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的辛浣蘭回到家中。
「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韋岳翔見她一直沉默不語,忍不住問道。
她還是沒有理他,徑自上樓。
他尾隨著她來到二樓。
「你在生氣嗎?」他拉著她的手。他知道她的感受,因為露露一直纏著他,但是他也很無奈啊!
他不是沒向露露提過分手,但是,她要求他給她一大筆錢,他當然不肯給了。所以,他只能等待機會,讓她知難而退,只是,現在時機還沒到,不過也快了。
「沒有。」她搖頭。
「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真的沒什麼。你呢?今天還好吧?」她擠出一個笑容。
「好?」他苦笑道︰「露露今天又讓我的荷包大失血了。」
「哦!很好。」她的反應冷淡。
「你不會生氣吧?不過……」他自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我並沒有忘了你。喏!這是送你的。」
老天,好美的鑽戒!
她看呆了,不知道要說什麼。
「為什麼要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因為我愛你呀!」他笑了,笑得很迷人。
「是嗎?」她接過戒指,「我不懂,真的不懂,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你的行為卻又如此矛盾,為什麼會這樣?」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露露一再地糾纏著我……不過,我已經想到一個好方法可以擺月兌她了,既然她要我的錢,那我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怎樣?」
「沒什麼,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什麼事這麼神秘?
「戴上吧!」他催促道。
「為什麼?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她很想知道他為什麼送她這麼貴重的東西?
「沒什麼,這只是一個禮物罷了。」
她把戒指套上,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
然而,這幸福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
韋岳翔一個人待在樹屋上,今天他的公司出了一點狀況,而且,他的投資也虧損了一些。他一邊思考著出路,一邊看著筆記型電腦上的資料。
而另一方面,露露一個人在房里悶得發慌,她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遠遠的,她看到了樹屋里有人,是岳翔,他正在用筆記型電腦看資料。
機會來了!
于是,露露帶著幾瓶啤酒和杯子爬上樹屋,沒有人知道,她早在杯子底部上了一些迷藥。
不知情的韋岳翔看到露露爬進樹屋,本來要走人的,但是,她卻纏著要他陪她喝酒,他不疑有他,勉為其難地喝下一杯。
很快的,韋岳翔就這麼昏睡了過去。
露露從衣服口袋里抽出一張磁片,從他的筆記型電腦中盜取一些資料。
事成之後,她得意地笑了。
「謝謝你了,寶貝,是伯威要我向你‘借’一些資料,我沒有惡意,真的。」說完,她趴在他的身上,給了他一個吻。
而這一幕全讓辛浣蘭看到了。她剛剛看到樹屋里有燈光透出來,知道一定是岳翔在里面,原本是想嚇嚇他的,卻沒料到露露也在。
她悄然無聲的下了樹屋,她本想嚇他的,卻反而被嚇到。露露吻他,而他竟然沒有回拒,想也知道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好事!
辛浣蘭好想哭,但是她沒有。
這下她終于看清了事實,韋岳翔對她的好都是假的!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夏天來了,辛浣蘭一個人待在房里,她抱著小痹,它的體溫很低,讓她覺得有點涼意,只是,還是有點悶。
她決定出去透透氣,走出房間,她看到二樓的後陽台上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韋岳翔,而另一個人……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只來過一次就被嚇跑的高新仁。
她悄悄地走向後陽台,想听听他們在說什麼。
「你現在和辛浣蘭怎麼樣了?」高新仁問。
「她啊……」韋岳翔突然沉默了。
「怎麼了?」高新仁不解地看著他。「你現在不是和她很好嗎?」他捶了下他的肩。
「她是我這輩子最錯誤的投資。」韋岳翔看著天空,緩緩地道。
「怎麼說?」
「因為她,我所有的計劃都完了,我想,如果她沒有出現,我還是以前的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
辛浣蘭沒有再听下去,噙著淚水,她悄然離開。她的心都涼了!他竟然說她是他最錯誤的投資?老天,他把她當成了什麼?
想起他曾帶給她的快樂,原來那一切都只是甜蜜的假象,對他來說,她只是個錯誤的投資罷了。
她抹去淚水,也許她不該再留下來了!他不是想趕她走嗎?那就如他所願吧!
韋岳翔難得一大早就起床,今天他有很多事要做,他發現他的電腦被人動過,有人偷偷拷了他的東西,還有,高新仁昨天告訴他一些有關「南星」的事,他必須馬上處理。
他走進飯廳,看到空空如也的餐桌,不禁有些驚訝。
張媽今天怎麼沒做早餐?他來到後院的佣人房。
只見張媽站在客廳,邊看電視邊跳有氧舞蹈。
「張媽!」他喊道。
「韋先生,有什麼事嗎?」張媽轉過頭問。
「你在做什麼?」他皺眉。有沒有搞錯?這麼—大把年紀居然在做有氧運動?
「我在做運動啊!」她又扭了下腰。
「你怎麼沒做早餐呢?」
「我為什麼要做早餐?」她做了個下腰的動作。
還真是難為她了!
「因為這是你的責任呀!」他理所當然地道。
「我的責任是服侍小姐,不是你。」她側身扭腰。
「那你今天怎麼也沒做你家小姐的早餐?」他不解地問。
「小姐說要去朋友家住幾天,所以我就沒有做早餐了。我只听小姐的命令,現在小姐不在,我就放假了。」她吐了口氣,「還有,小姐留了張字條給你——」
不等張媽說完,韋岳翔馬上沖回主屋,直奔自己的房間。但是,他並沒有看見任何字條,他又轉身沖出去,奔進辛浣蘭的房里。
他立刻在桌上看到了一張字條——
韋岳翔,我走了,如你所願。
我發現,我們之間的事根本就是錯的,我只是你這輩子最錯誤的投資,不是嗎?
所以,我走了,不用來找我,時候到了我就會回來的。
祝你和露露過得快樂。
辛浣蘭
不會吧?難道她听到了他和高新仁的對話?但是,他不是這個意思呀!她完完全全誤會了他的意思了!
她去了什麼地方?而且,她還把小痹帶走了,怎麼會這樣?
不!他一定要找到她,他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至少該給他一個申訴的機會呀!
「這是你要的東西。」露露將磁片交給高伯威。
「真有你的!」高伯威接過磁片。
「我可是偷偷幫你的喲!你說過會給我十萬塊的。」她的眼中只有錢。
「當然。」他笑了笑。「不過,我想先看看這里面的東西是不是我要的。」
「你要這些資料做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
「這是岳翔買賣股票的所有紀錄。」高伯威簡單地道。
「然後呢?」她對他們兩人所從事的工作一點也不了解。
「沒什麼,我只是……」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對她透露太多,「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內線,有了他所有的交易紀錄,我就等于掌握了他的明牌。」
「原來你是要知道他買了什麼股票,然後再跟著買呀!」露露自以為聰明地道。
「嗯!」高伯威點點頭,「你真是太聰明了。喏!這是十萬元的支票,記住,絕對不可以告訴岳翔。」
「當然。」她笑咪咪接過了支票,得意地笑了,沒想到這樣也可以賺錢。
斑伯威看著電腦熒幕上的資料,他知道現在是時候了。
辛浣蘭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
韋岳翔看著偌大的房子,覺得好失落。還記得不久前他還想趕她走,可如今她真的走了,他的心卻也被她帶走了。
她就像被蒸發了一般,在他的生命中消失,沒有人可以告訴他,她到底去了哪里?
除了辛浣蘭的事之外,最近的公司也發生了一些令人頭疼的事,搞得他心力交瘁。
看著夜空,他好想、好想她,為什麼她不肯給他解釋的機會呢?
而另一方面,辛浣蘭也正看著月亮在發呆。
她現在在夜嬋的公寓。夜嬋家真的很有錢,還有很多房子,夜嬋知道她離家出走後,便安排她住在她爸爸買給她的公寓里。
她眼中含淚,還記得她第一次看到韋岳翔時,是他來看房子的那一天,他看柏園看得出了神,一點也沒注意到她的存在。
當時,她不斷地在心中祈禱︰買呀!買了吧!這樣我們就可以住在一起了。
如今,這個願望成真了,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結局會是這樣。
想起他和露露的關系,想起他說她只是她這輩子最錯誤的投資,想起她所付出的感情……她好愛好愛他呀!但是,他卻只是在玩弄她罷了。
夜嬋守在她的身邊,十分清楚好友心中的難過。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辛浣蘭搖搖頭,可眼淚已在眼眶中凝聚。
「真的沒有嗎?」看見好友這樣,夜嬋也很難過。「少騙人了,你看你的眼楮都紅了。」
「不要再說了。」再也忍不住心痛,眼淚終于滑下頰畔。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我好愛、好愛他啊!」
「不要哭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夜嬋抱著她。
「你別哭啊!你就要嫁人了,應該要開開心心的才是啊!」她試著擠出一絲笑容。
「我也希望你開開心心的,只是,你就這樣走了,沒有給他機會說明,會不會太沖動了?」夜嬋安慰著辛浣蘭,並沒有告訴她,她的婚姻其實只是為了……商業利益。
「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多想……」辛浣蘭抹去淚水,她真的累了……
到處打听辛浣蘭的下落,韋岳翔心想她可能會去她的朋友家住,而她並沒有去泊舟那里,那麼,她會不會是去上次來訪的那三個女人其中之一的家呢?
他問張媽,可張媽說得不清不楚的,他只好一個一個找,翠雙那兒他找過了,辛浣蘭並不在那里,可兒那里也沒有,那麼,只剩下夜嬋了。
他來到了一個安靜的社區,這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來的,可他只知道夜嬋在這兒有幢公寓,卻不確定在哪里。
找了半天,天氣炎熱得讓他受不了,他走進一家小咖啡店坐下來,點了杯冰咖啡。
他愁眉不展,不知要怎樣才能找到夜嬋的公寓。
喝了口咖啡,他不禁苦笑。他以前不是一直想趕辛浣蘭走嗎?現在她真的走了,他卻到處找她。他還真是矛盾!
「真是嚇死我了!」一名女店員道。
「是啊!我也嚇了一大跳呢!」另一名女店員也驚魂未定地說。
下午沒什麼客人,兩名女店員的談話聲在寧靜的空氣中傳開來。
「怎麼會有人養蛇呢?而且還養那麼大—條!」女店員驚奇地說。
蛇!韋岳翔整個人跳了起來,沖向那兩名女店員。
「請問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兩名女店員停止了交談,禮貌地問。
「你們剛剛說誰養蛇?」他開門見山地問。
「哦!今天早上有個女人帶著一條大蟒蛇來店里,我——」
「她現在人在哪兒?」他打斷了她的話。
「我不知道。」女店員搖搖頭。
「我知道。」另一名女店員道。
「在哪兒?」他急了,猛地抓住她的手。
「你……你別沖動……」女店員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對不起。」他放開她的手。
「她好像就住在對面的那幢公寓里,我剛剛看到她走進那幢公寓。」
「謝了。」說完,他便沖了出去。
「先生,你還沒有給錢呀!」
他折了回來,丟了五佰元在桌上,又匆匆離去。
「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