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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子彈惹的禍 第七章

「嘿,怎麼啦?心情這麼好?」邱玉宛走過來,一手搭上安楚楚的肩問道。

「當然嘍,所有的事都解決了嘛!」安楚楚當真喜形于色。

想想,安菲菲平安地回來了,而風允帆也向他們全家保證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一切又都回到原來的樣子,怎不教她感到高興呢?她差點以為她就要失去-個姊姊了呀!

「真不錯,有個黑社會大哥當姊夫,以後什麼都不必怕了!」邱玉宛羨慕地說。

「才怪!」安楚楚嗤道。

沒听說過「有得必有失」這句話嗎?

雖然風允帆是個人人聞之喪膽的人物,但誰又知道,是否有潛藏的危機埋伏在四周呢?

唉!世事難料,天曉得喲!

邱玉宛不以為意,忽然,她一副彷佛有什麼大秘密似的表情,更湊近了安楚楚些說道︰「妳知道嗎?吳教授要辭職了!」

「吳教授?哪個吳教授?」安楚楚一時反應不過來。

「哎喲!妳在跟我裝傻呀?教我們的除了吳錫陽以外,還有哪個姓『吳』啊?」邱玉宛以為安楚楚故意跟她開玩笑,于是給了她一個白眼。

「什麼?」安楚楚愣了一秒,不敢相信。「為什麼?」她急急地問。

「喂,我們念同一所學校,又在同一個班級里,沒道理我知道的事妳完全沒有耳聞呀?至少也該听到些風聲吧?」邱玉宛一臉懷疑地盯著她。

安楚楚搖搖頭,滿面的心慌

「沒有,我真的沒听說,他為什麼要辭職呢?」

「妳為什麼那麼緊張?難道妳對他--」

「不,不是妳想的那樣!」邱玉宛話都還沒說完,安楚楚便截斷她。「難道妳不緊張嗎?妳不是表示過妳也挺喜歡他的?」她反問。

「沒錯,我是喜歡他!」邱玉宛大方地坦誠不諱。「但女學生崇拜英俊蕭灑的男老師,誰沒有過呢?這是很正常的一種情形。好比歌迷崇拜偶像、追求偶像那般,但沒有人會真的跟偶像交往或結合的,因為再怎麼講,他們也不過是凡人,祇要是凡人,便會有優缺點,與其害怕等到幻滅的一天,不如懵懂地織夢,是不?所以,大伙嘴上雖老喊著吳教授怎樣酷、如何帥的,但事實上,卻沒人會渴望真正成為他的另一半。」

安楚楚非常不認同她的話,但又對心底某種逐漸擴大的陌生情緒感到不安……

「楚楚?妳怎麼啦?」邱玉宛瞧出她有些不對勁,連忙小心地問。

安楚楚怔怔地不發一語,驀地,她喃喃了一句︰「我要去問個清楚。」

于是,便丟下一臉茫然的邱玉宛,獨自往外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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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吳錫陽的辦公室外,安楚楚連敲門都沒有,便筆直地走到他的面前。

吳錫陽乍見她的一剎那,似乎有些詫異,但隨即他又把情緒掩蔽起來。

他以極公事化的口吻問道︰「有事嗎?」

「為什麼要走?」

她已經顧不得什麼禮貌、什麼矜持了,因為,她祇要明白他為了什麼原因要辭職。

雖然……雖然她仍搞不懂自己究竟心慌個什麼勁!他走了,很快地便會有人代替了他的位置,但她並不想要他走,她竟覺得--不舍!

不舍?

對!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她不再刻意抗拒去了解她自己心底深處的那分莫名情緒了,祇是……

這樣好嗎?可以嗎?

安楚楚內心的掙扎全反應在臉上,吳錫陽卻盡收眼底。

還不夠啊!他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雖然瞧見她那麼無助的表情,教他有些不忍,但要讓她明白自己的真正感情,除了如此,他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因為,他祇有半年的時間。

他相信,她對他並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

他們倆就這麼彼此凝視著,半晌,安楚楚以哀怨的語氣問道︰「你回答我呀?為什麼要走?」

「妳這不該是跟師長說話的口氣吧?」他故意不答,反而轉到別的無關緊要的話題上。

「別扯到其它地方去,我要你回答我!」安楚楚咆哮道。

「我為什麼一定要回答妳呢?我們的關系除了師生以外,並無其它的了,妳又以什麼立場要我回答妳這種私人的問題呢?」吳錫陽不慍不火地回答。

「我……我……」安楚楚一時語結,繼而她垮下雙肩,一副遭當頭棒喝似的喃喃道︰「是呀!我有什麼立場呢?」

接著,她振作了一下,扯了個難看的微笑,看著他祇說了一句︰「對不起。」

吳錫陽看著她垂頭喪氣地轉身就要走出去時,他連忙喊住她--

「等等!」

安楚楚回過頭,一臉梨花帶淚地讓他的心霎時揪緊了起來。

「這麼快就放棄了?這不像妳哦!」吳錫陽故意刺激她,但心中卻抱著極大的睹注。

萬一失敗了,那他可就真的要失去她了,因此,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啊!

「不然你還要我怎麼樣呢?你不是說了,我有什麼立場問你的私事呢?」安楚楚可憐兮兮的,完全失去了她平日的活潑與灑月兌。

「妳有的。」吳錫陽柔聲地說。

有一瞬間,安楚楚以為她听錯了,但當她瞧見他的神情時,她有些頓悟了。

她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因為她知道他還沒說完,而那些他即將月兌口而出的話,卻教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難道妳感覺不出我的心意嗎?雖然我們起過很大的爭執,但那個意外的吻,妳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的表情好認真、好深情。

安楚楚帶著滿面的淚水破涕為笑。「我知道,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你對我的改變,但我以為……我不曉得……我真的……」

說到最後,安楚楚仍沒完整地把她想說的話表達清楚。

吳錫陽了解地笑了笑。

「我辭職是為了想另外找一分能夠以適當的身份來追求妳的職業,因我不想我們受輿論的指責,說我們搞『師生戀』。除了妳的老師以外,我相信誰都可以追求妳,我希望我能成為那些眾多追求者的一分子之一,而且身份是較恰當的。」

「我才沒有眾多的追求者呢!」安楚楚雖然听得很感動,但對于沒有的事,她仍得澄清。

「哦?是嗎?那我就是唯一的幸運者嘍?唉!世間男子何其沒眼光,這麼一個活生生的完美女孩擺在眼前,都沒人曉得來追?」他故意揶揄道。

「那是因為他們仁慈,留個機會給你,不然輪得到你嗎?」安楚楚不甘示弱地反駁。

坦誠了彼此的感情後,他們兩人之間那道千萬年來由于道德所築起的牆,似乎正逐漸地在瓦解當中……

他們自然地說笑著,好比一對戀人那般的甜蜜。

「辭去教授職位後,你打算做什麼呢?」安楚楚掛慮著他的前途。

吳錫陽揉揉她那一頭俏麗的短發說道︰「妳別擔心,我在作一項決定之前,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和計劃過的。辭掉現在的職位,我打算自己開一家外語補習班,到時候,妳就是老板娘嘍!」

安楚楚輕輕捶了他一記。「誰答應當你的老板娘啦?」嘴里不承認,心里可是甜得很。

「我說了算!」他拍胸膛地說。

「大男人!」安楚楚啐道。

「本來就是!我大男人,妳小女人,此乃天賜良緣。」

安楚楚睨了他一眼。

呵!原來他也這麼會耍嘴皮子。

「對了,你說要開補習班,資金從哪來呢?」安楚楚一臉疑問。

他點了下她的鼻子回道︰「妳真會操心!資金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的儲蓄,另外一部分則是我父親投資的。」

「你父親?」安楚楚一臉訝異。「我從沒听說過你有父親。」

「我不祇有父親,我也有母親。妳沒听說過,是因為我從沒向人提起過。」吳錫陽笑著搖頭,瞧她那天真的表情,真令他心儀。

「那他們人呢?」提到他的父母,她有些緊張。

「他們回美國去了,因為我爸是總經理,分公司不能沒有他。」

「你呢?」

「我什麼?」

「你當初跟他們回來,為什麼不再跟他們回去?」她問了個蠢問題。

「因為我喜歡台灣,因為--我必須追到妳。」他輕輕執起她的手把玩著。此時此刻,他們仍身處于校內,還是教授與學生的關系,因此他們的行為暫且不能踰矩、不能太明目張膽。

「從此以後,就你一個人待在台灣?」對于他們倆之間的踫觸,安楚楚的心中感到好甜蜜哦!

「不,我爸給了我半年的時間追求妳。半年一到,若我沒追到妳,我就得回美國;若追到了,我就能繼續留在台灣。不過,我得先把妳帶去讓他們瞧瞧,看看究竟是誰有魔力能牽制住他們寶貝兒子的心?」

「哦?半年?那我現在就被你追到手,是不是太早了點呢?」現在換她刺激他了。

「胡說!」吳錫陽連忙輕斥︰「我為妳的遲鈍擔心死了,苦思了好久,我才想出這個方法來剌激妳明白自己的心意呢!」

「我哪是遲鈍?」安楚楚不甘心地反駁︰「我以為你祇是因為不小心吻了我,對我感到抱歉而多關心我一些,我哪里知道那是……那是……」

「愛!是嗎?」他又說︰「這不是遲鈍是什麼?」

「我……我……」

「小傻瓜!算了啦,以前的事別提了,現在最重要,是不?」他寵溺地道。

「嗯。」安楚楚悄悄地偎進他懷里,享受這片刻的柔情蜜意。

人的緣分總是難料。兩個原本劍拔弩張的男女,最後卻成為一對戀人,這不是在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緣分,怎麼可能會如此發展、演變呢?

所以說緣分、緣分,若要有分,就得先結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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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風允帆和安蓓蓓兩人偎在房里看電視,驀地,風允帆輕輕摟過安蓓蓓,讓她靠在他懷中,以正經的語氣對她說︰「小蓓,嫁給我,妳覺得幸福嗎?」

她緊緊抱住他,以再堅定不過的口吻回道︰「當然!你為什麼這樣問?」

「沒有。我祇是有些擔心妳不幸福,害怕妳會離開我。」他的表情有些脆弱。

「胡說!」安蓓蓓佯裝生氣地鼓起腮幫子。「嫁給你成為你的妻子,是我不悔的選擇,我相信我的眼光,我也相信你絕對會帶給我幸福;再說,過不久我們的兒子就要出世了,當爸爸的你不多關心兒子,老是煩惱那些無須有的問題做什麼?」

風允帆有些喑啞地輕聲要求︰「我可以听听我們的兒子在妳肚子里做些什麼嗎?」

「當然可以!」安蓓蓓溫柔地回答,讓他靠在她隆起的肚皮上。「現在還感覺不出來,再過幾個月,就可以模到他踢來踢去的小腳了。」

「他會動?」他好驚訝。

「傻瓜!他當然會動!他是個小生命,是我們的兒子呀!」安蓓蓓笑著說。

虱允帆感動不巳地道︰「是呀!我們的兒子,唯一的兒子!」情緒回復了一些後,風允帆突然說了一句︰「老婆,真看不出妳有二十六歲!」

安蓓蓓怔愣了一下,隨即戳著他的胸質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啦!我祇是發覺到妳好純真、好可愛。」

安蓓蓓的臉上迅速又再起一片酡紅。

「你什麼時候學會花言巧語啦。」

風允帆揚起頭,佯裝一副苦思的模樣,半晌,他才回答︰「自從見到妳的第-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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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必我送妳過去嗎?」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叫車過去,我知道你很忙的。」

「可是,允帆吩咐我要好好保護妳呀!」

「沒關系的,我在幼兒園工作了好幾年都沒發生過什麼意外,今天也-樣會沒事的。」

「可是……」

「好了啦!我跟你說沒事就沒事,我祇不過是回去看看罷了,不會怎麼樣的。」安蓓蓓拍拍申至桐的肩膀,要他安心。

自從辭職後,她都沒機會回去看看幼兒園的情形怎麼樣了。

前幾天院長打了一通電話給她,說園里的小朋友好想念她,要她有空撥個時間回去瞧瞧小朋友們。

這一點讓她感到很窩心,雖然她已不屬于那里的老師了,但那些小朋友仍記得她、想念她。也就是因為她好喜歡好喜歡小朋友們這種天真無邪、坦率的情感表達,所以她才想當幼兒園老師的。

老實說,因為結婚而辭掉這麼一分好工作,遺憾不是沒有,祇是不覺得懊悔罷了!

畢竟在人的一生當中,要遇上一個能夠和自己真心相愛、相互扶持的另一半,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人總是尋尋覓覓,想要自由,卻又害怕孤單。這也就是為何現今社會中,結婚率高,相對地,離婚率也高的原因。

「婚姻」雖然依舊神聖,卻沒了以往的莊嚴與價值。

人們在追尋當中,有人視婚姻為保障,有人則視婚姻為枷鎖,這全因人而定。

對她來說,伴侶是一輩子的;而一生一次的婚禮,猶如她一生一個情人。

申至桐的嘴上雖然同意讓安蓓蓓獨自一人前住幼兒園,但內心仍有些不放心,于是他決定不讓她發現地暗中跟在後面保護她的安危。

現在的安蓓蓓身價可不同凡響,不僅肚里懷著白虎盟未來的繼承人,更身系著白虎盟將來的興亡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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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蓓蓓來到「慈心幼兒園」時,恰好看到她以前所擔任的班級正在上戶外課。

她有些懷念地一一仔細瞧過那些曾與她朝夕相處的小小可愛面孔。

她算了算人數--

奇怪?怎麼少了一個?

這時,有位小朋友眼尖地瞧見了她,隨即邊高喊著「安老師」,邊朝她奔來。

其余的小朋友在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後,也跟著跑了過來。

安蓓蓓瞧見那位新來的老師一時慌了手腳,有些無措地跟在小朋友後面想叫回他們。

這不禁讓她回憶起當初她剛到這里來教書時,也和那位新老師一樣緊張得不知所措,老拿這群古靈精怪的小朋友沒辦法,此刻彷佛又讓她看見了自己從前的影子,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幫那位祈老師一點忙。

她蹲體準備迎接那群朝她跑來的小朋友,當頭一個到達的小男孩鑽進她懷里後,她寵愛地模模小男孩的頭問道︰「小偉偉,老師不在的這段期間,你有沒有乖乖听新老師的話呀?」

小男孩使勁地點點頭,以一口童稚的嗓音說道︰「安老師,我有好乖好乖的,安老師妳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呢?小偉偉好想妳喔!」

隨後趕到的其它小明友也跟著說︰「是呀!我們好想妳喔!為什麼老師不再教我們讀書呢?我們有好乖好乖的。」

安蓓蓓憐愛地看著他們,一一撫過他們純純柔柔的頭發解釋道︰「不是安老師不想再教你們念書,祇是安老師要生小寶寶了,所以不能每天跑來跑去的。」

「小寶寶!小寶寶在哪兒呢?」小偉偉好奇地問。

安蓓蓓模模她微隆的肚子道︰「就在這兒。」

「肚子里為什麼可以裝小寶寶呢?」另外一名小女孩睜著迷惑的大眼問。

「這個嘛……安老師現在解釋,也不知道你們听不听得懂,等你們大一點再告訴你們為什麼,好不好?」安蓓蓓技巧地帶過這個問題。

本來就是嘛!每個小朋友都會問自己的母親他究竟從哪來,所以,這種難解的問題應該留給他們的母親去回答。她雖然由書中對生產一事有些基本概念,但還未親身經歷之前,她仍無法確切地說出個所以然來。

唉!真是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

「好!」小朋友們異口同聲地說。

「那麼,你們現在先乖乖回去上老師的課,安老師去和院長打個招呼、聊聊天,中午再過來陪你們吃午餐,好不好呀?」

「好!不過,安老師不可以黃牛哦!」小偉偉拉起安蓓蓓的小指頭要打勾勾。

安蓓蓓不止和班長小偉偉打了勾勾,還在他的額頭上啄了一下,保證地說︰「安老師絕不黃牛!好了,快回去上課,你們的老師在叫你們了。」

小偉偉牽起安蓓蓓的右手輕輕一吻,儼然一副小紳土的模樣道︰「中午我們都會在教室里等安老師來陪我們吃午餐哦!」

安蓓蓓做了個敬禮的手勢,道︰「好,我絕不會遲到的!」

小朋友們似乎心滿意足了,終于肯理會他們那位新老師的叫喚,一個個走回她的身邊。

安蓓蓓到院長室跟院長打了聲招呼、寒喧了幾句,還聊到最近園里小朋友們的近況。

當院長提到翁婷婷已經好久沒來上課時,安蓓蓓的一顆心不禁擔憂了起來。

翁婷婷是她班級里其中的一名學生,由于她的父母離異,所以她對翁婷婷總是多一分關心;奈何翁婷婷的父親卻借機對她糾纏不清,常令她很煩惱、不知所措。

然而,不論他的態度多麼令她困擾,但對翁婷婷來說,他仍是一位好父親,所以,他沒道理不讓翁婷婷來上學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午時刻,安蓓蓓邊眼小朋友們用餐,邊提到這件事情,但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她答案,這令她很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沒由來地感到一陣絞痛。

也許,翁婷婷此刻正在某個角落呼喚著她,而她卻全然不知。到底在她離職三個多月以來,翁婷婷在哪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安蓓蓓一整天除了陪小朋友們上課外,也陪他們游戲。一天很快地便接近傍晚,家長們一一來接回他們各自的孩子,安蓓蓓依依不舍地跟他們道再見,瞧見天色已晚,猛然驚覺也該是自己回家的時候了。

出了門口,突然有人攔住去路,讓她吃了好大一驚!

「我終于等到妳了。」粗啞的聲音,來自一位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男人。

安蓓蓓一開始認不出來,但不一會兒,她便猜到他是誰了--他是翁婷婷的父親。

「你到底怎麼回事?婷婷呢?」她一開口便切入主題。

「婷婷?」他眉頭蹙了一下。「喔,她正在家里喊著妳的名字呢!」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你把她怎麼了?」安蓓蓓緊張地問。

「沒有呀!她是我的女兒,我能把她怎麼樣?」他聳聳肩道。

「瞧你自己這副模樣,就可以想象得出婷婷過著什麼生活!你到底為什麼搞成這樣?」安蓓蓓有些生氣地質問道。

「還不都因為妳!我向妳求婚,結果妳卻一聲不響地辭掉工作,我祇好每天都來這里等妳,等了多久妳知道嗎?三個多月,將近一百個日子!都怪婷婷那丫頭不爭氣看不住妳,所以我把她關起來了。」他眼眸中閃爍著凶光。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你女兒?她是你的親生骨肉呀!」安蓓蓓忿忿不平,感到胸口一陣疼痛。

「不!我要妳!我祇要妳!」

「我有什麼好?值得你為我這麼瘋狂嗎?」

「我就是要妳!」他異常地堅持。

安蓓蓓感到有些無力道︰「我已經結婚了,而且也懷孕了呀!」

「什麼?」他把目光掃視她全身,彷佛此刻才發現她微隆的月復部。「妳怎麼可以……」他一把箍住她的雙臂,好緊好緊,教安蓓蓓疼得皺起眉頭。

「你做什麼?放開我!」

「妳是我的!」他的眼神已有些錯亂。

「我不是!」

安蓓蓓拚命掙扎,但他的力氣好大,教她祇有愈掙扎、手臂愈痛。

這時,他的背後突然出現一個黑影,在安蓓蓓還搞不清楚是何情況下,他便被一把摔了出去。

「妳沒事吧?」申至桐執起她的手臂端詳著。

「沒事。」安蓓蓓松了口氣。

被摔倒的他站了起來,干笑了兩聲道︰「他就是妳的男人?」

「不,啊--至恫,小心!」

安蓓蓓話都還沒說完,他便拿著一塊大石頭筆直地朝申至桐的頭部敲下--

幸虧申至桐反應快,及時阻止了他;但這次,他不祇是被摔出去這麼簡單,申至桐一拳接著一拳,毫不留情地狠打他。

瞧他不支倒地,安蓓蓓連忙阻止道︰「好了,至恫,夠了啦!」

申至桐停止痛打他後,他冷笑了兩聲,再由地上狼狽地爬起來。

「妳忍心叫人打我?好,妳關心婷婷是不是?嘿……我就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喂,你做什麼?她是你的女兒呀!」安蓓蓓慌張地想去阻止他,但申至桐卻早一步地攔住她。

「他瘋了!」申至桐小聲地說。

「可是婷婷是無辜的呀!」

「妳知道他家在哪嗎?」

安蓓蓓點點頭。

「來,快上車,我們早一步去救出妳口中的那位小女孩。」申至桐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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