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個下了課的午後。
罷上完課的花茉蕗由紛亂的教室回到個人研究室中,一個人坐在書桌前休息。
新學期又開始了,原本以為討厭人群的自己只會在深赭學院教一個學期,這學期聘書下來,自己居然會再接下,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訝異。
是個性有些改變了吧!連雨甜她們也都這麼說。
她變得比較愛笑,話也有些多了,只不過,和雨甜比起來,仍然一個是北一個是南。
學校里,少不得的便是學生們的喧鬧笑語,深赭女子學院是學期制的學校,雖然現在是第二學期,但仍然招進了滿滿的新生。
新學期剛開始的第一個月,校園里擠滿了對環境既好奇又生疏的新生,嬉笑驚呼之聲更甚於前一個學期。
必上門,花茉蕗試著把一切的紛擾關在門外,泡一杯自己喜歡的茉莉花茶,讓大腦可以獲得幾絲鬧中取靜的安適。只除了……
叩叩叩……
沒錯,熟悉的敲玻璃聲音又響起來了。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座位旁的窗玻璃又發出一連串的敲擊聲,還很有條理地每一串便增加一次敲擊聲,形成小有規律的韻律節奏。花茉蕗唇角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放下用了美濃窯茶杯,往窗外望去——
任超明亮若陽光的笑臉正對著自己。
向他作了個鬼臉,花茉蕗拿起一旁的晚報,決定不理睬他。
叩叩叩!
不理。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還是不理。
窗外的人很自動,自己開了窗進來。
「你也真是狠心,我敲了一個多學期的窗戶,你從來沒有替我開過。」任超長腿一跨踏進屋內,口中不禁抱怨著。
「沒辦法,我老公長得帥,他就要自己想辦法啊!」花茉蕗放下晚報,臉上還是毫無悔意。
「還說呢!」任超作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本來上學期好不容易少了那些追人的小女生,誰知道這學期新生一進來,又有一堆不知道我結過婚的女同學開始追著我跑。」
呼!現在的小女生真是熱情,他這把老骨頭,要不是跑得快,怕早不被她們給拆了。
「那要怎麼辦?總不能再結一次婚吧!」花茉蕗仍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怎麼可能。」笑著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任超也只能舉手投降,「再忍一陣子吧!等我結婚的消息讓她們知道了,就會對我失去興趣的,」
全天下會希望自己沒行情的男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或者,我們來平衡一下。」花茉蕗由任超手中搶回杯子,也喝了一口,露出個壞壞的笑容。
「怎麼平衡?」
「昨天晚上爸爸打電話給我,要我去青藍接一門課,我也覺得滿有興趣的。」
和任癸湖的誤會,早在寒假過年時就解開了,花茉蕗還送上了親手調制的風濕藥酒,深得任癸湖的喜愛。
現在,她已經是公公口中的「乖媳婦」。
「那不錯啊,你有興趣就去教……咦?」說到一半,任超開始覺得不對了。
青藍……那里不全是男學生嗎?
花茉蕗笑著站起身向外走去,「你不答應也不成,我已經和爸爸說好了,下星期開始,每周三堂課。」
「那……」任超的臉色越來越委屈,「茉茉,那里都是男孩子……」
讓自己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深陷敵陣,難道,也要茉茉和自己一樣爬窗嗎?
「所以我說羅,balance一下吧!」花茉蕗笑答,人已經走遠。
隨著長嚎,任超也奪門而去。
「不要啦!茉茉!茉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