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是一個熱情的島嶼,這不是夏以冬第一次來,不過她仍然每次都會贊嘆一番。
手上拿著涼涼的椰子冰沙,嘴里還有香甜的椰女乃凍,人生的最大享受莫過於此。看著蔚藍的天空和一望無際的海洋,有誰會知道她昨天還待在美國另一邊,狼狽地等人救援。
老天是公平的,吃過苦後理當來一段快樂的經歷,才會激起人類的信心,繼續在這現實、吃人不吐骨頭的社會里打滾。
夏以冬穿著今年最流行的泳裝,腰際圍著同色系的沙龍,看起來和每個來度假的外國人沒啥兩樣,只是她充滿自信的神情,和舉手投足間所散發出來的種種風情,都吸引了不少異性的目光。
夏以冬向來很習慣人家在她身上打量的眼神,而她也很享受這種成為焦點的感覺,就如同國際巨星一般。
她雖然看似休閑,但由內心散發出來的自信卻像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地朝她四周的人襲去。
撥了撥微卷的長發,她看起來嫵媚極了,躺在涼椅上的她就像上岸享受陽光的美人魚,教人目不轉楮。
她真的很像廣告里的女主角。
夏以冬伸了伸懶腰,白色沙灘好似朝著她熱情地招手,令她迫不及待想漫步在上頭,或許她應該去撿撿貝殼送給寄居蟹,以免它們找不到房子住。
沙灘上撿貝殼的人比比皆是,但沒有一個動作像她這麼優稚的。
每撿到一個造型特殊的貝殼,夏以冬露出的燦爛笑容差點連太陽都要遜色,尤其當她將貝殼湊近她小巧的櫻唇親吻時,在場的男士都恨不得能變成她手上的小貝殼。
發覺關注的目光由四面八方襲來,夏以冬為達成每個男人心目中的想望,她在海風的吹拂下迎風站立,那飄揚的沙龍和斜飛的秀發,看得男士們幾乎忘了呼吸。
夏以冬察覺四周騷動的人潮小小的「停格」了一下,她調皮的噗哧一笑,這俏皮的舉動比熱情的景色更令人迷醉。
接蓍,夏以冬朝白色的浪花走去,她要投入大自然的懷抱,好放松疲累的身子。追逐著來去匆匆的浪花,將太陽眼鏡擱在頭上,驀然她感到原本飄揚的沙龍一緊,應該是她的艷遇來了吧?
夏以冬完全不介意為她多釆多姿的生活再添上一筆異國戀曲。
她帶著足以誘惑天底下所有男人的笑容回頭——
呃,在她轉頭的瞬間,千萬種可能性在她的小腦袋里盤旋著,不斷地猜測來者是金發的、褐發的,還是有藍色眼珠的大帥哥,但就是沒有——一只狗。
一只可愛的哈士奇正咬住她的沙龍不放。
現在是什麼情況?
夏以冬的眼眸浮上一抹懊惱,她蹲了下來,打算搶回美麗的沙龍。
「還我。」夏以冬試圖和狗狗商量。
狽狗堅決的搖了搖頭。
真是可笑的畫面,一名美人對著一只小狽生氣,卻又不好發作。
「杰可惹了什麼麻煩嗎?」
一個穿著名牌休閑服、胸前掛著昂貴墨鏡的男人手上拿著繩子,他一頭淡紫的半長發隨風飄揚,狂妄中帶點邪魅,藍中泛綠的眼眸帶著笑意,他微笑地站在小狽的另一邊。
一看便知道他就是小狽的主人,因為它已經開始拼命地搖尾巴,如果它沒有咬著她的沙龍的話,她會很感激的。
「麻煩讓你的狗放開我的沙龍。」夏以冬站了起來,她無奈的神情教任何人看了都想憐惜。
「杰可看上的東西,通常都不會輕易放棄。」就跟他一樣,男人拍了拍杰可的頭,很顯然的,他覺得他和他的狗眼光都很好。
「那我的沙龍怎麼辦?」
夏以冬非常心疼她的沙龍,以至於沒有發覺男人看著她的目光中有著一絲志在必得的果決。
「只有等它轉移目標,或者你月兌下來給它。」男人對於第二個提議較為認真。
月兌下來?她里面穿的可是比基尼泳褲耶。
男人像是不滿她的遲疑,便朝自己的狗兒示意一下。杰可馬上咬住她的沙龍左右搖擺,打算來個百米沖刺,向大家炫耀它的戰利品。
「別咬、別跑呀!」夏以冬著急地拉緊沙龍,但又怕太過用力會把昂貴的沙龍給毀於一旦。
「我看你還是月兌了吧。」男人給了一個良心的建議。
「我不……」
夏以冬還沒說完,杰可就爬了爬前爪,展開它天生的優勢,奔跑了起來。
夏以冬的力氣根本比不過一只年輕力壯的狗兒,它一個旋轉,沙龍便成了它的戰利品,而且她還可笑地跌在沙灘上。
「我很抱歉。」
男人趕緊表達他的歉意,如果不是他的聲音帶著笑意,也許夏以冬會接受他的道歉。
「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縱狗行凶?」夏以冬氣呼呼地指著跑得遠遠的杰可。
咬著高級的沙龍,它成了沙灘上的新寵兒,許多游客朝它拍起照來。
「真的很抱歉。」
男人扶起她,暗暗為她的好身材在心里吹了聲口哨,他向來不會看走眼,這真的是一個上等的獵物,值得他費心。
「不用你假好心。」氣急敗壞的夏以冬甩開他的大手,她現在什麼興致都沒有了。
她走回她的涼椅,氣惱地拿起浴巾。男人依舊不死心地跟在她身後。
夏以冬吃了一口熱帶芒果,對於這個有「奪衣之恨」的男人完全不假辭色。
「為什麼我們每次相遇你都是以生氣收場?對女人而言,這樣很容易老的唷。」男人還有心情開玩笑。
什麼每次?她和他也才見過一次面而已,這男人在胡說什麼?
見她不相信,男人知道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昨天送你到波鏡小鎮,你這麼快就忘了?不過我倒是記得很清楚,女人果真是不適合開車的。」男人提醒她之後,順道下了一個結論。
「什麼?又是你這個混蛋!」她口中的椰女乃沒噴出來,可是差點噎死自己。
現在捉到有關開車的字眼她都很敏感,更何況是遇到這麼惡劣的男人。
天殺的!他們居然在距離波鏡小鎮外的幾百公里處狹路相逢。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楣,遇到他就準沒好事,都害她變得好狼狽。
男人挑挑俊眉,他打從心底不喜歡她送給他的「恭維」,女人對他除了甜言蜜語之外,就是極力奉承,因為完美的他連一個缺點都找不出來,但是她卻存心與他杠上。
「你的感謝方法還真特別。」
「遇到你,算我倒楣!」夏以冬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她料定他听不懂中文。
她嘆了口氣後將浴巾圍好,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里?」
他的魅力真的減弱了嗎?這個女人竟然避他如蛇蠍?
「我去哪里干你什麼事?」夏以冬沒好氣地回應,他們應該不熱吧。
「你不可以離開。」他直接下令。
不可以離開?這男人當他是誰,夏以冬已經快將他當成神經月兌線的人了。
「本小姐有手有腳,要去哪里你管得著嗎?」
「我話還沒說完!」男人的怒氣也稍揚,他不容許女人不把他放在眼里。
「說吧。」夏以冬攤開雙手,敷衍的說。
「我要追求你。」男人說得仿佛是天大的恩惠般,好似夏以冬應該跪下來道謝。
啐!沒道理搭了他的順風車就要以身相許吧?這男人真是瘋了!
「我不接受。」哼!昨天把她嚇得半死,今天又害她毀了一件沙龍,她又不是腦袋有問題。
「你不接受也不行。」習慣命令別人,他的語氣充滿了霸道。
「如果我現在手上有杯水,鐵定潑醒你,讓你冷靜一下。」夏以冬的俏臉微變了,以往對帥哥的欣賞,在遇到他時全忘得一乾二淨。
「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他警告。
還威脅她?好樣的!若不讓他嘗嘗女人的厲害她就不叫夏以冬,沒水不要緊,反正這里多的是「沙」。
夏以冬彎,用雙手捧了滿滿的沙,以挑釁的目光看向他。
「你敢!」男人眯起眼楮,從來沒有女人像她這般囂張,竟敢公然反抗他,
「我就敢!」
夏以冬用力將沙子往前一潑,男人動作迅速地閃到一邊,待看清面前的景象時,夏以冬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嘖,她真沒膽。
用食指將唇上的沙粉抹掉,他盯著她消失的方向,充滿算計的笑意爬上他的唇。
迷人的小辣椒,我們的梁子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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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下午熱情的游客尚未盡興,就要迎接夏威夷難得一見的盛會——米蘭服裝設計大展。
據說下一季的設計新款式,將會在今夜掀開市場大戰的開端,有許多掌控市場走向的商人和投機的政客,還有更多千金名媛皆齊聚一堂,大家紛紛想拔得頭籌,希望自己能夠穿著尚未問世的新款式,成為全世界各大媒體爭相報導的焦點。
這場宴會的邀請函得來不易,就連夏以冬的航空公司也只拿到三張邀請函,不過全被航空公司拿來當作獎品,送給服務態度最好、笑容最親切的空服員。夏以冬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雖然她已經見識過不少政商名流的排場,但是,總不會有人嫌機會太多吧?也許能釣只金龜婿回家孝敬夏媽媽,只要他長得比皇家王子帥、比英國女皇更有錢,而且不花心的話。
夏以冬在心里偷偷笑著,自己的擇偶條件應該不高啊,只可惜符合條件的男人少之又少。
夏以冬今夜穿著一襲以細絲帶交叉在背後的火辣長裙,潔白無瑕的背部只有兩條細絀的絲帶作為陪襯;遮住傲人的雙峰的服貼衣料由前開衩到腰際,而修長的雙腿則在行走間若隱若現。
夏以冬踩著細跟的鞋子,露出剛擦好粉紅色指甲油的可愛腳趾,她風情萬種地朝已預約的位置走去。這場發表會只有持邀請函的人可以進入會場,沒有邀請函的游客只能透過灑店現場轉播的電視牆觀看。
「以冬,你還真敢穿耶!」身為年度風雲空姐之一的段恬恬,用著羨慕的目光看著以大膽出名的夏以冬。唉,自己一定要把全身包得密不通風才敢出門。
「這樣才對嘛!女人的本錢若不趁早發揮,難道要放到過期啊?」另一名風雲空姐風釆釆笑笑地說。她比段恬恬開放點,比夏以冬收斂些,對於夏以冬的穿著,她總是第一個投贊成票,姐妹是怎麼當的,當然是無條件支持羅。
「釆釆說得對,這件衣服還是限量的呢。」夏以冬姿態撩人地坐下,還不忘小露一下她完美比例的雙腿。
「我真的很懷疑耶,你的薪水又要給孤兒院、又要生活,哪來多余的錢買衣服、買鞋子?」每次一到了歐洲,夏以冬就雙眼發亮,她瞎拼的狠勁可是令段恬恬望塵莫及。
「還好啦,吃都是吃公司的嘛,況且去我們公司聯名的精品店消費還有員工價,想不買都難。」夏以冬伸出涂著粉紅色的蔻丹,得意地看著。
「是呀,我們真該跟你學學。」風釆釆在一旁附和。
她們三人只要單獨出現就足以吸引全場的目光,更何況現在是三人連袂坐在一起,看得男士們眼楮差點掉下來。
段恬恬的乖巧清靈、風釆釆的冷艷迷人,還有夏以冬的精明艷麗,女人中的極品都在今晚出現了;連服務生部注意到她們這一桌,走得可勤呢。
「听說這次的贊助商有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珠寶大商喔。」消息一向靈通的風釆釆趕緊將自己打听來的第一手消息告訴姐妹淘。
「這種宴會通常會有許多商人贊助,有什麼特別嗎?」段恬恬一向對時尚活動不太了解,對她來說,衣服只要好看、好穿,鞋子合適就好了。
「珠寶大商?你說的該不會是擁有眾多礦脈、居世界之冠的雅洛家族吧?」夏以冬反應極快地想到。
「對啊!就是因為有他們大力出資,所以這次的展覽中有一襲絕無僅有的設計款式,听說上頭還瓖了兩顆五克拉的黃金沙鑽。」風釆釆興高采烈地說,果然看到夏以冬的雙眼又開始發亮了。
「黃金沙鑽、五克拉?」夏以冬和段恬恬異口同聲的重復。
「嗯,沒錯。」風釆釆重重點了一下頭。
「我的天,這件衣服有多珍貴哪!」夏以冬以手支在額頭,光是靠想像她就覺得心跳加速,如果能讓她穿……不,不用穿,只要讓她模一下,她就心滿意足了。
「不都是衣服嗎?」相較於夏以冬的激動,段恬恬倒是平靜許多,她覺得用寶石來裝飾衣服,簡直是種浪費。
「而且,雅洛家族也有派代表參加這次的宴會喔。」風釆釆刻意壓低嗓音,彷佛在說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
「在哪里?」
夏以冬一副想把人拆吃入月復的狠樣,讓身旁的兩人不禁搖首,恨不得馬上和她劃清界線。
「誰知道,雅洛家族行事神秘,很少有人跟他們接觸過,尤其現在又到了家族事業交接的時刻,當然是滴水不漏,說不定他長得很平凡。」
「對啊!可能長得和癩蝦蟆差不多。」
段恬恬為了好友的幸福,不得已澆她一盆冷水,以免她墜入風塵……不是,是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要是他長得很帥,怎麼可能輪到你?」風釆釆實事求是的說。
「說不定,他是個走兩步休息五分鐘的老伯。」段恬恬還模仿一下電視上的怪叔叔。
「真是夠了!人家又沒有得罪你們。」害她幻想的泡泡一個一個地破滅。
「別哈拉了,快看秀吧!」風釆釆比了比燈光變暗的現場,要好友將注意力放在展示台上。
「有人搶了我的衣服!」
最後壓軸的模特兒本來要換上價值連城的晚禮服,卻有人混入模特兒中,趁她全身光果之際,一把拿了衣服就跑。尷尬的她只能藉布巾圍著身子,大聲喊道。
臂眾開始議論紛紛,那名大膽的偷兒見後頭有保全不易月兌身,索性由展示台往下一跳,鑽入人群中。
「什麼!竟敢有人褻瀆我的寶石!」夏以冬義無反顧地站起來。她拉起裙擺,追人去也。
兩位好友瞪著她的背影發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因為夏以冬的舉動不是出自正義,而是不舍那兩顆鑽石啊。
前面同樣也有人听到模特兒的呼喊,那人快速地竄出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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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動!」
夏以冬追著偷兒來到廣場,雖然有許多警察出動,但投機的偷兒仍然想辦法逃生,只要讓他成功,那他這輩子就不愁吃穿了。
夏以冬看偷兒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索性月兌下高跟鞋往前一丟。她運動細胞不好,但和夏以北玩了幾次籃球,最起碼三分球還投得不錯。
叩!正中目標,偷兒一陣頭暈目眩,站在原地甩了甩頭。
「限你一分鐘之內把東西留下,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夏以冬站得遠遠的警告,手上還拎著另一只高跟鞋。
偷兒眼中的殺氣驟現,他本想對這嘰嘰喳喳的女人下手,可是眼看警察越來越多,他決定拿她當人質。
「要衣服就自己來拿。」偷兒高舉戰利品,吸引這不知死活的女人自投羅網。
那名跟著追來的男人,一見這情形便出聲大喝︰「別去!」被逼急了的歹徒可是很殘忍的。
趁夏以冬發愣之際,偷兒又想乘機溜走。
還想跑!夏以冬想也不想就扔出手上另一個武器,接著拔腿就追。
這笨女人!男人低咒一聲,繼續追在她身後。
叩!又被砸中了,偷兒心里極度不爽。想他闖蕩江湖十幾年,如今就要敗在一個臭婆娘手上,門兒都沒有。
偷兒看已無路可逃,就打算將夏以冬手到擒來。
夏以冬拉住順風飄來她眼前的衣擺,想由偷兒手中搶下它。
冷不防地一記回馬槍,夏以冬反而被歹徒給制伏。
「放開我!」夏以冬料定他手上沒有什麼武器,便很不听話地掙扎著。
這一冪看得後頭追上的男人差點連魂都飛了,這女人被抓了還不安分點。
「羅唆!」偷兒怒斥一聲。
夏以冬用力朝他的手臂咬下去。
偷兒一發狠,舉起手刀一劈,夏以冬立刻眼冒金星,暈了過去。
男人見到這一幕,瞬間怒紅了眼。
「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偷兒肆無忌憚的說。
「你竟敢找雅洛的麻煩,你就等著在鐵牢里度過下半輩子吧。」松開領結,男人也將袖口挽了上來。
偷兒離他起碼有三尺遠,卻依然被他的氣勢嚇到。
「別……別過來,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陰冷的語調逸出。
男人朝歹徒的後頭做了一個手勢,趁歹徒分心之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由歹徒的手中搶下衣服,還有失去意識的女人,順便騰出一只手打得他眼冒金星。
「把他抓起來!」男人向四周下令,便有黑農人立刻出現,幫他善後。
「唉,你就不能學聰明點嗎?」男人看著懷中不省人事的女人,無奈又疼惜的蛻。她雖然昏睡,依舊美得令他動心。
男人攔腰抱起她,往自己下榻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