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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奪傾國色 第5章(2)

忽然一陣馬嘶聲打斷了麒的話語,只見五名年輕男子騎馬朝他們這邊來。帶頭的年輕男子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當他看到一旁憔悴的官寅玄時便熱切起來。細看下,他的五官和官寅玄頗相似,但氣度更為內斂穩重。

「寅玄!」那名男子翻下馬,奔到他身旁,像終于放下心頭大石般道,「我總算找到你了!你受傷了?臉色怎麼這樣!」

看清來者,官寅玄也努力扯了把笑容,「大哥!」

「你是四大派之一的‘官乾莊’莊主?」麒沒有不肯定的意思,畢竟他們兄弟倆長得挺像。

「正是在下,官瑋玄。一路上有勞諸位照顧寅玄,官某感激不盡!」

「官莊主言重!」錕見了他,疑問更多,「官莊主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這——不是你們暗里偷送我紙條嗎?」官瑋玄被他問得也迷糊了,便掏出仍藏在袖口里的字條,「看,這是不是你們給我的?」

「不是!」錕和麒都很肯定,不過,錕倒是覺得這些字很像他的,「麒,你看像不像少主的字?」

麒因他的話愣了下,再細看一次,這字像是故意寫得潦草,但行書間的氣勢隱約帶著落拓不羈,「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感覺。」

「怎麼可能?他想我們死的!你們忘了嗎?那晚他是多麼瘋狂!」官寅玄怒吼。

「寅玄,你冷靜點。」官瑋玄說道,「其實,我當時也擔心是個陷阱,因為我不想打草驚蛇,一路追來明察暗訪,可一個多月了還是找不到寅玄,但是昨晚卻有人用鏢把這字條扎在棟梁上。」

「這麼說來,極可能是少主,可為何呢?少主趕走我們……」麒琢磨著。

錕嘆氣道︰「這樣吧,你們先走,我想回去看看。再說,還沒幾天就開戰了,只有騰和澧在少主身邊,我不放心。」

「等等!你說開戰的事?」官瑋玄驚訝他們的毫不知情,「你們大概是在之前兩三天離開的吧?」

「是啊,我們走走停停地從離開樓到這都三天了。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官寅玄不解。

「戰火昨晚就打起了!我昨晚繞道去看了下,硝煙彌漫,血跡染污了四周,戰況很激烈!當時‘風雨樓’已被攻破了!」官瑋玄如實相告。

「怎麼可能?!不下三個時辰就破城關了?」麒驚呼。

闢瑋玄接著道︰「很顯然,有高手暗中相助,領著人馬破了紹胤衡的局。」

「我們回去看看!一定要回去!」錕也按捺不住了,于是官瑋玄等人又護著他們一同往回走。

然而快馬加鞭回到紹京北門已是兩天後的事,而城門設了關卡,進不得也出不來。四周有不少百姓扎了帳篷,也有試圖闖京的人,但都沒有成功的。再加上錕和麒的傷礙事,所以大伙都決定按兵不動。

當他們偷偷混進去時,已是十天後的事。

硝煙味已開始消散,很明顯,戰火已轉到別處了。一等人進入風雨樓,想看看少主有沒留下些蛛絲馬跡。但恐怕是沒有,因為里面亂得很,且殘敗不堪!

「已被洗劫一空,我們也找不到什麼了。」在主樓里走了一圈,麒讓筠夫人扶著。

「到‘戍央齋’看看吧,那里是夫人住的地方,我想少主應該——」錕才一瞥眼,就看見也回到樓里的騰和澧,「你們怎麼在這?少主呢?」

澧因見到他們而驚訝,「你們也回來了?」

「我們被少主派到夫人身邊,但是——夫人還是被朝褚極帶走了。」騰還為此事懊惱。

「不止,還是他領人攻城的。」澧當時看得一清二楚。

「那少主呢?他在哪?」麒也著急了。

騰道︰「我們也不知道。那晚我倆中了埋伏,而夫人則被朝褚極帶走。我們追尋了兩天,一無所獲,所以才折回。但少主已經不再了,我想他是隨軍離開紹京了。」

「戰火蔓延到別處了,離紹京最近的是中京,我看是那里了。」官瑋玄思索著,「你們有何打算?」

四人默契地相視一笑,同答道︰「去找少主!」

離開「風雨樓」,騰等四人連上子憐和筠夫人,一同趕去中京。而官家兄弟則往關中去,回「官乾莊」。

人在中京的紹胤衡已負重傷,他領著自己的人馬在茂林一帶扎營。而莞夫人在那黑衣人的帶領下,竟找到了紹胤衡的藏身之處。

無事不登三寶殿!紹胤衡自然知道來者不善,尤其莞夫人那叛徒,她自以為竊抄了密圖就神不知鬼不覺,卻萬萬沒想到,這正落入他的圈套。現在,幕後指使者來了!他很想知道接下來的事,是不是真的依自己的想法來演繹。

「看這竟是雄霸一方的樓主——紹胤衡?我是‘津虎幫’的二小姐,白薇。」黑衣人換回一身女裝,一臉的妖媚看來也有二十出頭了,但身材高挑縴巧,倒也添了幾分美艷,「那晚都怪天色太暗,才讓我沒看清你的俊容!」

他似笑非笑地打量這女人。不說還好,一說起那晚的事,就燃起他的心頭之火!她的一根毒針不僅害他和瑞陽失去了孩子,還差點要了瑞陽的命!這筆賬,還真有得算!

「‘津虎幫’的男人都死光了?竟要白姑娘親自過來?!」

白薇暗自觀察他的表情,看他一臉邪魅的不羈,沒再提起瑞陽中毒或流產的事,便以為他不在意。白薇得意地媚笑著,瞧了一眼在旁不敢吭聲的莞夫人,才嬌笑地問道︰「這是哪門子的話?今日來訪,可是莞夫人的意思,而我與她是閨中密友,而且白薇仰慕紹樓主盛名,所以才一道來的。」

紹胤衡自認機智聰明,當然不信她那套虛假的說辭,「都怪我草木皆兵了!以為白幫主陣前不敵我,所以現在就派自己的妹妹來,想由你從我這套出些他想知道的秘密!」

「今日冒然造訪,家兄可毫不知情!」白薇暗忖,要是讓白斂知道,那自己的計劃就落空了,所以話峰一轉,她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不過,白薇倒是有一事相求。」

她的假笑揚在艷麗的脂粉下,讓紹胤衡厭惡之極!只要他一出手,就算自己受了傷,同樣能輕易解決掉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他在等她露出狐狸尾巴。

「這事說來也是白家的家丑,紹樓主也該听說了,家兄是家父從外面帶回的,別說他生母在白家無名無分,就連他,雖住在白家卻也毫無地位可言。不過,家父年老,怨我非男兒身,苦于無後繼之人,才讓家兄撿了個便宜,做了幫主,而家父則退居幕後。本以為他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可哪知他現在對家父不尊不敬的,對此家父可悔不當初,所以才想讓我積蓄勢力,為了將來除掉他——取而代之!」

他嗤笑她是個妄想做領袖的女人,不過換個角度想,她或許是助自己除掉整個「津虎幫」的踏板石,「你要我怎麼幫你?」

白薇攤開手中的手絹,里面裹著的是那張密室圖,「這個,紹樓主認得嗎?」

「我的東西我自然認得!不過,我倒好奇是誰有這本事,替你竊抄了一份?」紹胤衡沒有白薇理所當然的驚愕,而是意有所指地看著一直沒吭聲,且一臉忐忑不安的莞夫人。

「呵呵,我相信紹樓主心里有數!」白薇也望著已嚇出冷汗的莞夫人。

「這可是我的命脈所在啊!莞氏女,你竟敢竊取本樓主的東西!」憤怒並沒呈現在他臉上,不過他的冷嘲熱諷倒是嚇壞了莞夫人。

莞夫人再也嬌貴不起,神氣不了了。為了保命,只見她猛地跪下向紹胤衡求饒︰「少主息怒!妾身是受白姑娘所托,並不知道是這麼重要的!妾身真的毫不知情啊!」

「別給自己找借口,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少主!別殺我——白薇,是你說那不重要的——」

紹胤衡不管她的哭喊,喚來侍衛將她拖出去處決了。

「你接著說。」

「玉璽我自會找人替我取出,那時整個北部都得听命于我——紹樓主,你可別怪我啊!」白薇似無辜地嬌笑著,掌握了最有利的籌碼,她有信心紹胤衡定會對自己俯首稱臣!

「能得到玉璽是你的本事!」紹胤衡也不急,還是順著她說些客套話。

紹胤衡是個笑面虎,白薇有狼子野心,兩人歃血為盟,卻也各懷鬼胎,笑里藏刀。陰謀正在醞釀中拉開幃幕……

遠離紹京幾天了?朝褚極等人在他們轉戰中京的時候就急忙出了城,離開紹京,在東部遼城的「靳宮」作客。而靳宮的宮主——靳南頎則與海珞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也正因這點,他們才會被奉為上賓那樣伺候著。

「脈息順暢多了,臉色也較之前紅潤多了!」海珞在床沿為瑞陽診脈,對她的狀況很滿意,「你再休息幾天,到時起程去‘蓬萊’是絕對沒問題的了!」

「‘蓬萊’?就是那座仙島?」瑞陽知道那是海珞的地方,褚極的人馬都在那,而且「柒寶山」也在那附近。但是,太快了……

「怎麼了?突然就沒精神了?哪兒又不舒服了?」海珞擔心地問。

瑞陽輕輕地嘆聲,「有三個月了吧,北國的戰事還鬧哄哄的,不知情況怎樣了——海珞,我不放心,你幫我打听下……」

海珞默不作聲地靜瞅她好一會,才說出她的心聲︰「其實,你要我打听的不是戰事,而是紹胤衡吧!」瑞陽苦笑了一下,她知道海珞很了解自己,「為什麼?你好不容易才離開他,不!是擺月兌他!你為什麼還自尋煩惱?」

瑞陽正視她詰問神情,輕聲反問︰「你覺得,五年有多長?它足夠讓褚極成長、成材;足以讓你坐上島主之位;足以讓這片土地的豪杰劃地自擁。你說,它長不長?」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想說,這五年同樣也改變了我,褪去無憂無慮的公主身份後,我被套上了女人的枷鎖——男人。跟著他五年了,我由忌憚、怨恨他,到了解、欣賞他,為此曾迷惘無措,但現在我才知道,他早就在我心里有著不可忽視的分量。」

海珞因她的話而心驚膽戰!

「很諷刺是不是?他在的時候,我一直逃避;如今分開了,我卻拼命想抓住。」

「你們不可能的!就算你沒離開他,你們也不會有結果的!」海珞抱著她,承受她的痛苦,「他是混江湖的浪子!」

瑞陽搖了搖頭,壓著嗓子哭︰「但有他在身邊,我覺得很溫暖,一點也不孤獨。五年了,他在我的生命里待了五年!」

「但你想過嗎——褚極不會成全你們!」

海珞一言道破瑞陽的心事,確實,褚極和紹胤衡水火不相容。但她還是哀求︰「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他在哪,是不是平安?海珞,你幫我,只要讓我再見他一次!一次就好!」

海珞是能幫她這忙,因為靳南頎的人脈廣,找人不是問題,只是瑞陽能就這麼一次就放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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