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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不是御史料 第四章 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2)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杜月香所提的布包似乎出現奇怪騷動,像是有活的東西在里頭掙扎?

杜月香見他注意到自己的布包,即刻漾起笑意。「你猜里頭是什麼?」

「猜不出來。」

他直接放棄,誰知道腦袋不曉得都裝些什麼的她又會有什麼讓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既然聶席郎直接放棄,杜月香也不繼續刁難,直接將布包調轉個方向,揭曉答案。「當當!」

「……」

是狗!居然又是狗!布包的側面開了個小圓洞,剛好讓狗兒露出一顆頭,探頭探腦的,那畫面詭異到了極點!

「這可是妹妹出門專用的提袋唷,它一看到我把這個提袋拿出來,就知道我要帶它出門,會很興奮的自動沖過來。」杜月香得意的說道。

「……」聶席郎繼續無言以對,繼幫狗兒穿衣後,她現在又有新創舉,將狗兒裝在布包里到處走,她到底把狗兒當成什麼了?該不會哪一日她就直接把狗兒當娃兒給背在背上了?

原來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就是現在這種荒謬的感覺。

「好啦,廢話不多說,你快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出門,我與純純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杜月香直接無視他那無言以對的表情,反正他是不會懂她愛狗愛到當孩子養的心態的。

聶席郎收回心神,已經不想理會她愛狗成痴的怪異行徑,輕蹙眉頭。「你就不擔心被人誤會,以為是青樓女子?」

「如果因為怕被誤會就不踏出第一步,那麼這個時代的女人就只能永遠被禁錮在家宅內,沒有改變的機會。」杜月香非常堅持,絕不退縮。「話說回來,你到底要不要走?」

聶席郎沒有回答,因為他性子冷淡,與同僚只在公事上有來往,私下沒有交情,所以鮮少有人邀他出游,再加上她是姑娘家,一時更是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

「還是你怕被別人誤會成狎妓出游的尋芳客?」杜月香眉一皺、嘴一噘,對他有些失望。「那算了,我自己一個人去。」

見她轉頭要走,聶席郎情急之下月兌口而出。「等等!」

杜月香停下腳步,轉過身,等著他回答。

他又掙扎了一會兒,才沒好氣的說︰「我是怕你會惹上麻煩才陪你走這一趟,下不為例。」

杜月香嘴角微勾,已經看穿他的伎倆了,明明是關心,卻刻意說著勉為其難的話,這男人真的很別扭呀。

不過越了解他,她就覺得他這樣的別扭真是可愛,會讓人忍不住想戲弄他的。

決定出門後,聶席郎不再遲疑,要僕從趕緊備馬,杜月香坐在自己的馬車內,聶席郎就騎馬跟在馬車旁,一同往城東近郊的芙蓉湖前進。

他們來到湖邊,只見湖邊的大榕樹下已經先停了一輛馬車,有幾個僕人在樹蔭下鋪開一張暗紅色的大毯子,擺上好幾個黑底金漆紋的漂亮食盒。

同樣一身裙裝及頭戴紗帳帽的夏純純在一旁指揮僕人做事,而她身邊還有一名身穿玉色錦緞的斯文男子,正是夏純純的相公華白瑜。

在馬車上的杜月香掀開前簾,開心的朝夏純純揮手。「純純,我來了!」

「月香,快一點,你遲到了。」夏純純將白紗帳往上掀開,臉蛋半露,笑得非常燦爛。

兩方相見,互打招呼,華白瑜身為前宰相,自然認識聶席郎,也就不必多作介紹,而聶席郎為什麼會跟著杜月香出現,不關華白瑜的事,他也沒有興趣多問,倒是夏純純有些訝異,杜月香是事先說過可能會帶個伴一起來野餐,只不過她沒有想到會是聶席郎。

八卦的雷達天線頓時從頭頂上冒出,不知道杜月香與聶席郎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不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面問,只好暫時忍下,等之後再找機會好好的問一問。

大家在寒暄幾句後,杜月香就和夏繩純率先坐在毯子上,開始嘰嘰喳喳的聊起來--

「我本來想做三明治的,可是這里沒有吐司,我只好想辦法用饅頭充當吐司片了。」夏純純俏皮的吐了吐舌。

「我也差不多,本來想做壽司,卻沒有海苔,干脆拿春卷皮來卷壽司。」

「哈哈……有創意,咦?你帶狗來?」

「對呀,這是我家妹妹。」杜月香得意的馬上將愛狗從布包內撈出來。

「哇……好可愛的狗,衣服也好可愛,妹妹你好。」夏純純握了握妹妹毛茸茸的小爪。

「……」

站在毯子邊的兩個男人頓時無言以對,只覺得自己和她們像是活在不同世界的兩方,完全融入不了那怪異的氛圍里。

她們的對談毫無障礙,完全懂得彼此在說什麼,而聶席郎及華白瑜則是腦中疑問不斷,什麼三明治、吐司、壽司等等的,他們是有听沒有懂。

聶席郎不得不相信,果然是「物以類聚」,難怪她們合得來,因為同樣都是讓人無法理解的女人。

華白瑜對自己妻子的行徑已經無奈到習以為常了,他拍拍聶席郎的肩膀,頗有惺惺相惜的意味在。「辛苦你了。」

「你也辛苦了。」聶席郎除了苦笑之外,還是只能苦笑。

「你們還呆站在一旁做什麼?快過來野餐呀。」杜月香向他們催促著。

杜月香與夏純純將帶來的食盒打開,放在毯子中央,兩方人就分坐食盒兩邊,馬車旁還有好幾名侍衛站崗保護他們的安全。

今日天氣晴朗,湖畔游人如織,夏純純很快就和自己的相公親親密密,大放閃光,早就忘了今天是和杜月香一起出來野餐,完全變成和自家相公的兩人約會。

對于她這不受禮教拘束的舉動,華白瑜早已習慣了,並不覺得不自在。

瞧著對面的夫妻甜甜蜜蜜,都快流出滿地糖水了,杜月香與聶席郎尷尬的互瞧一眼,決定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不想理會那對閃光夫妻。

「你別光顧著看,可以吃東西呀。」杜月香親自拿起一塊用春卷皮包起的壽司,遞到聶席郎面前。「這是我家鄉的玩意兒,吃吃看,是我親手做的,相信我,吃了絕對不會拉肚子。」

她明燦的大眼閃著晶亮亮的光芒,正等著他品嘗她的手藝,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不敵她那強烈散發出的期待氣場,伸手接過壽司,勉為其難的吞下。

「怎樣?味道如何?」

「……有些奇怪,但還可以忍受。」他實話實說。

「唉,想從你口中听到好听話,簡直比登天還難。」杜月香並不氣餒,又拿了一碗生菜色拉。「這叫生菜色拉,你要不要試試看?」

聶席郎瞧了碗內的各式生蔬一眼,眉一皺,月兌口而出。「你家鄉很窮嗎?」

「怎麼說?」她納悶地問。

「窮到連柴火都沒得燒,才會學牛直接吃生草。」

「噗哈哈哈哈……」杜月香沒忍住,直接抱著狗兒大笑。

這讓她想到,就算在二十一世紀,的確有人不愛吃生菜色拉,總是一臉嫌棄的說--又不是牛在吃草。

「哪里好笑了?」聶席郎的眉蹙得更緊了,根本就是一頭霧水。

杜月香好一會兒才止住笑意,笑到眼角都流淚了。「好嘛,不逼你學牛吃草,要不然吃水果吧。」

見杜月香又要動手幫他服務,聶席郎先一步開口。「我可以自己來。」

「那好呀,你千萬不要客氣。」

杜月香轉而拿起一塊蛋皮,一小塊一小塊的捏給懷中的妹妹吃,開心的笑著,瞧得出來心情很好。

聶席郎靜靜瞧著她,初次見到她女子裝扮時的浮動心緒又悄然出現,說不出的陌生情潮困擾著他。

此時此刻,他無法將她當上司看待,在他的眼里,她就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低頭認真喂狗兒的柔美神情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想了許久,突然開口問︰「為何是我?」

「嗯?」杜月香納悶地抬起頭。「什麼為什麼?」

「你為何會邀我一起來這里?」

他知道自己古板、沉悶、不討喜,所以她會邀他出游,他除了訝異之外,更多的是不解。

「因為我喜歡你呀。」她非常直接,毫不扭捏的回答。

她這驚人回答害得聶席郎愣住,尷尬的低聲輕斥。「你……別胡鬧。」

喜歡?怎會有姑娘如此不害臊,直接將喜歡掛在嘴邊講?他都替她汗顏了!

「我是說真的,不過你不必緊張,喜歡有分很多種,有家人間的喜歡、朋友間的喜歡、情人間的喜歡,你又怎知我說的是哪一種喜歡?」杜月香露出了賊兮兮的笑。

丙然呀果然,他在害羞了,瞧瞧他耳根紅得跟什麼一樣!

聶席郎猛然醒悟她是故意用曖昧不明的話在捉弄他,沒好氣的皺眉。「你怎能……」

「那麼你覺得,我對你的喜歡到底是哪種喜歡呢?」她故意搶著反問。

「我怎麼知道?」

他即刻將臉偏過一邊,不想回答這個敏感的問題。

心湖蕩漾,無法克制,他應該馬上冷靜下來,別被她曖昧的話左右心緒,卻發現那情潮的漣漪一旦泛起,就難以再恢復平靜無波了。

「不要緊,你可以慢慢想,不必現在就回答。」

真是個純情的家伙呀!杜月香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她已經喜歡上這個刀子嘴、豆腐心,表里不一的男人了。

不過喜歡歸喜歡,遇到能夠捉弄他的機會,她還是不客氣的下手了,看他越困擾,她就越開心,那種成就感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爽」呀!

呵呵……在御史台內,是他欺負她,在御史台外,就換她欺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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