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溫爺,老夫人邀你與問公子一同餐敘。」管家在兩人即將消失在回廊時,匆匆奔上前稟報。
「我娘?她不是喜歡清悠,怎麼會邀我們吃飯?」溫軒攢起雙眉。這頓飯肯定不太好消化。
「溫夫人的一片好意怎能辜負,請帶路吧。」問菊立刻答應。
她還比較怕待會兒與溫軒共處時,溫軒又問一些令她難以回答的事。
避家領著兩人來到溫府回廊另一旁的美宅,這里獨樹一格,不連廂房,不連樓閣,是個寂靜的好地方。
「娘。」溫軒先踏進溫夫人平日用餐的飯廳,出口喊了聲。
「溫夫人。」問菊行個禮。
溫夫人一雙老眼定定瞧著問秋,依虹煙所說,他的確看來太白淨了些,這種人跟在兒子身旁,絕非好事。
溫夫人打量的眼光教問菊不自在,為難的以眼神向溫軒求救。
「娘,你特地叫我們來所為何事?」
「表哥,你來了。」莫虹煙端了一道菜自偏廳進來,熱切的喊了聲。
「坐吧。」
溫夫人做出一個手勢,眾人陸續落座。
「這頓飯是虹煙的心意,我一個人獨嘗太浪費,故而要你來陪我。」
「娘不是茹素嗎?這魚肉會不會太油膩了些?」
「偶爾吃一次無妨,何況這是虹煙費心準備的。」溫夫人並不特意吃素,只是近幾年吃得清淡些。
「問秋,你這次來溫府作客,干萬不要客氣。」溫夫人舉筷,示意大家開動。
「謝謝溫夫人。」之前到溫府時,溫夫人待他的態度都和和氣氣的,這次的語氣卻帶了點距離感。
「軒兒,娘向你提的事你考慮得如何?」吞下一口玉米酥,溫夫人切入正題。
「娘,我還不急。」溫軒在心里嘆口氣,就知道娘叫他來肯定要問這件事。
「你都二十六了,過了下個月就是二十七,教娘怎能不擔心?老爺走得早,傳宗接代的事只得我來煩惱。」
問菊嚼著美食卻索然無味,原來溫夫人在逼婚。
「娘,孩兒要是遇到心儀的人,一定會通知娘的。」
「等你找到,恐怕我已發蒼齒搖。這樣吧,過年後你再沒對象的話,你就納了虹煙吧。」
聞言,莫虹煙臉蛋漫上羞意。溫夫人這樣直接,教她怎麼面對表哥?
問菊臉色很難看,說不出心頭為何沉悶,只是頃刻間食欲全無。
「娘!」溫軒不贊同的擰眉。
「這一個月多的時間,夠你找了。」溫夫人加重語氣。為了避免兒子犯下分桃之錯,她直接做主指婚。
「溫夫人,這樣會不會太趕了?」莫虹煙紅著一張俏臉,無限嬌羞地說。
「怎麼會?早點娶才不會誤了你。」溫夫人拍拍莫虹煙的手背。
問菊眯著眼看著這一幕,時間還沒到,莫虹煙簡直把自己當溫府的人,真是令她……
問菊小手絞扭著,完全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反觀坐在她身旁的未來新郎倌,完全像個沒事人似的自顧自的吃飯,偶爾還為她添菜;這頓飯,難受的該不會只有她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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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你的臉色不太好,是昨晚睡不好嗎?」早膳才剛煮好,溫軒就立刻親自端了一份到問秋的房里。
幸虧問菊起得早,她將腰結打好,走到桌旁,溫軒已擺好飯菜。
「床是硬了點。」問菊不肯承認她是因為溫夫人那頓飯才睡不好。
「我馬上命人多鋪一床軟被。」
「溫兄,你不是說雖然皇上放你假,但還是得在京城附近視察,現在這時間你是不是該出門了?」
「唉,賢弟,姑且不論皇上的派令,你過府是客,我當然得先來看你。」
「溫兄言重,萬一誤了大事可就不妙了。」
「賢弟盡避放心,過年前我的時間都可自由運用。」
「那溫兄更該把握時間去尋找適合你的伴侶。」問菊攪著稀飯,等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說出心里話。
「賢弟,怎麼連你也擔心起我的終身大事了?」溫軒拍額一笑,頻頻搖頭。
「誰教我們是好兄弟呢!」
「溫兄不用膳?」他這樣一直瞧著她,她實在吃不下去。
「先前在房里用過了。賢弟你快吃,待會兒我陪你去挑選舞姬。」
「舞姬你由哪里選來的?」先問清楚她要訓練的人的底子,她才好編舞。
「玲瓏坊、敬辨坊,還有醉歌坊。」
「都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舞坊,資質應當不錯。」問菊盯著醬菜點頭。
「論資質當然比不上你姊姊,想當日她曼妙的舞姿猶歷歷在目,身段柔軟、縴腰不盈一握……」
「咳咳,溫兄,我吃飽了。」問菊打斷溫軒的話。她的舞姿不是沒人稱贊過,但是由他嘴里說出來,問菊卻覺得一陣熱氣直往臉上冒。
「賢弟,我們兄弟當這麼久了,你是不是該幫我一個小忙?」看問菊放下筷子,溫軒立刻將心里的事說出來。
「溫兄的忙我不是已經在幫了嗎?」
「呃……你可否想個借口把你姊約出來?我有事想對她講。」
「什麼事?」問菊說得顫抖。她該如何回絕呢?
「我想和她培養感情。」
轟!問菊的俏臉頓時漫上羞意,她趕緊拍拍雙頰,以免被溫軒看出異狀。
「溫兄,我同你說過多少次,我姊和你真的不適合。」
「賢弟,虧我對你以誠相待,你卻連這點小事也不幫我。」
「實在是問家與溫府背景懸殊,就算你能接受,我姊也不會答應;何況你表妹論人品、家世都與你相當,才是最適合你的佳侶。」說最後那句話時,問菊的心是酸的。
「就是我娘已做主,我不希望下半生和一個沒感情的女人共度,至少將你姊納在身邊,我三不五時還能與她作詞共樂。」
「溫兄,你的意思是……要我姊做妾?」問菊臉色陰郁的看向他,語氣怒然。
「這個嘛……」溫軒表情為難,不知該如何說服好友。
「我不會答應的!」問菊怒極拍桌,站了起來。
他好可惡,竟然要她如此委屈。
「賢弟,你姊一直待在後宮也不是長久的辦法,還不如給她一個正常的婚姻。」
「住嘴,委人做小還不如自己一人輕松自在。溫兄,算我看錯你了,我會盡快將舞姬訓練好,然後你別再來找我了,哼!」問菊氣得轉身就走。
「賢弟、賢弟。」溫軒追了出去,不解自己哪里說錯了,青樓女子哪個不盼嫁個好歸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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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她了!問菊疾步走著。
溫府很大,問菊並不清楚方向,加上昨夜的積雪遇上冬陽初融,她在步下台階時,一時大意足下失滑,整個人跌在地上。
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而來是問菊的哀鳴聲。
「喔……」好痛喲!
剎那間,問菊只能用深呼吸抵擋接續而來的疼痛感,連喊人的力氣都沒有。
「賢弟!」溫軒看到問秋跌坐在地,趕緊奔上前幫忙。
「好痛!」問菊皺緊眉頭,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我拉你。」
「不行,我沒力氣起來。」剛才那一跤摔去她全身的力氣,她連動都沒辦法動,要如何起身?
「交給我吧。」溫軒將問秋扶起,讓他整個重量全放在他的身上,半摟半抱的扶他回房。
這一幕剛好被興匆匆想來找溫軒商量事情的莫虹煙給看到。
這兩個人親密的模樣對她而言,簡直是天大的打擊。
表哥真的跟那個娘娘腔有染。莫虹煙委屈得掉下眼淚,轉身奔回家。
「賢弟,小心點。」溫軒輕柔地將他放在柔軟的床榻上。
問菊沒力的躺在精繡的被褥上,淚珠在眼眶里轉啊轉。
「很痛嗎?」
廢話。問菊瞪了他一眼,眼淚就這樣滾了下來。
見鬼了!他看到賢弟痛得哭了的樣子,居然有股想替他擦去眼淚的沖動,眼前的可是個男人耶。
「賢弟,你怎麼像個女孩子家哭了?」溫軒趕緊用調侃的語調來化解尷尬。
「你要不要自己摔摔看!」她也不想哭啊,實在是太痛了。
「摔著哪里?」溫軒關心的起身查看。
「這里啦。」問菊嘟著嘴用唯一沒受傷的右手撫著痛到麻掉的右邊小屁屁。
「這里?我模模看。」生怕他摔得重,溫軒伸出手在他的「傷處」揉著。
「你……你干什麼亂模,放手啦。」問菊這下不僅痛,連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溫軒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踫觸她的小屁屁?
「賢弟,別害羞了,我們都是男人,來,我看一下,待會兒幫你上藥。」嗯,模起來撞到的地方的確腫腫的,不過其他地方倒軟得像棉花。
「不要!」問菊幾乎是尖叫了,給他模就不得了,再給他看,她非昏在他面前下可。
「賢弟,你這樣不配合,萬一留下後遺癥怎麼辦?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藥。」溫軒皺著眉頭,看他疼成這樣,心里也挺難受的。
尤其是一個男子漢,還那麼惜皮怕疼,真是太可笑。
「不……我不要。」問菊痛得沒力氣開口。
她是不是該裝昏?如果裝昏可以逃過即將而來的酷刑,她一點也不介意沒形象。
「藥拿來了。」溫軒興匆匆的回來,還關上門,免得怕羞的問秋曝光。
「我自己來就好。」問菊伸出手,向他討藥。
「這怎麼行,這跌打藥就是需要揉開,瘀青才會散。別害羞了,褲子月兌掉吧。」
這句話像一道雷打在問菊身上。開玩笑,她死都不讓他月兌褲子。
「藥給我。」問菊撐起身子,伸手就搶。
「賢弟,你真的很不听話喔。」許是受傷了,搶東西的力道連捏死一只螞蟻都沒有。
「溫兄你出去,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嗚……問菊又痛又急,眼淚更是一直掉。
「瞧你這模樣,活像被人家欺負得多嚴重似的,幸好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我不會把你的丑態說出去的。」溫軒將藥膏拿高,像個夫子似的對不听話的學生諄諄教誨。
「我不要。」問菊拉著被單擋住溫軒。
「賢弟,別小孩子氣了。」溫軒拉開棉被,一手按著問菊的肩,一手往下拉扯她的腰帶。
「啊——住手。」問菊顧不得形象,放聲大叫。
問菊的聲音瞬間由拔尖變得沉悶,因為溫軒已經將她翻過去,準備施刑。
「嗚嗚……」問菊扭著身子,極度不合作。
溫軒搖搖頭,大手一扯,月兌下她的長褲。
接著是一陣恐怖的寂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听得見。
溫軒瞠大眼,沒預料他會看見……那……那應是女人的貼身衣褲吧?
揉揉眼,溫軒不死心的再用力一看。
天,讓她死了吧!無止境的羞愧由問菊的腳底竄上頭頂,她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已埋進去。
「賢弟,你……有這種癖好?」溫軒困難的開口,瞪著繡著粉女敕菊花的底褲。
「放開我!放開我!」問菊想翻過身,奈何溫軒壓著她背部的手就像固定好的樁,連半分都無法撼動。
溫軒像要再確定一件事,刷的一聲,拉開她的上半身衣物。
當涼意代替熱意席卷問菊全身時,她就知道,完了,全部完了。
綁胸布?
溫軒眉毛挑得老高,不可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異物。
賢弟明明是男的,為何穿著女人的貼身肚兜,甚至還綁了胸。
「啪!」
問菊趁溫軒的手勁梢松時,困難的翻了身,撐著痛楚的身子起來,用力朝溫軒的俊臉上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