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呈誥在門口恭謹的喚了聲,沒主子的允許他絕不會私自進入書房。
「進來。」
他迅速進入書房,轉身將門扉掩上後安靜的立在一旁等著,沒敢打擾主子。
「說吧!」顓顗懶懶的道,垂視書冊的臉抬未抬,修長的指尖掀起一張黃紙繼續翻閱著。
「大廳里來了兩位鳳揚女子學堂的女子,她們自稱是冉雲小姐的朋友,想見冉雲小姐。」
冉雲?這名字挺熟悉的呢!他一時想不起這女人是誰。
呈誥明白主子一向不將女人放在眼里,當然更不會將她們的名字記在心頭。
他恭謹的說︰「冉雲小姐就是老太爺送給貝勒爺的女人。」
「是了,就是她了,我那有趣的新玩物。」他腦海里突地浮現她羞紅時的小臉蛋。
想必她那兩位不自量力的朋友是來向他要人的吧!可惜,在他還沒玩夠之前,沒有人可以帶走她。
「打發走。」他無所謂的揮揮手。
「可是那兩人堅持沒冉雲小姐陪同,她們絕對不會離開。」
「那就隨她們去。」兩個女人能玩出什麼花樣。
「是!」呈誥領命迅速離開書房。
書房內回復安靜後,顓顗也失了繼續看書的興致。
他合上書起身撢了撢微微發皺的衣擺。
「這麼多天沒見著她,倒真的把她這個新玩具給忘得徹底,差點沒想起還有個游戲可打發無聊呢!」
半刻鐘後,貝勒府西側的馨園因十貝勒的乍現而引起一陣慌亂。
雖然這座洋宅里住的全是他的女人,但他從未親自踏進過這里。如同他的手足兄弟——尊貴的皇帝一樣,他只需「欽點嬪妃」侍寢,女人就會自動上床等他,他又何須親自至此?
今日,他的一時興起不僅嚇壞一堆人,也擾得馨園一陣雞飛狗跳,他有趣的望著這一團亂。
「貝勒爺。」馨園的總管事領著一干僕佣在門口親自迎接,她從未想過主子會親自蒞臨,緊張得冷汗直冒、濕了衣衫。
相較于嚇得慌亂的僕役,在門口迎接的眾女人卻是個個興奮,妖嬌的擺臀晃胸,使盡渾身解數想在人群里月兌穎而出,吸引顓顗的注意。
「貝勒爺!」嗲聲嗲氣的叫喚聲四處飛揚。
顓顗如王者般走過,對眾人視若無睹,更對四揚的嗲喚聲充耳未聞,逕自朝著一張大軟榻而去。
他好整以暇的躺在軟榻上,抬起一雙魔魅詭邪的眸子有趣的瀏覽大廳的擺設。
這馨園的布置真對他的味兒,完全符合他當初建這座洋宅的目的——婬邪得煽動人的,他唇角泛起一抹邪氣的笑。
他一揚手,眾美女們在得到允許後爭相涌上來將他團團圍住,想盡辦法要在他身旁佔得一個好位置。
「貝勒爺,我是昨個兒晚上伺候您的萍兒,貝勒爺您還記得我嗎?」
「貝勒爺,我是香香,今晚讓香香伺候貝勒爺可好?」
女人的嬌喚沒能吸引他的目光,一雙幽黑的眸子迅速掠過環繞四周的紅妝美人,接著道︰「將白冉雲給我帶來。」
這女人果真沒將他放在眼里,一票紅粉中竟找不到她的身影,看來她是連對他做做奉承的樣子都不願。
「貝勒爺,我們在這兒陪您不也一樣嗎?」多來一個人不就多一個競爭者。
「是呀,貝勒爺,這兒有這麼多姐妹,難道我們還比不上她一個人嗎?」
嗲聲嗲氣的軟音在一票紅顏中揚起,道出的是所有女人的心聲。
顓顗一雙黑眸淡掃眾人,唇瓣輕扯出惡意的邪笑。
「你們的確敵不過她一個人。」他惡意的擾亂這些女人和平共處的假象,玩起挑撥的小游戲。
嫉妒,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在這種如後宮的地方,女人更是將嫉妒的天性發揮得淋灕盡致。爭寵、奪愛,絕不允許有人比自己強,所有的和平只是短暫的假象,暗地里永遠有打不完的女人戰爭;而他非常明白這種生存原則,因為是他允許這樣一個原則存在的。
他對嫉妒這種能讓人失去理智的情緒有著無比狂熱的興趣,他善用它,利用它為自己創造快樂,所以他才建了一座他專屬的後宮。
小東西,我等著看你如何被這群女人生吞活剝,看你如何從一群瘋狂追逐的野獸群里全身而退。
「嗯……貝勒爺,您這樣說,我們姐妹們可全都不依。」另一名女子嘟起紅艷的唇撒嬌,眸底卻焚燒著熊熊妒火。
「是啊!貝勒爺,您這樣不公平,我們不依……不依啦!」另一名女子嬌嗔的抱怨著。
貝勒爺從來都沒費過神記住她們之中任何一個女人的名字,這讓她相信她們所有女人在貝勒爺的心目中是一樣的。
可今天貝勒爺竟然破天荒記得園里有個女人叫白冉雲,這著實教她嫉妒,難道她在貝勒爺心中有不同于其他人的地位?
「不依是嗎?那麼你們就拿出點本事來,讓我瞧瞧你們有什麼本事可以比下她。」顓顗惡意的繼續挑撥。
「貝勒爺,那讓媚兒為您跳支舞可好?」被擠到人群外圍的女人因沒能搶到他身邊的好位置,只得做此提議,吸引他的注意力。
「要跳舞就全部給我月兌光衣服下去跳。」他邪氣的道。
不一會兒,十幾個美人全月兌上的衣裳,隨著絲竹樂聲翩翩起舞。
白冉雲萬般不情願的步入大廳。
原本她以為這座擺滿雕像和春畫的廳堂只不過是煽情罷了,現在她覺得這座廳堂恍若地獄般墮落。
她見到幾個女人赤果著身子隨著絲竹樂音擺動著煽情狂浪的姿勢,另外幾個同樣不著寸縷,卻在一旁撫箏、彈琴、吹管、吹簫,教這些原本該是高雅的樂器突然變得毫無格調。還有些人則圍著一個男人嬉戲笑鬧,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座墮落宮殿的主人十貝勒——愛新覺羅顓顗,而他顯然相當滿意這些女人使出渾身解數博取他歡心的游戲。
白冉雲生平第一次覺得身上穿著衣服是件多余的事,因為站在赤果光潔的人群中,她顯得特別突兀,教她沒有絲毫躲藏起來的機會。
「喝!」看著他狂浪的吻著一名女子,一只手卻撫在另一個女人的身上撩撥著,她倒抽了一口氣。這簡直太放蕩了!著實讓她驚駭莫名。
她記得當日在桂花樹下他也是這樣放浪形骸,當著她的面和女人歡愛,只是她沒想到他會放浪到這般驚世駭俗的地步。
顓顗眼角余光注視著白冉雲,從她一入廳里,他就看見她了。
她的樣子恍若是誤闖禁地的精靈,驚駭自己從清靈的仙境陷入墮落地獄。
呵,他喜歡看見她眼中的駭然,那讓他奇異的有股愉悅感。
他托起女人的胸房,邪婬的湊上唇,滿意地見到她眼中那抹駭然加深。
這樣就驚駭至此!他邪氣的睨了眼驚駭的白冉雲,那如果這樣呢?他惡意的伸手順著女人身側的曲線往下游移,然後在女人的身下流連。
嘖嘖嘖,這樣就氣喘吁吁了!他扯開一抹邪笑,掃了眼此刻正撫著胸際猛吸氣的白冉雲。
「啊……」
一聲輕吟傳入顓顗的耳里,接著他感覺掌下一陣濕濡。
顯然這女人的已被他挑起,他倏地收手,將女人一把推離。
他沒打算要這名女人,盡避她此刻是欲火難耐,盡避自己是那惡意挑起她欲火的男人。
「過來。」他的目光穿過眾人,直直落在白冉雲身上。
白冉雲怔愣不動,完全沒料原本還沉浸在游戲的他,下一瞬卻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堂下起舞撫樂的女人全因顓顗突來的喊叫而止住動作,紛紛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然後眾人的目光紛紛露出仇視、排斥、厭惡。
「在叫你過來呀,你聾了嗎?」在瞧見引起貝勒爺注意力的女人竟是她,一個女人尖酸刻薄道。
這些女人是怎麼了,為何這樣瞧著她?這幾天大家不是還相處得不錯嗎?她雖未曾與她們任何一個人深交,但至少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到底何時與她們交惡了?白冉雲納悶的想著。
「貝勒爺叫你過來你竟敢不听!」另一名女子怒罵著。
哦喔!他的小東西現在正被圍攻呢!顓顗噙著一抹邪笑,冷眼看著一切。
眾人見貝勒爺默不作聲,便肆無忌憚的開始對白冉雲叫罵。
面對眾人的謾罵,白冉雲雖覺得莫名其妙卻也無可奈何。
十貝勒到底何時會出聲阻止這荒唐的場面?她無奈的抬起眼睫望向軟榻上的十貝勒,卻清楚的看見他嘴角噙著惡意的笑和眼底那抹算計的興味。
他竟把這當成一場戲在看!
白冉雲忿忿不平的瞪視他,忽地明白是這個邪惡的男人故意挑撥眾人對付她。
望著她燃著怒焰的一雙杏眼,顓顗眼底閃過一抹幽幽邪光。
小東西,我不是說過你這頑強倔傲的脾氣得收斂嗎?
「剝了她的衣服,省得我看了礙眼。」他淡淡的道。
他的話語剛落,白冉雲身上的衣服隨即被撕得粉碎,連貼身的衣裳褻褲也被剝得精光,光潔著身子站在眾人面前。
顓顗倏地眯起黑眸。
眼前的同體曲線玲瓏、肌膚白皙、吹彈可破,高聳的渾圓上是一抹含苞的艷紅玫瑰,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停在她不盈一握的縴腰流連。
他的視線往下落在那雙完美修長的腿時,黑眸忽地轉成幽黯不見底的黑潭。
他的身體還記得那雙腿緊緊環上他腰際時的感覺,記憶是如此清晰,清晰到他此刻仍能感受到她大腿內側的柔女敕肌膚緊著貼他的感覺。
懊死的記憶!顓顗暗地里詛咒了一聲。
因為清楚記得那夜他在她體內馳騁的感覺,他的身體現在明顯的在渴望她,全身的血液像燃燒般在體內奔騰,然後聚集在下月復,引起陣陣悸動。
這個該死的女人,光只是站著就能撩撥他的。
絲毫未察覺自己的模樣引得一個男人血脈僨張的白冉雲,只是挺直背脊一動也不動的站著。
雖然她羞窘得想將手臂環上胸際擋住胸口的渾圓,讓自己可以在眾人的眼前少暴露些,但她仍是遏止住那個念頭,沒抬起手臂。
她驕傲的不允許自己向那可惡的男人示弱,抬起手臂遮掩就表示她怕了這個惡魔,而她是絕對不會向他示弱的。
「你這女人,怎麼用那種眼神看貝勒爺,簡直不將貝勒爺放在眼里。」
眾女人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咒罵。
在一陣叫罵及推打中,白冉雲只覺左臂上傳來一陣刺麻,她初時不以為意,直到刺麻漸漸變成抽痛時,她再也無法忽視。
她蹙起眉側頭瞧去,只見自己的手臂上橫呈著一道被利刃割破的傷口,不斷冒出的鮮紅正順著手臂滴落在地。
看著直冒出血的傷口,白冉雲不禁呆愣在原地,她以為這些女人只不過是罵罵她、推推她罷了,完全沒料到有人會傷害她。
顓顗好整以暇地斜躺在軟榻上,無動于衷地睨了眼她臂上不斷流出的鮮血,等著她哭疼喊痛地向他求饒。