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呢?今天的例會怎麼沒看見他?」沈嘉華低頭一邊看著這幾天來的損益報告,一邊問著新的總裁秘書李愛玲。
「我剛剛還看到江總的,也可能是有事吧!」李愛玲也不知道。
「對了,這兩天沒有人進到總裁室里面吧?」沈嘉華擔心有人會潛入溫靖芝的辦公室,藉機盜取資料。
「沒有,我已經把總裁辦公室的門鎖起來了,除了昨天有人進去打掃……」
「打掃?」沈嘉華的腦袋里立刻拉起了警報。
她想起了何聿平昨天給她看的那份資料。
「昨天不是打掃的日子啊!」
「是嗎?可是那個阿婆說……」李愛玲也想起來了,昨天根本不是打掃日。「沈小姐,怎麼了嗎?」
「算了,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就好。」沈嘉華匆匆地看完損益報告後,急急地走進溫靖芝的辦公室。
「沈小姐?」李愛玲站在門外不安地問。
「沒事,我只是看看有沒有出什麼問題。」沈嘉華環視辦公室一周,沒看見有什麼異常的現象。
「沒事了,把辦公室鎖起來吧!」
※※※
「志成。」蔣依蓮抱著一堆公文夾,走進江志成的辦公室。
「有找到什麼東西嗎?」江志成焦急地看向蔣依蓮,示意她把辦公室的門鎖上。
「喲!這麼急?」蔣依蓮慢條斯理地走到江志成的辦公桌邊。「人家這麼幫你,難道你一點表示都沒有?」
「依蓮,」江志成的臉色一僵,隨即又堆滿了溫柔的笑容。「你怎麼這麼說,我做這些事是為了誰?當然是為了你啊!」
「哼!男人,嘴巴上說得好听,心里頭只是想利用人。」蔣依蓮輕捶了江志成一記,把手上那張怪異的請帖遞給江志成。「算了,誰叫我欠你的。」
「這封請帖有點怪,不過溫靖芝就是在那天失蹤的,所以,和這張帖子應該有點關系。」蔣依蓮對著江志成說道︰「其實試一試地無妨,搞不好我們還有機會。」
布萊克心理咨詢中……
江志成看著這張詭異的請帖,心里另一個歹毒的計畫已經成形。
※※※
夜很深沉、很安靜。
房間里雖然昏暗,但仍有一盞溫暖的燈光。
遠地里突然傳來一聲悶雷,按著燈光便閃了閃,像是嘆著氣一般,熄滅了。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在黑暗完全吞噬這個房間的同時響起。
才從睡夢中被驚醒的葉桐,在楞了好半晌之後,才了解到這個聲嘶力竭的聲音竟然是從枕邊人的口中傳來的。
「靖!醒醒!靖!」葉桐抱住身邊那個僵直冰冷的身軀,企圖給溫靖芝一點安全感。
葉桐想起了溫靖芝來到這兒的第一天晚上,也是這種狀況。
溫靖芝的口中還是不停地用著小女孩的聲音喃喃著,听來像是外星語的話,全身直發著抖,像是快要休克了似。
「靖。」葉桐嘆了口氣,模黑下床到行李箱邊搜出一只手電筒,然後點亮那一個小小的燈泡。
他記得樓下櫥櫃里有幾根蠟燭,不過,還是先把這邊的事處理好再說。
「靖,別怕,只是停電而已。」葉桐回到床上,在溫靖芝面前晃了晃那個小小的光源,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沒事了,不要怕,」葉桐攬住那個在昏暗中看來相當脆弱的雙肩。「沒事了,只是停電而已,待會兒電就會來了。」
也許是因為光源帶來的安全感,也或許是因為葉桐的體溫所給的支撐,總之,溫靖芝終于慢慢鎮定下來了。
就像上一次一樣,在一陣子的失神狀態之後,溫靖芝又會到了自己的殼里。
葉桐看著她,本來想要問的問題卻一下子全都吞了回去。
「這支手電筒撐不久,我還是去把那些蠟燭全拿上來好了。」葉桐把手電筒讓給一臉蒼白的她,自己則模著黑,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
「葉桐……」溫靖芝虛弱的聲音從毫無血色的雙唇間逸出。
「怎麼了嗎?」葉桐听見聲音,回頭看了她一眼。
「不,沒什麼。」溫靖芝看著葉桐的背影,聲音又更微弱了。「自己小心……」
葉桐有點失望地模出房間,一步一步小心地向籠罩在黑暗中的廚房而去。
她到底是怎麼了?雖然知道這不關自己的事,但是葉桐還是忍不住要去想。
會讓她這麼堅強的人,感到這麼驚恐的事情,一定不是尋常的事。
她到底遭遇什麼事?
葉桐在黑暗中憑著記憶模索著,終于成功地拿到了放在櫃子里的蠟燭和燭台,正要回到房間去的時候,卻在樓梯上滑了一下,往下墜落……
原本不安地在房間里等著葉桐的溫靖芝,在听見那一串沉重的撞擊聲之後,連忙沖出房間去看看。
手電筒微弱的光線搜尋著葉桐頎長的身影,最後卻只發現葉桐的身軀躺在樓梯問的平台上,懷里還抱著一個古色古香的燭妝。
「葉桐!」溫靖芝的語氣里不再是冷漠的疏離,取而代之的是擔心與恐慌。
溫靖芝小心地下了樓,一臉慌亂地跪在一動也不動的葉桐身邊,試圖找到一絲生命反應。
「啊!好痛!」葉桐吐出了長長的一口氣,皺著眉頭揉揉被撞得七葷八素的頭。
「你沒事,」溫靖芝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是沒什麼事,不過,」葉桐苦著一張臉,撐直了身子。「我的背上搞不好變成調色盤了。」
听見葉桐還有力氣抱怨,溫靖芝心里的一顆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誰叫你上樓梯不小心?」溫靖芝從他手里接過燈,再伸手扶他起來。
「我還以為你摔死了呢!」她心有余悸地說道。
「哦?」葉桐在黑暗中嗅到溫靖芝身上特有的花香味,感覺自己又開始蠢蠢欲動。「那要是我真的摔死了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毀尸滅跡嘍!」溫靖芝一點也不留情地說道︰「要我跟一個摔死的倒楣鬼共處一室好幾天,我可不要。」
正確地說來,是四天三夜。葉桐在心里補充道。這麼算來,連著今天晚上,他們已經共度了六個夜晚。
「真是無情的家伙……」葉桐嘴里還喃喃地抱怨著。
溫靖芝八成是听到了,所以一路上樓梯,都只听到葉桐為了拉扯受傷疼痛的的肌肉而齜牙咧嘴的怪叫聲。
到了房門口,溫靖芝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為什麼不進去?」
溫靖芝好像有什麼話要對葉桐說,卻還是吞了回去。
「啊!好痛!」葉桐狠狠地摔到柔軟的彈簧床上,引起了一陣痛呼。
「還是先檢查看看有沒有其它地方受傷吧!」溫靖芝模了模他的頭,模不到什麼瘀血腫塊。「現在就叫成這樣,明天你就下不了床了。」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葉桐狐疑地看著她。「你有經驗?」
「一次經驗就很夠了。」溫靖芝說起有一次闖了禍,躲到閣樓上,半夜肚子餓,想下來找點東西吃的時候,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慘事。
「沒想到你也曾經干過這種事!」葉桐听了很訝異,他還以為她從小就這一副「精明干練」的模樣。
「我也是有童年的。」溫靖芝自嘲地笑著說。
雖然她的童年和一般人的不太一樣。
葉桐深思地看著她的笑顏,看得溫靖芝開始渾身不自在。
「你在看什麼?」溫靖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臉上有長花嗎?」
「沒長花,不過好像有寫一些字。」葉桐故做認真地看著溫靖芝的臉。
「上面好像寫著『請看我」……哎喲!……很……很痛耶!」葉桐揉了揉被她「偷襲」的地方。
「我忘了跟你說,你的臉上也有字。」溫靖芝對他甜甜一笑。「上面寫著『請打我」。」
「你還真是有仇必報耶!」葉桐在嘴里嘀嘀咕咕著一些什麼破壞形象、有損威嚴的的詞。
「你錯了,」溫靖芝提醒葉桐。「「有仇必報」才是我維護形象的作法。」
葉桐看著溫靖芝的心情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便打算單刀直入地問她那天晚上和今天晚上是怎麼一回事。
「靖。」
看著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的葉桐,溫靖芝好像也知道他有什麼問題想問。
「干嘛?想道歉?這麼正經八百的。」溫靖芝臉上的笑已經轉為勉強,視線也低了下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葉桐知道溫靖芝明白他在問什麼。
「怎麼回事?不過是個惡夢而已……」溫靖芝抬起頭來,看見葉桐擔心的眼神,就說不下去了。
「用不著騙我。」葉桐看過太多人發惡夢的樣子,卻未曾見過像溫靖芝剛才那樣的狀況。
「如果你是怕我會把你的小道消息泄漏給八卦雜志的話,那你可以放心。」葉桐撇著嘴笑了笑。「這種小錢我不會賺,要嘛!我干脆自己出書……」
「葉桐!」溫靖芝看著葉桐,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告訴他。
「其實說給你听也沒關系。」溫靖芝作了決定以後,整個人便放松了下來。「這種事就算你寫出來,大概也沒什麼人會相信。」
葉桐忍著痛,把溫靖芝看來脆弱而無助的肩膀攬進自己的懷里。
「沒關系,你就當成是在說故事,說出來就沒事了。」葉桐在她耳邊說著。「等我們離開了這里,就把這一切都忘記。」
※※※
筆事的開始是在一個貧窮而寧靜的小柄家里。
一個叫做雅蒂的小女孩出生在一個華人家庭里,說是個家庭,也不過是由父親、母親和雅蒂三人組成的家庭。
雅帶的父親相當年老,辛勤了大半生,好不容易娶了個年輕老婆,最終的目的還是希望像大部分的男人一樣,能有個兒子。可惜這年輕的妻子生下的第一胎卻是個女的,也就是雅蒂。
因為父親年紀大了,所以養家的工作幾乎落到雅蒂的母親,和逐漸長大的雅蒂身上。雅蒂從會走路開始,就要跟著母親去工作。
到了弟弟雅爾出生之後,年僅四歲的雅蒂更要負起照顧弟弟的工作。
母親出去工作的時候,雅蒂留在家里照顧弟弟,偶爾遇到父親喝醉酒,嫌弟弟哭聲吵的時候,就會打雅蒂出氣。
雅蒂雖然小,但是卻很早就懂事了,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好好照顧弟弟的話,等父親缺錢的時候,就會把她賣了去換酒。所以雅蒂一直很乖、很乖。
直到她五歲生日的那一天……那天一大早,村里的狀況有些奇特。
一些穿著奇怪衣服的大叔在外頭走來走去,大聲嚷嚷著什麼奇怪的話。
弟弟的情況也不太對勁,從早上就一直哭,哭得父親心煩氣躁地,也哭得雅蒂心驚膽跳。
「乖乖,雅爾不哭,不哭,快睡覺喔!……」可是不管雅蒂怎麼抱、怎麼搖、怎麼哄,雅爾就是不睡覺,不但不睡,還一直哼哼唉唉地哭著。
「要你照顧個小孩都不會!你是廢物啊!再讓雅爾哭一聲,我就把你賣掉!」昨晚又喝酒喝到早上的父親,被雅爾這麼一吵,就沖著雅蒂大吼。
可是沒想到父親這麼一吼,雅爾就哭得更大聲了。
「哭!哭!哭!就只會哭!」滿身酒氣、滿眼紅絲的父親一巴掌就把抱著弟弟的雅蒂打到牆邊。
「再讓我听到哭聲就要你好看!」
听到父親這麼說,雅蒂只好抱著弟弟到外頭去,只求不吵到父親。
「雅爾乖乖,不哭喔!不要害姊姊被打……」
雅蒂出來沒多久,雅爾就乖乖睡著了,為了怕進去屋里之後又吵到父親,于是她抱著弟弟在屋子外面繞著。
「雅蒂!你怎麼不把雅爾帶進屋子里?」母親剛從田里回來,看著雅蒂帶著雅爾在外面亂晃,火氣馬上就土來了。「你!」母親一走近雅爾,回身沒頭沒腦地就打了雅蒂。
「媽媽……」雅蒂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母親狠狠打了幾巴掌。
「你是怎麼照顧雅爾的?你看,他的頭都受傷了!你沒看見嗎?」母親指給雅蒂看的傷口,好像是剛才被父親打的時候,不小心給撞到了。
「你這個賠錢貨!你一定是故意的!」母親以為雅蒂是對弟弟不滿,所以趁機讓弟弟受傷。「你今天沒飯吃了!傍我進去。」母親拎著雅帶的耳朵,走進屋里。
「媽媽!我不敢了!」雅蒂看著那個黑暗的角落離她愈來愈近,就知道母親又要把她關進櫃子里。「我會照顧弟弟!我不敢了!不要把我關起來……」
雅蒂求助的眼光看向父親,可是父親卻只是在睡夢之中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母親對雅蒂的哀求恍若未聞,打開了空空如也的櫃子,就把雅蒂關了進去。
「媽媽開門!雅蒂不敢了!……」雅蒂在黑暗中拍著門,嚶嚶地哭著。
「哭!再哭你就一輩子不要出來!」母親丟下這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理過雅蒂。
雅蒂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這個黑暗得快要令人窒息的空間里,哭累了就睡,醒過來就哭,就這樣過了好久好久……直到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
屋子上方的梁柱緊跟著爆炸聲崩塌,壓壞了雅蒂所在的櫃子。
雅蒂透過被壓壞的門,看見了父母親和弟弟都倒在血泊之中,觸目所及之處都是濃濃的煙和火,濃煙和熱氣幾乎要把雅蒂的呼吸給奪走了。
雅蒂看著眼前的鮮紅,開始放聲尖叫……
「這里!這里面好像還有人……」雅蒂睜開虛弱的眼楮,只覺得外頭好熱好熱,好像有好多個太陽在外面照著。
「好可憐!這家人都死光了。」
有人!有人在外面……
雅蒂听見外面有個男人說著她听不懂的話,但是她心里只想逃出這令人無法呼吸的地方。
「救我!……救命……」雅蒂拼著最後一絲力量哭喊著,卻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沙啞,微弱得讓人听不見。
「喂!這里還有一個小女孩!」
一個溫潤悅耳有如上帝的聲音,在斷斷續續的爆炸聲音背景下,隱隱約約地飄進雅蒂的耳朵里。
雅蒂撐開眼楮,看見一個男人站在火場里對著她揚了揚眉,開口就說了一大串她听都听不懂的話。只有最後的那一句,他是用她的話說出來的。
「你沒事了,我會保護你的。」
※※※
「被溫杰從那個櫃子里救出來之後,雅蒂昏睡了好幾天,醫生好不容易才把營養不良又嚴重月兌水的雅蒂救回來。」
溫靖芝舒適地嵌在葉桐的懷里,一邊听著葉桐的心跳一邊說著。
從淡橘色的蠟燭里飄散出來的柑橘香氣,讓溫靖芝平靜不少。
「因為雅蒂的父母親和弟弟都被入侵村子的暴民殺死,就連她自己都差一點被火燒死。溫杰沒有多做考慮,便決定收養這個瘦弱的五歲小女孩。」溫靖芝拼命地想起那段模糊的記憶,卻只記得夢里的那一部分。
在溫杰回到台灣之前,一直是在那個戰亂的國家里從事地下貿易,雅蒂也跟著溫杰到處遷移,雖然雅蒂從不開口說話,溫杰卻好像很喜歡她的陪伴。
「回到台灣之後,因為雅蒂的情況特殊,溫杰只有聘請家庭教師來給她上課,卻意外地發現,雅蒂的學習能力就像海綿一樣,記憶力又強,很快地就進步神速。」
溫杰幫雅蒂改了名字叫溫靖芝,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般教養。在溫靖芝十三歲以前都沒去學校上過課,一直到後來,溫杰為了她的安危,才將她送到瑞士的學校去念書。
「原來你不是溫杰的親生女兒。」葉桐的臉頰貼著溫靖芝柔軟的發絲。「真是讓人料想不到。」
「當初和溫杰一起做生意的那些人,有的已經不在人世了,也有的早就去隱居起來了。」不管如何,總之,溫靖芝不管在法律上或是精神上都是溫杰的親生女兒,這對溫靖芝來說,就已經夠了。
敏感的葉桐听見溫靖芝說話的語氣,馬上就察覺了一件事!溫靖芝的初戀不是亞力,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其實應該是溫杰。
那個把小女孩雅蒂從黑暗中解救出來的王子殿下。
「現在還會怕嗎?怕黑暗的地方?」葉桐的手自然地環著溫靖芝逐漸溫暖的身軀,十指與她雙手交握。
「一直到溫杰過世之前,這個惡夢其實很少出現。」溫靖芝現在才發現,這個惡夢是在溫杰過世之後才又回到她的生活之中。「可是溫杰不在了之後……」
是因為唯一可以信賴的人消失了吧!所以對黑暗的恐懼才會又回到她的心中。
「好了,電力恢復了。」葉桐察覺到昏黃的燈光又籠照著室內之後,便吹熄床邊的那盞燭光。「我們也該睡了。」
溫靖芝听著耳邊傳來規律的呼吸聲,竟也就這樣沉入夢鄉……
※※※
沈嘉華從會議室走出來的時候,正好跟江志成擦肩而過。
「沈小姐,」江志成露出了一如以往的「江式」微笑。「和各位股東們的會開得怎麼樣?」
「托您的福,一切都還順利。」沈嘉華看著眼前這個一副得志小人樣的江志成,也只有微笑以對。
要不是這次溫靖芝失蹤,他們還不會知道江志成在董事會在股東大會里埋下了這麼多顆的地雷,要是溫靖芝沒在期限內趕回來的話,或許……
不行!溫氏這個基業是溫靖芝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的,她不能讓這種家伙耍這種陰險手段奪走它。
「放心吧!身為溫氏的總經理,我當然會全力尋找總裁的下落。」沈嘉華只覺得江志成的話中好像有話。「如果找到的話,無論如何,沈小姐您的責任都很快就要卸下了……」
懊死!他是怎麼查到溫靖芝的行蹤的?就連她這個號稱特別助理、機要秘書的好朋友都沒個頭緒。
「看來他是自露馬腳了。」一聲輕浮的口哨聲伴隨著一個悅耳的男中音在沈嘉華的身邊響起。
「這是什麼意思?」沈嘉華對著何聿平皺了皺眉頭。
「就是那個意思。」何聿平對著沈嘉華微笑著。「你沒听他說嗎?他找到總裁可能在哪里了。」
「你是說……」沈嘉華希望他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虧你還算是總裁特別助理。」
沈嘉華不喜歡何聿平看她的眼神,那就像是在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一樣。
「我們只要盯牢他,八成可以找到總裁。」何聿平笑笑地加上了一個但書。「不過,那是指「如果」他們的情報是正確的話。」
「這件事我們還是報警處理好了。」
何聿平攔下轉身要走的沈嘉華。
「這麼急要干嘛?」何聿平眼里的笑意更燦爛了。「我都和你定下「契約」了。這種事,就讓我來為你效勞就好了。」
何聿平伸手抽掉盤住沈嘉華一頭秀麗長發的發針,一陣清新的香氣霎時在他們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這樣好看多了。」何聿平著迷地看著順著沈嘉華臉龐流轉的發絲,忍不住伸出手去撥弄它。
「這里是公司,請你放尊重一點!」沈嘉華側過臉,恰恰躲過何聿平的「魔掌」。
何聿平一點也不以為忤,只是灑月兌地笑了笑。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何聿平無視于沈嘉華殺人般的眼光,順手把殘留著嘉華體溫的發針收進口袋里。「你負責讓公司正常運作,我負責把完整的總裁找回來給你。」何聿平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把她拉到茶水間狠狠地熱吻一番。
五分鐘後……
沈嘉華氣沖沖地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而何聿平正在向好奇的女職員們解釋,他臉上的掌印到底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