剛說完,她也還來不及開口跟于暮風說話,三個黑衣人馬上破窗而入,手上拿著槍對著青月黨員射擊。不用說,那三個黑歹人就是夏佐霖、艾道夫與奧利倫恩。
「走!到陽台去!」席莫爾知道,他們的動作再不快一點是不行的。因此她不顧腳傷,拉起于暮風的手,硬撐著痛也要把他帶過去。
「你的腳……」于暮風欲說話,卻被她接下來的動作給嚇了一大跳,因為她正掀著她黑色的禮服,露出她細致、修長的美腿,差點讓他傻了眼。
原來,在她的大腿上綁了一只小型手槍,她拿出手槍,就對準他身後的兩個青月黨員開槍。而在于暮風轉過頭的瞬間,那兩個人已應聲倒地。
開完槍,席莫爾因為腳傷,整個人幾乎都快要跌倒在地上,不過,她仍然是咬著牙說道︰「快走!」
她推著他到達陽台,二話不說,居然把他給推出了陽台,于暮風的心髒尚沒有平息住方才的震撼,現在面對著耳朵旁往下墜時呼、呼的風聲,他竟然近乎麻木的失去了感覺,那可能是因為他看到席莫爾隨後也跟著也跳下來的原因吧!
「砰!砰!」隨後,他們掉落在一張大型的氣墊上,氣墊因為承受重量,陷了兩個大洞之後,將他們毫發無傷的彈上來,這也就是席莫爾為什麼會推他下來的原因。
而掉下來的第一件事,于暮風幾乎是馬上的就想起她腳上的槍傷。他從氣墊上跳起來,趕往她的身邊時,她已經站起來了。「你沒事吧?」他關心的問道。
席莫爾蒼白著一張臉,如往常,她又露出那種不在乎的笑容,「我沒事,可以請你扶我下來嗎?」
見到她小巧腳上的傷口所流出來的血不但沒有止住,反而染紅了整塊剛剛包上的白手帕,于暮風心疼的皺著濃眉,為她的腳傷難過。「我去開車過來載你去醫院,傷得這麼重不先治療怎麼行?」
她不敢看自己的腳,手搭上他寬厚的肩膀,在他的幫助之下回到了地面上。「不用了,我沒關系,你可以先回你下榻的飯店,再見!」
再見?就這樣?她的一切什麼都不知就要放她走掉?不可以!
于暮風旋手一抓,把席莫爾欲要離開的身子拉了回來,但是一時重心不穩,兩人跌坐在一起。他怕跌傷她嬌弱的身子,于是順著他身體往後靠,所以她可以說是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四眼再度相交。
經過方才一番激烈的活動,使她的氣息不穩的呼吸著,而隨著她的呼吸,讓兩人身上交疊的部分刺激著他們的感覺神經,她紅艷的玫瑰唇因調息微張著……
這映入眼中的一切,令于暮風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心動已久的情潮,和想得到她的意念,于是他吻上了她的唇。在一踫到她精巧的唇瓣時,他知道,他的心、他的人、他的一切、他的世界僅剩下她而已,被他制在懷里柔軟、溫熱的身子,還有她狂亂跳動的心他都要擁有,她……將永遠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時光也仿佛靜止了一般,停在他們兩人的世界之中。直到席莫兒被警笛聲驚醒,她才回過神。
警察?!不好了!她掙扎著起來,眯著眼楮看一部部的警車靠過來。哼!現在紐約市警察的辦事效率愈來愈低落了!
不知道她是哪來的力量,她伸手推開于暮風,再看了他最後一眼,「再見!」她又笑了,令他迷炫、狂亂的笑顏。
突然,由巷子里開來一部黑色的旅行車,上面來了一個黑衣人,于暮風認出,那就是破窗而入的那三個黑衣人的其中一個,那個人扶著席莫爾上車,對他投以一抹怪異的注視之後上車離開。
「席莫兒!」于暮風從地上坐起來,對著揚塵而去的旅行車大叫,「我會找到你的!我一定會的!」
此時,蜂擁而來的警車上,有一位警員朝他來了,「對不起!請問你是于暮風先生嗎?我們想請你跟我們回去做筆錄。」
于暮風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掃回飯店的時候,歹徒已經一一的被警察們押解出來,所有的人質也被救出了。
看樣子,一切都結束了……可是唯有他的心,卻遺落給一名叫做席莫兒的女人,找不回來了。
☆☆☆
一部黑色的旅行車,朝著一座華麗又不失莊嚴的大宅園開去。
而那一座雕刻著精美圖紋的大門,也像是應著它的到來似的緩緩開啟,讓黑色旅行車順利的駛進有著噴水池的前院里。
車子一停,三個身著黑衣的高大男子,立刻從上面迅速的跳下來。其中的一個男子,手上還抱著一個美麗的女人,腳步不停的往莊園里的白色建築物走。
「史黛芬妮!史黛芬妮!」那一名手上抱著女人的男子就是夏佐霖,當然不用說,那名被他抱著,但是已經昏迷不醒的女人就是席莫爾了。
走廊上,應他的聲,馬上走出來一個女人,那是被席莫爾惡意丟棄在街上的田中向日葵。此刻,她正張大了眼楮,心驚的問道︰「夏佐霖……啊!席莫爾!她受傷了嗎?」
「你這不是問廢話嗎?史黛芬妮呢?快一點叫她來醫務室。」艾道夫不滿意田中向日葵的大驚小敝,在這人命關天的當口,他用力的吼著。
「好嘛!那麼凶做什麼?」頭一轉,田中向日葵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她走後,夏佐霖馬上把席莫爾抱進一個類似醫院手術室的房間里,然後將席莫爾平放在一張白色的手術床上,艾道夫和奧利倫恩也跟了進來,以擔心的神情,看著這一名他們平時就非常疼愛的小妹。
接著,田中向日葵推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進來了,她就是他們口中的史黛芬妮。
她身著著一身白色衣裙,蠻符合她在日蝕這個殺手組織里,所擔任醫生的角色。
她並沒有席莫爾的美麗,倒也淨淨素素的可人,可惜的是她的一雙腿,居然要在輪椅上度完她的下半輩子。
「她什麼時候中槍的?」史黛芬妮抬起她靈秀的黑色眸子盯著他們。
她不是美國人,但她卻有個洋名,那是因為她是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女人,至于為什麼會加入日蝕這個國際聞名的殺手組織,那還得歸功于艾道夫的多管閑事。是他救了她,也讓無處棲身的地留下來,于是日蝕里從此也就多了一個醫生。
「三個小時以前……或許更久,因為我們沒有確定時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現在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夠快一點替她取出還留在腳里的子彈。」
夏佐霖的眼神不容否定的看著史黛芬妮,而她則淡然的回視他,點點頭,「好的,我會盡力的。」
「那我們出去吧。」奧利倫恩開口說道。
其實,在他們四個人當中,只有席莫爾和夏佐霖是親生兄妹,而艾道夫及奧利倫恩則是他們到育幼院以後才認識的。也就是說,席莫爾並不是她的本名,而她的改扮男裝,也是為了出任務時方便,所以才會取了這麼一個男性化的名字,後來,久而久之,大家順口的也都叫久了,恐怕連奧利倫恩和艾道夫都忘了她原來的名字。
因此,夏佐霖會特別的擔心她,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是呀!別擔心,她會沒事的!」艾道夫安慰夏佐霖,順手將他的手臂一環,帶他走出了這一個房間。
☆☆☆
紐約警政署
于暮風不耐煩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名警察,他非常的胖,雖然穿著一身人模人樣的三件式西裝,但是看起來仍然像一個披著人皮的豬。
尤其是他掛在臉上那抹意味濃重的笑容,牽動著他臉頰上的兩塊肥肉,令人不禁心生懷疑,他再這樣扯笑下去,那「兩片」肥肉很快的就會滴出新鮮的「豬油」來。
「于先生,我們只是想請你透露一點有關那一名幫助你逃離展示場女孩的事,並沒有任何冒犯你的意思。」
瞧他一臉諂媚的訕笑,看了就令人不舒服,惡心得想吐,「是嗎?若不是你們侵犯到我們的人權,那我們怎麼會在出境時,遭到你們的扣留?」于暮風的聲音很平靜,但是那聲音中包含著的威嚴,加上他那冷冷冰冰的五官,讓那一名警察不停的用手帕擦著臉上像是水龍頭一般,流個不停的汗水。
「是!是!是!這是我們警方行事上的疏失,請你原諒,不過為了能讓這件案子順利結案,還是要請你幫忙才行。」
于暮風厭惡的瞪了他一眼,距離那一件搶案已經五天了,他們不但每天到他下榻的飯店去煩他,還叫警察二十四小時的跟著他,如影隨形,讓他綁手綁腳的,就算是他想調查出席莫兒的行蹤,也不可能。
本來,他還打算想和夏佐霖聯絡,但是又怕他們監听他的電話,所以只好把這件事擱了下來。現在就連他想離開美國,到日本去談一筆生意,也被他們在機場傍攔下帶到這里來,所以他心中的忿怒是可想而知的。
「我已經說過不下上百次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誰,或者是什麼身份,就如同參議員麥克凱利斯先生所說的,我是第一次在展示會場上認識她的,至于為什麼她要救我,我完全不清楚!」
于暮風雖然不是用吼的回答,不過語氣里的咬牙切齒卻是不容忽視的,顯然他真的是恨透了,警察老是問他同樣的一個問題。
那一名警察看看他握在身側的拳頭,突然有點怕他會沖過來揍自己一頓。因此,又拿起手上那條早就濕透的手帕,往自己肥油油的臉頰上擦,「但……這是上級的命令,我們不能不從,所以可不可以請你……」
那名胖警察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于暮風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打斷,「不用再說了!我會打電話給我在美國的律師,他會來處理這件事,恕我先失陪了!」他很快的從椅子上起身,便往門口去。
在走之前,他又肅目的掃了他一眼,「對了!我忘了問你,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境,我在日本還有一筆美金一千萬的生意,如果搞砸了,我不知道你們紐約市警局賠得出來嗎?」然後他頭也不回的,留下全身打顫的胖警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