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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恆的愛戀 第六章

雷遠中時時都在注意著高芝琪的一舉一動。他偷偷的看著,不被人發現的看著,他的視線追隨著她的身影。當她在果園時,他會待在前院的草皮上,故作若無其事的看著果園的方向;當她在屋里時,他會找各種合理的理由出現在她的身邊,只是她從來都不看他一眼。

從來。

他的暴躁與日俱增。

他的怒氣正一點一點的累積。

整個果園和屋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都像仇人似的︰見了面不打招呼,吃飯時也默不作聲。這種氣氛使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大有一場戰爭要爆發前夕的那種味道。

每個人都在忍耐。

每個人也都期待事情快點轉好。

這會高芝琪是在果園里和工人采收水果,她面無表情而機械化的動作;她學得很快,而且沒多久就進入狀況,她存心要讓自己累得沒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看在雷遠中的眼里,他真是心疼、自責兼半,他要負全部的責任。

雷遠華端了兩杯咖啡來到前院,他注意到他哥哥立刻調整視線;明明是看著高芝淇的,現在卻一副仰望藍天的樣子。

「哥!難怪你拿不到影帝的獎。」他遞了杯咖啡過去,語氣不敢太過嘲諷。

「什麼意思?」雷遠中沒好臉色的間。

「你的演技不好。」

雷遠中看了咖啡一眼。「這杯咖啡能喝嗎?」

「當然能,是我泡的。」

「所以我才不敢喝。」雷遠中放下咖啡杯;他還是在吃他弟弟的醋,生氣他不該和高芝琪去跳舞,難道他這個做弟弟的真的猜不出自己哥哥的心意嗎?

「哥!你真的要把自己弄得這麼難相處嗎?」

「我做了什麼?」

「應該是說你對芝琪做了什麼!」

雷遠中一副拒不回答的樣子。他才不會把自己的心事袒露給每個人知道,再踫個一鼻子灰或引來他們的訕笑,他這個「性感偶像」不能這麼遜,送上門的他不要,結果去踫一個小女生的釘子。

「哥!你是不是對芝琪有好感?」

「我對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事實勝于雄辯哦!」

「你愛怎麼想是你的事!」

雷遠華知道他哥哥有頑固的時候,只是不知道他可以頑固到這種地步,連瞎子都可以感覺出來的事,他還死不承認。明明他可以和大家一樣的快快樂樂的,但是他卻弄得雞犬不寧。

「這麼說我可以追芝琪嘍。」他一副竊喜的樣子,試試他哥哥。

丙然雷遠中馬上就翻了臉,好像他弟弟今天要追的人是瑪丹娜還是伊麗沙白泰勒似的。「你書不好好念,論文不專心的寫,只知道追女孩子,不是還要出國嗎?而且高芝琪是那麼的鬼靈精怪,你不會挑個溫柔一點、像個女孩子的女孩嗎?高芝琪她——」

「她怎麼樣?」他玩味的問。

「她不適合你!」

「哥!不管是追誰,雙方都需要一段時間來調適,現在就說不適合是嫌太早了。」

雷遠中不能發作,不能表現出他在乎的樣子,所以他只好無所謂的一聳肩。「總之我是告訴過你,也提醒過你了,她是只小野貓,如果你不想被抓得遍體鱗傷,我勸你最好不要動她的腦筋。」

「哥!芝琪非常好相處的!」他在心里補上句︰起碼比你好相處多了。

「很抱歉我沒有同感。」

「那你也不要把每個人搞得好像活在什麼地獄或監牢里似的!」他顯露出了一點不滿。

「遠華!你給我說清楚!」雷遠中惱羞成怒。他正愁沒有發泄的對象。「那個小表的情緒和反應與我無關!她喜歡使性子是她的事。」

「我才不說氣話!」

「是不是雷遠中說了你什麼!」

她倔強的沒有回答。

「芝琪!不要光看表面,想遠一點,想深一點,雷遠中模不清自己的真實感受,他喜歡你,他正努力的在排斥這種感覺。」

她聞言整個人跳了起來,要不是浴室太小了,否則她會在里面跳腳。「你在說什麼?!」

「你真的感覺不到你們之間的那股電流嗎?」

「莉芳!你一定是因為失戀而有些精神失常1」她有些口不擇言,她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我和他?那個自以為是的‘性感偶像’?!不可能!這輩子不可能!我不會會喜歡一個會動手打我的人!」

「他打你?」盧莉芳花容失色。「他居然動手打你!他不像是那種人!」

「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也不全是他的錯,我想是我使他失去控制,但是他也不該打我,所以我說不可能。」

「他打你……」盧莉芳還是不太相信。

「你不要一直記這件事好不好?」

「但是--」

她揮揮手。「反正我不會在這里待一輩子,他也會回去拍片,又有什麼關系。頂多我避著他點,他當沒有我這個人,我也當沒他這個人,大家的日于還不是照樣的過下去!」

「不過我們都喜歡以前的那個芝琪。」

「莉芳!快樂是來自每個人自己的心中,是自己創造的,不是別人給的。沒有我的瘋言瘋語,沒有我的帶頭作用,你們也可以快樂的享受生活。」

「但你已經給這整個地方帶來了低氣壓。」

「那我很抱歉。」

「芝琪!別這樣嘛!」盧莉芳說出大家的心聲。「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雷遠中,那你就恢復你原來的個性,證明給我們看,除非你口是心非。」

「喂!別激我!」

「難道你受到了他的影響?」

「我才不會受他影響。」

「那就是了!」莉芳也站起來。「我們都無辜,我們也都沒錯,你不該為了他的話而懲罰我們大家,你並沒有帶壞我們。我本來已經忘了失戀、被拋棄的痛苦,但是現在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雷遠華的論文也寫不下去了,整天在屋里走來走去。所以你說這對我們好嗎?你希望看到我們這樣嗎?」

她轉身面對著鏡子,看到自己也不是很紅潤、很愉快的神色,在鏡中她顯得郁郁寡歡,顯得蒼白。

「我也不會在這里待一輩子,一等我受創的心復原,我也會回到台北去工作。當我在這里的時候,我不能得到你的友誼和‘精神治療’嗎?」

「莉芳!你不需要什麼鬼精神治療。」

「芝琪!你的話能鼓舞我,你的生活哲學能讓我了解到這世上沒什麼好大不了的,我整個人豁然的開朗,我可以伸開雙臂去迎向陽光。」

「莉芳!別這麼文縐縐的!」

「拜托你!回到原來的那個芝琪」

「好!」她也覺得沒有必要因為雷遠中就過得死氣沉沉,好像在服刑似的。「我們今天晚上去KTV唱歌。」

「要不要找雷遠華?」

「算了!」

「那我們怎麼去?」

「上次我們去跳舞時不是認識一個叫鐘大衛的嗎?他說隨時歡迎我找他出來玩。他可以來接我們,不必開到屋子前,在遠一點的地方就可以,不讓他們看到就行了。’她說︰「我們的身材差不多,我有一件連身的洋裝可以借你穿,又短又時髦,保證你成為焦點。」

「芝琪!」盧莉芳有些擔心。「我們是去唱歌,有必要穿得這麼——」

「莉芳!一個人只年輕一次,等你結了婚、生了小孩,你以為還能有現在的這種身材嗎?人家日本的宮澤理惠十八歲就拍寫真集,為的是不讓青春留白,你不過穿時髦點就擔心,太沒膽了!」

「我——」

「我去打電話!」

「但現在已經快十點了。」

「KTV不是凌晨三點才打烊嗎?」

「明天好了!明天我們早點去。」

「今日事今日畢!」她胡亂的引經據典。「今天能玩的又何必等到明天!」

「‘我媽——」

「她甚至不會知道我們出去過。」

「那雷遠中——」

「他又不是我們的老爸!」她斥責道;「放心!我會保護你,有事找我!」

盧莉芳終于勉為其難的答應,她年紀比高芝琪大,但有時候真是被她牽著鼻子走,跟著她打轉。今晚就豁出去了,年輕只有一次嘛!

情況真是一團糟。

湊巧雷遠華有事要找盧莉芳,但是盧莉芳的房間不見她的人影,整幢屋子找遍了也沒有人。他又再試高芝琪的房間,高芝琪也不在,兩個女孩好像說好了似的同時失蹤,叫雷遠華急得想報警。

雷遠中就冷靜多了,他叫他弟弟要等,他知道高芝琪的個性,她才不會不戰而逃,而且他不信有什麼綁架的事會在這個果園里發生。惟一的可能是這兩個女孩相約出去,但是八、九點時還看到她們的人影,這麼晚她們能去哪里?會去哪里?

他們能做的只有等。

雷遠華有一種可笑的感覺,奸像他是在等一個遲歸的妻子似的。

雷遠中則不停的抽煙,一包抽完換上一包。兄弟倆沒有交談,他們一致的想法是這兩個女孩快點回家。雷遠華打開電視,收看衛星小耳朵播送的日本節目,其實他沒有心情看,但是有點聲音總不錯。

時間似乎過得特別的慢,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似的,十一點、十二點、一點、二點……雷遠華等的都睡著了,如果這兩個女孩回來,他會大發雷霆之怒,他一定要好好的訓訓她們。

雷遠中的心開始憂郁,已經凌晨四點了,他抽掉了三包的煙,咖啡也不知道灌了幾壺,每個下一分鐘他都以為高芝琪和盧莉芳會出現,而每一分鐘都失望了.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受不了而狂叫時,兩個女孩出現了。

正確的說法是狼狽的出現了。

她們的身上都穿著短得不能再短的連衣裙,高跟鞋提在手上,頭發凌亂,臉上還有泥土的痕跡,衣服有些地方已破裂,被撕開,她們看起來似乎在地上打滾過,也像是經過一番的格斗,來不及叫醒他弟弟,他已經沖到了前院。

兩個女孩看到他都有些意外,高芝琪勇敢的看著雷遠中,而盧莉芳則低下頭,眼眶含著淚水。

「上帝!到底出了什麼事?」他狂暴的聲音。「你們還好嗎?」

雷遠華是被他哥哥的聲音吼醒的,他尚未完全的清醒,但已經立刻的也沖到了前院,這一次的驚嚇比見到重創的BMW還大,而且不知道大多少倍。

「你們———」

「我們———」高芝琪抓著盧莉芳的手。「我們沒事,只是一場虛驚而已。」

「真的沒事?」雷遠華打量著她們,如果不是在這種狀況下,他會說她們有一雙美腿,而且是魔鬼般的身材。「你們怎麼會搞成這樣!」他再看一眼手表。‘’在凌晨四點半!」

「出了一點小狀況。」

「什麼小狀況?」雷遠中出聲,要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場,他真想把高芝琪吊起來毒打一頓,一定又是她領的頭。「高芝琪!你好像不停的出狀況!」

「我想進去了。」盧莉芳低聲的說,她沒有情緒再接受審間,她只想換掉這身衣服.早點上床睡覺,並且忘掉今天晚上的事。

「我陪你。」雷遠華自告奮勇,他扶著她的肩,以保護者的姿態把盧莉芳帶進屋里。

又一次重復的湯面。

又只剩雷遠中和高芝琪,而她必須面對冒火的雷遠中,他則是面對她闖的禍。不是第一次,但他真的希望是最後一次。她到底還有多少驚人之舉!她到底還能瘋狂到什麼地步?

「說吧!看你還有什麼驚奇給我。」

「沒什麼可說的!」她將高跟鞋一丟,將裙子往下拉了些,不知道雷遠中會怎麼對付她。

「現在拉下不嫌太遲些?」

她一個賭氣的就把裙子往上拉,看他能怎麼樣。

「你這是在挑逗我嗎?」

「不!我是在告訴你你不能拿我怎麼樣!」她就是死不認錯,不肯向他低頭。「怎麼穿是我的事,我就是月兌光光了你也管不著,你不是我的什麼人!」

「如果我是你的什麼人呢?」

「等到地球要毀滅的那一天吧!」

他一個伸手,她就已經被拉到了他的懷里;他以一副統治者的姿態看著她,用他的氣勢壓她。「你最好把經過的情形說一遍,然後我再決定要不要原諒你,我發現我的耐性已經被你磨光了。」

如果她還有力氣,她會掙扎,她會再和他打上一架,但是她沒有這個力氣。

「告訴我。」這次他的聲音溫柔得令人想陶醉在他的懷抱里。

「我和莉芳跟朋友去KTV唱歌。回來的時候,他們想佔我們的便宜,我們奮力的抵抗,他們見無法得逞就把我們推下車,然後——」她有些哽咽的說︰「然後有一輛警車經過,送我們到了果園的入口處,就是這樣了。」

「你們——」

「真的沒事!我騙他們說我剛驗過血,醫生說耍追蹤治療,而且我會一點防身術……」

他摟著她的頭,忘情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里。「你學到教訓了嗎?」

她點點頭,掉下一滴眼淚。

「你害怕嗎?」

她不想承認她怕,但她還是點點頭。「我真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出事的話,我要怎麼跟莉芳交代,她的心里一定比我更怕,幸好他們手下留情。」

「事情過去就算了!」

「我是不是真的是個‘闖禍精’?!」

這時他不想再加深她的壓力,最重要的是她學到了教訓,她不要再犯同樣的錯就好了,而且她會深夜溜出去玩,有一部分是想和他做對,是他害得她出此下策,要不是他,她們會找遠華一塊去。

「你不是闖禍精!」

「但你說過我是。」

「我的話你都當聖旨嗎?」

「當然不是!」她推開他,勇氣和斗志忽然的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怪自己怎麼會如此脆弱的倒在敵人的懷里,前不久他才給過她一個耳光。

她沒有忘。

她也不會忘。

「我們又是敵人了嗎?一他無奈的問。

「我父母都沒有打過我,即使我犯的錯再大,沒有人打過我,你是惟一的一個。」

「如果我向你道歉,並且請求你的原諒呢?」

「傷害已經造成了!」

「你的自尊嗎?」

斑芝琪後退兩步,遠方的天色已經漸漸的亮了。「我無法原諒你,即使我知道自己也有錯,但是打人是不對的,你應該很高興我沒有在你的棉被里放老鼠,在你的湯里放死蒼蠅。」

「如果我讓你打回來呢!」

「我不打,我要你內疚。」

「那我們之間就沒有和平嗎?」

她搖搖頭,一副恩怨分明的樣子。「誰叫我們沒有一個好的開始,接著我又撞壞你的車,你打我,再加上今天晚上的事,我很難用平常心看你,和你弟弟在一起就愉快多了。」

「你喜歡他?遠華!」雷遠中心驚膽跳的問。

「他幽默、風趣、不呆板;他可以跟著我和莉芳瘋,當我們的護花使者;他讓人想到是一個可親、會照顧人的大哥哥。」她對遠華都是好的評語。

「我也可親,我也可以照顧你和莉芳。」

「哈!」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他看著她背後的天空。

「我會說你在背台詞。」

「意思是我們之間的狀況很難改善?」

「幾乎不可能。」

「那麼還是有可能。」

她打了個冷顫,抱緊了雙肩,她的腿也覺得絲絲的涼意,她並不急著和他改善關系,此刻她需要的是睡眠,是好好的安撫她受到驚嚇的神經。

「雷遠中!有些人天生就合不來,別強求!」

「我們不會!」

「這麼快你、我就變成了我們?!」

現在和她爭什麼都沒有用,讓她好好的休息,讓她養足了精神,到時他再采取鎊種可能改善他們之間關系的解決之道,他已經決定要贏取她的信任、她的接受,最後則是她的愛。

他不再逃避他自己的感情。

他更決定要克服一切可能的問題。

是上天的安排,他出了意外,她被父母放逐,而後他們在果園相遇,既定的命運是無法去改變或排斥的,他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斑芝琪呢?

在盧莉芳的房里,雷遠華陪著驚魂甫定的她,給她泡了杯濃茶,听她說著事情的經過,替她捏了把冷汗。她已經梳洗過了,手上有些瘀青,穿著一件過膝的棉睡衣.保守又無辜的模樣。

「你們兩個膽子真大,敢跟男人唱歌唱到凌晨兩、三點,也難怪人家會以為你們已經默許一切。」一想到她們溜出去、他還是余怒未消。

「我是想芝琪如果能消氣,我地獄也會陪她去!」

「你年紀比她大,難道你不能勸她嗎?」

「我以為不會有事!」

「還好沒有事!」他一講起來,臉上還是嚴肅得不得了。「萬一出了事,你們兩個人的一生就毀了,看還有沒有男人敢要你們!」他不是真心的罵道︰「如果你爸爸在的話,他一定會好好的揍你一頓。」

她不語,心里難過可能發生的事,也為了他的話,女人不能失足一次,一次都不行。

「我不會告訴吳嫂,我哥也不會說,你要和芝琪串好詞,解釋你們兩個今天為什麼會爬不起來,我和我哥會盡量的替你們掩飾。」他替她拉起了床上的棉被.一副要送自己的女兒上床的模樣。他一想到自己的舉動,不禁懷疑這股柔情由何而來。

盧莉芳也有些納悶,但是她依然乖乖的上床,任他把被子蓋好。

「你不會做惡夢吧?」

「希望不會。」

「天已經亮了。」

「既然黑夜已遠,我想惡夢是不可能來了,畢竟我安全的逃過了一劫。」

「這是僥幸,下一次不會這麼好運1」

「不會有下一次了。」

「真高興听到你這麼說。」

「你也去睡吧!」

他自然而然、出于本能的低下頭去親了下她的額頭;親完之後他一愣,他不該有這種行為的,但是他表現出來的好像是他無天都這麼做似的。難道愛苗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滋生了嗎?

對他的舉動,盧莉芳也同樣的不自然,這不是朋友和朋友之間會有的行為;她才剛從一段破碎的感情中復原,她不能又再這麼快的陷進去,而且雷遠華是一個準博士,果園主人的兒子。

歷史一定會再重演。

她不能再忍受一次。

「雷遠華,我希望你不要再有同樣的行為出現。」她平板的聲音告訴他。

「為什麼不能?我關心你。」

「言語上的關心就夠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他離開她的床邊,和她隔著一段距離。

她點點頭,把頭一轉。時代再怎麼變。家世相當還是很重要的,否則再深的感情都會變質,她不是已經嘗過一次的苦果了嗎?

「好吧!我不吵你了!」他有些自嘲的說,莫非是他在剃頭擔子一頭熱?

「替我去看一下芝琪好嗎?」

「我會的,我哥不知道會怎麼對她!」

「你哥打過芝琪。」她幽幽的說。

「什麼?」雷遠華目瞪口呆,他哥哥會打女人?

「我想可能芝琪也有錯,但是你哥實在不該打她。」

「我馬上去。」他打開她的房門。

「謝謝你。」她的眼神如泣如訴,滿含溫柔。

「做個好夢!」

「一定」

他帶上門,不敢再稍加逗留,他發現他已經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在台北,他不是沒有和女同學交往過,但始終激不起他心中的漣漪。對盧莉芳卻不同,他的一顆心蠢蠢欲動,他想知道更多,他想了解更詳細有關莉芳這個女孩,他知道她多年,結果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是莉芳嗎?

但她似乎是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回來,有另一個男人存在嗎?

他必須解開這些謎、但是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先去看高芝琪,確定她OK。

來到客廳,雷遠華見到了他哥哥,卻沒有看到那個麻煩制造者。他準備往芝琪的房間走,而他哥哥叫住了他。

「她已經睡了。」

「她沒事吧?」他有些懷疑。「你沒有——」

「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踫到她。」

「那就好!」

「莉芳呢?」

「有些驚嚇,但是我想不至于留下什麼陰影,讓她們得到一次教訓也好,不是每個男人都文質彬彬,都沒有危險性。」他坐下道︰「你怎麼不去睡?」

「我想和你聊聊。」

「聊這兩個女孩?」

「你的目標到底是誰?」雷遠中不想繞著彎子說話。「你可以在莉芳的房里安慰她半天,然後又急著去看高芝琪是否沒事。你們三個人之間是怎麼樣的感情?她們對你又是持何種態度?」

「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很愉快。」

「直到我回來?」

「哥!我覺得你不需要有這種排斥又敵對的態度,她們就像是我的妹妹似的,我們沒有妹妹,所以——」

雷遠中一副他弟弟是在說鬼話的樣子。「妹妹?我們都已經過了需要妹妹的年紀,或者你是在告訴我,你還沒有確定要選哪一個,你的心意還不定!」

「哥!」

「你想一箭雙雕?」

「要不是想到你可能是為情苦惱,我真的想和你翻臉!」雷遠華怒氣沖沖的。「是不是你‘性感偶像’當久了,不知道怎麼去追一個女孩子,怎麼去愛一個女孩?」

「我不想和自己的弟弟爭!」

「除非你看上的是盧莉芳!」

「那麼你喜歡的是莉芳?」

雷遠華承認的點點頭,這又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莉芳有很多的優點,值得他去追,他才不會在乎什麼其他的因素。

「你成功的機會大不大?」

「那你呢!你和芝琪呢?」

「我不知道!」他終于對他的弟弟傾訴。「我甚至不知道我們是不是有可能開始,我必須四處拍片,時間無法掌握,她可能會隨她外交官的父母四處跑,她能在果園留多久?你想有這個可能嗎?我們就算能發生感情,但能維持得下去嗎?」

「光想不會知道結果,你必須去做。」

「另一部新片就要開拍了。」

「難道片子開拍,你的人生和感情就要停擺嗎?你能拍一輩子的電影嗎?哥!想一下,你要權衡輕重,如果動不動就怕踫釘子,那你注定一生都找不到真愛。」「所以我有希望?」「誰都有!」「那高芝琪就要準備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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