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小薇山。

妮妮，史晴和歐陽烈正在陽光下的綠地上玩游戲。史晴扮小母雞，妮妮扮小雞，歐陽烈扮老鷹。

「爸爸，你慢一點嘛，不然就要抓到我們啦。嘻嘻。」是妮妮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

「小雞還可以和老鷹講條件嗎？嗯？」歐陽烈立刻作勢好像馬上可以撲住她們。

「爸爸，你壞！你不可以那麼快嘛，姐姐，姐姐這邊這邊啦。啊……嘻嘻！」

「妮妮不要怕，姐姐會保護你。」史晴輕盈而敏捷的身體不時躲過歐陽烈看似猛烈的攻擊，其實她很清楚他不過在故意讓著兩只小雞而已。以他的速度和反應能力，他早該把兩個小雞抓住烤了來吃了。

歐陽烈一邊逗著躲在史晴身後不停格格笑的妮妮，一邊卻目光熱烈地盯向史晴。

這個小女人運動起來更加可愛，他第一次發現。她窈窕而玲瓏的身材，在春日陽光的滋潤下正閃耀著某種攝人的光澤，像掛在枝頭甜美的果實。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終于，老鷹還是把兩只小雞撲倒在草地上。三個人抱在一起笑成一團。

從草地邊經過的游人，都不禁羨慕地望著這幸福的三口之家。

風雨之後終于看到彩虹。

解決掉一切問題的歐陽烈和史晴，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

失去的BB是回不來了，史晴難過的時候，歐陽烈貼在她的身後，伸出猿臂一樣的長手緊緊把她摟在懷里。

「我們沒有失去他，你看，他不是已經長大了嗎？」那時候他們都眼望著妮妮。

那一刻史晴無法用語言來述說自己的感動。是的，妮妮，上帝拿走他們的BB，卻把妮妮送到他們身邊。妮妮當然就是他們的BB。

「親愛的，你還記得你欠我三個理由嗎？」歐陽烈側頭親她的臉。

「喔，有嗎？」史晴覺得這句話好熟，仿佛在哪里听過。

「真的忘了嗎？三年前，在師大路的咖啡屋里，我們玩游戲……」

「哦，是的，好像很久之前的事了。你不說我幾乎忘了，不過好像你也欠我哦。」

「是。我沒想過不還，不過你也逃不掉！」

「小氣！不就是一個游戲嗎，你這麼認真。」史晴取笑他。

「我現在要你還我。」歐陽烈當作沒听到她說什麼，反手扳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自己。

「你說。」史晴一邊笑，一邊調皮地呵他癢癢。

歐陽烈一把扣住她不規矩的雙手，另一只手把她緊緊抱在胸前。他的唇在她的耳邊停下，一字一句地說︰「第一個要求是︰不許再離開我！第二個要求是︰不準再離開我！第三個要求︰我要你陪我一輩子！」

被緊緊抱住的史晴此時身體不禁僵住！

片刻之後，她主動地伸出手，同樣緊緊地抱住了歐陽烈的腰。

是的，不會離開！她再也不會離開！即使他趕她走她也不會離開他了！

他們深深擁抱著對方，盡情呼吸著空氣中只屬于兩個人的甜蜜。

「當天使懂得海豚的傷悲

當海豚疼惜天使的心碎

我們的相逢變得好可貴

我們在風中留下了喜悅的眼淚

天使好想去學會了游泳

海豚在夢里飛到了半空中

這樣的戀愛或許不輕松

可是只有你讓我深深心動……」

房間里的老唱片在播著很久前的一支歌，梁詠琪的《天使與海豚》。歐陽烈知道史晴喜歡這首歌，這歌詞和她原來的網絡ID也有關系，而只要是和她有關的一切他都會保留珍藏，尤其這張CD。雖然他從不知道那個愛逃跑的天使一開始愛上的海豚其實就是他自己。

史晴斜坐在展開的野餐毯上，望著在不遠處鬧成一團的歐陽烈和妮妮。她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而在不遠處，歐陽烈和妮妮正進行著一場重要的對話。

「爸爸，為什麼以後我不可以再叫姐姐？」妮妮窩在歐陽烈的懷里，吃吃地笑。

「因為，姐姐就要變成媽咪了。」歐陽烈吻著小美女的小鼻尖。「你喜歡姐姐做媽咪嗎？」

「喜歡！」妮妮開心地大聲宣布。

「可是爸爸，你以前不是說媽咪在很遠的地方嗎？」

「是呀，姐姐就是媽咪，她以前在很遠的地方，現在她回來和妮妮住一起了。」

「真的嗎？姐姐就是妮妮的媽咪嗎？」

「嗯。」

「真的嗎真的嗎，爸爸？」

「當然，爸爸什麼時候騙過妮妮？」

「可是爸爸，為什麼你現在才告訴妮妮，姐姐就是媽媽呢？」

「因為，爸爸和媽媽有一些事情需要溝通。懂嗎，寶貝？」

「嗯！那我們現在可以去和姐姐，喔，是媽咪，一起吃午餐嗎？」

「當然可以。」

然後妮妮立刻從歐陽烈懷里鑽出來，站好，望著不遠處正在毯上整理午餐的史晴。

「來吧，寶貝。」歐陽烈起身，牽住妮妮的小手，在春日燦爛陽光的沐浴下，一步一步朝著野餐毯上微笑地望著他們的史晴走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