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的新娘,所以月老才將你帶到我面前。」坐在長椅上掉著「金豆豆」的迷路小天使,彷徨無依,就那一瞬間,注定了十七歲的我掉進了愛的漩渦。十年的深情守候,終于等到迷路小天使的長大,本應該是一段上天安排好的幸福姻緣,卻因干妹妹陰險破壞、樣弟弟的迷戀、小天使青梅竹馬的插入……弄亂了。這份波折重重的愛情可有圓滿的一天……
回到了闊別半年的香港,熙華不但沒有歡喜之感,反而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一股強烈的失落感籠罩著他,是啊!在上海他實在遺失了太多東西,他的快樂,他的活力,甚至是他的心。
終于回到了家,望著那幢白色豪華的別墅以及那熟悉的花園,他反而覺得挺陌生,或許在他的潛意識里小語為他布置的那個家,才是他的家。
熙華的父母見到熙華回來了,並沒有太多的責備,他終究沒有違抗他們,這個結局其實是他們早就預料到的,不是嗎?然而他們不知道,熙華之所以回到香港,是因為小語放棄了他,也放棄了他們這段感情。
哲華從知道熙華準備回香港,就料到熙華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在他的心里,大哥一直是一個不輕易向現實妥協的人,繼而從他第一眼看見大哥,他就看出熙華心里有太多的心事,也埋藏有太多的痛苦,他和熙華雖然不是雙胞胎,但他們之間的默契並不比雙胞胎差,他馬上就要去上海了,他一定要弄清熙華心里的秘密,也許他能幫大哥找回點什麼。
吃過晚飯,熙華早早地回到臥室,對著爸媽,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失去了小語,他不僅失去了他今生的最愛,也失去了一位知己,雖然,愛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但沒有愛情的生命,卻是殘缺的,他自己已沒有把握,今生他是否能愛上別的女人。
「大哥!」伴隨著敲門聲,哲華走了出來。
「哲華,有事嗎?」在這個家里,哲華是唯一懂他的人。
「大哥,我們兄弟倆一向是無話不談的,是嗎?」
一听哲華如此說,熙華就清楚了哲華的來意,他該不該告訴哲華呢?哲華從熙華猶豫的眼光中知道了他內心的掙扎和矛盾。
「大哥,有些事情,你如果壓在心底,永遠都會痛,如果說出來,也許有一天它會變成快樂,不是嗎?」
熙華望著哲華,他第一次發現哲華已經成熟了,是啊!這些痛苦已經折磨他太久了,就算說出來不會變成快樂,至少也有個人可以分擔啊!于是他緩緩道出了自己的經歷。听完大哥的敘述,哲華終于明白大哥眉宇之間的滄桑感為何而來,只是,他為什麼總覺得大哥的故事中有漏洞呢?況且,他還依稀記得小語的樣子,她似乎並不像會耍心計的女孩,那到底是哪不對勁呢?熙華望著哲華緊鎖眉頭,有些好奇!
「哲華,你怎麼啦?」
「等等,大哥,你的故事似乎是從綺紅出現才有了波折的!」哲華突然想到綺紅——這個在熙華的故事中並不起眼的配角,綺紅喜歡大哥眾所周知,她會甘心把大哥讓給別人嗎?她去上海的目的是什麼呢?最重要的一點是,在綺紅出現在熙華家後,一切都似乎改變了,這一切難道都是個巧合嗎?小語真是商業間諜嗎?大哥的故事應該還沒完,這是哲華經過思考後所下的結論。他把自己想到的疑點一條條分析給熙華听,此時的熙華才發覺或許真是自己把一切想簡單了。
「為什麼這些我都沒有想到呢?」熙華覺得奇怪,他不可能比哲華差了這麼多?
「大哥,你不用奇怪,你是‘當局者迷,關心則亂’。」
「哲華,你這次去上海,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大哥,不用你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就靜候佳音吧!」
「哲華,你這麼肯定會是好消息?」
「雖然我沒有女人所謂的第六感,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覺,我更相信你的選擇。」
「謝謝你!哲華!」
看過太多兄弟相殘的電視,但他知道那一幕永遠不會發生在他們兄弟身上。
「大哥,咱們是兄弟嘛!」停了停,哲華又恢復了幽默的本性。「大哥,看樣子老天爺注定選擇的是你,要不然九年前‘英雄救美’的為什麼是你不是我?哎,就憑這一點,我就得靠邊站了。」
「哲華,你一定會找到屬于你的白雪公主的。」
「那當然,我這麼帥,又年輕,一定能找到一個比你的小語妹妹漂亮十倍、可愛百倍、溫柔千倍的女孩。」說起來,哲華還是有些不服氣。
「那好啊!我就怕你到白發蒼蒼了還在找?」解開心結的熙華顯得有趣多了,只是,他心里仍有一份遙遠的牽掛。「小語,你還好嗎?」
小語過得並不好,一時愛情、事業全沒了,她沒有崩潰,是因為她的堅強和父母朋友的支持,然而那痛苦卻時時侵蝕著她,她必須找點事做,讓時間的流逝和工作的忙碌去沖淡一切吧!庭安再一次讓小語去他公司上班,但小語每一次都拒絕了,她不想落人口實,如果她去了,那「間諜」這個稱呼她就永遠甩不掉了,找工作是需要時間的,休假的時候,可兒和憶錦會來陪她,她們一塊逛商場,一塊看電影,一塊欣賞落日。有時,小語甚至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大學生活,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小語總會想起那個讓她愛也濃濃,恨也濃濃的人,他的生活是否過得很愜意。
這天,可兒和億錦約小語去庭安家燒烤,此時已是寒冬,北風不住的侵襲著人們。小語穿了一件白色的風衣,頭發散在肩上,很有一股恬靜的氣質,而感情的創傷更讓她多了一種憂郁的風韻,難怪可兒和憶錦常說小語越來越有女人味了,她們沒有坐車,因為小語喜歡這種結伴同行的感覺。
突然,一個帶著眼鏡,文質彬彬卻留有長發的男人攔住了她們,她們的第一反應是遇上壞人了,但轉念一想,不大可能,這是大街上,哪有人笨得光天化日下做壞事,但可兒還是很警惕地問道︰「你是什麼人?干嗎攔我們的路?」
那人一听到可兒的口氣,就意識到自己太過魯莽,連忙自我介紹︰「我叫謝子楓,是個導演,我現在正籌拍一部戲,戲中缺一個第二女主角,我覺得這位小姐的氣質與角色很符合,所以冒昧攔住了你們的路。」那位自稱叫謝子楓的男人指著小語說。
「你說你是導演,我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看過太多類似的欺騙故事,憶錦和可兒都持著懷疑的態度,而小語則因為有這兩個死黨保駕護航,自然是扮演好受保護的角色。
「哦,我都忘了,喏,這是我的名片。」
憶錦接過看了看,「名片倒沒錯,但人可不一定,現在偽造名片也太容易了,你唬誰呀?」
那個男人似乎沒想到這麼多,一時有些愣了。憶錦一見他這樣,忙對小語說︰「這人看樣子不是好人,咱們走吧!」
小語當然沒有異議,就在她們準備離開時,那個男人連忙說︰「如果你們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們去攝影棚。」他看得出來如果旁邊兩位女生不同意,那他看上的「第二女主角」一定泡湯了。
可兒和憶錦交換了一下眼神,從沒去過攝影棚,去見識見識也不錯,反正他只有一個人,怕什麼。但憶錦還是很小心地問了一句︰「你們的攝影棚在哪里?」謝子楓說了一個地點,沒錯,那里的確有一個攝影棚,終于,憶錦、可兒決定走路去看看,一來相隔不遠,二來怕坐在車上讓人隨便帶著走,于是可兒通知了庭安她們會晚點到,然後,她們走到了那里。
原來他真是導演,這里正在搭布景,很多人都在忙,不時有人叫他「謝導!」
「怎麼樣,這下你們放心了吧!」謝導笑嘻嘻地問。
倒是她們不好意思了,最後還是憶錦說了句︰「謝導,你看上去實在不像導演。」
「是嗎?那你們認為導演應該什麼樣的?」她們沒有回答,謝導又說了一句︰「你們是不是認為導演都是不修邊帽,一臉大胡子的?」
小語心里正是這麼想,想不到這個謝導眼光這麼銳利,還挺幽默的。
「怎麼樣,我的提議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
小語把征求的眼光投向憶錦和可兒,她從來沒想到竟會有人找她拍電視,對于這方面她可是完全不懂啊!憶錦和可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麼大的事,似乎該和爸媽商量一下。
謝導又一次猜中了小語的心事,「你從沒演過戲,所以擔心演不好,是嗎?」小語對這個謝導可真是有些佩服了,「其實很多演員剛開始都是這樣的,演戲並不難,只要你投入角色,把自己最真實,最自然的情感表達出來,你就是一個好演員。」
小語有些心動了,她一直覺得,熒幕上的生活多姿多彩,但她還是給自己留了一個考慮的空間。「我能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嗎?」
「當然,你有權選擇,不過我始終認為你是最適合這個角色的人選。這樣吧,你先把劇本帶回去看一下,我想你會有興趣的。」說著,謝導遞給小語一本劇本。
「如果我演,是飾演哪個角色?」
「夢胭!」
「好美的名字!」
「導演,制片找你有事。」此時,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好,我馬上過去。」說著,謝導轉過頭對小語說︰「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好的!」小語點點頭,看著謝導一頭扎進了工作。
「小語,我們走吧!庭安還在等我們。」可兒提醒道。
「可兒,你們怎麼才來?」庭安一個人忙得直冒汗。
「庭安,怎麼只跟可兒打招呼,沒看見我和小語嗎?你重色輕友哦!」因為可兒的緣故,憶錦跟庭安也不再陌生了。
「憶錦,你怎麼老愛抓我辮子!」庭安對小語、憶錦甚至可兒都像對妹妹一樣,可兒見到憶錦和庭安斗嘴,心里挺甜蜜的,她還一度怕庭安那有點冷漠的性格和憶錦合不來呢?小語看到這一幕,心里又是不同的感受,如果沒有綺紅,她和秦哥哥是不是也一樣的幸福呢?
「對了,可兒,你們剛才去哪呢?」
「庭安,告訴你一個特大的好消息。」可兒故意吊庭安的胃口。
「是什麼?」庭安太習慣可兒的這一套,但他每次都會滿足可兒的故弄玄虛,盡量迫不及待地問。
可兒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庭安,你相信嗎?小語很快就要成為大明星了!」可兒的語氣要多夸張就有多夸張。
小語也被可兒那夸張的語氣感染了,「韓大哥,別听可兒亂說,我還沒決定呢?」
而庭安則被她們弄得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訪問哪位小姐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憶錦好笑地望著庭安,「是這樣的,今天有位導演想找小語拍戲。」
「有這種事,那個導演會不會是騙你們的。」
「庭安,你是懷疑我們的智商還是懷疑小語的能力?」
「我哪敢?我只是關心你們。小語,你的意見呢?」
「我也不知道,先看著劇本再說吧!」
「你連劇本也拿來了,這部戲叫什麼?」
「《分手,並不是結束》」
「這名字,挺有現代味的。」
「韓大哥,你認為我能演嗎?」
「小語,相信自己,我對你百分百有信心。」
「是嗎?」
「當然,小語,我們永遠支持你!」可兒和憶錦異口同聲地說。
小語拿著劇本回到家,把今天的奇遇告訴了爸媽,並問了他們的意見,爸媽沒有給她答案,只說了一句︰「只要你開心,爸媽一定全力支持你。」听到爸媽的話,想起可兒、憶錦及韓大哥的支持,小語覺得自己其實很幸福的,因為她身邊有很多人關心著她。
終于,劇本翻過了最後一頁,小語的心也由波瀾起伏逐漸趨于平靜,直覺告訴她,她喜歡這個劇本,也喜歡「夢胭」這一角色,一路看下來,她早已把自己和夢胭溶為一體,為她的喜而喜,為她的憂而憂,夢胭雖為配角,但有許多可以發揮的機會,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挑戰,更重要的是,劇中的夢胭在某些地方和她有些相似,夢胭從小身世坎坷,但她不認命,她憑自己的努力,上完了大學,找到一份讓人羨慕的工作,隨著事業的成功,她夢中的白馬王子出現了,對她關懷備至,用心呵護,正當她為自己的幸運感激上蒼時,無情的現實給了她致命的打擊,突然間,事業、愛情都化為虛有,她沮喪過、傷心過,甚至想到了死,但她不甘心受命運的擺布,她信「人定勝天」。于是她化悲憤為力量,開始她艱苦的創業,在創業過程中,她遇到了太多太多的困難和挫折,但她在朋友的幫助與支持下,咬緊牙關面對,終于,她成功了。她有了自己的公司,就在她事業獲得豐收的時候,愛情也獲得了豐收,那位一直默默支持她的朋友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看過了夢胭的故事,小語為她的堅強與不屈喝采,更為她的成功高興,小語決定了,她要接受這個挑戰,而且,她要做第二個夢胭,做了這個決定後,小語覺得自己輕松了許多,或許在她心里早就下了這樣的決定吧!既然決定了,小語不想再拖,盡避已是晚上,她仍然打了一個電話給謝導︰「是謝導嗎?我江心語。」
「江心語?」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
「我們白天見過的。」
「哦,是你呀!怎麼樣,想好了嗎?」
「謝導,我希望能令你滿意。」
「真的嗎?那好,後天上午來試鏡,沒問題吧?」
「沒問題,只是……」小語遲疑了一下。
「怎麼啦!有什麼顧慮嗎?」電話那頭傳來謝導疑惑的聲音。
「謝導,你真的認為我適合嗎?」
「原來是這樣,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自己啊!不是嗎?」謝導的語氣很和善。
是啊!無論做什麼都要有自信。想到這里,小語覺得自己是過于緊張了。「謝謝你,謝導!」
「你不用謝我,能不能演甚至能不能演好,還得靠你自己。」
「我會努力的,謝導。」掛上了電話,小語對未來充滿希望,雖然秦哥哥離開了她,但還有那麼多人關心她,她不會讓他們失望的。
哲華來到上海好幾天了,雖然在他來之前大哥給他講過公司的大概情況,但很多事他都必須親力親為,因此,他一忙就是幾天。才把公司的事理出一點頭緒,他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大哥不是有個「家」在上海嗎?既然大哥不在,就讓他住吧!
哲華按熙華給他的地址,找到了大哥的「家」。才一打開門,一股「家」的味道就撲鼻而來,這里不大,比起他香港的家實在不算什麼,但這里布置得又舒適又雅致,給人的感覺特別溫馨,只除了這里的空氣有點冷,看得出來,布置這個家的人是很用心的,每一個擺設,每一件裝飾都恰到好處,難怪大哥對上海念念不忘的,這里實在有太多值得留戀的東西,想到這,哲華對小語越發好奇了,他雖然看過她的樣貌,但他更想了解她這個人,看樣子,他得找個機會好好拜訪一下這位「未來大嫂」,他有預感,大哥和小語的故事並沒有完。
哲華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好在大哥人是回了香港,這里的設施倒也齊全,只除了冰箱是空的。洗完澡,人輕松了不少,連工作帶來的疲累都消除了,出去走走吧,去年來上海他可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對上海他還有太多的好奇。
于是,哲華興致勃勃地出門了,他本來準備隨意走走的,哪知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走到了第一次見到小語的商場,哲華有些不可思議,照理,他根本不認識上海的路,怎會那麼巧呢?算了,既然老天爺如此安排,他干脆順應天意,再去黃浦江吹吹冷風,即使現在已是寒冬。
一路上哲華覺得有些好笑,他第一次去黃浦江是盛夏,這是無可厚非的,可現在已是嚴冬,大概有不少人認為他有問題吧!這麼冷的天去吹風?不知不覺,哲華走到了黃浦江,想不到還有一個人在「發瘋」,而且是個女人,那個女人一身白色風衣,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請她的長相,只是曼妙的身影有些眼熟,奇怪,他在上海似乎沒有朋友,他更好奇,這個女人怎會在這麼冷的天來這?難道——她要自殺?想到這個可能,哲華覺得有必要認識一下這個女人,于是他走上前去,剛巧對方也轉過身來。是她!哲華覺得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人生何處不相逢」也真沒說錯。他正想著該如何去拜訪她,她竟然出現在他面前。
「嗨,你好!」哲華很高興地和她打招呼,不用問了,這個女人就是小語了。
小語試鏡成功,再過幾天,她就要走進一個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了,她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適應這種全新的生活,因此她想吹吹海風讓自己清醒清醒,她沒想到,這麼冷的天,竟有第二個人來吹海風,听到哲華跟她打招呼,她有些不知所措,看他的樣子蠻真誠的,不像是壞人,但壞人臉上也沒有刻字啊!于是她選擇沉默。
哲華趁打招呼的時候好好地觀察了一下小語,今天的她比一年前少了幾分活潑,多了幾分成熟,那眉宇之間鎖著幾許輕愁。「她的改變是為了大哥吧!」哲華暗暗猜測,過了一會,他見小語沒理他,眼里還有一絲戒備,于是他展開最燦爛的笑容,對小語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秦哲華,現在是誠信房產的總經理。」然後停了停又說︰「秦熙華是我哥哥。」他很留意小語的表情,果然,他看到小語在听到「秦熙華」的那一瞬痛苦像海里的巨石一樣,雖被海水千百次的打磨過,但退潮時仍然會顯露無遺。這下,哲華敢肯定,她還愛著大哥。
而小語呢?初听到「秦熙華」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心里似乎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已經很努力想忘記他了,為什麼當別人提起他的名字時,她心里的傷口依然那麼深刻,那麼明顯。她盡量裝出平靜的樣子,望著面前這個男人,她知道,他這樣說一定有他的原因。
哲畢其實已經很清楚地感覺到小語心里的波瀾起伏,但他裝作不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叫江心語?」
小語沒有說話,只點點頭,表示默認。
「那我想告訴你,我是以秦哲華的身份和你交朋友,而不是秦熙華弟弟的身份。」哲華講話不喜歡拐彎抹角,而小語也挺欣賞他的性格,撇開他是秦熙華弟弟的這重身份,小語覺得他們也許能成為朋友,但她仍舊沒說話,只用疑問的眼神望著哲華。
而哲華顯然懂了她的意思,「我見過你,甚至差點喜歡上你,但不是因為我大哥。」小語沒有插嘴,只好靜地听他說。「去年夏天我來過上海,從一家櫥窗里見到你正在試一件長裙,很漂亮。」哲華停頓了一下,「同一天,我又在這里見到你和兩個女孩玩水,我當時就坐在那。」哲華指了指他坐過的那個地方,又繼續說︰「我把我見到的你,畫成了兩幅場景的畫,回到香港後跟我哥說過,直到他在上海遇見你,我才知道你就是江心語,我大哥的小語妹妹,至此我才死心。」哲華又補充一句,「你的名字,九年前我就听過。」
听到這,小語大概清楚了一切,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哲華很清楚小語的想法,便說︰「我只想跟你做個朋友。」
「為什麼?」小語終于開口了。
「因為我需要朋友,而我比較了解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
「我們兄弟倆很少有秘密。」
很早就知道熙華有個很好的弟弟,一直無緣認識,但沒想到今天會在這里,以這種心情相識,小語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在戲弄她。
「可以嗎?」哲華直接了當地問了一句。
她該怎麼回答呢?如果答應,是不是表現她和秦熙華的糾纏會一直持續下去,如果不答應,那是不是她太小氣了。終于,哲華的真誠打動了她,不過是交個朋友而已,于是她伸出手,誠懇地說︰「很高興認識你!」
哲華暗暗贊許,她果然與一般女孩不同,沒有因為大哥而拒絕他,她的確值得大哥用心去愛,此時的哲華越來越不相信小語會是大哥故事中的那種人,為了大哥,為了小語,他一定要弄清整個真相,還小語一個清白,還大哥一份幸福。「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真的!」哲華真心實意地說,一顆代表友誼的女敕芽在彼此交握的雙手中滋長著。
哲華去上海已經一個星期了,他只打來一個電話,他見到小語了嗎?小語現在過得好嗎?自從听過哲華那一席話,對小語的思念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拿起電話又無力地放下,小語那麼堅決地離開了他,在沒找出原因之前他該怎樣面對小語。
「世元,你今天怎麼在這?」熙華在百般無聊下來到影樓,當初他是為了興趣才和世元合伙開了一家影樓,誰知開一家影樓根本不是照幾張相那麼簡單,再加上秦氏已經夠他忙了,結果影樓的生意全靠世元打理。
「秦大少爺,這句話該我問你吧!我以為你已經不認識來影樓的路了呢?」
「怎會呢?」熙華確實挺不好意思的,好在世元跟他是鐵哥們,不會太計較,另外世元是珠寶設計師,工作時間比較自由,要不然,這家影樓早就關門大吉了。
「熙華,听說你回來有一陣子了,怎麼都不找我,把哥們忘了嗎?」
「當然不是了。」熙華不知怎樣向世元解釋,好在世元也只是開玩笑。
「對了,熙華,上次我去上海,你不是說要在上海呆很久嗎?怎麼現在就回來了,你舍得把你的小語妹妹一個人丟在上海嗎?」世元的話半是疑問半開玩笑,誰知卻正好問到熙華的痛處,熙華的臉「刷」他一下凝重起來。
世元一見,憑他與熙華多年的交情,更憑他對熙華多年來的了解,他知道一定是熙華和小語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說確切一點應該是小語很重地傷了熙華的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世元很好奇,而熙華來影樓也是想找世元聊聊天,除了哲華,只有世元最了解他了,于是他毫不隱瞞將一切和盤托出,他也希望世元可以幫幫他,沒想到世元的反應與哲華如出一轍,難道他真的是「當局者迷」,又或者小語真的有苦衷?
「世元,你認為我現在該怎麼辦?」
「熙華,你現在能做的只有耐心等,等哲華帶給你好消息。」世元雖然也替熙華擔憂,但有些事是急不來的,不是嗎?
綺紅回到香港有一陣子了,在這段時間里,她很少去找熙華,因為她知道,要熙華忘記小語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她也正好趁這段時間改變一下自己,做爸媽的乖女兒,這樣她才能真正走進熙華心里,這一次,她一定不讓熙華愛上別人,熙華永遠是她的,也是時候去看看干爹干媽了。
「干媽!好久沒見到你,你還那麼年輕,真讓人羨慕。」綺紅特地穿了一身很淑女的衣服。
「綺紅,這麼久不來看干媽,一來就哄干媽開心啊!」
「干媽!」綺紅使出了她慣用的撒嬌技術,而孫玉茹對綺紅的這一套,向來是拒絕不了的。
「綺紅,你今天是來看干媽嗎?」孫玉茹試探性問了一句。
「當然了!」綺紅被干媽問得怪不好意思的,當然就順水推舟了。
「綺紅,你爸媽還好嗎?好久沒見到他們了,哪天有空替干媽約你媽出來喝茶。」
「好啊!」綺紅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句,她此時滿心都是熙華,哪有空和干媽閑聊,無奈干媽偏偏不放過她,她當然不好意思實話實說,只得嘴上和干媽打著馬虎眼,暗地里,她的眼楮卻在大門和樓梯口來回穿梭。
孫玉茹是個精明人,豈會看不出綺紅的心思,雖然她不準熙華和那個上海女孩在一起,但為了熙華的幸福.她不會強求熙華娶綺紅,雖然她很疼綺紅,可她心里清楚,綺紅太過刁蠻性任,根本不會是賢妻良母,況且香港那麼多好女孩。綺紅卻不知道干媽竟是這般心思,她還打著她的如意算盤,先收服于爹干媽的心,再慢慢收服熙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