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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夢新娘 第九章

時間悄悄地流逝了三年,在這段時間內的變化可謂大,也可謂不大念寧自從開過刀以後,一切順利,只是記憶似乎仍未恢復,而沖之則不放棄繼續尋找寧兒的念頭,三年來如一日,仍積極地尋找膽結果每每令他失望原來打算等念寧一康復就辦離婚的他,因找不到寧兒而心灰意冷,所以這件事就暫時擱緩下來。只是從結婚到現在,他對念寧一直是相敬如「冰」,也從沒踫過她。

念寧像是個獨守空閨的活寡婦,為此,她向沖之吵鬧不休,嘗試各種方式引起起他的注意,但他一概無動于衷。

被她吵煩了,沖之索性離家住進星光幫,專心處理幫務及管理企業,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結果事業蒸蒸日上,星光幫了一躍成為舉足輕重的大幫派,但這些成就感並沒有給他快樂。

林家父母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何時他們也能像黃韻蓉夫婦倆一般,享受含飴弄孫的快樂,看樣子寧兒不出現,恐怕林家的香火到了沖之這一代就斷了。他們著急,但又不忍心逼他,畢竟他已經夠苦了。

這天,由于趙品萱生日,沖之不忍讓母親失望,難得地回了家,雖氣氛稍沉默了點,不過看到兒子的趙品萱,也算高興了,她和老公輪番上陣,灌了沖之不少酒。

「嗯……我不行了,我回房睡了……」沖之打了個酒嗝,放縱自己喝了許多的酒。

或許酒醉時,才能感覺寧兒在身旁!寧兒呀!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時?你還好嗎?在外面是否受委屈?更重要的是否忘了我?

趙品萱向念寧使了個眼色,「扶他去休息吧!」她在念寧耳旁低語。

念寧羞怯地點了點頭,明白趙品萱是故意制造她與沖之相處的時機,「沖之,我們回房休息。」她扶著步履不穩的沖之,或許是真的醉了,他竟柔順地不拒絕。

趙品萱嘆了口氣,「就看念寧接下來怎麼做了。」

「老婆,就怕兒子醒來後要怪咱們。」

「不然怎麼辦?不踏出這一步,我們林家真的得斷了香火,都結婚三年了,不同房還像話嗎?念寧終究不是寧兒,雖不是他愛的,可也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總不能和她就這麼耗下去吧。」

「為了死後不讓林家的列祖列宗來罵,我們只好當一次壞了。」林顯之感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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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寧吃力地將沖之扶到床上躺好,手則羞怯地解開他的衣服,縱然這三年她有再多的埋怨,也只能藏在心中。

起初她仍對此婚姻充滿憧憬,隨著胡寧兒的離開,她更喜不自勝,認為沖之終究是屬于自己的,不過,酒醉的沖之隱約覺得有一雙柔軟的小手正解月兌自己的束縛,記得寧兒妹妹也曾這麼溫柔的待他,就在他因要見她而感冒那一次。

「寧兒妹妹…你終于肯回來見我……呃……。他再度打了個酒嗝,伸手將她拉到床上來,輕吻著她。

念寧不悅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擁著自己,卻喊著別人的名字,一個女人所能忍的,也莫過于此了,但她卻忍了下來。或許有了夫婦之實後,沖之能更加地正視她。

「寧兒妹妹……我等了你好久……好苦哦!」沖之不再只滿足親吻,他要更真實的感受她的存在。

念寧也有樣不樣的輕撫著他的胸膛,陷在他難得的熱情中。

就在緊要關頭,沖之倏地清醒,懷中的人兒味道不同于寧兒,感覺亦不對,他硬是踩了煞車——「你不是寧兒,你怎麼會在我房里?」

「請你看清楚,這個你從未踏進的房間,會是你的?」念寧深覺受辱地套上睡衣,他竟連她的投懷送抱都能硬生生的拒絕,這種男人,她還能期待什麼?

「對不起,我醉了,我以為我是寧兒妹妹才……」

「夠了夠了!你口口聲聲都是胡寧兒,在身為妻子的我耳旁听起來是什麼滋味,位知道嗎?每當有人叫我的名字,對我來說,都是一種諷刺。‘念寧’,你連給我新名字時,都不忘那個賤人,更是連和我上床時,想的也是她。」

沖之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在她的臉頰上留下明顯的指痕,「你再開口辱罵寧兒的話,就完怪我出手重。」

「怎麼?我罵到你心目中的女神,你心疼了?林沖之,我告訴你,對我來說,胡寧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第三者,野女人。」

沖之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住他想要揍人的沖動,要再繼續對個女人施暴的事,他做不出來。

「對我和寧兒妹妹來說,你才是介入的第三者,所以我可以娶你,卻不可能受上你。現在不管你叫什麼,我們離婚吧!讓別的男人有機會去認識你的好。」

「也好讓你和她兩人雙宿雙飛?不可能的,我早說過了,就讓我們一起痛苦下去。」

「你真是不可理喻,反正寧兒妹妹也用盡辦法躲著我,所以我一點兒也不急,就等你想通了,我們再談!」沖之快速穿上衣服,「這間房間留給你,也希望下次別再用不入流的手段想誘我上鉤,沒用的,到時候受傷害最深的反而是你罷了。」

念寧泄根似的將一只昂貴的花瓶砸在沖之正好關起的門上。

沖之臉色沉重地下樓,看到客廳內的兩老正一臉憂心忡忡的望著他。

「沖之,這麼晚了,你又喝醉了,別往外跑了,既然……我看你先在客房睡一晚吧!」

「老媽,我實在不曉得該對你們說什麼,不管我和念寧到了何種程度,我永遠只能對她說抱歉,所以站在女人的立場替她想想,別再害了她。」

「你……」

「我今晚睡憶軒那兒,沒事的,今晚的事情希望不會再重演,否則我會嚇得不敢回家。」

「我保證不會了,這個家已經夠靜了,你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多陪陪我們兩孤單的老人家。」趙品萱使用哀求政策。

「會的。’畢竟是一家人嘛!沖之也驚覺到自己的父母近來老了許多,是為他擔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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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的山巒之間,遍布著一間間樸實無華的木屋,這是一個小小的村落,一個過著與世無急、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小團體。

一位美貌的女子正辛勤的整理著自家門前的一塊小菜圃,她伸手抹抹額上冒出的細汗,即使做著稍嫌粗重的工作,她看起來仍是如此的飄逸美麗。

「寧兒……」遠遠傳來一陣呼喚聲。

寧兒微笑地看著遠遠路來的女子,「君隻,跑慢點,當心跌倒了。」

「你還說呢!這可是我媽千交代、萬交代,要我趁著這籃水果還新鮮,送來給你嘗嘗的。」

「朱大嬸種的水果可是遠近馳名的,替我謝謝你媽,也謝謝你,還麻煩你跑這一趟。」寧兒接過她手中的水果,實在是盛情難卻。

「難怪我媽常要我向你學習女孩子家的樣子,你呀!真是好有氣質哦!」群隻羨慕地道。

「我才喜歡你這種活潑的個性呢,像我這麼悶的人,有什麼好?」

當初離家後,雖握有護照,卻怕被沖之找到,所以買了一張火車票,隨興地沿途散心。下了火車後,無意間找到這個地方,她立刻喜歡上這里。

也正好這間小屋原本住的老婆婆要搬到山下和兒子。媳婦同住,所以將這屋子便宜地租給她,讓她有個棲身之所。

這里的人原對她一個單身女子獨住在這兒議論紛紛,不過熱情純樸的天性,使得他們很快地接受她,並對照顧有加。

「嘿,你的小仔仔跑哪兒去了?」

說起兒子,寧兒便眉飛色舞,有著無限地滿足感。「還在睡呢!昨晚纏著我給他說故事,直到很晚才睡著。」

離開沖之後不久,寧地才發現自己如願地懷孕了,而兒子是每當她想家、想沖之想到落淚時,感到最大的安慰。

想她一個女人,既無親人在旁,又懷了孕,起初她也是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因為在懷孕及生產的過程中,所有一切卻意外地順利,這個兒子並沒有讓她吃太多苦。

寧兒在此地的處事態度非常低調,她從不對這里的人訴說自己的事情,一切任憑他們去揣測,她知道有各種版本的流言四竄,不過她不在乎。話雖如此,可一旦相處久了,便發現這里的人對她和兒子卻特別的憐惜照顧,有好吃、好玩的,一定都有她和兒子的份。

「媽咪……」仔仔邁著胖胖的小腿,到處找媽媽。

「乖,找不到媽眯,怕了嗎?」寧兒抱起兒子,親親他,這孩子像極了沖之哥哥,假如他看見了兒子,會是怎樣的反應?

「不怕,媽咪……仔仔男生……仔仔保護……螞咪,不怕。」

寧兒聞听,窩心地笑了。

「仔仔,君隻阿姨來看你了,還帶了許多體最喜歡的隻果哦!」君隻用水果來誘惑他。

「好棒!」仔仔樂得直拍手,「謝謝!」他軟軟的童言童語,逗得大人們笑嘻嘻。

「仔仔真有禮貌,姨帶你去我家玩好不好?」

「嗯……」仔仔其實好想去,因為君隻阿姨家有人陪他玩。

「媽眯說的是不認識的叔叔和阿姨,你看過君隻阿姨,所以她不是陌生人,懂嗎?」寧兒知道他的顧慮,于是耐心地教他。

「懂。」

「可以,不過看到人要有禮貌,也不可以調皮。」

「好。」仔仔行個軍禮。

「你這個小表,走啦!」君隻抱起仔仔,對寧兒說︰「我先帶他回去玩一上午,中午再送他回來睡午覺。你把他教得真好,不像我姊姊的兩個小孩,成天只知道玩,難怪我媽常我要跟你多學點,而那兩個小孩則要像仔仔,希望他們常玩在一起,能被潛移默化些。」

寧兒笑了笑,內心有著驕傲,兒子現在是她的一切。想到這,她便想起含辛茹苦將她養大的父母三年前為了情而拋開家庭,必定令他們傷透了心。

她知道直到現在,沖之哥哥仍然不死心地想找她,幸好她選擇了這偏遠地區居住,否則報章雜志上天天有她的照片、名字,她忌不出了名?

已經三年了,也不曉得沖之哥哥和念寧的情況怎麼樣了?在內心的企盼中,她也私心地希望上天會有讓她和沖之哥哥團圓的一天。

「該和家里聯絡嗎?爸、媽必定非常地擔心我。」唉!真是兩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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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之,來啦!憶軒最近老念著你呢。」衛茹忙著準備小萊,準備讓他們哥倆好好暢飲一番。

「就是啊!沖之,你這小子好久沒來找我了,怎麼,很忙?」憶軒也幫著老婆,嚴然一個家庭主夫樣。

「還好,再忙我也習慣了。」沖之別有深意地道了一句,「婚姻很適合你,但你不會後悔不再享有從前那種戰果輝煌的日子嗎?」

三年前,憶軒和衛茹終于在大家的祝福下走進了禮堂,而所謂的大家,當然包括衛茹的父母,想當初,憶軒可是耗費不少心思,甚至天天拜訪,才讓衛父承認他這個曾讓衛茹心傷的女婿。

憶軒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只能說,婚姻的滋味冷暖自知,不過我從不後悔目前的生活,‘家’讓我活得更充實。」

「至少我們當中還有人是幸福的。」沖之輕嘆了口氣。

「寧兒躲你也躲得夠久了,我想寧兒要是再這樣下去,並不能解決問題,你還是沒有她的下落?」

「毫無音訊,能逃得出我的追蹤,寧兒妹妹的確厲害,她真是狠了心不給我任何希望。」

「兄弟,既然這樣,不如本山人指引你一條明路。」

「你竟敢瞞著我她的下落!」沖之作勢欲打他,但心里是甜滋滋的,總算有眉目了。

「冤枉啊!我們也是昨天才收到寧兒報平安的信嘛!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信封上根本沒有地址,只是寧兒忽略了一樣。」

「哦!還不快給我看看。」

‘信封上的郵戳,她恐怕沒有想到這可能會讓我們找到她。」憶軒拿出信封套,「這上面的地方挺陌生的,不過可以證明她人仍在國內,也難怪查遍機場所有出入境都找不到她。」

「謝啦!我立刻去查。」沖之是一刻也坐不住便走了。

「喂,你答應陪我小酌一番的……」憶軒只能望著他的背影興嘆。「見色志友的家伙……」憶軒咕破。

「什麼見色忘友?咦,沖之這麼快就走啦!」終于哄完兒子睡覺的衛茹驚訝道,「哦!明白了,是你告訴他寧兒的下落了。」

「兒子睡啦!」

「嗯,纏著我說故事讓他听後就睡了。」

「老婆,辛苦了,還是只有你會陪我一生一世。」他有感而發。

「你別怪沖之嘛!他有耐心等了寧兒兩年,你這個做哥哥的,應該替妹妹高興。」

「我是高興,所以才懶得和他計較。」

「那我再告訴你一個讓你更高興的消息可好?」衛茹羞答答的道。

「你……」

「我又懷孕了。」

「我的老天,真的嗎?」憶軒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興奮。

衛茹點點頭。

「太好了,這次我總算可以看到你懷孕的過程了!」他一直對她懷第一胎時,未能在一分照顧而耿耿于懷。「老婆,你好棒!」憶軒抱起衛茹轉著圓圈,隨即又想到依她現在的狀況可能會不安全,「你沒事吧?」

「沒事,我不是易碎物品,沒那麼容易碎的,這胎不曉得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都好,不過最好能生個像你這樣嬌滴滴的女孩。」

「嗯。把這好消息告訴爸媽吧!媽自從寧兒離開以後,常常一個人躲起來落淚呢。」

「我有個預感,寧兒就快回來了。」憶軒有把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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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來攘往的街道上,念寧就像個游魂似地游蕩著。

再不出來走走,她會發病的。她的漫不經心,讓她撞到了人。而正當她抬起頭來打算道歉時,手卻被對方緊緊抱住了,她該不會遇到登徒子了吧!念寧驚慌地想。

「曉玲!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這三年多來你跑到哪里去了?絲毫沒有一點音訊,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急嗎?」陌生男子急切道。

「曉玲?」這個名字等地在她腦中留下刻痕,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從前有人如此叫過她。回過神來,念寧使勁地掙開他,「對不起,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請你放手!」

「天啊!你居然說不認識!我是高升啊!我們倆從小在有幼院長大的,我們互相扶持,走過那一段難捱的歲月,甚至私下互訂終身,這些你全忘了?」他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我不相信你是如此寡情的女人,也不相信我們之間禁不起我出國三年的考驗。」

「我……」看他如此的傷心,她竟然有股莫名其妙的心疼,腦中隱隱約約閃過一些畫面。

「當我追尋不著你的時候,別人挑撥離間的告訴我,你跟別人跑了,這些我全不相信。你可知道當我學成歸國,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的榮耀,卻始終找不著你時,有多心急如焚?」

「你先听我說,我曾發生過車禍失去了記憶,所以你說的我全記不得了,但我想要恢復記憶,請你幫助我吧,求求你。」

斑升余愣住了,沒想到這種發生在電影上的情節,竟會發生在他身上。「我們找個地方坐坐,把你發生的事全告訴我。」

他們找了家咖啡館叫了兩杯咖啡。

念寧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一個陌生人吐露這麼多,大概是心里的苦積壓太久了,想一吐為使。

斑升突然地站了起來,「我要去殺了那個叫沖之的男人!他竟敢對你這麼絕情!」乍听她嫁人及失去記憶,他的世界整個亂了。

「你做什麼?」念寧望著他,使得他不得不坐下來。

「是我自己造的孽,怪不得別人,當初我明知道他和別的女人相愛,卻自私地硬拆散了他們,或許我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壞女人!」經過時間的沉澱,念寧內心也作了一番自我反省。

「不是的,在我眼中你是個最善良的女人,曉玲,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幫助你恢復記憶,我要你明白自己的內心。」

「真的可以嗎?我好想嘗試突破目前的生活,我真的累了。」

「可以的,你只是因為突然失化而頓失依靠,所以才想緊緊捉住他,你不是真心愛他的,對嗎?」高升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別逼我。」

「別急,慢慢來。我先帶你去我們從前常去的地方走走,看能不能對你有所幫助?」高升在心中發誓,他要曉玲重新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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