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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太桃花 第10章(1)

曾經風光一時的慕容山莊如今已經換主了,豪華依舊,卻物是人非,在山莊門口有兩名武林人士在把守。看起來是追劍山莊的人,這算什麼,鳩佔鵲巢嗎?

這就是武林,昨天稱兄道地,明天翻臉不認人。比起這里,五龍堡那兄友弟恭的情義就讓她舒服多了。雖然那些家伙有時會很調皮,但絕不會真的傷害到親人,凡事也以親人的幸福為優先,單單他們肯為了小五引毒上身這一事就看得出來。

雖然有時很氣人,但肯定要比追劍山莊的人可愛多了。

只見兩名看守先是一起愣了會神,四只眼楮由驚嘆轉為驚艷,而後色迷迷地看著眼前如仙般的人。

「這是哪來的小美人?」守衛不知死活地調戲道。

如果他這句話是對凌月盈說的,或許他還不會很慘,頂多小命玩完,但他這句話是對著獨孤朔說的,所以,注定了他悲慘的命運。

只見凌月盈小臉一凝,氣得渾身發抖,伸出小手抱住滿臉粲笑的獨孤朔,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然後她瞪了眼這個被人調戲了還滿臉傻笑的家伙,最近他的性子越來越好了,剛開始不覆面被人多瞧幾眼他都氣得跟什麼似的,可是現在被人言語輕薄了,竟還能談笑自如,看著她生氣,這算是適應了嗎?

就算他適應了,她也沒法適應。

「不許笑。」他不知道他笑得多招搖嗎?

「咳,不笑不笑。」看,他多隨和。

「也不許眨眼。」他想勾她的魂嗎?他敢勾,她就敢纏他一輩子。不,就算他不勾引她,她也一樣會纏他一輩子。

「是,不眨眼。」看,多听話。

「不許板著臉。」

「……那依您看我該怎麼著?」看,多溫柔。

「你……」詞窮,「給我長丑一點。」

挑眉,「這個不好控制,要不然盈兒看不慣我這張臉的哪里,就在那兒劃上兩刀吧。」看,多體貼。

她哪里舍得,「你,給我低頭。」

「是。」含笑地垂低了腦袋。

看,多……撩人!

凌月盈放棄了,高雅的人,觀舉止就知道,聰明的人,听言行就知道,而桃花的人,看背影就知道。

低頭是沒用了,藏頭還差不多。

沒關系,治不了朔,她還治不了這個流氓看守嗎?冷笑著轉頭看向那兩個口水直流的家伙,「這兩位小扮,看你們對我家的朔這麼熱情,小女子一定要送點禮給你們啦。」

「哦?小美人不會是想把大美人送給我們哥倆吧。」目光猥瑣地在獨孤朔身上掃來掃去,就這張臉,保不準是女扮男裝。

「我送你們一碗夢婆湯。」也不見她動作,一股藍色的氣體從她體內溢出,造成氤氳的氛圍。

「盈兒,不要。」獨孤朔是料到她會生氣,也愛看她生氣時橫眉冷對的俏模樣,但是他可不希望她為了他而動手殺人。

「哼,你還知道著急啊。」她不高興地瞥了他一眼,藍色的氣體也在她輕哼的同時消散。

但那兩名守衛已經昏倒在地,口吐白沫了。

「盈兒,這回不是迷藥了吧。」他頭痛地看著昏倒的兩人。印堂發黑,不會活不成了吧。他要怎麼求情,她才肯高抬貴手,饒了他們的小命?

「不用管,死不了。」她扯著他繞過兩人向莊內走去。死不了,也活不痛快,本姑娘讓你們再也看不見。

「盈兒,也許我像以前一樣出門覆面怎麼樣?」他是得意過頭了,一直貪看她嫉妒時的俏模樣,卻忘了她那稱不上純良的性子。她可以為貧窮的人捐贈銀兩,可以為不認識的人治病施藥,但並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別人覬覦她的東西,尤其是覬覦他。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萬全之策了。」桃花的人,看背影就知道是吧,那她讓別人連背影都沒得看,這總行了吧。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獨孤朔想問她想到什麼萬全之策,可是卻被一聲嬌喝打斷了。

「凌幽夢,你還有臉回來!」慕容昭華怒發沖冠地跑了出來,可見只要不出慕容山莊,她還是有一定自由的。

凌月盈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問道︰「其他人呢?」

但是慕容昭華根本沒空理她,只是一臉痴迷地望著獨孤朔俊美的臉龐。

眉間的桃花一暗,獨孤朔厭惡地瞥開視線,目光落在身前的盈兒身上,才微微放柔。

凌月盈不樂意了,用自己縴細的身影擋住獨孤朔頎長的身軀。雖然她本身體格有限,根本擋不住什麼,往獨孤朔前面一站,像極了在他懷里撒嬌。

「父親和宋伯伯都在大廳,你進去吧。」在獨孤朔面前,慕容昭華竟收起了大小姐脾氣,一臉溫柔地道。

可惜她不知道,她的形象早在獨孤朔上次來慕容府時就破壞殆盡了。

一進入大廳,凌月盈就笑了,人還真齊啊,這是年終聚會嗎?

「是我看錯了嗎?宋家人怎麼會在慕容山莊?」她把慕容二字咬得很重。

「臭丫頭,你還有臉回來。」慕容博一見凌月盈身後只跟隨了一名絕色青年,而沒有見到那個煞星,就又囂張了起來。

「你當我稀罕回來嗎?還不是听說表哥被軟禁了,我才回來瞧瞧怎麼回事。」

「你娘從來不敢和我這麼說話,你到底還把不把我當舅舅看?」慕容博端起長輩的架子。

凌月盈剛欲回話,卻被人搶了先。

「那大哥說這話時,可有把盈兒當作外甥女?」輕柔的女音從門外飄來,淡淡的嗓音,卻傳進屋內每一個人的耳中。

慕容博一臉見鬼的表情盯著門口的女子,那女人看起來三十出頭,她長得並不很美,卻很柔和,那親切的氣質讓每個看到她的人,都會產生自己正沐浴在陽光之下的錯覺。

可對慕容博和宋凜生來說卻感覺不到絲毫陽光,只覺眼前一片漆黑。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不可能,應該死了,不可能還活著,我分明……」宋凜生一臉慘白地喃喃自語。

凌月盈沒工夫管他的異常,只見她小嘴一扁,哭著撲進女子的懷里。

十一年未見,卻沒有半點生疏,她忘不了小時候趴在冰棺外喃喃喚著娘時的孤獨,忘不了每逢雪夜爹爹整夜拂琴的無奈,忘不了在將冰棺送至天山絕頂時那透骨的冰寒,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她顫抖地喚著︰「娘……」

慕容依蘭也是淚眼??,她溫柔地撫過女兒的長發,環住女兒瘦削的肩膀,溫柔地道︰「我的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小腦袋狠狠地搖了搖,抬起哭花的小臉,她抖著紅唇,無法成言。

不喜歡久別重逢的傷感,慕容依蘭為她撫去淚水,柔聲道︰「別哭了,臉都哭花了,本來一下山就想讓你爹帶我去找你,卻不知道你下落,只好先放出雪鷹聯絡你,順便回慕容山莊看看,沒想到你也會在這里……」說著抬頭看向獨孤朔,「盈兒,不先為娘介紹一下這位公子嗎?」

凌月盈難得忸怩地用小手扯著衣角,「他叫獨孤朔。」

慕容依蘭聞言滿意地笑道︰「盈兒的眼光倒是與我一般的好。」

「娘!」抹去臉上的淚痕,凌月盈聞言不依地喚道,紅透了一張小臉,悲傷的情緒也因此減緩不少。

「可論及婚配?」她的病好得正是時候呢,沒能看著女兒長大,至少能看到她嫁與良人。

「娘~!女兒要一輩子留在娘身邊。」

這……睜眼說瞎話。

獨孤朔一听臉都白了,「盈兒?」

慕容依蘭輕輕一笑,「我怕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才不會呢。」小臉通紅,三寸靈舌竟然詞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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