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兒。」楊朔風來到曲蘅的房門前敲了敲門,見里面沒有回應,便直接推開房門走進去,身後仍跟著小荷。
「啊!你不可以進來!」曲蘅突然喊道。
楊朔風聞言一愣,但仍跨步走向她,「蘅兒,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你還是別進來,快點出去吧。」曲蘅見他往自己走來,她便開始後退。他前進一步,她便退後一步,退到後來她發覺自己的背都已經貼在牆上,無路可退了。
楊朔風走到距她兩步遠的地方停住,不解的直視著她,「你到底怎麼了?」
「我……」曲蘅見小荷還待在房中,讓她不知該怎麼說出口。
楊朔風也發現了,他遣退小荷後,復又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你……你先離我遠一點。」在院中听見那些人說的話之後,她心中便醞釀著一股奇特的情感,而且是和他有關的。尤其是現在,他這麼靠近她,她的心就突然跳得好快。她低下頭不敢看他,怕他瞧見自己的不尋常。
楊朔風決定先听從她的指示,于是他退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
「這樣夠遠了吧?」現在兩人的距離相差了十步遠。
曲蘅點頭,心里想著該如何開口。
「蘅兒。」楊朔風催促著。
「我……我們不應該那樣的。」她終于說了。
「哪樣?」楊朔風雖然很聰明,但對于這樣沒頭沒尾的話可也听不太懂。
「就是……我們不能再抱在一起,不能靠那麼近了。」她仍舊低著頭。
即使對她的話很不滿意,楊朔風也沒有發作。他仍平緩地問︰「為什麼?」
「因為……那樣很不好。」
「如何不好?」不管曲蘅說什麼,他就照著她的話接下去問。
「我們那樣……會讓人誤解的。」
楊朔風已經听出個所以然來了,但他仍然間︰「怎麼個誤解法?」
「別人會以為我們是……我們是……」曲蘅微紅著臉,說不下去。
「我們是什麼?」他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但他真想看看她說出來時,臉上的紅暈是不是會更明顯。
「是情人。」語畢,曲蘅的臉便紅得像顆熟透的番茄。
「蘅兒。」楊朔風站起身,慢慢地走向她。
曲蘅見他往這兒走來,一顆心又抨抨猛跳。這回楊朔風靠得更近了,只離她一步遠。
「蘅兒,你覺得當我的情人很不好嗎?」
曲蘅害羞地搖著頭,「不是的,我……我怕你被人誤會。說不定你早有喜歡的人了。」
「我是有。」
曲蘅聞言一震,楊大哥有喜歡的人了?楊朔風見她突然一愣,開心地暗笑著。他溫柔地問道︰「蘅兒,你擔心我被人誤會,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這她倒沒仔細想過,她一直想到的只有楊大哥,她怕他因為被人誤會而開始討厭她,她不喜歡那樣;但她沒想到,楊大哥頁的有喜歡的人了……
「是呀,我們先別管其他人怎麼說。你呢?你討厭我靠近你嗎?」
曲蘅搖著頭,「不,我不討厭。」
「討厭我抱著你嗎?」
曲蘅又搖頭,然後便發現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抬頭看著他,卻被他那一張充滿魔力的臉孔給迷住了。
「你喜歡我嗎?」低沉的聲音仿佛要把她拉進一個未知的漩渦中。
同樣的問題,回答小荷時,她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由他口中間出,她一顆心卻七上八下的,好像她的回答就將決定她往後的生活……但她仍服從著心中的指示答道︰「喜歡。」
楊朔風聞言溫柔地一笑,一手撫上曲蘅的臉,「我也喜歡你,沖兒。」
然後,他慢慢地低下頭。曲蘅在他的臉龐漸漸逼近下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楮,接著便感到一個溫熱的東西壓在她的唇上,先是輕輕地觸踫,像是在對待一件極為寶貴且易碎的東西,然後是完全地貼住她的唇。
一股異流在她體內穿梭著,此刻的她只能無助地任由它流竄。她的唇瓣被他弄得濕潤,她很自然地輕啟雙唇,接受了他更熱切的吻。
不知過了多久,楊朔風才甘心地放過她已經微腫的紅唇。他的手撫著她的唇,沙啞地問︰「喜歡我吻你嗎?」
曲蘅眨著迷蒙的眼胖回答︰「喜歡……」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而且我們親吻過了,以後我們兩個就是一對親密的愛人。你了解嗎?」楊朔風想藉此讓她了解他對她的心,以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曲蘅羞紅著臉躲進他懷中點頭,這時她才知道原來楊大哥喜歡的人就是自己。
「不會了。」
「我的蘅兒……」楊朔風滿意地抱著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夕陽的余暉從窗子照了進來,映得這一對佳偶更加甜蜜。
***
棒日近午時,楊朔風正等待的人還沒出現,楊柳莊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嘿,朔風,好久不見啊!」一名衣服上滿是補丁,手中持著一根綠竹杖的人笑嘻嘻地走進楊柳莊的大廳。
楊朔風見到來人並沒有表現出絲毫高興,他平淡地說︰「少揚,你來啦。」
「唉,這麼久不見,你怎麼還是這麼冷淡?」他有些傷心地說。
「我一個月前才在丐幫見過你。」楊朔風冷冷地看著他。
來人正是江湖第一大幫丐幫的幫主--駱少揚。他和古墓山莊眾人相識許久,自己的父親也和古墓山莊頗有淵源,因此古墓山莊對他而言可說是另一個家。
「一個月已經夠久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念我嗎?」
「廢話少說,你來這里有什麼事?」
「沒事難道就不能來嗎?」接收到楊朔風惡狠的眼光,他又趕緊說︰「哈,我說我說。是這樣子的,我昨天到古墓山莊的時候,恰巧听朔行說你要找那個神醫,我想朔真他忙得很,而正巧在下我略懂歧黃之術,于是我就叫朔真不要來啦。反正我目前也還沒醫死過人,所以你用不著擔心。那個病人在哪里?快點帶過來給我瞧瞧!」
楊朔風沒搭理駱少揚的話,只是以更陰冷的表情看著他。駱少揚被看久了,就覺得全身骨頭好像快被他的眼神折斷似地,忙討饒地喊道︰「不要再這樣看我了!我認輸!朔行、朔真,你們快點進來!」
還沒見到人,就听得一個聲音從廳外傳來︰「駱少揚,你活該!說了這時候不能惹大哥的,你偏不信邪!」
接著便見兩個人踏著輕快的步伐走進大廳。
「大哥,我把朔真帶來了。」楊朔行說完後,便坐到一旁煽風涼快去。
「大哥。」穿著一身藍衣,頭發隨意扎在頸後的楊朔真開口道。
楊家兄弟長得都很像,但表現在外的氣質卻完全不同。楊朔風是冷,楊朔行是瀟灑飄逸,楊朔亭是一副懶相,而楊朔真卻帶著一股陰柔美,像是他爹娘臉上的所有優點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可憐的他因為是四兄弟中年紀最小的,小時候常常被他們取笑,說他是個女孩子,偏倆個頭小又打不過人家,所以就一直被欺負著,直到哥哥們都有些年歲了,知道要好好愛護、照顧自己兄弟,他才真正月兌離了活海。
只是自家人不說,並不代表外人不自笑啊,所以只要取笑過他容貌的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而他故意穿著隨便,頭發也隨意地扎著,就是不想別人注意到他的臉,但他卻沒發現這樣子反而為他增添了一股自在灑月兌的氣質。
「朔真,你跟我來吧。」楊朔風走在前頭為弟弟帶路,在場的其他兩人也很自動地跟在後頭走去。
楊朔風帶著他們來到淨心亭,只見亭中有楊朔亭陪著曲蘅。楊朔風走到曲沖身邊說︰「可以救你的人來了。」
「真的?」曲蘅看著一同前來的兩個陌生人,有一個長得和楊朔風滿像的,于是她手指著他回頭間︰「是他嗎?」
「你真聰明。」楊朔風將曲蘅褸進懷中,為他們互相介紹,「朔真,她叫曲蘅。」
「楊四哥,你好。」曲蘅笑著打招呼「你好。」楊朔真沒什麼表情地回答。對于陌生人,他是很少有其他表現的。
楊朔行早就發覺大哥和曲蘅之間異樣的眸光,這下又讓他看到大哥直接摟住曲蘅,他不解地問︰「我不在的時候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少一天的工夫,你們倆個就變得那麼親熱啦?」他們倆不是才到牽牽小手的地步嗎?怎麼突然變得那麼甜蜜?
「二哥,這是有原因的,我待會兒再告訴你。」楊朔亭一臉神秘地說。
「好,你一定要源源本本、一字不漏地說給我听。」楊朔行見他這樣更加好奇了,畢竟那位男主角可是他們大哥啊。
「沒問題。」楊朔亭點頭。
「咳咳!」駱少揚突然輕咳兩聲。
「少揚,你干什麼?」楊朔行間。
「你們好像都忘了我的存在啊,怎麼都不幫我和這位姑娘介紹一下?」
「你這個不請自來的人,沒必要介紹你們認識。」楊朔行說。
「咦?」駱少揚突然像發現什麼似地直看著曲蘅。
「少揚?」楊朔亭在他眼前揮揮手,但駱少揚卻把他的手拉開,雙眼仍不離開曲蘅。
「喂,就算不讓你們認識,你也沒必要一直瞪著她吧!」楊朔行用扇子擋住他的視線。
「不是啦!我只是覺得她很面熟。」駱少揚皺著眉,努力思索著,看能不能找出另一張他熟悉的面孔。
「蘅兒,我們別理他,我帶你回房去。」楊朔風向弟弟吩咐著,「朔真,你也一起過來。」
「嗯。」
像來時一樣,楊朔真又跟在楊朔風後面走去。
「喂,你想那麼久,到底想出來了沒?」楊朔亭不耐煩地問低頭苦思的駱少揚。
「奇怪,我明明有見過長得很像她的人,怎麼一直想不起來呢……」駱少揚無奈地抓抓頭,「咦,怎麼少了三個人?他們呢?」
「早回房去了。」楊朔行瞪了他一眼。本想听听他說曲蘅像誰的,沒想到卻沒有答案。「老三,換你說了。」
「啊?說什麼?」楊朔亭一臉茫然。
楊朔行的扇子立刻往他頭上打去,「說大哥和曲蘅的事啊,你岡才說要告訴我的。」
「嘖!二哥,你這樣打很痛的!」楊朔亭模模自己的頭。
「不痛我打干嘛?快點說!」
「說就說嘛,就是昨天中午……」楊朔亭開始告訴他們整個楊柳莊都知道的事。
「朔真,如何?」楊朔真把完脈後,楊朔風急急地間。
「沒問題。」楊朔真只給了他三個字。
楊朔風听了,感到一陣安心。之後楊朔真便離開了客房,楊朔風知道他是準備藥材去了。「楊大哥,我的病真的可以好?」曲蘅高興地問。
「那當然。除非你不相信朔真的醫術。」
曲蘅連忙搖頭,「不是的,我相信他!」
「那你還這樣問。」楊朔風笑道,「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長安城瞧瞧,免得你一直待在莊里無聊。」
「我不會無聊呀,有楊大哥你陪著我,還有楊二哥他們呢。」
「嗯。」楊朔風拉著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下來,然後靜靜地看著她。
「楊大哥,你怎麼這樣看著我?」曲蘅發現楊朔風的眼神有些怪異,好象有火在燃燒,他這模樣讓她想到昨日傍晚的吻……
「蘅兒,我想吻你。」他將曲蘅拉到自己的腿上,雙眼熾熱地看著她。曲蘅被他看得有些呼吸困難,唇也因期待即將發生的事而顱抖著。她溫順地閉上眼楮、而楊朔風的唇也隨之而來……
兩天之後。
「哇!曲蘅終于服完最後一帖藥了!」駱少揚高興地喊道。
「少揚,你那麼興奮干嘛?」楊朔行皺著眉問。人家病好了干他什麼事啊!
「我當然高興啊,難道曲蘅病好了你們一點都不開心碼?」
「就算開心,也用不著叫得那麼大聲。還有,你在楊柳莊也賴了兩天了,請問你什麼時候才要滾?」
「朔行,你莫不夠意思,咱們也好久沒聚在一起了,你竟然一直催我離開,真是冷淡。」
「不高興你可以離開啊。」
「哼,我要真的離開,不就正好中了你的計?我才沒那麼笨。」
「楊二哥、駱大哥,你們又在斗嘴了。」曲蘅笑道。自從駱少揚一來,楊朔行便像跟他過不似地老和他吵嘴;別人都沒去在意,就只有曲蘅一直想阻止,因為她怕他們到時候會真的吵起來。
「曲蘅,我才沒和他斗嘴,是他這個人真的很欠人罵。」楊朔行辯著。
「我欠人罵?」駱少揚揚高了聲,「你從哪個地方看出我欠人罵了?!」
「全身上下。」楊朔行淡淡地說。
「楊朔行你--」
「蘅兒,你別理他們了,他們從以前就是那樣。」楊朔風看見曲蘅擔心地看著他們,于是便向她解釋道。
「真的不要緊?」她還是有些擔心。
「嗯。」楊朔風點頭向她保證。
「大哥,記得中午前再幫她逼出最後的余毒。」楊朔真提醒著。
「我會記得的。」楊朔風用手指輕揩去曲蘅嘴角的殘余藥汁,這細心的動作讓一旁的人看了都不禁會心一笑。
「咦,前院好像有些騷動。」楊朔亭說道。除了曲蘅功力比較低之外,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我過去看一下。」
楊朔亭好好的路不走,反而跳到牆上以輕功跑向目的地。
「這小子就不能學學正常人走在地面上嗎,又沒差那幾步路。」駱少揚說著。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走?」楊朔行問。
「我當然是走……」駱少揚的眼光反射性地看向牆頭,然後他就搔搔頭,乖乖地閉嘴。
不一會兒,楊朔亭循若同樣的路徑回來。
「有只白狼大大方方地走進咱們楊柳莊哩!」
「白狼?!」曲蘅聞言驚訝地站起來,急忙飛身前往大門。楊朔風見狀便跟在她後頭,接著是楊朔亭。
楊朔行看著駱少揚,不懷好意地笑道︰「請問駱幫主,你是要用走的呢,還是跟著我們來?」說完,他雙足一踏,躍上圍牆,接著便消失了踩影。「唉,其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駱少揚無奈地也躍上牆。
來到前院,只听得曲蘅高興地喊著︰「雪孤!」
她緊緊地抱住它,好一會兒後,她才放開手。她的雙眼在雪孤身上審視著,「雪孤,你還好嗎?那三個惡人沒有傷著你吧?」
雪孤像听得懂她的話似地搖著頭,然後伸長脖子,臉在曲蘅的臉上磨蹈著。
一旁的楊朔風臉色有些難看地瞧著他們,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一匹狼吃醋。
听到曲蘅在叫他,他迅速地換了臉色,面色和緩地走向她。
「楊大哥,它就是雪孤。」她高興地說。
「嗯。」紫色的眼楮?很詭異!楊朔風習慣性地將曲蘅攪進懷中,卻發現雪孤神色一凜,直盯著他。他也不服氣地以冷眼看著它,一人一狼就這樣僵持著,誰都不肯讓步。
「楊大哥,你怎麼了?雪孤?」曲蘅疑惑地來回看著他們,其他人也好奇地圍觀。
駱少揚先開口說︰「哇!這只狼比我還厲害,竟然可以和朔風對看那麼久!」
楊朔行接下去道︰「可見你還比不上一只畜生。」
「我……」駱少揚發覺自己還是不要和楊朔行說話比較好,因為吃虧的一定是他。
曲蘅可急了,她移動身子擋住兩人的視線,「你們別這樣。雪孤,楊大哥和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他們都對我很好,不是壞人!」雪孤听了,果真收回了視線。它環視著四周圍觀的人,感覺得出他們身上的俠義之氣。
「蘅兒,咱們倆可不只是朋友而已喔。」楊朔風輕聲在她耳漫說,惹得曲沖一陣臉紅。
楊朔風這個舉動又讓雪孤瞪規著他,只是這吹是帶著審視的意味,仿佛在評量眼前這個人適不適合它的主人。
楊朔風也感覺到了,他笑了笑,「別一直站在這里,回後院去吧。」
「嗯。雪孤,你也一起來。」曲蘅招呼著雪孤一同前往後院。
主角一走,一干看戲的人也散了。
「我總覺得那匹狼有些古怪。」楊朔行說出他的感覺。
楊朔真曾同地點頭。
「我也這麼覺得。」楊朔亭附和。
「能和朔風對看那麼久,當然古怪啦!」駱少揚也點頭說道。
楊家三兄弟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同時對他搖頭嘆氣。
「喂,你們三個對我搖頭又嘆氣的是什麼意思?」駱少揚跟在他們身後追問,但沒人理會他的問題。
一名全身散發出孤絕氣息的男子,靜靜地坐在一張椅子上。他握著一支筆,慢條斯理地在一張白紙上做晝,像是在消磨時間,也像是認真地描摹事物,只是紙上所出現的東西,並不在這間簡陋的屋子中。
就在他畫完一幅晝時,屋子的門被人打開了。來人一見自己的屋中有人,明顯地嚇了一跳,而在看清楚屋中的人是誰後,他的眼中頓時充滿了恐懼,手中拿著的東西也散落一地!
「城……城主?!」
「你還想躲多久?」那名男子平淡地說著,隨手將晝卷起來收在懷中。
「城主,只有你一個人來吧?」他緊張地看著四周,生怕有人突然出現捉住他。
「別看了,就只有我。」
那人像是松了一口氣。「你……你也是來抓我的嗎?」
「跟我回去吧,該面對的事遲早都要面對。」被喚作城主的男子眼神中帶著些許憐憫。一直以來,他都把這人當成是自己的親兄弟對待,這會兒他闖了大禍,任自己是一城之主也無法救他;畢竟城中有城中的規矩,不能隨意地任人打破。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他驚慌地喊道。
「任均。」
「我絕對不要回去!我這一回去,還會有命嗎?」任均激動地叫著。
「我不會讓你死的。」
「城主,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是就算我不死,到時也是廢人一個了啊!」任均知道自己犯下了罪不可恕的錯事,而廢武功、挑斷手筋腳筋這樣的懲罰,他怎麼受得了啊!
「我會照顧你。」他如果再逃,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城主……」任均的心里有些感動。他知道城主是其心說那些話的,只是……
「你仍無法下定決心嗎?」
「我……城主,你可不可以讓我再考慮考慮?」任均哀求道。
男子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我在長安城東兩里外的風雨亭等你。」
他慢慢地走到門口,在開門之際,又回頭叮幅︰「千萬別打逃走的主意。」
話一說完,他便飄然離去,只留任均痛苦地想著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
「這里好多人喔!」曲蘅訝異地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
「長安城本來就是這樣的,如果還遇上什麼節日的話,街道根本是擠得水泄不通。」駱少揚解釋著。這天早上,楊朔風說要帶曲蘅到長安城里逛逛,沒想到還帶來了兩只跟屁蟲--楊朔行和駱少揚。
「他們那群人圍在那里做什麼?」曲蘅手指著不遠處的人群。
楊朔風隨意看了一下,低頭回答︰「那些是跑江湖賣藝的。」
「賣藝?」曲蘅睜著大眼,不太了解。
「就是賣弄一些他們自認為很行的功夫或一些雜耍,沒什麼好看的。」駱少揚興致缺缺地說。
「不好看啊?」但她看那些人好像看得很高興咄!她忍不住道︰「可是我從沒有看過,我還是過去看看好了!」說完,她便用跑的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楊朔風見狀不禁失笑,她愛看就讓她去看吧!不過,他仍細心地提醒著,「小心點,別撞到人了。」
「好!」曲蘅頭也不回地答。然而她才說完,就不小心撞上了從一條巷子里慢步而出的人。
「啊!」曲蘅叫了一聲跌倒在地,而被她撞到的人卻仍安安穩穩地站著。
「對不起,對不起。」曲蘅開口道歉,想撐起身體站起來,無奈她的後腳跟又踩住了自己裙角,使得她再度回到大地的懷抱。「唉喲!」
「姑娘。」一只修長白淨的手來到她面前,想助她一臂之力。
但曲蘅還來不及伸出手,一雙溫柔的手掌已扶住了她的雙肩將她扶起。
「蘅兒,你沒受傷吧?」楊朔風擔心地掃視她全身。
「楊大哥,我沒事。對不起。」咬,楊大哥才叮囑過她,她還是撞到了人,真是不好意思。
「你沒事就好。」楊朔風撫了撫她的頭發。
曲蘅轉過身看著剛剛被她撞到的人,「你沒事吧?」
「人家都好好地站著,會有什麼事?」駱少揚說道。
那人見到曲蘅的絕色有瞬間的呆愣,但他很快地收回心神答道︰「我沒事。」
「他怎麼會到這里來?」駱少揚看著那人的背影,疑惑地問。
「兩名貼身護衛不在他身邊確實很奇怪。」楊朔行也說。
「駱大哥,你們認識他呀?」曲蘅好奇極了。
「只是見過幾次面,沒正式打過交道,不算認識。」駱少揚回答,「他是善惡城的城主冷朝笙。」
善惡城在江湖上算是一個很有勢力的派門,門下聚集了許多小幫派,而善惡城等于是他們的最高領導。那些幫派雖然有善也有惡,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就是同在善惡城之下,自己人不斗自己人。若有人違背了這項不成文規定,他們便會向上層稟告,讓善惡城中的人來處理,做出最公平的判決。
「喔。」曲蘅虛應地點點頭。反正他們所說的任何一個人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所以就算遇到再有影響力的人,她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蘅兒,你不是想去看賣藝的嗎?我帶你去吧。」楊朔風領著曲沖走到賣藝的攤前,楊朔行和駱少揚自然也跟了去。直黏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