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綾兒,你太過分了。」祈寒闖進綾兒的房間,對著床上的她怒目以視。
因為江玉綸對她中毒的事,表現得漫不經心而心情不佳的綾兒,莫名其妙的看著祈寒,「我做什麼事過分了?」
「你還裝傻?雪梅礙著你什麼了?為什麼你要毒害她?」祈寒怒視她,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難道雪梅告訴他了?綾兒懷疑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如果是雪梅告訴他的話,他冒火的對象就不是她,而是雪梅了。
看來,這招「毒」計,效果不錯哦!非但把冷死人的冰融化,還煮沸成了一鍋熱開水了。
瞧他不是忘了雪梅的小姐身份,不再雪梅小姐長、雪梅小姐短的叫,而是直呼雪梅的名了?
好現象!如果能把他氣得跳腳那就更好了,說不定他一個沖動之下,會立刻跑去向雪梅求婚也不一定呢!
「我為什麼要毒害雪梅?」綾兒反問他。
「因為你嫉妒她。」
「我為什麼要嫉妒雪梅?」
「因為她是少爺的未婚妻。」祈寒道。
「她是江玉綸的未婚妻又如何?江玉綸又不想娶她,他要娶的人是我,我干嘛嫉妒她?你這麼說我才想到,原來下毒的人是她,她嫉妒江玉綸要娶我,所以想下毒害死我。」綾兒故做驚恐的說。
「雪梅不可能做這種事的,」祈寒聞言氣極,立即辯護道︰「她根本就不想嫁給少爺。」
「是嗎?說不定她是故做大方,好讓我對她沒有防備,以利她下毒呢!」綾兒懷疑的說。
「我不準你污蔑雪梅。」祈寒怒道。
「污蔑?」綾兒冷哼,努力學著村子里那些討人厭的三姑六婆說刻薄話時的嘴臉,「照我看,她根本一心想嫁給江玉綸,難怪嘛!說是小姐,可說穿了只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孤女,如果不能嫁給江玉綸,哪能再過像現在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
她學得蹩腳透了,可是,盛怒下的祈寒沒注意那麼多,他氣得緊握雙拳,額上太陽穴的青筋暴出,「你要敢再出言侮辱雪梅,我絕不輕饒你。」
「我哪里說錯了嗎?如果她不是一無所有的孤女,為什麼你不要她?」綾兒再接再厲的刺激他。
「誰說我不要她?」祈寒暴跳如雷。
「承認吧!即使她美如天仙,可是,她也只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所以你根本就不願意娶她為妻。」綾兒繼續煽風點火。
「住口!」可憐的桌子無辜的承受了他的怒氣。
綾兒被他的怒氣嚇了好大一跳,她看了一眼從中裂成兩半的桌子,偷偷咋舌,這一掌要是打在她身上,她不死大概也只剩半條命了。
「她本來就是寄人籬下,我為什麼不能說?」雪梅啊!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幫你那!她心里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你……」祈寒狠瞪著她。
「我怎樣?你快點去叫她把解藥拿出來,否則我就……我就叫江玉綸把她趕出去。」
「分明是你下的毒,你還惡人先告狀?」祈寒怒道。
「我本來還一直在想,雪梅長得不錯,等我和江玉綸成親後,就替她挑個有錢人家嫁了,一來,江家養了她這麼些年,多多少少可以拿一點本回來;二來,雪梅好日子過慣了,嫁到有錢人家去當個妾也好過嫁給窮人。哪里知道她會這麼心狠手辣,居然想毒死我,既然這樣,我也不必替她著想了,干脆把她賣給殺豬的老王算了。」綾兒自言自語的計算著,眼角偷瞄了一眼氣得臉都綠了的祈寒,奇怪!他怎麼還不沖出去啊?她已經掰不下去了耶!
「雪梅如果死了,你也別想活命!」祈寒怒極出手,原本裂成兩半的桌子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宣告壽終正寢。
「你想嚇死人啊!」綾兒等他走,才馬後炮的拍著胸口抱怨。
啊……綾兒大大的打了個呵欠,真累!還是睡一覺好了。
「雪梅,嫁給我!」祈寒沖到冷雪梅的房間,劈頭就說。
「你怎麼了?」冷雪梅可以感覺到他全身充斥的怒氣。
「沒事,我們馬上成親,然後離開江家。」祈寒咬牙切齒的道。
「離開?祈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他不願意讓她知道李綾兒那些傷人的話。
「你騙我,一定有事。」
「你身上的毒可能是李綾兒下的。」祈寒默默地道。
「你怎麼知……會……這麼想?」冷雪梅嚇了一跳,差點又不打自招了。
「你在花園和李綾兒說話時,有個丫環正巧經過,她听到李綾兒跟你說了一句,‘我們一起死吧!’而且廚房的小廝證實了李綾兒是懂草藥的,這麼一想,她的嫌疑就更大了。雪梅,你記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中毒的?」祈寒關心的問。
「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自己和綾兒在花園里說話,然後……然後我就不知道了。」雪梅照著她倆早先套好的詞說。
「沒有看見別人?」
「沒有。」她拼命的想演好自己的角色。
「那,有吃東西嗎?」
「喝茶算不算?」
「你有喝茶?」
「嗯,我和綾兒都喝了。」
「問題就出在茶上,那茶是誰送上來的,你知道嗎?」
「是綾兒端來的。」
「果然是她!」祈寒怒道︰「我現在就去找她要解藥,看她這次還有什麼話說。」
冷雪梅伸手拉住他,眼眶含淚,「祈寒,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娶我了?」
祈寒坐到床沿,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太頑固,才害得你吃苦受罪。」
「不,我好高興,真的。」心願終于得償,冷雪梅高興得哭了出來。
祈寒靜靜的擁著她,對她的眼淚,他既心疼又感動,她是這麼無怨無海且毫無保留的愛著他,如果不是他一直畏于身份上的差異,不肯坦白面對自己的真心,她也不會平白受這麼多羞辱和委屈了。
「雪梅,對不起。」
冷雪梅抬起頭,用熱切且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他,「不,我不要听你說對不起,我寧可要……另外三個字。」
祈寒會意,低下頭俯向她的唇,終于吐出一直以來深藏在內心的情意,不再有顧忌,「我愛你。」
「我也愛你。」冷雪梅回應的迎向他。
「娘子,你覺得怎麼樣了?」
「快死了!」綾兒白他了一眼,沒好氣的說。
人家雪梅中毒,祈寒既緊張又憤怒;而他呢!不但不聞不問,還一副沒什麼大事發生的模樣,看了就教她生氣!
「那怎麼行?好歹你也得撐到拜完堂啊!」江玉綸終于露出綾兒想看的緊張表情了。
「為什麼一定要跟我拜堂呢?」綾兒期待的問,心中暗忖,或許這是他的示愛方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他停下來看著她,欲言又止。
「因為什麼?」綾兒的臉沉下來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說些讓她生氣的話了。
「我不能說。」江玉綸搖頭道。
「為了誓言,對不對?」綾兒的心直往下沉。
「娘子,我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
「說過幾百次了。」只要她說中他的心思,他哪回不夸她聰明?
「那我把話收回來,娘子,你一點也不聰明,你很笨哪!」江玉綸搖著頭道。
「什麼意思?」綾兒的心瞬間往上提,是她猜錯了嗎?他娶她並不是為了她逼他發的誓,而是……
「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婚禮就在明天,你要是死了,教我臨時去哪里找一個新娘來呢?」江玉綸侃侃地道。
「你……」綾兒瞪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有呢!上回是我逃婚,這次若換成我沒了新娘,那我豈不是要被人笑,是報應了嗎?」
「還有……嗎?」綾兒瞪得眼楮開始發酸。
「當然有啊!東西都準備了,若是不用多浪費啊?還有那些禮金、禮物什麼的,如果婚沒結成,還得退還給人家,那有多可惜啊?不如你再撐著點,等拜完堂再倒下去,說不得我還可以再收一次奠儀呢!」
「你……」綾兒瞪得酸澀的大眼,突然發熱起來。
「娘子,你哪里不舒服?」江玉綸大驚失色,連忙端過剛才端進來的碗盅,「這是千年人參,你快點喝下去,說什麼你也得撐到明日才成。」
發熱的眼不知怎地冒出水氣,愈來愈濃、愈來愈濃,然後一滴、兩滴的凝聚成水珠,繞著眼眶轉呀轉的,突然,就撲簌簌地墜了下來。
這下,江玉綸是真的慌了。
從前,不管他怎麼氣她、逗她,她不是不理他,就是冒火的瞪他,頂多是被氣得哇哇大叫而已,就連被他看到身子、她爹倒下,她也沒掉過一滴淚,他唯一見到她哭,就只有在被王健民那個畜生欺負那天而已!
「娘子,你別哭啊!」江玉綸一時慌了手腳。
她哭了?綾兒模模自己的臉,手上的濡濕讓她愣了一下,她真的哭了!
「綾兒,我是故意逗你的,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死了。」江玉綸趕緊自首。
他的話教綾兒又是生氣、又是高興,原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死?」難道是雪梅告訴他的?
「毒是你自己下的,死得了嗎?」說到這個,他心里難免有氣,口氣也有些壞,不過,在看見她猶帶淚痕的臉時,又軟下口氣,「在你醒來說第一句話時,我就猜到了。」
「所以,你就故意氣我?」綾兒埋怨道。
「誰教你做這麼危險的事?我本來還想好好的教訓你一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江玉綸正色道。
「我……」綾兒看他板起臉,委屈的扁扁嘴,眼兒一紅,淚水隨即在眼眶里打轉,「你還凶我?」
如果不是他老愛戲弄她,她哪會為了確定他的真心而做這種事?他真以為中毒好受呀!
江玉綸一看到她的眼淚就沒轍,輕輕的擁她入懷,「好,是我不對,別哭了,再哭就變丑了,丑了我就真的不要你了。」你看,他連安慰她時都不忘取笑她。
「你……」綾兒用粉拳捶了他一記,正要罵他一頓時,他突然用滿溢溫柔深信的眼望著她,瞧得她羞紅了臉,心里像裹了蜜糖一樣甜。
「娘子,你再這樣看我,我可要親你了。」江玉綸警告她。
「我沒……」她羞得忙低下頭去,隔了一會兒,見他沒任何反應,又忍不住抬起頭來想偷偷看一下他的表情。
哪知,她的頭才稍微往上一抬,立刻就教他給鎖住了。
他一手固定在她的腦後,微笑的往她的臉上靠近,「我警告過你了。」他對著她的唇道。
「我……唔……」他堵住她未盡的話語。
「我愛你!」
沉醉在他密布的柔情中,她終于如願听到了他真心的表白。
「綾兒。」冷雪梅在丫環的攙扶下,來到綾兒房里。
「雪梅,你怎麼來了?快過來坐下。」已經服下解藥的綾兒因為怕祈寒起疑,只好一直躺在床上,不敢隨便亂動,一看到雪梅乏力的在丫環的攙扶下走進來,立刻跳下床來扶她坐下。
「你下去吧!」冷雪梅對丫環說。
「表小姐……」丫環不放心的叫,大伙兒都說表小姐的毒是綾兒姑娘下的,她怎麼能把她單獨留在綾兒姑娘房里?
「我叫你下去就下去。」冷雪梅不高興的說。
「是。」丫環只好退下了。
「綾兒,對不起,為了我,害你被大家誤會。」冷雪梅歉疚的說。
「沒關系。」綾兒不以為意,「你怎麼過來了?」
「祈寒向我求婚了。」冷雪梅難抑喜悅之情。
「真的?太好了,恭喜你了。」綾兒高興的道賀。
「可是我覺得很奇怪,祈寒好生氣,還一直嚷著要離開江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冷雪梅有些憂心。
「他是在生我的氣。」綾兒坦白承認。
「因為你下毒嗎?」
「不只耶!」綾兒將祈寒來找她,她為了激怒祈寒所說的話重述一遍,然後拼命道歉,「對不起,雪梅,我說那些話單純只是為了惹他生氣,沒別的意思,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寄人籬下?對哦!我怎麼都沒想過要用這招?」冷雪梅佩服的看著綾兒,「綾兒,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打動他!」
「不客氣,只要你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就好了。」
「你呢?表哥有沒有說什麼?」冷雪梅有些不安的問。
「還說呢!原來他早就知道是我自己下的毒,還故意裝作不知道,把我氣得半死。」綾兒抱怨道。
「對不起,如果我沒讓他套出話來就好了。」冷雪梅內疚的說。
「不關你的事,我還不是讓他套出來了?江玉綸就溜得像只狐狸一樣,我們怎麼可能斗得過他呢?」
「那你……」綾兒不會像先前說的那樣,不知道表哥的真心,就不嫁給表哥了吧?
「放心,我找到江玉綸的弱點了。」綾兒神秘的笑了。
「表哥的弱點?」
「對啊!江玉綸最怕人家哭,只要我一掉淚,他就投降了。」綾兒得意的說出她的新發現。
「咦?」有這種事嗎?
「真的!你可不能告訴他哦!否則就不靈了。」綾兒交代道。
「好,我不會說的。」冷雪梅點點頭。
「雪梅,既然祈寒已經向你求婚了,你為什麼還不吃解藥?」當初吃下毒藥後,為了以防萬一,她早把解藥給了雪梅呀!
「我就是過來和你商量這件事的。」
「你的解藥不見了?」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讓祈寒在拜完堂後,才知道真相,我不要他有受騙的感覺。」冷雪梅咬著下唇,她知道自己很貪心,剛開始,她只求祈寒肯接受她就好;可是等祈寒接受她了,她又希望能不帶欺騙的和祈寒拜堂。
「既然這樣,你就把解藥吃了,再去告訴他吧!」
「可是,我怕他會……」雖然祈寒一向重承諾,但是是她欺騙在先,她有什麼立場要求他遵守承諾?
「你怕他會不認帳?」綾兒直言道。
「綾兒,你一定要說得這麼難听嗎?」冷雪梅哭笑不得。
綾兒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反正意思差不多嘛!別管這個啦!你先把解藥吃了再說吧!」
「可是……」冷雪梅猶豫著。
「你不是已經決定要在成親前吐實了嗎?那就不用再受罪了,這樣渾身軟趴趴又昏沉沉的,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呢?何況,如果你想再中毒的話,那還不簡單?再吃就是了。」
「好吧!」冷雪梅說著由里衣翻出一個藥包,就著綾兒倒的開水吃下去。
「怎麼樣?感覺好多了吧?」綾兒等了一下後問。
「嗯。」冷雪梅原本黑中帶青的臉色漸漸變淡,慢慢恢復成原來的白皙。
「有了!」綾兒叫道。
「你有法子了?」冷雪梅喜道。
「嗯,你可以試試用哭的嘛!」
「哭?你要我哭給祈寒看?」冷雪梅瞪大眼,這麼丟臉的事,她哪做得出來?而且,祈寒最討厭人家哭了。
「對啊!說不定你一哭,他就什麼都不計較了。」
「不可能的。」冷雪梅猛搖頭。
「為什麼?你以前哭給他看過嗎?」綾兒問。
「沒有。」她怎麼可能做這麼丟臉的事?
「那你怎麼知道沒有用?」
「祈寒不喜歡人家哭,他認為哭是懦弱、沒用的行為。」
「我也是這麼想耶!」綾兒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那你還叫我哭?」
「哎呀!反正試試看嘛!不是有人說死馬當活馬醫嗎?說不定祈寒跟江玉綸一樣,就怕女人哭呢?」綾兒趕緊說。
「如果……行不適呢?」冷雪梅還是覺得不妥。
「行不通再說嘛!」綾兒樂觀的說。
「再說?」冷雪梅突然有種找錯對象商量的感覺。
「對啊!如果祈寒因為你沒死成而生氣的話,那我就讓你真的死在他的眼前!」
「死?」冷雪梅當然不認為綾兒會真的毒死她,好奇的看著她。
「對啊!我知道一種可以讓人吃了後像死掉一樣的藥哦!」綾兒告訴她。
「你是說假死?」冷雪梅吃了一驚,「傳說中當年楊貴妃便是吃了一種假死的藥而逃過一劫,所以事後才會找不著她的尸首,難道這是真的?真的有那種藥?」
「我可不知道楊貴妃是不是假死,不過,馬婆婆說,這藥是秘密,不能隨便說給別人听,你可千萬不要張揚出去。」綾兒小聲的說。
「馬婆婆?」
「嗯,我的草藥知識全是馬婆婆傳授的。」
「那藥你試過嗎?」冷雪梅激動的問。
「馬婆婆教我的時候,我拿狗試過。」
「狗?」冷雪梅的心愣了一下。
「嗯,那只狗的心跳、呼吸全停了,全身冷冰冰的像真的死了一樣,可是第三天早上,它就又蹦又跳的到處跑了。很稀奇吧?」
「綾兒,除了狗,有沒有‘人’……試過?」冷雪梅有些提心吊膽。
「沒有。」綾兒老實的搖頭。
「那馬婆婆呢?她總該讓人試過吧?」冷雪梅抱著一線希望。
「我不知道,她沒說過耶!」綾兒還是搖頭。
「那……綾兒,我想,既然馬婆婆說,非到萬不得已,不可以用這個藥,我們還是不要用比較好。」
「可是,萬一祈寒真的頑固到不管你怎麼解釋都沒用的話呢?我看我還是先把藥配出來給你,免得你到時候要用,來不及準備。」綾兒道。
「好吧!」冷雪梅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被硬逼上架的鴨子。
「听到了吧?事情就是這樣。」房外的江玉綸同情的看著祈寒。
「……」
「我看你還是別太頑固才好!」江玉綸對著身邊的祈寒說道︰「要知道,這毒吃多了,總是不好的,萬一,哪天弄假成真的話,那雪梅……」
祈寒瞪了他一眼,丟下話,「叫你老婆離雪梅遠一點。」轉身離開了。
「沒問題。」江玉綸在他後頭詭譎的笑著,我保證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尾聲
外頭鑼鼓喧天,穿著嫁服的新娘在拜完堂,即被送進洞房,乖乖的坐在床沿等著新郎倌回房掀開紅頭巾。
綾兒知道這要等上很久的,雖然蓋著頭巾看不見外頭,不過,從喧嘩的人聲也知道賓客不少,江玉綸這一出去敬酒,少說也要等上幾個時辰才會回房來,或許還得等到天黑呢!
才想著呢!她的頭巾就毫無預警的教人掀了開了。
「呀!」她驚呼一聲,她沒听見有人進來的聲音呀!定楮一看,眼前出現一張放大的臉,不是那個應該在前頭敬酒的新郎還會是誰呢?
「你要干什麼?」綾兒沒想到他這麼猴急,天都還沒黑呢!他居然就月兌起衣服來了,至少也得等賓客散了呀!
「你別亂來,待會兒會有人來鬧洞房的……」綾兒躲開他要幫她解開衣扣的手,見他不死心,忙又道︰「而且,我們還沒喝交杯酒……」
「交杯酒?對哦!」江玉綸回頭拿了結了紅絲繩的對杯,「來,娘子,快喝了交杯酒,我們好辦事。」
「!」綾兒紅著臉嗔他,嬌羞的拿過酒杯,和他的手交纏,喝了交杯酒。
江玉綸將杯子放回桌上,伸手又往她身上探。
「你……你不用向客人敬酒嗎?」綾兒試圖阻止他。
「娘子,你合作點嘛!」他出言抱怨。
「可是……」
「別可是了,再可是就走不了了。」江玉綸猶不放棄的要解她的衣扣。
「走?」綾兒停住和他拆招的手。
「對啊!不走,難道真的讓祈寒帶著雪梅離開嗎?」他很快的解開她所有的衣扣。
「雪梅不是已經向祈寒解釋過,我說那些話完全沒有惡意嗎?」綾兒蹙眉。
「不只是因為你說那些話的緣故,祈寒並不喜歡涉足商場,他早就想把江家的產業交回我手上,他之所以留下來的原因全是為了雪梅,如今,雪梅已經成了他的妻子,我敢保證,那小子明天一定會來向我辭行,然後不管我準不準,就帶著雪梅離開。
「若他們兩個一走,我豈不是要累死了?此刻不溜,更待何時?」他邊說,手可也沒停,轉眼間,綾兒身上的衣服已全數褪下,只余一件里衣,頭上的鳳冠也教他給拿下了。
「娘子,你快把頭發梳理好,我幫你找衣裳。」他轉身朝房里的衣箱走去。
「你可以挽留他嘛!」綾兒走到梳妝台前,拿起梳子梳理頭發。
「別傻了,祈寒那小子就像頭驢,頑固得教人生氣,他若說要走,就算十匹馬也拉他不住。」他隨手抓了件湖綠色的衣裳。
「你可以讓雪梅勸勸他啊!」
「雪梅?我可不敢想,那小妮子,現在巴不得什麼事都別管,和祈寒到處游山玩水去,叫她勸他?門兒都沒有。來,就穿這件。」他把衣裳遞給她。
「可是,你把事情全丟給他們,這樣太不負責任了吧!」綾兒道。
喔!他差點忘了他的娘子最討厭好吃懶做的人,要玩也得找個好借口。
「娘子,難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岳丈大人酒戒得怎麼樣了嗎?如果現在不走,恐怕以後十年之內,都沒空回去了。」
必于他設計她爹戒酒的事,先前他已經跟她說過了,听他這麼一說,她也就不再反對了。
兩人動作快速的換好裝後,偷偷離開了新房。
等另一位新郎祈寒發現不對勁,來到江玉綸的新房時,只見桌上留了張紙條。
祈寒︰
我遵照諾言把我的老婆帶離你的老婆遠遠的?!江家就交給你和雪梅了。如果你們想把江家改成祈家,我也不會反對。
後會有期了!
江玉綸留
祈寒只覺自己就要抓狂了!他才答應要千山兩人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